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某知名平價義大利麵餐廳吃飯，人爆滿到不行，好不容易有位置，生意好到還要半小時餐點才會上桌

隔壁坐了一桌家人，一對夫妻，一個媽媽還有一個女兒（大概小三）

那對夫妻大概五十幾歲六十歲左右，那媽媽因為沒看到他的臉所以無法推測年紀，女兒不管我目測還是聽他們聊天內容大概就是小學三年級

接下來就是無止境的霸凌現場

那對夫妻跟女兒和媽媽是坐在兩對面的，而那對夫妻跟小女孩和其母之間的關係不得而知，我也推測不出來，有可能是姻親或是母女、朋友之類吧

因為餐廳位置爆多，大家都離很近，所以什麼話都看聽到一清二楚

因為唯一男性幾乎沒什麼搭話只是漠視和偶爾幫腔就不提他了，而那男性的老婆以下就代稱A，小女孩的媽媽就代稱B

首先那小女孩疑似用手拿到食物還是怎樣，A女就開始無止境的批評，你手骯髒死了用手拿你是野蠻人你根本是野蠻人嘛！

你根本就是野蠻人（loop這句話

小女孩不發一語

我聽到這白眼都要翻了pdsd都要起來

接著聊到女孩的國小的一些規劃，好像未來學校可能有建設改造還怎樣，A女就嘲諷小女孩說，這些建設改造你就慢慢等吧！你根本等不到

然後沒多久又換個話題，A女又嘲諷小女孩說，你有什麼才藝嗎？你什麼都不會啊！你也不會鋼琴也不會小提琴什麼都不會

你就是一個沒有技能的人啊

小女孩被類似話語大概嘲諷不知道幾十秒，他就說他喜歡搖滾樂大過於古典樂

B女就大笑說搖滾樂？你只會是在床上搖來搖去滾來滾去吧

接著話鋒一轉A女開始說女孩有個女同學，非常自律，他跟他媽媽去學游泳，他媽媽就只是盯著她看，那女孩就會自動自發地換泳衣、洗澡、把泳具等等東西都收好、自己吹頭髮、穿衣服等等，連游泳時媽媽一有什麼指令，那女孩都會「如雷貫耳」地像似聽到天大的事情，馬上照做，這種女孩就是很有自律很厲害，你（小女孩）就是做不到嗎

你有她這麼厲害嗎？

然後話鋒又一轉，對小女孩說，你就是一個很不自律的孩子，我們都知道

B女也附和

然後途中小女孩好像吃東西叉子握把有沾到醬涼

A女就又大罵小女孩說你這樣有夠噁心我就知道你會把食物醬料弄到握把上，我就不想拿你的叉子 ......（下略一百字）

小女孩一有什麼動作，例如吃東西姿勢到講話、身體姿勢等等都不時被拿來與人格做連結地嘲諷一般

我在旁邊聽覺得這頓飯真難吞，很想換位置，但是因為爆滿所以也換不得，只能跟同行友人抱怨說那小女孩真的很可憐（他幾乎是不發一語地，其他兩女幾乎是連珠砲似地）

簡直大型霸凌現場

而透過這個事件也讓我反思，好像看到過去自己的影子，我也是跟自己的母親有類似發生的事（好吧幾乎一樣），而我看到那個不發一語承受這一切的小女孩好像就看到自己

我們的共通點是，母親的挑惕是無所不在、無法預料（因為都遷就對方的喜好，又不是對方肚裡蛔蟲你是要怎麼預料）的，這就會變成沒有任何標準，而且會一直自我懷疑

對我就是要說這個關鍵，自我懷疑

而且不要以為這個發生（母親對女兒的霸凌，甚至聯合他人）是頻率低的、短暫的，不，他就是跟日常掛鉤的

隨時都在出手打擊你的信心，隨時都像一個炸彈要來炸你

而你一定會常常懷疑，母親到底對我來說是友善還是不友善，是愛我還是不愛我

媽媽的確帶我上餐廳，而且只有帶我這個女兒這個孩子，吃義大利麵，也給我資源學習、甚至有可能以後會學才藝等等，而媽媽卻也同時這樣精神虐待我（但也不一定會辨認出此為精神虐待），那麼媽媽應該是愛我的，那他這樣的對待應該也是算愛我的一部份吧？

這就是我過去的寫照，我根本就沒有那個界線，那個東西是很模糊的，甚至最開始我是連有界限都不知道的，因為一個的確給你資源有對你好的人，但同時存在虐待你、控制你的人，會讓你很難看到其實應該要有自我保護的界線，對你好不代表可以虐待和控制你

但往往以孩子的預設會先自己對父母好，也就是把自己交給父母，全然地信任父母，信任他們給出的好，當然也信任他們給出的貶抑

在你沒有清楚認知到父母有可能就像你看到的陌生人，有著很負面的人格特質，所以不該無條件信任父母時，你根本不知道要保護自己和自我防衛，尤其這又發生在年紀從小開始，資源全仰賴父母給予時

簡單來說，就是你擁護的父母有可能跟你知道的爛人一樣有著很差勁的部分人格，而當父母任何打壓和貶抑你時，你只會沒有任何防衛地讓自己受傷

那個小女孩的被霸凌的養成人格現場，真的就是這麼血淋淋，也一再提醒我這種事情還發生不少，而且因為跟性別議題和厭女習習相關，很多母親真的有著討厭女兒的部分

BTW其實關於AB女到底誰是小女孩的媽媽我也不知道，無法確定，只能從一些對話旁敲側擊，例如B女貶抑小女孩的時候好像大概知道他是繳學費的人，所以推測他是其媽媽，但以A女談及小女孩的樣子實在不像外人，所以我也無法確定，有可能他們是三代，AB女之間可能是婆媳或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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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看到下面這個網友的留言

真的深深地充滿感觸

而分享我自己的部分，經過跟自己母親的拉扯，對於母親的依賴及控制，但又渴望你更多的付出，加上情緒上的虐待，然後我這邊是看到本該存在的界線，接著去創造那種界線，但又時不時被打回去舒適圈等等，這種拉扯持續多年之久（通常這種事情都是從小發生），有一天是真的突然開竅，確定自己不能再讓自己接受這些對待了，於是在不依戀和貪圖家庭方的任何東西，徹底走上自己追隨尋找自我的道路。

只能說不用擔心外面的世界自己會過得慘，就算很辛苦也只是一開始，持續的時間不會是一輩子的，而且通常這種情況下出來的人，你通常比你自己想像得還要優秀

其實今天在旁邊親身聽到小女孩遭遇的事，小女孩的默默忍受以及害怕不發一語，或是逞強的回話看似大人又會看不起

我有種醒悟感就是原來以前我把自己置於這種環境這麼久，真的非常心疼，當事人往往要花很長時間才看清楚格局，但是旁觀者一下就發現那個不對勁和不值得

尤其又是成長到現在和累積了一段時間的自我探索（對了不管過程多麼看似無用，其實他都會在未來某天成為你突然間開竅的墊腳石）

尤其小女孩現階段是孩子的狀態，當然肯定，他們權力關係就是不對等的，不管是以小女孩生存立場來看，自己要求生，照顧資源、教育資源、食衣住行等，他都難以跟自家父母直接翻臉抗衡，甚至有可能造就自己未來日子更難過

而且小女孩現在還是被洗腦狀態，光是A女跟他說他不如那個很聽他媽話，一聽就馬上照做很優秀自律的女孩同學，就知道A女很狡猾的還在不掩飾的日常洗腦女孩，其實想想這就是PUA，各種讓你相信你的價值低落，然後要受我控制

再加上孩子本身生來，不管是以生存的本能還是接受到的相對成年人來說封閉的資訊，以及尚在成長的心智，他們就是愛和信任父母（這裡指的不是多有對父母愛的表現，而是會以父母的期待和快樂而讓自己受影響，還有內在的愛）

他們更難以在這牢籠中解放自己，而且他們可能連自己的痛苦是不正常的都不知道，他們可能連自己是被錯誤對待的人都不知道

只能默默祝福那個小女孩了

造訪那間餐廳很多次了而且很喜歡，今天真的是第一次覺得餐廳難吃（欸

真的好可憐喔 希望她長大能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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