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也是如常的放學途中，維多和涅蝕勾著手閒談學校的瑣事，突然涅蝕皺了皺鼻子，一股很久沒有聞到、但異常熟悉的甜蜜香水味竄入鼻尖，還沒待他反應過來，手臂就被人拉住，他一時反應不過來，與維多稍稍勾住的手指就這樣被分開了。

「小、水、馬！怎麼？不記得我了？」雌雄莫辨的撒嬌嗓音、方圓十里都能聞到的糖果香水味，涅蝕在看到此人的當下就立刻響起他是何許人也......

「你怎麼會在這裡？」涅蝕的語氣平淡得聽不出半點情緒，輕輕抽開被勾住的手，眼前有著柔順銀色短髮、一雙上挑桃花眼、長得十分惹人注意的美少年聽到這樣冷漠的語氣，狀似不滿的嘟起嘴。

唉、什麼情況......？
維多還沒反應過來地愣在原地，第一他從沒想過會出現愛人的......前任？第二則是沒想過對方竟然不懂禮儀至此，竟在大街上上演公然搶男人的戲碼。

「......」他無語的看了看兩人。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我想小水馬所以就跟蹤過來啦～」美少年撒嬌地說，但在看到涅蝕越發沉鬱的眼神後，趕緊乾咳了一聲，換上比較正經的表情，「開玩笑的，我正好搬到這個街區，看到熟悉的背影就叫住你了，真的！」

「既然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先走了。」涅蝕沒有要延續對話的意思，重新牽起維多的手轉身就想走，他其實一直在意著維多的反應，想讓這糟糕的巧遇趕快結束。

「你還是這樣，下了床就翻臉無情。」美少年顯然沒打算輕易放過涅蝕，「不打算替我介紹一下嗎？」

被這麼一說，涅蝕也覺得過於倉促有些作賊心虛，更何況沒向認識的人介紹維多，似乎也是不給維多面子。他天人交戰了一番，嘆了口氣。「這是我的伴侶，維多。」他刻意強調了「伴侶」二字，「......維多，這個人是席維爾。」

「怎麼說得這麼生疏呢？」席維爾一臉燦笑的向維多伸出手，「你好，我是席維爾．凡加，涅蝕的前前前～～情人？」席維爾一副不知道要加幾個前才好的表情。

「你好。」維多冷漠卻保有禮儀的伸出手握住席維爾，面對席維爾他只覺得涅蝕以前挑選對象的品味真差，竟然選了這種不能斷乾淨的對象。

「要回家了嗎？」鬆手後轉頭詢問涅蝕，眼神中透露出明顯的不悅。

「你好你好，跟涅蝕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辛苦了！」席維爾貌似熱情的握手，但說出的話卻莫名的有種仗著自己與涅蝕是舊識而倚老賣老的感覺。

「嗯，回家。」涅蝕攬住維多的肩膀，像是在保護維多與席維爾拉開距離一樣，他知道這傢伙絕對是個麻煩，離得越遠越好。離去時甚至都沒有多看席維爾一眼，也因此沒有看到那隻銀髮狐妖眼底一閃而過的惡毒。

回去的路上維多表情平淡的不發一語，此時兩人間的沉默與方才的歡顏笑語呈現極大反差。

維多的心情極度複雜，他生氣，氣席維爾表現得一副遲早會像對方一樣跟涅蝕分手，氣自己沒有更早誕生從那些前任手中徹底搶走涅蝕；他難過，難過自己沒有經驗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方才的情況，顯得涅蝕好似眼光不佳地選了個傻愣愣的伴侶。

回到房間維多徑直走向了沙發坐下，抬頭看向愛人的雙眸充滿了疑問，「......我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問，你先說吧？」

涅蝕從維多的神情可以明顯感覺出他的不悅，但卻無法再進一步解讀這樣的不悅是針對哪一個部分。是氣前任的突然出現？還是氣剛剛的肢體接觸？還是對自己過去竟有過這樣的伴侶而感到失望......

涅蝕坐在對面的沙發，突然覺得自己500多年的壽命簡直是種要命的累贅。「......我們有段時間曾經在一起過。」他還是選擇據實以告，不作任何隱瞞，「大概兩百年前，維持了兩三年左右吧，不過我們並沒有正式變成情侶。用現在的話說，大概就像......床伴那樣。」

說到這，涅蝕都不禁對自己曾經混亂的性生活感到羞愧，「後來感覺淡了，我正好也搬家，就這樣斷了聯繫。」

「兩百年前啊......」這樣是真的來不及了，維多放空的想著那些來不及的事情。

反正已經過去了，他應該相信自己的愛人，也不應該質疑涅蝕對自己的愛，他們才在一起半個月，的確還不夠了解彼此。

「嗯，我明白了，」維多朝涅蝕微微一笑，「不管如何，你都不會回到他身邊，對嗎？」

「絕對不會。」涅蝕有些急了，自己居然給維多有這種可能性的感覺嗎？他握住維多的手，「我對他連有感情都稱不上......怎麼可能為了他放棄你！」

涅蝕有些憂鬱的低下頭，五百年歲月的沉重彷彿一下子壓上他的肩頭，「我的過去......畢竟很長，如果你想問什麼，我一定會告訴你的。這也是伴侶應盡的義務。」

「好，我相信你。」維多堅定地說著，他坐到涅蝕身旁將人攬進懷裡，「過去太漫長，一時也講不完，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了解。」

「你別自責，我不怪你，也不氣你。」他明白每個人都有不好的過去，連自己也不例外，維多相信在未來的某天他們一定能對彼此徹底敞開心房。

「......謝謝你。」也許是今天席維爾的出現讓過去的惡夢又再度回到涅蝕的心中，他顯得有些疲憊，閉著眼睛靠在維多的頸邊，呼吸愛人身上幽幽的香味，「我以後一定......慢慢告訴你。」

雖然兩人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糾結太久，但當晚涅蝕就被一個糟糕的惡夢驚出一身冷汗，他不想因此吵醒維多，自己仰躺著深呼吸平定心緒。幸好幾天過去了，席維爾沒有再出現，這一頁似乎就要這麼平淡的揭過去。

某日維多因事獨自外出，在下午回程時路過了涅蝕喜愛的咖啡店，他思考了一會便推開擦拭乾淨的玻璃大門，向櫃台親切的服務人員點了一杯熱咖啡，等待的過程他看向了一旁櫥櫃裡展示的咖啡豆，捉摸著使用同樣的咖啡豆應該就能泡出與店裡相同的咖啡了吧？從未有過口福的吸血鬼這麼思考著。

「吸血鬼也喝咖啡嗎？」

甜甜的嗓音冷不防響起，席維爾不知何時站到維多背後，很好奇似的看著維多挑選咖啡豆。他今日穿得隨興，一件鬆鬆的白Ｔ不經意地露出纖細的鎖骨，還有被刷破牛仔褲包裹的小翹臀，看似沒在用心打理，卻把男店員的目光都吸引過去了。

「那天打擾了你跟涅蝕真的很抱歉，」他收斂了甜膩的嗓音，正正經經的向維多表達歉意，「我知道自己那樣做很失禮，但看到涅蝕......我請你杯飲料，我們聊聊如何？我知道有家酒吧的鮮血很不錯喔！」

維多把目光移開了咖啡豆，看向他都快忘記長相的來者，所謂的狐狸精大概就是這樣吧？

「不了，我不在意，也不餓。」維多冷漠的用三不打發席維爾，他絲毫不想和對方進行所謂的談談，也不想去龍蛇混雜的地方喝對方請的鮮血。

「我就知道你會介意！」眼看維多冷冷地拒絕自己，席維爾瞬間變得淚眼汪汪，他勾住維多的袖子，「那、在這裡待一下也好，我......我有話想跟你說，真的不佔你太多時間！」

他說得都有點哽咽了，周圍的人目光也集中到兩人身上。

「有話就用說的，別動手動腳惹人誤會。」維多控管著表情地扯開袖子，他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卻不願被誤會自己眼光和曾經的涅蝕一樣差，「有話快說。」

席維爾看維多被自己弄得有些妥協，便拉開一旁的椅子優雅落座，順便點了杯飲料，剛剛泫然欲泣的小表情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真的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好......」席維爾作出欲言又止的模樣，「那日其實我是有意叫住你們的......但我真正想接近的人是你。我看得出來你跟涅蝕是戀人的關係，也無意要介入你們，只是......」

「那傢伙不是個好人。」席維爾拿起冰飲冰鎮自己的臉頰，露出凝重的表情，「別把心交給他，會被傷害得體無完膚的。」

維多也維持禮儀的坐下，耐心地聽完席維爾對於涅蝕的毀謗，他不知道對方說的究竟是真是假，畢竟自己與涅蝕相識的時間太短暫了。

「他是不是好人我會自己分辨，但會在背後議論別人的你顯然更不是好人。」赤紅的雙目注視著對面搔首弄姿的狐狸亞人，不管是真是假他都不允許旁人品頭論足自己的愛人。

「我剛開始也像你這樣。」席維爾嘆了口氣，「聽不進別人的勸告，覺得他就是一個表面沉鬱可怕但內心很孤單的人......你現在一定很不喜歡我，認為我故意挑撥你們。但是，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為什麼他會找上你了......」

席維爾把目光轉向維多燦金色的捲髮，露出欣羨又悲傷的眼神，「你跟那個人一樣......有一頭漂亮的金髮呢。」

「誰？」維多能忽視席維爾一番的挑撥離間，但他無法忽視最後那段話中的"那人"，和自己一樣有著一頭金髮的那人。

明知是自己的計謀奏效了，席維爾還是一副嘆息的模樣，「你果然不知道......涅蝕只會為一個人動情，其他人只不過是那道白月光的替代品。那個人叫盧米安，是涅蝕的初戀。」

他似乎陷入了回憶中，「我也只見過他一面，他跟你一樣，有一頭美得讓人屏息的金髮......啊，不過他是直髮就是了。」

「要是涅蝕喜歡盧米安，他就不會和我在一起了。」回想起之前的追求與現今的交往過程，維多不認為涅蝕心裡住著的是盧米安而不是他，以涅蝕死纏爛打的個性怎可能對喜歡的人放手？

「是嗎？」席維爾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像是看著獵物直直走進自己的陷阱裡，「如果這個初戀永遠都得不到－－或是死了呢？」

「你是指......盧米安死了？」維多眉頭緊皺，他並沒有想到盧米安已不在世上的可能性。

「我不認為僅靠髮色就能將他人當成自己已故初戀的替身，這樣太膚淺了。」維多不想和席維爾繼續下去，他起身準備離開，想結束這場挑撥離間的對話。

「沒關係，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意思。」席維爾攤了攤手，「只是想到你這樣的美人兒被那樣的傢伙糟蹋，心裡覺得可惜而已。」

「他有一天，也會像當初拋下我一樣，無情地離你而去的。」席維爾啜飲杯中的飲料，目送維多離開的背影，露出有些忌妒又有些得意的複雜表情。

維多拿著店員剛泡好的熱咖啡，頭也不回地離開。

他努力的不去想席維爾的鬼話，可是那些挑撥離間的言語卻在腦中盤旋著無法消失。

初戀、替身、拋棄......他固執地不願相信才剛交往半月的愛人會把自己當成替身，帶著複雜的心情回到家，他盡力的整理自己的表情與思緒，推開房門。

「我回來了，還順便買了你愛喝的那間咖啡。」維多微笑著走向沙發上的涅蝕，遞出手上的熱咖啡。

「謝謝你。」涅蝕拿下眼鏡，站起來接過維多手中的咖啡，並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辛苦了，在太陽底下走了一天沒曬壞吧？」

「謝謝你。」涅蝕拿下眼鏡，站起來接過維多手中的咖啡，並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辛苦了，在太陽底下走了一天沒曬壞吧？」

「沒有，我有避開陽光......」維多看著涅蝕擔心自己的臉，原本心底湧出的暖意卻被席維爾的話澆熄，總有一天也會像拋棄我一樣的離你而去.....

「......我先去洗澡。」他怕被涅蝕發現自己的異樣，故趕緊找了個理由離開，快速地拿了換洗衣物就逃進浴室裡關上門，將愛人想一起共浴的想法隔絕在門外。

明明表情與平常沒什麼不同，卻比平常還要急著進浴室洗澡，彷彿在躲著自己似的......涅蝕覺得不太對勁，有些擔憂的在浴室門口呼喚維多，「寶貝，你還好嗎？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幫你拿點血漿上來好嗎？」

「沒、沒有！我沒有不舒服，只是身上黏黏的想趕快洗個澡......」維多說完才發現自己找的理由竟然爛的可以，現在天氣這麼涼吸血鬼怎可能出汗。

「好啊，我有點餓了等下洗完就喝！」不能一直拒絕，不然會被發現的。

聽到維多的回應，涅蝕總算是放心些了，到樓下去請僕人準備比較消暑的血漿，承裝到水晶杯裡。他思忖著天涼也會中陰暑，還替維多擰了一條冰毛巾，洗完澡可以用來擦手擦額頭。

準備完了，涅蝕又坐回沙發寫報告，等著維多出來。

涼水從蓮蓬頭淋下，他極度後悔踏進了那間咖啡店，席維爾做作的樣子與挑撥的話不停在耳邊響起，他的涅蝕才不是那樣的人.....！

擦拭身上的水珠，抬頭便看見鏡中濕漉漉的自己，自己也和盧米安一樣有耀眼的金髮。他穿著浴袍踏出浴室走向涅蝕，燦金捲髮一路滴著水。

「寶......涅蝕，幫我吹頭髮好嗎？」交往了半月的他卻還難以啟齒稱呼愛人為寶貝，如果自己也像其他人一樣快熟是不是會更好？

「當然。」涅蝕讓出了一個位置，讓維多坐在身邊，先用浴巾仔細的擦乾髮絲上的水珠，吹風機轉到溫風，一邊撩起微微捲著的金髮一邊溫柔的吹著。「維多的金髮真的很美呢。」涅蝕的視線被晃動的燦金深深吸引著，忍不住這樣讚美。

維多拿著杯子的手抖了一下，險些撒出盛裝的鮮血。

「如果......如果我不是金髮，你還會喜歡我嗎？」他忍著不讓自己發出的聲音顫抖，但卻無法控制自己顫抖的雙手。只希望飲下肚的鮮血能緩解這緊張的狀態。

「不是金髮？你是想染別的顏色嗎？」涅蝕沒有聽出這個問題有什麼不對，繼續吹著維多的髮絲，一邊仔細的想著維多其他髮色的模樣，「染其他顏色也會很美吧？雖然現在有點難以想像，但棕髮或紅髮可能也不錯。但果然還是金色最適合你。」

「你喜歡金髮？！」維多訝異的轉過頭看涅蝕，他眉頭緊皺，過了幾秒後才發現自己反應過度，趕緊裝作沒事的樣子，「我只是沒想到你這麼喜歡我是金色的頭髮.....」

「......金髮怎麼了嗎？」涅蝕看見維多的表情，明顯不太對勁，立刻把吹風機切掉，正好頭髮已經差不多吹乾了。涅蝕捧起維多的臉，憂心的看著他赤紅的雙眼，「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沒有、我只是太累了，所以反應有點大......」維多心虛的移開了視線，他得想辦法呼嚨過去。

「寶貝......陪我睡個午覺好嗎？」換上疲憊的臉，想通過撒嬌讓涅蝕以為剛才只是自己太累了的關係。

「怎麼累成這樣？」涅蝕是真的擔心維多沒節制好曬了太久的太陽，自責沒有堅持陪他出門，至少還能幫忙撐撐傘。涅蝕揉了揉維多的髮頂，把他抱到床上，抽了件涼被蓋著維多的肚子。「好，我陪你。」

「謝謝，晚一點我們再起來研究報告......」維多依舊伸手抱了涅蝕滿懷，在事情還沒清楚前他還是想貪戀著涅蝕的溫柔，他將臉埋在涅蝕胸前，在腦中一陣混亂的情況下沉沉睡去。

睡過午覺後，維多看起來似乎好多了，涅蝕也就以為真的是中暑，並沒有再多問。兩人相處沒什麼不同，只是涅蝕幾次在晚上想親近維多，都被有意無意的擋了下來，讓涅蝕有些納悶，也許吸血鬼也有性慾低落的時候？

但很快的，禍根就自己撞上門來了。

這天他們出門踏青，涅蝕還在整理野餐籃，維多先一步走到街上，卻又遇上了席維爾。

維多本想先去看街道對面的小店是否還營業著，沒想到離開涅蝕不遠就遇上了席維爾，那些快要被他拋到腦後的話又歸位了，他轉頭就想離開並回到涅蝕身邊。

「別走呀，勒森魃先生！」席維爾一把拉住維多，一副很親密的樣子，「上次我到那間厲害的酒吧去，老闆直說知道有個高貴的血族少爺，吵著要我一定要帶你去，我們一起去玩？」

看維多一臉不高興，他又露出關懷的表情，「是不是被那糟蹋人的傢伙欺負了？」

「我一點都不想跟你去莫名其妙的酒吧，另外也請你不要隨意揣測我和涅蝕之間的事情！」維多出了點力氣甩開席維爾，他直覺的覺得對方又會說出更多擾亂心神的話。

席維爾一點也不在意被甩開，重新又拉住維多的手，進一步湊近維多的耳邊，靠在那捲得華美的金髮旁低語，「我猜......他稱讚了你的金髮？」

「稱讚愛人的髮色是伴侶間常有的事，不需要你在這挑撥離間！」這又讓維多想起那天傍晚，他不停的告訴自己要相信涅蝕是真心喜歡自己的金髮才會說那樣的話，而不是因為盧米安的關係。

「你到底存了什麼心要不停的離間我們？難道你還喜歡我那位拋棄了你的男友？」維多越想越惱羞，講出口的話也不似平常有禮。

聽到這話席維爾的笑臉有些繃不住了，「哼，像他那種負心的壞東西誰喜歡？我好心幫助你，是覺得你看起來是個聰明的人，沒想到還是被那傢伙耍得團團轉！」

話音未落，一隻灰藍色的大手揪住席維爾的領子，力道之大幾乎把他整個人從地上提起來。涅蝕狠狠瞪著這個不懷好意的前床伴，「別碰我的人！否則我殺了你！」

涅蝕突然的出現令維多措手不及，但更讓他不解的是為何涅蝕如此憤怒？維多唯一見過涅蝕發怒的對象就是自己，難道涅蝕也對席維爾有恨意？亦或是害怕席維爾說出秘密？

維多腦袋異常混亂，潛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並充滿敵意的看著兩人。

「殺啊，你殺過的舊情人還少嗎？」席維爾冷笑，「你美麗的愛人很快就會看出你是個多麼冷血的混帳。」

涅蝕眉頭鎖得更緊了，他沒有反駁席維爾的話，只是惡狠狠的罵了句：「你給我滾遠點，不要靠近我們！」

「怎麼？怕我洩漏你的小秘密？」席維爾的桃花眼有意無意地瞟向一旁的維多。

殺舊情人......？

維多突然覺得自己像失聰了般，完全聽不見周圍的聲音，他看向了席維爾的桃花眼，又僵硬地轉頭看向憤怒的涅蝕，難道席維爾說的冷血及替代品是真的？

「不.......不......」維多腦袋混亂的緩緩搖頭後退，隨即消失在兩人面前，直奔回家。

「維多！」涅蝕看到維多跑走也陷入慌亂之中，維多一定是從席維爾這裡聽到了什麼，這些日子才會出現這些反常的行為。「你到底做了什麼！？」

涅蝕憤怒的把席維爾掐得更緊，席維爾的臉都被掐紅了，卻一邊咳嗽一邊大笑。「自食惡果吧！像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配享受愛情！」

涅蝕此時已經顧不得席維爾，當務之急是找到維多，弄清楚他到底都聽到了些什麼.......涅蝕把人摔到地上，奔回維多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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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開始愛愛....又陷入虐虐之中

涅的風流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