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冬節 & 蛋蛋的問題5

好讀版


撲簌撲簌,隨著室內溫度上升,窗框上緣的積雪消融成大小不一的雪塊,落在窗台上發出不小的聲響來。
即使開著暖氣,在靠近窗台的地方還是有些冷,可又不能將暖氣開得太高以免損害到房內的盆栽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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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聽說魔種孵化一般都不會需要太久時間,再者種族天性使她在冬季時期行動力會遲緩許多,幾乎都處在半冬眠的狀態,故芙蕖並未準備任何禦寒衣物,這幾天也只是穿著臨時從學院商店買來的保暖服飾撐著。
耳裡聽見外頭隱約傳來的喧鬧聲,芙蕖擱下水杯望向窗外,深深皺起了眉頭。
她素來不喜冬日,除卻冬季萬物死寂外,更因為寒冷使她無事可做只能沉睡著,但她也知道這是自然生態必要的休養生息時期,所以她不會也不曾想過要去改變這規律。
只不過芙蕖沒想到的是,院方竟然僅為了過節這荒唐的理由就特意施放可以改變天氣的大型魔法!
改變天候亂了時節,即便只有短短六個晝夜依舊是破壞了生態循環。
由春至夏,再到秋而後冬,這才是正常的季節變換,可看著窗外,幾乎人人都在對這不合時序的降雪感到興奮,紛紛換上了保暖衣物參與著學院舉辦的各式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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矯情也好、自以為是也罷,她雖然想要活動中所使用的風笛樹卻不希望是用這種方式看到它存在,芙蕖對此感到難受與哀傷。
不大外出的她是臨時才知曉活動通知的內容,也因此來不及提前做什麼準備來補救,只能匆忙在近處較脆弱的花草樹木處鋪上大量草蓆來避免積雪壓傷凍壞,減少寒害程度。
她自私,但也懂得分寸,最起碼她不會為了這麼可笑的理由就破壞生態。
為此芙蕖這陣子每日天未亮便外出檢視並除雪,為了趕在落雪前也為了迴避活動人潮,而這情況也大大影響了她的狀態。
「呼啊啊--」心中的不快被又一個響起的呵欠沖散許多,芙蕖邊調整花信的床位擺放邊揉揉眼,打算等等先回去睡上一會兒補個眠,也算是調適情緒的一種方法吧。
『養育我的目的或原因?』
停下呵欠芙蕖看向花信,雖然目前還是顆蛋根本看不出花信會是啥模樣,不過她有種正被牢牢盯著看並在等待著她的回應的感覺,不太適應可還在能接受的範圍內,所以芙蕖也只是稍稍飄移視線片刻,很快就又轉了回來且未退避開。

獨自糾結了好一會兒,芙蕖才開口說道:「我想成為花。」
她對牠坦承了一切,先前未說的、已說的,所有一切都老老實實地交代了出來。
從最初幼時便一直懷抱著不可能實現的夢想、無法被他人所理解,與世界格格不入的孤寂區隔、無法終止的貪婪奢望;同時她亦告知了一直以來被花草自然所療癒的撫慰感、頭回發現牠時的激動與希望、成功搶回牠的安心充實--

「我想藉由你來培育出一個理想中的我。」
她想說的太多太多,許是因為這段時日的相處令芙蕖逐步將最初的『它』轉當作是『牠』來對待,也或者是因為先前看過雜草野花的選擇後,芙蕖無法再如先前那般漠視牠的想法。
她認為花信有權利知道,並決定該如何做是好,因為這是屬於花信的生命,她無權去剝奪取代。
然而花信只是沉默著,不再有所回應,任憑芙蕖做什麼都毫無反應,彷彿是在為這件事生氣一般。
芙蕖雖然一開始有些慌亂,可最終還是接受了這項事實。
不就是被討厭而已,她習慣了。
不過無論花信打算如何,她還是會好好照護到最後的,這是芙蕖在心裡暗自所做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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