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序章:歡迎來到地獄
醒來時,特里斯坦發現自己身在一個黑色的房間,四周滿滿都是「人」。
「這還算是『人』嗎?」特里斯坦在瞥見揹著一對大翅膀的「人」以後,忍不住低聲吐槽了自己 方才的想法。
四周的生物周,也不乏看起來人模人樣的傢伙,若非無意間看見了那對顯眼的大翅膀,或許他會草率地把他們都當成人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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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對於特里斯坦而言,對方是否為人類,作為交談對象來說一點也不重要。他感興趣的只有對方的肌肉、骨骼、皮膚、內臟等生物特徵。如果能將他們一一解剖,將各種藥物注射進他們體內,觀察藥物在他們身上產生的反應,想必會是一場令人雀躍的實驗。
下意識摸向口袋,卻沒摸到平常藏在那的刀刃,這讓特里斯坦感到相當可惜。
此時,特里斯坦也注意到了,房間內的生物分成了戴著各式面具的,以及未戴面具卻手持各種武器的存在。他下意識地摸向自己的臉,指尖碰觸到彷彿硬殼般的物體,這才讓他意識到自己臉上也正覆蓋著一層面具。
面具自鼻尖往左右延伸至頰肌下緣處以上,除了眼睛以外的面部都在面具的覆蓋範圍下。
「我是面具的那一邊呀。」特里斯坦低語著。從指尖傳來的觸感,特里斯坦知道自己臉上的這副面具並沒有任何雕飾或裝飾,十之八九是副毫無特色的半臉面具。
就在他思索著為何自己身在此處時,身旁的「人」突然開始躁動,發出一聲驚慌的叫聲,轉身就要逃跑。但下一秒,一聲巨響過後,鮮血便噴濺在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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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惜,浪費了。」如果那些血能讓他採樣回去分析就好了。特里斯坦第一時間只有這樣的念頭。
正考慮要不要靠過去查看那些血跡時,廣播的聲音突然響起,不帶任何情緒起伏的聲音平淡的說著:「歡迎來到地獄,請各位不要推擠,也不要做無謂的抵抗,順從是你唯一的選擇。」
聽到這番話時,特里斯坦的手不自覺的握緊。
他看著地上的血跡,迅速回籠的理智告訴他,現下的他什麼都沒有,在一切都不明朗的當下最好不要貿然行事。這麼想著時候,握緊的拳頭也鬆開了。
「順從啊……呵。」
在不被期待的狀況下出生,他莫可奈何,只能順從。
因為害怕被拋棄,幼小的他接受了自己不受血親喜愛的事實,不吵不鬧,順從的讓他們為自己安排一切,乖順的完成他們對自己的要求。
親生父親為了失去繼承人而煩惱,擅自將他帶走,當成同父異母的弟弟的替代品,他也順從地接受了安排。
為了替母親完成再也無法實現的夢想,自小他就拾起艱澀難懂的醫學書籍,忍受著母親時而溫柔,時而癲狂的教育。並在父親帶走他之後,順從父親的期望考上了醫學院,卻又在父親元配生下親生女兒後被迅速地拋棄淡忘,他也順從了命運。
幼小的妹妹在被檢查出可能活不過數年,父親又想起了他這個備用品,重新重視了他。卻又在妹妹奇蹟似的康復後,再次落得無人聞問的下場。他也順從父親的安排,拿了一筆錢到遠方的小鎮開業行醫。
無數的順從命運從未給過他任何一道曙光,他永遠都是母親生命中宛如肉中之刺的存在,父親心目中隨時可以拋棄,必要時才會撿回來的備用品。
「地獄啊……說得也是,我本來就該在地獄啊。」特里斯坦露出淺淺的微笑。
我本該在地獄……我一直都在地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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