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熱衣、刷毛內搭、襯衫、毛衣、羽絨外套、毛巾襪、刷毛褲、牛仔褲、圍巾、毛帽、手套——即使穿了這麼多還是冷,他把腳塞進短靴,再戴上口罩,離開宿舍。現在是清晨五點半,外頭沒什麼人,只有巡邏的校警和一大早輪班的工作人員。
他沒有想要晨跑,只是想要透透氣。
少年雙手插兜沉默地走,遠離宿舍走了老長的距離。空氣裡一切都冷得讓人困擾,但凜冽而提神,或許是唯一的好處。清冽的空氣讓人從空寂而恐慌的夢中醒來,他不再是沒有反抗能力的人,身邊也不再都是那些不理解的惡意。
他身存於此世,他被理解,他腦袋裡抑鬱的病灶已經縮得很小,他清醒地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