「啊...!」他從來就沒有為在書店裡遇到小孩而感到那麼高興,怕嚇到對方而放慢腳步安靜走向正在看書的身影。
「嗨?......要吃巧克力嗎?」他用招呼鄰居小孩的方式向對方出聲,拿著零食試圖散發和善的氛圍。
在此異於現實的空間內無法明確地辨識太陽的升起,但從怪物們的活動量漸趨減緩及精神的清晰度來判斷,羅薩里歐猜想現在該是清晨時分。
雖然還不確定那些異形們的活動樣態,但在認定現在已度過最危險的時段後,他悄悄地爬出藏身之處,盡可能不發出聲響地朝先前有些在意的店面走去,很快地他便來到目的地,遲疑了一陣才伸手從架上抽出一本書。
紙張摩擦的聲音在寧靜的早晨顯得特別大聲,他起初還有些在意而不大敢翻頁,但很快沈浸於書中的插圖與文字,直到問話聲傳來。
腦袋還沒開始運轉,身體卻先一步做出了反應。
羅薩里歐在把書本闔起的同時往聲音傳來的反方向後退好幾步,在看清對方貌似沒什麼危險的同時才勉強在書本即將脫手砸向對方前重新抓住。
「啊!我不是什麼奇怪的人...這自己說好像有點怪怪的?突然來到這地方,而且從醒來後就沒遇到人只遇到奇怪的人......呃。」或許是終於看見比較“像人”的存在而感到安心,胡亂的講出一連串沒經過大腦組織過的話。
「總之...多指教?」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無害,他蹲下來並從包包找出巧克力,「我叫藍泠玥,也可以叫我阿冬......」稍微冷靜點才發現到對方的瞳色,心想著完蛋。
「咦?不會是外國人?聽、聽得懂我說的嗎?」
看了看對方,再看了看對方手上拿著的、貌似食物的東西,羅薩里歐放下了拿著書的手但也沒接過那樣物品。
「聽得懂。」他沒深思為什麼能聽得懂那不屬於熟悉發音的話語,只在意語句中所含的訊息,「你遇到的⋯⋯奇怪的人,是什麼樣子的。」
「呼...好險聽得懂。」阿冬鬆口氣,自己的英文程度還不到能跟外國人溝通的程度,也說不定對方是不使用英語的國家。
「嗯...長得像女人?畢竟穿著裙子,但比我還高大然後手指甲很長!還有一些距離比較遠看起來一團黑,你也有遇到嗎?或是有看到其他普通人?」他單手托著下巴用比一開始慢的語速回答,另一隻拿著巧克力的手還是維持不動。
「⋯⋯留言,有看到嗎?那個是晚上9點後會變凶暴的東西。」看來對方所說的奇怪的人只是那些徘徊在黑暗中的異形罷了,「有人被追趕,被追的是⋯⋯恩、人類吧。」
在認定對方對於這個地方沒有更多的了解後羅薩里歐便打算想離開,畢竟講話聲可能會引來怪物或其他自己不想遇上的人。
「那個,你自己留著,你比較需要。」他的目光從對方臉上移到那隻沒打算放下的手後說道,接著便轉身想走。
「所以你也有看到留言?我是知道那是上面說的職員,還以為你是想交換職員長相的情報......好吧、也許它們都長得一樣。」因為緊張沒仔細看怪人們的臉,或許該說整個上半身。
「嗯、被追趕的是我那當然是人類......唉?不!等一下!再多陪我聊聊?比起巧克力我更需要這個。」見對方想離開,也不在乎形象就急忙抱住羅薩的大腿。
阿冬從來沒那麼渴望跟初次見面的人聊天,還做出這樣反常的舉動,他現在覺得臉頰很燙想找洞鑽。
「還有,我還沒聽到你的名字。」
突然被抱住大腿讓羅薩里歐嚇得一震,從來沒被人用這種方式抓住也使得他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才好,只是從上而下地看著大上自己幾歲的少年變得滿臉通紅。
「需要聊聊?」他有些迷惑地瞇起眼,這時才好好開始觀察對方的面容,確認應該不是為了欺騙自己才演出這番舉動後他緩緩開口,「⋯⋯先不要抓住我。」
「啊、好。」見對方似乎打消離開的念頭後,阿冬放開男孩跪坐在地上,他沮喪地把巧克力收回包包中,看到盒子的一角──或許對方並不喜歡巧克力他怎麼沒想到呢。
「還是你喜歡餅乾?」不死心從包裡拿出盒子上印有可愛動物的牛奶餅乾,造型就像包裝上的一樣。
動物的圖案讓羅薩里歐不自覺地伸出手,指尖輕撫過紙盒像在撫摸上面的動物一般,但接著他便微微施力推了回去。
「普通……我是羅薩,你想聊什麼?」
「不喜歡嗎?」看羅薩一開始的反應還以為會喜歡,沒想到會再次挑戰失敗,阿冬失落的從盒子裡拿出一包餅乾,便把剩下的收回包包。
「嗯...都可以,我只是想找人陪。」拆開包裝咬下兔子造型的餅乾,「或許該聊一聊你到底喜歡什麼?第一次遇到不喜歡零食的小朋友。」
「你要不要也坐下?或是我們該邊走邊聊?畢竟還要找晚上躲避的地方。」阿冬把剩下的餅乾吞下,又從包裡拿出水壺。
沒想到對方這樣就地吃起來讓羅薩里歐微微睜大眼睛,但很快便別開目光,稍微握緊了手中的書。
「不是不喜歡,是沒有特別喜歡⋯⋯你肚子很餓嗎?」對於那些提問他沒有全部正面回答,「快點吃完比較好。」遠方似乎有些輕微的聲響,不曉得是怪物還是其他人類,或者只是因一些自行運轉的電器所產生,但他並不打算將採納那些安全的可能性,快速地將書本放回架上。
「太慢我就先走了。」
看著羅薩緊握書的手,阿冬不想再自己亂猜,他決定聽對方自己提,所以再次尋問:「那食物以外的東西呢?也沒有特別喜歡的?」
「啊?等一下!吃完了!等我一下!」阿冬難得只喝了兩口就把水壺收起來,他趕緊拍拍褲子上的灰塵站起身,「別擔心,我對吃東西的速度還蠻有自信的,學校鍛鍊出來的哈哈......」
「那我們接下來要往哪裡走?」
不曉得喜好跟現下的狀況有什麼關聯性,羅薩里歐決定跳過那個問題。
「一樓,去過了嗎?」昨夜消失的大門說不定會在白日重新出現,或是因為人數不同而有什麼其他改變,他這麼推想。
「……五樓上面有聽到講話聲,你想找人也可以去看看。」他習慣獨來獨往,雖然辛苦可相較安全得多,見對方前面的反應也許不是如此想的吧。
一樓,要說有沒有去過的話是有的──被職員追趕而沒仔細看周遭這樣也能算的話──
「剛才去過了,目前有很多職員在哪,我們要不要先往別層樓看看?」雖然那個剛才是很久之前的事,恐懼讓阿冬撒了點謊,他現在暫時不想去那。
「而且我們不是應該要找出去的門嗎?搞不好其實門是在頂樓呢?倒過來的第一層!」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少年開著玩笑,雖然有一半希望他們等會真的能看到門。
「咦?我沒有特別要找的人啊?而且現在有羅薩在。」不過有人聲在的話,會不會那裡就是小鎮的所在地,阿冬這樣猜想著,「總之先往上走?」
「沒有要找人?」對方之前的反應像不跟人群在一起就會恐慌,看來是他想錯了。
「好,那先去上面,走吧。」他還沒有去過一樓,對於對方是否真的有好好探索一樓存疑,但既然明確知道一樓有很多怪物存在也不用硬是去闖,畢竟自己也還不急著找到出口,便同意了的對方的意見。
「……要小聲一點。」轉身走了幾步後回頭看阿冬有沒有跟上,並擺出手勢示意對方最好不要發出太多聲音。
我沒有要找人有那麼奇怪嗎?──聽見對方的疑問,阿冬有些困惑,但也沒多問趕緊跟上。
「是……」聽到羅薩的要求阿冬放輕腳步,速度變得比剛才稍微慢了點──即使是安心信賴的●new皮鞋,一個不注意還是會在奔跑時發出低沉聲響。
要追上小朋友的腳步並不難,阿冬走到身旁後牽起羅薩的手,表示是為了防止兩人走散。
在搭手扶梯來到四樓時,好幾張舒適的床映入阿冬眼中,他開始想打哈欠了。
「嗚、昨晚是坐著睡好不舒服,你呢?睡得好嗎?」
「我昨天就睡這邊,被子很軟很舒服。」他指了一下稍遠處的一張床,但本該擺在床上的枕頭和棉被卻不見蹤影。
「不小心睡太熟會很危險。」不過不會打呼、藏得夠好的話就算睡很熟應該也不太會被那些怪物發現吧?不會到處找人的怪物比起人類來說安全多了,他在心中想著沒說出口。
「等晚上可以來這邊睡……」沒想在此多做停留,羅薩里歐轉身打算略過擺滿床的店面,但他的肚子卻在這時發出了聲響。
聲音不大,也不知道阿冬有沒有聽見,但想到先前才拒絕過對方應該算是好意所遞出的食物,而此時肚子的叫聲就像在表明自己對對方並不信任,這讓他有些尷尬地加快了腳步。
「嗚、總覺得我現在躺下去一定會睡到晚上,確實是很危險。」腦中想像下在睡夢中被這裡的職員幹掉的畫面,阿冬打了個冷顫。
突然出現的微小咕嚕聲吸引阿冬的注意,他想著羅薩或許是被聽到肚子叫的聲音,覺得不好意思才加快腳步。他戳幾下小朋友的肩膀後,又指向另一個方向。
「既然已經找到睡覺的地方,那我們要不要踏上尋找午餐與晚餐之路?那邊往下走好像有個超市。」雖然有點距離看不太清楚,但那LOGO感覺有點熟悉。
沒想到會被戳,羅薩里歐非常明顯地震了一下,但臉上的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是淡淡地順著對方指的方向看過去。
「嗯……好啊。」昨天光顧著熟悉環境和理解現況,他並沒有把時間花在尋找食物上,另一方面當然也是沒錢而不敢隨意拿取,但就一路上所看到不知被人還是怪物所破壞或弄倒的商品架看來,只是偷偷吃點食物應該算不上什麼吧。
剛剛那是被嚇到嗎?阿冬搔搔臉頰覺得有點抱歉,雖然對方沒有表現出害怕或是生氣的樣子─下次還是普通的叫對方好了,他這樣想。
來到門口有著綠色橢圓LOGO的區域,記憶中每當來到門口時總能先聞到水果的香甜氣味,現在在眼前殘留的只有幾顆壞掉的蘋果和看不出來的腐敗果實。
「這真的沒有問題嗎?」阿冬找了個購物推車,他轉頭看向羅薩,「我們要先去看零食區還是熟食區?雖然...不知道在那裏的東西有沒有壞掉。」
水果區僅剩的幾顆果實吸引住羅薩里歐的注意,掠過那些明顯腐敗的殘骸他拿起一顆外型還算完整的蘋果,但一拿起手指所接觸到的部分就陷了下去,讓他明瞭完好的僅只是剛才所呈現的外表罷了,小小地嘆了口氣後將蘋果丟回去。
「什麼問題?」他遺憾地看著蘋果一陣後轉頭回應對方的詢問,「熟食可能也壞了,找看看可以保存的……你要推那個?」
「就是想說賭賭看?畢竟還是會有想吃熱食的時候嘛......」可以的話希望能遇到炸物類,最好是能遇到炸物便當,阿冬止住口水的慾望,思考著甚麼能久放又能填飽肚子的,「不過你說的對,我們應該先看看罐頭類或蘇打餅?」
「唉?不然拿的東西要放哪?只有一隻手的話推車比較方便,而且籃子拿著蠻重的。」少年似乎沒有考慮到把手放開的選擇。
看水果的狀況他不認為還有多少食物能讓他們拿取,推著推車要是發生什麼臨時狀況也比較難反應,但羅薩里歐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才好說服對方,便放棄這項問題轉向另一項提議,「兩隻手會比較好推吧。」
「呃......嗯......好吧。」阿冬鬆開兩人牽著的手,順便多拿個提籃放入推車中──他終於想到緊急情況時需要方便移動。
「你不要突然跑太遠,離開我的時候說一聲......」阿冬緊緊抓著推車把手,表情看不出來但語氣倒是能聽出有些慌張。
在往超市裡面走,兩人接著來到了零食區,架上有7包餅乾。
「比想像中來的少,真的有在補貨嗎?」阿冬拿起一包蝴蝶餅跟洋芋片,這畫面簡直像颱風來前夕的泡麵櫃。
「好,我不會跑太遠。」不知道阿冬為什麼突然像新手媽媽一樣不斷叮嚀自己,雖然有些疑惑但羅薩里歐還是選擇回應讓對方安心的內容。
跟著阿冬一起來到零食區,他對於幾乎可說是空蕩蕩的貨架一點也不意外。
「也許有其他人拿了。」羅薩里歐沒多猶豫地將剩下的餅乾全都扔進提籃中,只留了一包在手上,「要煮的可能會有剩。」這個奇怪的地方應該不方便生火,煮過才方便入口的食物可能比較沒甚麼人會拿,他想。
「去下個地方吧。」沒等阿冬的意見他便拆開餅乾的包裝邊吃邊往前走去。
「喔...聽你這樣一講突然覺得有剩真是謝天謝地。」有別人在的情況下,不是被拿光就是只剩奇怪的口味,阿冬開始覺得他們很幸運。
「不知道這裡能不能找到微波爐,冷凍食品或罐頭叮一下就可以吃了。」他開始思考這商場有沒有電器行,或許可以借到弄熱食物的家電。
跟上羅薩的腳步後,他們接著來到罐頭區,與剛才不同,架子是擺滿的狀態──雖然有很多口味看起來十分可疑。
「有麵包耶?咦?罐頭裡放麵包?」阿冬困惑拿起一罐防災罐頭麵包,並打開來看。
「看起來好像能吃耶!你要嗎?」阿冬撕了一半來吃,並把剩下的連罐子一起遞給羅薩,「巧克力味,還蠻好吃的......真神奇。」
「叮一下?」他不清楚阿冬的描述是指什麼,但猜想可能是電器在某種情況下發出的聲音吧,便沒多在意,「……電器,之後去家庭用品區看看吧。」
在不完全清楚環境的狀況下貿然帶著食物移動於各店鋪之間有些過於危險,電器運作發出的聲音也可能引起不必要的注意……但能有熱的食物吃這點讓羅薩里歐有些心動,畢竟他很少有機會吃到熱騰騰的食物。
相較於幾乎淨空的零食區,數量充足的罐頭讓羅薩里歐有些疑惑,罐頭比零食容易保存、種類花樣也多上許多,沒有被一掃而空顯得很詭異。
是這些罐頭有問題?太重了難以攜帶?還是……有人在補充?最後一個想法有些過於天馬行空,但在怪物會出現的現在他覺得也不無可能。
「真的……很神奇。」他接過阿冬遞來的罐頭,並把拿著的玉米濃湯口味洋芋片交給對方。
他以為被密封又長期擺放的麵包會因為潮濕而變得塌陷,但口感比想像中來得乾燥也來得扎實,沒加多於調味的麵包本身和巧克力搭配起來的味道也還蠻好,比起來剛剛的洋芋片就顯得有些油膩了。
他三兩口將剩下的麵包塞入口中,開始從架上將每種罐頭各拿了一罐放入推車內。
「好吃吧?」見對方開始拿罐頭的舉動這樣猜想著,不知道在得意什麼,拿著跟羅薩交換(?)的洋芋片,阿冬偷拿一片來吃,是令人懷念的玉米棒味道。
但當他發現對方是“每款”罐頭都拿時,他有些害怕的看著推車裡面,又拿了一罐麵包罐頭放入籃子(剛剛好勉強能塞入),並把手裡那包還給羅薩。
「呃、你確定要都拿嗎?有些看起來很怪?」
「能填飽肚子就可以。」他沒怎麼吃過罐頭,除了上面有明顯圖示的他也不敢確定裡面裝了些什麼,但他不在意味道,只要是能吃的就不成問題。
「這個很硬,拿來丟怪物會有一點點效果吧。」雖然不確定能對怪物造成多大傷害,但總比沒有好。
「現在確實是能填飽又不會吃壞肚子就別挑的情況。」阿冬不知道能不能做足吃下去的心理準備,他開始把怪罐頭列入武器中。
「我相信拿來丟怪物會有效果的。」不知道讓一堆罐頭在地上能不能讓他們滑倒。
挑選完後他們往隔壁走道走去,阿冬看向貨架上的泡麵,他想著也不是沒無聊當零食乾吃過。
「呃、希望這商場能找得到熱水。」
「找不到可以用冷水泡軟吃⋯⋯」不過泡了會需要中間等待的時間,羅薩里歐沈默了一下思考著哪樣比較有效率,但他很快便有了答案。
「真不行就乾吃。」說完決定後他把手上拿著那包以外的餅乾都放回架上,開始挑選泡麵丟進籃子裡,看來是覺得泡麵填飽肚子的效果比餅乾好。
「咦...泡冷水我倒是沒試過......但我們還是乾吃吧......」阿冬面有難色的看著羅薩,這大概是他難得會露出這麼難看的表情。
看到羅薩開始把餅乾放回架上,阿冬開始慌張的把蝴蝶餅跟蘇打餅抱在懷裡。
「等一下等一下!只有這個我不能妥協!」
「好,找不到就乾吃。」看阿冬露出那種表情,他想泡冷水的泡麵應該是非常難吃。
下一包準備拿起放回架上的餅乾被抽走讓他抓了個空,這才疑惑著回頭望向一副像母雞保護自己蛋的阿冬。
「現在還不確定有沒有熱水,如果要乾吃當然是要選配水吃比較好吃也能填飽肚子的餅乾啊!雖然不該這樣講,趁還有得挑的時候就要挑。」阿冬拿一包泡麵放進籃子中,並把懷中餅乾放在推車靠近自己的位置,方便逃跑時能順便抓走。
「除了這兩包外你要換成泡麵隨便你。」
這時的阿冬還不知道,以前只是吃錯了,他以後會愛上乾吃泡麵這一味。
「噢……對不起。」阿冬緊張地講了一連串的話讓羅薩里歐聽得一愣一愣的,他沒想過好不好吃,只想到實質上哪個比較有用,也許阿冬真的很喜歡那幾包餅乾吧,他心想,並為了沒考慮到這點向對方道歉。
「泡麵這些夠了……你還有特別喜歡的東西嗎?」為了不讓雷同的狀況再次發生,他覺得一口氣問清楚比較簡單明瞭。
「呃、不用道歉,我才是......抱歉,有點失控。」沒有想到這無理取鬧的抱怨會接收到道歉,阿冬反倒覺得不好意思。
「嗯...我也喜歡玉米棒,不過剛剛沒看到,還有起司洋芋片...那個不用拿沒關係......剩下的感覺不會在這裡看到耶?義●的布丁跟豆漿。」如果能看到其他牌子當然也好,阿冬看了下推車裡,總覺得再拿下去也不方便帶著移動。
「這些夠了的話那我們就離開吧?」正要走向收銀台時,看著斜前方的冰櫃,擺放許多牛奶紙盒及大小瓶瓶罐罐,明明剛才還在想著東西拿不動阿冬還是忍不住開口問:「可以去那裡看一下嗎?」
「豆漿?」他對各種食物的品牌並不熟悉,因此只對不知名的名稱產生疑惑,自己小聲地自言自語,「是豆子榨的汁嗎?」
照羅薩里歐平時能吃到的食物份量,他們拿的至少夠他吃上一兩個禮拜了,便點點頭跟著阿收銀台走,但阿冬卻突然提議想去冰櫃看看。
「好啊。」他沒有拒絕對方的理由,雖然他對這裡的乳製品究竟過期了沒有些存疑⋯⋯現在的時間跟還在正常商場的時間有沒有誤差?也許該去家電區找找附帶有日期的時鐘確認看看。
「對啊,榨的汁煮完過濾加糖!如果不喜歡太甜推薦義●低糖,要加進咖啡的話推薦全糖的比較好喝。」不知道為甚麼開始當起推銷員分享心得,阿冬想起自己還沒問過的問題,「看你好像對這個詞不熟,我有點好奇羅薩你來自哪個國家啊?」
他依稀記得美國的話好像有豆漿?歐洲倒是不確定。
兩人靠近冰櫃,仔細看才發現那些瓶瓶罐罐的內容物和自己所想的不同。
「可爾必思、汽水、紅茶跟綠茶?」阿冬露出有些失望的表情,不過這比發現豆漿卻已經壞掉的心情要好太多了,他拿起一罐綠茶看幾眼又放回去。
「你有特別想喝的嗎?」
「義大利。」簡短地回應了對方的問題,羅薩里歐思考起豆漿和豆子湯之間可能有的相同處和差異,「你的話是,中國?新加坡?」雖然感覺阿冬跟跟印象中的中國人哪裡不一樣,但更不像韓國或日本人,便往華人的方向猜。
「甜的容易口渴,拿茶吧⋯⋯不知道有沒有水。」如果賣場內的洗手間能用,直接生飲自來水也可以,但找得到的話他還是想要更有保障一點的礦泉水。
「原來如此,我以為義大利人都曬得蠻黑的......」阿冬一臉新奇的仔細看羅薩的臉,聽到對方後一句眉頭皺了下,很快就回復並用平淡的口氣回答,「......我是從台灣來的。」
「嗯?水的話我還有一瓶沒開過的啊?這瓶給你吧,我也有試過洗手間的水是可以喝的,我有濾過。」他從包包掏出瓶裝礦泉水和運動水瓶(帶有過濾效果的,雖然本人對效果抱持懷疑)。
「台、灣,我知道了。」是沒有聽過的國家名稱,所以羅薩里歐仔細地回想阿冬的發音跟著唸了一遍,「你們講什麼語言的?」
他不知道名稱和位置的國家有很多,所以也不在意"台灣"這個國家在哪裡,只是好奇屬於何種民族。
覺得再拒絕阿冬的好意也不太好,他接過了對方遞過來的礦泉水,但走了幾步便發現隔壁櫃僅剩下兩瓶水。
「就...中文?」阿冬無法理解對方怎麼會這樣問,也沒有多想就照直覺回答。
「那我們就走吧。」看著放進推車的水,他很高興比較好喝的水又增加兩瓶,兩人來到收銀台,雖然沒有人在看守,阿冬還是算個大概把錢放入。
離開超市後回到HYGGE吃著剛獲得的午餐,隨後他們又在附近逛一會,尋找布置晚上睡覺所需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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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羅薩的陪伴!!!!把卡位怪圖跟阿冬不讓羅薩放餅乾走的怪圖塞在下面(為啥又畫怪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