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一輛運著數個木桶的馬車慢悠悠地在倫敦的街道上走著,車伕口中叼著一支香菸,他邊駕駛著馬車邊哼著歌,前方剛好來了一隊巡邏士兵,他們讓馬車停下來,隊長讓身後的一名士兵人上前盤查。
"馬車上裝什麼東西?你是什麼人?要送去哪裡?"被指派的士兵問道。
"晚上好,長官。"車伕忙不迭地下了座位,"我是替Jones先生送貨的,這些是要送去Mallory伯爵宅邸的酒。"
"Mallory大宅?"聞言,那名隊長的臉色變得很古怪,"Mallory伯爵消失很久了吧?買這麼多酒要幹嘛?"
"啊......這個小的也不清楚,我就是聽Jones先生的吩咐送貨的。"
隊長看著被黑色帆布罩住的馬車,舉起了右手比出一個手勢,身後的士兵便團團地將馬車包圍住,而車伕嚇得臉色都發白了。
"長......長官?"
"閉嘴,例行查驗。"隊長看了車伕一眼,剛上前問話的士兵用腰間的短刀砍斷用來固定黑色帆布的粗麻繩,幾個人將帆布揭開,看到馬車的貨斗載了六個大木桶。
在士兵隊長的示意下,士兵依序將大木桶的上蓋打開,頓時一股濃濃的酒香味飄散。
"嘖,還真的是酒。"隊長也走上前看,確定六個大木桶的內容物後,他一擺手,士兵們便把酒桶的蓋子放回去。
"走吧。"隊長說完便帶著士兵繼續巡邏,車伕哆嗦地將帆布再蓋回去,手腳顫抖地爬上駕駛座,繼續駕駛馬車往Mallory宅邸的方向走。
車伕沒有在Mallory大宅的正門停下,他將馬車停在宅邸的後門,一名穿著管家制服的人在那邊等著,管家與車伕核對完送貨明細後,便指揮幾名男僕將馬車上的酒桶抬下來,車伕則是站在馬車旁看著,等到酒桶都抬下來後,管家便將一袋東西交給車伕,車伕接過袋子後,打開清點了裡面錢幣的數量,確認無誤後便駕著馬車離開了,管家也將後門關上。
在Mallory大宅後門的對街,一名站在街角的男人默默地看完全程,他等了一會兒後,從後頭出現另外一個人,那人穿著連身的斗篷,壓低了聲音問道,"如何?"
"沒有異狀,那人就是送貨的。"站在街角的男人說道,"他們把六個桶子抬下車,管家付了錢,車伕拿過錢就走。"
"嗯,剛剛巡邏士兵也查過,六個桶子內的確都裝酒。"穿著連身斗篷的男人說著,"真詭異,明明就只剩下僕人的地方,買這麼多酒幹什麼。"
"說不定就是僕人想喝呢。"站在街角的男人不屑地笑,"主人都消失這麼久了,僕人想怎麼搞都可以吧。"
"繼續看著。"穿著連身斗篷的男人說道,"小心點,別再像上次一樣被人抓到你偷溜去找女人,這次我可沒辦法從親王那保下你。"
"嘖,我知道啦。"站在街角的男人不在乎地擺擺手,他看著穿著連身斗篷的人身影再次消失在小巷內,"人都消失這麼久了,每天盯在這裡看也看不出什麼花樣來。"
那人懶洋洋地打了呵欠,"真無聊,等等還是去找麗莎吧。"他自言自語,再次將注意力放到對街的建築物的後門,絲毫沒發現身後有人接近。
一雙手突地從後方出現,有力的臂膀夾著那人的脖子,他還來不及反應,便聽到自己的頸骨發出一聲清脆的喀啦聲,隨後他便全身無力地軟下身體,那雙手拖著剛失去生命的屍體進入暗巷中,沒有人知道方才發生了什麼。
過了幾秒鐘,暗巷中有人低語,"閣下,請。"
一名罩著連身黑斗篷的身影從暗巷中走出,倒臥在巷子內的新鮮屍體絲毫引不起他的注意,在昏暗的天色中,他帶著一名面容平凡的男子從容地跨過無人的街道,那名面容平凡的男子在Mallory大宅的後門上敲出一段帶有節奏的聲響,隨後門便從內而開。
"歡迎回來,閣下。"Mallory宅邸的管家一直等在後門,他接過Mallory脫下的連身黑斗篷,"您要先用餐嗎?廚房已經準備好餐點。"
"不用,客人到了嗎?"Mallory問道。
"尚未,您要先到書房嗎?"
"不。"Mallory說道,他看著恭敬地站在一旁的那名面容平凡的男子,"烏列。"
"閣下?"
"在地牢的那人,問出跟Mansfiled小姐遇襲的關聯了嗎?"
"還沒來得及問,我馬上過去。"烏列回覆,Mallory榛綠色的眼眸微垂,"那先去地牢。"
Mallory閒適地坐在一張柔軟的天鵝絨座椅上,他優雅地將右腿跨上左膝,椅子的右手邊擺著一個三叉燭台,榛綠色的眼眸漫不經心地看著蠟燭的火光在陰暗的地牢牆上跳動的影子,在他身前約五步的距離,戴著黑色手套的烏列正站在前頭,烏列的身側擺著一個檯子,上面整齊地放著一些奇形怪狀的金屬製品,一個形容枯槁的男子萎靡地低垂著頭,雙手及雙腳都被銬在嵌在牆上的金屬鐐銬中。
烏列用眼神向旁示意,一名看守便提了一桶水,往那人的頭上一潑。
"唔......"冰冷的水流帶來的刺骨寒意讓那人動了動,烏列上前,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捏住那人的下巴,把他的頭往上一抬。
"馬庫斯.林恩。"烏列說話的語氣絲毫不帶感情,"你說謊了。"
聞言,馬庫斯的眼睛立刻驚恐地睜大,"不......我沒......!我發誓我之前說的話都是真的!"他的喉嚨因長期缺乏水份變得乾澀,使他說話時都能嘗到一股血腥味。
"求你......別用那些......"馬庫斯畏懼地看著烏列身旁的那個檯子,他甚至不敢與面前的男人對上眼睛。
馬庫斯夜闖Mallory的宅邸被抓住後,他被人關入地牢中,地牢的看守將他銬上牆後就離開了,地牢沒有對外開窗,空氣中帶著腐朽的氣味,帶著燭火的看守一離去他便陷入了全然的黑暗中,他叫囂或大罵都沒得到回應,整個空間非常安靜,只聽得到他自己的呼吸聲。
馬庫斯原本對此不以為意,他叫囂累了便昏沉地睡去,等到他下次睜開眼睛,入眼的依舊是無邊的黑暗,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睜開了雙眼,所處的空間中除了他的呼吸聲,一片死寂。
馬庫斯原本以為很快就會有人來審問他,但出乎他的意料,一直沒有人靠近這個地方,每一次的睜眼都是無止盡的黑暗,他的身體漸漸地耐不住飢餓及缺水,馬庫斯慌了,他不斷地大喊大叫想引起注意,但卻是無勞無功。
黑暗帶來的壓力是巨大的,很快地,馬庫斯便發覺自己失去了對時間的感知,他不知道自己被關在地牢多久?他被人遺忘了,自己的身體逐漸虛弱下去,死亡的腳步離他越來越近......馬庫斯覺得自己已經崩潰了。
再一次從昏睡中醒來,馬庫斯猝不及防地被眼前驟然亮起的火光刺痛雙眼,他扭過頭避開那明亮的火光,等眼前的景象逐漸清晰後,他看到一名面容平凡的男人站在他面前,那人戴著手套的手捏住他的下巴,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一旁看守過來,壓住他的頭灌了幾口水,馬庫斯猝不及防地被嗆住,在他咳嗽的時候,他聽到那人開口說話。
"我不喜歡浪費時間。"那人冷冷地說道,身體微微向旁一側,各式奇怪形狀的金屬製品放在他身旁的一個檯子上,在搖曳的蠟燭光影下閃著詭異的冷芒。
刑具。馬庫斯渾沌的大腦突然意識到那些金屬製品的用途,身體下意識地緊繃,而他聽到身前的人不帶感情地說道。
"你最好在我失去耐性前,把知道的事情全部說出來。"
烏列專門負責審訊犯人,當他接到Tanner通知有一名夜闖Mallory宅邸的人犯要審問,Mallory宅邸的管家已經把人關入地牢,他便傳信通知將那人關個三天三夜,不送食物及飲水,地牢內保持黑暗,看守只能在地牢的入口把手,不准任何人與關在裡頭的人犯交談。
烏列原本以為有勇氣闖入Mallory宅邸的人,他需要費一點工夫才能把那人的嘴巴撬開,因此他故意營造一個能耗弱人精神的環境,也準備好審問的刑具,但等他實際看到被銬在牆上的人時,烏列便知道他想多了。
烏列冷眼看著面前精神委靡的男人,他根本還沒動用刑具,眼前的人便哆嗦地求饒,懦弱地連看著他的眼睛都做不到,烏列也懶得用上刑訊的手法,他很快地便問出了男人的身分及闖入Mallory宅邸的動機,讓人給他灌了點水及食物後,繼續把人丟在地牢裡,自己則是把問出的消息回報給Tanner。
"就這個貨色敢闖入這裡?"烏列一邊寫給Tanner的密信,一邊輕嗤,"不愧是親王手下的蠢貨。"
烏列放開了馬庫斯的下巴,"你之前說,你是受到柯林斯男爵的指示,試圖闖入Mallory伯爵的宅邸書房,除此之外沒做其他的事情。"
"是......是的......"
烏列從放著刑具的檯子上拿起一樣,那是一個帶著螺旋把手的東西,前端是幾片密合的金屬片,收攏成類似西洋梨的造型,烏列慢條斯理地用手指轉著螺旋把手,原先密合的金屬片便依著機關徐徐地張開,看起來像是一朵金屬製成的花。
馬庫斯恐懼地看著那個物品,他知道那是苦刑梨以及它的用途,故他驚惶地對著烏列喊道,"不......不......!你還想知道什麼!我什麼都說!求你!"
"有人告訴我,你跟一年前Mansfield小姐遇害有關連。"烏列彷彿沒聽到馬庫斯的聲音似的,他依舊把玩著手中的苦刑梨,讓前端的金屬片重複著收攏及展開的動作,"你上次可沒告訴我。"
"不!那件事情跟我沒關係!"馬庫斯激動地大喊,"那是......那是......"
"那跟誰有關係?"烏列抬眼看了馬庫斯一眼,他靠近了馬庫斯,將手中的苦刑梨舉到男人眼前,"你只有一次機會。"
"是小柯林斯男爵做的!"馬庫斯驚恐地看著眼前閃著冷芒的苦刑梨,"是尚恩.柯林斯,老柯林斯男爵的獨子!"
"說謊也要有腦子。"烏列捏住馬庫斯的下巴,手指用力迫使他張開顎關節,將收攏的苦刑梨塞入他的嘴中,"一個貴族親自去襲擊一輛馬車?"
馬庫斯驚恐地看著烏列,他奮力地試圖說話,但口中被塞入刑具讓他只能發出嗚噎聲,烏列審視地看了他幾秒,動手將苦刑梨從他嘴中拿出來。
"呼哈......"馬庫斯喘了幾口氣,"是真的......我聽說柯林斯男爵原本的計畫不是襲擊Mansfield小姐,只是要綁架她威脅Mansfield男爵夫人,小柯林斯男爵在家中喝酒時無意間聽到這個計畫,一時起意便背著柯林斯男爵偷偷地跟著隊伍去。"
"那天,隊伍逼停了Mansfield小姐的馬車,他們要她離開原本的馬車,換坐他們準備的馬車,但Mansfield小姐不肯下車,小柯林斯男爵在家裡喝得有點多,他沒耐性等,就直接要人破門把Mansfield小姐拉出來,但是他一看到坐在馬車裡的Mansfield小姐......"馬庫斯猶豫了一下。
"不用再說了。"烏列冷聲說道,而靜靜地坐在後方的Mallory略為抬起頭,榛綠色的眼眸閃過戾氣。
一年前,Mansfield小姐遭強盜襲擊的案件震驚了整個倫敦貴族圈,警方給大眾的說法是強盜搶劫殺人,事後也象徵性地抓了幾名人犯,在Mansfield小姐的葬禮前匆忙地行刑完畢,算是給了這位無辜殞命的貴族小姐最後的安慰。然而,警方卻掩蓋了部分事實,當他們發現已經在馬車裡死亡的Mansfield小姐時,她身上的衣服被人撕毀,下身滿是血跡,纖細的脖頸上有著明顯的瘀痕,一看就知道在馬車裡曾經發生了什麼事情。聽到警方傳來的消息時,Mansfield男爵夫人悲痛地昏厥好幾次,並請警方保全她女兒的名聲,故警方勒令當時在場的人員封口,Mallory則是事後透過在警方的暗線才知道的。
Mallory從天鵝絨的座椅上起身,他沒有再看被銬在牆上的人一眼,僅是淡淡地對烏列說,"走了。"
烏列將手中的苦刑梨放回檯子上,低聲對著地牢看守交代幾句後,也不理會像顆洩了氣的皮球般癱軟的馬庫斯,跟著Mallory的腳步離開地牢。
Mallory緩步走在宅邸的走廊上,烏列安靜地跟在他的後頭,Mallory走到會客室前,榛綠色的眼眸看了烏列一眼,"人先別弄死,下去吧。"
"遵命,閣下。"烏列恭敬地朝Mallory欠身,Mallory打開了會客室的門,在一張天鵝絨的單人椅上坐下,管家隨後送上了一壺熱茶及兩疊小點心,Mallory拿起茶杯及茶碟,抿了一口香味四溢的阿薩姆,靜靜地等待訪客。
會客室的時鐘敲響了七聲,沒過多久,Mallory便聽到走廊上傳來漸行漸近的細碎腳步聲,會客室的門被敲響,Mallory示意對方進來後,只見管家將會客室的門打開,側身讓出空間,一名身材嬌小、穿著一襲樸素黑長裙的老婦人走了進來,她銀白色的頭髮挽成髻,頭上戴著一片黑色的網紗,從上而下蓋住她的半張臉。
"閣下,Mansfield男爵夫人來訪。"管家說道。
Mallory放下手中的茶杯,從座位上站起迎接她,"請坐,夫人。"他伸出手示意,Olivia回了一禮,優雅地落座在Mallory旁邊的長椅上,管家上前替她倒了一杯熱茶後便安靜地退出會客室。
"別來無恙,伯爵閣下。"Olivia的雙手戴著黑蕾絲手套,她端起茶碟。
"妳也是,夫人,還請保重身體。"Mallory微微頷首,"麻煩妳跑這一趟。"
"為了女王陛下,伯爵閣下。"Olivia說道,"我想您已經清楚我的來意。"
"是的,夫人。"Mallory回覆,他端起自己的茶杯及茶碟,"請妳轉達,請陛下先再忍耐親王一陣子,事情快要結束了。"
"聽起來,閣下已經有了對付親王的方法?"Olivia抬眼。
"是的,夫人。"Mallory淡淡地說,榛綠色的眼眸看著眼前的老婦人,口吻徐緩但咬字清晰地說道。
"所有人,都必須為他們曾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Olivia若有所感地看著Mallory,她的眉頭因思考而輕蹙,老婦人慢慢地啜著手中的熱茶。
"一年沒見到您,我還有點擔心。"Olivia看著坐在右前方的Mallory,"您的傷還好嗎?"
"無礙,只是要戴著面具有點不方便。"Mallory微笑,"我透過鏡子看過臉上的疤痕,不想嚇到人。"
"我記得,曾經有人送給我一些祛疤的傷藥。"Olivia看著Mallory,"我回去找找,也許對您有幫助。"
"謝謝妳,夫人。"
Olivia將喝了一半的茶放回桌上,優雅地站起身,"您的口信,我會如實轉告給陛下的。"
管家這時帶著女僕從外進來,Olivia伸手接過女僕手上拿著的披肩,將它圍在肩上,"伯爵閣下,請您務必小心。"
Olivia轉身朝著門口的方向走,正當她要離開會客室時,她聽到男人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夫人,柯林斯家族會用鮮血洗滌他們曾對Mansfield家族犯下的罪惡。"
Mallory的聲音平和,老婦人的身體微微一頓,她沒有回過頭,靜靜地跟著管家離開會客室,無人知曉,一滴淚珠無聲地從她的眼眶滑落。
管家將Olivia送到門口,看著她坐上Mansfield家族的馬車離去後,才回到會客室裡。
Mallory獨自一人坐在宅邸的會客室裡,他略低著頭,榛綠色的眼眸看著手中呈現琥珀色的茶湯,半晌,男人將手中的茶杯放回桌上,看著回到會客室的管家。
"準備晚餐,我今晚住下,注意燭火。"Mallory起身,"通知烏列,宅邸外再打掃一遍。"
"是的,閣下。"
深夜時分,Vesper從床上爬起來,她觀察著睡在對面的Meg,確定女孩正沉浸在睡夢中後,Vesper輕手輕腳地拿過掛在床邊的斗篷,點起一個單柄燭台,小心地離開臥房。
Vesper來到空無一人的舞台上,她輕聲地呼喚著,"音樂天使?"
少女等了一會兒,又再呼喚了一次,但依舊沒聽到任何聲音回覆。
"奇怪了。"Vesper索性在舞台上坐下,"音樂天使好幾天都沒有出現了呢。"
"祂也去教別人唱歌了嗎?"Vesper疑惑地自言自語,手指繞著斗篷上的繫帶。
"啊......原本還想問祂要怎麼辦的......"Vesper抿著唇,表情煩惱,"要怎麼跟James說呢?"
自從Silva向她表白後,男人的確如他說的,不再約Vesper出門,但每天晚上依舊會有著一束新鮮的紫羅蘭送到女主角的化妝室,藏在紫羅蘭花瓣中的不再是小卡片,而是一封封表達著熱烈愛意的情書,讓Vesper每次讀完後都面紅耳赤,內心卻有著壓抑不住的歡喜。
Vesper漸漸地察覺,她開始會不由自主地想著Silva,想著兩人一同出遊及吃飯的情景,只要看到他遣人送來的紫羅蘭,臉上愉悅的微笑怎麼也藏不住,好幾次Meg來化妝間找她時,還打趣地問是不是Bond最近送她禮物了,否則為什麼她心情這麼好,但都被Vesper找理由搪塞過去。
收到Silva的第十封情書後,Vesper終於第一次提筆寫了回信,兩人通信的次數變得頻繁起來,Silva寫給她的信件不僅會跟著紫羅蘭花束一起送到Vesper手上,連早上劇團排練時,Vesper都會看到紫羅蘭色的信封出現在她的化妝桌上。
Vesper今天同時收到Bond與Silva的信,將兩封信都看完後,她拿出分別裝著Bond的信以及Silva的信的首飾盒,才恍然,距離她收到上一封Bond的來信已經是兩週前的事情,而這段期間她完全沒有想起Bond。
意識到這件事情後,Vesper看著眼前的信件發呆了一會兒,才默默地將Bond的信件收起來。
"既然音樂天使不在,就回去吧。"Vesper從舞台上站起來,拿起燭台走回房間,她打開房間的門時,發現Meg正坐在床上,女孩聽到開門的聲音便轉過頭。
Vesper嚇了一跳,"Meg?妳怎麼醒了?"她脫下斗篷,將手中的燭台放到床頭櫃上。
Meg打了個呵欠,"我今天睡覺前喝太多茶了,剛剛起床去上廁所,就發現妳不在床上。"
"我剛去洗手間也沒看到妳,Vesper。"Meg疑惑地看著Vesper,"妳去哪裡了?"
"我......我睡不著,出去外面走走。"Vesper坐到自己的床上。
"原來是這樣。"Meg沒有懷疑Vesper的說詞,她窩回床上,"那我就繼續睡了,晚安啊。"
Vesper看著好友掀開被子躺回床上,她咬咬唇,在對方要吹熄手邊的蠟燭時出聲。
"那個......Meg。"
"嗯?什麼事?"Meg轉過頭,發現Vesper的表情不太對,"Vesper?妳怎麼了?"她連忙走到Vesper的床邊坐下。
Vesper深呼吸了幾口氣,她看著Meg,"妳先答應我,等下我跟妳說的事情,不可以跟任何人說。"
Meg看著Vesper變得嚴肅的表情,立刻點頭,她握住Vesper放在膝蓋上的手,"我發誓我不會說的,妳想說什麼?"
"我......"Vesper看著Meg,喉嚨因為緊張變得乾澀,但她吞了幾口口水,艱難地開口說道,"我......喜歡上了Silva子爵......"
Meg的眼睛立刻因為驚訝而瞪大,Vesper早有準備地摀住Meg打算尖叫的嘴,Meg自己也把雙手按在Vesper的手上,她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好友,過了許久,她才壓制住想要尖叫的慾望,用手拍拍Vesper的手臂。
"妳......妳是說真的嗎......?Vesper?"Meg用氣音說著話,"這......這......"她覺得大腦一片混亂。
"我也不敢相信啊......"Vesper苦笑,"Silva子爵還是Bond子爵的好朋友呢......"
"我一開始真的不知道,但後來上次Mary過來,我聽完她的話後才慢慢發現的。"
"那......那......"Meg結巴起來,"那......那妳現在怎麼辦呢?Bond子爵會不會生妳的氣?"
"他應該不會生氣吧......"Vesper表情也變得不確定起來,想著自己一開始答應跟Bond交往時,有先表明兩人一旦不合適還是可以保持著朋友的關係。
"但我......其實不知道怎麼跟他說......"Vesper苦惱地皺著臉,"感覺......怎麼說都很奇怪......"
"Vesper…..."Meg看著她,"那Silva子爵喜歡妳嗎?"
"嗯。"提到Silva,Vesper的表情放鬆了點,嘴角微微上揚,"妳還記得上次,我回來的時候不小心關門太大力,Mary還過來看發生什麼事情嗎?"
Meg點頭,而Vesper繼續說,"那天晚上,Silva子爵帶我去吃晚餐時,他向我示愛了。"
"欸?真的啊?"Meg驚訝地低呼著。
"但他也知道我跟Bond子爵的關係,所以原本他說那天是我們兩人最後一次見面。"Vesper回想到這邊,語氣變得有些失落,"可是,在送我回到歌劇院門口時,他......"
"他念了一首情詩,然後他吻了我。"Vesper雙手摀住發燙的雙頰,說話的聲音因為害羞變得微弱。
"你們接吻了?"Meg驚訝地張開嘴,Vesper搖頭,"不算真的接吻,Silva子爵他......"
"他就是......吻了我這邊......"Vesper面色通紅地用手指比了下嘴角,"然後我覺得......我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Vesper…..."Meg看著明顯與先前不同的好友,她明顯地感受到Vesper在提到Bond跟Silva的語氣和感覺是不一樣的,她一方面對Vesper得到Silva子爵的喜愛感到開心,但一方面卻也擔憂Bond子爵對這件事情的反應。
"那妳現在......打算怎麼辦呢?"Meg問出最關鍵的問題,Vesper嘆氣,"這也是我現在正在煩惱的。"
Meg想了想,"嗯......還是妳問問Silva子爵呢?"
"也對,畢竟他們兩個是朋友嗎。"Vesper點點頭,覺得Meg提供的建議不錯,"我問他要怎麼跟Bond子爵說。"
"謝謝妳,Meg。"Vesper對著女孩笑道,"跟妳聊過後,我覺得好多了。"
"沒事啦,妳有煩惱歡迎隨時跟我說。"Meg也笑著,她回到自己的床上,吹熄自己這邊的蠟燭,她看著Vesper掀起被單打算就寢,Meg內心隱隱的擔憂讓她開口。
"Vesper。"
"嗯?"Vesper將蠟燭吹熄,整個房間變得一片漆黑,而Meg的聲音從對面傳來。
"妳要幸福喔。"
"呵,別擔心啊。"Vesper的語調輕快,"Silva子爵人真的很好,不會有事情的。"
寫文章時想查一下歐洲有什麼刑具 結果發現變態的程度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中世紀的人們大概壓力很大又沒什麼娛樂......把處刑當作娛樂項目在看吧......
伯爵大人不在,Bond也不在,Vesper傻傻要被騙走,這是個大好時機(
我能說原來那東西是放嘴巴呀,我以為要(沒事,我沒說什麼
伯爵大人在幹大事,他好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