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線-幻夢
廣播聲沒有響起,送餐口也不再送來食物,四周一片死寂。
由於實在太奇怪了,特里斯坦乾脆試著伸手拉了牢房的門,意外的門沒有上鎖,打開以後只看到一片的黑暗。
帶著疑惑伸手碰觸了那片黑暗,意外的竟然沒有任何不適應感。思量了好一會兒,特里斯坦便大著膽子走出了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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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暈眩感後,特里斯坦發現自己雙手上了銬,兩手的指甲被拔了乾淨,新長的指甲仍柔軟脆弱。全身疼痛不堪,像是不久前才被人拳打腳踢,身上有多處的挫傷和些微的骨折。
「當個普通的醫生,平凡的過完一輩子,難道不好嗎?」此時典獄長來到特里斯坦面前,隔著鐵欄杆看向他。雖然他才五十出頭,頭髮變已經花白,臉上滿佈風霜。
這是行刑前一天?特里斯坦愣了許久,只是沉默地看向典獄長。
典獄長見他沒有回答的打算,只是嘆氣,然後拿著一袋文件,開了牢門就走了進來,將那疊信紙和筆拿給他。
「最後一餐想吃點什麼?」典獄長這麼問,但特里斯坦卻也沒有回復他。
他記得那時候的遺書,他選擇寫信給僅見過兩次面的異母妹妹,上頭洋洋灑灑的把自己的實驗心得全數寫了下來。
好友是國家通緝犯,這幾日的拷問多半都在逼問他的下落。很可惜的是,托利姆那傢伙從不告訴他自己的行蹤,就算寫信給他,多半也送不到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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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伊娜下落不明,在被逮捕之前,特里斯坦也找了好一陣子。對於那個女孩,特里斯坦也說不出自己是出自什麼心態才對他特別在意。他身上的疾病固然特殊,但也不該讓他如此惦記。
難道就向托利姆說的那樣,把他當成自己的女兒了?
認識的名字太少了,最後能寫下的收件者名字,就只有那個跟陌生人沒兩樣的妹妹了。
這裡是夢嗎?還是現實呢?特里斯坦搞不清楚,他應該早就被行刑而死了,怎麼會突然回到行刑前一晚?
典獄長沒有催,就只是安靜地看著他。
這次,特里斯坦依舊在收件人那欄上寫下了妹妹的名字,然後在內文上卻又遲疑了許久,最終還是寫下了「地獄真實存在」,至於收件者會怎麼想就不在他的考量範圍內了。
大概是看多了稀奇古怪的各種遺書,典獄長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將寫好的遺書收走以後,讓人送來了一些香軟的白麵包。
給將死之人進食毫無意義,至少特里斯坦自己是這麼認為。但食物都送來了,放著不吃也是一種浪費,他仍好好地享用了那些白麵包。
隔天行刑時,天空依舊灰濛濛的,絞刑台下上千雙眼憤恨的瞪著他,其中有些是受害者家屬朋友,有些則是妄想著自己也可能因此受害的人。
當特里斯坦被吊上絞刑架時,不知怎麼的他注意到了前排有個男人正冷靜地注視著他,神情肅穆好似在為他送行一般。
那個混蛋居然在這裡啊,明明是通緝要犯,居然還敢跑到戒備森嚴的刑場來。
一注意到那個男人的身影,特里斯特卻想要笑。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無情的人,沒想到卻會因為有人特地前來為他送別的事感到高興。
隨著進入肺部的空氣越來越少,特里斯坦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等到意識重新凝聚,他人已經躺在地獄牢房的床上。
「無聊。」嘴上雖然這麼說,特里斯坦卻難得的露出溫柔的微笑。
明日將迎來最終審判。」一旁的廣播出現了這麼一句話。
「是該結束了。」這個罪惡的身軀,是該好好的消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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