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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4-30T15:04:55.000Z
——真是無聊。
我對第四個指令的感想就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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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4-30T15:05:09.000Z
說到底,極惡之間和外界沒有任何差異,離開這裡,殺人也只是成了肉眼難見的欺侮和凌虐,麻可可渴望的幸福結局是不切實際的理想,想懲治無可救藥的人也只是報復慾作祟。
我明白,在我受Rain暗示、為了自己下手殺人的那一刻,就已經沒有什麼日常可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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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4-30T15:05:28.000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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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4-30T15:05:50.000Z
「做嗎?」Rain在我身側仰頭看著我。
對他來說,把釘子釘在白亞亞的身上應該不痛不癢吧,這麼輕鬆的條件,確實沒有不做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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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4-30T15:06:01.000Z
上週,殺了人的Rain是平靜的,那時我不懂為什麼他能保持這樣無所謂的態度,現在想來,那叫做熟練,叫做習以為常,在進入極惡之間前,他過的都是什麼樣的生活?
我低頭看他,這才發現他的眼底有和我一樣的瘋狂,就像一塊原本相吸的磁鐵,一邊轉了方向,自然被同極相斥的慣性彈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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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4-30T15:06:18.000Z
「你不覺得,那樣太無聊了嗎?」
我笑著說。
我抽出藏在口袋裡的軍用短刀,毫不猶豫向Rain的膛扎下去,盡可能將刀刃往下拉,直到劃開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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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4-30T15:06:29.000Z
「因為我是個弱者,所以才能盡情掙扎,義無反顧地做任何事。」我跨過Rain坐在他身旁,就像當初Rain跨過那個女孩:「我很好奇,擺出一副施捨者模樣的你,又想從我身上獲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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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4-30T15:06:58.000Z
血沒有戲劇化的噴得到處都是,只是靜靜地流淌著,一點一滴帶走Rain的生命。嚴重的傷勢讓Rain連哀嚎都來不及,但他竟然還掛著微笑,我交握雙手放在膝上,凝視著Rain複雜而扭曲的表情,黏手的新鮮血液也沒讓我覺得噁心,我甚至開始習慣了這種難以言喻的觸感。也許有朝一日,我會喜歡上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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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4-30T15:07:18.000Z
「你知道嗎,我甚至不在乎離開這裡後會發生什麼事,我只想好好享受這一小段平靜的時間。」我轉動手腕,看了看上頭被血染得看不清楚的刺青,它終究會在某一天奪走我的性命。「或許……我只是想看看不一樣的風景。」
「這裡創造野獸。」Rain咳嗽起來,唾沫連著血液,「……我不過……釋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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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4-30T15:07:34.000Z
「你又是誰?馴獸師嗎?」我撩起Rain的瀏海,在他額邊留下一道血跡,其實他長得不差,是讓人看得舒服的類型。「我沒猜錯的話,你是自願進來玩的那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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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4-30T15:07:50.000Z
Rain又扯出笑容,他動了動嘴唇,但只能發出一些破碎嘶啞的音節,我聽得出他說的是:「繼續殺吧。」
我用Rain的衣服將刀上的血擦乾淨再塞回口袋,這大概是他最後的用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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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4-30T15:08:04.000Z
「最後的指令,我不做。」
機械化的麻可可沒有阻止我,也沒有出手救助Rain,在這個時間點上殺人、拒絕完成指令,是不是在極惡之間的直播歷史上前所未見的呢?想到這點,我不禁開始產生些許毫無意義的愉悅和優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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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4-30T15:08:18.000Z
「……最後也要拒絕我嗎?」
麻可可喃喃念了一句,但也沒對我的行為做更多評價了。我再次望向滿身瘡痍的白亞亞,我不恨她,也不同情她,毫無感覺,就像Rain和他製造的屍體一樣,是和我無關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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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4-30T15:08:26.000Z
離開這裡之後,我會試著懷念過去的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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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4-30T15:09:01.000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