檸檬

如果是場夢該有多好
至今仍會不時夢見你
就像要取回遺忘的東西
將陳舊回憶上的灰塵拂去

有些幸福一去不復返
這是最後你教會我的
隱藏起來沒說出口的晦暗過去
沒有了你也將永遠黑暗

我知道今後一定
沒有比這更傷人的了

那些日子的悲傷　那些日子的痛苦
我全都深愛著　連你一起
殘留胸中消散不去　苦澀檸檬的氣味
在雨停歇前無法回去
如今你依然是我的光

曾在黑暗中描摹你的背
那輪廓我仍然記憶鮮明
每當遇見無法接受的事物
便只有眼淚不住滿溢

你做了些什麼　你看見了些什麼
用我所不知道的另一種表情

如果你此刻也在某處　和我一樣
淚眼婆娑地　身陷寂寞之中
有關我的一切　就請你忘記
打從心底如此希望
如今你依然是我的光

我比自己所想的
更戀慕你
自那刻起便無法如所想般
順暢呼吸

你曾如此近在身旁
好似騙局
卻只有忘不掉你
無庸置疑

那些日子的悲傷　那些日子的痛苦
我全都深愛著　連你一起
殘留胸中消散不去　苦澀檸檬的氣味
在雨停歇前無法回去
就像果實切開的其中一半
如今你依然是我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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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了 ナタリー 的訪談

【訪談翻譯】ナタリー：米津玄師《Lemon》訪談...

米津：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是「希望能將受傷的人溫柔包覆」這個委託方向。最初我就忠實的朝那方向開始製作，但最後做出來的東西卻沒辦法達成這個條件，成品變成了一首不斷述說著「你的死讓我很悲傷」的曲子。到變成這樣為止的過程裡發生了很多事，但其中最重要的是，作曲途中我的爺爺過世了。

米津：因為自己是一個一直以來不斷歌頌與死相關事物的人類，所以對於將死做成音樂這件事可說是很熟悉了。在用著「想做的話就可以做出來吧」這樣的情緒製作到一半時，我的爺爺過世了。至親之死這個難以撼動的事實被擺在自己眼前時，我就開始思考「我真的有好好注視過人之死這件事嗎」。想著，這件事或許在我心中，一直都只是一個模糊曖昧的樣態吧。

米津：最初的目標是，做出電視劇和自己交會處最美麗的東西。但當死亡出現在自己眼前時，我就開始思考那究竟是什麼東西。我心中從以前到現在對死亡的認知歸零了，所以我不得不從 1 開始重新構築。回過神時，已經做出了這首非常私人的曲子。

米津：雖然是事到如今才這麼想，說出來或許也有點怪，但我感覺是爺爺「帶我到了這裡」。這首曲子沒有變得能溫柔包覆受傷之人，只是一直在唱著「你的死讓我很悲傷」。那是因為我在那時，並沒有溫柔包覆他人這樣寬大的胸懷，而只是在上升下潛之中抓緊手，全心全意去尋找某一個點，所以變成了非常私人的曲子。但我一直希望自己做的音樂可以是「擁有普遍性的東西」，所以抱持這種想法創作的東西，以客觀角度來看也的確存在著「變成了擁有普遍性東西」的意識。這是因為爺爺的過世，我才得以創作出這個作品，也才能帶我到這裡吧。我有這種感覺。

米津：我不想讓它變成全是鬱悶的曲子。我想要的是，在我最初看電視劇的劇本以及看完第一話之後，和最開始的靈感一致的東西。電視劇不只有談論死亡，而是節奏輕快，也有喜劇般的橋段，電視劇登場人物也近身感受人的死亡。雖然對不習慣的人來說，邊解剖邊笑，下一個場景就開始吃肉之類的有點詭異，但我並不想只是用鬱悶的、抒情曲的方式去表現，如果只專注在死亡上，是絕對沒辦法表現出死亡之美的。如果「死」這種東西就在那裡，反而要用曖昧的手法去呈現，歌詞裡也是這樣，透過「描摹輪廓」就會有東西浮現。我認為一定有些東西是不這麼做就無法表現的，一定有些死亡是一味悲傷、灰暗、一本正經地唱著人之死的歌所無法表現的。所以這首歌在我的想像中是用踩著舞步般的旋律、跳動的曲子和舞動的節奏來描繪人之死。

米津：的確「如今你依然是我的光」聽起來充滿希望，但另一方面，對我來說也是很殘酷的呢。當然這要交由聽的人去詮釋，想要客觀去看待自己所寫的歌詞這件事很自我中心。這句歌詞我只是在說自己的感受，這對我來說很複雜不好解釋，好像也不是什麼合理的歌詞，但也因此有了它獨有的好，而這絕不是件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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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很晴朗的一天，在隔壁鄰居葬禮上混雜的人群中，你一個人用手指吹著口哨。不在乎周遭的視線，你只是一個人，在聲音遍布深藍色的天空之前，不停吹著口哨。我想，我應該要更加珍惜，那些其他人並不明白的音樂。」──米津玄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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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請導演聽了曲子，然後告訴他在我心中關於這首曲子的畫面片段，其中之一就是我希望能穿高跟鞋。契機是以前做過的一個夢，我在推特裡寫過。我在某個人的葬禮上，天氣非常好，排在我前面的一個人一直用手指吹著口哨。他發出很大聲「嗶──」的聲音，旁邊的人說著「那是在幹嘛」、「那人好奇怪」，也有人嘲笑他。就我個人的看法，用手指吹口哨是不是那個人和死者之間曾經一起經歷過的什麼呢？即使只有他們兩個能了解，但在看到他對著天空不停吹著口哨的畫面時，我突然覺得「即使是誰也不明白的行為，我也要不管其他人怎麼看，帶著 100% 的愛去做」這件事很美。我想要表達的是這種心情，而有時會想到高跟鞋，雖然這樣解釋好像有點本末倒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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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死去的你寄來的信。信箋上什麼也沒寫，我便在那信箋上盡我所能的，寫下與你之間的回憶。已然無法用肉眼看見的事物，唯有在筆尖滑過的瞬間會確實浮現。從這張信箋的背面，我確實感覺到，你的指尖也同樣在描摹文字。」──米津玄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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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世的戀人突然寄了信來，但上頭什麼也沒有寫，那是一封不知道從哪寄來的、不可思議的信。女人開始帶著信生活，無論到哪都帶著它。有天竟將對戀人的回憶、對戀人的心情，開始寫在信紙上，光是寫字的那瞬間就感覺到心被拯救了，感覺到自己可以跟肉眼已經見不到的人通信，我想把這個故事畫成漫畫。在做有著類似概念的〈Lemon〉時突然想起來這個故事，我想讓這個故事的片段能跟〈Lemon〉契合，所以選擇做信紙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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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是一件很稀鬆平常的事，隨著活著，回憶或是曾經珍惜的東西便會漸漸不見。比方說玩具也好飾品也好，常常回過神時才發現不見了。對於「漸漸不見」該用什麼詞語去表達，或是藉由詞語表達能怎麼延展之類的，這對於做音樂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把「已經不見的」就當作「已經不見的」，人類是這樣很可愛的生物，所以會忘記很多東西。有時候我會想，為了撫平對於忘記東西會產生的害怕或是不安，我想要將之訴諸話語或是做成音樂，我想要把肉眼已經看不見的東西，用眼睛可以看見、可以聽得見的東西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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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半睡半醒間接到外公過世的消息，想到今天要 PO 的歌，太過巧合到不禁有點想笑

通知家人、敲時間、改行程、訂機票、把案子收尾，這一年來對這些事情近乎熟練

米津說「爺爺死的時候該說因為是晴天霹靂嗎？不知道該怎麼說，但並沒有太悲傷的感覺。『人會死，會沒辦法再見面，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親人死去的感覺就像過濾裝置的水滴一樣，一點一滴地進入身體裡面。最後只剩『人死了就會感到悲傷』這樣的感受。」

等到再也裝不下，就哭得出來了吧

多麽美的地方，只是不會再有我在乎的人了

到了 2021 年還要被 2018 年的自己安慰 TT

打從一開始，或說直到現在，這首歌對我來說就只有悲傷。米津在訪談裡說雖然歌詞裡有「如今你依然是我的光」，但對他來說那也有悲傷的意義存在，我也覺得如此。

光是什麼呢？光是照明、是指引、是救贖、是溫暖，但同時，光是看得見，卻永遠碰不到。我們當然能從死亡中學會珍惜，等時間過去撫平悲傷，但這些都不會改變一個人生命終結的事實，即使那成為光，也終究不是原來的樣貌。

但或許也正是因為看不到彼此，所以能相信其實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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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太過沉重決定來放個去北海道發生的事 TT

@hakoniwaalice - [ 日常 ] 不認識米津的司機為我們在車上大放 Lemon 司機「好像...

ㄚ⋯⋯還有第一次 Lemon 現場撒了很像檸檬香氛的東西，而且還是在唱上一首時就偷跑，害我在充滿冬日氛圍的 orion 中感覺像在廁所

不知道為啥就想要推366日(?

linkid: 啊我喜歡「恐いくらい覚えているの」那句 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