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緣│祁爍
3 years ago
開端

津禾冷著張臉,誰來都不見,連著白芍,川芎等自小在身邊的親衛也不讓見。

川芎看著川烏,用眼神詢問現下該怎麼辦?川烏撇了撇嘴,兩手一攤,表示無可奈何,他在外替二少主辦的事可是比川芎與主子相處的時日還多,怎麼會問他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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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緣│祁爍
3 years ago
一旁的白芍緊張的渡步,明明白朮已除,只要再些時日便可讓他咬死,可主子怎麼這時候過來?!二少主會不會發現了什麼?

比起房門外頭的幾個人,川棟子蹲在房頂上,從懷中拿出一小紙鶴並催動靈力,看著它緩緩升起飛向遠方。

「你確定他會來?」

聞聲抬頭,雙生子驟然出現在眼前,川棟子挑眉道:「看來你倆的功夫也不差啊。」

白及撇了撇嘴道:「沒你這麼俊的功夫。」

川棟子沒再理他,自顧自地說:「他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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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三人是自幼的交情,同鄉同門還住隔壁,可人家是世家,他卻是隨處可見的野妖,只是年紀相仿,又師出同門,不打不相識,這才成了竹馬。

家鄉出事那年川棟子就在雙生子家的院中舞劍,那天還是他們的生辰, 本就是給他們道賀去的,誰知遇上劫難,最後也只剩下他們,在骯髒的黑暗中相互扶持,生存了下來並遇上祁爍這個恩人,這才一同來到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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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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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緣│祁爍
3 years ago
這會兒祁爍手挽一個劍花,長劍疾刺,劍氣逼人,伴著四面楚歌的琴音,天地間充滿了肅殺之意,劍到中途,陡然轉向,森寒的劍氣瞬間碎了一片樹林。就在此時,琴弦驟然而斷,一聲慘叫令祁爍急收長劍,回頭察看四師兄的傷勢。

「阿!疼阿!」俞箏不愧是個大嗓門,這一喊,一旁的人也急忙過來察看。

「就給琴弦傷了你也能喊成這樣?」墨卿又是一個巴掌拍在他腦袋上。

「大師兄你小點力,是我沒個分寸,嚇著四師兄了。」祁爍趕忙來勸,還不忘察看四師兄的傷勢,「就你這點,上個藥便成了。」見師兄傷得並不嚴重,不經啞然失笑,隨後遞上一小瓷瓶,就算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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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ears ago
俞箏是真的嚇著了,直扯著墨卿的衣衫道:「唉!你們還說,讓你跟小師弟練著試試,看不出來啊,平時就知道在丹房搗鼓丹藥,劍術心法也不差啊。」還不忘討點糖吃,「我真給嚇著了。」

墨卿被吵得煩了,便散了晨練,難得小師弟一同來,卻又早早給散了,他拍了拍祁爍的肩道:「明兒不許偷懶。」

「是,大師兄。」祁爍只是笑。

正打算回去歇息,卻被小紙鶴吸引,那紙鶴搖晃著飛入祁爍手心。他看了看信箋,凝神蹙眉,提著劍往宗門口走去,對不住阿大師兄,明兒不能做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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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月如盤,一縷清輝,透過枝椏,傾了一地朦朧。梅院中的梅不合時宜地綻放,滿院都是寒梅花香,只是梅樹下的人,還在奮力掙扎,扭曲著肢體,企圖從吸食他養分的泥土中爬出,可終究是徒勞,他愈是掙扎只會越陷越深。這會兒,他只剩下胸口以上露在外頭了。

「別掙扎了,你是知道後果的。」津禾聲色冰冷,他不後悔撿了這孩子回來,只是不知這孩子是在何時對他起了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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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朮一聽便知來者是二少主,頓時一動不動,只張嘴想要發聲,只可惜他沒了舌頭,前陣子還給人扎啞了,除了那張試圖說出什麼的嘴,便是半點聲音都沒有了。

是不是當初便不該如此衝動呢,津禾想著,「問你話,是就點頭,不是便搖頭,若想要一個痛快便別騙我,懂嗎?」

聞言,白朮乖覺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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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ears ago
「你是津鈺的人?」

白朮先是搖了搖頭,後又點了點頭。

津禾挑眉,又問:「是否是你向津鈺透露此處?」

這回白朮搖頭。

「別對我撒謊,白朮,是否是你向津鈺透露此處?」

白朮又是先搖了搖頭,後又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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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同夥?」

白朮搖頭。

「白芍是否知曉此事?」  

又是一陣搖頭,這回搖的又急又快。

「你在袒護白芍?」

白朮頓了頓,還是搖頭。

「白朮,我說了,別騙我,你說謊的時候右眉總是抽。」他俯身撫了撫白朮的眉毛,在他耳畔細語:「你再不老實回答,我便要他性命,白芍是津鈺的人嗎?」

白朮張著嘴似是想說些什麼,最後只點了點頭。

哎呀,兩個都是阿,津禾冷笑,真是桶刀子永遠都是身邊人,他沒再問,持扇的手一揮,給了白朮一個痛快。
仙緣│祁爍
3 years ago
仙緣│祁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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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一開始,父親便不應該將藏典殘卷拿出來。

當時正值騰蛇滅族之時,父親帶著幼小的我與哥哥入了他書房的密室,啟出檀木製的匣子,給我們講自上古流傳至今的殘卷,有些落在了白鹿家,一代代的傳了下來。

只可惜他太早將此等機密讓我們知曉,那本是待待家主才能擁有的秘密。視稀世珍寶為藏品的津鈺,怎麼可能不想將此物收入囊中,這點小心思,自幼時他便看的真切。

可誰曾想,這檀木匣子竟是父親給的呢。

津禾輕撫著匣子,對著圓月,等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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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想著,便被一團冰冷給抱住,「來了?」

「小棟子傳了信便趕來了,誰惹你不高興了?」祁爍舒服地在津禾頸窩贈了蹭。

津禾沒說話,將一只匣子推到他眼前。

「哪來的?」祁爍並未打開便知曉裡頭放的是什麼東西。

「昨兒清晨,兄長......給我送的喬遷禮。」

「......」

見祁爍不回話,以為他是氣憤才會如此,本應當如此,裡頭放得可是他同族的羽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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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祁爍才開口道:「為的是什麼?」

津禾聽不出語氣中的情緒,坦然地道:「他想要這個。」說著便將檀木匣子推向祁爍。

這回祁爍開了匣子,裡頭是好幾份殘卷,記載著許多不為人知的事,其中便有當初津禾探詢他身世的《騰蛇舊典》。

「都是殘卷書稿,本應該安放在本家,家父的房中。」津禾頓了頓,將匣子闔上,收好,「當年血濺本家就是個障眼法,父親只是要我將這安置在另一處無人知曉的地方。」可誰知,津鈺還是為此找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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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鹿禾,現在讓我知曉是為何。」祁爍盯著眼前人,不怒反笑。

「是他的人將你傷成那樣的......」原是冷冽的眸中出現了細微的恐懼,雖微乎其微但仍是讓祁爍察覺了。

祁爍傾身將人擁入懷中,感受他輕微的顫抖,大手撫著那人的髮,一遍又一遍地說:「瞧,這不是沒事嗎?吾好好的在你眼前,不會有事的。」

懷中的人緊抓著祁爍衣衫,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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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今兒的梅居依如往常,白芍將最後的書卷歸檔,準備歇息,但他卻朝著寢室的反方向走去。

梅樹前一個無頭軀體趴在地上,川棟子端詳了好一會兒才將其埋了去,臨走前還不忘將掘土的痕跡掩去,隨後便與川烏一同待著。

倆人話都不多,雖只相處了些時日,卻大有默契,他們盯著白芍在林中渡步,尋著白朮是否還在林中的身影,直至白芍確認白朮已被吞至土中,安心離去後,這才回去覆命。

梅居中有林,其土壤有著生命,當血醫將人種在土中,那土地便會一寸寸地將人吞食乾淨,好獲得養份,使梅花長年綻放。

若白芍瞧地仔細些便會發現,林中有一樹,其根正穿過白朮空洞的眼窩,從那沒了舌頭的嘴穿出,隨後喀啦一聲便碎成粉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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