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啊?我怎麼會有這個?」隨手翻了翻空白的書頁,就在覺得無聊想丟到一邊時,突然看到第一頁浮出了幾項紀錄—
「房間:甘酒3,保存良好
倉庫:甘酒20,沉澱物
冰箱:甘酒1,冰..... 」
「耶?」轉頭看向自己存放甘酒的地方,一、二、三,還真的有三罐,那其他地方呢??好奇的跑去倉庫和冰箱清點,竟然真的跟日記上的數字一樣!這什麼神奇的東西?之後可以在全本丸藏甘酒也不怕忘記了!
雖然沒什麼意義,還是開始在本丸各地到處藏甘酒,滿意的看著手上記錄一筆一筆的增加,但就在開心地蹲在曬衣場角落挖洞藏甘酒時,卻被背後一聲「不動。」給嚇的炸了毛。
視野遼闊、佔地廣大,建材也是上乘,看設計及造景並非皇室,或許是某門戰績豐厚的武家宅邸。
然翻遍腦中記憶,卻無任何線索,現階段首先要做的是盡可能收集情報。
踏出腳步,走上好一段路才發覺自己似乎下意識的知道該往哪裡走。
然還未待細想,便瞧見不遠處有個紫色身影,自然地湊上前去,脫口而出:
「不動?」
「嗝啊───」被突然的叫喚嚇得跳起來,轉過身才發現是本丸最相熟的刀之一,「你是要嚇死我喔!」
隨著對方的視線看向自己手上的日記,這才想到或許藥研能跟自己解釋這是怎麼回事。
「欸藥研,你看這本,嗝~他會顯現我甘酒放在哪裡耶,超~厲害的!可是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出現的,你有嗎?給我看給我看!」
對方湊上的舉動使自己不禁後退一步,印象中的不動行光與甘酒——?
且又與自己是這般親暱的嗎?
「不,我沒發現這個。」
自應是寢房的隔間清醒時,周身並無這樣的東西,或許藏於室內某處,但剛才並沒有翻找,而是保留了房內原樣便離開。
「說來你可有聽見方才的……」至此猶豫了一會,嘗試尋找正確用詞,「傳訊?」
「我錯過大部分內容,後段似有提及關乎大將性命之事。」
「蛤~我才想問你剛剛那個聲音說了什麼。」
搞什麼啊,本來想說心細的藥研可以直接跟自己解釋發生了什麼事,結果這不是也什麼都沒聽到嗎?而且他幹嘛後退啊?我身上有酒臭味嗎?
抬起手臂嗅著身上的味道,沒有啊?就只有甘酒甜甜的香味,嘿嘿,好香啊。
「山姥切?那是何人。」
不動行光道出了不知曉的詞,自己還是從語意中判斷出那應是人名。
聽人所言方才應是也有聽見那怪奇之聲,還無法辨認情報是否可靠,但攸關大將便不可馬虎,對方這般散漫無謂的態度引起不滿,眉頭皺起。
「信長公的安危有慮,不可輕忽此事。」
眉頭跟著皺起來,「就算我是廢柴刀也不用這樣,啊,還是你又聽到我夢話了?沒辦法啊就是會一直夢到.....忘不掉也不想忘啊......不過你是怎麼了?竟然問山姥切是誰?你是真的敲到腦袋嗎?不會吧讓我看看~」
搔搔頭髮,自顧自地說著,完全沒發現藥研愈發怪異的臉色,伸出手要摸向藥研的後腦杓。
不動行光異常輕浮的行為終是激起自身怒氣,毫不客氣地將手拍開,是能使人明確感受到不悅的力道。
「傳訊最後說明若是不採取行動,大將及戰友性命皆不保,現在可不是能悠閒逸樂之時。」
如此想來,「刀劍男士」及「審神者」又是何種詞彙?為何自己下意識的就與戰友及主上聯想了?
「好痛!我真的沒聽到剛剛那個聲音在說什麼才想問你,你好兇!」
好久沒有聽到藥研這樣說話了,怎麼感覺怪怪的?這語氣超像之前那把隨著信長公瀟灑出征的戰場刀,而不是顯現在這個本丸之後整個人都放鬆了許多的隨身小短刀,不過那時藥研跟自己感情不太好,身為霸氣主人的戰場刀就是看不慣自己這把在家待命的隨身刀,哼哼!討厭鬼!
從方才便未鬆開的眉頭似都引起頭疼,抬手揉揉額際,猶帶責備意味的目光投向不動行光。
「未踏足戰場,也該學習兵法及相關事務,現在當以回到主將身邊並確保安危為要。身為信長公身側左右手,可不能愧對此位。」
這人是故意的嗎?!
「現在是怎樣?因為我沒聽到所以嫌我只是把廢柴刀了嗎?對啦我就是連自己主人都保護不了的刀!我保護不了信長公也保護不了蘭丸,現在連本丸有事都幫不上忙!我就沒用啊!要打架是嗎?來啊!!」
這人所言究竟為何?
提及信長公與蘭丸,保護不了和自暴自棄的話語又從何而來?
向人顯露不滿在先,不動行光反饋而來的數倍怒氣卻是意料外;然而比起不明所以的一番言論,在地界不明、敵我不明的場域喧鬧更是焦心。
不動行光類同攻擊的動作被格擋,翻動手腕改變手部的行動軌跡,錯身使對方重心偏移,同時伸腳一拐,在倒地的同時將人壓制於地。
拳頭夾帶怒意砸在對方臉側地面,沉悶響聲昭告力道,節骨與砂土摩擦,按痛覺判斷應已破皮見血。
「不動,你——」
正打算說些什麼,身下的人掙扎起來,彷彿受到驚嚇的動物,神情惶恐不安,用求生般的力道抵死一搏。
「你幹嘛!」
明明是自己先挑釁的,沒想到藥研的反應竟然這麼大!
被嚇到的情緒完全將憤怒掩蓋,也不禁想著藥研藤四郎的反應真的很奇怪,本丸發生異變也不是第一次了,難道這個藥研不是平常那個藥研?
注意到不動行光屈膝時,對方的腳掌已抵在腹部,即使反應過來對方的打算防禦也已遲。
「唔!」
身軀被一腳蹬開摔向旁側,揚起的沙塵使自己嗆咳出來。
再抬頭,僅餘對方倉皇奔走的背影。
即便腳步不穩,但不停頓、不猶豫,看不動行光的前行方式能推斷出他對此處似乎也很熟悉。
然而與之相比,還是自身的狀態更莫名一些。
似是明瞭,卻又朦朧。
依靠的是身軀習慣及下意識行動,若停駐下來想於確立地圖,又無法在腦中清晰建構。
究竟是怎麼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