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EN||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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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有著混合了多種獸類特徵的高大身體,覆著於軀體上的毛皮掩蓋不住結實的肌肉,襯上看起來飽經風霜的殘破翅膀與臉部的傷疤,在窄小空間裡給人滿滿的壓迫感。
厚厚的毛絨腳掌踏在快散架似的木質樓梯上,沒有腳步聲只有樓梯鬆散的結構發出的咯喀聲,那聲音隨著他往下走在樓梯間響了一路,直到牠離開樓梯,停在一扇門前才終於消停。
「……」
打量了一下那扇門後,牠用謹慎的態度伸出手,輕輕敲擊了那充滿歷史感的門板,見房門被打開,牠後退了一小步,開口發出了跟牠那具身體有些不相襯的柔和又有禮貌的聲音。
「你好,盧奧多先生……那個、我已經收拾好了,所以想來問問你⋯⋯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嗎?......」
木門被吱呀一聲打開,老舊的木門後出現一張綠眼睛的年輕臉孔,和來訪的客人對上眼後立刻笑了起來。
「是小安提阿,進來吧。」
將門拉開側身讓出空間,好讓體型結實的客人進入房間。並不寬敞的小房間內或舖或掛的裝飾了許多花紋顏色各異的毯子,看起來像個青年的房間主人為客人拉開了椅子,接著馬不停蹄的給對方遞上了茶、餅乾、乾燥的肉餅、帶著茶香的長棍麵包,不一會就堆滿了並不寬敞的桌面。
「濃湯正在煮,還要等一等,先吃一點墊墊肚子吧。」
笑瞇瞇的在桌上又添了一疊不知用什麼葉子包裹的煙燻起司,接著緩緩地用一種像是老人怕閃了腰的姿勢坐在了另一邊的安樂椅上。
他眨著綠松石一般的綠眼睛,有些好奇的看著來訪者。
「小安提剛剛說收拾好了,是要搬家嗎?」
完全沒察覺自己遺忘了什麼,甚至開始為對方即將離開露出有些難過的表情。
「要去哪裡呢? 是很遠的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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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謝⋯⋯」
永遠無法拒絕對方的熱情款待,安提順從的坐到盧奧多替自己拉開的椅子上面對滿滿一桌食物,聽到盧奧多的疑問,他知道對方顯然忘記了重要的事。
「那個、約好⋯⋯今天要搬去學校了⋯⋯所以、等一下要先退房?⋯⋯」
安提稍微抬頭看看盧奧多的小房間,看起來什麼都還沒收拾,他也不知道對方除了裝飾的掛毯外是否還有什麼需要整理。
「我的行李很少⋯⋯所以盧奧多先生、需要幫忙搬東西的話⋯⋯我或許能幫上忙?⋯⋯」
他拿下側背包打開,放在一些簡單衣物上的,只有他的魔種和掛著許多小裝飾的錢包,這就是安提的所有家當了,真正意義上的兩手空空。
聽聞安提的話,盧奧多的表情陷入一片空白,幾分鐘後才像重新被上了發條的娃娃「啊」了一聲。
「原來是今天啊。」
似乎是已經習慣了類似的事,除了些許的恍然大悟,表情上並沒有太多驚慌,甚至還拿起了一小塊餅乾慢條斯理的吃了一口。
「哎呀,這樣的話確實要麻煩小安提幫忙了。」
配了口紅茶將餅乾嚥下,盧奧多側過身,用看起來十分吃力的姿態從椅子站起,接著將已經煮沸的大釜從壁爐中端起,徒手將那鍋正在沸騰的濃湯端到了桌上。
「不過還是先吃飯吧!吃飽才有力氣搬家。」
一面說一面向安提遞去滿滿一碗的濃湯,上面還飄著幾朵像是雪晶般,半透明的銀色月亮花作為裝飾。
「昨天月光很好月亮花都開了,我偷偷去安布羅先生的陽台上摘了幾朵,要幫我保密喔。」
捧著湯碗向年輕的奇美拉擠擠眼睛,接著小口小口的就著木碗喝湯,邊喝還邊小聲地感嘆「月亮花可真是美味啊」,絲毫不覺得將昂貴的草藥作為香料入菜有什麼不對。
認知到月亮花的價值而感到不安
雖然怕怕的但是湯很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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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多少知道珍貴草藥的價值,這一口不知道要花去培育者多久的心血,但的確是讓濃湯增添了別緻的細膩香氣⋯⋯安提稍微的猶豫了一下,但想想已經加到湯裡了,不喝也是浪費,便端起碗一點一點舔食起來。
半透明的花朵落在舌尖很快就融化了,只留下高雅的香氣四溢,安提邊在心裡讚嘆它的美味,邊對另一位鄰居感到抱歉⋯⋯決定之後在森林裡有看到稀有的藥草再偷偷取來給對方當補償。
花了點時間和盧奧多一起把罪證濃湯和桌上的大量食物給消滅乾淨,事實上他大概只吃了三分之一就飽了,之後就默默坐著看盧奧多用纖細的身體把桌上三分之二的食物吃的一乾二淨。
「那、我先把掛毯都取下來?」
吃了一頓豐盛的午餐,感覺時間也已經差不多,安提起身準備幫忙收拾房間。
「嗯.....!好啊,那就麻煩小安提了。」
像是在苦思什麼,遲了幾秒才給予回應,接著在安提收集四散的掛毯時,苦思中的盧奧多才像終於想起了什麼,恍然大悟的拍了下手。
十幾隻果凍般的半透明觸手同時從衣領和袖口伸出,撲向桌面的足肢們靈活的在杯盤間穿梭,有條不紊的整理凌亂的桌面,不一會就將餐桌及碗盤擦拭的纖塵不染。
「嗯!這樣快多了。」
似乎是對這樣的成果十分滿意,將餐具一一疊放整齊後,盧奧多並未就收起觸手,而是操縱著它們,幫助安提一起收集掛毯。
取下掛毯後這間老舊的小房間一下變得十分空盪,除了基本的洗漱用品外,便只有一個裝滿各種香草的木盒子,和一枝停了木頭鳥掛著油燈的木杖。
「嗯......這些該怎麼辦呢。」
碗盤丟進大釜裡就可以提著帶走,木盒子可以裝進布包,但掛毯們就算捲起依然體積驚人。坐在地上的盧奧多苦惱地看著堆成小山的掛毯捲,又轉頭看向前來幫忙的好心鄰居,似乎希望對方能幫助自己想出辦法。
「阿......那就.......用其中一條掛毯、把其他掛毯包起來,然後......我們各提一邊?......」
畢竟也會一同出門狩獵,安提知道盧奧多雖然外表細瘦,但其實很有力氣,一起抬動這些沉重的掛毯是沒有問題的,於是提出了建議。
「這樣、也還有手可以拿其他東西......」
雖說也能多分幾趟拿,但既然能一次全搬過去那當然省時省力多了,安提動手包好掛毯,為了防止毯子們滑動掉落,還拿繩子綁住兩端,一大綑毯子被包得像是巨型糖果一樣。
「還能這樣呀.....安堤真聰明!」
坐在一旁圍觀著安提打包毯子,發出新奇的驚嘆聲。畢竟在這之前他能想到的也只有就此與這些毯子們告別,這樣簡單粗暴的方法。看著地上新鮮出爐的巨大糖果,有些躍躍欲試的提住其中一邊,接著用木杖勾住放在桌上的大釜,全部的行李就都攜帶完畢了。
「好!那我們就出發吧!」
像即將出遊的小孩般興致勃勃地露出笑容,用期待的眼神等著對方將另一邊糖果拎起,似乎覺得這樣的搬運方式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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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
安提趕緊將背包背好,小心的提起掛毯糖果的另一頭,他還輕晃了一下,確定掛毯不會隨意散開,才走出門口,然後側身往外閃讓出進出空間,並伸長手壓住門板方便盧奧多出來。
公寓的木質樓梯一如往常,安提抓著沈重的毯子踩上去時總覺得那咯吱咯吱的聲音比平常大聲,簡直像是踩在結冰湖面般可怕,令他不自覺的蜷起長尾巴纏在腰上,走的更小心翼翼。
走在後頭的盧奧多察覺了前方奇美拉的小心翼翼,半透明的觸手悄悄從衣襬下伸出,融合交織後像一塊銀藍色的地毯,從安提腳下流過,輕輕將他從似乎不堪重負的階梯上托起。
由上至下蔓延的銀藍地毯中帶著些許微微發光的微粒,在灰暗的老舊小屋中,看起來就像一小片銀河,由於並非死物,邊角與末端像會呼吸般,微微的拱起裙帶狀的波瀾。
腳下的觸感突然變了,原本嘈雜的木板摩擦聲也消失,安提低下頭,看到了在腳下似海洋般伸展漫延的星空,他瞪大雙眼,一下無法反應過來,只能凝視著星河深邃的光芒發出下意識的讚嘆。
「⋯⋯啊?!」
終於從發愣中回神,意識到了這是盧奧多特殊的身體,安提差點像貓一樣跳起來:「盧、盧奧多先生?!真是抱歉!我居然這樣踩著你!那個、那個!⋯⋯」
覺得踩著對方很沒禮貌,但狹小的樓梯間也沒有其他落腳空間,安提只能僵硬的站著不敢移動,可憐兮兮回頭看著盧奧多。
「哎呀沒關係喔。」笑咪咪地看著驚慌失措的奇美拉,幾隻空閒的觸手上下晃動,像在表示著"別在意"。「這樣小安提就能走得輕鬆一點了吧。」
完全沒搞清楚對方不安的原因,用觸手拍了拍對方的頭表示安撫,接著道:「雖然是這個樣子,但是很堅固喔,就算在上面彈跳也不會有問題。」
這樣說完後像是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還震了幾下作為地墊的部分,將安提微微的向上拋了幾下。
「!⋯⋯!!!⋯⋯⋯」
在緊張的情緒下又被往上拋,安提忍不住曲起腿,為了踩牢立足點,後腳掌的利爪從肉墊中伸出,在落地時深深卡進那柔韌的部位裡。
「嗚⋯⋯⋯」
察覺到不對勁,奇美拉原本就垂著的耳朵似乎垂的更低了,情急下,他單手抱著整束掛毯,像是表演特技般猛然躍起,在側邊的牆與天花板間彈跳,往下翻了好幾圈後以肉墊為緩衝,無聲的落在了樓梯口。
「盧奧多先生!你還好嗎?!剛才、剛才我的爪子⋯⋯把你給⋯⋯」
安提落地後趕緊起身,焦急的往上望,身上的毛因為緊張豎起炸開,看起來比平常毛了一圈。
雖然被尖銳的爪子卡了一下,但除了認知到這件事之外並沒有產生疼痛之類的感知,反倒是被對方特技般的行動嚇了一跳,下意識鼓起掌來。
「好厲害!」
一邊鼓掌一邊讚嘆安提流暢的動作,鋪在階梯上的地墊被緩緩的收了回去,消失在寬大的衣擺之下,沒有聽到對方緊張的提問,腦中只剩下方才的特技表演。
「安提的動作真靈活啊。」拎著自己的行李走下樓梯,有點驚奇的看著對方,但隨後回頭看了一下黑暗中的狹小樓梯間,有些擔憂的提醒。「不過在這麼狹小的地方翻滾還是太危險了,下次要好好走樓梯。」
「呃⋯⋯好、好的⋯⋯我下次、會好好走樓梯......」
把想說的話吞回去,安提乖乖的應下盧奧多的提點,左看右看盧奧多應該沒事後他才鬆了口氣,如果真把對方弄傷了他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這個⋯⋯全由我拿好了⋯⋯」
察覺自己抱著那捆掛毯似乎比兩人協力更好移動,安提直接將毯子扛在肩上:「鑰匙在我背包裡,再麻煩、盧奧多先生幫我還給房東。」
微微屈膝蹲下,方便盧奧多從他的背包裡拿到鑰匙。
「不會太重嗎?」
有點困惑的歪過身,從側面探頭去看安提手上的掛毯糖果。聽到對方提出幫忙交還鑰匙的請求,點點頭,伸手到背包裡翻找了一下,由於物品很少,很快青銅色的鑰匙便被拎了出來。
兩串陳舊的鑰匙一起掛在盧奧多的手指上,輕微的碰撞發出細微的金屬摩擦聲。他又回頭朝潮濕灰暗的樓梯間看了一眼,從螺旋狀的樓梯間隙隱約能看見過去數個月生活的空間。
「真的要離開了呢。」
將鑰匙掛上房東指定的鑰匙盒,沒頭沒腦的感嘆。儘管這是入住之前早就預定了的,要離開生活過一段時間的地方還是不免讓他升起一些感傷。
「還好,不會很重......」
那看上去健壯的身材確實地發揮了作用,安提穩穩地抱著掛毯,像是雛鳥般跟在盧奧多身後,亦步亦趨的走向他們即將展開新生活的地方。
和盧奧多不同,他對於陳舊公寓沒有眷念,居住了一年的房間,除了房東附的基本家具,額外的東西幾乎都沒有,事實上會來租屋純粹只是因為打工地方的老闆說他不想要員工是露宿野外的遊民而已,其實他蠻喜歡住在森林裡的。
走出了城鎮,通往學院的道路僅有一條,時常去森林裡一起尋覓晚餐的兩人並不陌生,安提甚至一邊走一邊張望,看是否有蘑菇或野菜可以摘取。
I平安到宿舍 P遇到野豬攔路
就在這條走了許多次的林間小路上,一隻怒氣沖沖的野豬突然從草叢中跳了出來,對著兩人一邊刨著前蹄一邊噴氣。
「
」野豬激昂地發出叫聲。
P 嘎嘎齁齁姑姑嘎!!! I 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欲從我家過,留下買路財!
「恩...........小安提聽得懂他在說什麼嗎?」
非常認真地聽了一會,仍然聽不出野豬想表達的意思,頗有些困擾的轉頭問同行的夥伴,雖然作為森林閱讀者森精靈,他理應聽得懂森林所有生靈的聲音,或許這就是異世界帶來的語言代溝也說不定?
「........抱歉,我聽不懂.........」
雖然從沒有聽懂過任何魔獸或動物的叫聲,但盧奧多這樣詢問後,安提還是努力側著耳朵聽了一陣子野豬吵雜的叫聲,確定自己真的一點都無法理解後才搖搖頭。
「會不會......是上個月我們抓的那隻的家人?」
安提想起了上個月他們在森林裡捕獲的一頓美味晚餐,他抬眼偷瞄了一下看起來氣沖沖的野豬,覺得比之前抓的那隻
(兇/小 吉/大)
「.........沒那麼肥美的樣子。」
打量完野豬,安提小小聲地補上這句。
「確實⋯⋯」
恍然大悟的跟著點頭,絲毫沒有感覺到不禮貌。野豬似乎感覺到自己被冒犯,變得更加暴躁,不再在原地威嚇,而是直直的朝奇美拉和精靈衝來。
行動決定:
紅: 攻擊並肢解他
藍: 防禦並將整隻豬包起
綠: 從旁邊的樹叢衝出了另一隻豬撞開了衝動的豬
黑: 來不及做什麼,豬平地摔跤了
眼看著衝突一觸即發,就在此時另一端的草叢衝出了另一隻野豬,體型較小的後來者如同一支箭矢撞向了襲擊他們的野豬的側腹,將他撞離了軌道跌在了地上。
較小毛色也較漂亮的那隻野豬以前肢抵住了較大野豬的頭,像是在訓斥般,對著那頭野豬一陣狂噴。幾分鐘後成功將那隻憤怒的野豬噴成了蔫巴巴的受氣包。
兩隻豬一前一後,非常有喜感的垂頭喪氣又目懷恐懼的來到了奇美拉和森精靈的面前,接著像什麼舞台效果般前腳一滑做出了跪趴的姿勢,鼻腔嚶嚶地發出悲鳴看起來十分可憐。
盧奧多並不太靈光的腦子顯然無法理解這一連串的事故,於是茫然的看向了同行的安提。
「他們怎麼了?在哭?」
「好像是......該不會、是因為我們吃掉了他們的家人?.......」
發現面前的野豬們似乎不是單純的動物而是有些許智力的魔獸一類,安提有些不安,抱緊了背包裡的蛋,雖然野豬們沒表現出敵意,但過去在無數魔獸嘴下保護蛋的記憶歷歷在目,讓他無法放心。
「不然就......小心地從旁邊繞過去吧?」
看野豬們哭的這麼傷心還把他們抓來當晚餐的話,安提也過意不去,既然不吃也無法理解野豬們想表達什麼,好像就只能離開了,扛著掛毯抱著背包,安提輕輕邁出腿,想在不打擾野豬們的情況下全身而退。
「好像也只能這樣了.....?」
有點茫然的點點頭,一邊警惕著那兩隻奇怪的野豬,一邊慢慢地從另一側繞開,野豬們似乎也在觀察他們的行為,在他們繞到後方後,野豬們轉過身,以一種乖巧的姿態坐在原地,目送他們離開。
不知是不是錯覺,盧奧多覺得那兩隻豬黑豆般的眼睛似乎流露了像是「如釋重負」般的神色。
兩人一路向前,最後總算穿越了鐵門,正式進到了校園內部,由於手續是事先辦好的,現在他們只需要去宿舍報到就可以了。
「那麼,宿舍在哪裡呢.....」
站在大門前的廣場,有些猶豫的向左看看又向右看看,彷彿在面臨地下迷宮岔路的抉擇。
「.......那邊、有蠻多人的動靜。」
轉了一下耳朵,安提看向不遠處的一棟建築:「還沒開學......應該也是跟我們一樣的、提早來學校入住......」
遠處的建築物是:
紅 宿舍
藍 池塘
綠 食堂
黑 獸舍
順著聲音而進入建築物,意外來到了溫室入口,安提驚訝地看著各式各樣的種族們在溫室進進出出,不知道在忙些甚麼。
「........原來來學校上學,放假也要幫忙照顧植物嗎?」
沒有上過學的森林小孩似乎誤會了什麼,困惑的歪頭看著溫室入口,猶豫要不要進去:「應該、不可能.....是宿舍吧?」
雖然他也不是不能睡在樹上,但所有人都趴在樹上吃喝睡的畫面,好像有點令人不忍直視。
「咦?不是宿舍嗎?」
本來已經接受了大家住在植物環抱的大房間裡的設定,聽到安提的話後才察覺一般人確實不太可能住在這樣的環境裡。
「也對,如果只有植物的話會感冒吧。」
慢悠悠的點點頭,拄著拐杖和同伴一起緩慢行進。四處張望中看到了另一棟似乎更宜居的建築物,那是
紅黑 食堂
藍綠 宿舍
從裡頭飄出的一陣陣白煙帶來了食物層次豐富的香氣,即使在不久前吃過了食物,在聞到這個味道後仍感到了些許飢餓。
盧奧多眼睛微瞇,仰著頭似乎在感受香味中的食物種類。
「鼠尾草、南瓜、岩洞鼴鼠、還有⋯⋯地骨龍高湯⋯?」
緩緩唸著聞到的香氣,肚子十分應景的跟著響了起來,雖然以他的生理結構來說他其實並不存在發出這樣聲響的器官,但聲音聽起來十分真實且飢餓。
「哎呀⋯⋯⋯」盧奧多有點苦惱的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又看了看替自己拿著掛毯的安提。「小安提想再吃點下午茶嗎?」
「⋯⋯我、還沒有很餓⋯⋯不過可以,先去休息一下⋯⋯順便看有沒有人知道⋯⋯宿舍的位置?」
出發前才吃下意外並且豐盛的一餐,安提覺得現在一點都不飢餓⋯⋯但他也知道盧奧多有著與纖細身形不符合的巨大食量,陪對方去坐坐也沒問題的。
踏進了食堂,幸好人並不算多,安提和盧奧多找了個適合放行李雜物的角落位置坐下來。
「那邊⋯⋯好像有貼地圖,我去看一下⋯⋯盧奧多先生也去買點吃的吧?」
點點頭應了一聲,盧奧多慢吞吞的向櫃檯走去,然後慢吞吞的抬頭,往掛在上方的菜單看去。
「朋友,來點濃湯嗎?剛煮好的地骨龍骨髓湯喔,還有新出爐的囈語雞十全燒烤、岩豬燉飯、去骨星魚派也很好吃喔!。」
看他慢吞吞的打量,櫃檯的使魔伸出頭熱情推薦道。盧奧多眨了眨眼睛艱難的吞嚥了一下口水。
「嗯⋯⋯那就⋯⋯都來一點?」
看著櫃檯友善的使魔友善的露出一個靦腆的微笑,最終,盧奧多推著一個裝得滿滿的三層推車回到座位,一路上收穫了其他用餐同學匪夷所思的目光,名符其實的滿載而歸。
「呀,小安真的不一起吃一點嗎?」
被食物環繞的盧奧多露出了欣喜得甚至有些傻氣的快樂笑容:「櫃檯的使魔朋友給了我很多呢,而且很多森林打不到的材料做成的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