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央獨自從床舖上醒來，自從他離開那個地方後，就邊哭邊去之前第一週和大姐姐一起的房間，他哭著哭著於是就哭累睡過去了，由於沒有窗戶也看不到外面的景色，生理時間讓他有些混淆思考能力，直到肚子咕嚕咕嚕的叫後，下意識的穿好了衣服準備前往廚房去。

他站在門前把鎖打開後愣了一下，心想出去之後會遇到大哥哥吧……
這裡的場地說大不大很容易就會碰面了，但他也不想餓著肚子，心理想著到時候遇到就這麼告訴他吧。

央嘗試說服自己。

昨晚都沒有找到人，也不好意思去給別人一個個敲房門，只能回到兩人一間的房裡，整晚心理不安，輾轉難眠，要是不說出口那句畫是不是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幅捉迷藏的遊戲了。

翻了一整晚還是睡不著，嘆了口氣就穿起外套往外走去，運氣好能遇到對方，運氣不好就再找找吧，拖著比以往還要跟沉重的身體打開房門走出去。

希望如此。

央在廚房裏環顧了一下四周，似乎沒有看見那個人的身影，晃了晃頭自己在戒備著什麼，得趕緊做吃的。

打開冰箱一看有上次尚未用完的咖哩塊，下意識的就拿了咖哩塊還有一些簡單的食材，走往檯面開始做飯。

他其實也沒有特別思考吃什麼，只想著有東西吃就好的心態，打開水開始洗米然後用了兩杯水的份量拿去電飯鍋煮。

接著把紅蘿蔔跟馬鈴薯洗乾淨後，拿到檯前選了一把菜刀開始切塊削皮。

沒錯，央其實自己會煮飯的，為了存活有時候生活的技能很重要，這也是可以讓那些人收留自己的其中一個原因。

走到廚房打算泡一些能提神的東西，遠處就能聽到框框框的切菜聲，估計是在做飯吧，很流利的樣子呢，別吵到那個人吧。

放輕腳步走了過去，手剛伸到冰箱前就愣住了，餘光看到裡頭的是自己找了一整夜的人。

不要打擾人，這樣提醒著自己。

「……」終究還是敵不過該死的想法，輕聲走了過去，伸手要拍拍對方肩膀。

央心不在焉的削著馬鈴薯的皮，肩膀突然被人一碰，他身體顫抖了一下刀鋒下一秒劃過自己的手指，血液從縫隙中冒出。

「嘶…」

央微微蹙著眉頭，透過疼痛才回神過來，邊看著手指頭邊往拍肩的那側回頭看，不看還好一看就遇上了暫時不怎麼想見到的人。

他張開嘴吧想說什麼，但還是乖乖閉嘴去洗手台用水沖了沖手指頭。

「央……」
話說到一半就被哽在喉嚨，他看見了對方指尖冒出的血液，彷彿一根扎心針刺像胸口。

「抱歉……我……」
慌張的拿出了一樣的貓咪ok蹦給人，自責的抿的下唇，做甚麼甚麼不行，讓人受傷還真是第一名啊檀雅。

沒有直接將ok蹦塞到人的手中，他也知道對方現在不樂意見到自己，只是隔了一段距離將ok蹦遞了出去。

他不渴望ok蹦會被拿起，甚至被扔掉也好，但他只能為對方做些盡力而為的事。

央沖完水之後擦了擦手，看見一旁的人遞給自己與上次一樣的貓貓OK蹦，他眨了眨眼睛看著對方在看看OK蹦，最後還是接過了OK蹦小聲的道謝。

把OK蹦撕開來貼在手指上，這樣就有兩個貓貓OK蹦了，他心想著。

「大哥哥為什麼要抱歉呢？」

央像是沒事般的語氣問著，然後繼續削著馬鈴薯皮。

靠在另一個桌台旁，想了很久終於開口。

「昨天晚上我不是故意說出那句話的……還有剛剛讓你受傷……我很抱歉……」

語氣有點兒顫抖，但依舊能聽出他的真摯，剛抓住了他的手怎麼能就這樣放開呢?

這一放開，自己還能夠挽回嗎？

央聽完對方的言語後，在削到最後一塊皮後，他走到旁邊清洗馬鈴薯開始切塊，過了一會露出了笑容用刀子開始動工，然後邊說著。

「大哥哥在說什麼呢？央不知道大哥哥說了什麼要一直說抱歉。」

他聽的出對方有些顫抖的聲音，央假裝忽視它，並且繼續手上的事情好讓他可以分心一點。

讓自己冷靜下來的咬了嘴角，血的味道讓自己冷靜了下來，談談的澀味在口中蔓延。

他知道對方在說謊，要是真的沒事的話為什麼沒有待在房間而是無聲無息的出去了呢?

「那央為什麼要躲我……?」

無辜的說出自己很不喜歡的事實，不管是不是被討厭，不說清楚的話自己也沒有資格當個約定者了。

「央沒有躲大哥哥喔...」
央把蔬菜切塊完之後開始煮咖哩。

他其實沒有太刻意地想躲著對方，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對方說話，畢竟他自己很喜歡大哥哥...而大哥哥也是。

但這種感情太薄弱太輕易就碎了，他早有心理準備通常面對這種場面，他都是先走的那一個，所以習慣了。

「央只是累了想吃點東西。」

他仍舊裝作沒事。

「……」

深吸一口氣後走了過去，小心翼翼地牽起對方垂下的那隻手，接著蹲了下來將額頭靠上來牽著的手。

不論等下的結果是什麼他已經大致上做好了準備，喜歡上一個人多麼不容易，好不容易得來的感情他才不要就這樣放手。

「互相信任……我相信你……」

央沒有甩開對方，只是面不表情的地攪拌著咖哩。
沉默了一會央才開口。

「大哥哥、央沒有你說的那麼好...央只是很純粹的喜歡著大哥哥，沒有別的意思。」

央將心理話說了出來，他不可否認那天兩人互相說著喜歡是真實的，但那種情感是純粹的，就只是需要彼此而已。

所以他曾說過的話或許都成了某種應付或謊言，但他仍然有些留念。
央覺得心裡有些難受，因為他無法真正地回應對方的期待和感情。

「這世上沒有完美無缺的人，我也很喜歡你……非常非常……」

垂眸看著地板，長長的旁髮隨著頭的幅度下垂，手與對方五指緊扣。

偽不偽善只有一線之隔，謊言的傷害程度足以讓一個人放棄所有，做不好，做的好，深埋在心裡的自我評價是沒有好評過的。

只有一負更負的自我貶低，心裡話說出來了，但能否讓現實不要那麼殘酷呢。

央聽到對方的話後，甩開對方的手然後眼神一臉嚴肅的樣子看著人。

他不想在讓對方的感情在升溫了，他也不想在欺騙眼前的大哥哥，他寧願現在就是現在被討厭…也不要讓他對自己抱有很高的期望。

央不值得啊…

「大哥哥，你似乎搞錯了，央的喜歡只是朋友的喜歡，沒有什麼誓言也沒有什麼神聖的愛，什麼都沒有，所以…不要執著於央了。」

他一口氣宣洩出來，想的就是讓對方認清現實。

甩開的力道讓檀雅跌坐在地上，冰涼的磁磚觸感傳來，抬起頭看著對方。

原來是我一廂情願嗎？

「那約定呢?我們一起走的約定。」
沙啞的開了口，一起出去的約定他還僅記着，不管是多麼微小的事，都想要一一記起，為的就是。

你。

央聽到這句話動搖了一下，將嚴肅的神情收起轉變成有些難過的表情，他無力的轉身繼續攪拌鍋內的咖哩，半眯著赤色的雙眸長睫毛偷偷的遮掩下看不出他現在的神情。

「那是………」

央抿了抿唇，想開口又閉上了嘴吧。

那是真的。
央也很想跟大哥哥一起出去
但他不能給對方期待。

於是眼眶不知不覺被淚珠所蒙蔽模糊了視線。

「我會保護你的。」

有些艱難的站起身，無力感充斥著空氣和身體，他不會食言，就算要一命換一命他也要保護眼前的人，他是值得的。

原本想伸手抱抱對方，但最後只是伸出了手摸摸那柔順的金髮，此時此刻所謂的擁抱太過沉重負擔。

「……你願意……跟我說實話嗎……?」

垂眸看到對方，手還未離開對方的頭上。

害怕一離開就再也觸摸不到了。

「保護…？大哥哥連自己都保護不了了，怎麼能保護央呢？」

央微微的輕笑一下，然後別過頭不讓對方再次觸碰自己，關上煮咖哩的鍋子接著舀了一口試吃，良久才接著說。

「想聽實話…那央就來說給大哥哥聽，央只不過是怕寂寞怕孤單所以才想要朋友，不管他們怎麼對待央的，只要他們需要央就足夠了，所以沒有什麼愛情親情這都是些狗屁……」

他把潛藏在心底的事說了出來，自己那些醜陋的黑暗面，哪怕對方離開了他也會沒事的…沒事的。

「上床不過是央為了回報大哥哥的照顧，央從來不會把床上的話當真的，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都只是因為腦子進水被情慾沖昏了頭才說出口的話。」

看，央是不是很渣很討人厭？
央就是如此的人，央並不值得擁有那沉重的感情。
他說著說著淚珠在眼眶中打轉最後滑落了下來。

緩緩的將手放下，保護這個詞在心中的定義已經不知道是什麼了，是確實好好的讓對方存活不受傷，還是只是一句拿來應付人的玩笑話，但不管意義是那個，自己的已經陷入深坑之中。

你保護我，我保護你，一起被玩弄。

靜靜的聽著人把話一一說出來，最後眼淚掉落時也只是看著，以往的他大概已經上前抱住人安撫了。
「是啊，我連自己都保護不了，一不小心就可能死掉了呢。」伸手摸摸自己的脖子抬起頭看著人。

「但我也是怕孤獨怕寂寞，才需要人來陪我的。」一個接著一個尋找，一個接著一個逝去，看看自己什麼時候才會對這種所謂的陪伴感到厭煩，其實仔細想想，自己到頭來也只是想要把人拉在自己身邊，一個死了，哭過了，大不了在找一個，這樣利用這對方來安撫自己微小到根本不足以被尊重的心。

「可是，央在約定的時候不像在開玩笑，尤其是說要保護我。」被情慾沖昏頭的樣子他不是沒看過，對方的表情他看的一清二楚，黯淡下來的眼神有那麼簡單的心情嗎。

自己的確不討厭上床，討厭的是被蒙在鼓裡的自己。

央低頭把火關掉，靜靜的聽著對方說的話，手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指甲都要掐進手心理了，在對方說道最後一句話時，央眨了眨眼睛然後抬頭開口。

「那是…那是因為同情…」

央知道在怎麼解釋，對方還是仍然相信著自己，他有點不明白對方為什麼執著於自己，明明通常央這說大家都會討厭不是嗎…

「因為央也有相似的際遇所以……」

「所以不是說謊和被情慾沖昏頭啦。」

對著對方揚起笑容，不在乎是不是被同情了，畢竟已經發生過的事情也無法抹滅著一身的污點，疤痕也是，將會永遠陪著自己。

「雖然不是全部，但我大概能理解央。」

往對方走近了一些。

「別自己承擔了，好嗎？」

「為什麼大哥哥如此相信央……」

在對方靠近時，下意識的拿起刀子往後退了幾步。

「央可是會隨時就會拋棄大哥哥的人喔，而且只不過是上了一次床…別說的很像了解央的模樣！」

央忍不住朝對方大聲說話，過了幾秒的尷尬他再也忍不住了，眼淚整個潰堤的哭著，但手仍然舉起著刀子指向對方，他只想試圖把對方嚇跑，沒有真的要傷害對方的意思。

「相信人需要理由嗎？」

不知道，他就是相信著眼前這個孩子，兩人的關係不是朋友，也不是家人，處在一個微妙的關係，但他也沒有理由不相信他。

「我寧願等到事情真的發生時在後悔。」

心裡有個聲音叫自己把握當下，如果被拋棄了那就那時候再說。

看了刀子一眼，還是不害怕的往前走，一步一步，直到刀子剛好抵在腹部上，手伸到對方頭後面護著人以免他被瓦斯爐燙到，幾乎把整個人圈在懷裡，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傷害自己，但如果真的被他殺死了，自己也後悔不了什麼了。

央看對方走近，即便刀已經快刺入腹部仍然伸手環住自己，央蹙著眉頭然後閉上雙眸，哐啷——刀子被丟在了一旁的地面，取而代之的是雙手環住對方的脖子，在肩上哭泣著。

「……檀雅哥哥是笨蛋。」

為什麼被自己唾棄成這樣了，還是不肯放手呢，央明明很努力當了壞孩子，為什麼還要給央一點希望呢？

「即使央是個壞孩子…即使央一直在說謊，仍舊要選擇央嗎？」

「嗯，選你。」

兩手緊緊環抱住對方，摸摸對方柔順的髮絲安撫。

我很笨，沒有早點遇到你，沒有早點讓你不受傷。

不選你要選誰呢？世界一直旋轉，人們冷漠的眼光無視著一切，早就已經厭煩了整個社會。

但怎麼想也沒有想到能在這個不知所云的血腥直播裡遇到能陪伴自己的人，哪怕下一秒就會血淋淋的躺在這裡，與整個世界告別。

「檀雅哥哥是笨蛋…大笨蛋。」

乖乖的任由對方撫摸自己，這一次他沒有逃開，腦內的聲音嗡嗡的在響著，他不確定自己是否值得被這樣的人喜歡，但他能肯定的是不論現在還是過去，無法改變的仍舊無法改變，縱使對方選擇了自己，他也會帶著過去的陰影走在對方身邊。

「都是你…人家的飯快要涼掉了。」

他吸了吸鼻子，然後手指著檯上的咖哩鍋。

靜靜的聽著對方抱怨自己，他不討厭這個抱怨，反而是喜歡的，就算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不是錯的，但終究是沒辦法回頭了，他會好好的陪著對方，跟約定裡說的一樣。

「嘿嘿，那趕快吃吧。」

輕笑了幾聲，手微微的鬆開，但還是沒有完全的放開。

央收起眼淚然後走向咖哩鍋的方向，結果對方竟然沒有鬆開手，像兩隻走路的企鵝一樣，央鼓起嘴吧然後撿起地上的刀子丟到洗水槽，然後在看一下咖哩鍋的溫度。

「呃…大哥哥可以放開我了嗎？這樣央很難做菜。」

他沒有轉頭看對方，只將咖哩稍稍加溫然後慢慢攪拌。

「好吧。」

雖然有一點心不甘情不願，但還是聽話的乖乖放開人，讓對方好做事，但想到對方剛剛跟小企鵝一樣的走路姿勢忍不住掩嘴笑了一下。

轉過身去洗手台幫忙清洗剛剛掉在地上的刀子，伸手將袖子拉起，小心的洗乾淨。

看著咖哩鍋滾了之後舀了一口試吃一下，滿意的點了點頭，之後裝了兩碗飯淋上咖哩醬，一碗遞給在洗刀子的對方。

「這原本是央要吃的，就特別給大哥哥唷……」
央扭過頭搔了搔臉頰，然後去拿了湯匙雙手合十便開動了。

他其實吃不太出來自己做的東西好不好吃，可能對他來說有吃的就足夠了吧。

「謝謝央。」

露出溫暖的笑容，甩了甩濕濕的手擦乾淨後便去拿了湯匙，舀了一勺放入口中。

「唔嗯，很好吃喔!」

眼睛閃亮亮的伸手摸摸人的頭，嘴裡的咖哩甜甜暖暖的，跟上次做的完全不一樣，但依然有著滿滿的愛吧。

「很好吃嗎？央沒什麼感覺呢。」

他又舀了一口吞下去，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就覺得是普通在普通的咖哩飯而已，似乎沒有上次跟大哥哥煮的好吃。

「大哥哥覺得好吃就好。」

央點了點頭然後把鍋裡剩下的飯都舀出來，他個人是不浪費食物主義的人，所以習慣把做的東西吃光光。

「是說…今天的大螢幕，大哥哥有看嗎？」
他並不避諱的提起這個話題，即便現在正吃飯。

「大螢幕……?」

咬著湯匙偏頭想了一下。

「還沒呢，你要說給我聽嗎？」

對著人微微笑，大概又是誰死了觀眾很興奮吧，不然就是嫌棄直播太無聊開始酸言酸語。

「就是那個…指令來著。」

央想了一下內容，嗯…

「丟屍體到碎紙機的任務來著」

他不太懂這裡的人為什麼神奇的設施都有，更何況是這些有點噁心的爛點子。

央並不避諱面對屍體，但看著支離破碎的屍塊會讓他……感覺到異常的不舒服。

「啊，指令三嗎，這個我知道。」

指令內容大概知道，總之就是破壞屍體吧，聽起來……

挺舒壓的。

「央會怕嗎？」

偏頭看著人，檀雅不是不尊重死者，但他對屍體反而一點感覺都沒有，只不過是一具擋路礙眼的披著人皮的物品而已，當然如果是朋友的屍體那就另當別論了。

央搖了搖頭然後用湯匙輕輕敲了一下鐵碗。

「不過央討厭破碎的東西…不管是屍體還是物品…都不喜歡。」

他如實的說道。
他不太敢說自己有特殊的癖好，就當對方知道自己會裁縫就可以了。

「這樣啊。」

把湯匙放在碗的旁邊偏頭思考。

「不過他在箱子裡面看不到喔，這樣也是嗎？」

沒有記錯的話下面是不透明的，就算屍體變成肉泥也不會看見，但自己是蠻像看看碎掉的屍體，能自己切割最好不過。

央點了點頭。

「因為知道丟下去後會粉碎，想想就難過…」

這裡的難過不是悲傷，而是一種異常難受的感覺，央回想起咩咩被自己剪了個破碎還沒完成作品而感到有點不安，想趕緊找個時間把破碎的布料在拼回去，當然那之後的成品就不叫咩咩了。

咩咩在他的心理毫無疑問就是消失了。

「央打算吃完飯要去執行任務…央不想殺人…」

「這樣啊。」

撐著頭看著央，對方的神情很複雜，像是有說不完的秘密在裡面，五味雜陳的混沌，跟沒有吃完的食物被攪和在一起一樣，看起來令本人非常不舒服。

「我來幫忙央吧。」

伸手摸摸人的頭，揚起笑容。

央轉過頭眨了眨眼然後疑惑的歪頭。

「大哥哥要怎麼幫央？幫忙央搬屍體嗎？」

於是央把碗放到一旁朝對方仔細的上看下看了一番，然後仰頭想起了什麼事情說道。

「我記得大哥哥的力氣很小來著，昨天在床上就知道了。」

手指頭在空中晃了幾個圈，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

「對啊。」

眨眨眼眸，疑惑的看著人，也只能幫忙搬屍體吧。

「啊……」

紅了臉龐，尷尬的笑了一下，自己的力氣的確不大，但屍體應該不會太重吧……?

「還是可以幫忙的，沒問題……!!」

央眨了眨眼然後噗哧笑了一下。

「大哥哥不如捂著我的眼睛帶我前進，央來搬比較快。」

畢竟屍體其實還是有重量，他怕對方不是用搬的是用拖行的，想像了一下畫面挺有趣的。

「難道大哥哥覺得央的力氣小嗎？」

他瞇著眼睛然後笑瞇瞇的湊近對方。

竟然被吐槽了，但不過也是啦，要是屍體很重自己也不知道要搬到何年何月。

「也是可以……」

無奈的笑道，還要小心別影響到對方搬屍體呢。

「沒、沒有啊。」

眨眨眼往對方看著，舉起手無辜的說。

「盯——」央盯著對方的雙眸許久，才露出微笑的拍了拍對方的肩。

「開玩笑的，央相信大哥哥。」

於是把空的碗拿起來，準備拿去洗手台清洗，他這次可是有好好的捲起袖子。

「事不宜遲，等等就來執行吧。」

對方一直盯著自己時不自覺的嚥了口唾液，鮮紅的雙眸照映出自己有多麼的緊張。

對方露出笑容後眨了眨眼眸，鬆了一大口氣，起身看著對方把碗拿起洗，還有好好的拉起袖子，揚起淺淺的笑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