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卡爾覺得自己已經很棒了，需要一下放鬆的獎勵。
她自口袋抽出一根大麻菸，點著。

呼～～～

f1 你覺得舒爽多了。

我剛坐在椅子上休息就聞到一個臭味，不像菸或薰香的東西在燃燒，花了點時間尋找來源，居然是一個長得非主流的女性在抽奇怪的菸。
好啦我也沒多主流。
「那個味道聞起來有點不太好，可以去廁所抽嗎？」
我摀著鼻子走到她面前向她提議。

比我矮、耶。
在心裡非常幼稚地比較彼此的身高。

「不好。」女人又吸了一大口，然後往來人的臉上噴圈圈，「你可以滾遠點，死娘娘腔。」

「咳咳！」
薰人的煙味毫無預警灌入鼻腔，我後退幾步用手揮舞那些煙，用力咳嗽想把空污咳出來。

「喔是啊、我是娘娘腔，因為揍人被手環電兩次的娘娘腔。」
甩甩頭使力排出氣體，我可沒有忘記這個女人講的話。
過往令人作嘔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扮成龐克女並不會讓妳看起來很硬派。」
「哇、妳的牙齒是特別磨尖嗎？天啊——」
再遠離幾步，我平靜的說出來。
「妳想成為魚翅湯嗎？可是綠色的海鮮沒辦法上桌欸，沒有客人想點這種貨色。」
不耐的抓過手腕內部，我現在只想趕快去換我親愛的陶瓷刀回來。

「哦──」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卡爾低聲嘻嘻笑。
「看來你是連敗類垃圾都稱不上渣籽啊？」
「好──可──憐──噢──」她假腔怪調地強調。
「一定沒人肯陪你解指令吧？嘿嘿、要不要姊姊幫你呀，小娘娘腔？」

「妳先不要說話，嘴好臭。」
厭惡地揮走她噴過來的空氣，頭有點昏但還在控制範圍內，這小屁孩在抽什麼啊？

舉起手臂至於嘴前，我用睡衣的袖子充當口罩。
「好啊，反正有勝於無不是嗎？」
也不是第一次被嘲笑了。

無視這人說的垃圾話，我答應她的請求。
利益至上嘛。

「臭……女士優先。」
我揮手向她示意。

「名字不想讓你知道。」她又噴了圈菸。
「但你可以叫我卡爾，Ｃ──ａ──ｒ──是個『屠夫』。」她隨意將燒盡的那端彈到對方身上，「有錢能使我殺人，就這樣。」她蹙起眉。好像也沒什麼能講的，要撐過三小時似的。
「噢，偶爾會送一下貨啦。還有什麼來著，討債？揍人？綁架？勒索？把屍體變成那啥鬼藝術的？」卡爾認真細數著平常工作，「嗯──好像沒什麼不能幹的，反正老大吩咐下來，我完工、收錢，簡單。」
「換你啦，娘娘腔。」她懶得再想了。

在垃圾弄髒衣服前我用手指把那東西拍開，沒想到穿成這樣還會造假資歷。

「我叫皮耶拉，在公司負責研究新藥。」
對使用過世摯友的名字毫無愧疚，我跟著她一起唬爛。
「除了各種新藥也會研究基因改編、肢體再生、異形和做有趣的人體實驗滿足一些變態老闆。」
這些東西可是真實發生的，雖然執行者不是我。

「實驗體通常都會挑路上撿來的流浪漢，或被孤兒院養得健健康康的小朋友們。」
「在來這裡前正在嘗試把人肉煮得好吃，這只是一種挑戰，別誤會。」
手機通知響起。

「好了吧，我要走了。」
一刻都不想停留。

「嗯哼──」她看出了對方的嘲諷與造假，但也沒打算戳破。
反正這人也不是她會喜歡的類型。她還是更喜歡堅韌的大傢伙。
「嘿！別走得那麼快，還有呢。」她抓住他的衣領，強迫對方與自己相視，「別移開，要三分鐘呢。」順道噴出最後一口菸霧。

「胚！」
實在受不了薰人的菸味，我不小心學習羊駝的天性，朝她的臉使出攻擊。

「我沒說要做這個指令吧。」
掙不開她的手，我乾脆移開視線讓指令失敗。

克利夫、克利夫叔叔！我想你了！

「哈？算你有點骨氣，小矮子。」卡爾又強硬地捏緊下顎、將人拉近自己，「但還是將這股氣勢留在完成指令免得早死吧？」

「嘴、嘴太近了。」
我厭惡得皺起眉頭，乾脆用手把卡爾的嘴遮住佯裝能隔絕氣味。
天知道我的手等等要洗幾次，絕對會沾到黑色唇膏跟菸臭。

三分鐘真難熬。

「呿，真無趣。」撐過三分鐘後，卡爾也懶得再跟心目中的渣籽浪費時間。她要的不過是完成指令後的點數。
「希望以後再見時，你還活著啊，潔癖小妹妹。」她拍拍對方的頭，繼續抽著菸──當然是換到更加舒適的角落去。

我是男的！
「永遠別見。」

把她摸過的部位自己用乾淨的手再摸一遍，我前往男廁把碰到對方的手洗了數次，其中遭受數道質疑的眼光，似乎想提醒走反方向了。

我、是、男、的！
在心裡不停強調這句，清潔完後我迅速離開廁所。
不曉得那個現成同居人去哪了？

謝謝大大陪我解指令！！！

我才是，感謝卡爾陪邊緣人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