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等等！…還沒存檔！」
正要伸手拿回遊戲機的手，因為對方的舉動轉而捂住被親吻的臉頰。

「…什麼、什麼指令？」
視線越過安傑洛注意到桌上的兩瓶飲品，才想起手機上的其中一個指令，但記憶中上面的資訊也並沒有給很多的樣子。

原本是想要等多點人嘗試再去打聽看看的…

見萊德的動作僅是勾起了嘴角。
自從某一次不小心踢掉電線，就知道存檔對於萊德的重要性，將遊戲機的主控權交回萊德手上、拿起那兩罐飲品坐在他身邊。

「喝下這兩瓶就可以了，一人一瓶。」直接扭開玻璃瓶的蓋子，聞了聞氣味，只是有些甜膩，沒有什麼像是藥物的味道，如果這時候有拉斯在就好了。「其他……什麼也沒寫。」

「怎麼樣？甚麼味道？很怪嗎？」
確認好遊戲存檔後便好奇的在旁邊探頭探腦，看著玻璃瓶的透明液體帶著淺淺的粉色，感覺不像是甚麼危險的藥物，反倒像是裝錯容器的氣泡飲。

但以這設施以往的指令通常都是…

「這是春藥嗎？」

「你的腦袋怎麼了，都裝這些？」
打趣的伸手戳了戳萊德腦門，也不是真的要笑話他，待在這個設施也一段時間了，經歷過之前的種種……會認為是春藥實在不為過。

「聞起來甜甜的，你聞。」把瓶蓋扭開交予對方，直接讓那甜膩的香味撲上萊德的鼻子。「這個香味確實是挺像春藥的。」

一手撐著自己的臉頰，微微勾起嘴角，盯著看萊德的反應：「不過，如果真的是春藥，那還真是便宜我們了。」

「甚麼都裝這些、這是警覺性、笨蛋。…不想想這裡常常要搞些甚麼。」嘴裡不符的碎念著，心裡決定下次在安傑洛戳過來前要扳住他那氣人的手指。

「怎麼、你聞過春藥嗎？」聞了聞遞過來的瓶子，是淡淡的甜味，更加深了是春藥的可能性，雖然一般的春藥為了不讓人發現都是無色無味的。

「是便宜你。」瞪了一眼旁邊沒大沒小的傢伙，但老實說不想再經歷那作用，那種強制性的感覺說不上的不舒服，但或許是因為指令的關係。
但說真的…如果有藥效…春藥好像也不是最壞的選項。

「如果我說我聞過的話？」挑起了眉頭，自己是沒有聞過春藥的，但是這種甜膩的感覺，難道不像是下一秒就要發生什麼事一樣嗎？

晃了晃手中的液體，先是淺淺的啜了一口，喝起來的感覺並沒有像聞起來那樣子死甜，反而有些清香的味道：「我可以和你保證，就算是在春藥的作用下，我也能讓你欲仙欲死。」

「喝吧？喝下去，指令就開始了。」

在安傑洛對嘴沾了一下時露出擔心又嫌棄交加的表情。
露出一副『好喝嗎？』『沒事吧？』『你怎麼敢喝。」的樣子。

「…哪來的信心。」
接過了認定是藥水的瓶裝液體也跟著舔了一口。

「你給我的信心。」笑了笑，湊上去就給對方一個吻。
「如何，味道不奇怪吧？」晃著手上的瓶子，一口氣就把飲品喝完。「該你了。」

不知道要對方的哪個舉動反映，為了不輸，只能默默的也喝掉自己手上的那份。

搖了搖手上的空瓶示意給安傑洛看。

「你有感覺哪裡不舒服嗎？」
看著對方的表情，像是在看表演似的，可愛的要命。

「…沒有、我想沒感覺。」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緊張，心口感覺有些悶悶的，轉身想將注意力轉回郵戲機上。

「我也沒有。」
低下頭，就這樣子拿起了換來的書籍開始閱讀。

希望不會有什麼特殊的事情發生。

知道喝下肚的時間才過沒多久，因為遊戲連一局都還沒有結束腹部就傳來灼熱感，有種…害怕的熟悉感。

「嗚…」
我就知道那飲料有問題！！！

將遊戲機丟在床上起身往廁所的方向走去。

「萊德？」
就這樣子看著萊德往廁所走去，是飲料出了什麼問題嗎，不過目前自己還沒有發生什麼事情，摸了摸肚子。

倒是覺得好像有些安靜，就連翻書都沒有什麼聲音了。

「肚子不舒服。」
簡單的回應，低頭遮掩有些差的臉色，不是疼痛所帶來的，而是這疼痛帶來的不安。
快速的溜進廁所，因為太過衝忙所以門只是合上而已。

「不是吧…」
在廁所緩了一下才想起這熟悉的疼痛，深呼了一口氣掀起了衣服的一角查看。伸手摸了摸幾年前的槍傷，明明沒有流血啊。

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好像……世界上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衣物磨擦的聲音、書籍放下的聲音，起身的聲音、腳步聲、萊德的聲音。
聽不見了嗎？
雙手放放自己的耳朵，沒有類似耳鳴的嗡嗡聲，更沒有空氣被壓迫的呼呼聲。

……是因為那個藥的緣故嗎？不，或許那個藥並不是永久性的。
想要打開門來確認萊德的身影。
「萊德，我開門了。」

「啊、啊…安、…嗚。」
抬起頭望著進來的安傑洛，聲音顯得特別顫抖，連名字都叫不出來。
因為逐漸的增加疼痛而倚靠在牆邊坐下，不用看鏡子也知道現在的臉色慘白到不行。

為什麼？

因為聽不見聲音的關係，只能仰賴萊德的嘴型來判斷他在說些什麼，只能大約看出對方在喚著自己的名字，但——
為什麼萊德的手上會有刀子，而且還抵在自己的腰腹？
可以看見刀尖已經有些嵌入萊德的腹肉，還不偏不倚的落在那槍傷上面。

「……、」腦海裡出現了十分不妙的想法，不，萊德這樣的人是不可能自刎的，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戰戰兢兢地、緩慢的踏出了步伐，「萊德，萊德，我在這……先冷靜一下？」

「哈啊…甚麼？」不理解對方在說些甚麼，但突然的一陣刺痛而捲曲了身體。

像是有人在腹部翻攪那樣，咬著牙但還是忍不住聲音的發出呻吟，不理解的疼痛讓自己哭了出來。

萊德看上去像是哭泣著，但咿咿呀呀、無法看懂他在說什麼，就好似嬰兒在童言童語一般。
眼見那把刀已經陷入他的肌膚，幾乎無法承受親自看著自己的戀人在面前自刎，什麼也沒有說的將他攬過來抱在自己懷裡。

還來得及，還來得及阻止這件事情……唯獨這次，不想要再失去任何重要的人了。

「萊德，不……別這麼做，求你。」
聲音足夠顫抖，仔細聽的話能夠聽出裡頭的恐懼，臉色甚至都發青了。

因為疼痛連頭也抬不起來，甚至都能感受到身體因為忍著劇痛在顫抖著，短短的時間內疼痛加深到如此，摸著沒有傷口的疤痕莫名無助。

…或許那次槍傷不是最糟糕的。

「不要…嗚、」不要做甚麼？
簡單的幾個單字也說不完全，身體的重量從牆轉到了安傑洛的身上。

緊緊地抱住了懷中的人。
眼睛緊緊地閉上，就像是在逼迫自己不要去看——不要去見證戀人在自己面前死去的那個瞬間。
嘴唇因為慌張以及受怕忍不住的顫抖，閉也閉不起來，同步也在祈禱著，希望這樣子的擁抱會讓萊德停下自刎的動作。

雙手感受著萊德的體溫，頸邊傳來了他的氣息，卻是無法聽見他的聲音。
沒有想到聲音之於自己而言是如此的重要。
「萊德、萊德、萊德……」

「嗚嗚…」
啊、啊…如果痛到失去意識的話會不會比較好…

被安傑洛緊緊的抱住有些喘不過氣，但總覺得有點分擔劇痛的痛苦，原本摀住腹部的手轉而緊抱著安傑洛，像是告訴對方自己在這裡的樣子。

彼此就像互相依偎的野獸一般，幾乎是以自己的本能在行動。
可以感受萊德和自己的脈搏漸漸地、漸漸地同步，雖然聽不見那鼓動的聲音，但是血液流淌的感覺是騙不了人的。

或許是因為過於緊張，甚至連冷汗都冒了出來，從額間滑下直到下巴。

瞇起眼睛望著萊德，他的表情富含著痛苦。
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會是怎麼樣，睫毛緊張地顫抖著。
但、也只是漸漸地湊近萊德，彼此的氣息打在肌膚上，下一秒就要將唇貼上。

「嗚嗯…」痛的低聲哀號，不知道為什麼這種劇烈的疼痛反而習慣強忍著。

一陣陣的劇痛加深，屏氣呼吸希望能忍過每一輪的折磨。
沒有傷口的頭痛不知道如何止住，不想要抱著自己的安傑洛太過擔心，但也沒有多餘的力氣抬頭解釋，只能低著頭閉著眼。

彼此的唇終究還是沒有碰上，知道對方可能因為藥效並不接受自己的安慰，也沒有過於在意，只是希望這樣子緊緊地抱著對方可以讓萊德更冷靜一些。

就這樣子靜靜地擁抱，努力讓自己的氣息平穩、呼吸也平靜下來。
再次睜開眼睛，原先在萊德手上的刀子已經消失，更不用說腹部的傷，沒有刀傷也沒有泛紅的血珠，僅有他從前的那個榮譽的槍傷。
……是那瓶飲品的效果嗎？
搖了搖頭，仔細看了看萊德，對方的表情依然是難受的，並不知道他發生什麼事，只是捧起了他的臉。

「萊德，還好嗎？」指腹輕輕摩娑著他的臉，甚至是眼角掛著的淚珠，在對方的額頭印上一吻。

眼睛緊閉著不知道時間是怎麼過去的，也不知道疼痛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減緩，但腹部的位置對痛感仍殘留著。
吐了口氣，發現自己幾乎什麼力也使不上，只剩下一隻抓著安傑洛衣服的手還緊抓著。

「嗚、⋯」
聽到安傑洛的問話，虛弱的擠出一點回應，臉上的溫度有種安心的感覺。

拉起了萊德緊緊抓住自己衣擺的手，細細地、慢慢的，肌膚和肌膚摩挲，十指緊緊交扣。

雙雙坐在浴室，讓萊德的腦袋可以靠在自己肩上，幸好剛才沒有人用浴室，否則濕濕黏黏的會更不舒服吧。
磨蹭著萊德的指間，希望這細膩的動作可以給予對方安慰。

就這樣子坐在冰冷的浴室磁磚也不太舒服，伸手架住萊德的肩膀，一點一點的扶著對方回到柔軟的床上。

在躺下去、把腦袋埋進羽絨枕的那一刻，布料摩擦的聲音才讓自己反應了過來。

當被安傑洛拉起身時才確定著腹部的疼痛已經過去，不過臉色依舊顯的發白身體也仍然使不上力，但總算是有些餘力能開口。
「嗚⋯不敢⋯亂喝東西了、你給的也不敢⋯」

躺回床上不小心撞到遊戲機，看到顯示到遊戲畫面亮起
『失敗』的字樣也不管，現在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
是說、安傑洛沒事嗎？還沒有問他怎麼樣。剛剛因為太痛沒注意到對方的狀況。
⋯
不過⋯好安靜。

想起那次意外，因為不敢聯絡在國外的家人，也不想麻煩朋友，就算頭痛多半的時候都是一個人待著。
總覺得⋯好寂寞。

想到這裡抓了一把棉被蜷曲在一旁。

「抱歉，我的錯。」
連同棉被把萊德攬進自己的懷裡，就算是指令、是任務，自己也該先好好調查這個飲品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看萊德痛成這個樣子，自己也好是心疼，低下頭吻去他眼角的淚珠，將額頭貼上他的額頭：「不喝了，就算喝了才能出去也不喝了。」

手放在萊德的背後，輕輕地拍著節奏，就像小時候母親對自己做的一樣，微微睜眼看著自己懷裡的萊德，鬆了口氣般地呼氣，至少彼此都還在自己身邊，這樣就好了。

「能再聽見你的聲音真好。」絮亂的黑髮與萊德的藍髮交錯，彼此都因為冷汗而浸濕的頭髮貼在一起，或許待會會一起洗個澡吧。

「…」
這次不一樣，或許是安傑洛都在旁邊吧，焦慮不安的情緒很快就壓了下來。

「嗚、…你也反駁一下…」
依舊埋在被窩裡沒有抬起頭，說出的聲音幾乎都被棉被給吸收掉，不一樣的是也伸出手盡可能的圍在對方的腰上，即使中間隔了層厚棉被，像是原諒對方一樣。
知道是為了設施所以才喝的，不然安傑洛也不會拿這種來路不明的液體往嘴裡送，但就還是想要…發泄一下。

「…你都沒事嗎？」
探出一點頭問道，只有眼睛的部分漏了出來。

「我自己的錯，當然只能承認了。」
挑了挑眉頭，看著只露出一對眼睛的萊德，了然的笑了。
萊德的手就算隔著棉被依然抱住自己，軟綿綿的觸感有些好笑，自己也緊了緊抱著萊德的手，隔著棉被確實有些難以擁抱，但同時也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我剛剛……聽不見了。」想至此，便低頭盯著那雙特別的眼，「我想著，如果我一輩子都聽不見你的聲音該怎麼辦，那是有點困擾。」
一輩子都聽不見萊德那吵鬧的聲音，著實有些寂寞。

「對了，你有看見什麼嗎？」

「呵呵、好吧。三次份的報告就原諒你。」
既然都這麼說了也就只能好好的敲一次竹槓，臉色雖然還不太好但已經比較有力氣開玩笑了。
「嘿、還有拉斯拉許可以導盲⋯喔不、⋯你是聽不見。」被自己惹的也嘿嘿笑了幾聲。「沒事、就算你不會講話我也不會隨便丟棄。像上次的指令我不是也沒跑掉嗎？」
明知道也因為指令倆人被綁在一起，但仍故意開著玩笑。

「？⋯沒有⋯只有舊、腹部痛的要命而已⋯。」有些欲言又止的又把頭埋回了棉被裡。

⋯

「你有看到什麼？」又再次探了出來。

「這麼說好了，你有哪份報告是自己寫的？」
挑起眉角，用著質疑的表情去看著已經逐漸有精神與自己開玩笑的戀人……想至此，才突然有了萊德現在是自己的另一伴的實感。
忍不住伸手撥開他的劉海，再一次將吻印在他的額上：「我幫你寫一輩子的報告吧，原諒我。」

「如果我哪天真的瞎了，那確實拉斯是有當導盲犬的資質在。」伸手摩娑萊德的眼角，他笑起來的時候特別好看，瞇起來的眼睛襯托著他那特殊的瞳色，更不用說他長長的睫毛，總是吸引著自己。
「我也是，如果你聾了，瞎了，啞了，走不動了，我依然願意待在你身邊。永遠。」

——在這樣子的海誓山盟之後要說出自己看見了什麼，不免有些不安，垂下了眼簾，暫時避開了萊德的視線：「……看見了你。」

「我看見了你在我面前……拿著刀，銳利的刀，往自己的腹部捅去。」
聲音逐漸小了起來，如今真的希望自己啞了，或者萊德聾了，就不必聽見這些了。

抱著萊德的雙臂緊了緊，腦袋又浮現出了方才的畫面，雖說是類似於幻覺的東西，但是那個畫面異常的清晰。
不想看，不想面對，不想失去他。

「……我不想失去你。」低下了頭，把自己的腦袋埋在萊德的肩窩，聲音聽上去隙小，又帶了些悲愴。

「什麼！？…我還是有寫報告的！那個、像上次哪個…我、我有在後面簽名！」
有些氣的正要用腳踢開對方，卻被安傑洛先在額頭上落下一吻。「什…嗚…、好。你說的。」雖然不討厭但果然還是有些不習慣安傑洛這種突然的舉動，有些愣了愣才回神過來。

「拉許很好、他會拿吃的東西給你…應該吧。」說到這裡又笑了出來。「或許會先吃了一半嘿嘿。」

沒想到話題突然拐彎，聽了這突然告白盯著對方一會才遲遲做出回應。
「…肉麻。」但最後還是瞇起眼淡淡的笑了。

「啊…刀？腹部嗎…？」
…？自殺？我？
…是看到幻覺嗎？因為我痛到窩在地上的關係嗎？
那疼痛太難受所以當時沒有注意到安傑洛那時的狀況，突然感到有陣抱歉…
是以為我出事了吧？

…
第一次看到這樣這樣的安傑洛，沒多說什麼話，只是伸出一隻手輕輕摸著安傑洛的頭。
突然想到上個禮拜安傑洛訴說學生時期，也不知道是不是讓他想起了那起傷心的事。

「不會、我不會那樣的。我在這裡。」

心裡滿是不安，腦袋裡面滿滿的都是如果萊德離開了自己，自己該如何回到日常生活當中。
雖然都只是幻覺、都只是悲觀的思考，但是剛剛看見的畫面令自己無法克制地想著這些，就算閉上了眼睛，那黑色一面的屏幕都還是充斥著萊德腹部的鮮紅。

——然而，在萊德的手放上自己腦袋時，身體微微地顫了顫。
好神奇啊，僅僅是一個小動作，就可以把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

「……你可真像太陽。」
悄聲說著，抬起頭來，在萊德的下顎輕輕地落下一吻。

「如果你真的在我面前消失了，就算是到地獄我都會再一次追上你。」說出了聽上去駭人的話，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是放鬆又開心的、淺淺的笑容。「你得做好覺悟，萊德。」

「什麼？我才不會到地獄。我是每年還會收到聖誕禮物的乖孩子。」看見安傑洛神情不再嚴肅便放下了心，自己也被莫名其妙的話惹出笑聲。
「你也不會到地獄的，按照約定寫報告的話。」

如果要說地獄⋯剛剛的疼痛還比較像地獄。

蹭了蹭對方，緊張的情緒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反而多了幾分睡意。

「我什麼時候食言過。」
是，萊德確實是乖孩子，或許自己應該要在聖誕節的時候給他準備襪子和禮物的，即便自己並不是聖誕老人。「既然不會去地獄的話……那我們就一起去天堂吧。」

感受到萊德蹭過來，只是雙手捧起了對方的臉頰，讓他的嘴巴像是嘟起來的樣子，在他的唇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的碎吻。

「睏了？」

「唉、不是！別老是說些不吉利的話！我可還想回去！我還見依芙！還有拉許！我還有預購的游戲！」好像有些誤解意思和搞錯重點，激動的踢了踢腳。「笨蛋！要一起回去！」離開這鬼地方。
心想真的愈來愈搞不明白這傢伙腦裡在想什麼。

沒有掙扎的被捧了過去，更多是又被舉動安傑洛的舉動嚇得一愣一愣。
「嗚、睏…吧。」
因為剛剛的疼痛消耗了不少體力，但被這樣親了以後根本醒了好幾分。

「哎呦，痛。」
吃痛的瞇起了眼，彼此都知道對方是在開玩笑，於是用雙腳箝制了那條在自己身上搗亂的腿。

鼻尖蹭著鼻尖，即使不是非常親密的身體接觸，光是這樣就足夠甜蜜，聽著彼此的呼吸聲、心跳聲逐漸同步，心裡更是泛起滿滿的幸福。

知道萊德已經被自己鬧的沒有睡意，只是眼睛一閉就裝作自己十分睏的樣子，倒頭就睡。

「沒大沒小。」
揉捏了對方的臉，感覺對方也不會再有反應便將頭又再度埋回棉被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