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之鄉 ⛩ 灯燭與灯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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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定交流|雙胞胎.彼岸】 Plum_INK

為覓無名肉塊的糧食,息妹前去山谷與叢林間,而巫女則留在山腳之下,看顧小毛球與新玩伴。

一開始只是一團殘破的肉塊,當息妹以月見兔餵之,無名狀的肉塊開始蠕動並長出似是兔耳的部位,還有一種如紅豆內餡那般的香甜。

故推測,肉塊會因餵食方式而變。因此息妹為新寵物而前去覓食。

巫女作為祭祀與咒術之鬼,長居於本殿中達千年,不熟林野之地,同行恐會拖後腿,而且體力勞動有違當主身份,因而接下了看顧寵物一職。

其實啊,小巫女不介意身染污泥,只要息妹在旁就好。坐於石上看著毛球與肉塊追趕人皮鳥,偶時興緻來便奏骨笛休閒過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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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然木屐聲響,巫女抬頭見是息妹便臉露喜色,猶如回歸最純樸的時期,最純真的小女孩跑向自己最疼惜的妹妹,「等你好久了!滅子有找到什麼食物嗎?」

然而,高興還不到一秒鐘,巫女已察覺到異樣,「食物呢?」言出必行的息妹絕對不會空手而回,若真無收穫以息妹的性格鐵定會誠心地道歉。

絕對不是如山峔般裂嘴而笑。

它不是滅子,巫女非常認定,滿懷惡意之人絕對不會是無垢的滅子。
「你是誰?」巫女怒了,毫不收斂她的殺意與恨意,嚇到小寵物們躲進草叢中,「你不是滅子。」修羅之息纏身,無人能阻止般若的憤怒,「誰准你用滅子的臉露出噁心的表情!」厲聲響徹如閻羅君,震撼死寂的空氣。

手執紙扇刮起風刃,滿腔的憤怒將假冒者的四肢分裂,巫女恨不得馬上撕下其臉皮,粉碎其白骨,攪碎其血肉,遵從最原始的本性化身成最兇殘的惡鬼。

然而下一擊還未出,假冒者已再生修補殘破的軀體,對「姊姊」臉露哀怨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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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姊姊動搖了,她恨不下手,而只是一刻的動搖就足以致命。


骨刀之刃將至頸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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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火光憑空竄出,連續兩聲脆響,第一聲折斷骨刀,第二聲擰開腕關節。

「哎呀哎呀……我還以為是什麼呢。」一道烈焰將假冒者掃開,半身沒於火焰中的高大男子揚起手,披著他人皮相的魔物被憑空抬起,反覆拋起、摔落,像顆皮球似的,埃里樂得見到這類低等魔物被當成玩物對待。

「他們到底製造了多少像你們這種劣質品?天上那些傢伙能接受你們這種東西的存在可真是奇蹟。」對他而言,現在被他抓在手裡的生物就是低等卻想以高階生物的姿態存在的廢品,上次有個假冒梅雪凊的被他收拾了,現在又冒出一個仿冒他認識的人的。
「灯巫女,你可別信這東西的邪,牠想殺了妳。」雖然他不覺得他的契約主之一是那麼容易死在低等魔物手裡的人,但還是出言警告了,這類魔物最惡劣的地方在於用著他人的外貌行惡劣之事,這種小把戲也許對渴望親密之情的常人有用,埃里卻是完全不吃這一套。

與他同樣油鹽不進的還有梅雪凊,可惜比他兇殘的人不在場,埃里思考著該不該也把這隻雙胞胎綁回去給合作夥伴當成實驗材料,但也只是想想而已──目前正在面對問題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契約主,也許要等到他的契約主解決完問題才有他出手的餘地。/
「奴家知道,奴家當然知道……」巫女咬牙切齒道,憤怒、悔恨、自責,繁雜的情緒與腦漿混成一坨,喪失了身為當主的明理與冷靜,只剩下名為灯燭的瘋狂與執念。

她很清楚這是假冒者的把戲,笑裡藏刀她亦會,但在理性與感性的角力之中,似乎是感性更勝一籌,當一個人全然被感性所驅使,就只是一隻無線的風箏,沒有方向。

被火焰惡魔所摧殘的假冒者再一次再生,修復最能夠令灯燭動搖的臉,抓其腳踝,乾燥的嘴唇一張一合彷彿在呼喊:


ねね。


「啊啊啊呀……不准你……」灯燭抱頭不想再視息妹之臉,她不斷於心中告訴自己要恨下心,但是她做不到,「不准你用滅子的臉叫燭做『ねね』……不准、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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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怒、自制、
痛心、瘋狂、殘暴、
自責、悔恨——

所有情緒混為一體終成混亂。

「快點消失、快點消失……」灯燭不斷祈禱著,對心中的般若祈禱,「不要再用滅子的臉!快消失!」詛咒之力傾巢而出,跟隨巫女的嬰靈為實現恩人的願望,將假冒者掛起絞首,扭曲四肢至五馬分屍。

只要假冒者再次復原便一直重複,無止境進行的殘虐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不馬上落阿鼻地獄受刑受苦!
「哈,詛咒啊──」埃里擺擺手,做出掐緊的手勢,輕鬆將契約主的詛咒之力接手納為己用,所有惡毒的、關於毀滅的慾念聚集,隨著埃里展開手心,彷彿無數利刃從中迸出,將假冒者的身體割得四分五裂。

血液燃燒著──不知不覺間,名為不死鳥的詛咒以滲入假冒者的身軀中。

「冷靜點,灯巫女,還能聽見我說話嗎?」對方看起來精神狀況似乎不是很好,惡魔對於負面情緒的感受能力是比常人更敏銳的,他能感受到某種強大的執念,正在引著他的契約主走向極端,「光是詛咒和試圖殺死牠是沒用的。」

「曾經有個人告訴我,詛咒這種東西是製造來讓人生不如死的……」後來那個人也讓他親身體會到了被詛咒反噬的痛苦,真的生不如死,所幸他還有能力自行消化那些詛咒,「牠們作為怪物降生在這個世界上,本來就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再讓牠們更痛苦沒有任何意義。」
正是因為自己活在苦痛之中,所以想讓更多人嚐到同樣的苦痛,毀滅、奪取他人擁有的幸福,只有這麼做,才能消泯牠們心頭的不平衡感。

牠們生來遍是純粹的惡意。

「對付牠們,只能用愛與包容讓牠們退卻。」不過埃里個人並不崇尚這種做法,將愛與包容給了不能明白這些事物的存在,那該拿什麼給自己最親近的人呢?他可不是天上那些推崇博愛的老古板。

「對於長期生活在冰冷深淵的生命,光明與溫暖是陌生的,牠們畏懼那些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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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的低語並沒有完全喚醒灯燭的理性,她依然迷失在執著與瘋狂之中,一步一步邁向混亂的中心,微薄的詛咒持續傾漏,如沒有休止符的細雨。

「愛?開什麼玩笑……一定是西方鬼怪的幽默吧?」她知道不是的,雖然相認的時光不長但她不認為埃里先生是一位風趣的惡魔。

這只是她在自欺欺人,催眠自己的手段。

「要燭愛假冒滅子的畜牲?要燭接受這低賤的畜牲?不可能……不要開玩笑了!」她極力否認了假冒者的地位,於心中血親的羈絆是無可取代,任何假冒都等同於污辱血濃於水的情誼。

面對再次復生的肉塊,女孩伸出雙手……



我在做什麼?

滅了它。
不行!
殺了它!

不行……
她是滅子! 它不是滅子!

殺了它!殺了它!殺了它!殺了它!殺了它!
殺了它!殺了它!殺了它!不可以!殺了它!

當假冒者再次以唇語呼喚ねね時,灯燭鬆開了雙手,她無法恨下心殺害與息妹相似之人,亦無法以愛與包容原諒假冒者,理與狂都放棄了角力,她決定假手於人。

「埃里先生,請您實現燭的願望……」女孩垂下了肩膀,眼神空洞已無光彩,「要燭付出什麼都可以,所有都給您……」

「拜託您……」


「殺了它。」/
「我想也是。」不認同愛與包容攻略法的惡魔聳了聳肩,一臉不在意地笑著,「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對著不懂愛的生物談愛,豈不是對牛彈琴?何必白費這個功夫。

惡魔淡定地看著巫女在狂躁與平靜之間游移不定,試圖扼殺假冒者,卻又在徹底將其粉碎前鬆開箝制。

而後,他聽見了來自契約主的願望──殺了它。

哇喔,這是魔怔了?埃里對上灯巫女空洞的眼神,頓時才有自己的契約主是有血有肉的、擁有七情六慾的生物的覺悟,和梅雪凊相處久了,他小看了常人的心理受到情感成分動搖的程度。

「灯巫女……所有都給的承諾可不能亂說啊。」在與惡魔交易時付出了全部,等於是軀殼與靈魂皆淪為惡魔的所有物,任期玩弄,本該是誘人的籌碼,但埃里明白目前對方正被混亂的思緒沖昏頭,才會用著近乎哀求的語氣向他祈求救贖。
「我是好惡魔,不會趁人之危。」

「剛才被我收走的那些詛咒,就當作是酬勞吧。」他並不打算多與對方收取什麼,說著話的同時再次做出箝制、捕捉的姿態,假冒者又一次地被他憑空舉起,「退遠一點……」

從肉身無法被根除的魔物……就只能用最極端的方式抹殺了。

劈啪、劈啪……

火苗自惡魔腳下竄起,倏地包裹住他的身影,兩對烈焰般的翅膀向天上綻開,這頭火焰燒得旺盛,假冒者身上也開始浮現大大小小的裂痕,裂縫間火光竄出,像是一縷又一縷的絲線朝著埃里所在的方向聚攏。
吞噬靈魂。

若不是遇上難纏的敵手,埃里並不想動用強制奪取靈魂的殺技。隨著魔物的生命力一點一點地被他榨取、掠奪,假冒者終於現出真身,又在真身暴露後逐漸乾枯。

無聲的悲鳴,火光從乾枯的身軀中迸發而出,衝破僅存的外殼,將一切焚燒殆盡。

什麼都不剩,彷彿前一刻還在怪笑的生物不曾存在。

假冒者的靈魂被徹底啃噬之時,掩藏在火焰之中的惡魔衝破囚錮,外貌已有所改變,身軀猶如黑曜石般漆黑,體表流竄著熔岩般的火光,四肢若火焰,型態似虛而實,鬃毛與翅膀亦為火焰,羊骨似的頭顱上一對不對稱的犄角,頂著早已被汙染成一片漆黑的天使光環。

十公尺高的龐然大物正在將一片荒蕪中僅剩的生命力吸食殆盡。/
惡魔之火映在赤色的眼眸裡,親眼看著妹妹的皮囊被火焰吞噬,彷彿千年前的慘劇再次重演,無力的小巫女眼睜睜看著鬼淵眾將乾草點燃,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大義而殘虐一個小女孩。

這就是她們成彼岸灯奈落紅的起因,這就是她親手扼殺童真的導火線。

自此之後那個鬼淵的祈福巫女已經不復存在,取而代之便是新任的當主,賽之鄉的主人,抹殺無數亡魂,念誦詛咒的鬼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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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漸漸發軟,已無力再站於土地之上,並非因惡魔所致,而是由她的心靈、她的心魔所致。

明明知道那個是可惡萬惡的假冒者,卻因相貌而心生惡鬼不該有的憐憫,對它殘虐就等同於對妹妹殘虐,與她所憎恨的鬼淵眾是一樣,她們都是共犯

是共犯啊。

啜泣聲起,面具之後的她只是一個小女孩,渴望親情溫暖的可悲小女孩。那一天的活祭後她戴上笑般若的面具,披上赤子的外皮偽裝,擔負起當主的重任,為打造她與妹妹的理想鄉而武裝自己。


層層外裝剖開之後她未曾變過。

她,只是一個孩子。/

地動山搖。

火焰隨著吸食的生命力累加愈發茂盛,就像是熔爐。埃里看不見灯巫女現在的模樣,身為惡魔天性上所能感知到的情緒愈發模糊。彷彿回到混沌之初──

若是平時的他,應該會上去安慰的,但他現在唯一的信念是:

不要回頭、不能回頭。

一旦開始了,就無法停下。這便是他向來不喜使用殺技的理由,現在他就是個風暴圈,會將周遭的生命力吞噬殆盡。
真身暴露在外,意味著將真正的自我揭發,無論是強勢之處抑或弱點,以及真實的情感。埃里不明白屬於人類的喜怒哀樂,儘管三千多年的歲月裡,他依賴著那些事物維生。

他終究是局外人──無論曾為天使,抑或在其後墮為惡魔。

在短暫喪失永生的時光中,他唯一學會的便是──人類最大的苦難來自於自身的愚蠢與執著,興許是他向來無欲無求,所以對人類無止盡的追尋不以為然。

一直以來都以觀望全局的視角看待人類的行為,他和他厭惡著的上帝並沒有什麼實質上的區別。
他想起那年自己與梅雪凊的初見,他也同現在這般試圖吞噬掉對方的靈魂──但是他失敗了,觸碰到靈魂的瞬間,一陣酷寒將他的火焰冰封,無可遏止的悲傷與憤恨襲來。

他沒有心、也沒有眼淚,作為天使被創造之時,他們被賦予了絕好的外在與聖潔的光環、羽翼,以及永不毀滅的靈魂,上帝告訴他們要慈悲與寬容,卻未曾賦予它們屬於人類的情感。

亞當和夏娃便是因為食用禁果學會人類的情慾不再純潔而被驅逐出伊甸園的。

然而本質上對情感無法產生共鳴的他,靈魂卻在接觸到梅雪凊的情感時受到強烈的撼動──他無法理解,為何強大如對方會有如此強烈的遺憾,而他更想不明白的是,對方從外表看來是個無欲無求之人,靈魂深處卻潛藏著化不開的、複雜的心緒,他未曾見過像對方這般如此擅於掩藏心緒的人。
狂風呼嘯著。

埃里背對著灯巫女,在一片荒蕪中邁開步伐。

要去哪裡?不知道。也許他該找個地方躲起來,直到自己變回平時的模樣。

腦袋一片混沌,僅存的念頭便是:

快離開、快離開。/
被悲傷的情緒所淹沒,灯燭正在失聲地痛哭,為了不存在的罪孽而悲嗚。淚水模糊了眼前的光景,依稀看到十公尺高的身影,以及一片的荒野。

「不要、不要……」無意識地呢喃如暮蟬的嗚泣之聲,如今在她眼前的不是名為埃里的火焰惡魔,而是名為灯滅的幻影,千年之前因亡魂煩擾離開鬼淵的妹妹。

「不要扔下燭,求你不要扔下燭……」她伸手想抓住離開的背影,想挽回她曾經所犯下的錯與罪,「燭不想一個人,燭不要一個人……」

「滅子求你不要走!」

那是不可能的,過去的事無法挽留而不得肆意更改,這是天地萬物的法則,一次重演再一次失去。

是殘酷卻是事實。/
埃里駐足半晌,回歸混沌之初就像反璞歸真,化作胎兒投回母親懷抱那般,現在的他對感情十分懵懂,儘管理性上他知曉人類的所有情感,感性上卻無法真正體會到那些。

發出的聲響都將化為野獸的嘶鳴,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出聲喚醒對方的理智,直覺告訴他,他辦不到的,他會在成功達成之前搞砸一切。

最好的做法,是他毫不留情地離去,對方總會清醒的,畢竟正主平安無事,死的是假冒者。

但他選擇了其他的方式──

火焰色的蝴蝶撲騰著翅膀,朝著巫女飛去,一隻、兩隻……轉眼間大量的蝴蝶環繞著巫女,面前的景色化為一片幻象似的彼岸花海,花朵發出奇異的微光。
一切都過去了。

沒有人開口,那聲音不像是乍現於耳邊的,而是直接穿過腦海。火焰惡魔雙眼空洞似的漆黑,羊骨頭顱分明沒有雙眼,但前一刻底下還閃爍著彷彿代表著瞳孔的火光,此刻卻已熄滅。

埃里歛起讓雙胞胎灰飛煙滅時的戾氣,雖然無法主動停止自己的毀滅行為,但他還能保對方平安。

無論是妳還是她,都還平安地活著。

蝴蝶們繞成一圈,舞動時身姿逐漸扭曲,化作火環,火環中央映出另外一頭的景色,與巫女容貌相似的女子負傷而仍擔憂著另外一方的情況。

似乎只要觸碰那片景色,就能馬上抵達那裡。/



是溫柔的光——


火之蝶於灯燭身邊跳舞,朱色花海稍微安定了瀕臨崩解的幼子,曾經是否見過如此美麗的花海?曾經是否見過如此溫柔的火光?灯燭已經忘記了,因執念與怨恨使她早已忘卻所有美好的事物,一心只想摧毀一切然後再重建新家園。

她再落淚,為被她忘卻的一切落淚。
這千年來實在是太痛苦了,壓垮了幼子弱小的心靈,身於亂局中已看不清將來。其實最終親手將她推向懸崖的不是鬼淵眾,亦不是歷代人柱的怨靈,更加不是假冒灯滅的魔物。

而是她自身一手造成,她就是那最後一根稻草。
於腦海迴盪之聲喚醒了灯燭的理性,一片一片將破碎的拼圖撿起,碎片之間相扣著,拼湊出完整的心智。混濁之潭恢復光彩,赤色之目終見清明,從火環中看見了完好無缺——對灯燭而言是完好無缺的灯滅。

使她能夠堅持至今的血親。

許是無形的魔力,許是想抓緊美好的景象,灯之子伸手探入火環之中,沒入,然後消失——

於草叢中躲藏的兩隻小寵物,似是感應到主人的氣息,亦跳入其中。/
目送巫女以及隨行的小寵物離開,火環消散,彷彿已恢復平靜。

埃里放下心來,緩慢地邁開步伐,朝著生命力稀薄的方向前去,盡可能地減少損害──這是他在五百餘年的磨難中學到的教訓。

留下的痕跡越多,越可能被人發現,自己好不容易盼來的寧靜日子就會被打斷。

他受夠了那些無法戰勝他便假意要勸他向善的人,要是他真的著了那些人的道,就會被帶回天上去,當眾執刑魂飛魄散。
霧氣消散,不知是不是他的火焰讓周遭的溫度升高,景色有些模糊,掠過眼前的只有一片砂土。

……遠處有個隱約可見的身影,隱沒在紅土構成的簾幕中,埃里納悶,自己正不顧一切地掠奪周遭的生命力,怎麼會有個完全不受影響的存在?難道不是活物?

可那個身影的方向,分明流洩著強勁的、彷彿無窮無盡的生命力。

與他幾乎同質的,接近不死不滅的靈魂──
0530_梅雪凊❀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待那身影接近,穿過風沙,與他四目相交,埃里看清來者的面目後,心頭瞭然。

一對標誌性的珊瑚色長角,異色的眼眸與他相對,笑成了迷人的、猶如狐魅的弧度,青年漫不經心地把玩著自己的頭髮,一點都沒有危機在前的緊張感。

「對新契約者這麼用心?路西安,看來你對她挺滿意的。」腳下凝出一片冰霜,蓄勢待發,臉上卻還是雲淡風輕的笑,朝著惡魔的方向點點頭,「強行奪取靈魂的教訓,你還沒學夠?」

/

先感謝梅中交流
話說,沒有預想到會觸發到過去線(難產中的活祭篇),更加沒想到能如此深入描寫到灯姊心理
遲來的回應
這邊也要謝謝小紅中交流 能帶到埃里設定上沒有提及的細節我個人也挺意外的
平時沒什麼用的惡魔終於能帥一次但帥不過三秒,謝謝讓我寫冰火大戰的開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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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梅雪凊說的就好奇為什麼埃里會這麼用心,總覺得是什麼理由
然後中之想圍觀冰火大戰找死
其實倒也不是有什麼特殊的理由,以埃里的角度來說,就只是他把灯姊當成朋友看待而已
因為是朋友,所以會想辦法多幫對方一點,也不太在意自己被調戲、壓榨或者被損之類的,他也已經三千多歲了,什麼事情都看得很多,並不在意身邊的人對他的態度不太客氣
對他不太客氣但是出於信任感或友誼的言行某種意義上在他看來反而是珍貴的(?)跟他短暫有過契約的人類不是怕他就是本質上排斥他,灯姊會跟他開玩笑&他覺得灯姊本質上有一部份和他很相似(厭惡天上的神明之類的、或者不相信天命之類的),所以他把灯姊當朋友看待
不過從梅雪凊的角度來看,就會變成是一個天天沒事的鹹魚惡魔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不僅幫人開大絕吃小怪,還用了麻煩的要死的傳送魔法
冰火大戰我還在想要不要用畫的(想到戰鬥分鏡就想死
他們打起來應該會天崩地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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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唷……對朋友也太好了埃里先生,愈簡單的理由愈覺得感動

另外,恭喜埃里先生解鎖了にに稱號,不過大多時候都是損埃里才這樣叫

然後梅中辛苦了!戰鬥分鏡感覺就是一大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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