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上一次的喜歡在察覺之時即迎來終結，他還來不及體驗戀愛為何物，馬上又被家人以各種語句侮辱。從此他便小心翼翼地壓抑，不讓任何好感有機會跨越喜歡那條界線。

可是他始終無法無視每一次老師靠近時內心產生的悸動。

喜歡同性是不對的吧，如果喜歡的是自己的師長更是不會被世界所允許的吧。

可是他始終無法忘卻老師身上縈繞的清冷香氣。那些香氣彼此纏繞成巨大的網，他自願走進並任由它們支配自己的夢境。

懷著矛盾的心情，皚興才發現自己放學後沒有往校門的方向走，而是下意識來到教師辦公室門口。

明明今天不用幫忙的……老師說不定也不在。不知受到什麼驅使，皚興推開辦公室的門，朝辦公室內小心地看了一眼。

今天原本不必多待，但有些臨時教務須及時處理，便留下來將文件看完，終於閒下的立衍看了看錶，這會差不多快放學半小時，再晚一點路上的車也少了，那時候離開應該能錯過家長接送的車潮。

正伸著懶腰，門卻在此時被推開個小縫，捲翹的黑髮背著光都能瞧見熟悉輪廓，立衍疑惑地停了動作，他記得今天皚興也沒說會過來，這時候卻還沒回家，待學生走了進來，才輕聲喊：「皚興？」

本來只是想說瞥一眼就好，沒想到對方還在，而且馬上就被發現了──
「老師好。」低聲打招呼，明顯不如平時有精神。

與往常一般笑著，在立衍看來皚興應該是又遇到不順或疑惑的地方，舒展了下緊繃的眉，並坐著辦公椅轉向學生，「怎麼了？看起來不太開心。」

「老師......」要講嗎？向愛慕對象傾訴自己的感情煩惱？但對方一直以來都是自己最信任的大人，有煩惱向來也是由對方開解，除了立衍老師，他真的想不出還有誰能夠讓自己傾吐煩惱。

「......老師，我有件事情想問你。」下定決心後便朝對方辦公桌走去，在桌前站定，直直看著眼前的人。

「可以啊。」感覺是重要的事情，立衍聞言將腿交疊，雙手交錯著擺在膝頭，以專注貌靜靜等待學生說明自己的問題。

其實長久下來不難發覺，自己對於皚興的耐心與用心、比其他人多了許多，大概是因為這個學生雖然笨拙、態度卻一直都十分認真，讓人無法忽視吧。

「......我可以喜歡跟我同性別的人嗎？」獲得許可後迷茫地問了。似乎是覺得不夠具體，想了想又補了句，「我爸媽......說喜歡同性很噁心。」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喜歡女孩子，但我做不到......」不知所措地低下頭，像被訓話一樣不安地擺弄手指。明明是來諮詢煩惱的，卻因為過去曾遭受過的那些言語攻擊而下意識將自己擺上準備挨罵的位子。

聞言有些呆愣，立衍摩挲著下顎思付一會，最終還是決定說出自己的想法，畢竟那些捍衛同性戀的說法網路上肯定都能找到的，應該說有常識的老師也會答出相同答案，所以他不打算那麼做。

「我說說自己的看法好了⋯⋯性別外貌、高矮胖瘦或許是選擇的變因，永遠都會有替代方案，但靈魂會是最關鍵的、也無法隨意替換，甚至有可能會扭轉前述的條件，我覺得愛人無關乎於性別，而是靈魂，所以會喜歡上同性當然是沒問題的。」立衍斟酌字詞，他並未將自己擺在老師的位子上給予解答，而是表述作為一個普通人的看法。

語畢笑了，立衍晃晃腿讓自己輕鬆一些，才續道：「皚興想要喜歡誰都可以、只要你喜歡，但千萬別因為自己的喜歡而讓他人受傷，並保護好自己的心，單是這樣就已經做的很好了。」

在對方出聲時閉上眼睛，無謂地祈求至少別是謾罵，然而傳入耳裡的話語卻與他想像的大為徑庭。不是站在道德制高點的指責，不是「為了你好」而強制灌輸的觀念，只是對方對此事單純的想法，皚興在心裡回憶了一遍話語，發現甚至被肯定了──他從未想過能被肯定。

原本緊繃的肩膀鬆懈下來，一抬頭就對上老師的笑臉，呆呆地看了一會後才接著問：「我想喜歡誰……都可以？」有些不可置信地重複對方所言。

「對，想喜歡誰都可以。」見皚興不可置信又帶有希冀的樣子，立衍不禁莞爾，如果是這個學生，他相信絕對能溫柔的對待喜歡的人，雖然有些遲鈍，但畢竟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連續兩次的肯定無非是給皚興莫大的鼓勵。低下頭來咬著唇思考許久，才又重新抬起頭，不過這次問的問題乍聽之下與前面的話題並無關聯。

「老師……現在有女朋友或是喜歡的人嗎？」雖然之前閒聊時已經知道老師未婚，不過為求謹慎還是再確認一次。

「嗯、突然問這個？目前是沒有。」聞言想了下，自己最近沒什麼和人聯誼接觸，因為之前的經驗不想再重蹈覆轍，所以三年下來是維持著單身，似乎也沒什麼理想或鍾意的對象。

雖然不知道學生怎麼突然問起，但還是如實回答了。

「這樣啊……」不得不說，從老師口中得到這個答案讓皚興開心到差點克制不住自己，還好他最擅長的就是忍耐。心臟鼓動的聲音敲擊著耳膜，身體再一次不自覺變得緊繃。雖然老師這一年來不斷教導他有想要的東西便要開口說，自己也在嘗試努力習慣表達自己的「想要」與「喜歡」，但當這個喜歡上升為戀愛層級、且對象還是老師時，突如其來的怯意又幾乎使皚興退縮。

深吸一口氣，皚興直直望向對方的眼睛：「……我喜歡老師，非常、非常喜歡。」雙手握緊背包肩帶，有些顫抖卻又堅定地用最直白的話語向對方告白。

「老師知道，老師也很喜歡皚興。」訝異於今天學生的熱情，立衍不疑有他的望向學生，以捎著笑意的眸與酒窩認真回應，似乎並沒有注意到一連串問題的關聯性。

被緊張沖昏頭的皚興差點就因老師的答覆而會錯意，直接不管不顧地親上去，但強迫自己冷靜想想就能得知，根據這一年和對方相處的經驗，這個喜歡和自己的絕對不會是同一個等級。

說不定老師也曾對其他同學這樣說──邊胡思亂想邊繞過辦公桌，徑直走到對方座椅前面，距離的縮短讓皚興更想觸碰對方了……但現在還不是時候。垂眸看著老師，皚興補上了告白的後半句：「所以我現在要開始追老師了。」

這次不是待解的煩惱或疑問，是白皚興向衛立衍的通知。

「⋯⋯？」見學生走過來還以為對方想要擁抱自己，立衍喜滋滋的向前移了一點，沒想到皚興只站定、沒有那個意思，也終於能讓他凝神在那認真的神情上。

沒想到接下來皚興口中所述，才是真正讓立衍震驚，將一切問題環環相扣，他怎麼樣都沒有料到，自己會是被學生以那樣的心情喜歡著。一直到學生攜著暮色離去許久，立衍都還未能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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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 放BGM

怎麼還要兩年

還有兩年 畢業讓我們頒獎給愚公兼苦行僧

獎品就是衛董本人 謝謝衛董

幹 我要賣你：精誠所至，立衍為開

老師為皚興而開 沒錯啊（再講下去要掛r18ㄌ

我以為是心~~~ 你這個汙穢ㄉ大人.....討厭

忘記表符

身心都可以開吧！！！

好啦.....可以

通知老師要追他好可愛⋯沒反應過來的老師也好可愛⋯

Harris_S: 老師在這個交流裡面充滿可愛我快不行

我一邊看一邊覺得超尊 然後點到老師中附贈ㄉbgm直接笑出來

這就跟年終抽頭獎，老闆讓下屬選個喜歡的拿

下屬：「我想要什麼⋯⋯都可以拿？」
老闆：「對，想要什麼都可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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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就這樣，下屬把老闆抱走了。

lee_jyun1110:
超級適合欸！！！！（在一起就放癡情男子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