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克⁵⇛云飛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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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西洋棋的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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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之道 皮製的手套並不阻礙男人絲毫,俐落地撥開太妃糖的糖紙,放進嘴裡。
夏洛特看著男人擺弄到一半的棋盤,看不出什麼端倪。
所有的棋子散落在方格中,或黑或白,或立或倒,倒也看不出是規矩下棋的模樣。
他的受監護人在樓上鼓搗些什麼,不久前才看見他抱著一疊計算紙三步併成兩步跑上樓。
夏洛特替柯爾霍家嗜甜的主人斟茶,隨著熱度蒸騰而上的香檸檬氣味很快就瀰漫了整個空間,艾克斯一顆又一顆地把太妃糖丟進茶水裡,把焦糖和奶油的香氣揉進伯爵茶裡。
「今天不丟方糖了嗎?艾克斯大人。」
「夏洛特,」太妃糖的融解速度不比方糖,艾克斯沒動用魔法,反而耐心地用骨瓷茶匙不輕不重地攪拌,「比起方糖,這個需要多一點的時間融化呢。」
被熱茶給軟化的焦糖黏住精緻的茶具,讓人有些煩躁。
若再不耐煩些,或許就會用力刮擦杯子底部,說不定會因此弄斷茶匙也說不定。艾克斯只是微笑,依舊保持著原本的力氣和速度,不急不徐。
還沒來得及啜上一口茶,鼓譟的腳步聲率先打斷談話。
不,還沒開始的談話也稱不上打斷,只是夏洛特可以察覺到原本艾克斯是打算說些什麼的。
長髮及腰的少年和往常一樣跳過了最後兩個階梯,充滿生氣的樣子讓人莞爾。
「很久沒看到這個棋盤了。」雨果面前也被送上一杯紅茶,但少年先拿起叉子,挑起波士頓派的奶油抿了一口,「老師準備要下棋嗎?」
「在下棋之前,我們先來複習一下基礎規則吧。」艾克斯這麼說,總算得以啜上一口充滿奶香的茶。
男子笑瞇了眼,看著他親愛的金絲雀的目光柔軟。
有時候他會心血來潮地提問,雨果和夏洛特大概也已經習以為常。
「那麼提問,在西洋棋的特殊規則中,可以改變棋子的規則是哪一個呢?」
「升變。」雨果咬著派,對於這樣基礎的問題也不見任何不耐,「詳細說明的話是限定於『兵』的規則,走到對方底線的時候就可以升級。」
艾克斯揮了揮豎起的食指,在棋盤上的棋子就浮空而起,只留一個黑色的兵,落在雨果那側的棋盤邊緣。
「不愧是雨果,記得很清楚呢。」艾克斯任由棋子飄在半空,趁著溫度正合適,又多啜了口茶,同樣插起一口充滿奶油的甜派,「因為要走到最邊緣很辛苦,經歷了那麼多,稍微升級也不為過吧。」
「畢竟對棋子來說,棋盤即世界。」雨果放緩了進食的速度,如果真的經歷過一切就能升級的話,大概也算值得,「不過沒辦法變成『王』呢。」
就算抵達世界的終點,也終究會有做不到的事情。
艾克斯似乎看見金絲雀如月的單瞳這麼說道,他又豎起食指晃了晃,原本浮在空中的棋子就受到引力作用紛紛落下,似乎有幾個被撞壞了。
「世界是如此廣袤,我倒覺得比起無法成王,這個規則更令人擔憂的一點應該是沒辦法不改變。」男人無法揣度年紀的面容並不為所動,耐心而仔細地挖掘著黏附在茶杯底部的太妃糖。
隨後棋盤冉冉直上,倏忽展開膨脹,到覆蓋了整個家,穿牆而過,無盡延伸。
「不過如果是雨果的話,肯定沒問題。」他的語調輕快,不見任何急躁。
畢竟你如今已非籠中鳥,世界也不只有八乘八的方格。
雨果聽見他的老師這麼說。
啵地一聲,夏洛特和雨果才發現剛剛的魔法不過幻影,棋盤和棋子整整齊齊地放在他們眼前。
始終沒有延伸到屋外哪個地方去。
甚至眼前的茶不知何時被換成了他偶爾在睡前啜上一杯的月光草茶。
「雖然很想和我親愛的學生來上一局,不過現在已經是好孩子該上床的時間了。」艾克斯這麼說,替雨果鬆開夏洛特扎好的馬尾,「願你這次可以在夢裡撿到想要的星星。」
不,他們當然沒有什麼梳妝桌。
埃爾維斯普通地做在床邊,因為奇怪的夢讓他的頭髮一早起來就糾結得不像話。他的梳子難以全部順開,正想著不知道哪種魔法可以解決如今窘境的時候,而後不請自來的客人推開門,他明白對方知道他的來訪。
「你在搞什麼啊。」看到那糾結成團的白髮,肖恩幾乎失笑,拿起手機拍了幾張照片,「新造型?」
埃爾維斯的表情有些呆滯,也不知是剛睡醒還是正想專心解決問題的緣故。
但他的停滯用不了持續太久,因為來者隨意施展了無聲的咒語,把放在抽屜的梳子給喚了出來。
「來吧,轉個方向。」我幫你。
年輕的星吏沒有發現過眼前的同學心聲有異,應該說是已經習慣成自然。肖恩偶爾會用點小伎倆阻絕自己的想法被對方給聽見,藉以隱瞞他的秘密。
比如現在,他著手一點一點細細地梳開埃爾維斯的頭髮,突然就有些窒息感蔓延開來,埃爾維斯並不懷疑對方是否在放空,畢竟偶爾肖恩會突如其來的恍神,對相處許久的他們來說也不是新聞。
肖恩難得連嘴巴都安安靜靜地,順著頭髮的脈絡,把雜亂如麻全數解開。
他是這樣想的,這世界上就沒什麼解不開的東西,就算是打了死結的線也一樣。
「好了。」機會難得,他順手變出一條緞帶,趁著埃爾維斯沒能注意,幫他紮了一個蝴蝶結,把原本幾乎沒救的頭髮打理得整整齊齊。
「謝謝,剛剛我還在想梳不開要怎麼辦呢。」埃爾維斯坦率地道謝,接手把自己地梳子給稍微打理,順手收起。
「真的梳不開的話,雖然可惜了點,但也只好剪掉了。」肖恩和他這麼說,「不過也無妨,畢竟星吏的壽命很長,重新留回來也是一眨眼的事情吧。」
和對方疼愛的學弟不同,他明白埃爾維斯終有一天,能親自順開現在還解不開的線。
他被隱瞞起的秘密尚未解開,但看著埃爾維斯頭髮上的蝴蝶結,心情突然就好了起來。
「快點走吧,我們要遲到了。」埃爾維斯催促還在發楞的同學,完全忘了是為了把自己的頭髮梳開才會弄到這麼晚。
那是一個如夢似幻的境地。
沿著螺旋階梯往上,少女奔跑著,團團轉著直到方向感盡失,而她親愛的弟弟在後面追趕,嚷著要她慢下來的聲帶上鼻音。
「姐姐!等一下——」少年夾帶著哭音和喘息而斷斷續續的語句令誰都心生憐愛,他的胞姐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一樣,對他招手讓他跟上。
那座螺旋階梯又長又陡,雖有扶手,但往下望去,一時也看不到底。他們兩個人在漫長的爬梯中喪失了時間感和空間感,讓亞爾伯特的不安愈發濃厚。
「來吧,亞爾,我們就快到了哦。」愛麗絲指了指即將到頂的階梯,雖然不知身位何處,她沒有根據地深信著只要抵達頂點,那必定能找到出路。
階梯的末端連接著一個大門,和陰暗的樓梯間毫不相襯,那扇門隱約發光,精心雕琢的珠寶嵌合其上,將一束花描繪得栩栩如生,彷彿漂浮在波光瀲豔的水上。
他們讚歎著門的工藝非凡,少女更加期待門後的世界,也就逕自伸手推開。
外頭春光燦爛,只有風還夾帶著一點料峭,少女被風拂動的長髮在少年眼中,就這麼變成勇敢的記號。
亞爾伯特站在愛麗絲身後,透過姐姐的背影窺見門後景色,那是一個滿是綠意的庭園,並非盛夏的那種,充滿日照,多數植物已經發育完全的深綠。青芽嫩生生地舒展開來,清透的顏色和天空幾乎要融為一體。還有許多的花骨朵,苞尖兒可以依稀看見或白或紅或黃的花朵待放。
少女的驚呼把這些快樂的情緒也感染給少年,他們一齊笑了起來。
「亞爾!你看,這邊好漂亮呀!」愛麗絲往前小跑了幾步,蹦蹦跳跳地,甚至還轉了個圈。
她及腰的髮絲在空中劃出一道極為優美的弧度,庭院中的植物若有所感,一下子全都盛放開來。三瓣的、五瓣的,白的、紫的,有些花瓣有手掌大,邊緣卷出連綿幾季的清香;有的則細碎如同破碎的粉晶,風一吹就散出不絕的春意。
那是亞爾伯特看過最美的景色之一也說不定,可還來不及讚歎,愛麗絲腳下的地板和盛開的花朵一起有了變化。
明明該是堅硬的建材,但他確實看到有漣漪從姐姐腳下蔓延開來,漣漪所到之處,原本灰色的地面就變得一片蔚藍。天空就在眼前展開,並非萬里無雲的,但不時飄過的雲朵讓整個畫面更顯得毫不虛假。
少女腳下只剩一縷絲線,那線怎麼看都不像是可以站得住人的樣子,偏偏愛麗絲不僅晃也沒晃,甚至又歡快地轉了個圈。
「這些花好像在歡迎我們一樣!」
「姐姐!」愛麗絲似乎才發現亞爾伯特的聲音變得恐懼,轉頭看他的時候踮腳尖做了個迴旋。
少年看見自己的胞姐在絲線上的動作,顧不得危險和恐懼,跟著踏出門外。
他試圖沿著細線走到愛麗絲身邊,卻一腳踩了個空。
從空中網下墜的刺激逼出了亞爾伯特的眼淚,愛麗絲也嚇壞了,她並未察覺這片藍天,於她而言,推門之後百花盛放,四周是那個水泥色地板的空中庭園。
而他的弟弟卻硬生生在踏出第一步的同時消失於眼前。
兩人呼喊對方的聲音合二為一。
大概是眨眼刹那,又像是過了一個精靈從初生到衰老的時光,亞爾伯特就這麼墜入尤利西斯的懷抱。
愛麗絲跌坐在地,還沒來得及做出更多反應,尤利西斯就帶著亞爾伯特從「地面」升起。
他們的父有一雙深知一切的眼睛。
男人一手摟著少年,另一手也把少女拉近懷裡,分別給他的孩子們的額際落下一個親吻。
「兩個人一起到了終點呢,都做的很好哦。」男人這麼說,憐愛地抹去了孩子們的淚水,「好了、好了,亞爾伯特和愛麗絲都沒有事情哦。」
少女先止住哭泣,不安地抓緊弟弟的手。
亞爾伯特牢牢回握,有些靦腆地看向男人,隱約還在抽泣,「為什麼姐姐不會掉下去呢?」
男人把手放在孩子們交握的手上,微笑說道。
「終有一日,當亞爾和愛麗絲看見相同的景色,那必定就能夠通過這個測驗吧。」
「我們看見的景色不同嗎?」少女驚呼,「剛才我一走出門外,花就突然都開了!」
「我、我也看到了,還看到姐姐把天空踩在腳下。」亞爾伯特這麼說,愛麗絲卻搖頭,表示他沒看到亞爾伯特敘述的光景,「如果我們看到的東西不同,是不是就永遠沒辦法通過了呢?」
畢竟他們雖為雙生子,但終究並不享有同一對眼睛,同一對耳朵。
視覺是如此孤獨的事情,就連他人口中的紅,誰也無法分辨是否和自己眼中的紅色相同。那是存在於每個大腦的幻想,從來無從被證實的,大家信以為真的相同。
但男人輕輕笑著,「不需要看得那麼『真實』,只要你們深信如此,便足夠了。」
他牽著孩子們的手,眨眼就回到熟悉的街口。
「那麼,考試結束了。」他們恰好站在街口的攤販前,「現在誰想吃可麗餅?」
約克⁵⇛云飛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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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近乎隆冬的季節了。
他看見妹妹的身影不知不覺也過了近乎一個季節,遠遠地,生怕有什麼閃失。
他的胞妹是個如夏花一般的少女,或許還得算上翻騰的浪,在生命尚不知有何形狀之前,就夾帶著能量翻滾其中。受到吸引的人們前仆後繼——或許還包含了其他生命也說不定。
第一次注意到那個寵物是在一片黑暗裡,他從密道看見妹妹身邊的水母被包覆在水中,時專注的眼中看不出什麼端倪,距離太遠也聽不清他們談話的內容,但西西歐的笑容之於他,足以說明一切。
所以當時看見地上奄奄一息的水中生物,他想都不想就直接將其撈起,也不管弄髒衣服之後又會被如何折磨。
使用乾癟這個詞,也只是相對於這隻水母平常的狀態而言。少年不得不先把手上的文件給放下,以免弄濕。
時可以感覺這水母還有些生氣,手中的觸鬚或者器官隱隱作動。
他張望四周,這邊是接近湖邊的區域,但仍頗有距離,且把克莉絲朵交代的文件丟在原處怕是不妥,於是他凝重地匯聚起魔力。
他的魔力低微,生怕不足以召出足夠的水來灌溉這個孩子,感知的時間比平常都還要多些,斂著眼祈禱自己能夠一舉成功。
但還來不及多做些什,那團生物就纏上手指。因為舊傷的緣故,他的手並不似同齡人,每逢變天就隱隱生疼的舊傷疤痕有些粗糙,更輕易就被水分給浸潤。
當然這雙手的粗礪並不只因為舊傷,他操持的大小事務,都在磨損他的靈魂。
少年聰慧非常,光是這樣意義不明的過程,他就猜到了平常妹妹的餵養法。
於是他耐著性子將魔力送往水母的觸鬚,看著原本還皺巴巴的可憐蟲,一下子就恢復成原本圓潤的狀態。
若為此副景象加上音效,大概可以戲劇性地聽到啵一聲。
水母的觸手歡快地活動起來,雖然不識少年的模樣,但能救牠於死地的人,又能是甚麼壞人呢?
親暱地用觸鬚碰觸少年的面頰,彷彿道謝一樣的舉動讓時忍俊不禁。
少年低頭,用額輕抵手中的水母,這是一個友好的信號。
後者顯然明瞭,得寸進尺地碰觸少年鬢邊長髮。那頭髮的質感和自己的主人相似到近乎一致,明明是不同的顏色、不同的人,卻有著一樣的特質。
這個發現讓水母有些困惑,還沒來的及多碰幾下,就聽見少年溫和的嗓音,似有所託。
「妹妹,就交給你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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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凍能夠明白每個字的意思,但拼湊成句後,反而讓牠不解。
時抬起頭的時候感覺到頭髮的溼意,又一次笑了。
就這麼樣子,或許也算是和西西歐有所接觸。
他捏起水母的觸鬚,又給了牠自己所剩無幾的魔力。
「我知道你是最厲害的,這樣應該可以自己找到主人對吧?」
水母只聽稱讚的習性也被好好地掌握住了,少年看著果凍緩緩飄了起來,似乎還有些戀戀不捨。
「快回去吧,她一定很擔心你。」時這麼說,友善地對牠眨眼,才終於哄著妹妹的小夥伴離去。
而他目送水母離去的方向,重新抱起文件,往反方向迂迴繞路。
反正總不免被責罵,那麼還是隱密地回去才好。
和平常一樣,內特醒來的時候埃爾維斯已經整理好床鋪。
自從他們的成員從三個人變成四個,也差不多都是這樣的順序。
埃爾維斯完成盥洗,出來的第一件事情是喚醒他們最新的成員。
他站在床邊,拍了拍床沿,輕聲叫喚。
「亞格爾,起床了。」埃爾維斯這麼說,他們的學弟不難叫醒,至少比他的同學好叫多了。只是這樣,亞格爾就顫著眼皮醒來,剛剛睜開的眼還迷茫,蹙起的眉頭大概是因為還不太習慣燈光。
亞格爾含糊地道早,撐起身的同時摟了埃爾維斯一下。
埃爾維斯也回擁對方,他明白對方並無惡意,全然安靜的心音是還沒睡醒的證明。
亞格爾乖順地下床,揉著眼睛往盥洗室走去,和內特擦肩的時候,也反射性伸手和對方相擁。
內特摟著對方,趁著旅伴還沒清醒不重不輕的蹭了一下。
「早安。」沒發覺對方的動作,亞格爾只覺內特的頭髮好像搔過自己的臉,才迷糊察覺應該是擋到對方的路,才鬆開手,又揉著眼睛走進盥洗室。
埃爾維斯正在試著叫醒肖恩,內特普通地和他們道早才收拾起自己的行李。
直到肖恩終於被強制起床,亞格爾正好走出來,和剛剛一樣,摟了擦身而過的人一下。
肖恩始終沒有很明白這個小學弟這個莫名其妙的習慣從何而來,但反正也不算礙事,也就隨他去了。
況起埃爾維斯和內特大概也是頗為樂在其中。
「內特、埃爾,早安。」他總算有些回神,依舊打著呵欠,但聲音已經可以聽出這個人神智已經回歸。
內特和埃爾維斯都笑著再次道早,亞格爾疊好亂成一團的被子,伸展了一下肩頸,把簡便的背包重新背上。
等著和夥伴們一起出發。
這是一個交流完之後他們去泡了溫泉的概念
今天他醒得特別早,以至於他走出浴室時正好迎向內特。不過換了個順序並不影響些什麽,亞格爾依舊抬手,把人摟了一下。
懷裡的人僵硬了一下,亞格爾來不及反應過來。依舊渾沌的思緒沒能正確把握住狀況,他打了個呵欠,才慢吞吞地補上問安。
「內特,早安。」
「你是亞格爾?」怯生生的聲音沒讓亞格爾察覺不對,一時也沒注意到這邊不是他們昨天入住的溫泉旅館。
「怎麽了?溫泉的效果已經結束了哦。」誤以為對方還在昨天泡入溫泉變成女生的印象,亞格爾這麽回覆之後,終於看清楚眼前的人,那是內特沒錯,但小上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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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他已經很久沒投訴過店家,但那個溫泉旅館真不愧是祭典抽獎的贈品,突發狀況層出不窮。
先是四個人齊齊化為女性,現在又是回到過去。若不是他們也相識已久,放在其他人身上,免不了一場災難。
「內特?」
亞格爾終於消化完目前的狀況,隨意坐在地上,看著年幼的旅伴突然就有些懷念。
「所以說,你是長大的亞格爾?」海妖精這麽說,剛剛的困惑總算被解開,「這樣未來的亞格爾不就不存在了嗎?」
「說得也是呢,內特可以幫我傳個訊息到我的號碼嗎?」亞格爾這麽說,拿出已經使用已久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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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特也反應過來,在通訊錄裡找出聯絡人,傳了個貼圖過去。對面很快傳來回覆,但顯然不是來自眼前的男人,一個看不出位置的窗戶可以看見陽光正好,一旁還有一雙對內特來說很是熟悉的手。
「看來這個時空的亞格爾去頂替了我的位置呢。」亞格爾從對面看著內特的手機界面,他一眼認出那是他們下榻的奇怪旅館,「看來是晚點就可以恢復了。」
「這麽說的話,亞格爾以後會和我們一起旅行嗎?」我們這個自用得微妙,但內特認出了那是埃爾維斯的手,雖然不夠肯定,但埃爾維斯肯定不會放任自己一個人四處遊走,若沒猜錯的話,肖恩大概也在。
「這個嘛,才加入你們沒多久呢,還要謝謝內特邀請我一起。」亞格爾趴在桌上,「我們這次去的溫泉旅館有很多特殊功能的泉水,昨天進去一泡大家都變成女生了。」
亞格爾想到昨天混亂的狀況,不免失笑,「內特還差點撞到墻。」
大概可以想像到是什麽狀況,少年一下子都紅了臉,如果是現在直接看到身邊出現幾個裸女,大概會直接昏倒,只是慌亂到亂竄大概也算是一種進步了。
看著滿臉通紅的少年,亞格爾突然就興起了想要揶揄對方的念頭,「現在多習慣習慣就好,內特想了解的話我也可以推薦給你。」
「不、不用啦。」內特覺得自己的臉陣陣發燙,連忙想找個借口離席,「我去拿點東西來吃,亞格爾還沒吃早餐對吧。」
逃走了。
趴在桌子上悶悶地笑,男子沒提及自己根本就是害人四處逃竄的共犯,若不是他為和肖恩狼狽為奸,場面大概也不會那麽混亂。
昨日看到內特那樣慌亂,確實是出於好意才掩住他的眼睛。但隨後越過內特和肖恩四目相接,透過視線兩個幼稚鬼達成共識,由肖恩正面迎上揉捏的時後亞格爾確實不能說自己不覺得有趣。
不然也不會在背後多少抵著內特。
所幸那場鬧劇很快被埃爾維斯給制止,不然演變成三級片的低俗劇情也不無可能。
但看著那兩個人害羞的樣子,就是莫名讓人有些想要使點心眼。
也是因此他開始隱約有點明白肖恩為何偶爾會用看著小孩的目光看著內特和埃爾維斯,確實也是相處的一種樂趣。
聽見少年回來的腳步聲,亞格爾正要坐好,眼前一暗就發現自己回到了昨晚的房間。
而大家都端坐著正要用餐。
「啊、看來時機正好呢。」亞格爾這麽說,重新露出微笑。
「那麽我們就開動吧。」埃爾維斯率先回神,這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