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裕又在發什麼瘋？

被立體環繞音響騷擾的張加玖情緒從困惑轉為憤怒，皺著眉頭看向崔裕，樣子像是恨不得揍他一拳讓他閉嘴。

「吵死了、你想幹嘛啦？」他煩躁地撓撓後腦勺，心裡不知道為什麼有一股不好的預感，他的直覺告訴他被人這麼誇絕對沒好事。

「你也太厲害了吧！怎麼知道我有事來找你！！」這才發自內心地誇讚對方，絲毫沒注意到真誠的自己總帶點傻氣。

「就、就那個啊！！」他一下指著對方的口袋，一下嘟著嘴用手比出抽菸的動作，讓人不解他為何不明講想嘗試看看吸菸這件事，還要和對方玩起比手畫腳的無聊遊戲。

「你一直在吵不然是要找我打架嗎？」張加玖語氣不怎麼好，但是卻也不怎麼生氣了。

他看崔裕笨拙地比出吸菸的姿勢就覺得好笑，「幹嘛？你想學喔？」他猜對方也不是來叫他戒菸的，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你才幾歲而已學抽菸幹嘛？年紀到了想裝壞？」也不想想自己才幾歲的張加玖語重心長地搭上崔裕的肩，「兄弟啊，不是人人都能壞的。」

「還不是世道就是壞壞惹人愛！！！！我就壞給你們看！！！！」崔裕哭喪著臉滑開手機，螢幕馬上秀出一位指間夾著菸的嚴肅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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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他從小就黏著恩不放，青梅竹馬就算了，可惡會抽菸了不起嗎！！！我才不要輸給他！！！大哥！！！拜託你了！！！」一副拜師學藝的樣子結果努力錯了地方。

他對崔裕學壞之路不抱太大希望，尤其知道他是為了跟情敵比較才想學抽菸就覺得好笑。

「好啊，我教你。」張加玖爽快地答應好友，讓自己看起來誠摯無比，有意成為崔裕學抽菸的良師益友。

「我們先去找個不會被發現的地方教你吧。」他第一個想到的是學校頂樓，那裡既空曠又不太會有人上去。

張加玖邊帶著崔裕爬頂樓邊說，「抽菸的第一步，就是找到不會被抓到的地點偷偷來。」

「謝謝大哥！！！」小弟角色扮演似乎還沒盡興，他滿臉天真地跟上對方的腳步，前往頂樓的路線幾乎見不到人影，崔裕覺得自己宛如校園電影裡翹課躲在學校角落的不良，情緒漸漸高漲起來。

「哦哦……！這就是成為壞學生的第一步嗎！！」到底是來拜託人還是來惹人生氣的完全不明白。

大哥這個稱呼挺不賴的，被這麼叫還真有點開心，他和其他人都以綽號互稱，很少以大哥小弟來稱呼，機會難得，得讓他多叫叫才行。

他帶著崔裕去不會曬到太陽的好位置，從口袋掏出菸，一邊咬住點燃一邊說：「你看，像這樣，點火的時候吸一口菸才會燒起來，點燃以後再用嘴巴大力吸一口，吸進肺裡。」

他刻意誇張吸入的動作，實際上和往常一樣含在嘴裡後再用鼻子吸進，對著天空緩緩吐出。

「來，你試試看。」遞給崔裕一根菸，作勢幫他點火，決定在他嗆到咳嗽的時候大笑。

oO(吸菸是這樣的嗎……？常看其他樂手抽好像沒那麼誇張？嘛，也許新手就是優雅不起來，反正照做就對了！)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接過對方給自己的菸，用嘴叼著讓對方點火的同時，還調皮的用嘴唇把玩著，完全沒想到待會是多麼樂極生悲，多麼讓他欲哭無淚。

崔裕在點燃的當下照著張加玖說的吸了一口，紙捲前端漸漸燃起希望的火光，他便不疑有他繼續接下來的動作，菸草化作濃煙擾亂他的呼吸，只見他用指間緊緊夾住手上的香菸，彎下身子朝著地板奮力咳了許久。

「張！！！！咳、張加！！！！咳咳、你！！！！！你怎麼這樣對！！！！咳、對我！！！！！！」

「噗、哈哈哈哈哈哈──」張加玖的笑聲響遍整個頂樓，他當然想到崔裕會嗆到，卻沒想到他嗆到居然會這麼好笑，看著朋友咳到岔氣的樣子他只是敷衍地拍拍對方後背，卻沒有停止大笑。

「不是說成功之前要先失敗過嗎？那樣成功才有意義。」他也不知道實際上有沒有人這樣說過，如果有就好，沒有好像也沒差，當作他的至理名言也完全沒問題。

「好啦，我認真教你。」他笑得太快樂，兩人的菸都因為時間燒了一段時間，張加玖隨手點掉菸灰，「像這樣，」他先做一次示範，再開口解說：「先用嘴巴吸，但不要吸得太進去，停在嘴裡後用鼻子吸吸看。」

「我這次不會騙你辣！信我！再嗆到就是你慧根不足，放下雜念去出家吧。」

「ㄏ、好……別、咳咳、別再騙我了……」剛剛那口真的夠嗆，他簡直用生命在咳著，用力到脖頸以上的地方全都染上熱度，這樣的他連對張加玖揍上一拳都使不出力。

崔裕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跟著對方的動作將菸靠回嘴邊，小心翼翼吸了一小口，也許是方才的失敗讓他有些退縮，含在嘴裡的氣體遲遲進不了鼻腔，崔裕看著手上飄向空中的煙皺了皺眉頭。

「張加玖……你覺不覺得……我比起在抽菸更像在拜拜啊。」原來手上的不是香菸，是祭拜自己愚蠢的一柱香。

「那不就是在對我拜碼頭？」隨即他又發現不對，拜拜通常都是在拜死人，「呸、講的好像我死了一樣。」張加玖決定無視自己剛剛的失誤，重新搭上崔裕的肩，邊抽菸邊說話。

「你幹嘛一定要學那個人抽菸？又不是抽菸了你喜歡的那個女生就會喜歡你。」他的語氣難得凝重，卻又在下一秒叼住菸揉崔裕的頭，含糊地說：「要是不喜歡應該也是你長太醜。」

「不過就算你醜我也是你的朋友啦，不用擔心，大哥跟你保證，和別人一樣可不會得到女孩子的芳心，最重要的是與眾不同！」明明沒談過戀愛，他說起來卻頭頭是道煞有其事的樣子。

「誰說我醜的，我可是夯哥欸。」仔細想想雖然自己總成為人群的中心，但沒被多少女孩子喜歡上，難道真的是個性太白癡了嗎，不過已經活過一大半青春期的他也不可能說變就變，想到這裡他不免失落了起來。

「大哥，追女生真的好難啊……」他邊說邊伸手搶過對方嘴裡的菸，崔裕試著用食指抖掉菸頭上的灰，然後看著裊裊升起的煙陷入茫然，「是說你怎麼會抽菸啊，我還是不懂這東西到底有什麼好。」

「老了你的肺會哭給你看哦。」露出有些擔心對方的模樣，用指尖戳了戳他的胸口說著。

「如果你是夯哥那我就是萬人迷了，哈！」仔細想想崔裕個性的確不錯，但張加玖就是想要嘴砲對方，一點都不想誇。

菸被抽走的時候他倒沒什麼反應，看著小弟（好友）對著白煙苦惱，不幫幫他好像過意不去，可他也不知道怎麼追女生，只好講空話：「就讓她見你的好吧，總有一天會喜歡上你的。」

「怎麼會的？」張加玖的思緒頓時回到以前，說實在話他也忘記什麼時候開始抽菸，「應該是國二的時候吧？那時候身邊的朋友都在抽，我要是不跟著抽就是個怪咖。」說好聽點是為了融入交友圈，但其實是抽菸的人看起來很酷，他怎麼能不酷一下？

「沒差啦，就趁年輕的時候加減抽，快出問題的時候再戒掉就好啦。」現在要戒也是有點困難。

「也太早抽了吧！！！不過能理解啦，雖然沒有做太多違規的事情，但我也常常配合身邊的人想做的事。」像是明明對別的女孩子沒興趣，還是要陪兄弟們和女同學出去，又或是覺得圖書館無聊的要死，依然在考前和大家一起泡在那邊。

雖然他總是睡到流口水。

「欸大哥，感覺你很會談戀愛捏，要不要分享一下青春校園愛情故事啊？」回想剛才不斷傳入耳裡的建議，崔裕一臉請開始你的表演的樣子看著張加玖，也不想想自己的行為多忘恩負義。

張加玖聳聳肩，表示這沒什麼大不了，張口補充：「不過還是要有自己的底線啦，像我就不酒駕或隨便陪別人釘孤枝。」語氣輕得像是在說但是無照和有原因地打架是沒關係的喔。

「呃、」崔裕的問題讓他突然安靜，眼神飄離遲遲不敢和對方相望，「哈，我當然很會談戀愛啊，以前都是女生來追我欸！」張加玖狂掰猛掰，開始說一些聽起來就很假的故事。

「我跟你講，我國中的時候還會帶女同學上山看夜景，結果她撞邪，是我抱住她喊她名字說我愛她才救回來的。」

「哇靠撞邪也太可怕了吧！！我以後不要去山上看夜景了有夠陰！！」笨得可以還真的相信，不過崔裕似乎抓到什麼關鍵字，開始追著對方不放。

「啊、啊你是怎麼跟那女生、說、說你愛她的啊？」一副想從張加玖的經驗學習霸氣告白的技巧，完全沒察覺到一切都是他在胡言亂語。

「也不是所有山都很陰啦，你要把妹就拜拜帶個平安符上去，不要亂說話就好。」怕之後崔裕真的錯失營造氣氛的機會，張加玖急忙補救。

……幹，真的是不該亂講話。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張加玖抓抓頭髮，絞盡腦汁，突發奇想伸手抱住崔裕開始演示，「就、就這樣緊緊抱住她啊！然後在她耳邊喊幹我愛妳啦！快點回來不要被抓走了辣！」講完他自己都覺得蝦。

「這！這麼帥的嗎！！！」被耳邊那句幹我愛妳衝擊到，果然經驗豐富的人就是不一樣，什麼喜歡跟愛脫口而出就是帥！你大哥就是你大哥！

「啊之後那女生回來後說什麼！！我也愛你嗎！！」過於興奮在聽張加玖瞎掰的撞邪故事，甚至還不停止如泉湧般的好奇，雙手捧住羞紅的雙頰頻頻追問著。

「對啊、厲害吧？」本來以為會被拆穿，沒想到眼前這人全盤接受，於是張加玖胡亂瞎掰的故事變得越來越奇異。

他對崔裕搖搖頭，「她那時候沒有變回來，反而是附身在她身上的鬼說話了，祂說自己很可憐，這輩子都遇不到男生親祂說愛祂——」

嘆了口氣，這輩子沒這麼會演戲，他鬆開崔裕，靠在牆看天空，「我能怎麼辦？救人要緊，直接抓住那個女生邊說我愛妳一邊親下去，然後周圍突然一陣雲霧，散了以後那個女生就全身軟掉倒在我懷裡了！」他突然在想自己是不是可以去報名戲O臺灣或者是藍色蜘O網之類的節目編劇。

嗯，如果當不上廚師就去寫故事吧。

「不過下山之後她就和我分手了，說她會這樣都是因為我帶她山上的錯。」怕崔裕又有疑問圓不過去，決定先下手為強。

遇鬼不但沒有退縮，還替對方實現心願的張加玖在他眼裡彷彿趁楓◯谷經驗值雙倍活動打BOSS一樣瘋狂升等，崔裕在身旁的人鬆手後目不轉睛地看著那惆悵的模樣，不免為短暫的愛情感到可惜。

「你們只是沒在對的時機遇到對的人……女同學不要你，但你還有兄弟啊！天底下的女孩子那麼多！八字輕的也很多啦！」莫名認為對方喜歡容易中邪的女孩子是怎樣。

「不過我很好奇女同學長怎樣捏，想說可以研究一下她的面相。」圍在外掛旁邊撿寶的廢物是不會停止按下鍵盤上的Z的！

「對、對啊！我還有兄弟！還有你嘛！哈哈！」講起話來還是有點心虛，聽見對方問題後連眼神都開始飄移。

「呃……都過這麼久了，我忘記了欸，就很一般的女生吧？長髮小小隻之類的……」

oO(哇……戀愛經驗豐富的人果然豁達很多……！) 崔裕甚至還能說出幼幼班暗戀的女生名字，更不用說感情路上跌跌撞撞的所有事情。

雖然聽對方分享了這麼多，該如何和喜歡的人更近一步依舊茫然，仔細想想與丁仰恩的互動更像是朋友一樣，彼此的關係處在平衡，擅自打破又讓他害怕。

「哈啊……兄弟難道不能變情人嗎……」他沒頭沒尾的講出這句話，完全沒想到會令身邊的人誤會話語中‘’兄弟‘’所指的對象。

「應該……可以吧？」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兄弟第一時間腦中浮現的是某人的臉，張加玖頓時有些遲疑，他會想和江澄變成情人嗎？

好像也還好，現階段他就很滿足了。

「我猜啦，應該是要看雙方的意思吧？」他真的不了解情情愛愛，「你看有些女生，說男的是他麻吉好朋友，最後還不是搞在一起了？」

「有可能嗎！！真的有可能嗎！！」對方的話就像黑暗裡點亮的那盞光明，讓他的未來充滿希望，也許不久的將來與喜歡的人牽手不再是夢一場。

崔裕激動地跪坐在頂樓，感動地獨自完成十指緊扣的畫面，一副陷入幻想而輕易滿足的模樣。

「有大哥的阿裕像個寶！！謝謝大哥給我信心！！相信大哥也能很快遇到八字輕的對象的！！！」還在執著對方鬼扯的設定，崔裕和對方道別後回到了宿舍，才剛踏進寢室就被丁仰恩趕了出去。

「一身菸臭……」

不過和張加玖聊完，對於未來他似乎不再那麼徬徨，為了誰而改變太過不切實際，因此崔裕決定維持原本的模樣，反正他有信心一定會讓丁仰恩喜歡上自己！

拿來拉線真的好可愛我要瘋掉.........謝謝裕寶這麼單純被殘害還如此相信+9的鬼話.......哪裡來的大寶貝.......help

謝謝+9中前陣子答應我突如其來的交流 ……能跟+9交流超級快樂天曉得我偷看+9多久 (好可怕阿罵
+9鬼話連篇我快樂到快死掉怎麼那麼會講幹話……讓裕的天真更往笨蛋邁進一大步……(蘇趴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