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在六日的休息被抓痕給移了半塊到排隊篩檢的星期二，並不情願地定期在那棟甕缸裡和他人的情緒纏鬥成了他的日常生活。
順利在中午前結束檢查，確認了自己還在未帶著有效傳染力的第一階段。
該算是好消息嗎？
他在出了醫院大門時這麼想著。
但那似乎也不是能用個僅僅一字的好或壞區分的事，儘管在這個本身就自帶分類標籤的社會裡對事物做著誰都能輕易區隔的二分法已經是不可避免的生活必須。
誰是遲鈍的或誰是不受控的、誰是無垢的或誰是沙塵的，在劃了線的圈裡站在屬於自己的其中一側。
空氣清淨機的作用範圍已經夠小了。
順利在中午前結束檢查，確認了自己還在未帶著有效傳染力的第一階段。
該算是好消息嗎？
他在出了醫院大門時這麼想著。
但那似乎也不是能用個僅僅一字的好或壞區分的事，儘管在這個本身就自帶分類標籤的社會裡對事物做著誰都能輕易區隔的二分法已經是不可避免的生活必須。
誰是遲鈍的或誰是不受控的、誰是無垢的或誰是沙塵的，在劃了線的圈裡站在屬於自己的其中一側。
空氣清淨機的作用範圍已經夠小了。
一次、兩次，那些味道很容易被記憶，只要稍加注意，甚至可以猜到他移動的軌跡。
領報告書的日子被提前了，出門前兒子幫他強化了屏障，叮囑他不要太給自己壓力。聽完了檢驗結果他還是不怎麼有實感，直到最後建議療程預計的支出金額他才意識到這個問題有些急迫。
儘管醫生告訴他能量失衡並不會造成直接的問題，但那未被仔細修復的傷痕就像是在身上安裝了未爆彈，永遠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會被觸發，更容易被煽動的情緒早晚會引發狂化。
將檢驗結果與建議及注意事項一起保存到了自己的裝置中，踏出診間的他下意識的往那股熟悉的味道移動，氣息還很近，諾亞加大了步伐。
最後當他成功的在醫院門口逮到嚮導時，他才發現自己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意圖。他的手比思考的速度還要快，諾亞尷尬的放開了自己已經抓上嚮導手臂的手。
「抱歉，希望沒有弄痛您。」
領報告書的日子被提前了，出門前兒子幫他強化了屏障，叮囑他不要太給自己壓力。聽完了檢驗結果他還是不怎麼有實感，直到最後建議療程預計的支出金額他才意識到這個問題有些急迫。
儘管醫生告訴他能量失衡並不會造成直接的問題，但那未被仔細修復的傷痕就像是在身上安裝了未爆彈，永遠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會被觸發，更容易被煽動的情緒早晚會引發狂化。
將檢驗結果與建議及注意事項一起保存到了自己的裝置中，踏出診間的他下意識的往那股熟悉的味道移動，氣息還很近，諾亞加大了步伐。
最後當他成功的在醫院門口逮到嚮導時，他才發現自己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意圖。他的手比思考的速度還要快，諾亞尷尬的放開了自己已經抓上嚮導手臂的手。
「抱歉，希望沒有弄痛您。」
「怎麼了嗎。」
他在兩次深呼吸的時間後才開口了那句並不帶有好奇的詢問。
雖然對眼前的哨兵怎麼又在醫院的事情稍微感到疑惑，但想想那既是對方的私事也跟自己毫無關聯就放下了在意。
還是其實對方也想問他怎麼又出現在醫院？
他在兩次深呼吸的時間後才開口了那句並不帶有好奇的詢問。
雖然對眼前的哨兵怎麼又在醫院的事情稍微感到疑惑，但想想那既是對方的私事也跟自己毫無關聯就放下了在意。
還是其實對方也想問他怎麼又出現在醫院？
「不，沒事。」他沈默了幾秒後回覆了對方。
諾亞的確沒什麼事情，其實就連最初感受到那幾不可察的氣息時他也懷疑過是不是自己的幻覺，同時也認為自己對那人的氣息這麼敏感並不恰當。
「但如果您有空的話，」他斟酌著用詞，「好吧，說得直接一點，我想認識您，不介意的話也許我們能一起吃個飯。」
然後又是幾秒的沈默。從昨天讓奧利瓦離開了嚮導的房間之後，諾亞沒再叫出精神體，他猜想這會讓他被接受的可能又降低了幾分。
「雖然有一部分很可能跟我現在的身體狀況有點關係，您覺得困擾的話拒絕也無妨。」
畢竟他也明白自己的舉動既突兀又不自然，甚至連理由都說不上來，以多次在任務中和各種角色周旋過的經驗來講，諾亞現在的狀況可以說是最失敗的一次。
諾亞的確沒什麼事情，其實就連最初感受到那幾不可察的氣息時他也懷疑過是不是自己的幻覺，同時也認為自己對那人的氣息這麼敏感並不恰當。
「但如果您有空的話，」他斟酌著用詞，「好吧，說得直接一點，我想認識您，不介意的話也許我們能一起吃個飯。」
然後又是幾秒的沈默。從昨天讓奧利瓦離開了嚮導的房間之後，諾亞沒再叫出精神體，他猜想這會讓他被接受的可能又降低了幾分。
「雖然有一部分很可能跟我現在的身體狀況有點關係，您覺得困擾的話拒絕也無妨。」
畢竟他也明白自己的舉動既突兀又不自然，甚至連理由都說不上來，以多次在任務中和各種角色周旋過的經驗來講，諾亞現在的狀況可以說是最失敗的一次。
「不要。」
那個速度讓人不禁想著這到底是多常拒絕才會如此熟練。
「如果是說要把蛋糕改成午餐的話就可以，但現在這個理由的話我不要。」
那個速度讓人不禁想著這到底是多常拒絕才會如此熟練。
「如果是說要把蛋糕改成午餐的話就可以，但現在這個理由的話我不要。」
「您也可以這麼認為，只是要內用。」諾亞回答的很乾脆，「挑您喜歡的店就行，畢竟我已經很久不在這裡生活了。」
諾亞不清楚嚮導拒絕的理由是指哪一個，是基於認識的部分抑或他的身體隱憂，但沒有過於偏離結果的話他不介意折衷。
諾亞不清楚嚮導拒絕的理由是指哪一個，是基於認識的部分抑或他的身體隱憂，但沒有過於偏離結果的話他不介意折衷。
他看了眼現在的時間。
「我不知道你的預算，自己決定。」
「可以的話找有包廂的店家，我不想在有其他人的空間裡吃飯，如果午餐時間沒位子了那就晚餐。」
很久不在這裡生活的意思是為了看醫生才回來的嗎。
「我不知道你的預算，自己決定。」
「可以的話找有包廂的店家，我不想在有其他人的空間裡吃飯，如果午餐時間沒位子了那就晚餐。」
很久不在這裡生活的意思是為了看醫生才回來的嗎。
諾亞打開了裝置投影螢幕進行搜尋，把嚮導的要求加上了哨兵友善等字樣，AI很快的篩選出幾間店家，他來回看了清單，最後選擇了一間看起來價格相對合理的西餐廳。
在確認成功訂到包廂後，他和嚮導指了個方向。
平日的時間路上還是相對安靜，諾亞和嚮導維持著一個微妙的——介於同行與路人之間的——距離，諾亞小心的確認自己的步伐會不會太快，基於嚮導在體能素質方面和普通人無異。
而嘴上說著想認識對方的自己，在這一路上也沒說上話，他提醒自己下一個路口得右轉，同時聽著嚮導走路的節奏，接著他在一排樸實的招牌中看到了自己的目標。
「我們到了。」
那間店的門面看起來是刻意表現的復古，老派的招牌仔細一看便能注意到人為的仿舊。模樣精緻的機器人為他完成了報到，領著兩人來到了一間並不大的包廂。
在確認成功訂到包廂後，他和嚮導指了個方向。
平日的時間路上還是相對安靜，諾亞和嚮導維持著一個微妙的——介於同行與路人之間的——距離，諾亞小心的確認自己的步伐會不會太快，基於嚮導在體能素質方面和普通人無異。
而嘴上說著想認識對方的自己，在這一路上也沒說上話，他提醒自己下一個路口得右轉，同時聽著嚮導走路的節奏，接著他在一排樸實的招牌中看到了自己的目標。
「我們到了。」
那間店的門面看起來是刻意表現的復古，老派的招牌仔細一看便能注意到人為的仿舊。模樣精緻的機器人為他完成了報到，領著兩人來到了一間並不大的包廂。
空氣中沒有太多味道，包廂之間隔音也做得嚴實，能被稱作最大的噪音也不過是磁浮機器人在移動的時候微小的機械運轉聲。
樸素的木製餐桌，上頭擺著裝飾用的人造花與一瓶有著幾片檸檬切片的玻璃水壺，成套的餐巾與水杯分別放在桌子的兩側，人工合成的聲音告訴他們桌邊的感應器可以連線點餐後便離去。
菜單上以排餐為主，也有一些燉飯與單點的酥炸小點心，飲料從氣泡飲到茶類一應俱全，像是理解到需要包廂的客人多半是為了交際，最後有個小小的欄位寫著今日供應的甜點為楓糖舒芙蕾和手工餅乾。
諾亞把一份不加香料的魚排佐烤蔬菜及無糖淡紅茶加入了點餐清單後，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檸檬的酸味並不是太明顯，他想著這樣的檸檬水對普通的味覺而言估計和清水無異吧。
樸素的木製餐桌，上頭擺著裝飾用的人造花與一瓶有著幾片檸檬切片的玻璃水壺，成套的餐巾與水杯分別放在桌子的兩側，人工合成的聲音告訴他們桌邊的感應器可以連線點餐後便離去。
菜單上以排餐為主，也有一些燉飯與單點的酥炸小點心，飲料從氣泡飲到茶類一應俱全，像是理解到需要包廂的客人多半是為了交際，最後有個小小的欄位寫著今日供應的甜點為楓糖舒芙蕾和手工餅乾。
諾亞把一份不加香料的魚排佐烤蔬菜及無糖淡紅茶加入了點餐清單後，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檸檬的酸味並不是太明顯，他想著這樣的檸檬水對普通的味覺而言估計和清水無異吧。
他先是點了一份手工餅乾——頓了一下、然後又多點了一份，加上熱蘋果紅茶。
兩份感覺有點太多了，但他又不是那麼確定只有一份的話會不會發生面前已經只剩杯底、另一端的桌面卻還在用餐狀態的情況。
那隻伸出來點餐的手在歸途帶走在外頭時自己會一直戴著的口罩後收了下去。
兩份感覺有點太多了，但他又不是那麼確定只有一份的話會不會發生面前已經只剩杯底、另一端的桌面卻還在用餐狀態的情況。
那隻伸出來點餐的手在歸途帶走在外頭時自己會一直戴著的口罩後收了下去。
諾亞看著躺在清單內的兩份餅乾，猜不透對方是平常沒什麼機會吃甜食、抑或是並不在意溫飽的類型，反正也不是不能再加點，他按下了點餐。
「吃那些餅乾就足夠了嗎？」他調整了一下坐姿，介於正坐與放鬆之間，「噢，以防您並不是那麼記得，我叫諾亞，諾亞．哈里斯。」
飲料與餅乾很快的被送上桌，淡紅茶的香氣貼合他的期望，混雜著一些還能接受的、來自其他餐點的甜。
「前兩次承蒙您的幫助了，能遇上您是我的幸運。」
「吃那些餅乾就足夠了嗎？」他調整了一下坐姿，介於正坐與放鬆之間，「噢，以防您並不是那麼記得，我叫諾亞，諾亞．哈里斯。」
飲料與餅乾很快的被送上桌，淡紅茶的香氣貼合他的期望，混雜著一些還能接受的、來自其他餐點的甜。
「前兩次承蒙您的幫助了，能遇上您是我的幸運。」
「哦。」
雖然並不覺得自己有真的做了什麼幫助對方的事情。他捏起一塊餅乾。
說是防止不那麼記得，但他記得哨兵也沒有自我介紹過——沒有吧，應該？
餅乾在正要入口時停下了前進，他抬起眼看了對面的人思考幾秒、然後才繼續動作把在唇前短暫停留的食物咀嚼吞下。
「沒有吃午餐的習慣，這樣就夠了。」
雖然並不覺得自己有真的做了什麼幫助對方的事情。他捏起一塊餅乾。
說是防止不那麼記得，但他記得哨兵也沒有自我介紹過——沒有吧，應該？
餅乾在正要入口時停下了前進，他抬起眼看了對面的人思考幾秒、然後才繼續動作把在唇前短暫停留的食物咀嚼吞下。
「沒有吃午餐的習慣，這樣就夠了。」
「好。」
諾亞對於這個答案有些意外，但綜合前面的包廂要求，也夠他理解嚮導並非不想和他互動。拿起茶啜了一口，對方看來也不是什麼健談的人。
「請問我該怎麼稱呼您？」
諾亞對於這個答案有些意外，但綜合前面的包廂要求，也夠他理解嚮導並非不想和他互動。拿起茶啜了一口，對方看來也不是什麼健談的人。
「請問我該怎麼稱呼您？」
他用著「你上次不是聽店員喊過了嗎」的表情看著對面。
「笠山。」
「笠山。」
「笠山。」他小聲的覆述了一次後，看著對面沒有說話。
過了一陣子魚排被送上了桌，諾亞擦過餐具，小心的使用著刀叉切開了魚肉。他的動作很慢，或著說是克制，叉了一塊肉送到了嘴裡，整個過程都很安靜。
他想著也許店裡還是該放點白噪音當背景，那些反覆且重複的聲音能夠讓自己比較不會在意起吃飯時產生的雜音，不論是銀器與瓷器撞擊的聲音、又或者是咀嚼的聲音。
又或者是對話，他想，以往在家裡或是旅團紮營的時候，彼此之間說話的聲音也能轉移他的注意力，他吃了兩口後又看著笠山，像是在思考要說些什麼。
「我很意外您讓奧利瓦待過夜，牠在非工作的時候很有自己的想法。」他想了想之後這麼說著，「我並沒有打算刻意窺探您的隱私，所以也只知道牠回來之後告訴我的事情⋯⋯像是房間看起來很簡單，還有您很友善之類的事情。」
過了一陣子魚排被送上了桌，諾亞擦過餐具，小心的使用著刀叉切開了魚肉。他的動作很慢，或著說是克制，叉了一塊肉送到了嘴裡，整個過程都很安靜。
他想著也許店裡還是該放點白噪音當背景，那些反覆且重複的聲音能夠讓自己比較不會在意起吃飯時產生的雜音，不論是銀器與瓷器撞擊的聲音、又或者是咀嚼的聲音。
又或者是對話，他想，以往在家裡或是旅團紮營的時候，彼此之間說話的聲音也能轉移他的注意力，他吃了兩口後又看著笠山，像是在思考要說些什麼。
「我很意外您讓奧利瓦待過夜，牠在非工作的時候很有自己的想法。」他想了想之後這麼說著，「我並沒有打算刻意窺探您的隱私，所以也只知道牠回來之後告訴我的事情⋯⋯像是房間看起來很簡單，還有您很友善之類的事情。」
其實他原本以為哨兵會把那隻鴿子在他房裡過了夜的事當作不曾有過，但看來並非如此。
還是該說那隻精神體比想像中還要更喜歡分享？這算是和主人相像嗎？能這麼說嗎？
「反正牠不能做什麼。」
他盯著桌上的人造花看。
「但就像我上次說過不要讓精神體隨便亂跑，也請不要再讓不能隨意移動的精神體跟著陌生人回家。」
還是該說那隻精神體比想像中還要更喜歡分享？這算是和主人相像嗎？能這麼說嗎？
「反正牠不能做什麼。」
他盯著桌上的人造花看。
「但就像我上次說過不要讓精神體隨便亂跑，也請不要再讓不能隨意移動的精神體跟著陌生人回家。」
「見過兩次就不算陌生了。」他這麼說著，在吞下嘴裡的食物之後，「而且牠也不笨，或者說，牠在這方面經驗豐富？牠做過很多偵查任務，也知道該怎麼迴避危險。」
小心的舉起茶杯，他喝了一小口之後又補充：「而且我們都知道你不會做什麼，那樣就行了。」
或許是因為在旅行團的生活裡，奧利瓦也是一隻經常四處串門的鴿子，即使在無法飛行之後，牠也能夠藉著其他哨嚮或是他們的精神體到處移動，諾亞對於精神體經常不在身邊已經相當習慣。
「但也可能是因為我的精神域已經不太有趣了，所以牠才會更喜歡待在外頭。」他想起了前天的檢驗，重新審視過自己的精神域之後，才發現崩壞的範圍比預期中還大一些。
小心的舉起茶杯，他喝了一小口之後又補充：「而且我們都知道你不會做什麼，那樣就行了。」
或許是因為在旅行團的生活裡，奧利瓦也是一隻經常四處串門的鴿子，即使在無法飛行之後，牠也能夠藉著其他哨嚮或是他們的精神體到處移動，諾亞對於精神體經常不在身邊已經相當習慣。
「但也可能是因為我的精神域已經不太有趣了，所以牠才會更喜歡待在外頭。」他想起了前天的檢驗，重新審視過自己的精神域之後，才發現崩壞的範圍比預期中還大一些。
「連名字都不知道的話那就是陌生。」
他回想了幾個跟自己在同個樓層工作的別組人員，那些模糊且喊不出名字的臉也被他妥放在陌生人的區域裡。
對於偵查任務或精神域不太有趣那些話沒有追問，吃著餅乾像是在排解什麼。
那是個人隱私。
他回想了幾個跟自己在同個樓層工作的別組人員，那些模糊且喊不出名字的臉也被他妥放在陌生人的區域裡。
對於偵查任務或精神域不太有趣那些話沒有追問，吃著餅乾像是在排解什麼。
那是個人隱私。
「那時已經知道了。」
他回答的坦蕩，甚至帶著笑意。
「噢，但基於禮貌，我還是會想從本人嘴裡聽到，更別說有些人也不喜歡被貿然叫出名字。」他想了想又說，「但你看起來並不會自己開口，所以我只好問了。」
諾亞又吃了幾口蔬菜。即使吃得很慢，盤子裡的食物也已經少了二分之一。
「你不會好奇嗎？或是某種信仰需要減少談話？」他看著吃著餅乾的男人，「還是這些『問題』你都不感興趣？我說過我想認識你，但你也可以拋出你感興趣的話題，笠山。」
他切了塊魚肉送入嘴裡，等待著對方的反應。一般人在這種時候會抓著他話裡的東西接下話題、抑或是隨著自己的喜好來延續對話，像是接力賽那樣，可是和笠山對話就像是百米賽跑，一下子就到了終點。
他回答的坦蕩，甚至帶著笑意。
「噢，但基於禮貌，我還是會想從本人嘴裡聽到，更別說有些人也不喜歡被貿然叫出名字。」他想了想又說，「但你看起來並不會自己開口，所以我只好問了。」
諾亞又吃了幾口蔬菜。即使吃得很慢，盤子裡的食物也已經少了二分之一。
「你不會好奇嗎？或是某種信仰需要減少談話？」他看著吃著餅乾的男人，「還是這些『問題』你都不感興趣？我說過我想認識你，但你也可以拋出你感興趣的話題，笠山。」
他切了塊魚肉送入嘴裡，等待著對方的反應。一般人在這種時候會抓著他話裡的東西接下話題、抑或是隨著自己的喜好來延續對話，像是接力賽那樣，可是和笠山對話就像是百米賽跑，一下子就到了終點。
吞下咀嚼時間有些過長的餅乾，他看著哨兵。
「我對別人的隱私沒有興趣。」
移開了會眼神後他又看回對方的臉，「想認識是因為什麼、還有從鴿子那裡知道了多少。」
「感興趣的話題差不多就這些，回不回答隨便你。」
「我對別人的隱私沒有興趣。」
移開了會眼神後他又看回對方的臉，「想認識是因為什麼、還有從鴿子那裡知道了多少。」
「感興趣的話題差不多就這些，回不回答隨便你。」
「奧利瓦說那是牠的秘密，但我可以猜到你大概是IRID的員工？衣服上的標誌跟名牌的樣式我還算熟悉。」他想了想又補充，「我父母也在那裡工作，所以有印象。」
還有無國界旅行團的補給，諾亞在心裡面想著卻沒有說出口，盤子裡的食物所剩不多，他繼續回答另一個問題。
「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或者說我現在也不清楚，有時候抑制過頭會連自己的想法都很難搞明白，但就像奧利瓦表現的那樣，」哨兵停頓了一下，像是在思考自己的表達會不會太模糊，「牠某種程度上反應出我對你的好感，如果真的要說從何而來，那也可能是因為你的友善⋯⋯或許？你看起來並不認為自己做了什麼。」
還有無國界旅行團的補給，諾亞在心裡面想著卻沒有說出口，盤子裡的食物所剩不多，他繼續回答另一個問題。
「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或者說我現在也不清楚，有時候抑制過頭會連自己的想法都很難搞明白，但就像奧利瓦表現的那樣，」哨兵停頓了一下，像是在思考自己的表達會不會太模糊，「牠某種程度上反應出我對你的好感，如果真的要說從何而來，那也可能是因為你的友善⋯⋯或許？你看起來並不認為自己做了什麼。」
咬碎餅乾的聲音好像大了一些。
「只是用受到的方式對待人而已。」
對自己工作的猜測用默認回應，他喝了口自己的紅茶。
「只是用受到的方式對待人而已。」
對自己工作的猜測用默認回應，他喝了口自己的紅茶。
「在你即使不清楚⋯⋯不，也許你大概也感覺到了，但仍然沒有拒絕。」諾亞吃光了盤內剩下的食物，「我在外頭被拒絕了太多次了，在那些沒有乾淨空氣、更缺乏資源的地方，甚至被自己親手救援的人傷害，這些事情總是反覆的發生。」
把餐具整齊的疊在空餐盤上，諾亞垂下視線。
「不過這些話題不太有趣吧？我還是想提醒你，我去醫院是為了處理失去嚮導之後的後遺症，說實話並不太安全。」說到這裡他停頓幾秒，然後直視著嚮導，「實際上，危險的是我⋯⋯這就是為什麼我會特別感謝你的友善。」
話說到這裡，他也有自覺這些話過於沈重，笑了笑之後說了「也許我把奧利瓦叫出來讓你摸幾下還會比較能娛樂你。」
儘管他現在做不到就是了。
把餐具整齊的疊在空餐盤上，諾亞垂下視線。
「不過這些話題不太有趣吧？我還是想提醒你，我去醫院是為了處理失去嚮導之後的後遺症，說實話並不太安全。」說到這裡他停頓幾秒，然後直視著嚮導，「實際上，危險的是我⋯⋯這就是為什麼我會特別感謝你的友善。」
話說到這裡，他也有自覺這些話過於沈重，笑了笑之後說了「也許我把奧利瓦叫出來讓你摸幾下還會比較能娛樂你。」
儘管他現在做不到就是了。
「哦。」
他看著剩下的餅乾思考是不是該問對方能否拿幾片走，雖然不是那麼記得點餐那時手工餅乾的欄位上到底有沒有寫著哨兵友善。
「我覺得那不是問題。」
「就算待在醫院裡會不舒服到在候診的時間就狂化，那也是一個嚮導坐在旁邊就能解決。」把碗盤往對方那側推了點，「危險還有很多，不只是來自哨兵或嚮導，可以拿走一點嗎，吃不完。」
「要舉例的話，我可以直接告訴你我是感染者。……還在第一期，沒有傳染力，但要我現在就把口罩戴回去也行。」
他的手捏著邊緣，像是隨時要收回。
他看著剩下的餅乾思考是不是該問對方能否拿幾片走，雖然不是那麼記得點餐那時手工餅乾的欄位上到底有沒有寫著哨兵友善。
「我覺得那不是問題。」
「就算待在醫院裡會不舒服到在候診的時間就狂化，那也是一個嚮導坐在旁邊就能解決。」把碗盤往對方那側推了點，「危險還有很多，不只是來自哨兵或嚮導，可以拿走一點嗎，吃不完。」
「要舉例的話，我可以直接告訴你我是感染者。……還在第一期，沒有傳染力，但要我現在就把口罩戴回去也行。」
他的手捏著邊緣，像是隨時要收回。
「所以你每週二都得去醫院？那可真是難熬。」
諾亞拿了塊餅乾，沒怎麼猶豫的整塊放入嘴裡，還是有點太——太甜了？他下意識的皺了眉，然後喝了幾口水。
「我同意危險仍然很多，而顯然你並不是。」
他又拿了一塊餅乾，這次像是做了心理準備才咬了一小口慢慢咀嚼。
諾亞拿了塊餅乾，沒怎麼猶豫的整塊放入嘴裡，還是有點太——太甜了？他下意識的皺了眉，然後喝了幾口水。
「我同意危險仍然很多，而顯然你並不是。」
他又拿了一塊餅乾，這次像是做了心理準備才咬了一小口慢慢咀嚼。
餅乾被拉回了原本的那側桌邊。
「多點意識會比較好喔。」
他開始像是集中處理地把餅乾一塊又一塊吃下，似乎是不想說話。
「多點意識會比較好喔。」
他開始像是集中處理地把餅乾一塊又一塊吃下，似乎是不想說話。
小口吃掉了手上的餅乾，他喝了口茶之後看著對方接連吃下餅乾的樣子，總覺得像在發洩什麼。
「別太勉強自己。」
他可沒忘了前面有人還說著自己吃不完，諾亞覺得這種小玩意打包應該也不是太麻煩，明明不必趕著現在解決。
「也不用把自己想得太糟，只是需要稍微小心一些罷了。」
「別太勉強自己。」
他可沒忘了前面有人還說著自己吃不完，諾亞覺得這種小玩意打包應該也不是太麻煩，明明不必趕著現在解決。
「也不用把自己想得太糟，只是需要稍微小心一些罷了。」
「不用安慰我，糟透的是這個時代。」
吞下最後一塊甜餅，他舔著手指上的碎屑邊回覆對方。
「そう。」
吞下最後一塊甜餅，他舔著手指上的碎屑邊回覆對方。
「そう。」
他本來想說那也不能算作是安慰，對於嚮導說的話他也認同，的確這時代並不是那麼美好，多數人都是那樣掙扎著試圖抓牢每一口氧氣。
「可以請你再說一次？」
聽到陌生的單詞愣了一下，不明白那個突然的音節是如何出現在他們的對話之中。諾亞肯定那並不是錯覺，他的感官可沒有錯亂到產生幻聽。
「可以請你再說一次？」
聽到陌生的單詞愣了一下，不明白那個突然的音節是如何出現在他們的對話之中。諾亞肯定那並不是錯覺，他的感官可沒有錯亂到產生幻聽。
「そう。」
他朝對方瞇起了眼。
「連名字都不知道的話那就是陌生，笠山是姓氏。」
「說了想認識的是你吧，諾亞。」
哼聲笑了起來，他認為哨兵的聽力不會在這種安靜的包廂裡聽不清他的情緒。
他朝對方瞇起了眼。
「連名字都不知道的話那就是陌生，笠山是姓氏。」
「說了想認識的是你吧，諾亞。」
哼聲笑了起來，他認為哨兵的聽力不會在這種安靜的包廂裡聽不清他的情緒。
「Sou？」
諾亞不確定自己發音對不對，畢竟他有一瞬間以為對方在說「所以」或是「同樣」，但那音節又更長一些，像是拖著小尾巴然後卷起。
「我記住了。」他這麼說，「我還有機會再和你見面嗎？雖然我還不確定自己多久後會離開這裡。」
也許這時候他該要的其實是聯絡方式，但諾亞又覺得那可能不是太有用——至少自己是個不太常使用通訊軟體的人，他一般是被拉著和家人聯絡、或是等著對方打過來之後再被抱怨怎麼不聯絡。
「還有很高興認識你，Sou。」
諾亞不確定自己發音對不對，畢竟他有一瞬間以為對方在說「所以」或是「同樣」，但那音節又更長一些，像是拖著小尾巴然後卷起。
「我記住了。」他這麼說，「我還有機會再和你見面嗎？雖然我還不確定自己多久後會離開這裡。」
也許這時候他該要的其實是聯絡方式，但諾亞又覺得那可能不是太有用——至少自己是個不太常使用通訊軟體的人，他一般是被拉著和家人聯絡、或是等著對方打過來之後再被抱怨怎麼不聯絡。
「還有很高興認識你，Sou。」
「拿個聯絡方式不就能知道了嗎，比起這種不確切的時間。」
今年是2121吧？為什麼剛才那句聽起來像是18開頭的年份時的人會說的話？
今年是2121吧？為什麼剛才那句聽起來像是18開頭的年份時的人會說的話？
「你說的對。」
諾亞一邊笑著一邊打開了自已的隨身裝置和對方交換了聯絡方式。
「以一個活在2121年的人而言，我是真的很少用上這玩意。」他看著通訊欄上新增的名字，「雖然現代科技能做到全息投影視訊，但我個人還是偏好和人面對面。」
諾亞一邊笑著一邊打開了自已的隨身裝置和對方交換了聯絡方式。
「以一個活在2121年的人而言，我是真的很少用上這玩意。」他看著通訊欄上新增的名字，「雖然現代科技能做到全息投影視訊，但我個人還是偏好和人面對面。」
他盯著諾亞看。
「屏障，」停頓了一下，「在醫院會那麼不舒服是因為這個嗎。」
「醫院沒幫忙？」
「屏障，」停頓了一下，「在醫院會那麼不舒服是因為這個嗎。」
「醫院沒幫忙？」
「比預期的更容易失效，不管是醫院，還是我認識的那些嚮導，都很難達到感官平衡，會有種不協調的異樣感。」沒預料到嚮導會提到這件事，諾亞收起投影後回答著，「也可能跟嚮導素的效果降低了有關⋯⋯不過我的體質本來就更敏感一些，所以才會需要靠結合來強化嚮導的作用，或者說更清楚該如何微調，我真的是被她慣壞了。」
他想了想又說，「不過當然，這可能是未來我得習慣的事情，畢竟現在的時代也很難再找到專屬嚮導了⋯⋯嚮導本身就很稀少了，再增加他們的負擔可不好。」
諾亞喝光了那杯茶，然後又給自己倒了點水。
「事情已經過了六個月，也稍微有些適應了。時間可不會因為那些爛事而停下腳步，更別說我也不是最慘的那群人。」
他想了想又說，「不過當然，這可能是未來我得習慣的事情，畢竟現在的時代也很難再找到專屬嚮導了⋯⋯嚮導本身就很稀少了，再增加他們的負擔可不好。」
諾亞喝光了那杯茶，然後又給自己倒了點水。
「事情已經過了六個月，也稍微有些適應了。時間可不會因為那些爛事而停下腳步，更別說我也不是最慘的那群人。」
這是挑釁嗎，他要把這當作是在挑釁了。
「都半年了還是這樣那不就是沒適應嗎。」
雙手盤在胸前，看著並不是那麼接受對方的說法。
「都半年了還是這樣那不就是沒適應嗎。」
雙手盤在胸前，看著並不是那麼接受對方的說法。
「半年前比現在更嚴重，換成前一陣子的我是沒辦法像這樣和人普通的對話⋯⋯你看起來比我還不滿意。」
雖然是嚴肅的事情，但嚮導的反應仍讓他笑了出來。
「我認為在醫院會反應那麼大只是單純的沒有機會接觸，至少我大致上習慣了我的工作環境，我想那樣就足夠了。」
諾亞思考著也許是因為對方是嚮導，才會對他的情況感到難以接受吧——但就像他提到的那樣，大多數的嚮導沒辦法把屏障調整成適合他的樣子，或是說要做到得額外花費更多的時間與精神成本，在資源吃緊的情況下顯得過於奢侈。
但相對的，對於哨兵精密儀器般的五感，任何一點雜質都會讓他運作不順利，特別在失去嚮導後，諾亞的精神能量可以說是脆弱又敏感。
雖然是嚴肅的事情，但嚮導的反應仍讓他笑了出來。
「我認為在醫院會反應那麼大只是單純的沒有機會接觸，至少我大致上習慣了我的工作環境，我想那樣就足夠了。」
諾亞思考著也許是因為對方是嚮導，才會對他的情況感到難以接受吧——但就像他提到的那樣，大多數的嚮導沒辦法把屏障調整成適合他的樣子，或是說要做到得額外花費更多的時間與精神成本，在資源吃緊的情況下顯得過於奢侈。
但相對的，對於哨兵精密儀器般的五感，任何一點雜質都會讓他運作不順利，特別在失去嚮導後，諾亞的精神能量可以說是脆弱又敏感。
他解開盤著的手去喝空自己的茶杯。
「那聽起來像在挑釁。」
雖然想想之後他覺得哨兵大概是真的一點那樣的意思都沒有。
「那聽起來像在挑釁。」
雖然想想之後他覺得哨兵大概是真的一點那樣的意思都沒有。
「是因為我剛才笑了嗎？我很抱歉。」
諾亞正起身子雙手交扣放在桌上，看著嚮導。
「也許我該聽聽嚮導的意見？即使理解能力之間的差別，我終究只是個哨兵。」儘管如此，諾亞仍散發著一股不是太樂觀的情緒。
諾亞正起身子雙手交扣放在桌上，看著嚮導。
「也許我該聽聽嚮導的意見？即使理解能力之間的差別，我終究只是個哨兵。」儘管如此，諾亞仍散發著一股不是太樂觀的情緒。
「我是指更前面，笑的話我不在意。」
他瞄了眼那個正等待著意見的哨兵。
「我沒結合過也沒給別人做過屏障，沒什麼有用的意見能給你。」
不知道是覺得歉疚或是侷促地迴避著諾亞的目光，他開始後悔起自己剛才一下吃掉了所有餅乾。
他瞄了眼那個正等待著意見的哨兵。
「我沒結合過也沒給別人做過屏障，沒什麼有用的意見能給你。」
不知道是覺得歉疚或是侷促地迴避著諾亞的目光，他開始後悔起自己剛才一下吃掉了所有餅乾。
聽到對方的話，諾亞也沒有說些什麼，只是向後讓自己又靠回了椅背上。
「或是你想試試看？」他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突發奇想，但也可能僅僅是因為面前的人是名嚮導，「不過我也不想帶給你不好的感覺，即使拒絕也沒什麼關係。」
諾亞又笑了。
「畢竟這麼做只有我能得到好處，但對你而言可能並不是那麼輕鬆，」他仍然追逐著嚮導的眼神，「或是你也有想完成的事情，然後我們能夠互相得利於彼此。」
「或是你想試試看？」他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突發奇想，但也可能僅僅是因為面前的人是名嚮導，「不過我也不想帶給你不好的感覺，即使拒絕也沒什麼關係。」
諾亞又笑了。
「畢竟這麼做只有我能得到好處，但對你而言可能並不是那麼輕鬆，」他仍然追逐著嚮導的眼神，「或是你也有想完成的事情，然後我們能夠互相得利於彼此。」
「好。」又試圖迴避了會，「你有時間的話就可以。」
他最後像是對什麼投降了一樣地乖乖把目光移回諾亞臉上。
「是互相得利喔，因為我想這麼做。」
他最後像是對什麼投降了一樣地乖乖把目光移回諾亞臉上。
「是互相得利喔，因為我想這麼做。」
藍色的瞳孔一閃而逝的疑惑，但很快的又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那就先謝謝你了。」他看起來很滿意嚮導願意正視自己，「雖然我不清楚是什麼原因，但看到你似乎挺感興趣的樣子⋯⋯那感覺很不錯。」
畢竟他們還不熟悉，諾亞摸不透嚮導的想法，他自己也覺得這是個賭注，如果對方有任何想要傷害他的念頭，那他根本沒有辦法躲避。
但另外一方面，他又想相信這位深受奧利瓦喜愛的嚮導，他家雲鴿的直覺並不差，如果笠山能讓牠願意親近，那和自己的適性估計不會太差。儘管——儘管面前的嚮導在INV病毒的影響下，也許沒有太多時間了。
「那就先謝謝你了。」他看起來很滿意嚮導願意正視自己，「雖然我不清楚是什麼原因，但看到你似乎挺感興趣的樣子⋯⋯那感覺很不錯。」
畢竟他們還不熟悉，諾亞摸不透嚮導的想法，他自己也覺得這是個賭注，如果對方有任何想要傷害他的念頭，那他根本沒有辦法躲避。
但另外一方面，他又想相信這位深受奧利瓦喜愛的嚮導，他家雲鴿的直覺並不差，如果笠山能讓牠願意親近，那和自己的適性估計不會太差。儘管——儘管面前的嚮導在INV病毒的影響下，也許沒有太多時間了。
「嗯。」
肯定了那個認為自己挺感興趣的猜測，盯著對面的人看。
「有時間的時候再告訴我。」
好想摸鴿子。
肯定了那個認為自己挺感興趣的猜測，盯著對面的人看。
「有時間的時候再告訴我。」
好想摸鴿子。
「我最近都還會在城市裡，至少這一個星期內都有時間。」
諾亞記憶中再過幾天旅團也會為了補給而在鄰近的外埠城市滯留，他並不著急離開。
「但你還要上班吧？也許等你休息的時候再安排⋯⋯或者你待會沒有事情的話，我們也能現在就來試試。」他思考著像IRID那樣的企業在人員管理上相對嚴謹，工作的日子應該也很固定，「如果想換個地方也可以，我都可以配合。」
諾亞記憶中再過幾天旅團也會為了補給而在鄰近的外埠城市滯留，他並不著急離開。
「但你還要上班吧？也許等你休息的時候再安排⋯⋯或者你待會沒有事情的話，我們也能現在就來試試。」他思考著像IRID那樣的企業在人員管理上相對嚴謹，工作的日子應該也很固定，「如果想換個地方也可以，我都可以配合。」
「沒有事情，要現在的話也可以。」
「但我不想在外……我不想一直待在外頭，不過我家也不能讓你進入，所以你有地點的話可以直接帶我過去。」
明明在Blue Whale的作用範圍內，他卻老是覺得室外空氣比剛下過毒雨的區域還要令人不適。
「但我不想在外……我不想一直待在外頭，不過我家也不能讓你進入，所以你有地點的話可以直接帶我過去。」
明明在Blue Whale的作用範圍內，他卻老是覺得室外空氣比剛下過毒雨的區域還要令人不適。
「『外面』的定義是什麼？只要是在室內，或是你還有什麼需求？既然不可能在自己的住處執行，我們還是得另外找地方。」
既然對方不介意，諾亞也不想把事情再往後延。但畢竟自己也不可能隨便帶著剛認識的人回家，自然只能另尋場所。
雖然他也覺得要是嚮導不介意，他們就在這間包廂也能開始，室內無論如何都比他在外頭野營時的環境好上太多。
「如果是需要隱密性，我想可以去旅館訂房間，短時休息的房間選擇不少，也比較方便彈性調整時長。」
既然對方不介意，諾亞也不想把事情再往後延。但畢竟自己也不可能隨便帶著剛認識的人回家，自然只能另尋場所。
雖然他也覺得要是嚮導不介意，他們就在這間包廂也能開始，室內無論如何都比他在外頭野營時的環境好上太多。
「如果是需要隱密性，我想可以去旅館訂房間，短時休息的房間選擇不少，也比較方便彈性調整時長。」
閉著眼思考了幾秒。
「就在這裡也可以，不介意的話。」他替自己倒了杯水，「把時間拿回家去陪自己女兒會比較好吧。」
特地去開房間會不會太大費周章了？
「就在這裡也可以，不介意的話。」他替自己倒了杯水，「把時間拿回家去陪自己女兒會比較好吧。」
特地去開房間會不會太大費周章了？
「如果是有意義的事情，慎重點還是比較好。」他這麼說，「但我並不挑地點，你覺得可以就沒問題。」
畢竟他唯一需要做的很可能就只是安靜的待在原地，讓嚮導對他弄點什麼——既然對方說他沒有做過，也許會花上一些時間？
不過他也開始想著自己今天和笠山——或許該叫湊？——相處的時間很長，回家後女兒說不定會像隻小狗一樣繞著問他今天和誰見面了之類的問題。她對氣味一向敏感，上次還被嫌過帶著醫院的味道回去讓她不是很喜歡。
畢竟他唯一需要做的很可能就只是安靜的待在原地，讓嚮導對他弄點什麼——既然對方說他沒有做過，也許會花上一些時間？
不過他也開始想著自己今天和笠山——或許該叫湊？——相處的時間很長，回家後女兒說不定會像隻小狗一樣繞著問他今天和誰見面了之類的問題。她對氣味一向敏感，上次還被嫌過帶著醫院的味道回去讓她不是很喜歡。
看了眼哨兵，沒有說話地在自己的口袋摸索，最後拉出了一條似乎原本是紙袋提把的白繩。
不是很確定這東西到底放在裡面多久了，但那怎樣都好。
抓著一端繞了彎後拉著長側做了圈，捲住中央稍微拉緊才又靠著圈的內側又重複一遍同樣的動作。
在進入下一周前調整了圈和圈之間，確認繩線之間沒有空隙之後又繞了一圈，最後在已經不能夠繞線的空間裡將繩頭穿過、整理著繩結的形狀。
不貼好邊緣的話會散得像晾衣架上的被單一樣，最後在一次大風裡失去衣夾的港。
他似乎是挺自豪的、看著自己打出來的結笑了。
「好了。」
起身走到對方身邊，攤開手掌像是在要人把那個結拿走。
「琵琶結給你當紀念品，散開的時候再叫我……屏障也好了，你應該有感覺？」
不是很確定這東西到底放在裡面多久了，但那怎樣都好。
抓著一端繞了彎後拉著長側做了圈，捲住中央稍微拉緊才又靠著圈的內側又重複一遍同樣的動作。
在進入下一周前調整了圈和圈之間，確認繩線之間沒有空隙之後又繞了一圈，最後在已經不能夠繞線的空間裡將繩頭穿過、整理著繩結的形狀。
不貼好邊緣的話會散得像晾衣架上的被單一樣，最後在一次大風裡失去衣夾的港。
他似乎是挺自豪的、看著自己打出來的結笑了。
「好了。」
起身走到對方身邊，攤開手掌像是在要人把那個結拿走。
「琵琶結給你當紀念品，散開的時候再叫我……屏障也好了，你應該有感覺？」
諾亞拿起了結，些許感到不可思議。
「就和屏障一樣？」
他不確定自己該有什麼感覺，屏障使用得宜的情況下，那在降噪的同時也不會有不自然的感受。
「目前並沒有特別不適的地方，至少那些細小的雜音的確改善很多，還有嗅覺也是，但不是每個感官都這麼明顯。」諾亞一邊思考著要把繩結收到哪裡，一邊說著，「也許我過一陣子再給你回饋？雖然我不知道你會不會有興趣。」
「就和屏障一樣？」
他不確定自己該有什麼感覺，屏障使用得宜的情況下，那在降噪的同時也不會有不自然的感受。
「目前並沒有特別不適的地方，至少那些細小的雜音的確改善很多，還有嗅覺也是，但不是每個感官都這麼明顯。」諾亞一邊思考著要把繩結收到哪裡，一邊說著，「也許我過一陣子再給你回饋？雖然我不知道你會不會有興趣。」
被那句「和屏障一樣」逗樂，他瞇眼笑了一陣才停下笑聲。
「好啊。」
「定期跟我說也可以。」
「好啊。」
「定期跟我說也可以。」
「好。」
那個繩結最後被收到了外套胸前的內袋，雖然諾亞對於繩結最終可以放在哪裡還沒有結論，但他覺得可以等回家之後再慢慢思考。
「今天真是謝謝你了。」諾亞站起身來看著嚮導說著，手習慣性的想拍對方的肩，舉到一半才意識到對方和自己並沒有親暱到能接受肢體接觸——也許？雖然他在旅團內經常那麼做——而把手硬生生停在了一個有點尷尬的高度。
那隻手最後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會再聯繫你，湊。」
那個繩結最後被收到了外套胸前的內袋，雖然諾亞對於繩結最終可以放在哪裡還沒有結論，但他覺得可以等回家之後再慢慢思考。
「今天真是謝謝你了。」諾亞站起身來看著嚮導說著，手習慣性的想拍對方的肩，舉到一半才意識到對方和自己並沒有親暱到能接受肢體接觸——也許？雖然他在旅團內經常那麼做——而把手硬生生停在了一個有點尷尬的高度。
那隻手最後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會再聯繫你，湊。」
他拉著那隻轉去摸了鼻子的手放到自己臉旁，臉頰靠上去磨蹭了兩下。
「嗯。」
停下動作後才出聲回覆，閉著眼沒打算拉開距離。
反正他根本沒用多少力氣，哨兵——甚至是力氣稍微大點的一般人——隨隨便便都能掙脫。
「拍啊？我沒說不行吧。」
「嗯。」
停下動作後才出聲回覆，閉著眼沒打算拉開距離。
反正他根本沒用多少力氣，哨兵——甚至是力氣稍微大點的一般人——隨隨便便都能掙脫。
「拍啊？我沒說不行吧。」
諾亞看著自己被拉過去的手，說實話他多少有些驚訝，但突然的抽回手又顯得失禮。
那就像是一隻以為很冷淡的貓，沒見過幾次表現也不怎麼親人，在他想要撫摸對方卻擔心嚇到貓的時候，那隻可愛的小生物卻把頭拱到自己手裡蹭著一樣。
對，可愛的小生物，他這麼評價著對面的嚮導。
「但你也沒說過可以。」諾亞的回應有些心虛，像是自己做了壞事被抓了正著。
而且他也不會這麼做，像這樣摸著男人的臉，他和他的夥伴一般只會互相搭背拍肩，哦好，可能對自己的兒子有這麼做過，而且是在亞爾還不滿十五歲的年紀。
諾亞非常小心——哨兵的力量可不是開玩笑——的用拇指磨蹭了兩下對方的臉頰當作回應，並有些擅作主張的把手再往上移動一些，有些隨意的撫摸著對方的頭。
「你對哨兵都像這樣？這麼親切。」
那就像是一隻以為很冷淡的貓，沒見過幾次表現也不怎麼親人，在他想要撫摸對方卻擔心嚇到貓的時候，那隻可愛的小生物卻把頭拱到自己手裡蹭著一樣。
對，可愛的小生物，他這麼評價著對面的嚮導。
「但你也沒說過可以。」諾亞的回應有些心虛，像是自己做了壞事被抓了正著。
而且他也不會這麼做，像這樣摸著男人的臉，他和他的夥伴一般只會互相搭背拍肩，哦好，可能對自己的兒子有這麼做過，而且是在亞爾還不滿十五歲的年紀。
諾亞非常小心——哨兵的力量可不是開玩笑——的用拇指磨蹭了兩下對方的臉頰當作回應，並有些擅作主張的把手再往上移動一些，有些隨意的撫摸著對方的頭。
「你對哨兵都像這樣？這麼親切。」
「沒有。」
回答的速度很快，像是沒經過思考——或是一直以來的確都是沒有，所以才能這麼迅速地給出答案。
「基本上不會對話。」
他想著那個在說過別再靠近後的確是拉開些距離了的同事、還有被收斂過的招呼音量。
「與其說是不和哨兵接觸，不如說和誰都沒什麼互動？嚮導或一般人也是。」
回答的速度很快，像是沒經過思考——或是一直以來的確都是沒有，所以才能這麼迅速地給出答案。
「基本上不會對話。」
他想著那個在說過別再靠近後的確是拉開些距離了的同事、還有被收斂過的招呼音量。
「與其說是不和哨兵接觸，不如說和誰都沒什麼互動？嚮導或一般人也是。」
我想也是。
他忍不住在心底這麼回答，湊的確像是對誰都不感興趣，或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排斥，畢竟對方可是連吃飯都會指定不要有其他人的空間，他會對自己這麽友善已經是破天荒的程度了吧。
又摸了對方的頭一陣子，他改去捏了捏對方的耳朵，食指時不時的輕刮著對方耳後，頗有一種真的在玩貓的錯覺。
「那我這可真是被特別禮遇了。」諾亞笑了笑，奇妙的優越感讓他心情愉快，「是我就沒關係？」
儘管有另一個聲音叫自己別再這樣逗弄著對方，還有那些像是在反覆試探自己的地位的問句，這些都讓氣氛變得更加曖昧——而他甚至不清楚自己到底希望兩人的關係往哪裡發展。
這才第三次見面，才第三次，而他們未來也許沒那麼多時間可以見面，這讓諾亞微微蹙起眉。
他忍不住在心底這麼回答，湊的確像是對誰都不感興趣，或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排斥，畢竟對方可是連吃飯都會指定不要有其他人的空間，他會對自己這麽友善已經是破天荒的程度了吧。
又摸了對方的頭一陣子，他改去捏了捏對方的耳朵，食指時不時的輕刮著對方耳後，頗有一種真的在玩貓的錯覺。
「那我這可真是被特別禮遇了。」諾亞笑了笑，奇妙的優越感讓他心情愉快，「是我就沒關係？」
儘管有另一個聲音叫自己別再這樣逗弄著對方，還有那些像是在反覆試探自己的地位的問句，這些都讓氣氛變得更加曖昧——而他甚至不清楚自己到底希望兩人的關係往哪裡發展。
這才第三次見面，才第三次，而他們未來也許沒那麼多時間可以見面，這讓諾亞微微蹙起眉。
看著對方的表情瞇起了眼。
「不是沒關係。」
在那句強烈的否定後，他用不怎麼有底氣的聲音說道：「是希望你這麼做。」
並不是那麼確定諾亞的試探是為了什麼，他擔心結合破裂過——應該是這樣吧，他猜的——的哨兵沒有這個打算而不敢做出太過確切的回答讓對方困擾。
「不是沒關係。」
在那句強烈的否定後，他用不怎麼有底氣的聲音說道：「是希望你這麼做。」
並不是那麼確定諾亞的試探是為了什麼，他擔心結合破裂過——應該是這樣吧，他猜的——的哨兵沒有這個打算而不敢做出太過確切的回答讓對方困擾。
他笑了幾聲，拍了幾下對方的頭，最後在對方的頭頂上親了一下。
「那今天先這樣？」諾亞收回了手，「我記得剛剛有人建議我回家陪陪女兒。」
雖然他也不是真的會馬上回家陪女兒，也可能會在路上多逛一會，畢竟這裡的空氣和氣候都很怡人，在外面可沒辦法脫下防護裝備，這句話調侃的成分可能更多了些。
「等你下次放假再約我？就像我說的，至少這一陣子我都有空閒。」他這麼說著，「也許能再吃個飯？或是看你想做些什麼。」
「那今天先這樣？」諾亞收回了手，「我記得剛剛有人建議我回家陪陪女兒。」
雖然他也不是真的會馬上回家陪女兒，也可能會在路上多逛一會，畢竟這裡的空氣和氣候都很怡人，在外面可沒辦法脫下防護裝備，這句話調侃的成分可能更多了些。
「等你下次放假再約我？就像我說的，至少這一陣子我都有空閒。」他這麼說著，「也許能再吃個飯？或是看你想做些什麼。」
「看我想做什麼？我說開房間的話你難道就會說好嗎？」
往後退了一步，拉了個能夠讓人行走的距離出來。
「我是說檢查屏障，或嚴重一點的話是重做一個。」
「結帳。」
走回自己的那側座位，拿了個人物品又戴上口罩後他看著諾亞。
往後退了一步，拉了個能夠讓人行走的距離出來。
「我是說檢查屏障，或嚴重一點的話是重做一個。」
「結帳。」
走回自己的那側座位，拿了個人物品又戴上口罩後他看著諾亞。
「可以，如果你真的那麼不喜歡在有其他人的地方待著，」諾亞一口應了下來，「不過也不用只惦記著屏障，想做些別的事情也行。」
結帳系統和點餐系統是同一個，他摸著桌邊叫出了畫面操作著。
「我自己比較喜歡散步，這裡的空氣很舒適，讓人放鬆。」他一邊點按著選單一邊說著，「也許你可以把它想成是約會？說不定你會想到更多想做的事情⋯⋯嗯，好了。」
確認付款後他拿上了自己的東西，忍不住又瞄了一眼嚮導。
「你可是嚮導，我想我沒有散發著打算拒絕的氣味，湊。」
結帳系統和點餐系統是同一個，他摸著桌邊叫出了畫面操作著。
「我自己比較喜歡散步，這裡的空氣很舒適，讓人放鬆。」他一邊點按著選單一邊說著，「也許你可以把它想成是約會？說不定你會想到更多想做的事情⋯⋯嗯，好了。」
確認付款後他拿上了自己的東西，忍不住又瞄了一眼嚮導。
「你可是嚮導，我想我沒有散發著打算拒絕的氣味，湊。」
「那種根本就搞不清楚是在回應什麼的模糊答案我不會拿來參考，真的想要讓人知道的話自己說出來不是最好嗎。」
他按了按口罩的壓條。
「我很討厭因為覺得嚮導能清楚所以不說出來、只是看著什麼話都不說或只說那些有跟沒有一樣的話就想要我透過情緒理解該選擇什麼樣的回答，有一點不稱心就繼續仗著我能知道來去用不高興或生氣的情緒壓迫的行為。」嚮導停頓了一下，「不管我有沒有真的從情緒裡知道我的回覆、或是別人的回覆，那都不是確切的，老是要用這種方式來猜測應對很累。」
手抓握了幾個不緊的拳，最後放開著攤在腿側。
「我——我沒有生氣、真的沒有……抱歉，先回去了。」
說著便轉身，打算離開包廂。
他按了按口罩的壓條。
「我很討厭因為覺得嚮導能清楚所以不說出來、只是看著什麼話都不說或只說那些有跟沒有一樣的話就想要我透過情緒理解該選擇什麼樣的回答，有一點不稱心就繼續仗著我能知道來去用不高興或生氣的情緒壓迫的行為。」嚮導停頓了一下，「不管我有沒有真的從情緒裡知道我的回覆、或是別人的回覆，那都不是確切的，老是要用這種方式來猜測應對很累。」
手抓握了幾個不緊的拳，最後放開著攤在腿側。
「我——我沒有生氣、真的沒有……抱歉，先回去了。」
說著便轉身，打算離開包廂。
「我之後會再注意別那麼形容。」
儘管那對諾亞而言只是普通不過的比喻，但對嚮導而言是種困擾吧——他感到抱歉的同時又認為這時候道歉會給人難堪，從湊的反應來看他似乎也不是那麼想對那句話過度反應。
「路上小心，下次見。」
他不是那麼肯定的又補上一句。
「我也希望我們能不只是嚮導與哨兵的關係。」
儘管那對諾亞而言只是普通不過的比喻，但對嚮導而言是種困擾吧——他感到抱歉的同時又認為這時候道歉會給人難堪，從湊的反應來看他似乎也不是那麼想對那句話過度反應。
「路上小心，下次見。」
他不是那麼肯定的又補上一句。
「我也希望我們能不只是嚮導與哨兵的關係。」
===
開三小房間 幹 日本人在說什麼媽媽不准 
（媽媽
（媽媽
可是小房間的湊湊會是最坦率的湊湊ㄝ！（沒有？
他只要旁邊沒人就會變成這樣我真實受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