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阿帕基x里蘇特]Wherever you May Roam
標題致敬metallica
除了隊長大家都還活著,阿帕里蘇泡友以上戀人未滿
有一點點布普羅
-
里蘇特死了。
阿帕基去出席了他的葬禮。
latest #13
1.
里蘇特死了。
里蘇特死於任務中,這在所有人的認知中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但那又的確發生了。
阿帕基去出席了他的葬禮。
2.
阿帕基隨著布加拉提來到墓園時,暗殺小隊早已到齊。
他們的穿著使阿帕基幾乎認不出:伊魯索只匝了一隻馬尾,長長地掛在背後,普羅修特穿扣子扣到領口的西裝。加丘的眼睛紅紅的,是眼鏡框也遮擋不住。南意大利的初夏,天氣很冷,稀疏枝葉間瀰漫著低涼的煙霧。
除了里蘇特的隊友,在墳地旁邊零零散散聚集了一些幹部。他們大部分是為了教父而來,並不知道暗殺小隊隊長的身份。
布加拉提為喬魯諾恭敬地開了車門。
跟在身披昂貴西外套的教父之後,阿帕基不悅地摔門下車。
「對其他幹部禮貌點,」布加拉提警告道,「我去停車。」
3.
儀式很快開始了,他們圍在墳地旁邊。阿帕基站在人群的邊緣,無聊地用手指捲著頭髮。
阿帕基記得他父親仍健在,還有一個妹妹,都沒有來。他曾經很不小心地、看到里蘇特皮夾里的照片。他們都有正常的眼睛。
他也聽過里蘇特的故事。不是什麼引人入勝的故事,其實。黑幫的人一般會有的那種背景:親屬被殺,復仇,殺人,坐牢,被挖掘,加入組織。殺更多人。再也離不開。惹上更多腥風血雨,某天被默默無聞地殺掉。
神父帶禱時阿帕基跟著低頭,試圖想起他與里蘇特共處為數不多的時光。里蘇特總是天黑之後來,時常天亮之前走。他們喝酒,做愛,喝更多酒,抽煙。跟彼此待在一起只助長了煙癮,里蘇特的眼睛像火,在夜裡熠熠發亮,讓阿帕基蒼白的手指抽動。
阿帕基總是選擇不去想後果,他一直是這樣的人,把光亮碰到嘴邊。或許這樣就離天明更近一些。唯一的不同是煙會燃燒得更旺,里蘇特的眼睛會閉上。像墜入更深的夜色。
嘴唇碰在一起。里蘇特是煙草和鐵鏽,阿帕基在他的嘴裡嚐到自己的乾涸的口紅的味道。
然後他們又喝酒,抽煙,在里蘇特沒有任務的早上繼續頂著晨光以及鄰居的拍牆聲做愛。
他會下地獄,阿帕基心不在焉地想。就像我也會下地獄。
他抬頭看到布加拉提。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站在普羅修特身邊,低頭認真地禱告。阿帕基覺得布加拉提會上天堂。
特圓堅美士
3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4.
阿帕基全程都心不在焉,等回過神來,葬儀業者已經正把墓穴填滿。阿帕基考慮良久,還是上前鏟了一些土,算是意思意思二十八歲男人在最後的年華對他肉體上的貢獻。
鏟完他退到布加拉提旁邊。布加拉提本來陪著喬魯諾,見阿帕基來,就撐著傘去找普羅修特。阿帕基和喬魯諾並排站在雨裡,氣氛尷尬。
「我很訝異你願意來。」年輕的教父率先開口:「你和暗殺小隊的隊長是什麼關係?」
「活人和死人。」阿帕基沒好氣地說。
喬魯諾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有時候他太機靈了。阿帕基斜他一眼,喬魯諾的三個髮捲捲在傾盆下仍屹立不搖,耳鬢有散落髮絲一路黏到顴骨。眼神透亮。
阿帕基討厭這個眼神,是有夢想、目標的眼神。是他和里蘇特這類亡命之徒所沒有的。
遠處布加拉提把普羅修特拉入一個擁抱。雨傘跌落地面。阿帕基眯起眼睛。布加拉提的善意從不是以肢體接觸的方式傳遞的。至少不是對他,或是他看過的其他人。
里蘇特坐在自己的墓碑上,神情茫然,雙手交叉膝上。他穿平常穿的衣服,身上所有的皮革在陰暗的天色下反射出幽弱的光。那墓碑有點太矮了,或者他太高了,他的赤裸腳底安穩地踩著新填的土。
阿帕基瞪大眼睛。
在里蘇特旁邊,布加拉提對普羅修特說:「組織需要調一個新的幹部去你們那嗎?還是你想要升隊長?」
「我想我們還沒準備好把這個位置讓給任何其他人。」普羅修特平靜地回答:「別誤會我的意思,任務可以照常派發……我們都會如期完成的。」他苦笑:「日子還是得過。」
「真希望我能夠幫的上忙,」布加拉提誠懇地說。
一旁里蘇特拍了拍普羅修特——試圖拍了拍普羅修特——後,奇怪地看了看自己伸出的手。它們從普羅修特的手指、肩膀中穿過,彷彿那裡什麼都沒有,空無一物。
的確什麼都沒有。阿帕基深呼吸了幾次,緊繃地問:「你有看到嗎?」
「看到什麼?」喬魯諾關心地看著他。「你還好吧,阿帕基?你的臉色很蒼白。」
「閉嘴,小子,」阿帕基聽到自己回答,「我本來就這麼白。」
他無法將目光從里蘇特身上抽離開。他看起來不像死人,他看起來就像......他。二十八歲、令人懼怕的眼睛、高大的困惑的暗殺小隊隊長。
里蘇特放棄取得普羅修特的注意,轉頭,透過一層薄薄的雨幕看到阿帕基。
里蘇特看到他了。阿帕基僵住,他非常確定,像確定自己會下地獄。
里蘇特左右看看,舉起手,試探性地緩緩對阿基揮了揮。
阿帕基像觸電一樣轉過身。
「布加拉提看起來還要耗上許多時間。我們先走吧,」阿帕基僵硬地對喬魯諾說:「我開車送你。」
教父看起來受寵若驚:「謝謝。」
阿帕基與教父一起先離開。人群——本來就沒有多少人——稀稀落落地走了,最後留在墓旁的剩下里蘇特原來的隊友。布加拉提還在給普羅修特撐傘。
里蘇特孤獨的眼睛追隨阿帕基直到他開了車門,狼狽地鑽進去。阿帕基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指抽動,他試圖不去看後照鏡的霧中是否又有他熟悉的火光。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