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定交流 with TNW_Mill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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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特理德拖著戰敗的凡派爾,一路走回亞斯德斯克。或許是因為剛經歷苦戰,此時的他精神還有些緊繃,當他感知到一旁有人影時,他迅速往那方向望去,空著的左手也準備握起腰上的劍柄。
......
啊、是他。
他放下戒備,只是直直的盯著小男孩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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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 † 哀
3 years ago
待著不要離開,我會來找你。

禮彌婭臨走前的叮囑仍舊印刻在斐艾爾腦海,為了避開展示會他們分明已經到了人跡稀少的地方,誰知一場騷亂打壞了原先的算盤。為了引開司書,斐艾爾不得已被留在原處,說好的一下子,斐艾爾卻等不到姐姐歸來。

這時傳來物體被拖動的聲音,襲捲而來的濃厚腥氣混亂了斐艾爾的知覺,這股味道他很熟悉。

⋯⋯那是泊泊流出的血液才有的、帶有熱度的猩紅氣息。
神 † 哀
3 years ago
腳步聲越走越近,斐艾爾的呼吸也隨之停止,他雙腳不自覺在顫抖,似乎躲不掉了。

下意識一轉頭,斐艾爾就後悔了。

入眼全是紅色,被染紅了的地面、紅色的人⋯⋯還有斐艾爾曾經記得的,那雙如紅寶石的眼睛。

「啊、唔⋯⋯」斐艾爾此刻覺得自己的喉頭異常艱澀。
是該逃?該求饒、還是該恐懼⋯⋯?五感的放大使他再無法分神去處理更多資訊,斐艾爾僵直在原處,開不了口,也動彈不得。
「......」

他知道自己現在這個樣子肯定很恐怖、加上還拖著對方的同類。

「...他沒死,是活的。」過了一會兒,他對小男孩說出了這句話,彷彿是認為先澄清這一點,表示自己手上的不是屍體,這孩子應該會少些恐懼。

他並沒有輕易靠近這孩子,只是站在有好幾步的距離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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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 † 哀
3 years ago
亞特理德開口的聲音讓他回過神來,可斐艾爾似乎完全沒有想聽對方解釋的意思。

眼前的畫面不斷提醒著自己,眼前的司書是傷害凡派爾的人,不斷閃爍的眼眸在片刻後移開目光。

⋯⋯斐艾爾居然逃跑了。
亞特理德腦海中閃過許多的可能性。

追嗎?不追?不關我的事?好像也不是不關我的事...... 萬一這小孩跑迷路了怎麼辦?那個方向可是離開機關的方向,要是被哪個厭惡凡派爾的司書逮著,說不定會傷著他。

「......」他拋下手中的凡派爾,任由對方倒在地上,快步的追了上去。

「你也是策劃要逃走嗎?」擋在斐艾爾前面,他拔起劍,深深將劍插入地面。意思就是:別動。
神 † 哀
3 years ago
銀製的長劍閃著冷冽光輝,斐艾爾第一次離武器這麼近,他被嚇得幾乎要跳起來。
「沒、沒有⋯⋯只是哥哥你⋯⋯」斐艾爾呼吸開始急促,不明所以地喘著氣,他攢緊自己的衣袖,望向眼前表情冰冷的亞特理德。
「⋯⋯看起來好可怕。」他嚇得想跑走。
他知道、他知道現在的自己看起來像個怪物。

隨手抹了抹臉上的血液,卻把臉抹得更臟了。

「...沒有要逃走的話,那我帶你回去吧。」他緩緩的將劍從地面上拔起,再放入劍鞘中。

左手往褲子上隨便擦一擦,擦掉部分的血跡後,攤開手伸向斐艾爾。
神 † 哀
3 years ago
⋯⋯如果他說自己是要逃走的話,那把劍會像對待其他凡派爾一樣,在自己身上留下傷痕嗎?斐艾爾想。

剎那間瞧見了亞特理德的表情,這令斐艾爾有些茫然,他沒有牽住那隻為了自己拭去鮮血的手。

眼眸望著冰雪中那雙紅色,仿佛有些自問自答,斐艾爾望著人喃喃,「⋯⋯哥哥是壞人嗎?」

斐艾爾像是失去了方向,他已經無法辨認亞特理德是好還是壞,或許斐艾爾希望亞特理德可以告訴自己,讓他接受眼前這個血淋淋的事實。
聽見那稚嫩的聲音所問出的問題,他幾乎失笑。

好人、壞人,哪分得那麼清楚?

「...你覺得呢?還是你覺得躺在那裡的、被我打敗的凡派爾是好凡派爾嗎?他是好凡派爾的話,我就是壞人?他是壞凡派爾的話,那我就是好人了?」他沒有收回手,只是反問道。

老實說,這些問題也太為難一個小孩子了。
神 † 哀
3 years ago
斐艾爾張著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幾乎是要斐艾爾在此刻決定自己對凡派爾和人類的立場。

「⋯⋯哥哥太奸詐了。」
斐艾爾終究是握住了對方的手。

亞特理德身上也有著傷,至少先讓人包紮,斐艾爾不想看見對方倒下。

「我不喜歡傷害凡派爾的人。」他垂下眼眸,「⋯⋯但是你沒有傷害我。」
「...我不會傷害你......」不知為何,他居然對這位小凡派爾做出了這樣的承諾。

他溫柔的握住了對方冰冷的手,一步步帶著對方往機關的方向前進。走過那倒著的凡派爾時,他順手就扯住那傢伙的領子繼續拖行著。粗魯的待遇真的和對待斐艾爾很不同。
神 † 哀
3 years ago
或許你能摸到那手指在觸碰掌心時的輕顫,那是男孩對於向人類伸出手的猶疑與不安,但他沒有放開你的手。

就像漸漸將冰冷的手碰暖,腦中神經這時才開始喧囂,被粗魯拖過的凡派爾早已失去了抵抗能力,模樣甚是淒慘,這一切都深深印在斐艾爾眼裡。

而自己現在是不是很像為求生而順從的羔羊呢⋯⋯?斐艾爾不知道。憋著那股遲來的害怕,低著頭把脣瓣咬出了血。

「那不可以也⋯⋯不要傷害其他凡派爾嗎。」低頭嚅囁著,深知這問題是個笑話。斐艾爾苦笑起來,「不過哥哥⋯⋯沒辦法把凡派爾當做人看對吧。」
「這是我的工作。」他簡單的回答了對方的問題。其實也不單單是工作的關係,還有立場、價值觀、身不由己,的種種原因,他也不想說得太複雜。

「為什麼要把凡派爾當人看?」他下意識的如此回答道。或許這句話會讓對方覺得不舒服,但是他絕不是那種意思。他接著道:「凡派爾是凡派爾,人類是人類,是不同的物種啊。會有人把人來當凡派爾看嗎?」
神 † 哀
3 years ago
凡派爾被拖動的聲音刺耳的過分,斐艾爾只恨自己毫無力量,他忍耐住想逃跑的衝動,腦中無力的回憶卻一股腦地湧上。

「⋯⋯明明就不是因為工作。」幾滴淚水湧出眼眶,斐艾爾覺得委屈的不得了,「為什要這樣回答我呢。」
神 † 哀
3 years ago
「⋯⋯因為只有當人才有活下去的權利。」斐艾爾想甩開亞特理德的手,所有人都在欺騙自己,也包括眼前男人,他為什麼要聽對方的這些說辭。

「只有當人才不會被這樣對待!」手上的鐐銬和身側銀劍皆在提醒著自己非人的現實,這令斐艾爾無法陷入他人織就的故事之中。
「人類不會被這樣對待?」他握緊了小男孩的手,使對方掙脫不了。接著,他蹲下身子,於男孩平視。

「你知道有多少凡派爾養了人類血奴之後,對他們進行精神暴力身體虐待等行為嗎?」他直勾勾的盯著對方的眼睛,眼神中逐漸充滿憎恨。

「啊、或許你在這裡總待在牢房裡,並沒有看見有多少前血奴每天晚上都會從惡夢之中驚醒,並且用力的抓著他們身上那些被凡派爾留下的傷痕,直到傷口再次流出血液。」

「我認識一位女孩,她每天洗澡都會洗很久,就算是在這寒冷冬天因為她曾為血奴時,被那畜生凡派爾玷污,直到現在她都覺得自己身上很髒很髒。」

「你們凡派爾現在覺得自己很慘嗎?」

他緩了緩,深吸了一口气,吐出一口白霧。
神 † 哀
3 years ago
斐艾爾生命中也沒見過太多這類的事情,他無法想像其他人的痛苦。

「那、那⋯⋯凡派爾就沒有被人類傷害過的嗎。」為什麼對方要用“你們凡派爾“這種令人討厭的說法,斐艾爾想這樣講,但卻已經被亞特理德的眼神嚇得說話也結巴起來。

好疼⋯⋯手腕上的力道收的很緊,斐艾爾悶哼出來。
「有。」亞特理德果斷的回答道。

「我聽說有些貴族買了凡派爾之後,帶回去、把他關在深深的地下室,用鎖鏈捆著他,然後對他隨心所欲。」

『隨心所欲』這個詞已經算是有隱晦了,他不想嚇到對方,畢竟對方也是即將要經歷被拍賣的。

「還有......」

他頓了頓,緊緊的咬住下唇,像是被勾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

「人類也同樣的傷害著人類。」

他永遠都忘不了,那些畜生......將他的母親拉進小巷子的場景。

一輩子的惡夢。

「畜生,都是畜生。」

抓著斐艾爾的手的力道越發的增加。
神 † 哀
3 years ago
⋯⋯就是因為這眼神,讓斐艾爾沒辦法將亞特理德當成壞人看待。

「⋯⋯不要笑。」伸出手,斐艾爾撫上亞特理德那過於悲傷的臉龐。

「⋯⋯我說過可以不用笑著的,哥哥。」傷重的凡派爾與司書,人類與凡派爾的仇恨,斐艾爾毫無抉擇的想法,就像要隨波逐流等待命運賜與自己一個結局似的,說到底他也在妥協。

聽見了地上凡派爾仍然穩定的心跳,雖然有些微弱,但至少令斐艾爾安下心來。
他笑了嗎?他沒有自覺呢。

看來是已經習慣了,在痛苦中、掙扎之中,擠出一絲笑容來面對生活。

那冰冷的手撫著自己的臉龐時,他逐漸感到異常的平靜下來,抓著對方手腕的力道也鬆了不少。

「嗯。」他垂下眼簾,下意識的用臉蹭了蹭那隻手。

就像小時候,總是蹭著那溫柔的手。

唯一明顯不一樣的大概就是溫度吧。

「走吧。外頭很冷,我帶你回房。」說著,就站起身來,繼續一手牽著小孩,一手拖著累贅,向前行。
神 † 哀
3 years ago
斐艾爾不再掙扎,他突然意識到,現在的處境根本身不由己,在這個機關裡本就毫無邏輯可言,現在的反抗跟質問完全是毫無意義的。

⋯⋯如果換做是其他司書或許早將自己殺死也說不定,想到這裡斐艾爾打了個寒顫。

手上被握過的痕跡開始刺痛,他想或許是起了瘀青,只是斐艾爾挺耐得住疼痛,所以才沒有太大的反應。
走回到機關內,亞特理德就把手中的累贅交給了鑑定司書。鑑定司書們見到凡派爾受到如此嚴重的傷勢,不由得加快動作,深怕這寶石隨時就掛了。

「這孩子也是逃亡的凡派爾嗎?」其中一位司書看見亞特理德還牽著一位小凡派爾,便開口問道。

「不是,他只是在混亂中走丟了。」亞特理德回應道。「沒事,交給我處理就好。」

也好,鑑定司書們現在也忙得不可開交,沒過多的時間去過問細節。

他們也理所當然的忽略掉了亞特理德身上的傷。

算了,畢竟在對比之下,那傢伙的傷勢嚴重多了。

隨後,他牽著斐艾爾一步步離開此處。

雖然以肉眼是看不出永夜天空隨著時間的變化,但是現在已經接近深夜,天空還下起了大雪,越發的寒冷了。
神 † 哀
3 years ago
「⋯⋯你也受傷了。」從方才便感受到亞特理德的手漸漸冰冷,這也是斐艾爾如此安靜的理由。

見亞特理德沒有反應,斐艾爾搖了搖亞特理德的手,看向男人變得鐵青的臉色,這讓孩子不禁擔憂起來。
「沒事。」亞特理德望著落下的雪花,聲音有點恍惚。

這點傷還死不了,他很清楚自己的情況。

在感受到這孩子搖了搖自己的手時,他忍不住覺得這舉動真可愛、就像自己以前小時候像母親討玩具時會做的動作。

他望向斐艾爾,卻在昏暗的光線之中發現到對方的手腕處有傷痕。

他馬上蹲下身子,仔細的看清楚一點。

小孩的手腕上有著像是被什麼東西摩擦過的道道痕跡。

什麼時候有的?

啊、還有瘀青...... 瘀青應該是剛才自己一不小心用力過度所導致的。

他二話不說,將對方抱起,往醫務室的方向前去。看到鑑定司書們都忙來忙去的,他就向他們借了一個醫藥箱,到了人少的角落去。

「傷口讓我看看。」
神 † 哀
3 years ago
原本以為對方要治療了,怎麼先顧著看自己的傷勢。
「沒事⋯⋯我恢復很快的。」斐艾爾確實不心疼自己的傷口,但他以為對方是在問腕上的瘀青。
「哥哥你先包紮。」人類都很脆弱的,斐艾爾一直有這樣的認知,鮮血暈染的面積不小,這傷勢尤其不適合讓人抱著孩子在雪夜中行動。
「對不起,剛才我抓得太用力了。」握著斐艾爾的手,看著那有點像手指印般的瘀青,心中泛起內疚感。

「還有這一道道紅紅的傷口,是怎麼一回事?」他打開藥箱,取出需要的東西,準備為對方上藥。看來他並不打算先處理自己的傷口。
神 † 哀
3 years ago
斐艾爾不滿地輕哼一聲,對方真的完全不管傷勢,這讓他有點不開心,「哥哥包紮的話,我就回答你。」

斐艾爾避開亞特理德愧疚的眼神,他怕看見後自己就會對亞特理德妥協。
「怎麼了?斐艾爾在擔心哥哥嗎?」他抬起頭,用無辜的眼神望著小孩。

虧他還有閒情逗小孩子。
神 † 哀
3 years ago
不知道為什麼⋯⋯斐艾爾突然很想學自己爸爸一樣敲對方額頭。

「你還沒回答我呢。」他才不會被牽著鼻子走,失禮地伸手捏住對方的臉頰拉扯,那個笑太討厭了。
「唉唷唉唷...... 疼啦。」被拉扯著臉頰的他,看起來有些滑稽。

「我晚點會包紮的,想先洗個澡弄乾淨身體才處理傷口。」他回答道,一邊忙著為對方上藥,動作小心翼翼的。
神 † 哀
3 years ago
「我的傷口別人也可以處理的。」他明明完全是輕傷,這人到底有沒有把自己傷勢當一回事?
斐艾爾尋思著望向醫療用具那邊,小手要往傷藥那邊探,完全不打算配合的樣子。
「我好歹也曉得一些人類的醫療知識⋯⋯」爸爸是做醫生的,他知道一些,當終於瞥見能用的東西,斐艾爾將藥品遞到亞特面前,「你的傷口比我更需要處理。」
「...你真是個主意多的孩子呢......」他無奈道。

看著被遞到面前的藥品,他也只好接下。「我敷、我敷,然後你必須告訴我,你那些傷是怎麼一回事。」他一邊說,一邊脫掉制服外套,接著又脫了毛衣。

映入眼簾的,是大大小小的傷疤,有些是舊傷,一些則是新的傷口。

皮膚暴露在冷空氣中時,他忍不住微微顫了一下。雖然這是室內,卻還是有些寒冷。

他將藥膏敷在胸前那道血淋淋的刀傷上。
神 † 哀
3 years ago
「那是、那是因為⋯⋯」什麼叫主意多!亞特理德的話讓斐艾爾極度想辯駁。
「誰叫哥哥不好好照顧自己⋯⋯」
看著眼前斑駁傷痕的身軀,斐艾爾知道如果不是嚴重的傷,是不會留下那些痕跡的。而泛著鮮紅那觸目驚心的傷勢更是讓斐艾爾的呼吸停駐。
敷好藥,亞特理德再隨意的包紮一下,希望不要被對方看得出自己是在敷衍他。

「我能活到現在,就是有在好好照顧自己了。」他笑了笑。

「好了,你的傷是不是該解釋一下了呢?」他將破了的毛衣和外套重新穿上。
神 † 哀
3 years ago
⋯⋯才怪。亞特理德的話讓斐艾爾想吐槽,但是被那對眼睛盯著,他總覺得開不了口。
頂著一副我說就是的表情,斐艾爾閉上眼吐了一口氣說道,「總會有凡派爾試圖掙開手銬的。」只是這樣簡單的理由罷了。
如此簡單的回答,亞特理德也聽明白了。

「......」他沒有說話,只是握起對方的手,繼續仔細的為對方上藥。

「欸欸欸、那邊的司書和凡派爾!」突然有位穿著鑑定制度的司書大聲道,一邊往他們的方向走了過來。

「由於今夜的混亂,我們這裡在負責為凡派爾們的手銬進行玫瑰精油補充。」語畢,就搶過手銬,重新戴到斐艾爾的手上,並且滴入不少份量的玫瑰精油,直到那傢伙被亞特理德重重的推了一下。

「幹嘛?!」

「加太多了。」
神 † 哀
3 years ago
畢竟手腕上帶著不淺的傷口,斐艾爾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一下子又恢復過來的刺鼻氣味撞擊著腦殼,太久沒有碰到高濃度精油讓斐艾爾臉色難看了起來,同時那股暈眩更是讓他無暇分神掩飾手銬的異樣。

「嗚呃⋯⋯嘔——」斐艾爾受不住那味道乾嘔了起來。
亞特理德狠狠的瞪了那位司書,將人給瞪跑了。

看著痛苦的小男孩,他實在不忍,直接將對方抱了起來,往室外走去。

「沒事的,沒事。」抱著他,撫摸著他的髮絲,輕聲哄著。
神 † 哀
3 years ago
「嗬、哈啊⋯⋯」斐艾爾揪緊胸口的衣物,不停發出短促的喘息,直到走到室外,風的冰冷和吹拂才暫且緩了一點不適。
眼眶泛著淚,斐艾爾縮在亞特理德懷裡,感受背後輕柔的手,雖然依然不舒服,但他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
亞特理德在院子處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讓斐艾爾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依然抱著他。

從對方的反應來看,很明顯是許久未接觸強烈的玫瑰精油而產生的劇烈反應。

先前手銬被稀釋過了呢。

亞特理德可以如此斷定。

「......還好嗎?」他柔聲道。
神 † 哀
3 years ago
斐艾爾在穩定下來後意識自己或許已經⋯⋯讓手銬露出了破綻,他依在懷裡遲遲沒有回答。
「只是⋯⋯因為傷口。」他靠在亞特理德的胸膛,沉默了一會說道。
亞特理德沒有說話,只是伸手從腰後的小包包裡拿出一瓶東西。

是的,他一直都將它帶在身上。畢竟這種東西,留在宿舍房間裡,萬一被搜到就完了。

也好幾次想過要不要丟掉算了,但現在他很慶幸自己沒有那麼做。

「來。」他打開瓶蓋,將稀釋劑一滴一滴的滴在斐艾爾的手銬上。

在白色的月光之下,透明的稀釋劑反射出微弱的光芒,宛如潔淨、驅散一切苦處的良藥。
神 † 哀
3 years ago
看著清澈的液體倒在木製鐐銬上,觸碰即化開在那紋理隙縫間,玫瑰氣息消散,只留斐艾爾漸漸清晰的眼眸。

「⋯⋯為什麼呢。」
斐艾爾終於願意看向亞特理德,月色下似冷焰的紅卻像極了溫柔汪洋。

「我以為⋯⋯」你不是幫助凡派爾那一方的。

最後那句斐艾爾沒有說出來,他怕看見亞特理德受傷的眼神。
「以為我是壞人?」亞特理德笑著打趣道,眼底盡是溫柔。

他伸出手,揉揉菲艾爾的髮絲。不一會兒,他繼續道:「但是也別輕易的就認為我不是壞人哦。」

是啊,他從來沒說過自己是好人。

「就當是報答你教會了我——不想笑時,就別笑。」此時的他,露出的是真心的笑容。
神 † 哀
3 years ago
「我不討厭你,哥哥。」不是好人,或是壞人,他⋯⋯

「⋯⋯不會討厭的。」不論是不是報答自己,斐艾爾都會許下這個承諾。
「無論如何,今天都謝謝你。」因為雙手無法擁抱亞特理德表示感謝,於是他傾身過去,在對方頰上落下輕輕的吻。
「......」臉頰被輕輕的吻了一下的亞特理德,先是愣了愣、隨後,毫無預警的眼眶不知何時就盈滿了淚水,順著臉頰的弧度落了下來。

「啊、......」

滴答滴答,淚水怎麼也止不住。
神 † 哀
3 years ago
是傷口又疼了嗎?斐艾爾不知道對方怎麼突然哭了,只能想到是因為傷口的疼痛所致。
「疼了就哭出來沒關係⋯⋯」他像個懂事的小大人摸摸亞特理德的頭,「這裡只有我,我不會說出去的。」
疼啊...... 是真的很疼、很疼......

亞特理德緊緊的咬住下唇,極力忍著不發出任何聲音,只是任由自己泣下如雨。最終,他像是放棄了掙扎一樣,將額頭靠在那小小的肩膀上。

淚水浸濕了對方蓬鬆的毛織斗篷。
神 † 哀
3 years ago
說實話,外頭很冷,但斐艾爾更擔憂這種天氣下亞特理德的傷勢,就算是敷過藥,拖久了也對傷口不好,對方看起來真的很疼的樣子⋯⋯

「沒事的,我在這裡。」他無法擁抱亞特理德,只能一直在對耳畔輕喃溫柔的語調,希望這樣能減輕對方的一些痛苦。
神 † 哀
3 years ago
「⋯⋯哥哥以後疼了要記得告訴別人呀,自己躲起來哭很寂寞的。」

「雖然沒剩多少時間⋯⋯」斐艾爾垂下眼睫低喃,雖然很想陪著亞特理德,但自己所剩的時間也不多,「但在拍賣會之前你還能來找我的。」
『拍賣會』三個字猛然提醒了他......

小男孩即將被當作物品一樣的賣出去給貴族、並且不知道會受到什麼樣的待遇——這個殘酷的現實。

「斐艾爾,你的家、在哪裡?」他依舊沒有抬起頭,反而用雙臂將對方抱入懷中。
神 † 哀
3 years ago
被擁抱著的斐艾爾微微睜大眼睛,他不曉得為何亞特理德要這麼問,但倘若稀釋劑是交換亞特理德自身安危的東西,他必須給出同樣重視的回應才對。
「我⋯⋯不記得了。」在看不見的地方,紫眸透著迷茫,他回憶起過去竟想不起回家的路,「⋯⋯因為我爸爸也被司書抓走。」
聽到斐艾爾的回應,他沉默了許久,像是在沉思著些什麼似的。

「......我知道了。」他站了起來,連同將男孩也抱了起來。「外面冷,我帶你回去休息吧。」

儘管傷口正發疼,他依然穩穩地抱著男孩,一步步往牢房的方向前去。

司書們的效率還是很高的,原本混亂的走廊已經被清理得差不多了,只是走廊尾端的那攤血還在...... 或許地毯該換新的了。
神 † 哀
3 years ago
「斐艾爾!」
擔憂的聲音自走廊不遠處傳來,急促的步伐顯示來人的焦急,禮彌婭提著裙子疾步走來。

「⋯⋯姐姐!」斐艾爾聽見聲音馬上轉頭,眼睛裡頓時泛出了淚光,被亞特理德放下來之後馬上撲進禮彌婭懷裡。

「艾爾,你沒事嗎,有沒有受傷⋯⋯」無暇顧及帶艾爾回來的司書是誰,禮彌婭摸摸艾爾的面頰,將目光放到艾爾身上來回查看,看見人安然無恙這才鬆了口氣。

她抱緊斐艾爾,如果自己再一些趕回去是不是就會沒事?看艾爾的眼睛似乎是哭過,都不曉得孩子受到怎樣的驚嚇,禮彌婭十分自責。
亞特理德站在原地,看著這位素未謀面的女士緊緊抱著斐艾爾。

是前血奴對吧?是斐艾爾的擁有者嗎?

無論如何,這些都是表面上的身份。就他看來,他們之間更像姐弟一樣。

「......」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站著,由於傷口的關係,唇色逐漸的發白。
神 † 哀
3 years ago
「司書先生⋯⋯」禮彌婭確認好斐艾爾的狀況後抬眼望向亞特理德,那股血味令人微頓,常年的經驗讓她知道眼前男人傷勢很重,「您的傷看著不像兒戲。」

從方才斐艾爾的態度看來,這名司書大概不是危險的一方,尤其那身狼藉讓她不得不開口。

「很感謝您帶斐艾爾回來,但我想您該去治療了。」雖然不一定是敵方,但也不確定立場,斐艾爾與司書繼續相處怕是會造成極大的變數。
「斐艾爾身上沾到血了,還請您為他換身乾淨的衣衫吧。」他還未有想要離開的意思。

就程序上來說,前血奴來探望所有物的時候必須有司書在旁協助。

他走向斐艾爾後蹲下身子,為他解開手套。「去更衣吧,要不然不舒服。」他輕聲道,並示意女士帶著這孩子進入牢房內。
神 † 哀
3 years ago
「我想您的狀況似乎⋯⋯」不適合協助更衣的?

斐艾爾左看看右看看,覺得氣氛似乎有點緊張,乖順的讓亞特理德脫掉手套之後,斐艾爾聽著亞特理德的話點點頭,他轉頭軟軟地向禮彌婭道,「姐姐⋯⋯沒事,哥哥不是壞人。」

禮彌婭聽著輕歎了一口氣,她當然相信斐艾爾,這孩子比自己想的還要聰明。護著斐艾爾的手放了下來,似是讓步,「走吧,艾爾。」
籠子的門並未被鎖上,大概是檢查的司書們見裡頭沒有凡派爾,就不鎖了,反倒是去搜尋了吧。

房間內一切如常。

亞特理德站在門旁,靜靜地候著。
神 † 哀
3 years ago
「亞特理德先生。」

禮彌婭突然走了過來,手上捧著斐艾爾那件斗篷,「先披上吧,失血過多容易失溫。」斐艾爾讓自己拿過來給亞特理德的,換裝需要時間,也不知要等候多久。
「謝謝。」他沒有拒絕,而是欣然接受了他們的好意,接過小艾爾的披風、披到身上。

「......」

然後兩人就陷入沉默,空氣變得安靜。
神 † 哀
3 years ago
見亞特理德接過她也沒有多說什麼,斗篷只是先揭下來,艾爾可還沒換好衣服,禮彌婭來到床鋪旁替斐艾爾更換,解開裝飾的繩結,拿下裝飾的鏈子與綢緞。她的動作嫻熟俐落。

「艾爾,會有一點點冷,很快的。」她知道斐艾爾怕冷,不願意讓對方多受寒,換掉染血的上衣,立馬幫孩子套上原先習慣的衣物。

「哈啾——」
方才因為在外頭凍了一下,斐艾爾的鼻子變得紅彤彤的,進到室內是溫暖了些,在換下衣服時,冷熱交替仍是冷不叮打了個噴嚏。

「我、我不冷⋯⋯」他急忙解釋想避免禮彌婭擔心。
女士溫柔的聲音、如此的疼愛著這孩子、孩子稚嫩卻懂事體貼的話語。亞特理德看著兩人的互動,思緒開始飄啊飄到遠處。

母親,我不餓、你吃!

乖,母親也不餓哦,亞特吃、快高長大。

「......」

彷彿回到了過去。

或許是失血過度的緣故,他的精神開始有些恍惚。
神 † 哀
3 years ago
替斐艾爾披上被褥,禮彌婭整理好染血的衣物走到亞特理德面前,察覺你的狀況不對,直接沒經過你的同意就伸手撫向你的額頭。

「您在低燒。」她平靜地描述,胸口那道口子過於猙獰,她也不明白這男人為何在雪夜頂著這傷走來走去。

禮彌婭歎了口氣,從斐艾爾不停瞟往亞特理德那兒時她就明白一二,而亞特理德的狀況讓她皺眉,「如果您有照顧好自己,斐艾爾就不會這麼擔心您了。」禮彌婭收回手如此道。
女士的手現在對他而言也是十分冰冷的,看來他確實是發燒了。

「......我沒事。」他笑了笑,明顯就十分的無力。

他走向斐艾爾後蹲下身子,將手銬戴回到對方的雙手上,然後再順手拎起染血的衣物。

「我先走了,有空來看你。」他伸手揉揉斐艾爾的髮絲,溫柔的笑著。

準備離開前,他叮囑道:「不久後應該就會有司書前來鎖門,你們想聊天的話就盡快吧。」

語畢,他踏著沉重的腳步,離去。
===拉線===
稀釋手銬紅+1 (這麼晚才稀釋)
神 † 哀
3 years ago
那不是意料中的事情!!!
神 † 哀
3 years ago
開心心對交流⋯⋯耶⋯⋯我好快樂⋯⋯喜歡看他們互動
TNW_Millers: 我、我我我其實很早就有想過了XDDDDDD 而且我是交流小圓手,硬把東西圓過來(炸
TNW_Millers: 我也很快樂TTTTTT 他們的互動好有愛哦....
神 † 哀
3 years ago
如果圓的到當然沒問題呀!能稀釋到也很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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