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不在啊……還是在房間？」
這才發現奧莫斯沒有在大廳看書，那或許是在房間，也可能是在書房。

哐當一聲，門被大力推開的聲音響起。
奧莫斯見怪不怪地抬起頭來，果然是那個要嘴不要命的友人又來了。

最近總是在聽對方說他遇到命中注定之人的事情，聽都聽煩了，膩的不能再膩。
奧莫斯垂眸繼續看著手中的古老書籍。

「原來在書房啊！」
恍然大悟地看向坐在書桌後的旋轉椅上的奧莫斯，不請自來地步入其中，大喇喇地把自己甩進沙發上。

「哎哎我跟你說哦，我今天又遇到那個呆毛啦！他很過分耶，居然哦，居然又拒絕成為我的附屬……超過分的耶！
我這麼誠心誠意的想要，我難得這麼認真地想要收附屬耶！奧莫斯你說！他是不是太太太太太過分啦！」

奧莫斯自有辦法無視那汪汪叫不停的小狗，淡定地把手上的書本看到完。
──啪地合上書本，結果對方依然在講，抱怨東抱怨西，話題就是離不開那個所謂的『呆毛』。

奧莫斯起身走到書櫃前，把書本放回書櫃上的空位裡，拿起沙發椅背上的外套穿起。
「你，愛上他了？」
語落，那嘰嘰喳喳瞬間嘎然而止，淡漠地凝視著那張陷入呆滯的臉容，了然地轉身離開書房。

奧莫斯行走於高中區的範圍內，進行著今日的巡邏工作。
經過一處較為陰暗偏僻的地方時，耳聞爭執聲，是單方面而非雙方面的找茬。
瞥了眼牆角方位的情況，三個男孩包圍住一個男孩，除了一名上位者之外，其餘皆是下位者。

視線停留在被圍住男孩的頭上……那撮胡亂翹著的呆毛。
若無其事地走過，腦中所想卻是友人天天於他耳邊敘說不完的廢言──

一次偶然碰見呆毛，當時友人待在樹上睡午覺，被下方的喧嘩給吵醒，所見是呆毛被堵路的場景──

─────☾─────

『喂你！不過是個下位者，跩什麼跩啊！』擋住去路的白階滿臉不爽地直瞪著眼前人。

『哦……你擋路了。』面癱狀默了一會，眼神呆呆地陳述著事實。

『你！』白階氣炸地伸手抓住呆毛的衣領，似乎想動手打人。

反射性地手刀劈向衣領上地那隻手腕，左側向右的飛腿橫掃過對方的腰腹使人向後倒。

『嗷──痛！』不知該握住被大力扭轉的手腕還是摀住疼痛不已的腰腹。
跌坐在地上，臉色青白相交，痛並怒著瞪視膽敢對他動手的下位者。
『媽的，區區一個綠階你竟敢對我動手！活得不耐煩了是吧？』

『你先攻擊我的，好弱。』不以為意，或者該說理所當然地，再度陳述著事實。
遇到敵襲，打得過便反擊，打不過仍然打、最後一刻才逃跑，這是基本常識對方不知道嗎？好可憐。
上位者，也沒什麼不同啊，還以為遇到強者可以盡情打一場了呢。

『你你你你你……』氣得要死，手指指著人，貌似被氣得不輕而說不出任何話來。
臉色轉黑地怒視著呆毛臉上眼中溢出的濃濃失望嫌棄，『你那是什麼眼神什麼臉啊！』

『你沒眼嗎，不會自己看？』神色憐憫地直視著白階的雙瞳，有如同情對方的眼不好使。
繼續面癱狀地反手指著自己的臉，『你看我的臉，我很失望落寞。』
沒有強敵可以打架好失落啊。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哎喲肚子好痛啊，我的媽呀，笑到肚子痛啦！』
在樹上看了好大一場戲，終於忍不住狂笑出聲的他抱住肚子瘋狂地大笑不止。

『你誰啊！笑屁笑，有種出來！別裝神弄鬼的，快滾出來啊幹！撕爛你的嘴。』
臉色十分精彩的白階驟然從地上跳起，炸毛到跳腳向著樹葉搖擺不止的大樹怒吼著。

『小樣，你在對誰吼呢，區區一個白階膽敢對我動口，活得不耐煩了是吧。』
笑嘻嘻地跳下樹，湊近那個白階笑咪咪地搖晃著戴著黑階手環的手腕，把對方前不久才說過的話通通給奉送回去。

『黑黑黑黑黑階……』睜大雙眼直瞪著眼前的手環，結結巴巴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對、對不起！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請大人、原諒……放過小的、一馬！』

『哎呀呀……這個嘛……』狀似沉吟著，笑吟吟注視到白階瑟瑟發抖才終於慈悲地鬆口。
『好呀，我可以放過你，不過……你得對這位……』轉頭看向呆毛，似乎在思考著怎麼稱呼對方。
『呆毛，嗯對，就是呆毛，不僅好聽又順口──你得對呆毛慎重道歉，才可以離開喲！』

『我……』愣愣轉頭看了綠階一眼又回過頭來小心翼翼地看看黑階，一臉不甘不願地低下頭來小聲說道：『對、對不起……』

『哎呀呀，好小聲啊──你是蚊子嗡嗡嗡嗎？弱到我根本就聽不到啊！』作勢掏了掏耳朵，吹掉手指上並不存在的耳屎。

『對不起！』臉紅脖子粗，憤恨地大喊，眼神寫滿了仇恨。

『哦呀呀，這才對嘛，好孩子真乖～你可以滾回去媽媽的懷抱裡痛哭流涕了，不送掰～』揮了揮手目送白階快跑離去。

轉回頭來看向呆毛。
『嗨～呆毛你好哇！你很有趣耶，我們交個朋友如何啊？』陽光大開，爽朗露齒一笑，露出白晃晃地牙齒。

凝視著眼前這張礙眼的燦爛笑臉。
黑階，感覺很強。
『打一場。』眼神萬分明亮地，好戰因子冒出頭來，目無表情認真地邀請對方與他幹一架。

『……啊？』

─────☾─────

回憶到此結束，其餘不外乎便是雙方就此打了一架，從而結識，其後呆毛時不時邀請黑階同他打一場。
而後，友人生出收對方為附屬的想法，卻屢屢碰壁，越挫越勇的友人不放棄地糾纏上呆毛，更以打架來誘惑對方上當，不當附屬就不跟他打架了。
結果呆毛自然是面癱著一張臉，並且還說出不找他打架、要找別人打架的宣言。

這，就是一個好戰份子。
巡邏了一圈，再轉回碰見呆毛的牆角處。
雜亂的角落，只剩下呆毛一人，衣服凌亂，露出的肌膚上青青紫紫，臉上也有不少的瘀青破痕。

呆毛抬起頭來注意到奧莫斯的存在，眼神停留在……顯眼的紫階手環上。
雙眸瞬間顯得閃閃發亮，面無表情卻透出濃濃興奮戰意地走上前了幾步，神態認真慎重地說：「打一場。」
彷彿身上才經歷過一場激烈的新戰果通通都是天邊的浮雲。

「……」果真，是個奇怪的人。

☽──待續──☾

@school_001 - 【 劇情／生離死別下篇】 「嗷嗷嗷嗷嗷嗷嗷──奧莫斯！」 哐當！門被大力拍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