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迴盪在臥於

鮮紅花海間

那人的耳邊。

平日保存在體內的流動組織


染紅了純白色地毯，


同樣渲染異樣色彩的

還有

面前 皓蒼的男人。

-

晴朗舒適的19-24度，依據日夜切換後少了光線而調整體感氣溫。

下班時間的放鬆時刻，

升上等級的俄弗緹得以在無感的無彩色服裝間添加湛藍元素，

服裝同樣經由一群合作者調整其中機關。

不變的防護拘束代表便是厚沉的頭盔，

氧氣管連接著背上

裝著非法抑制藥氣體的筒狀容器。

初日報到安全局執行基本介紹與職務引領。

即便緊急事件發生時全體市民都將共同執行，但並不是誰都樂意平日間就擔任守衛。

-

「然後啊！那個白色機器人就教我怎麼用槍槍，小緹一次就擊中了—」

出廠已過20年後仍以稚嫩的語氣述說每日，陪伴他的是他的好鄰居尤萊亞。

整齊敞大的潔白空間沒有胡亂丟置的衣物，與他生活習慣兩極，總是整齊

像是藏匿秘密都不存在。

埋藏此的兩人記憶，N年前的出廠

全身失控染上異粉的幼孩被誘捕。

收藏於此被灌下純白藥劑，

以主腦大人之名被加贈拘束。

直到


好久好久以後

黑鴉入侵生活才重拾

這些記憶。

他不贈恨也不憤怒，

則是繼續以協助者身分沉溺茉莉花氣味的無色藥物，相對的毒性造成手顫毛病也

毫不在意。

你能說
？
。
。 ？
他上癮了
？
。
？

「呵呵－聽你這麼稱呼他真有意思。」

茉莉白的成熟男子勾起笑顏，霧藍色手套遮於嘴前是他的習慣動作。

他聽著自己所中意的聲音說著故事。

「小尤小尤，
主腦大人所在的這座城市充滿幸福。」


「小尤的幸福是什麼？」

手上乾癟的營養液包裝被反覆搓揉擠壓，

俄弗緹似乎還嘗試著從裏頭擠出最後一丁點被凍涼的滋味。

「這個問題反反覆覆的糾結在BCA，

好多人問過，都沒法完全解答，

因為那一直在改變，即便主軸還在，

每次回答都還是有不同樣貌。」

尤萊亞拾過那空虛包裝擰回塑膠蓋後丟棄，

從口袋掏出手帕輕拍擦拭過那抹粉紅的嘴角。

「那些你所知道的我就不再贅述，

因為你清楚我所何活。」

除皎蒼只有嫩粉知曉。

「一句總結，能夠保有自我意識的

相信我能信服的，便是幸福。」

清潔過後尤萊亞沒有立刻離去，優柔的手掌貼到俄弗緹臉蛋上。

霧藍手套阻隔不了一切，劇毒的花香與溫度仍傳送過來。

或許在等候粉色回應，兩人便都沉默了許久。

俄弗緹看向自己配置防顫機械才得以平復的手，指尖碰觸對方領帶上頭菱形寶石造型的終端機。

粉紅腦袋瓜好似早已佈下局，不過更想在執行前聽取最後的答案。


不用完美解答，只求一縷回應。

指頭輕點兩下後便在空無筆劃，

這是他早已預備的後台。

「我感覺不到幸福了。」

「尤萊亞，我不幸福。」

那自傲到令多人厭惡的笑容仍掛彩，平淡口吻卻沒有瘋癲的開朗樂觀。

未繳回的安全局配槍沒有過高的殺傷力，但抵著人類身體仍是致命的。

「主腦大人在上、

說說看發生什麼了？」

那刻意明顯的舉動是差勁表演。

抵上自己下顎的豔粉調整角度向頸靠攏，彈道向上轟擊能直接穿越腦袋達到死亡目的。

而相同配置武器抵著尤萊亞胸口。

「或者這是另一場遊戲，任務出勤遇到了什麼讓你有如此言論。」

即便在完美社會兩人皆擁有複製體額度；

即便在過往事件都曾近距離靠近死亡；

不該恐懼的事物，


仍舊。

服裝下肉體逐漸染上特異豔粉，

執行計畫間未持續吸入抑制劑的下場便是被異能副作用侵蝕。

「小尤，

你認為複製過後的我。

還是我嗎？」

特意壓低的聲嗓不願被錄進證據，只傳入僵硬男人的耳中。

毫無疑問這就是另一場遊戲。

實驗著這個完美世界創造的規則、

撥動著面前男人的情緒、


以及測試自己能否蛻變。

注視過男人雙眼，

那表情還未達到他的預想。

被裝設錄音後台程式的終端機，


已達成了闖關的條件。



是否繼續下一關？

是 >yes

「....我以身為變種人而不幸福。」

你是否還會露出，

更加、


更加有趣的表情？

洩漏情報
崩毀，

最初兩人隱藏的秘密。

-

抵向胸口的槍枝落下，視線短暫被牽移。

粗蠻的動作將男人推開向後倒下。



一股無力也將尤萊亞拉向深淵。

噴飛濺出的鮮紅液體

混雜白沫腦漿，

再共同組合



粉紅的他。

白色端莊無暇、

紅色侵略危險，

這些都屬於他。

粉紅尚未逝去，

因此刻入目的景象足夠他幸福。

-

「我感覺不到幸福了。」
「尤萊亞，我不幸福。」

重複播放的舉報證明，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