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有異性沒人性欸!」略帶怨言地望著收到的訊息,張筱棠有些絕望地將手機屏幕摁滅。
明明都與友人先約好了要一起玩試膽大會,可在得知是兩兩一組後,她們竟都不約而同地拋下自己,約上各自的心儀對象玩去了。
……所以是沒找到一個心儀對象的她錯了嗎?
輕輕地歎了口息,張筱棠又看了眼兩兩一組入內的入口處——要不還是放棄吧。
易維沒有約到任何人,或者說沒去約,所以在抵達入口處時才開始找搭檔。
左右張望後才發現不少人早已組隊成功,在思索要不還是詢問朋友的意願時,目光中碰巧出現一位熟悉的人。
易維勾起笑容,上前向總是能偶遇的朋友搭話,非常直接地提出了問題,「筱棠,有搭檔了嗎?」
「啊!易維同學。」語捎驚訝地喚了聲,張筱棠臉上旋即帶上了笑容,「真巧啊。」
「還沒找到搭檔呢。」如此說著,她晃了晃手中的手機,無奈地道:「被爽約了。」
「易維同學呢?」
「沒約,想說來到這裡再找。」沒對對方被爽約這件事說什麼,只是順著筱棠的問題說出了自己的情況。
「既然我們都是一個人,請問我有幸能和這位美女一同去試膽大會嗎?」朝筱棠眨了眨眼,易維將上身微微往前傾,伸出右手,同時向對方用俏皮的方式提出邀約。
對方的言行讓張筱棠真心地笑了出來,棕色的柳葉眸裡滿是笑意。
「這個,可不能不答應呢。」說罷,她也伸手輕輕地搭上了對方的,示意著自己應邀。
被爽約的不愉快瞬即一掃而空,她甚至有些期待接下來的試膽大會了——雖然她其實不是那麼擅長靈異類相關的東西。
「那就走吧
」在對方應約後他並沒有放開的意思,易維轉而輕握筱棠的指尖部分,領著她去到了入口處。
抵達時,入口處的工作人員舉起一個毛茸茸的手銬,說明避免兩人之間互相弄丟對方,於是需要進行綁定的動作。
聽著說明的易維將兩人仍握在一起的手往前伸,同時向筱棠問道:「可以吧?我記得筱棠好像是右撇子,給你的右手自由動作應該比較方便?」
就那麼在人的帶領下走往入口處,聽著工作人員的仔細說明,總覺有那麼些微妙的張筱棠還未來得及理清思緒,就被人牽引著伸出了手,同時聽見身邊的王易維開口詢問。
「啊……嗯,可以喔。」瞬即掩去過多的心緒,朝人展顏一笑,「易維同學真細心。」
抬首朝工作人員望去,禮貌地道:「那麼就麻煩了。」
「麻煩你啦!」任由工作人員用手銬將兩人拷在一起,轉頭用稍低的音量回覆筱棠,「稱讚我就坦誠的接受了,謝謝。」
「工作辛苦咯,希望你可以早點休息,掰掰——」向入口處的工作人員打招呼一邊往內走。
最開始是一條略長的走道,當從入口處照進去的最後一點光被蓋上時,視野中就只剩黑乎乎的一片。只能站在原地等待眼睛稍微適應現下的亮度再有下一步舉動,否則胡亂移動觸摸的話有一定幾率造成危險事件發生。
她微微垂下眸子注視著兩人被拷在一起的雙手,不教人察覺地稍微活動了一下,果然多少還是有被限制住的感覺,著實是有些新鮮。
同樣向工作人員招呼了聲後悄悄深吸口氣,張筱棠就那麼隨著王易維的步伐踏進了漆黑一片的走道。
雖然她自覺已做好了心理建設,但伴隨著最後一點光被抹去的同時響起的啜泣聲還是讓她背脊一陣發涼,身軀禁不住一僵,轉瞬卻仍被她極力壓抑了下去。
「……還真暗啊。」克制著不讓自己發出顫音,張筱棠像是想確認身邊人存在一般朝人搭話,「感覺伸手都看不見自己的手指了。」
這般說著,就似想要驗證一般朝前方展開了五指。
「對啊,好暗。」眨眨眼試圖讓自己更快適應昏暗的環境。
「筱棠會怕黑嗎?」或許是在黑暗的環境裡總能讓聽覺更敏銳,易維感覺筱棠的聲音聽起來比之前多了只些許的緊繃,不易發現,但偏偏他還是意識到了。
同時,室內的景色逐漸以模糊的姿態出現在視野裡,易維才發現左右邊的墻壁都串出了血淋淋的手,因看不清所以也數不了有幾隻,但易維知道這是他們的必經之路。
——會怕黑嗎?
其實,她怕。
然而——噓——不能說。
雖然對方看不見,但張筱棠還是下意識地左右晃了晃腦袋,「不會,我沒事的。」只要不是一個人待在這麼漆黑的地方,那麼她都會沒事的,一定。
收回手的張筱棠也逐漸適應了黑暗,自然也朦朧地看見了左右兩側的血手,在一聲又一聲的哭泣下顯得尤為詭異。而其中一隻竟就在她前方不遠處,恰恰就是她伸手便可及的距離。
抿了抿唇,低垂著的手稍微攥緊裙下擺,她低聲開口道:「走吧。」
「不如我們牽著手走吧?我好像有點怕。」與說出的話不符,易維的聲音帶上了些許笑意。
沒等筱棠回覆,易維自顧自地拉起筱棠的手腕繼續前進了。
意外的,兩人平安地走過了那段路。
途中易維曾感受到有幾隻手蹭過了自己的衣服甚至手臂和腳,但或許是那些手來不及反應,易維並沒有被抓住。
也可能是沒有收到要抓住的指令?易維沒太放在心上的胡思亂想著,回過神來面前就已經只剩一道紅色的鐵門,剛剛的走道、血淋淋的手——還有沒來得及出現的慶幸,都一同被拋到了後頭。
此時易維才意識到或許不該如此強硬的不等筱棠反應就拉著人走。
「抱歉,剛剛沒等你回話就拉著你走了,沒嚇著你吧?」門前算是一個能稍作休息的地方,於是靜不下來的易維在道歉的同時又開始向對方搭話,「剛剛的手真的好可怕,還好我們都沒被抓到耶,筱棠覺得是我們幸運還是其實根本沒想抓我們?」
「啊……?嗯……」還沒徹底反應過來,被扣在一起的手已經被人牽上,然後就那麼被引領著往前。
她就那麼跟著對方的步伐,不禁側眸看了眼走在稍微斜前方的學弟。
……男生都那麼容易長高的嗎?這麼說來,最後一次見晨翛時他也長高了不少,現在應該又高了點吧?不知道他最近怎麼樣了呢?
張筱棠企圖讓自己的腦子裡塞滿各類問句來分散注意力,然後不知不覺間他們已在血手摸摸蹭蹭的騷擾下無事走過了那條又黑又長的走道,來到了盡頭的鐵門處。
之所以知道是一扇鐵門,是因為這裡終於有了些許的光線,勉強能看清了一些。
視線才落到有些生鏽的門把上就聞對方開口致歉,張筱棠搖搖頭後勾起了嘴角,「沒事的,哪有那麼容易嚇著呢。」倒不如說她還得感謝對方的強硬,讓她多少放鬆了下來。
而後她還朝人眨了眨單眸,「我想相信是我們幸運。並且希望接下來的我們也如此幸運。」
聽見對方的話,易維笑了幾聲,「我們會一直都很幸運的!」
語畢,易維總算認真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面前的那扇鐵門。本該是吉利的紅色的環境的襯托下看起來陰沉不詳,易維摸上門把時才發現門把已經生鏽了。
「門把生鏽了,筱棠要開的話要小心點。」姑且說了一句話算作警告,易維同時也用力轉動門把試圖打開鐵門。
「嗯,我會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會小心一些,張筱棠也叮嚀了句:「易維同學也要小心。」
見那門在對方的努力下有了些許反應卻仍舊未被打開,她自告奮勇道:「讓我試試吧!畢竟還是慣用手比較能使勁嘛。」說著還揮舞了下自己的右手。
兩人算是順利的打開了那扇門,映入眼簾的是一間構造熟悉的房間。
亮度
正中央有個人影,那人附近有一個蠟燭,足以照亮那人的樣貌,但亮度仍算得上昏暗,所以看不清房間的周遭是否仍有什麼。
定睛一看便能發現那是一個女孩子,凌亂的髮絲遮住了她一半的臉部,剩下可見的一半也全被血掩蓋起來了。搖曳的燭火讓她的身影忽明忽暗,但她手上捧著的木牌卻一眼就能讓人瞧見。
易維將右邊身子稍往後側,試圖讓筱棠在比較後方的位置,以免女鬼突然行動弄到她。同時他也以普通略慢的速度前進著,並沒有特別拖拖拉拉的舉動就將手伸到了女鬼的面前想拿木牌。
進入房間後張筱棠瞬即被正中央的“人”吸引了注意力。一頭長髮凌亂披散,鮮紅的血染滿了那一張臉,早已看不清原來的面貌。
禁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張筱棠再次攥緊了裙擺,隨即卻再也沒有其他太大動作。
她現在好想好想吃糖……
屏著呼吸配合王易維的行動前進,然後在對方抽出木牌的瞬間,原就緊緊盯著那“人”的張筱棠立刻就發現了那“人”有所反應,必定會有大動作。
於是她下意識就反抓起王易維的手,大喊一聲「跑!」便扭頭朝前方唯一有著微弱光源的地方飛奔而去。
這應該是近期來她反應最迅速,也跑得最快的一次了。
在兩人開跑的下一秒,原本靜悄悄呆坐在椅子上的“人”就似發了瘋般嘶吼,起身就追著他倆狂奔而來。
雖然雙腿已經跟著跑起來,但實際上易維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回過神時兩人已經快跑到微弱光源的前方了。
那是一扇虛掩著的門,像是指引玩家走入其中,非常輕易就能打開。易維在與筱棠通過那扇門時立刻順勢拉上,利用門將兩人與女鬼隔開。
微弱的光源來自於離門不遠處的兩側燭光,看清楚就能發現兩人現在在一個類似走廊的空間裡,蠟燭正好阻擋了兩人往走廊深處前進。剛剛出來的門對面還有一扇門,想來就是接下來要進入的地方。
「哈……」易維靠在墻上順了順氣息,他的體能一向來都不太好,雖然只跑了一小段,但心跳確實還是加速了,難免需要緩緩。
「謝謝你啊,還好有你,不然我人都沒了。」向迅速拉著他開跑的筱棠道了聲謝,並且將木牌舉起給對方看,「拿到了!」
相較之下張筱棠倒是顯得好一些,只是佇立著輕輕地喘息,甚至還有餘裕戲謔眼前靠在墻上的人,「看來易維同學得練一練體能了啊。」
擺了擺手示意人不要在意,「就是恰好看到他有動作罷了。」她絕不會說是因為害怕那“人”會有些什麼忽如而來的舉止而死盯著才發現的。
「做得好!」毫無保留地給人比了個大拇指,隨後她順勢朝另一扇門比去,「如果休息好了我們就繼續?」
「哈哈,我的朋友們也總這樣說……」易維乾笑兩聲搭腔著,他確實天生體能就較弱,所以總被身邊的人在這方面欺壓。
「那也挺厲害,我都沒好好注意。」對於自己的粗心大意絕口不提,轉而誇讚對方的細心。
朝筱棠也比了個大拇指,接著順著對方指的方向望去,回答道:「走吧!」
「嗯。」輕聲應道,這回倒是換張筱棠走在了前方。伸手推開門,迎面襲來的涼意讓她禁不住打了個顫。
那股讓人不舒適的陰涼再度喚回了她的不安,以至於悄然待王易維與她並肩了方才繼續邁入房內。
此次房間的中央不再有個“人”而是擺有一個巨大的櫃子,目測大概可以勉強容納三個人——若是撇除掉裡頭那個陰森又恐怖的娃娃的話。
與那緊盯著兩人的恐怖娃娃對上視線,張筱棠立即頓下了腳步。「我、我們……要過去嗎?」音量愈發小了下去。(最終音量:
)
前面都還黑漆漆的瞧不太清,但目前兩人身處的這房間的亮度顯然要好上一些,她都可以清晰感受到那恐怖娃娃死盯著自己了——就像那蒙娜麗莎似的。
吐出的語句最後幾個字簡直仿若氣音,看多了鬼娃娃的張筱棠顯然不太能接受自己要靠近這麼一個恐怖玩意兒的現實。
可謂全身上下都寫滿了拒絕的她自然而然並沒有察覺那娃娃手裡正緊攥著木牌。
害怕指數:
聽見旁邊的聲音逐漸變小,易維察覺到了什麼,但還是沒說出口,只用小聲但平穩的聲音回覆,「要吧,娃娃手上好像也有個木牌。」
「總之我們先試著把木牌拿到手吧。」柔下聲線,易維輕輕動了動右手,利用手銬告知筱棠自己要移動了。
在易維踏出了一步後,突然感覺到右手被兩隻手掌包住,易維心裡感到驚訝,但面上可說是不動聲色的望了筱棠一眼。他發現筱棠是下意識就抓了上來,或許是因為剛剛自己動了右手。
就像之前一樣,易維總是比筱棠走快一步,讓筱棠在他側後方。抵達娃娃面前時,易維吸取前面的教訓,觀察了好一會兒娃娃,發現娃娃沒有移動跡象後才伸出左手去抽走木牌。
抽不動。易維眨了眨眼,用更大的力氣再將木牌往外拉。
還是抽不動。易維茫然地看著手中與娃娃同握著的木牌,才意識到娃娃攥著木牌的力氣也越來越大。
於是不再糾結於抽出木牌,易維往後退了兩步,順道告知筱棠他得到的結果,「好像沒辦法用蠻力抽出來,可能有什麼機關。」
說話的同時他緊盯著娃娃,試圖揪出哪裡能讓它鬆手。
王易維輕緩地宣判了張筱棠的死刑。
木牌在娃娃的手上就意味著他們需要走過去,他們需要走過去就意味著她會靠那娃娃很近很近,距離娃娃很近就意味著……
未待她那快停滯的腦袋恢復運轉就感受到左手被扯了一下,下意識地就伸出雙手抓了上去。
不知怎麼自己就已經站在大櫃子前的張筱棠早已鬆開了王易維的手,還不忘連聲道歉。現在則正盡她所能地與那恐怖娃娃保持最遙遠的距離,顯然完全不在狀態內。
那直勾勾的視線落在身上,就好像無論怎麼逃、逃到哪一個角落都會無所遁形一般,實在是盯得她心裡發毛。於是一個沒忍住……
響亮的一聲「啪」。
櫃子門就那麼被張筱棠用力地合上了。
這才意識過來自己做了些什麼,她有些不知所措地望向原本正認真打量著恐怖娃娃的王易維,「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真的很抱歉!」
向對方的道歉表示了沒什麼,抓個手而已自己也不是沒做過,主要是——最一開始就是易維拉著筱棠走過了那條走道。
不太會在意這些的易維甚至感到一絲有趣的和娃娃互相打量著,直到視野中突然出現櫃門,而後櫃子就這樣在離他不遠處被大力地關上了,易維甚至感受到了櫃門移動所扇出來的風。
「啊、嗯……沒關係。」或許對易維來說夥伴的這一下是目前為止最讓他嚇到的,但他在意的點不是這個,或者說,不只是這個。
剛剛櫃門合上時,易維在縫隙中分明看見娃娃攥著木牌的手鬆了一些。他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對筱棠提出邀約,當然也有好好作出解釋,「我們進櫃子裡關門吧?好像門就是讓娃娃鬆手的機關。」
又是一道催命符。
可勉強收回了心緒的張筱棠此時此刻更多的是對王易維的歉意。只見她抿起唇,闔上雙眸,須臾才似表決心般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只是……木牌可以麻煩易維同學嗎?」聲音細小地與人商量。
她的詢問很快便得到了應允,然後兩人就那麼側著身子一起進入那只能讓他倆堪堪保持些許距離站立的櫃子裡。
自他倆合力將櫃門關上後,下意識閉起眼並把頭撇向左側的張筱棠就再也沒睜開過,仿佛堅決不願再與那娃娃有半點眼神接觸。
門被確實關上後,四周不出所料的陷入了一片漆黑。不害怕也不能讓易維突然獲得夜視能力,所以就算是他也只能朝印象中娃娃的方位去摸索。
在數秒後才總算碰到了娃娃的頭部,順著往下就能摸到木牌。這次抽出木牌沒有再收到什麼阻力,輕而易舉就能得到,易維像是要緩和氣氛一樣再次開口說話:「娃娃的手果然鬆開了,很輕易就可以拿到啦!」
(P 上/I 下)
或許就是那個吧?得意過頭就會樂極生悲,幸運女神並沒有繼續眷顧他,在他高興於迅速的發現機關並且抽出木牌時,意外就這樣發生了。
或許是動作有些大了,他整個身子往後仰,可想而知的是會就這樣跌坐下去。他自己一個人是無所謂,但現在右手上還拷著一名同伴,易維跌倒的時候那人又怎可能安然無恙地站著?
易維國中時經歷過某件事以後就開始有意無意地鍛鍊自己的反應速度,至少希望身邊不要再有人輕易受奇怪的傷了,來得及反應就能做出某種程度上的制止。這時候也算是稍稍派上了用場,易維第一時間放開了手中握著的木牌,將手放到筱棠頭上防止她磕到。
「嘶……」於是理所當然,易維自己的頭敲到了櫃子,疼痛感一瞬穿透了他的後腦勺,讓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所幸木牌是掉到了他身上,不需要再多花時間去尋找遺落在櫃中的木牌,否則易維大概會很想在原地痛哭一場。
(
這一連串的事實在是太倒楣了。)疼痛感像給易維的臉上打了一劑麻醉藥一樣,他面無表情的想著。
「抱歉,我太衝動了。」在痛覺稍微緩和了後,易維總算記得向無辜受牽連的筱棠道歉,他一邊起身一邊扶正對方,一段時間後兩人總算艱難地在櫃子裡站好了——當然,在這之前易維可沒忘了將木牌先收好。
當王易維說木牌已到手時張筱棠才睜開了雙眸,只是還沒來得及適應黑暗,就感受到與人銬在一起的手被用力一扯,未能反應過來就因那股力量而失去了平衡。
電光石火之間,她堪堪撐在了王易維頭上方的櫃子內面,這才沒整個人跌坐在對方身上。
花了好一陣子重新站好,張筱棠低低地向人道了聲謝,同時以右手輕撫剛剛被人護著才沒往櫃子撞去的腦門,默默慶幸目前兩人身處黑暗中,瞧不清神情。
「沒關係的。倒是易維同學沒事吧?」她可是聽見了對方的痛呼。已然緩過來的她在對方應聲前又繼續提議道:「總之先離開這裡吧。」
如此說著,張筱棠摸索著抓上了把手。也許是過於緊張又或許是過於著急,她一個使勁兒,門卻不見有何動靜,倒是她的手中多了樣東西。
「……抱歉易維同學。」一陣緘默後她語捎歉意地低聲開口。「我好像……把把手擰下來了。」說罷還朝人展示在她右手上的東西
「
沒辦法推開嗎?」聽見筱棠說把門把擰下來時易維瞪大了雙眼,黑暗中看不見的臉龐充滿了不敢置信。
問著的同時易維伸出右手推了推櫃門,但門依然紋絲不動,易維只得輕聲說道:「啊……死局了。」
在兩人陷入了沉默時,易維突然想起來什麼,於是一邊說著「這種時候應該可以用手機吧,畢竟是緊急時刻嘛。」一邊用左手從口袋中掏出手機,而對面的筱棠像是同時也想起了這件事,便附和著易維。
「還好我有記得工作人員的手機號耶……」易維嘟囔著,隨後抬頭告知筱棠,「把眼睛閉上哦,我剛剛沒調手機亮度,可能會很刺眼。」
待筱棠閉上眼後,易維也瞇著眼睛將手機熒幕點亮,果不其然,在黑暗的環境中突然出現亮光差點使他已經瞇起的雙眸都睜不開。
急忙將亮度調低後,總算也開始適應有一定亮度的環境了,易維趕緊輸入剛剛記起的手機號撥過去,向對方說明他與筱棠一同被困在了櫃子中,希望對方找人來救他們出去。
在對面保證了十多分鐘後一定能抵達後,易維就掛斷了通話,但並沒有摁滅手機,所以這個空間還是亮的。空氣再度陷入了沉默,思索了數十秒後,易維總算開口向筱棠搭話了。
「沒想到會發生這麼多倒霉事,出去後一定要問問其他人是怎麼撐過來的。」易維笑著感歎完後,朝對方眨了眨眼,繼續開口道:「這樣待著也很無聊,我們聊聊天吧。」
「真的……」再度附和對方的感歎,張筱棠也輕聲歎了口氣以示自己的無奈,「感覺都已經不是試膽大會了。」
他們的好運氣該不會在踏入這間房的時候就已經用盡了吧……?
「那……易維同學可有找到讓你心動的人?」深藏在心底的八卦之魂被喚了出來。
畢竟是談戀愛的冬日營嘛,若說聊聊,那麼這類的話題肯定是首選。
「是運氣測試大會
」順著對方的話給他們兩人的試膽大會取了個新名稱,甚至笑著吐槽起了他們的遭遇,「一連串事情下來根本就毫無氣氛可言了!」
「心動的人嗎?其實沒有耶……只能說大家都很好,可惜沒有一個對上眼的。」對她的問題感到意外卻又在預料之內。畢竟是這樣的冬日營,首選話題是這個其實很正常,但易維沒想到對方是會一上來就問這種問題的人。
「那筱棠有感興趣的人嗎?」偏了偏頭以示好奇,易維將話題扔回給對方。
「沒錯,還真的是運氣測試大會。」張筱棠顯然十分讚同對方所言,當然,還有那個新名稱。
「沒有嗎?」反問了句,但其實她也沒有要對方回答的意思,畢竟要說感到意外也不盡其然。否則現在和對方困在一起的就不會是自己了——這種明顯是為了增進感情的活動,怎麼說也該去邀約自己的心儀對象,就像她那群沒義氣的朋友那般。
「易維同學那麼紳士,我還以為會被女孩子們緊抓著呢。」是明晃晃的戲謔。
聽聞那被拋回來的問句,她彎眸一笑,「我嘛,現在對料理比較感興趣。」言下之意便是沒有了。
「不過就像易維同學說的,大家真的都很好呢。」
這才補充了那麼一句,就聞門外傳來工作人員的聲音。
而後工作人員花了點時間將他倆救出,兩人連聲道謝後就被指引往下一個地點前進。
「哈哈
」聽見對方的調侃,就算是易維也只能沉默的笑著帶過,這種時候不論承認還是反駁都會很尷尬,倒不如安靜帶過就好。
兩人抵達了看起來像是中庭的地方,中間豎著一個在前方看是圓形,從側方看去卻是扁的石塊。看見上面刻著的似曾相識卻多了幾分陰森恐怖的面貌,易維左手放在下巴做思考狀,「是真理之口?」
「那……」易維彎下腰觀察了一會兒,「果然,木牌就在口中。」
於是他直起身子望向筱棠,「我們猜拳決定誰去拿吧?」
沒想到居然會在試膽大會裡瞧見真理之口的同款石塊,張筱棠一反前態,不僅沒有露出任何畏懼之色反倒看似有些興致高昂,帶著些許好奇地與王易維一同查看眼前的真理之口。
「啊,好!」同樣直起身板的張筱棠乾脆直接喊了口號,「剪刀、石頭、布!」
隨著對方喊的口號也伸出手。
「那就一樣我去拿吧 」說實話,易維也很想去羅馬看一次真理之口,但沒想到能在高中冬日營的試膽大會中看到翻版的真理之口。
將手伸進去從來都不成問題,易維也樂於嘗試。當他將手伸入那張口中試圖拿出木牌時,卻感到有東西把他的手扣在了那之中,易維渾身僵了一下,茫然的說道:「我沒說謊啊?」
「請說出三個夥伴不知道的『自己的秘密』,才可以放行……」真理之口中傳出了這一點一句話。
於是易維立刻在腦海中搜索有哪些秘密是筱棠不知道而且他能說出口的,大約
分鐘後,他才想到答案。
「那就一樣我去拿吧
」說實話,易維也很想去羅馬看一次真理之口,但沒想到能在高中冬日營的試膽大會中看到翻版的真理之口。
將手伸進去從來都不成問題,易維也樂於嘗試。當他將手伸入那張口中試圖拿出木牌時,卻感到有東西把他的手扣在了那之中,易維渾身僵了一下,茫然的說道:「我沒說謊啊?」
「
請說出三個夥伴不知道的『自己的秘密』,才可以放行……」真理之口中傳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於是易維立刻在腦海中搜索有哪些秘密是筱棠不知道而且他能說出口的,大約四分鐘後,他才想到答案。
發現有錯字和排版亂了,為了保留骰子就不做更改,只能再放一則
「我想想哦……」易維左右晃著身體,一邊思考著。
「國中到現在都還在為當了燕婷的幫兇這件事懺悔著,感覺真的很抱歉
」下意識的舉起右手伸出食指數著,說話時帶上了幾分笑意,像是在開玩笑。雖然覺得抱歉是真的,可實際上事情並沒有到很嚴重的地步。
「我長這麼大了還是會偷偷想媽媽。」將中指也伸出比了個二,語氣裡像是在自嘲自己是個大孩子,覺得羞恥又好笑。
「噢,來冬日營時遇到的安藤老師雖然很認真甚至有點古板的感覺,但就是因為這樣才讓人感覺很有趣,跟他在一起時我會很想笑。」說了一個非常沒禮貌的感想。無名指也被豎了起來。
易維晃了一下右手的三根手指表示已經三個秘密了,甚至轉頭望向筱棠,「這些筱棠都不知道的,對吧?」分明是看準了和筱棠不熟,所以對方根本不會多了解自己,在蒙混過關。
「何止沒說謊,你話都還沒說呢。」望著茫然的王易維,張筱棠原想上前替人察看是怎麼一回事,卻不想真理之口忽然出聲,反倒是把她給嚇了一跳。
安靜地聽著對方道出三個秘密,張筱棠在對上視線的那瞬間朝人點了點頭,「對哦,都不知道。」
稍作停頓後才見她微微勾起唇角,仿佛在為對方聲援一般輕聲道:「我覺得想媽媽也沒什麼不好的。」然後也未待對方反應便又徑自轉移了話題。
「不過倒是有點好奇,易維同學怎麼就當了燕婷的幫兇?還有安藤這姓氏聽著有點熟悉啊……」
「哎呀,反正就是幫兇嘛
」打馬虎眼帶過了幫兇的部分,邊將真理之口中的木牌抽出,晃兩下給筱棠看以後才與其他木牌收在一起。
「安藤就是之前跟我們一起玩過真冒的啊,筱棠已經忘記他了嗎?那安藤老師要傷心了。」其實安藤大概不會有什麼感受,但易維還是隨口就捏造了虛假的安藤心理活動。
聊著天的同時,易維和筱棠也沒有怠慢進度前往下一個關卡。
「啊!那位安藤同學!」仿佛在對方的提點下想起來般打了個響指,隨即見張筱棠轉而不好意思地搔了搔臉頰,「沒有忘記,就是過後沒什麼太多交流,所以……」
談話間他們來到了一間空有基本擺設的空教室,完全不見之前幾個關卡設有的那些一目了然的通關設置。
陰森的氛圍讓張筱棠打了個冷顫,還隱約可聽見一些奇怪的聲響,迫使她下意識就往身旁那人靠攏一些。
「要不我也說三個易維同學不知道的秘密吧?」邊環顧眼前空蕩蕩的教室,她邊朝王易維搭話道,看似就為轉移注意力。說罷還偏頭眨巴了下眸子,才續道:「作為交換。」
耳邊又低又細的抽泣聲不斷,偶爾還夾雜一些仿若震動般的雜音,在空落落的教室裡迴蕩著,尤為明顯。也不知道是不是主辦方刻意為之,整體環境陰沉幽暗,室內溫度仿佛都低了幾分,讓人不寒而慄。
「可以呀,筱棠想說的話就說,不想說也不勉強。」感覺到筱棠往自己湊近,易維也挪了挪位置挨著筱棠,將視線移到她臉上,「也可以不說秘密,說點在冬日營裡或學校裡遇到的趣事。」
「這裡和之前的都不一樣耶,有很多課桌椅之類的……就是普通教室嘛!」說罷,易維輕笑了兩聲,跟平日學習的教室一樣這件事反倒讓他更放鬆了。
左右張望了一下,好像沒看見什麼提示,黑板上也沒有題要解,於是易維斟酌了兩秒後給出一個有點蠢的解決方式:「不如我們到處找找看有沒有木牌?」
對於王易維的建議,張筱棠點了點頭表示讚同,「嗯,也只能這樣了。」
兩人的首要目標是最常受矚目的講台。
翻了翻講台上放有的盒子與本子等東西,張筱棠這才開口道:「讓我想想哦……」
「其實我很常吃糖。」她輕輕地笑了聲,「而且還會隨身攜帶的那種,很小孩子氣吧。」
「然後,我參加過拉花比賽喔。」這麼說著的她還得意地朝人比了個勝利手勢晃了晃。「雖然也不過是晉級到了下一個階段。」
「還有就是……我瞞著父母養過一陣子的小動物。」縱然說瞞著這詞似乎表達得不太正確,畢竟那段時間裡她父母幾乎都不在家。
同樣輕緩地道出三個秘密,講台上的東西都一一翻看過後張筱棠不忘蹲下檢查講台的底部。
「我也會帶糖來著,今天是蘋果味的!」說著,易維將左手伸進褲兜里掏了掏,拔出來時攤開的手掌上已經多了兩顆綠色包裝的糖,「不過我主要是喜歡吃甜的,跟喜歡吃糖也差不多就是了。」
「拉花比賽也太酷了!
」易維雙眼都放光了,他驚喜地看著筱棠,天知道其實他也一直想嘗試,但按自己的天賦來說大概會做得不怎麼樣。聽見對方的補充,易維說道:「那也很厲害了。」
「什麼小動物啊?」其實很喜歡動物的易維用好奇的眼神試探著筱棠。
當然該做的事也一樣沒落下,待筱棠檢查完講台後,易維拉著筱棠走到了置物櫃前,耐著性子一格一格去檢查。
「
」在將置物櫃的門關上時,餘光瞥見了一個女生的身影,穿著夏綠蒂高中的制服。
雖說好奇心害死貓,但王易維又不是貓,於是他在看到身影的一瞬間就將頭轉了過去試圖看清,但仍空無一人的教室就好像在告訴易維剛剛那是錯覺。
微蹙眉頭,易維自認視力還算不錯,有些意外明明看見了卻像是錯覺。
「難道是心理作用……?」易維喃喃著,可他分明不是會害怕什麼的人,又為何會有心理作用?
這件事就這樣給易維的心裡埋下了一個疑問。
對於王易維類近於安撫的話語,張筱棠僅是一笑帶過。與人到置物櫃一一檢查的同時應聲道:「是絨鼠哦,大概我兩個巴掌那麼大。」說著她還將雙手微曲,掌心朝上地平行併攏在一起朝人示意。
在人低聲喃喃時張筱棠也左右看了看,然後語捎疑惑地問道:「怎麼了麼?」
此時此刻兩人來到了講台另一側的書櫃翻找。
「絨鼠啊……是很像龍貓的那個?」望著筱棠併攏在一起的掌心,易維偏過頭提出疑問。他暫時對絨鼠還沒有一個具體的概念,只覺得這個大小真的太可愛了。
「沒什麼哦!」對方的疑問讓易維稍微回過神來,想起她好像其實會害怕,於是將剛剛不確定是否是錯覺的體驗瞞了下來。
隨筱棠一同走到了書櫃前檢查著有無木牌。
「嗯,對啊。」聊及此話題的張筱棠仿佛回憶起了什麼美好的事物般嘴角上揚了些。「牠真的超可愛的,看起來就像一顆球一樣。」
將書櫃都翻了遍後他倆又移步到課桌椅,一桌一椅都仔細地檢查,上上下下、裡裡外外,確保無一處遺漏。
「那個的話我一直都好想看實體!可惜了沒機會……」越說越小聲,易維突然意識到筱棠的說法像是現在已經沒養了,說這種話貌似不太好。
「聽起來好像挺快樂的?」看見筱棠的笑容,易維不知覺也跟著勾起嘴角。
一起檢查課桌椅的時候,易維也努力確保著沒有遺漏,畢竟感覺檢查得差不多了,要是還沒有可就糟了。將第一排的課桌椅一一檢查好。
「有機會啊。」查看著桌子底部的張筱棠未經多想便脫口而出。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唐突,她連忙補充道:「我是指我朋友還養著呢。所以若是易維有興趣的話,可以約一天來我家玩。」
「是啊,超級快樂。那時候回家都可以看到一團毛球迎接自己……」至少讓我知道在那家裡我並非孤單一人。
將第一排都翻找了一遍後兩人繼續往第二排邁去。
「
真的可以嗎?」聽聞能去看一眼,易維雙眸都亮起來了,聲音裡帶著幾分愉悅,甚至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請務必約一天去看。」
「感覺好快樂!
我之前去我朋友家的時候,他的狗也會跑出來歡迎他回家。」頓了頓,易維伸出雙手比劃著,「大型犬,撲上去的時候看起來很可愛,所以我有點羨慕。」
說完後,繼續做著搜索的舉動。
「……
」易維茫然地眨了兩下眼睛,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像是要印證易維的直覺很準確一樣,從他的後方傳來了一陣忽高忽低的哭聲,她啜泣著越靠越近,最終停在了聽起來像是一步之遙的身後,讓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太近了……!易維下意識往前踏了一步才回頭,撞上了桌子也沒有讓他停下轉頭的行為。
就在那瞬間,周圍的空氣突然安靜下來,仿佛剛剛的哭聲是錯覺,畢竟眼前什麼也沒有,而工作人員怎麼想都不可能在一瞬間離開範圍內。
「啊?」甚至沒反應過來的他只能呆呆發出一個音節,無法在乎筱棠是否會被嚇到了。
「當然可以啊。」見人那顯而易見的愉悅,張筱棠的嗓音也捎上了幾分輕快。
「大型犬嗎?」隨著人的比劃,她不禁在腦海中勾勒起那畫面。而後語中同樣滿是羨慕地道:「嗚啊,單是想象就覺得好可愛!我也想揉揉抱抱大型犬啊……」
不料原本還在一同搜索的同伴在下一刻忽地往前,甚至還撞上了桌子,著實讓張筱棠嚇了一跳。「怎、怎麼了麼?」
她順著對方的視線朝那方向看去,卻是什麼也沒見著。
「沒事吧?」
「啊,是很可愛,站起來的話大概這麼高。」愣了兩秒後易維才回過神,意識到筱棠在自己關注著哭聲時有說話。作出回覆時易維在脖子處比了下,「就這樣撲上去,我朋友都快站不穩了。」
「沒事,我好像太緊張聽錯了。」搖了搖頭,對筱棠露出了個笑容試圖讓她放心,「我們繼續找吧!快點找完快點出去。」
繼續搜索的動作,希望能早點離開。
餘光又瞥見了一抹不是筱棠的身影,帶著似笑似哭的聲音,很輕,但瘋狂刷存在中。
……麻了。易維面無表情地想著,甚至評估著還沒有剛剛的哭聲嚇人,想起剛剛的經歷又起了雞皮疙瘩,易維略嫌棄地搓了兩下手臂。
見人的比劃,張筱棠不禁讚歎了一句:「好高好大隻啊。」
「噢……好吧。」見人看似真的沒什麼,她也收回了視線,開始在第三排桌椅尋找木牌的蹤跡。
也許是過於專注於查看桌椅,張筱棠並未發現身旁那人的失神。
「對吧?」帶著幾分愉悅輕聲說道:「我也想養一隻大型寵物,老虎之類的。」
一邊回想著剛剛的經歷,搜尋的速度又加快了一點。
聞言有些訝異地「哎」了聲,張筱棠扭頭看了王易維一眼,「老虎嗎?」顯然對於對方想把老虎當寵物這一點感到意外,「易維同學為什麼會想養老虎呢?」雖然感覺確實會很帥氣……
在腦海中想象了會兒那個畫面,張筱棠邊將抽屜裡的課本掏出來翻了翻。
「啊!」從課本間掏出了被夾在其中的木牌,「找到了!」語調明顯高昂地嚷著,張筱棠將終於翻出來的木牌遞到了人前。
「我們終於成功闖關了!」
「因為很帥不是嗎!
」停下手上的動作轉頭看向筱棠,易維滿臉都寫著興奮,說出下一句時卻在聲音中摻雜著一絲無奈,「而且老虎是大貓咪嘛,犬類太活潑啦。」
「之前陪朋友家那隻大型犬玩我就發現了,我那卑微的體能可能跟不上它們……所以我想要跟大貓咪一起懶洋洋地躺在那裡曬太陽。」述說完自己的經驗談後語氣轉而帶著幾分嚮往,好像真的打算在以後養一隻“大貓咪”一樣。
「終於……!」易維情緒複雜地應和著,反手就拉著筱棠往出口走,經歷了剛剛那些事後,現下他是一秒也不想逗留在這間教室裡了。
終於抵達出口了!易維心中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感,明明前面都沒什麼,但最後那些事確實是有讓他感到毛骨悚然了。
向工作人員遞出剛剛出來途中掏出的三個木牌,再加上筱棠最後拿到的木牌正好四個。工作人員在確認兩人確實達成條件後二話不說給他們解了手銬,並且讓他們各自選自己想要的小禮物。
易維閉上眼睛盲選了一個。
像抽盲盒一樣刺激呢
這樣想著的易維在選定後才睜開雙眸。
「哇,是手鏈耶!實現願望的許願手鏈聽起來就很有趣
」拿到當下就將手鏈帶到了手腕上,易維在心裡對小禮物給出了五星的滿意度。
懶洋洋地一起曬太陽聽著就很舒適很棒呢。
張筱棠還未來得及給予太多反應,還扣在一起的手就被對方拉上,然後兩人風一般地離開了作為最後關卡的這間教室。
在工作人員替他倆解開手銬後張筱棠稍微活動了一下重獲自由的左手,然後也沒有多考慮就直接挑了自己的目標小禮物——那條很好看的手鏈。
「易維同學也選了手鏈啊……」如此說著,張筱棠朝人晃了晃也被她戴到手腕上的許願手鏈,「這手鏈很好看對吧?」
「所以易維同學有什麼願望?」語落她故作神秘般眨了眨單眸,還刻意壓低了音量,「該不會是養隻“大貓咪”吧?」仿佛這是他們倆的什麼小秘密似的。
「很好看!」易維舉起手用自己的手鏈和筱棠的對碰了一下。
「
竟然被發現了嗎?」學著那人的樣子小聲說話,易維甚至往她那裡靠了靠,好像真的在說什麼秘密一樣,「你不要告訴別人啊,很多人不知道的。」
「那筱棠許了啥願望?」將距離拉回來,易維恢復正常音量反問她。
見狀張筱棠咯咯地笑了兩聲,還將食指豎在了唇前,「好,不說。」
「嗯……我嘛。」食指順勢輕輕敲在雙唇上,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既然是戀愛相關的冬日營,那就許願能找到一個寵我的男朋友好了。」對上人視線的雙眸帶著笑意,語調卻顯然並沒有很認真。
「易維同學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吃晚餐?」
「嗯……可能……」正想回答筱棠的問題,附近就傳來了一陣嘈雜聲,被打斷的易維轉頭望去才發現聲音來源正是他們剛剛離開的出口處。
「剛剛真的太可怕了,我根本沒有發出聲音!」其中一位渾身是血的工作人員帶著哭腔對負責出口的工作人員訴說著她在裡面的遭遇。
「就是因為待不下去才出來的,能不能換個人負責那個區域啊?」她看起來稍微冷靜點後才繼續說著她的請求。
「可是已經過去好幾組客人了,我們暫時也找不到人替班……」駐守在出口的工作人員略顯為難,像是也不知道該怎麼解決目前的突發狀況一樣。
已經過去好幾組了?
一直在觀察狀況的易維茫然地思考著這句話,在終於意識到剛剛自己的遭遇貌似不是工作人員導致以後,打了個冷顫。
「呃、筱棠,我們一起去吃晚餐?」轉向筱棠向她發出邀約,此刻他只想盡快離開這個感覺有點邪門的區域。
「嗯?好呀。」面對突如其來的邀約,雖然有些小意外,但張筱棠倒是沒有任何抗拒之意。朝人揚起抹笑,她繼續開口道:「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家挺不錯的,走吧。」
然後兩人就那麼在她稍微領路的情況下離開了圖書館,往她相熟的那家餐廳邁進。
謝謝
AMOR0602wyw 陪我對完任務,真的是辛苦了
非常感謝
然後我倆的骰子幾乎是出奇的一致,好有趣啊啊啊
最後的關卡易維一直黑骰真的是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