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目送對方出門，基於自己尚未洗澡，因此壓抑住想翻身上床，全身無骨那般完全放鬆癱平的想法，並將注意力轉移到房裡的擺設。
雖然不是第一次到此留宿，但能卸下前幾次拜訪的拘謹，像這樣單獨留在臥房裡的次數不多，於是一切都變得新鮮起來。
視線停留在整潔的書桌上，有條不紊的桌面與書架十分符合男友的個性，讓他忍不住左右多看幾眼——忽然有本顯眼的厚重冊子強硬闖入視線。

oO（那個難道是……畢業紀念冊？）
不久前才得知兩人以前就曾同班過，訝異之餘亦對那些自己不曾參與的時光有著莫大的好奇心。
oO（阿宸剛剛說隨意……這包含看他的畢冊嗎？）躊躇片刻，想著畢冊應該不是什麼不能隨意翻閱的東西，於是伸手取出本子開始試著找出對方過去的身影。

當予陵翻到其中一頁的時候，某班的畢業照出現了——

土法煉鋼式從一班開始翻起，一個個陌生名字掠過後，心心念念的三個字終於出現，入目的卻和想像有些不同。
oO（這是阿宸……黑髮？）
盯著那張熟悉的臉看了秒，忽然想到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小學就開始染金髮，因此對於髮色不再感到疑惑，只是有點訝異原來小學就能戴隱形眼鏡。

相較這些，他更加在意的是對方的神情。對比其他孩子興奮或含蓄等，蘊含著各式開心和期盼的笑容，照片上的阿宸看起來一點也不快樂。
看著這樣的畫面，原本的喜悅逐漸淡去，不禁伸手碰了碰照片上的人。

過了約20分鐘左右，阿宸才邊擦頭髮邊回到自己房間，浴巾蓋在頭上的他手上還拿著吹風機。
走向前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在做甚麼？」不知道對方在看什麼，自己的書桌有甚麼令對方感興趣的東西嗎？

感受到肩上的溫度，微微回頭看著對方，沒怎麼遮掩自己正翻看著畢冊的事實。除去證件照之外，後面幾頁的那人臉上也都不見多少笑意，饒是神經再大條的人也能想像那個時期的他可能並不快樂，讓人好奇又怕對方並不願自己去觸碰那些往事。
「小時候的阿宸也超可愛。」試著從應該較為無傷大雅的部分切入，同時也滿足自己的求知若渴，「原來小學就可以戴隱形眼鏡嗎？」

完全忘記有畢業紀念冊這東西，驚嚇
「呃、是嗎……」不是很願意討論關於小時候的話題，但當聽到對方後一句話又忍不住笑道：「當然不可以啊，我可沒有近視，你自己看我有戴嗎？」突然湊很近的直直盯著對方看，有著略長睫毛的紫色眼睛眨了眨。

聽見對方似是有些為難的聲音，意識到自己做錯事且說錯話，正欲道歉卻被猛地湊近的臉與笑聲中斷。
捧著近在眼前的臉看了秒後又再靠近了些，維持著下一秒就要吻上的姿勢與距離盯著那兩汪寶石般剔透奪目的紫不放。
稍稍退開，一時連偷襲都忘記了，滿臉欲言又止，「啊——」不知道該先讚美對方，還是先質問自己怎麼連有沒有戴隱形眼鏡都看不出來。

「如何？有看出來？」看對方當機的樣子覺得有趣

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盯著誰的眼珠子看，但結合對方的發言後隱約覺得眼前的虹膜紋路的確很真實，不像人工製造那般過份整齊單調。
「嗯……有吧？」捧著再次湊近看了秒後放棄，除了好看、喜歡之外想不到有什麼話能作為自己看出來了的佐證。

「吧？」學著對方疑惑的語尾笑了笑。

「你在笑我。」語氣帶上了點微不可察的委屈，只好就著捧臉的姿勢將人往自己的方向輕拉，一口往那微揚的唇咬下，左啃右啃把淡色的唇咬得發紅發腫才停下。
一系列動作結束，旋即轉回去面向畢業紀念冊。伸手一翻，翻回有著個人獨照與姓名的那頁，指向對方照片。
「那那個呢？阿宸是什麼時候開始染頭髮的，我想知道——而且為什麼這裡金金的？」

「不、不是…唔…」被對方亂啃一通之後，一臉茫然的楞了秒才回過神。
ｏＯ（等等為什麼陵陵臉不紅氣不喘的？！）抱持著這樣的疑惑但沒說出口的看對方又開始翻畢業紀念冊。
「喔…最近都沒有染了，那個是因為頭髮長出來了吧？」也湊近看了一下照片。

直起身子看向對方的髮頂，全是金的，沒有半點黑，但最近兩人幾乎都膩在一塊，並不曾看到對方外出染髮或自行染髮。
滿頭霧水地將視線移回照片，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

照片裡整頭是黑的，只有髮根是金的。
說最近都沒有染，但髮根完全沒變黑。

沉思秒。
「啊……原來你的頭髮不是染的……」

忍不住笑出來，音量
「看不出來嗎？！」很沒良心的開始捧腹大笑，對方實在是太可愛了超級好笑。

自認臉皮不薄，但鬧了這麼大還這麼久的笑話，加上對方的反應實在太大，一股羞赧仍瞬間自脖頸蔓上臉頰。
什麼話也不說，只是鴕鳥似的把臉埋進對方懷裡，發出悶悶的嗡鳴聲，「現在看出來了。」

「好的，陵陵看出來了。」抱著對方邊拍邊忍不住一直笑，不僅笑到流眼淚還整整笑了分鐘。忽然覺得照片很醜也沒甚麼大不了的？

埋在男朋友胸前的感覺很好，尤其是對方剛出浴不久，渾身暖洋洋又散發著沐浴乳的芬芳，身為一名血氣方剛的高中男生，理應要感到心神蕩漾或有些非分之想。
但對方真的笑得太久了，自己爬上耳根的紅都散盡了，他還是在笑。
不知道過去多久，溫熱的懷抱不再因為大笑而一顫一顫，他才抬頭看向對方，「對不起，擅自翻了你的畢冊。」討好賣乖似的用額頭磨蹭帶著香氣的頸窩。

「沒關係啊，是我說你可以隨意看的。」覺得有些癢的動了動，抬起手揉著對方的髮絲，「好了，陵陵該洗澡了吧？」

「那等我洗完澡之後，還能繼續看嗎？」維持著原本的姿勢不動，大有你答應了我才要起來的意味。
儘管知道那些照片背後的時光可能並不快樂，但只要對方願意傾訴，他就想知道更多。

「那當然…… p可以」思考了 秒才回答對方。

「如果乖乖洗澡的話……就給你看吧……」被對方用這種賴皮攻勢哪還有辦法拒絕……

「好。」隨著對方遲疑越久，心跳也越快，直至聽見那美妙的回答後，一秒起身帶上早已備好的睡衣前往浴室。不久，懷揣著些微的激動與盼望，並帶著與對方一模一樣的香氣回到房裡。

「頭髮有吹乾嗎？吹乾才可以看喔。」躺在床上邊滑手機邊問。

「好。」拿起對方帶進房的吹風機，對著鏡子把頭髮好好吹乾，一切準備就緒後抱著桌上的厚重冊子來到床邊，像是等待有人讀故事的孩子一樣看向床上那人。
「一起看？」

看向對方沉默了 秒。
「我還是算了，陵陵看就好吧？」看一次就算了自己可不想看第二次，不喜歡這種一次又一次把過往挖出來的感覺。

鑒於對方先前的沉思與這回的停頓，決定將沉重的相冊放回架上。再想一睹心上人從前的模樣，也不願意在這樣的氣氛下看，更何況自己不單只是想看照片，更多的是想知道對方的過去。
「不看小阿宸了，看大阿宸。」爬上床枕著對方的腿，伸手攬過熊的同時盯著那雙被自己誤認許久的眼睛。

「怎麼了？難道是覺得大的比較有魅力？」低頭看向對方，偷偷戳了 下對方臉頰。

「當然，小的是很可愛，但大的才能——」拉過那隻手讓它貼在自己的面頰上，側過首輕啄數下，又爬起來一手撐著床鋪，往對方的頸側吻去，「像這樣親嘛。」

「陵陵這樣是犯規…」真不知道對方是故意的還是本來就這麼撩（？），但無論如何只有對方主動可不行。於是阿宸用速度，一個翻身就把對方壓在身下，「還有這樣？」俯身輕吻了一下對方的唇。

不過須臾，自己與對方的位置就顛倒過來，不變的只有熊熊依舊像餡料般夾在兩人之間。為了回應對方的主動，將熊拎起放到一旁，讓它的臉面向門口，「這些你不能看。」
「這樣就只有你我知道誰犯規了。」伸手搭在身上那人的後頸與腰部輕撫了秒，讓兩人幾乎完全貼在一塊，隨後才追上剛在自己嘴上落下一吻的唇，覆上，「對，還有這樣。」

「然後這樣～」乾脆直接趴在對方身上，臉則是剛好埋在對方臉側的位置，過了半晌才輕輕地開口，「陵陵。」

伸手由上而下輕輕梳理本就細膩柔順的髮絲，邊想著自己怎麼會連對方的是否有染髮都看不出來摸不出來。
「嗯。」同樣輕聲回應對方。

「…你喜歡我嗎？」都已經是這種可以抱來抱去親來親去的親密關係，自己卻還是明知故問的問了很蠢的問題，明明知道依對方的個性答案就擺在那裏，卻還是忍不住要問。

「喜歡，超喜歡。」對方的語氣讓自己明白這顯然不是你愛不愛我、你愛我哪裡的那種玩笑話，於是沉聲回應之時，停下撫摸頭髮這般親暱但稍嫌輕浮的舉動，將常年都保持著溫熱的手移到單薄的背心，略施了點力，將對方攬在懷裡，不怕熱著心上人，只怕他感覺不到足夠的安全感。

「那…你喜歡我哪裡？」自己也超級疑惑到底為什麼要問這種小女生才問的問題，可就還是脫口而出……也許是自卑感在作祟，也或許是自己本身就是沒安全感的類型。

「嗯——我喜歡感到害怕時會依賴我的你。」腦海裡浮現被蟑螂與斷手嚇得抓緊自己衣襬的對方，「還喜歡牽著我的手，帶我走過海底隧道的你。」雙手明明沒有握著，卻好似莫名感受到一股暖意。
「也喜歡那時躲著我，讓我差點在學校哭出來的你。」

「怎麼連我很遜的地方都喜歡…」想起了自己被嚇到時總會下意識依賴對方的舉動，有夠沒用有夠遜。
一瞬間一個念頭畫過——如果那時牽著你的不是我呢？
但這個疑問卻沒有問出口，問出來只是讓人為難。
「欸？差點哭出來？」聽到這邊立刻一臉疑惑地從對方身上爬起來。

「我沒有辦法說我喜歡你的全部，因為我覺得這話聽起來很空泛，很沒有誠意。」拿出了自然組人的理性與堅持，捨棄狗血卻方便的情話，「但只要是你展現在我眼前的，我都喜歡，不論那是好是壞，是勇敢或脆弱。」
就算當時對方沒有先告白，或是自己的告白被拒絕，這份萌芽得莫名其妙卻又有所依循的感情大概也不會那麼快被自己抹煞。

「嗯，哭出來，差點。」抬手碰了碰對方的臉頰，半開玩笑地抱怨，「你拉著阿靖出去後，我也離開教室，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就蹲下來，孩子啊難過得連午餐都沒吃。」

「……謝謝。」對方竟然對自己這種幼稚問題這麼認真的答覆，還答的這麼不像平時的對方，也許自己認識對方認識的還不夠深……自己對對方的喜歡是不是很薄弱呢？感覺跟對方根本沒得比。除了謝謝以外不知道還能用甚麼樣的語句來表達自己的感動，謝謝你喜歡這樣的我之類的實在是說不出口。
「你居然沒有吃飯…！」震驚
「抱歉…沒想到害你難過了。」伸出手順了順對方的頭髮，那個時候自己雖然也很煩惱，不過還是好好的吃了飯，罪惡感

「謝什麼，孩子都六個了你還這麼客套。」捏了捏白皙的臉頰，嘴上毫無遮攔地開著更大的玩笑。
不清楚對方今日為何提出這樣的問題，是否與畢業紀念冊，又或者是對方的過去有關，但他一點也不介意藉著這些機會傳達愛意，如果能起到什麼作用是再好不過。
「我到底是什麼樣的形象，一餐沒吃你這麼驚訝。」瞇眼享受對方的動作，沒有回應那句道歉，只是微微噘起唇，索吻的意圖相當明顯。

愣了一會才想到對方指的應該是娃娃們，「真的太會生了。」忍不住笑了出來，對方總是講話這麼好笑。
「嗯～到底是甚麼形象呢？」看見對方噘起唇，還有甚麼不明白的？於是雙手捧著對方的臉，學對方平常偷親的樣子親了下。

「是可愛的嗎？」啄木鳥似的親法模仿的是誰一目了然，一動也不動接受對方的啄吻，然後將他再次按回自己身上，「嗯——是可愛的。」
啄了下回去，「之後再多生幾個吧，孩子的爸。」上次的劇本分明說好兩對三胞胎是送子鳥帶來的，但戲這種東西一旦開頭了就很難停下。

對方總是這麼淡定的讓人覺得害羞。
「孩子太多了我們養不起啊。」陪著對方繼續著這好笑的莫名戲碼。

「不會的，孩子的爸。」停頓了秒，「適者生存。」把溫馨家庭劇改編成父母指使手足相殘的驚悚片。
一本正經改了劇本，讓劇情轉了一百八十度的彎後自己笑了出來。

「親愛的你這樣太殘酷了！」想像了一下畫面後跟著對方一起笑了。

「怎麼會？」手往一旁探去，找到被迫迴避親暱畫面的熊熊，拎到對方面前，「你看，他就是成功生存下來的。」

「他已經是元老等級的吧…」不知道已經活多少年了…

「沒錯……你知道他幾歲了嗎？」讓原本面向對方的熊緩緩回頭看了眼自己，又慢慢轉頭看向阿宸，營造出他真的參與著話題的感覺。

「１５？」認真審視了一番眼前的熊，隨便猜了個年齡。

「再小一點，11，我們幼稚園時就認識了。」摸了摸陳年老熊熊的肚子，然後讓他躺回非禮勿視區。
「記得我有把他帶去上學過，所以說不定以前你們就見過面了。」從小開始養成不小心把熊帶出門的糊塗習慣。

「欸…11歲也很久了。」看對方又讓熊躺回去覺得很好笑。
「有可能喔？不過應該滿多小朋友都喜歡帶去上學的吧。」

「好像也是，那阿宸呢，有毛絨絨夥伴嗎？」側了側身讓對方躺到自己身邊，身子一扭就滾進溫暖的懷裡。

「上次那六胞胎算嗎？」自己並沒有什麼娃娃，「啊，還有一隻兔子，之前玩闖關遊戲拿到的。」不過娃娃們都放在房間內漫畫區的地板一角，看起來已經變成溫馨擺設。

「算吧？這樣的話阿宸有好多毛絨絨夥伴。」往很熱鬧的角落投去目光秒，隨後看向對方，拉起他的手就往自己頭上亂揉，「這樣我也是你的毛絨絨夥伴了。」

「好的，陵陵是最可愛的毛絨絨夥伴。」雙手在對方頭上揉了下。

「毛絨絨夥伴非常滿意你的回答。」維持在對方懷中的姿勢仰首，又開始啃咬對方的嘴。
未雨綢繆讓熊轉過去就是為了這一刻。

「好了、陵陵不要再親了…」這麼常親的話感覺自己腦袋都要燒壞了，太害羞了。

「好吧——」拉長了尾音，難得在這種情況聽話地停下，滿意地看了眼自己的傑作，才頂著頭亂糟糟的髮靠回對方胸前。

「陵陵很擅長撒嬌呢。」是因為有哥哥的緣故嗎？
伸手撫平自己剛剛的傑作。

「備受寵愛的老么嘛。」第一次聽到家人與親戚外的人這麼說，覺得有點新鮮，同時不忘再蹭蹭，徹底落實擅長撒嬌這件事。
「阿宸的弟弟呢？也這麼撒嬌嗎？」

「我弟？他還滿小大人的，不會這樣撒嬌。」偏頭回想了一下，自家弟弟確實是不太撒嬌還很會吐槽。

停下亂蹭的動作，意外世界上竟然有不對兄姊撒嬌的弟妹，同時有點擔心自己這樣是不是會很煩人，「從小到大都……不撒嬌嗎？」

「嗯，不撒嬌，不過我也沒跟他從小一起生活到大就是了…」國二才開始偶爾會見面而已。

隱約記得對方曾說過自己和弟弟沒有住在一起，當時並不怎麼好奇，現在則是非常想知道。
然而這種和家庭有關的事一旦問了，怕像是在刺探隱私，就像剛剛的畢冊那樣。不問又好像不夠關心，加上誤會對方的頭髮是染的，眼睛是戴變色片那樣，顯得自己對男友的事完全不放在心上似的。
「嗯……」支吾其詞了秒，才非常緩慢地問，「為什麼你們從小到大沒有生活在一起？」

「因為是同父異母，我爸再婚…他是我爸跟繼母的孩子。」其實也沒什麼好不能說的，畢竟這年頭離婚再婚都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氣氛沒有變得尷尬，稍稍鬆了口氣。
「啊……原來是這樣。」腦海裡的劇本夠多，馬上從已知資訊裡推敲出了大致情形，就差在不知道雙親親分開後，對方與母親、父親、繼母之間的關係如何，於是問了相對安全的問題。
「那你們兄弟關係好嗎？」

「唔…還可以吧，應該不錯？」會互相傳LINE會讓對方來家裡玩，應該算不錯了？

「之後有機會的話想看看他。」對對方的手足很有興趣，但同時又想到一個問題，「你的家人知道我們交往的事嗎？」雖說從來沒在意過這個，但多少還是清楚性向對某些人來說會是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

「有機會的話可以啊。」
「…這倒是不知道，不過我爸應該也不會說什麼吧？」要是對方反對也不能怎麼樣就是了。

「其實依依也一直說想看看你。」原話當然不是這麼簡單，不過那些誘拐我的憨弟弟、哪裡來的小妖精、活菩薩之類的話應該就不必和對方說了。
「原來如此，那就不會有甩出支票要我離開你的劇情囉。」放鬆下來之後又開起玩笑。

「會不會問我為什麼我弟弟有了你就不回家之類的？」忍不住笑了笑，「當然不會，如果甩了支票你就收下，然後我們私奔。」也跟著開起玩笑，這年頭哪還有什麼甩支票劇情。

「會。」而且台詞多半不只那樣，到時一定會有極盡狗血的奇怪發言自手足口中說出，不知道那時阿宸會被他嚇到，還是把他當怪人。
「知道了，這種劇本我喜歡。」雖然想也知道不可能，只要能別讓對方和家人們因此產生不愉快就謝天謝地了。

「噗、那個場面一定很好笑……」對方的哥哥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從上次看到的訊息來看就一定是個不一般的人。
「是吧，這種劇情才好，不收就太傻了。」好多劇情都是不收又私奔不然就拆散，有夠傻還不如帶著錢遠走高飛。

「那就養得起孩子了。」緩緩把熊舉起讓他盯著對方看秒，試圖讓圓滾滾的塑膠大眼傳達出對於支票的期待，隨後把熊放到對方懷裡，稍微往上躺了點把人擁入懷。
oO（這樣就不像在撒嬌了吧）知道對方的弟弟不怎麼撒嬌後，雖然清楚兩人立場不同，對待阿宸的方式當然也會有所差異，但仍擔心起自己一直以來的行為是否太過黏人。

「怎麼了突然？」還以為對方更喜歡窩在自己懷裡，對於對方突然換位置感到有點訝異，難不成是把自己當熊抱？

「一次抱兩個，划算。」真正的理由說出來的話對方一定會說不介意，畢竟連自己都知道這只是無謂的鑽牛角尖，於是換了個說辭。
闔上雙眼，帶著點倦意像抱住大型玩偶一般收緊環在對方腰上的手，「有點睏了。」

「很會算喔？」摸了摸對方臉頰，「那就睡吧。」總覺得對方就跟個大孩子一樣。

快樂睡覺線

總是睡覺的兩人

下一次不睡覺，睡別ㄉ

睡別的

睡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