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洞騎士
玩遊戲的一點小感觸,第一人稱視角的小短篇
劇透有,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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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再回到這裡時,他已經不唱歌了。
我困惑、失落,又帶著好奇走近,他只是面無表情地舉起武器,像是從不認識我一般--他對我揮起武器。
難以置信。我甚至差點來不及躲避,僅一步之距腳尖就要被他釘入土裡。
我沒有嘗試呼喚他的名,只小心地招架住他的攻擊後落荒而逃。
那雙空洞的眼曈中沒有我曾認識的靈魂,我認識的那個有些天真爛漫、愛唱歌的有趣朋友已經不見了。
他消失了。
我在十字路裡穿梭,看著受感染的噁心蟲子在空中飛舞。
他們曾經是可愛的小蟲子。我還記得那個看見人會驚呼一聲,再緩慢靠近的單蠢模樣。
我很懷念那個模樣。
一路疾馳,我掠過一地的膿包及一路上瘋狂的昆蟲,感覺背上的骨釘變得越來越沉重又冰冷。
明明已經變強了。我不甘的想著:明明我已經變強很多了,卻無從阻止這場悲劇,甚至連悲劇是從何引起的都毫無頭緒。
不知跑了多久才終於回到德特茅斯,當看見坐在椅子上的布蕾塔時,我愣了好半晌做不出什麼反應,最後只是一聲不吭地坐上長椅,就這麼陷入紛亂的情緒裡。
發狂的蟲子一個接著一個在我腦中浮現、彼此交疊,染著橘黃的好幾對眼珠不停旋轉,讓我頭暈目眩,有點反胃。
腐臭似乎逐漸浸染於空氣裡,像是卡著濃痰的沉重呼吸聲一下一下從地底傳來,糅合著絕望的氣息纏上腳踝,再自尾椎爬上背脊。
感染是從何而來的?
該如何救治?
會不會再擴散得更遠、感染到更多蟲子?
這個變化跟我的行動有關嗎?
……如果這場災難是我一手造成的,我該怎麼去面對?
恐懼隨著疑問而來將我淹沒,使我無法動彈。我開始審視起自己近日接連的行動,越是深思便越是膽戰。
忽然,身旁的布蕾塔輕輕抖了下觸鬚,我習慣性地繃起神經,腦海中的幻影盡數破碎。
驚嚇讓我很快地從情緒中抽離出來,遲疑了一個心拍的時間,搭在骨釘上的手在羞恥心的作用下還是收緊,將武器抽出、置於腿上,假裝剛才拔釘只是想為它保養一番。
我在蹩腳的演出之餘偷偷看了布蕾塔一眼,確認她沒有發現自己的怪異行為,也確認了她仍是她、沒有被感染,此刻正好端端地坐在自己身旁。
我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心裡的希望一點點地滋生起來。
或許還有機會拯救那些蟲子。
大概幾個禮拜前的遊戲進度,那時候變化來得太快,真的滿受衝擊的,導致我回到德特茅斯發呆了一陣後就下線不想玩了。
這個遊戲的主調是灰色的、孤獨的,平時背景裡只有一些蟲足掃過地板的沙沙聲,寧靜裡醞釀著一股難以言喻的不安。
我不知道這從何而來,也不知道該如何弭平這樣的浮躁感;我以為只要深入探索,總有一天能解開謎團獲得真正的平靜。
所以當我將進度推到一個段落、抱著輕鬆愉快的心情走回德特茅斯的時候真的嚇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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