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緣│祁爍
3 years ago
夢迴梅居

祁爍還以為自己會就這麼睡去,塵世間的一切與他再無緣分。

可當他睜開雙眼,眼前的一切令他震驚不已。津禾與津鈺在窗旁相對而坐,他倆手執黑白棋子,正在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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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緣│祁爍
3 years ago
透過簍空的雕花窗望外瞧,外頭云迷霧鎖,昏暗的很,可室內卻是極為明亮,甚至有種此刻外頭正風和日暄。

他撐起自己的身子,並詫異自己竟如此輕鬆地便能起身,還未下榻,一股熟悉的味道充斥著鼻腔,是那參了淡淡梅香的藥香,此處,是梅居?

祁爍有些不確定,稍微環顧了下屋內的陳設,這裡確實是阿禾的寢室,他不是在給津鈺那頭傲鹿放血療傷嗎?怎麼這會兒就到了梅居?攸都門到這兒的路程,可有十天的。

他覺得有些費解,隨手拉了件外衣給自己披上,緩緩地走向那兩兄弟。
仙緣│祁爍
3 years ago
兄弟倆極為專注在棋局之中,只見津鈺手執黑子,神態輕鬆,眼神裡露出自信的神色,他有個小習慣,落子前會搓著自己的手指,這有勢在必得的意味在裡頭;而津禾則神色凝重,眉頭輕皺,但那藍色的眸子閃著精芒,最後白子一落,眼見就要得手。

津鈺不慌不忙,只是輕笑,想也不想地迅速落子,那啪地一聲,如劍出鞘,這一步可說是峰迴路轉,起死回生,津禾方才落下的白子已然毫無作用。
仙緣│祁爍
3 years ago
俗話說觀棋不語,祁爍在一旁看得樂,阿禾明顯要輸,他只搖了搖頭,轉頭在案上拿了三個茶盞並其滿上。果不其然,沒多久便能聽見津禾抬手掃棋子的動靜,「方才明明是個死局,竟然還救得起來!」

「哪能呢,下好套給你跳罷了。」難得津鈺笑容滿面,眼底滿是寵溺,對弟弟這每輸必掃棋的棋品已然習以為常。

這場面還真有些說不出的熟悉,祁爍習慣似的將剛滿上的茶盞一推,那倆兄弟自然地接了。這茶一下肚,津禾方才的氣惱全消了,才注意到方醒的祁爍,「醒了?」

​「恩,醒了,我這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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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緣│祁爍
3 years ago
「說得什麼話呢。」津禾一聽覺得好笑,「上個月不是說覺得冬睏,你便睡下了,可你睡便睡了罷,怎麼還老愛搶我床榻。」

「冬睏?」我昏厥之前分明在給那頭傲鹿......,祁爍覺得不對,轉頭正好與津鈺對視,可那人神色輕鬆,瞧不出有什麼不對。

津鈺抿了抿茶,問了聲:「你們時常如此?」

「不常!」祁爍與津禾異口同聲,極為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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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津鈺似是懂了什麼,應了聲便自顧自地喝茶,留著津禾在一旁聒噪,時不時得回以微笑,並用極為嚴厲得神色盯著他。

​祁爍唇角微勾,神態自若,一副你也不能把我怎地的模樣,惹得津鈺心底來氣。

他們就這較勁了一下午,期間又下了一盤棋,品了些茶點,偶爾鬥鬥嘴,倒也沒真的打起來,可以說是自相識以來處得最為平和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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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外頭的迷霧不知何時竟進了屋,祁爍還以為是自己視線模糊,就在他伸出手時,立馬知曉這不是什麼視線模糊,那是團霧,不知從何而來,慌張之餘瞥了外頭一眼,仍是昏暗之色,絲毫不見一絲光芒,正當他回頭之時,卻發現一旁的津禾沒了蹤影,他張口去喊,亦無人回應,僅有正對面的津鈺神色凝重地看著他。

該醒了,騰蛇,去找他。

「什麼?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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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祁爍猛然坐起,他喘著氣,顧不得因一身冷汗被打濕的衣襟,他環顧四週,總算確認這裡是他在攸都門內的客房,連穿鞋也顧不上,他起身便想往門外走去。正好此時津鈺開門進來,手裡端著托盤,上頭放著一碗藥及一排銀針,還有些祁爍不認識的器具。

「醒了?」津鈺見著人醒了,不驚不喜,只抿了抿唇將那托盤放下。

現下的祁爍有些瘋魔,他用神識探查過,卻完全感受不到津禾的氣息,直扯著津鈺的衣襟問:「津禾人呢!」

「喝藥。」津鈺不回話,仍舊抿著唇,將藥端在祁爍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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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ears ago
祁爍不理,摔了藥碗提高了音量:「我問你人呢!」

這下津鈺也來氣了,「我還想問你呢!」提掌便向祁爍襲來,「我醒的時候就在寢室!待我趕去藥室,就見你昏厥地坐在地上,還有氣息,你竟然還能有氣息!」

津鈺這一掌打得有氣無力,祁爍只後退了幾步便站穩了,他有些錯愕,抬眼便看見津鈺紅著眼眶,「怎麼就你活著?啊?我弟弟哪裡去了?你還敢來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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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ears ago
那是祁爍不曾見過的神情,津鈺這麼高傲的一頭白鹿,就算從不曾打贏過他,也沒見他露出過這般脆弱,不,這般痛心的神情。

他知道津禾對於他們來說有多重要,可現下不知道哪裡去尋。

「梅居呢?」艱難地,祁爍啞著嗓子問了聲,他腦袋有些發熱,不知所以。

「沒有,白家也沒有他的蹤跡。」

津鈺那悲痛的聲音,在祁爍腦海裡迴盪著不曾離去。他不記得之後津鈺怎麼給他上藥又怎麼給他施針的,他只記得他應下要去尋回津禾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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