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找找能夠引起你不同情緒的人？」思考良久，米亞打了一個響指：「但前提是真的有那種人存在呢。」提完建議後，周圍的檢測機器開始滴滴作響，她不太耐煩地轉過身子，繼續投入檢測工作中，好讓那些機器閉嘴安靜下來。

「引起不同情緒嗎......」躺在修理台上的茲歐喃喃自語，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天又遇見阿爾克的日子。

那名片的觸感彷彿還殘留在嘴唇上。
他下意識地碰了一下。

緊接而來的各種情緒同時湧上心頭，當時被嘲諷脆弱時的憤怒，想要打敗對方的不甘，還有後來隱隱對那個男人產生的好奇。

「來﹐等你有手了再私訊告訴我吧。」

那時兩人靠得很近，那個男人將聲音壓在嗓子裡，表現地非常漫不經心，聽起來像是一道危險又溫柔的陷阱，卻也更加誘惑。

於是茲歐叫出對方的名片，發了一則訊息過去。

「我有手了。」

－－

「汪汪──」

來到與亞倫約戰的地點，準備好戰鬥的茲歐看到的卻是這副景象──亞倫被五六隻狗圍繞著，狗的品種不一，大小也不一，他的手上甚至還抓了一隻幼犬。

「......你是在遛狗嗎？你養了好多隻。」看到狗狗們與亞倫非常親近的樣子，茲歐感到有點羨慕，也不知道是羨慕哪方。

其實兩人初次見面已經是去年的事，當時亞倫還在當條子，茲歐向他兜售色情影片。不過亞倫對茲歐的第一印象不壞，撇除長得好看，他喜歡茲歐乾淨的氣質，如果AI也有氣質的話。

「裡面有你的作品嗎？」
「抱歉沒有，我演技不好。」

後來團隊接到一個追捕非法義肢交易商的指令，茲歐和他的製造者在名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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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很可愛吧？」他沒忘記茲歐上回揚言要雪恥，但今天不是切磋的日子。基於玩樂目的，亞倫接了一份遛狗的差事。他先是給了來者炫耀玩具般的笑，接著把手中的米格魯放到地上。

這小傢伙不知道對自己有什麼不滿，打從一開始就不願意順著狗繩行動。如今恢復自由，便屁顛屁顛地往前走，在茲歐腳邊停下並試探性地嗅聞。

「......好小一隻。」茲歐蹲下後，謹慎地伸手輕撫小米格魯的額頭，小米格魯嗚嗚地叫了一聲，向前走幾步想要繼續討摸。
茲歐小心翼翼地抱起小狗，學著亞倫的動作，一下一下地撸著米格魯的狗頭，動作十分僵硬笨拙，顯然他不太習慣這種表達親暱的動作。

「動物真的比人類容易理解多了。」茲歐低頭嘆道，表情不自覺變得有些柔軟。

接到亞倫抬眉探詢的目光，茲歐想了想，繼續說著：「我聽過很多詞語，但都不太理解，，而且網路上也搜尋不到定義......」他抬頭看向亞倫：「比如你說的小鐵片和小鐵塊，那是什麼意思？」

好戰的AI居然在憐惜幼小，這讓亞倫感到矛盾又有趣。若是以前他會好奇茲歐的製造者，如今他卻更在意眼前這個奇怪的人工智慧。

「機器人不就是鐵塊嗎？」
兩人對上視線的時候亞倫沒想到對方會提出這麼傻氣的問題，他失笑。

「不過你是比鐵塊更脆弱的鐵片。」
邊說邊呼叫出飛盤道具並往遠處投擲，身邊的五隻成犬立刻朝目標飛奔而去。

茲歐皺著眉糾正亞倫：「我不是鐵塊，我在學習人類的情感，所以我在收集各種情緒的樣本。」他示意亞倫看看他懷裡的米格魯，小米格魯已經安分乖巧地趴著，茲歐認為這是他學會表達與他人親近的證明，儘管他只是在模仿亞倫摸狗的動作而已。

而且我並不脆弱。
茲歐在心裡補了一句。但是目前他想不到有什麼證明方法，難道要比腕力看誰的力氣大嗎？還是給亞倫摸摸看自己身上的肌肉呢？茲歐一瞬間有點陷入苦惱。

「哈、你的程式可真老派。」
是啊，所有的人工產物都追求更接近天然。他沒意會到後頭茲歐自我證明的意圖，小奶狗溫順的模樣倒是讓他有點不是滋味。

狗兒們早已銜著飛盤歸來，圍在黑髮男人腳邊等待下一輪的爭奪遊戲，亞倫接過玩具拋向茲歐接著說。

「該不會還有個一身藍的婊子告訴你怎麼成為真正的人類吧？」

米格魯基於閃避而跳離原本的懷抱，即使那東西被茲歐輕易接住並未傷害到牠，依舊瞅了亞倫一點表達不滿。

而且，誰是一身藍的婊子？難道是在說穿著藍外套的米亞嗎？茲歐心想。

「米亞不是婊子，她是我的製造者。」茲歐出言反駁，他下意識地想維護製造者的名聲。雖然以米亞的行事作風，在外早就聲名狼藉。

但他並不知道亞倫其實指的是童話故事裡，成功讓小木偶變爲小男孩的藍仙子。

「希望自己成為真正的人類很奇怪嗎？」茲歐學著亞倫剛剛的動作，拋出玩具，他看著那些狗一起追逐飛盤的樣子，一邊問著：「如果是真正的人類，就能當別人的家人了吧？」根據他在網路上找到的定義，家人可以長久陪伴並理解彼此想法的存在，還能互相給予情感上的支持。

但無法理解人類情緒的茲歐，是沒辦法擁有家人的。

接連的問句產生超出問題本身的意義，因為受問者正巧失去了對方正在追尋的東西。如果墨菲在場想必會因這些有針對疑慮的發言警戒起來，但亞倫和姊姊不同，他很少為不確定的因素遲疑。

他饒有興致地瞇起眼睛，腦中開始想像茲歐擁有血液與情感失控的情境。

「真感人，那麼你收集到你要的數據了嗎？」
此時對話被一陣動物的哀鳴聲打斷，兩人望向聲音來源，是那隻屬於委託人的牧羊犬。亞倫有注意到從第一輪玩飛盤時牠就沒有回到自己身邊，如今大型犬在離他們幾步遠的一顆樹下刨挖著地面，動作摻雜著一聲聲的鳴叫，很明顯是在呼喚。

「怎麼回事？」茲歐被那隻大型犬的叫聲吸引了注意力，他感到十分地好奇，於是向前走近：「好像有挖到一件東西。」

是一個被撕扯下來的書頁。
上面寫了一句英文——The pet dog suspects the universe for scheming to take its place.
紙張下面還有個電子時鐘，但是卻停在05:05。

挖出來東西後，身邊的狗仍沒有停止吠叫，反而叫聲更加淒厲。彷彿狗兒才想藉由這些東西來傳遞訊息，而非只是單純的吠叫。這並不是一般電子寵物該有的反應。

「跟這個電子時鐘有關嗎？」茲歐拿起電子時鐘給亞倫看「停在5:05⋯⋯好像SOS呢，難道真的在求救？。」

其牠五隻狗也圍了上來，成犬們安靜地在亞倫身旁排成一列，神態像受過訓練的俘虜，整齊且森然。小米格魯則是垂首蹭到茲歐的身後，不安地小聲嗚咽。

亞倫不理解紙上文字的真正含意，若真是狗群向自己傳達求救訊息，那就太邪門了。

茲歐對電子鐘的推測很有說服力，身為人工智慧能進行這樣的思考運作，無論是設計技術或是後天發展都令人驚嘆。但此時某個肯定的事實讓黑髮男人不是很在乎眼前的疑雲──自己正在流失這般靈活思考的能力。

「真了不起。」這句不確定是指人工智慧的機能還是電子寵物的行為，亞倫說完便一把將茲歐腳邊的米格魯撈進懷內，動作卻是輕柔的。接著從幼犬開始，他將每隻狗的項圈一一解開，隨意扔到草地上。

「……謝謝你？」茲歐不太懂亞倫的想法跟言語，雖然剛剛他說的是稱讚茲歐的話，但是表情看來並不像那麼一回事。

人類的表達方式果然太過複雜。
茲歐感到有些挫折。

「你要走了嗎？不帶牠們回去？」茲歐看向亞倫解項圈的動作，忍不住發出疑問。

亞倫有捕捉到對方道謝時一瞬即逝的表情，輕微的蹙眉看似困惑又帶了些不滿，隔靴搔癢般地實現了自己稍早的想像，他想讓這張漂亮冷靜的臉產生更強烈的變化。

他回道「不想，牠們不是我的狗，而且……」電子寵物們脖子上的束縛都被解開了，亞倫站起身接著說「說不定不屬於任何人，你都說牠們在喊救命了。」

茲歐看著亞倫，微微睜大眼睛：「牠們不屬於你，但你還是願意救牠們⋯⋯為什麼？是出於同理心？」如果是米亞的話，她會冷眼旁觀看著身邊的生命死去，甚至會笑著研究那些死去的生命體是否還有利用價值。

同理心，是設身處地去理解他人的情感，通常對於有相似經歷的人更容易產生共情。
這大概是茲歐很難理解的思考模式，但也是他所想要得到的東西。

茲歐快速地搜索了記憶中的資料，於是他對亞倫這種行為給出了自認為很客觀的評價：「你很善良。」
語氣非常認真。

亞倫笑出聲，不全是因為滑稽的誤會，他真喜歡單純的東西，狗、小孩、忠誠的人，或許還有路邊傻呼呼的人工智慧。

「你很有趣！」說完隨意地踢了一腳地上的電子項圈，因為這個詭異的突發事件，他已經對遛狗失去興致，便轉身打算去別的地方。

我很有趣？茲歐眨了眨眼，他頭一次被人這麼說，感到非常新奇。

這時一陣大風刮起，被解開項圈的狗兒們也都一溜煙地跑了。

看到亞倫也要離開的動作，茲歐突然想起此行的目的，連忙說道：「等等 ……我還沒有從你身上得到新的情緒樣本。」話語聽起來像是在挽留與不捨，但茲歐的表情卻像是亞倫有欠他一樣東西還沒給。

他對茲歐笑了笑，然後繼續往前走，直到走出被喬木圍繞的公園草地。兩人停在在綠意與建築的交界線，虛擬社群即使高度都市化空氣依然乾淨，遠處因陀羅大廈的紅色標誌鮮艷清晰。

彷彿想通了什麼般回過身來，亞倫伸出一隻手，戴有黑色皮手套的掌覆在茲歐柔軟的毛髮上，也拉近了彼此的距離，他開口「你知道嗎？換帳號後你是第一個認出我的人。」

沒錯，打從信箱被破壞的那天起，他對茲歐越加濃烈的興致來自於此。不是打敗即忘的對手，也不只是在路邊隨意逗弄的小狗或兒童。

漆黑與透亮，兩雙截然不同的眼睛在對視中都沒有動搖。

「我們好好相處吧，茲歐。」亞倫看起來像個盯著蛋糕的孩子，那是期待擁有的眼神。

亞倫的話語像是輕輕飄落在水面上的羽毛，使得茲歐平靜的內心泛起一圈圈的漣漪。他認真的注視也讓茲歐的胸口充滿一股無以名狀的滿足感。

他正在被人類注視，也正在被人類認同。
這情緒可以稱之為喜悅吧？

茲歐感到有些觸動，想起了流法者之夜。那天也是莫名地被對方揉了頭髮，但也莫名地擁有了所謂的「朋友」。

快被各種情緒淹沒的茲歐，陷入了短暫的愣神。而亞倫見到對方並無給出任何反應，抬了抬眉便轉身離開。

這時，茲歐伸出了手。

他用力地抓住亞倫的手，不自覺地勾起嘴角，試探性地喊著：

「好的，亞倫？」

茲歐靠得很近，因為他怕自己的聲音被風給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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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阿爾克中一起跑劇情...亞倫真的好帥喔!!阿爾克中好會控角...文筆好好敘述好清楚 (茲歐好怪

再次讚嘆阿爾克中好會畫毛絨絨的狗狗!! 還把米亞跟茲歐畫超帥!!!!!! (大叫

(被好看到說不出話)

你才超會控好幾段可愛到發瘋…好ㄎㄧㄤ好萌茲歐超級大寶包我真的一對文就掉漆謝謝你陪我對這麼久(換氣?

他們該…更進一步的肢體接觸了8？(委婉

randa0004: 我也覺得 他們可以開始勾肩搭背了 (不是這種

sssc_: 謝謝冰棒中看我們這倆企劃新手的交流....(十分害羞

(消失

天啊..有圖又有文 好精美的交流!!好喜歡茲歐對上亞倫的化學反應(?) 每次亞倫都會引起茲歐不同的情緒太可愛了吧要瘋了 亞倫壞壞的(壞壞的)玩味的樣子超級...(抓胸口) 真的是太套了....我被套死...

滿口是糧的感覺好好...(客氣一點) 尤其是最後的圖配文重擊我ㄉ心臟 茲歐...亞倫...(說不出話只會叫)

sssc_: 謝謝冰棒中 ！！您真的是誇誇天使 我這只會畫圖的人⋯能得到企劃大手的稱讚真的好開心 我也覺得壞壞的亞倫好帥喔 他可以再更壞ㄧ點沒關係反正茲歐很笨（
真的謝謝冰棒中的喜歡，為了妳我們會努力耕完
& 好喜歡冰棒中畫的妹子！阿爾克有分享給我妳家的帥姊姊 超帥！（偷偷講

救命什麼企劃大手我只是比較早開始參企劃而已你們這群畫圖好好看的人！！！！
ㄚ！！！！太榮幸我要待在這裡看你們耕……他又偷賣我！可惡超害羞……

sssc_: 謝謝冰棒中 你才是畫圖好好看的人好喜歡妳的圖的肢體跟顏色⋯還會做3D根本神仙！ 我們會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