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y
3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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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y
3 years ago
沒有臉的青年說道,身子在床鋪上輕輕地晃呀晃,像是隻膩煩了的貓。金黃色的四芒星隨著他的身體擺呀擺,直至對方面向自己才停下。

似是心情愉悅的灰髮青年輕輕哼著小調。
「……好久不見?」他挑眉說道,語氣平淡卻也透露出對對方的陌生感。
「我們有在哪見過嗎?」他笑了笑。
Andy
3 years ago
青年微微偏頭,灰色的髮絲沿著平滑的面具滑落幾根。
「──真是個有趣的問題。」
他的語氣沉靜,彷若在打量著什麼。
「有喔,在這之前我們見過許多次──也一起相處過許久。」
不算在說謊,但也不是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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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浪漫的說法呢,但我可沒有這種記憶」他語帶笑意,說不定面前的人只是鬧著玩,既然是地獄那會有多無禮的人都不意外了。
「倒是你的面具,這樣看的見?」
Andy
3 years ago
「你猜猜看?」
面具後頭傳出了悶悶的笑聲。不過在他旋即又說了下去:「看得見呢,連你現在心底在皺著眉頭都看得見。」
彷彿是看穿了對方正在說客套話一般,他將手放在膝蓋上,頭也緩緩靠了上去,有些慵懶地坐著。
「哼─那真是不可思議呢」君巡哼氣笑,簡陋的房裡除了帶有高科技色彩的機器外沒什麼好留意的,他緩緩坐上另一邊的床鋪。
「但我就沒辦法看清你的臉了」
Andy
3 years ago
「你很在意?」
他看著對方坐下,明明看不見雙眼,卻始終給人一種盯著人的感覺。
「還是該說,原來你會在意?畢竟你不像是喜歡說客套話的人呢,呵呵。」
面板仍是一片死寂,外頭隱約還可以聽見牢房門開開關關的聲音。
「畢竟臉是靈魂的鏡子」
「哈哈,也沒什麼,初次見面總會好奇的,是吧?」他嘴角勾起一絲笑容,「倒是……聽你這麼說,好像很了解我呢?原來我不該對這件事有所在意嗎?」
Andy
3 years ago
「原來你對我的靈魂抱有那麼大的興趣嗎?」語帶調侃地回應對方,頭整個都軟在膝蓋上了。「是啊,我可算是對你瞭若指掌了......畢竟我們可是很親密的關係呢。」
「想不想猜猜看是什麼樣的關係?」
絲毫沒有猶豫地挑言語的灰色地帶瞎扯,曖昧的用詞使人擁有許多的遐想空間。
「我們被分配到同間牢房了吧?總得好好相處」臉上雖掛著笑容,但語氣明顯很平淡。
面對對方的提問,君巡沉默不語的盯著他空白一片的面具,「……嗯─我不知道呢,但現在的話,就是陌生人吧?」他擺擺手。
Andy
3 years ago
「也許是吧。」
他呵呵笑了幾聲,整個人都快要躺平一樣地向旁邊傾斜。
在他又要開口說些什麼時候,一旁的面板亮了起來。
Andy
3 years ago
「69名罪犯已經全數分發完畢。」
面板上跳出了一個畫面,你一眼就認出其中幾個曾站在你周圍的人。
「處刑將於明日施行,永遠在悲傷和痛悔中度日吧。」
Andy
3 years ago
啪滋。面板又關了起來。

在面具後頭的眼睛微微瞇起,像是想打探什麼一般詢問:
「──你殺了誰才來到這裡的?君巡。」

那聲呼喚彷若喊了數百次,帶有相當程度的黏膩與親暱,柔和但又讓人在某種程度上感到不適。
對方叫得親暱,隱藏在半罩面具底下的眉頭便皺起。他了解自己這點並非謊言,從口吻中多少能夠確信。
「嗯……你猜猜看」像是模仿對方的說辭,他反問回去。
Andy
3 years ago
「好呀。那我猜——」
修長白皙的指頭在幽暗的空間內轉了一圈、兩圈。

「——你殺了一個跟你關係緊密的人。」
青年指向對面床舖上的人,後頭是毫無表情的純白面具。

「是一個不到罪大惡極,你卻殺掉了的人。」
曖昧籠統的用詞往往最切中人心。面具底下傳來了細細的笑聲。

「——因為你討厭與人往來,所以我猜是家人。猜對了嗎?」
「哦?你的直覺很準呢」君巡毫不避諱的承認,或是是因為現在身處這樣的環境,實在沒什麼好隱瞞的。
「--不過比起我殺了誰,剛才他們說的更該注意呢」他指向那台機器。
Andy
3 years ago
「是指什麼?處刑嗎?」
像是對這個話題感到無聊一般,上揚的語調落了下來,像是滾落屋簷的雨水,落在泥地上。
「你會擔心那樣的事呀?」
懶洋洋的,他整個人都橫躺在並不舒適的單人床鋪上,臉面對著君巡,灰髮散在面具上。
「應該說是在意吧?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不清楚他們具體會做什麼--」他看對方很無聊的模樣,「對了,換你說說自己犯了什麼罪怎麼樣?」
Andy
3 years ago
「──你還會在意他們會做什麼?」
青年彷彿聽見了什麼有趣的笑話,樂呵呵地笑了幾聲。
「你連殺人都不害怕了,還會在意他們會做些什麼嗎?只是想知道?只是想明白有什麼會降臨嗎?」
討人厭的問題一次又一次被拋出、落下,但不等對方回應,他接著回:「想知道的話,不如猜猜看吧。畢竟你剛剛也看見了的吧。」
他說的是面板上陳列出來的罪刑。晃呀晃的,小偷的一隻腳懸空,在床邊晃呀晃。
「看來……我能保證我們相性並不合呢」面對接二連三的問題,他微笑回道。
「又要猜?你真熱衷猜謎遊戲呢──不過很可惜,我沒看見」更準確來講,是自己根本沒注意其他人的資訊。
「但你不說也罷,我只是問問,既然罪刑是能輕易得知的,不用說出口也無所謂」
Andy
3 years ago
「是嗎?你確實是這麼說過。」他倒是樂呵呵地笑了幾聲,身子在床版上蜷縮起來。
「不過與其說我說出口有沒有所謂,不如說你打從最一開始就沒有所謂吧?只不過是想要稍微多獲得一些資訊,以利自己生存......噢......生活?畢竟你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吧。」
「瞧你這麼冷靜,怎麼都不像是掉到地獄的人會有的反應。」月歌彷若在朗誦詩詞般唱道。
說過?他疑惑幾秒,但在意這句話似乎一點意義也沒有。
「你這是在挖苦我?」他用手撐著下巴注視對方,「就算是這樣又如何──況且,你掌控了我的事情,我卻絲毫不清楚你的事,稍顯不公平吧?」
「就這點而言,你也不遑多讓呢」君巡輕笑幾聲,感受不到對方因落入此地而恐懼、反而是太過輕鬆的態度。
Andy
3 years ago
「但你絲毫對我的事情不感興趣,不是嗎?」
青年的肩頭因笑意而顫了幾下。
「既然不感興趣,何必勉強自己去理解?你連個簡單的謎題都不願意猜呢。機會我給了,不願意抓住的是你。」
像是在玩文字遊戲一樣,他將資訊不平等的原因推回對方身上。
「要不先從我為何感覺如此輕鬆開始猜?不然你不想猜的話,我們玩個遊戲也行──你贏了,我就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你。」
「…好吧,是我沒注意到,確實是我丟失機會了」他聳肩微笑,接受對方的說辭。
「猜謎不就是遊戲?這兩者有什麼差別嗎?」
Andy
3 years ago
「猜謎可以單方面的出,可是遊戲必須兩人才能玩。」倒是給出了個合情合理的解釋。
「──如何?君巡。」
他再度晃了晃腳,像是在等人的答案。
「這樣──那就遊戲吧」他直接了當地說。
An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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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若聽見了令人滿意的答案,月歌慢慢爬了起來,坐直了身子。

「那──這是個很簡單的遊戲。大家似乎都把這個猜謎遊戲叫做海龜湯。」
為什麼是海龜湯呢?即便知道箇中原由,他仍舊嘲笑遊戲的名稱。
「你玩過嗎?接下來我會講一道題,就由你來猜是或不是了。」
「玩過,但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就在某次的團康活動上,但謎題、謎底早已被自己遺忘。
「希望不會太生疏,還請見諒了」君巡禮貌的微微笑。
An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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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那麼──在開始前我稍微立幾個約定吧?」
修長的食指立在應是嘴部附近的位置,他像是要立契約一般說道:

「一、對於答案,我絕不說謊。二、對於謎題,只要猜中便是你的勝利。三、提示可以給──用你的一個秘密與我交換。」

「以上,有什麼想要增加或刪去的嗎?」
彷彿十分篤定對方猜不出來似的。
對方沒提到懲罰,但嚴格來說海龜湯並不是有懲有罰的遊戲,若沒有這項制約,自己就算輸了也能全身而退,頂多對對方的了解只能暫時停留於此。
「沒有,你開始吧」
An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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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謎題。」

他擺手,示意著開始。

「──有一個青年遇見了不會死的怪物。」

一個討厭的開頭。
An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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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遇見了不會死的怪物。不會死的怪物與他來來往往數次,不久之後,青年就自殺了。」

「──來吧,謎題開始了。」

話中帶話,似是人的黑影笑出了聲。
君巡挑了挑眉,莫名對這謎題有奇妙的熟悉感,或許是所謂的既視感……
「我想想,青年自殺與怪物有關?」
Andy
3 years ago
「是。」
遵循著遊戲的規則,他回應對方的疑問。
「……」他用手頂著下巴思考。
「怪物做了對青年不利的事?」
Andy
3 years ago
「——不是。」
他像是想到什麼一樣,輕輕笑了幾聲。
「又或者說,是。這個問題要就你的角度來看怎麼回答。」
答案很模稜兩可,看來不會是「表面上」的不利吧?他決定先問問別的。
「青年害怕怪物?」
Andy
3 years ago
「不是。也不重要。」他聳聳肩。
「是嗎」看來不會是因為恐懼而選擇自殺,是預料之外的答案,他又細想了會。
「不會死的怪物…是活著的生物?」這類型的遊戲,有時候會出現其實只是人對物品的情況,他猜。
An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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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應之前他停頓了一秒。
「是。如果會死去並復活對你來說算是活著的話。」
彷彿收到了什麼意料之外的問題。
「哈哈,原來這個怪物就如同字面上一樣啊──」輕盈的笑聲迴盪在牢房內。
「那好,接下來我想問……他們倆是親密的關係?或者該說是熟人」
Andy
3 years ago
「是。」
坐在床邊的人影晃了晃腳。幽暗的燈光使影子被拉得冗長。
「畢竟他們可是來來往往數次——直到青年死去為止呢。」
愉快,實在愉快,他像是想到什麼般哼了小曲。
是親密關係呀,但親密關係可有很多種類的,人們就是喜歡一一做區分。
「既然如此,他們是朋友關係?」
Andy
3 years ago
「是,或者說不是。」
他又給出了模稜兩可的答案,但聲音仍舊聽來愉快。
「同樣,看你是站在誰的立場來看。」
「難不成是亦敵亦友?」與怪物是否做出不利的答案一樣模稜兩可的答案,君巡又思考了會。
「那件『怪物做出對青年不利的事』,影響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Andy
3 years ago
「嗯——是。」他頓了幾秒才給出答案,再度踢了踢腳。
「很難嗎?需要提示?」像是嘲笑一般的關心。
「……」
「嗯,我需要提示」線索當然是越多越好了,再說只要猜中仍是他的勝利,「不過這代表我得說出一個秘密,是吧?」
Andy
3 years ago
「對,是怎麼樣的秘密都行,不過呢──」晃動的雙腳停了下來,灰髮的青年側頭,髮絲落在了純白的面具前。
「秘密當然得是別人不知道的東西,才稱得上是秘密。」
像是抓到了把柄似的,青年靜止了動作,宛如盯著獵物的貓面朝對方看。

「對吧,君巡?」
貓發出了細細的笑聲。
「但你已經認識我了吧?說不定你早就知道我認為是秘密的事情了」他拖著下巴說。
「所以,你對我有哪部分好奇嗎?」君巡反問對方。
Andy
3 years ago
「真是不錯的問題──」他托著下巴望著對方,面具下方彷若裂開了一個令人感到不快的笑。

https://i.imgur.com/d3yh2ke.png

「回到本來的問題──說說你殺死了誰吧?」
「哈哈,果然是這個問題嗎──」如他預料之內的提問。
「就像你之前猜的那樣,我殺了家人,而她是我的──」君巡面向對方,但明顯眼神朝著別處看。
「母親」
「是很無趣的秘密吧?」君巡笑了笑,「好了,能告訴我提示了嗎?尤其是那件影響他們關係的事情──」
Andy
3 years ago
「並不?至少那是我不知道的祕密。」月歌向後靠著牆壁,雙手在交疊的雙退上十指握住,像是在思考一樣的十指反覆來回輕敲。
「那麼提示如下:『所謂不利的事情,是指怪物單方面的加入了青年的生活』。」

「就是這樣。」他笑了幾聲,「如果聽不懂的話,要再用一個祕密交換嗎?君巡。」
「不,先不用,我接著問吧─」他搖頭並且回了一個微笑。
「……也就是說,青年並不希望這件事發生?」比起在詢問,君巡的口吻更像在確認。
An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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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重要──不過,確實是。」在兩個令人感到麻煩的答案之間來回,許是聽出對方想要得到更多資訊,他卻一手將清楚的道路抹去。
「……」君巡看了眼月歌,此時的他面無表情。
「那──青年對怪物的存在困擾嗎?」
An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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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這次是很明確的答案,他發自內心的笑了幾聲。
「你感覺一下子就要水落石出了呢?」
「畢竟怪物的加入對於青年而言,正是不利的事吧?」他從先前的線索來推敲。
「既然困擾,青年有嘗試遠離怪物嗎?」
An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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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重要。但既然你都問了,就跟你說吧,是。」
他攤手,彷彿是在講件無可奈何的事。
「他確實有嘗試。」
「有嘗試……」他喃喃自語。
「失敗了嗎?」
An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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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重要。」
順著對方問話的節奏,他又笑了幾聲。
「想知道答案嗎?」
「這樣不就代表我輸了?」他輕笑幾聲。
「好吧,那我別問青年的事,問問怪物吧──關於他不會死這點,重要嗎?」
An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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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思量數秒,他回了一聲「是。」
「這是個很重要的前提。」像是大放送一樣的提示。
「很重要呀」
「那青年知道怪物是不會死的嗎?」面具孔中的眼直勾勾得盯著對面的人。
An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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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問的問題越來越不精準了喔?」
宛如察覺到視線,他輕輕側頭,近似嘲笑地說了一句。
「是,青年知道。」
「哈哈,是嗎?不過具體的謎底是什麼我也不清楚啊,就想到什麼問什麼囉?」他輕鬆的說。
「這樣啊」他開始彙整目前所知的線索,仔細思考後開口說道:「那麼青年知道……是因為動手殺死怪物過嗎?」

猜是這麼猜,但會這麼極端嗎?但若他是青年肯定會嘗試這麼做,好讓困擾自己的怪物永遠離開,以自己的想法為依據來猜測,也是這個遊戲的遊玩方式。
An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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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後頭發出了輕輕的、輕輕的、逐漸加重的笑聲。

就好像終於收到了什麼令人滿意的答案,他朗聲答道:是。

「是,他殺死過。」

十指指尖交疊,灰髮的青年身子稍微前傾,仿若某一次、某一日,他收到了來自眼前人一個令人驚喜的答案。
「原來如此」君巡微笑,「所以他才自殺」撐著臉頰的手愉快地敲了敲面具邊緣。
「我想我快搞清楚了」
「──那麼再問問吧,關於殺不死這點與自殺是否有關?」他不一次揭露,而是再次謹慎的問,確保想法是對的。
An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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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呢?這是你該想辦法理清的。」
在感受到試探的時候,他卻攤手,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也就是不重要。帶著嘲笑與期待的回應內含著這層意思。
「不重要嗎,哈哈」他感受到對方的意思,不過至少在最初就已經能認定自殺是因怪物而起的。
「不過這怪物可真特別,他就只是單方面加入了青年的生活之中,卻沒特別做什麼嗎?不傷害青年?我是指--也動手殺了青年之類的?」君巡拋出幾句問句,但從態度上能看出他並沒有在追求對方的答案。
An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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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就連回答都已經逐漸脫離了原本的遊戲,但他卻絲毫不在意,也沒有點出來。他僅僅是笑了幾聲,輕輕柔柔的,聽來卻像是陰日悶熱不適的濕氣。
「怪物什麼也沒做,只有跟青年玩一個遊戲。」
想知道是什麼嗎?他彷彿留下這個問句,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遊戲?難道他們也玩了海龜湯?」像是在諷刺現況一般。
「好了,我想問問題就到此為止了──」他雙手交疊,「我就不放廢話了,直接說說我的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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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秀的見解。」
拍手的聲響在空中迴盪,混著笑聲,打碎了寂靜的聲音聽來有些刺耳。

「答對了。那麼依照約定,我就把自己知道的事告訴你吧——你想知道什麼?」
這是大放送喔。他笑著攤手。
「竟然答對了嗎?真是神奇的故事」他客套的說,但也能感受到他對這般結果甚是滿意,畢竟就現在來說,自己處於被對方支配的狀態。
「嗯─那就請告訴我你的罪刑,如何?」君巡擺手,示意對方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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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對室友真是一點都不關心呢?」他慵懶地向後靠牆,整個人又縮回了床板上頭,仿若一隻在打呵欠的貓。「如剛剛的螢幕所顯示的那樣,就是偷竊罪喔。」
說到這裡後他就停下了,沒有細化他的罪名給人聽。
「原來是偷竊呀──」他手頂著下巴說,像在沉思抑或是把這件事記進腦海中。
「既然你這麼介意我不關心,我就來問問你的事好了,畢竟你不是說了嗎?把自己知道的事告訴我」
「像是名字?你的興趣?到底偷了什麼東西?或是秘密之類的──」君巡不等對方回應,逕自說下去。
「啊,不過我想起更在意的事了,你到底從哪知道我的事?」
An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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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心真重,還是該說你的戒心真重呢?」
他笑了幾聲,像是要說「你猜」一樣地頓了幾秒,但確實守約地說:「我不是說了嗎?我們見過許多次,就是在那時候認識你的。」
他說著踢了踢腳,看起來百無聊賴。
「…………」真是曖昧不清的回答。
「我沒有認識你的印象」他皺眉回道,記憶中沒有眼前這名灰髮少年的任何記憶,難道是自己忘了?還是說他撒了毫無破綻的謊?
不過這不重要,至少他現在認為。
「那麼,你不回答前面的問題?不自我介紹嗎?」其實只要從對方囚服上的姓名牌來看就能得知,但他仍詢問。
An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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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叫什麼了嗎?」
愉快的笑聲中,他抬手,蒼白的指尖在黑暗中像鬼魂的手。
「我叫做月歌——是個在學的畫家喔。」

「對於你沒有印象這點我也挺驚訝的,明明你就是因為看了我的畫展,我們才認識的。」
模糊的時序讓事情的脈絡變得難以理解。
「因為由你親口告訴我,比較符合禮節吧?」他微笑,像在諷刺月歌的無禮。
「…哈,是嗎?」他半點記憶都沒有,「原來我會去看畫展啊?除此之外,還有呢?你說我們見過好幾次面吧」
An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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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節那種東西真是太無聊了,沒想到你會說這種話。」
莫不是真的都忘記了?橫躺在床板上的青年宛如在嘲笑一般地說。
「雖然我確實說我都會跟你講,但是這問題可真無情呢,是在審問我嗎?」
「審問?…哈哈,隨便你怎麼想,被一個人單方面認識,多少會有想確認的事吧?」
單方面,他在內心又唸了一次,儘管對方聲稱彼此相處多次,但也不無可能是對方單方面的自以為是。
An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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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是這樣想的啊?失憶得真徹底呢,還真是讓人難過。」
話是這麼說,青年的話語卻沒有染上憂傷的感覺,仍舊是那般輕飄,像是只有腳跟著地地在跳步。
「那等你確認完後,我也來確認一件事吧?」
說完他撐著床板坐起來,在空中晃了晃腳。
Andy
3 years ago
「——我們見過很多次,在我的畫室、你的學校、你的打工地點、還有你的家裡。」
那是棟破舊的公寓,房間簡潔無比,除了必需品外什麼都沒有。青年突然像是朗誦起了詩詞般說了起來。
「你高中畢業時我們就認識了。你總是做夜班或大夜,回家後就直接躺在沙發上睡了。說來,那棟公寓治安不太好呢,不過想必你不怎麼在意。」
還有啊、還有啊——青年抬起食指,點在面具之上,仿若在微笑一樣地望著君巡。
「我挺常進出你家的,不過你也不會阻止我——畢竟你懶得阻止。」
或是說,沒辦法阻止。他笑了出聲,話語仿若漆黑的蜜,濃稠、黏膩、不適。吃下去彷彿會灼傷喉嚨一般難受。

「還有什麼想知道的事嗎?君巡。」
他語帶親暱地喊道。
「……沒有」他手摀著嘴說道。
月歌所敘述的──關於自己的學業、工作、住所,都與君巡自身的記憶吻合,差別僅僅在於他沒有與月歌相處過的記憶。
「現在沒有想知道的事了」他又說了一次。
Andy
3 years ago
見狀,灰髮的青年輕輕側頭。

「——覺得噁心?不開心?厭惡?」

從白色的面具後頭傳來了惡劣的低語,想要將對方隱藏在手心下的情感拖出來。
「我知道你瞭解我這件事是真的了」他沒有正面回答月歌,而是自己選了個答案回應。
但自身的疑惑並非完全解決,他還是不清楚眼前的人究竟是誰又有什麼目的,但想必知道問了也沒用,沒來由的,他就是知道。
An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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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完了嗎?」

晃動的雙腳停了下來,灰色的髮絲隨著青年側頭慢慢滑下。

「那──換我確認我想知道的事了。」
An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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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便起身,在狹小的房內輕輕踏步、蹬腳──

緊接著,蒼白的雙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爬上了青年的脖頸,在瞬間壓迫住手中的頸項。沒有猶豫、乾淨俐落,帶著清澈的好奇與窺探,他掐住了君巡的脖子、因著作用力將人往床板上壓倒,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白紙面具後頭沒有發出聲音。
月歌突如其來的攻擊令他措手不及,但由於頸部被不斷壓迫,致使他無法出聲詢問對方究竟有何目的。

他開始感到窒息,趁著意識消失前,他左手掐緊對方的左手腕固定住,右手則握在左上臂的部分,利用右肘下壓的力道迫使對方失去平衡,空著的腳則往上踩在對方胸口處並且奮力一踢。
An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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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異於常人的輕盈,十分簡單地就因為這一腳飛了出去,發出引來獄卒都不奇怪的巨大撞擊聲。明明應該要因為受到撞擊而嗆咳的青年卻僅僅是發出了短促的笑──宛如開了汽水的泡泡一樣,逐漸由少增多,像是無法抑制般從喉頭深處發出了氣泡破裂的愉快笑聲。

「明明就不想活,卻還不想被人殺死,果然還是君巡嘛。」

白色的面具歪了一些,隱約看得見的薄唇是個漂亮又毛骨悚然的笑。
終於從月歌的雙手中逃脫後,他輕咳了幾聲。
「…你在說什麼啊?正常來說,誰都不想無緣無故被人殺死吧?」君巡的語氣明顯不悅,畢竟被突然掐住脖子,誰都會生氣的吧。
「不過照你的說詞,你所謂的確認……就是殺了我?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Andy
3 years ago
「目的什麼的,你剛剛不是就聽完了嗎?」

月歌地緩緩爬起來,將臉上的白面具拉回原處。笑容再度被掩蓋在純白之下,他的笑意卻仍然透了出來。

「從最一開始到最後,我都在跟你說明我的目的。聰明如你不可能想不到──對吧?」

他側頭。像是在嘲笑、挑釁一般的裝著無辜。
如此拐彎抹角、不直白說出口的話。
「想不到啊」他面帶微笑,卻也透露著敵意。
對方老是拋出如此迂迴的問句,迫使自己開口回答,這樣一來只是陷入奇怪的循環中──問句、答句、問句、答句……

「他是說明天處刑吧?……不如我們先各自休息吧」他轉移話題。
Andy
3 years ago
「會是明天嗎?說不定是等一下呢?」

他發出了笑聲。

「如果沒有說謊的話也許就是待會了。你從最一開始到最後都在拿處刑當話題逃避呢,是很期待嗎?」

明知故問,硬是曲解君巡的意思,不斷沒有打算熄滅對方的敵意甚至還煽風點火。
月歌這麼說倒也對,或許明天已經到了,但遲早得面臨處刑的話,何時不都無所謂嗎。
「我說…你不是很瞭解我?既然如此,這個問題就由你自己猜吧」他將問與答全拋回月歌那,接著自己側躺至床上,似乎沒要再搭理對方的意思了。
An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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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並不是我不了解,而是你不想承認我了解吧?」
看著君巡沒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青年聳聳肩膀,又是百無聊賴的整個人向後倒,在床板上縮成一團。

「這時候是不是該說晚安?那麼晚安,君巡。」
明知故說的耳語緩緩消失進黑暗之中。
Andy
3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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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y
3 years ago
幹啊月歌話好多謝謝君巡中和君巡跟我聊這麼多天 (真的是超久
說晚安...超可愛(戳到可愛的點)&也謝謝月歌中這麼有耐心的交流...好好看...
Andy
3 years ago
唉他不可愛他是機掰貓咪⋯⋯⋯⋯⋯(幹)君巡才好好看⋯⋯我喜歡看ㄊ生氣 而且你還畫畫!!好好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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