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王子不惜冒著被格殺的風險也要深夜造訪寡人寢宮,所謂何事?」少年天子唇角微勾,看著眼前被制住的番邦王子,殺剹的冷笑在稚嫩的面容綻開。
無所謂的被抓著,哦不,應該要說被摸著,這侍衛力道小到自己還要好好的背著手給這位摸著。瞇眼睛笑著看對方,覺得這孩子可愛到讓人想不顧一切的拐回家「我可是有按照你們的習俗,在門外掛著我的斗篷呢!小耀,這不是你告訴我的嗎?」
以對方的話是說都老大不小的五十二歲,除了環遊世界體驗各地民情以外,真的一點王子的擔當都沒有。但是這幾日的相處下,兩人就像是互補一樣,黑髮少年讀萬卷書、自己則是行萬里路,自己對這嬌小身軀的天子有了“想穩定”的念頭。
「喔…寡人何時說過要與王子結親了唄?」少年天子的嘴角笑意依舊,可眸中殺意更深了幾分。
一向厭惡他人將自己秀麗容貌比做女子,更遑論此人不只將自己比做夷族女子,還直闖皇宮內殿如入無人之境——此人猶如火焰,放任燃燒,終將反噬。
看著對方雖經風霜仍顯天真的容貌,說完全沒有不捨是騙人的。
他的獨樹一格不只是打破自己早已被慣性束縛的思維,更是為自己與此地添上色彩與生命的點睛之筆……可自己乃一國之君,此等眷戀,本不該有。
「王子神力天生,寡人的侍衛自是壓制不住你。」天子上前,依然噙著笑意「王子走婚一事……不如先與寡人比試一場,再做定奪?」
「不就那一晚……?啊、啊,我知道,這是試驗……聽某嘴大富貴?是不容許拒絕的是嗎?」對話的模式又變成兩人私下時的一問一答,自己笑得開心彷彿是猜到了答案,眼睛閃亮亮的抬起頭看著黑髮男子。
知道的,對方也是跟自己一樣是有好感。自己不會用年紀來評斷眼前的人,就如同對方也不會因為自己的身份而產生隔閡,就只是這裡太拘束了,拘束到讓這個降下凡間的天使,忘了怎麼飛。
再次勾起唇綻放溫柔的讚許,可雙眸微垂,卻是避開了男人孩童般純真的眼神。
挑戰不過緩兵之計,即使真的通過了,一國之君的自己怎能下嫁蠻族。
他說自己像極了從未見過的“ангел”,他說,這是上天的使者,他說願帶自己重新找回屬於“ангел”的自由。
煩躁的將散落身前的長髮一把往後捋去,待再回過神來時,男人早已打發走了。
內侍端來一壺上等桂花釀,那是早答應他的酒。
自懷中掏出一包迷藥親自加入酒中,搖晃均勻後重新蓋上蓋。
「告訴他,這是寡人為他準備的戰酒,讓王子務必喝下唄。」
內侍離開後,少年天子獨自立於書案前,心中沒半點輕鬆,反倒是難以遏止的怒火像要將燒化般令人喘不過氣——反手抓起案桌上的物什便抓狂似的往地上砸——
知道黑髮男子進入沉思時是不容被打斷的,所以自己很體貼的站起身來走回房間。邊走在偌大的皇宮裡,思考著那個時間點是不會有任何人在對方的房間內,所以看到僕人衝進來和礙於外人在場而不自在的天子時,就知道事情做錯了和有人想從中阻撓兩人更為親密。
是當心自己國家的天龍之子被拐走?還是想要藉此宣揚天子有龍陽之癖,不適合治理國家?如果前者的話還好說,後者的話小耀會有危險……真是煩死了,還是直接把對方拐走就好?但是一定不肯。
自己前腳剛回到房間,後腳“戰酒”就送來了,待自己要一飲而盡時,眼角看到僕人迫不期待的眼神,就只好放下酒杯後看向僕人「小耀給的酒我想自己慢慢品嚐,而你可以幫我傳話給小耀,就說Я тебя люблю」
「Я тебя люблю……?」
還真是個好情人唄……自嘲的勾起嘴角。
為了一句“想看看”,他花三天三夜,用盡數百盒顏料繪製山河萬里圖;為了一句“走婚”寧冒死亡風險夜闖寢宮……值得嗎?
「……告訴王子的隨從,比試明日辰時準時開始。」看著華麗的宮殿深吸了一口氣,心裡突然浮起難以言喻的疲倦和厭惡。
連眷戀之人都不能相守……還談何萬人之上。
「規則很簡單,只要王子能在時間內找到寡人所藏之物,寡人便成全王子。」
走入內室,少年天子綰起長髮、褪下常服,換上明黃的大衫,披上織金雲霞龍文的帔子,戴上金絲翠羽的鳳冠,抿起唇,對鏡微微一笑。
值得嗎?
「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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