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恩下達指示放置坐椅和確認各電子器材,勞力付出中也包含自己,這些不會準備太久,待負責師長將講師邀入場內,他再進行交接,好確認對方演講前所需能配合的部分。
--一切保持著公關禮儀。
這是他鮮少的機會,雖然也不是第一次,但自從自己在這間出版社正式出道,即便沒有什麼名氣,卻也還是有小小的知名度,或許是自己的寫作類型並不受廣大喜愛,但卻有一些忠實粉絲。
月翔今天被迫沾染了胭脂,用化妝品蓋去自己眼下的黑眼圈,將五官打上適當的高光和陰影,整體而言英俊了不少,卻還是看得出他眼神中的憔悴,穿著韓系,與平時判若兩人。
他在學校的停車場靠著自己的車身,蹲下深呼吸了口氣,這是他上場前怯場的習慣,直到冷靜下來才往報到處走去。
望著龐大的演講區,他掛著笑容與這間學校的師長聊天,倒是發現了在講桌上調整麥克風電池的唐夏恩,他錯愕了幾秒,又恢復了正常。
「等等有人能幫我按投影片嗎?我不是很喜歡電腦鎖住我的演講動線。」他和師長確認,似乎沒有無限搖控器,只能手動。
「我可以。」
夏恩舉手發言,在師長指示之前他先接下了工作。眼眸離開手邊物品,轉而直盯著月翔。
「我來就好。」
「就他吧。」
少年這次的演講主題較為敏感,文學中帶點禁忌。
不能說演講枯燥,也不能說他的表達不夠吸引人,但他看得出臺下有些學生並不熱愛這樣的演講,所以他換了一套說詞,有些互動,變得更有朝氣。
這不像平常的他。
「我在你們這年紀已經有了女朋友,嘗過幾次性愛,但分手了,所以我寫了第一篇散文,投稿後就突然的成為了作家,以上行為大家真的不該模仿。」
「你們不需要擅長寫作,但閱讀是必要的,他能夠窺探別人的心,我相信你們都有想窺探某人的時候,別告訴我沒有,你們不要拒絕當變態了。」
他不吝嗇分享他的種種,但也有些底線。
私下的他不太擅長開玩笑,卻能在廣大的聽眾之中自嘲,他能打哈哈也能大笑,換了一個人。
就像丑角。
他順利的完成整場演講,卻沒有將注意力放在一旁的夏恩上,他就像台下的任何一個學生一樣,是他的聽眾。
散場後,他發現有幾名學生是他的讀者。
月翔替他們簽上名字,想想自己沒有名氣卻也是小有成就,他焦慮但接受眼前的讚賞,創作者的矛盾心理。
他看著逐漸空蕩的講台,婉拒了師長的吃飯邀約,他看著一旁的唐夏恩,看得出來是在等他。
夏恩仔細聽著台上每一個發音每個字,不遺漏任何重點,不偏心,他就是專注吸收任何見聞,對講師而言也是一大尊重。
他配合穩重、配合玩笑,月翔提及的過往有信不信,都在認識這個人。
麥克風停止工作,夏恩則準備收拾,留著學生和講師問答與簽書的空間,確保直到完整結束。負責老師喊了他名子,說聲辛苦和道別。
廣闊的空間只餘留他們兩人,夏恩沒打算搭話,他仍將彼此身份視為講師與學生,不曾識的。
他轉著手中的原子筆,托著下巴看著眼前的人,似乎不想搭理自己,或許是遵行著自己的立場,也不希望讓自己為難也說不定。
「等一下有事嗎?要不要一起去吃飯?」他隨意搭話,說:「還是你正在努力裝作不認識我。」
「可以啊。」夏恩沒看他,晚一會才注視雙目。
「公私要分明。」
他撇開了對方的雙眼,像是壞習慣,從這些小小的動作能夠發現月翔至今不擅長對待熟悉的對象。
連剛剛的演講都是靠著投影幕上的燈光分心。
「我先去停車場牽車,等等校門口等你?還是要一起去?」
「校門口吧。」學生突然搭上來賓車子離校怎麼想都蠻怪的。「我盡快過去。」
月翔起身拿了自己的背包,他回到了停車場,待在車內深呼吸了幾口,平行剛剛的情緒,他很需要這樣的時間讓自己恢復到他所謂的正常。
他想抽根菸,但校內禁菸的制度讓他作罷,先離開了學校到校門口等待,不知道對方會不會發現自己。
他打開了音響聽著英文歌,雖然聽不懂卻喜歡這些旋律。
夏恩穿上深色制服外套、拉著肩背包離開中廊和校門,他停在鐵門前張望,透過車輛前窗隱約能見的身影找到月翔。
他俯身對副駕駛的窗戶敲了兩下,獲取月翔的注意,他笑著。
聽見解開門鎖的聲音才開門入坐。
「你演講的樣子很帥氣。」夏恩關上門,將書包放在腿上。
「我只想快點卸妝,悶著好痛苦。」
他拿起了香菸和打火機,打算今天到遠一點的地方吃飯,此時的他打開了窗戶,咬著菸的月翔開離了校區,他切到高速公路上,享受著這片刻的放鬆。
菸啊。
夏恩看著月翔一繫動作顯得熟練,帶甜的菸味吹散在車內,不嗆鼻,不知對方染菸多長久。
他只是盯著,不說自己欲望、好奇那些尼古丁能怎麼能刺激神經和腎上腺素。即使車窗曳下任風灌輸流通,每一口吐菸都重新填滿空間,又很快散去。
夏恩彷彿在某種果園。
他獲得了適當的放鬆,尼古丁能讓他迅速冷靜自己的腦袋,月翔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靠著窗戶吸著涼菸,他很少吸食過重的菸品,涼菸算是他的選擇。
「怎麼了嗎?」他感覺得到視線,才想起了現在不是每個人都喜歡煙味。
「⋯⋯不喜歡我就不抽了。」
想了想,月翔又吸了一口煙,緩緩地吐出,宛如置身故事其間,煙霧彌漫。
「還是你想試試看?」他把自己的菸草遞給對方,並不排斥給未成年吸食香菸。
對月翔而言,是否成年並不重要,但嘗試過或許就不會再喜歡上了,這是他第一次對菸草的印象,在他十六歲的時候。
他放著月翔遞來的菸草在眼前不動,婉拒說自己未成年,實際上呢--口乾舌燥。
嘗試這件事他早就想這麼做。
礙於自己的道德觀,夏恩把自己約束,至少成年之前不碰,一直以來他都做得很好。
「嘗試看看?涼菸而言不至於這麼嗆。」少年托著腦袋專注開著車,絲毫沒有任何罪惡感。
認為夏恩一次嗆到說不定就會打消念頭了。
他拿下菸,緩慢的,像是被迫而困擾。他將香煙放入唇間,清涼一口迂迴在咽喉,悶卻不嗆的感受難以言喻。
夏恩皺著眉頭,把煙還回去,可他不討厭。
他沒有想把煙拿回來的打算,除了食物,月翔似乎沒有把東西拿回來的習慣。
不介意對口,不介意口水病,他只是不太喜歡回頭草的感覺,莫名的奇怪堅持。
「蠻討厭的?」
「不會討厭。」不見對方要拿的意思,夏恩也不打算再還。
他抽第二口,含著不吸不吐,還在找尋對的步驟。他躺上椅子,顯得放鬆。
「其實蠻好的,習慣就好。」
「我以前跟你的反應一樣,然後就不抽了。」回想起了自己笨拙的咳嗽,抽煙是在前女友正式分手後而存下的習慣,為了想起他的一舉一動而學會抽煙,卻從來不戒,也不曾提起。
「忘記什麼原因又拿起菸。」
「聽起來你十六歲過的瘋狂。」這話有些打哈,他淡笑幾聲。
看著車輛行駛高速公路,指路標示離往不熟的區域,
「我們打算去哪吃?」
「我蠻贊成十六歲的瘋狂啊,至今沒怎麼後悔過,或許你也該瘋狂一次。」
十六歲造就了現在的自己,看著中規中矩的夏恩,總覺得帶他體驗十六歲該有的樣貌還蠻有趣的。
他與自己相差了十歲,終究兩人的年代還是有些懸殊,他生活在虛擬與現實夾雜的灰色地帶,而自己的十六歲卻是那虛擬才剛探頭的真實,雖然自己也不過二十出頭,但那個年少輕狂倒是替自己的生活增添了樂趣,即便被說交友不慎、不好好念書。
快樂的、痛苦的、悲傷的,月翔算一算比起程森永(阿永),他幸福多了。
「嗯……帶你去吃一點日本料理,晚上去club好了。」
「club?」有聽錯嗎?
如果月翔說的是真的,夏恩覺得今晚做了不少破格舉動。
所謂年少輕狂他沒擁有過,儘管現在也才十六出頭,夏恩仍把自己管束在界線之中,並不是來自什麼壓力,他只是認為這麼做才是對的、普遍人應該都和他相似。
有趣的是,他也總站在線圈上,沒人知曉夏恩對於界外想或不想。
「今天有未成年舞會,不過你身上穿的衣服我得想辦法讓你換掉。」
下交流道的月翔思考著要停哪來著好,看見了一旁的立體停車場,他也就順勢的轉了進去,熟練的把車子順利地停進了車格,離自己知道的料理店也就幾步路的路程,倒是還好。
「沒去過吧?今天本來就打算找你去。」
「是沒去過。」他扯了下衣領,襯衫下穿著素T。
他有些意外月翔的打算,甚至不知道這類型地點還會畫分有無成年。
抵達日式餐館,月翔點了幾道自己熟悉的菜色,他看了一下電子螢幕上的飲品有著清酒,他沉下了臉,要不是自己開車,他今天其實很想點來喝。
雖然他酒量不好,但清酒加減還可以。
「還有想點什麼嗎?」
他不常接觸日式料理,目光在菜單上反覆上下,,反射性略過不合宜他的部分,似乎也沒有特別喜愛菜色,最後索性問了推薦料理。
等待期間沖泡桌邊自助式茶包,他抿一口烏龍茶香。
夏恩在他眼裡就是一名乖寶寶,並不熱愛嚐鮮的感覺,像是喜歡一切遵循規則的學生會長。
而他相反,學生時期的自己倒是叛逆。
「你看起來很規矩。」
他顯得無奈,像是接不下任何的話來的尷尬,月翔再也沒有開口說上任何句子。
他發現對方比自己想的安靜多了,好像又回到了陌生人的感覺。
放下菜單開始滑起了手機,直到菜一一上桌。
「在餐桌前滑手機有點刺眼。」夏恩沒設防說了話,即使主菜上了桌也不碰餐具。
他不在意凝結的空氣,不過月翔迴避接續話題的原因是自己,夏恩曉得。
「我剛沒要句點你的意思。」
「何不試著了解我。」
他沒有因為這樣把手機放下,也沒有反駁對方的話語,倒不如說這樣才剛好迎來他的目的。
「我知道,但那是你的私人隱私。」
「我也沒有必要追問,很不禮貌。」
這是他的習慣,在這樣的地方過於講究禮貌與紳士,或許能從朔這個角色看得出他的本質,雖然拿著手機的他說這句話很沒有說服力。
「你也沒有嘗試了解我的意思?」
「我想了解。」
彷彿帶刺的玫瑰,只是更加鋒利,夏恩難以抓住能詢問他的關鍵--更想先讓他卸下心防。
「但看來我們在這點的想法是一樣的。」
感覺到了意外,月翔並不知道為什麼對方想了解自己。
他想起了第一次見面是在星空之下,他與自己也不過是閒談,並沒有過於深入。
月翔只知道對方是個高中生,不怎麼在乎太多情緒的人,而已。
「你想了解什麼?我這個人沒什麼東西可以了解的。」
「?」他疑惑了一下。
數秒,在餐點上餐後,月翔看著桌上的食物。
「譬如什麼?」
他大概可以先列個長篇大論。
「我比較想等你自己提及。」
「只要關於你。」
「嗯……這問題太難了,給個方向我說不定會好想些。」
他抱著胸口懊惱了一陣子,他真的沒什麼概念。
「譬如生日是3/28牡羊座這種的?」
他張大了眼,「那不就快生日了?」
「你會想要什麼?」
他沉默了一陣子,自從晨曦消失後他就再也沒有慶祝過生日,對他而言慶生好像是一件很心痛的事。
如果可以的話,他倒是希望生日那天晨曦能夠出現在他們家。
「沒有,我沒有想要的東西。」但月翔卻還是悶在心裡沒有開口。
「那也不過就是三百六十五天刻意訂出來的日期而已,不需要特別去記得。」
有時候,夏恩會覺得月翔不對勁--像是特別厭世。總能讓他聯想起某位朋友。
藍眸映著對方,先是垂下了眼廉。
「好吧。先吃東西。」
看著桌上的飯食能讓他打起精神,和剛剛顯得判若兩人,從這裡就能發現月翔的愛好。
他夾了口菜配飯,左手順便夾走一塊豬排,對,他是左撇子。
「沒什麼朋友、去過日本留學、被前女友戴綠帽什麼的,很多人應該是都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能說什麼。
「很多人看起來不包含我啊。」他舀一口鮭魚卵,配著少許白飯。
夏恩了解月翔對食物有特別愛好,和朔相處就能發覺,左撇子是這回才發現。
談過前女友、談過不好的結束,演講上提及的小瘋狂。
「還是你希望我從其他人身上打聽你。」
月翔吞下了一口肉食,看著眼前的人,他感到微妙。
「當然不要。」
特別的想去了解對方,對月翔而言有些刻意,他不排斥,但如果今天想了解夏恩,他希望能夠慢慢了解到,慢慢自己挖掘。
他發現自己和夏恩得些許不同。
「你看起來很想知道什麼。」
「我不希望我的樣子有很刻意或急迫的誤會。」壞習慣,夏恩眼下放不開陰鬱的氛圍,不自覺地迫使讓自己想了解對方、了解固執處。
看來又是越過了線,他把剎車踩下。
「還好阿。」他嘴裡還塞了口炸蝦。
「我自己是無所謂啦,別人問什麼我就說出口而已,真的不開心我也就稍微提醒一下。」
他很坦蕩,有時候很坦然,卻又擁有屬於自己那別人看不見的秘密。
絲毫不會讓人起疑。
「不過,我很想跟你談談一件事,我不知道該找誰說。」
「你知道這個嗎?」他把手機交給了對方,他從剛才都在找這篇新聞。
是關於五年前的一則兒童失蹤案。
「雖然還沒找到,但我妹妹的照片在上面。」
「我覺得應該是去世了。」
說的平淡,看得出他眼裡沒有任何光芒,但還是露出淡淡的微笑吃著炸蝦。
他說想了解自己,所以想從自己的口中聽到些什麼。
『但夏恩你知道嗎?我不敢讓別人了解自己。』
那就像是往你身上澆上一桶冰冷的水,拉下你的雙腳與我埋葬,成為陪葬品,會浸染你身上的白,變成骯髒不堪的灰。
「可是我卻覺得很平靜。」
所以這是和月翔妹妹相關的新聞。夏恩理解,藍眸沒停追尋對方雙目。
「你討厭這份平靜嗎?」
死亡對夏恩而言是對彼此的安寧,不需要動搖情感,那反而是不尊重。但他也明白一般人不會這麼認定,或者說常理上就不該如此,他們應該感到恐懼和害怕、寂寞……甚至更多,這樣才能證明失去的是多麼有重量。
「我應該要更加難過的吧?正常來說。」或是說眼淚已經哭乾了。
他的眼神空洞,著墨在他的醬料要沾上多少。
看著這則新聞的他有種說不出得陌生感,從心理上徹底的感覺到。
事不關己。
「當自己產生所有人都放棄,好像都只打算等我找到線索的時候。」
「能這樣結束,好像就是一種解脫。」
「……吃吧。」
「月翔。」
「不是這樣。」
夏恩平放餐具,不顧進食到一半。
「你還在自責。你自責你的麻木、說服自己的不對勁,可是月翔……你只是終於接受了這件事。」
「你累了,累得不得逼自己去面對結果,心裡還是沉著一大塊石頭。」
他沒有什麼資格控訴父母的放棄,懷胎十月的母親怎麼會容許自己的孩子離開。
他們承受的壓力比自己想像的還高出許多。
月翔好像得到了一些釋懷。
無論結果如何,他好像都該完成這件事情。
「我知道了。」
「聊聊你吧?我想聽你說點什麼。」
夏恩懷疑自己推論錯了什麼,神情閃過一剎愣,但他收拾的快,他重新拿起湯匙。
「我是很規矩,對部分人而言。我喜歡依計畫行事、不打破禁止事項。我沒有生長在高壓環境,完全是我自發性的。」
「也沒什麼朋友。」
「自律性很好呢。」
「會讓我很想打破他。」
他露齒而笑,不是什麼很好的大人。
有時候他會思考自己的外表是不是常常給人一種守規矩的樣貌。
朔的外表總會讓人誤以為是標竿。
紳士、有禮貌、守規矩、中立。
不是的。
「如果你不介意跟一個二十六歲的男人當朋友我是沒意見成為第一個。」
「你已經打破了。」夏恩嘴角勾著好看的角度。
不明白他的笑容麼--
「你也早就是了。」
除非是他一廂情願。
休止中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是的,他已經打破了。
月翔沒有接下他的話語,而是將眼前的食物一併吃下,直到充滿飽足感。
他們說好了,吃完飯要去CLUB玩一天。
他開車奔馳著台北市民大道的夜晚,音樂開的紛擾。
等待的是門口占滿人潮的夜店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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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啊
(完成某件事情而感嘆(感嘆ㄆ
我樂見月翔把夏恩帶壞,月翔啊我要把夏恩託付給你了(夏恩:我的意見呢
您們的交流真的是很刺激人欸
我需要消化一下
很喜歡朔中在做比喻或是形容的那種地方,讓腦袋可以大概想像畫面那樣的感覺,並且在幾處文字可以感受到翔欸正在發生某些改變,有可能是在海涯被影響或是其他人,而這讓人能對他產生憐惜,也讓我有種「啊,我好像更懂他了」的想法,這點在漢堡中的描寫也可以發現到。
看著夏恩在跟翔欸的互動裡可以感受到他正在被那些「壞事」吸引,而且也能看出夏恩想要更了解翔欸那樣,最可愛的點大概是夏恩自律很好,但也讓人不禁猜想,或許他只是少了個足以引起興趣讓他這麼做的推手罷了。
總之兩位這次的交流也很引人入勝哦
sssc_01:
他們像是黑白交織在互補又不太是,這種微妙的平衡我也好喜歡想看他們更多互動
molaSPU: 茉柆中一消化結束怎麼就遞上了論文換我驚慌失措
朔中描寫細節的地方真的好厲害讓人驚嘆……夏恩這麼說怎麼有點欲擒故縱,是故意要人推他一把,不過仔細想想可能就是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