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要拉下窗簾時，正好看到外面的路上有一抹白白的身影，夜晚外出的人必須持許可證，這是主腦大人頒布的法規之一，魯斯目測對方是位男性，外貌似乎已經成年，但給人的感覺不像是有目的的在外辦事，也就是未持許可證卻在外遊走的市民，對主腦大人來說這是不允許被存在的，也就是說這個人有可能會成為他人檢舉的對象。

像是出於善意的舉動，魯斯打開了窗戶朝著那人喊了聲：「先生，能麻煩您過來一下嗎？」
魯斯的音量不大，剛好是能讓人聽清楚，但是不會影響到周遭的聲音。

嗯吶？
在主腦大人的管轄下，今夜溫度適宜、調控過後的氣流舒適，是適合散步的一夜，或者該說是眾多夜晚的其中之一。
在主腦大人的指引之下，市民們勤奮認真的統一在一定的時間內入房就寢，沒辦法享受主腦大人賜予的完美夜晚……

也就是說，除了隨時盯著將罪犯奉獻給主腦大人的市民以外，理應不該有人向自己搭話。

銀紫色的眼睛眨了眨，在眾多白色建築物間勉強看見了同樣為白的市民同胞，他偏偏頭，負著手慢慢迎上前，是名已經有成年人老邁樣的長者。

「您好，路走遠了迷失了方向和時間，多虧先生提點……先生不擔心讓市民產生不該有的誤會嗎？」

「夜深人靜，既然您這麼說就代表並未持有通行證吧。」魯斯微微的笑著，白色的鬍子上揚起淺淺的弧度，「不知是否有其他人看見您，但為了您的安全，也為了主腦大人，先生要不要先進屋裡來呢？」

突然邀請陌生人進門照理來說是件危險的事情，但在主腦大人的關照下大家都是完美市民，所以魯斯覺得眼前這位男性是沒問題的，於是便開口繼續說：「若您覺得我會讓您誤會，拒絕我也可以，當我是位多事的老先生即可。」

他話是這麼說，但動作卻是走到門邊打開門，歡迎對方進來。

不得不說，在主腦大人的規劃之下，市民腦袋所擁有的知識不多不少就是不可能擁有粗暴舉動……雖然偶爾會有些一開始就有的瑕疵品。

長者的邀約就像個餌線，在他眼裡宛如敞開籠門的鳥籠，或許關上了就再也逃不出－－不過他欣然赴約。

「那就冒昧拜訪了，遺憾的是在這臨時的行程之中沒來得及準備禮品，希望在這幸福的夜晚裡沒打擾到主腦大人賜予的寶貴時間。」輕巧的將違規夜遊被抓包還被收留這件事給帶過。

走入房門，確認面前所有擺設都沒有那些多餘的顏色，大致可以猜測是跟自己同等級的市民，於是他又回過頭看向始終帶著微笑的長者，自然自己也是隨時笑著的，「那麼晚了，先生可有在等待訪客？」

「並沒有，我正好事情忙完要休息了，只是湊巧在窗外的夜色中看見你。」魯斯帶著人到沙發邊上坐下，從旁邊的小抽屜裡拿了包營養液出來送到對方手上，好像對於照顧人這件事情非常的熟門熟路。

「深夜時分在外行走，先生可是有煩心之事？」雖然說是要休息，但魯斯並未把人就這麼晾著，而是拉了張小椅子在旁邊坐了下來，把可以坐上三個人的沙發留給這位素未謀面的陌生人。明明看起來只有一個人住，居處卻好像隨時等待誰來一樣有著舒適的待客區，就連食物都準備周全。「雖說主腦大人希望我們一直都是幸福的，不過我能理解年青人總會有自己的想法，有時候會為了探尋一些事情而接觸誤區，這都是我能懂的，如果不嫌棄我是個外人，或許可以聽一聽你的煩惱？」

嗯～
他垂下銀紫色的眼睛，摸了摸被放置手上的營養液。

看來自己這回是栽了。

「嗯吶～主腦大人的確沒說過不能私下收取住宿費吶～」俏皮的眨眨眼說些完全不在話題上的答覆，然後打開營養液又摸了摸，感受那外包裝統一產線所製造出來的消耗品。
也許是室內給人一種不輸幸福水的溫暖感，還是說是坐在身旁的房間主人帶來的一種平穩，一時間燎原竟不想那麼快離開房間。
「倒是先生你，您有想過萬一休息得晚了，讓工廠齒輪鬆脫該怎麼辦呢？」又突然拋了奇怪的回話，不知道是打算讓人理解還是更加混淆人。

所以他才適當的偷閒偷閒。銀紫的眼帶著些許愉快，有些期待對方會有些什麼反應。

「適當的休息確實有助於各項發展，所以偶而讓齒輪鬆脫一下也不是壞事，鬆了再轉緊會更加貼合緊密，所以我晚些休息可以換得齒輪鬆動的機會，對於先生或是我來說或許都更好也不一定。」既然沒有明著說沒事，那就是有事情了。

「先生也不用急著講，就稍微休息放鬆一下，走這麼多路迷失在夜色中想必也累了吧，我能慢慢等沒有關係，或是先生想一個人靜一靜，我也能把空間留給您，隔天等時間過了我會再跟您說，您就放心的休息，不用在意也不用拘束，我會安排妥的。」
沒有咄咄逼人的語氣，魯斯的聲音低沉而緩慢，他說的每個字就像是帶著溫度，看著對方的眼神是那麼的真誠。

眨了眨眼極為專注的注視長者的雙眼，經由外貌來推斷，目測來看對方至少在多於自己兩三倍以上在這白色城市內走跳……他沒想到自己拐著彎說話反而落得聽不出真意的情況。

「吶哈哈～」很突然的大笑起來，幸好主腦大人沒有規定深夜不得喧嘩。
「我叫Slan，該如何稱呼先生？」

「經過今夜一事，您確定往後還想與我接觸？」笑了笑，話風丕變，「在主腦大人之下你我皆是其眼？」
有別於之前彬彬有禮的態度，像是不留情的扯下層面具。

「是走得遠了些，先生也很清楚嗎？」大笑過後似乎很努力在控制自己情緒，這次總算飲用起了珍貴的營養液。

「魯斯，我的名字。」對於突如其來的驟變並不驚訝，魯斯反而比起先前看起來更放鬆了些，雙手交握的放在腿上，看起來依然保持著微笑，「願不願意繼續與我接觸，之後將會取決於你。在主腦大人的注視之下我確實會去舉報你，但僅止於說你在外遊走這件事，之後的事情我一個字也不會講，日後見到你也不會提起今夜的隻字片語，知道這件事情之後你會怎麼做？」

「此時此刻使任何用方法讓我閉嘴，並且立即因為違規被記錄並扣取幸福點？」魯斯的白鬍子襯著他的微笑看起來令他和藹可親，他依舊用著溫柔的話語，說著令人感受到坦誠的話，用著只有兩人聽得見的音量，像是在防備著誰。

「怎麼想都不合算對吧，反正既然都違規了，不如讓我這個老人賺一次，你說的任何事情在你走出這扇門之後不會有人知道，我也不會去重複做舉發的動作，因為沒必要，而且我聽你說了事情就與你乘上了同艘船，知情不報同罪處理，除非第三人檢舉……我想你是不會刻意去引火燒身，就為了舉發我知情不上報吧。我相信你是位聰明人，Slan先生。」

「你可以當作是場對我有利的交易，但你不會得到二次傷害，我也願意承諾之後不會再對你做出任何動作，即便我看到了不應該見的東西也會守口如瓶，你覺得呢。」

燎原藉著營養液的死角觀察著面前長者……或者該稱魯斯先生的一舉一動，有些遺憾的自己所展露出來的攻擊性並沒嚇到人，反而是……更加親近。

麻煩吶麻煩，笑彎雙眼、在白色城鎮習得的隨時隨地的笑容又更往上勾了點。

「吶啊，也沒什麼事……就是些從小到大的疑問，吶，你有想過如果市民僅需要一天就能生產出來，為什麼每個人都不一樣呢？」
這是最初第一個疑問。
「為什麼我們會思考，為什麼主腦大人允許我們思考同時制定市民條約，但卻有很多很多的沒有不允許在條約之外？」
「為什麼要左腳先行？為什麼深夜不用禁止喧嘩？為什麼……主腦大人要市民彼此當眼？為什麼睿智的主腦大人需要市民的眼？又為什麼……」
「隔牆不會有耳？」笑著，輕指天花板。

一口氣的發出一大堆宛如天真孩童的疑問，似乎不打算給人思考空間的說話語速是越來越快。

「吶，為什麼，主腦大人允許我們自行行動呢？」
「假如主腦大人希望統一、希望秩序，為什麼……」他笑了笑，「我們不是主腦大人的營養液？」晃了晃手上的營養液，暫時告段落。

「所以其實市民根本不需要當眼，不是嗎？」
一切都是主腦大人的期許。

「至於今晚……想起了故人往事，出門散散心，看看有沒有主腦大人的眼……您覺得如何呢？」
跟著往前侵身，像是說的愉快的更加親近聆聽者。

魯斯配合著Slan的動作自動拉出相應的適當距離，對方一連串的問題讓他眼神柔軟了幾分，與眼前人的潮水似的攻勢相反，魯斯依然慢慢的就著自己的步調開口：「隔牆是會有耳的。」
他先針對Slan需要優先知道的事情切入。

「這裡雖然是我的居所，但監視器依然能壟罩著我們，我們的聲音動作都在主腦大人的眼皮子底下，該躲誰也會躲不過。」他頓了頓，每個字的發音都很清晰，但音量卻不大，「但我跟你保證過這個夜的事情不會傳出去，就絕對可以做到這個諾言。」

「只是有些事情越是想去挖掘，就越是會引火燒身，你能問我，我也可以回答你，但那就一定會是你想聽的答案嗎？你在追求的會不會只是一個虛幻的想像？那麼多的為什麼在得知結果後，卻有了更多的為什麼，有時候解答不是當下就能體悟的，等時間到了自然會有答案，不過這不代表你所做的努力就因此白費，就因為有那些付出，才有現在坐在這邊與我對談的你。你想的我可以告訴你，你是對的，同時主腦大人也是對的，在你與主腦大人之間有個不一樣的差異，你知道的那些對的事情必須收在心裡，而讚頌出來的必須是主腦大人對的話語，才能讓兩者同時並存。」

「眼必須存在，你也必須存在，都有其存在的理由，也有其存在的道理。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因為獨立而特殊，因為特殊而出現不同，你是聰明的孩子，你知道有時候這種不同無法掌控，所以他會驚慌、會緊張，會用很多規範來約束，但這約束不了你的疑惑，也約束不住你想了解的心，不是嗎？」魯斯說的很清楚，但也很模糊，有些事情他知道不能明白的講出來，有些答案他也知道，對方可能永遠聽不出來。他在想什麼，沒人知道，但有些事情是他必須去做的。「你若想觸摸不該觸碰的界線，我不會阻止你，因為有此想法的不會只有你一個。不是所有的眼都有著同樣的想法，今天我是眼，也是魯斯，也就是為什麼我會坐在這邊聽你說話，也跟你說這麼多的原因。」

「這樣不知道有沒有幫您得到答案？」魯斯笑笑的，感覺起來暖暖的。

那就宛如燥狂的火焰被清涼的水給輕輕澆熄。

燎原瞪大眼睛，隨著聽著的越多也慢慢皺了皺眉頭，隨後又訓練良好的彎起笑容，只是眼神中的狂傲卻是一點點緩和下來。
「吶，魯斯先生，您應該不是異變人吧。」沒有馬上回答提問，笑嘻嘻的往後躺，讓身體小小的陷進沙發裡，「只是怎麼您的話就如主腦大人一樣，能贈與市民如我如此完美的幸福呢？」輕笑著說著玩笑話，然後雙手微舉高擺在後腦附近，「謝謝魯斯先生的教導，幸虧有您，讓我能聽見如此幸福的答案。」

自然這次是乖巧壓低聲音。

「吶啊，我下次還能來玩嗎？」將手上的營養液空包裝折了折，「啊吶，可以叫我燎原吶～」

「我不是，但我也不輕視他們，這點可別說出去啊。」難得的在言談之中豎起食指，比了個噓的手勢。「在這個顏色純白，要求大家都得一樣的社會裡，獨特的燭光將會被巨大的手掌掐熄，不論是哪隻鳥都飛不出去，只是——我想天空不會只有抬頭望井般的大小，有朝一日或許會不一樣的，我期待著，也等待著。」
他聲音輕輕的，彷若恍惚之間沒聽清，聲音就會如墨滴入水中，直接被空氣稀釋掉。

「將我與主腦大人相比，這還真是令人開心的話語。」魯斯笑著站起身，從他的臥室櫃子內拿出薄毯跟靠枕，放在Slan旁的空位上，「雖然邀您留宿，但我這並沒有客房，所以只能委屈您將就著睡在沙發上了，這薄毯我幾天前剛洗過收著，靠枕也曬過，應該能讓您更舒適些。」

「下次過來可要看好時間，若是怕我不在，也可以提前聯繫我。」
很順手的拿走Slan手上的空包裝，另一隻手則自然的放到對方頭上拍拍幾下，「該休息了，明早起床若還想聊聊天，我都可以陪陪你，好嗎？燎原。」

在這個被要求純白的世界，燎原靜靜聽著魯斯宛如水的話語，原先想問些什麼也－－了然了。
他有樣學樣的跟著豎起跟指頭擺在唇間，笑彎雙眼，「了解了吶～」

本以為這趟出來散心只會釣了個眼，沒想到在這主腦大人管轄之下的白色城鎮，處處有驚喜。

「下回我會記得帶些禮物來拜訪的，那今天－－就不客氣借用你的空間了吶～」拍拍自己剛被拍過的頭頂，拿過準備好的薄毯、活像個聽完睡前故事的孩童，愉快準備就寢。

也許哪天就會看見對方身上有其他顏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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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燎原中!!!!!!!!!!!!!!!!

謝謝爺爺中!!!!!!!!!!

@JJ77 - 使者。 你該明白_偷偷說這張圖其實本來是想配這個噗，但是我超譯(幹
主要是想針對這句「只是怎麼您的話就如主腦大人一樣，能贈與市民如我如此完美的幸福呢？」然後我直接畫成天使降臨(幹幹

謝謝燎原中讓燎原成為爺爺往上走的基石，在爺爺故意說自己會去檢舉時還沒有攻擊他真的是太好了(幹幹

我覺得，很棒！！！！！！！爺爺！！！！喔爺爺（合十）（安詳）
爺爺是神啊是天使啊看看可以窺天那麼久現在才開始行動，不是白色城鎮的天使是什麼

爺爺真是……謝謝摸頭……我……可以安詳了……

因為有促使他去行動的原因，所以再來的爺爺要拚一點了(努力往上爬
謝燎原這一晚聽爺爺講了一堆怪東西!!!

燎原oO（為什麼要攻擊，攻擊了不是更會被抓到把柄嗎？而且還能放長線看有沒有機會不被檢舉……）【系統訊息：開始爆字數】

抱歉檢舉是必須的了......(送出檢舉(幹

緩慢開始找官噗自首被檢舉wwwww

天啊這種在談話之間漸漸取得說服與佔據優勢的感覺真是太好看了......燎原從一開始的防備到理解了魯斯的野望（？）或者說被魯斯說服（？）而進入了魯斯的步調（？？）進而將態度轉化城順服（？？？）的這個轉換我好喜歡.......
（對不起我一時想不到更適合的用詞我知道順服應該不是正確的概念......）

我也好喜歡爺爺說的那個「真實必須收在心裡，嘴上必須說人想聽」的這個道理概念......人總必須取悅他人才能不破壞幸福的平衡.......真相才是最殘酷的。但這樣說的爺爺卻又變相的回應了燎原的十萬個為什麼，將快要燃起的火苗先按了下去，結尾彷彿是獲得了一個潛在士兵......？？的感覺......？？
（會不會太藍色窗簾.......）

IDK_XXX: 天啊居然可以拿到這麼長的回應我好開心好激動!!!!!(直接把手邊的工作都停下來認真看(欸

其實爺爺講的並沒有很直白透徹，有些事情他知道模糊的帶過，能懂的人就會知道他在說什麼，也間接表示爺爺其實也有過類似的想法，而且內心或許埋藏著更深的念頭，在這個被拘束的鳥籠中，模糊反而對彼此來說都是件好事情，而且爺爺也能懂燎原的內心在想些什麼，若要說因為某個故人，爺爺也有一位影響他很深的人，所以他知道該怎麼去說去做去讓人先冷靜下來，也懂得去傾聽去解惑，在適時的時候讓人放手，有時候保全自己才是上上之策，爺爺他既然明白對方的心思，也就會順手去推人一把，只是他想做的事情必須踩著別人才能上去，所以還是得要委屈一些好孩子了，若真的必要，爺爺會做出的選擇可能會很殘酷，但在能夠通情達理的地方，他會想幫助一些懵懂的人

算是一種移情作用吧，因為他也別無選擇，只能走這條路了。

天啊我爆字數不好意思!!!!!不會藍色窗簾我覺得您很棒QQQ可以看到裡面我跟燎原中交談想出來的細節好開心，謝謝您認真的閱讀，天啊感動到不行!!!

oO（好好笑我們的開頭都是天啊超三八（幹破壞氣氛）

有的我有感受到爺爺為了自己的野望（幹）而必須將人成為墊基石的決心，說是愧疚好像也不是，又或許有這樣的感情參雜在內吧，但爺爺也應該是已經下定決心了的行為，所以踩了人一腳。
我好喜歡這種一邊說著不好意思一邊插人一刀的作法（草怎講成這樣）

而同時爺爺也用他的經驗與態度讓燎原同意的接下了這把刀，喔，我的主腦大人，我更喜歡這種做法！這實在很有暴風雨前的寧靜感！
人與人之間的交易建立在信任上，但這份信任還不知道會是薄弱或堅強......爺爺為了自己的野望還會做到什麼份上，而燎原又會支持到什麼地步呢..........這樣子的想著，更期待之後你們還會不會有其他交流了......（媽的到處拿缽（幹

IDK_XXX: 您講話好可愛XDDDD 但卻又字字句句針針見血，確實就像您所說真的那樣，爺爺下定決心要做點事情，所以再怎麼抱歉也只能繼續往上走了，對爺爺來說他答應的事情就不會去做，他也知道在這個牢籠內信任根本不值得一提，所以對他來說燎原對他的信任如果有所保留，反而是爺爺樂見其成的事情，不要相信任何人，這句話對彼此都適用。

而且對爺爺來說他走這條路只是想做點改變，他一程不變的日子過得多了，既然有契機那就去做，即使玉石俱焚也不後悔，這是他的覺悟。如果有其他人有跟他一樣的想法，比他更快達成，那爺爺也會欣然接受這件事情，說到底他只是想看點不一樣的風景而已。您真的很棒，謝謝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