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的夏天一如既往地殘忍，在盆地裡悶燒的建築就是一根根黑紅的鐵柱，只要人們出到室外就會被酷暑做的鐵處女關起，任由熱氣撐大的毛孔讓汗與精力如同血水一般從身體流出。

韓多魯的背部已經濕得徹底，灰色粉塵不僅附著於白色背心，也在他露出的肌膚與寬鬆深色工作褲上留下勞動的痕跡。

臨時打石工，一天七千，挺好賺。

有時候他能在睡夢中聽見工頭的吆喝在巨大的轟隆聲裡努力彰顯存在感，醒來後鼻尖總是殘留著粉塵的氣息，彷彿那就是他信息素的味道，然後新的一天他又回到了夢裡。

除去白紅顏色的粗布手套，一雙掛著細碎傷痕的手往褲兜裡掏出了香菸與打火機。煙盒的四角被擠壓得變形，跟幾乎沒油的打火機擺在一起倒是沒什麼違和感。

盒子裡頭塞著的香菸長短各異、品牌也不盡相同，韓多魯挑了最短的那根出來，拇指擦了幾次打火輪才讓火光在長了繭的手指間燃燒。

過長的瀏海沒有阻礙他的目光，瞥了一眼接近的人後他也沒動，只是叼著那小指長度的大衛在巷子口仰望停在電線桿上的麻雀。

幾乎沸騰的熱氣從領口一陣陣竄出，因為悶熱滲出的汗水黏在棉質的襯衫上，易感期特有的衝動全被台北市的熱一併吞下，然後孕育成更讓人躁動的東西。

大男孩踩著白色的球鞋走進巷口，鼻間呼出的熱氣並沒有讓身體涼快許多，相反的，劉文龍覺得自己彷彿在一個巨大的烤箱裡頭任人烘烤。

他與人約了一場，想著許久沒挑竿或許球感都沒了，等等白球連個擦邊都碰不到也說不定。嘴裡叼著的菸沒點著，一根火柴在指間翻滾、穿梭，最後在巷子裡的紅色磚牆上劃上一道，褐色那頭因為摩擦燃起一點火光正好是足以點燃香煙的溫度。

劉文龍與另一人佇立在這片還算涼快的陰影底下，耳機裡的愛你一萬年還撥著，金峰點燃的煙味與大衛混雜在一塊，白色的煙像一絲細線飄散在空氣中，小巷裡安靜的很，誰也沒說話。

球鞋被洗刷得乾淨，看不出是尚且嶄新亦或是鞋子主人惜物的結果。兩道顯眼的白色踏在柏油路上沿著排水溝蔓延到中央的裂痕旁，上頭壓的耐克標誌被雜草從後面輕輕擦過，彷彿這些從縫隙竄出的綠色正小心翼翼地捧著在這個巷子裡看起來最昂貴的東西。
可能是那雙球鞋又或是對方輕微晃動的耳機線，韓多魯覺得有些煩人。
他聽見人流、聽見車走、聽見冷氣運轉、也聽見麻雀振翅的聲音，巷子裡太過吵鬧，跟那抹白色一樣張揚而喧嘩。不論是這個巷子或是這個城市，能夠立足的地方總狹隘得讓人靜不下心、喘不過氣。
金鋒的味道太重了，他簡直要搞不清楚自己抽的是不是大衛，直到煙灰落下韓多魯才意識到自己把休息時間全部拿去盯著一支空無一物的電線桿，真他媽智障。

菸沒了、鳥沒了，如果不是這麼擁擠韓多魯可能會想一些微不足道的理由說服自己再待一會，但現在還是算了。
他掏出工頭借給他工作用的手機傳了條訊息，不知是有意或是無意，那支吸得乾淨的菸被彈在肉眼可見的區域內最整潔的白色球鞋上，擦過了鞋面、滾了一圈鞋帶、最後可憐兮兮地被遺棄在這個垃圾筒一樣的巷子裡。

吸入兩口尼古丁，腦子裡昏沉了一些。他知道菸進了肺部後會留下一層黑色的焦油在裡頭，某天菸害防制的志工來班上宣導，劉文龍還記得那天他遲到了，進教室就看見了死於肺癌患者的器官照片。

　　從此劉文龍見到抽煙的人都認為他們命不長，包括自己，包括從剛開始就盯著什麼都沒有的電線桿看的怪咖。

黑髮的男孩垂下眼，視線落在自己幾乎一個禮拜刷一次的白鞋上，尚未燃盡的煙蒂還有一點火光。白色的球鞋往前踏了一步踩熄，隨即往後一掃進了水溝。

屬於Alpha易感期特有的微妙躁動在剛剛連同煙灰被掃出了一痕，白色的球鞋沒有因此染上難清理的污垢，只有些灰燼還留在上頭。

煙蒂主人轉身離開同時劉文龍聞到了一絲屬於Omega的嗆鼻信息素味道。他幾乎同時開口，原本拿著火柴棒的手鬆開，拎住對方染上汗水的背心領口向自己拉。

「擦乾淨，」對方高出一點的身高和看起來精實的軀體沒有讓劉文龍打消念頭，一隻捏著布料的手抓的死緊，球鞋的主人不知是信心滿滿還是根本就目中無人，一雙眼盯著那被項圈保護住的頸脖，殘留著焦油苦味的嘴一字一句吐出：「別這麼欠幹。」

　　耳機裡頭的音樂正巧結束，用一片沉寂當作下一曲的開場。

察？欠？
乾淨？這麼？

對方講得不快，灰金色頭髮的男孩被熱氣蒸騰得發暈的腦袋緩慢運轉了起來，一股龍舌蘭的酸辣順著語句流入他的口鼻，讓他臉頰的肌肉不自覺抽動，他明白了。

這是個Alpha，比他還矮的Alpha，韓多魯有點想笑。
對方襯衫的花紋因為汗水的浸潤有深有淺，而這個距離足夠讓他分清了哪些是原本的顏色，他沒急著回應或詢問，只是將破舊的布鞋覆上對方看起來昂貴的白色球鞋，灰色的底部扣在方才菸灰掉落的地方，壓下、摩擦。

「滿意嗎？」
他側頭，瀏海下一雙不帶任何溫度的眼睛笑得瞇起，凸出的犬齒與並不算整齊的牙從往兩側拉伸的嘴角間冒出，然後是凹陷在左臉頰的酒窩，就像日本的鬼面具，一刀一刃將木頭刻出了狠戾。

那雙淺色的瞳孔映著他自己，毫無笑意的雙眼跟臉頰上的酒窩都像是在挑戰他最後的一絲理智，劉文龍發誓他一定會把這讓人不舒服的笑臉扒下連同煙蒂掃入水溝。

　　青春期特有的衝動混雜著一些易感期的躁狂，鼻間除了對方嗆鼻的胡椒味什麼都聞不到，握拳的手感覺要被自己捏出血來，兩道眉毛佇在眉心，他又吸了一口氣。

　　然後朝那測過身來的臉就是一記重拳。
耳機被拳頭扯了下來，那首港都夜雨還唱到一半，巷子很安靜，所以拳頭紮實打在臉上的碰撞聲清楚無比，另一隻抓著背心的手鬆開並利用慣性抓上對方的項圈。

另一拳來的很快，直直的往腦袋後方頸部連接的地方用力一捶。

劉文龍到底還是如此，彷彿一開始就不可教化又無所謂人性本善，他知道高位頸椎重傷的下場。

他心想今天就要眼前這個讓人不快的Omega在地上求饒，他不介意為此回關護所院多待一陣子，他不介意為此賠上自己正因為他一無所有。

皮肉磨蹭在利齒上，從裡劃出了一道口子，跟他全身上下數不盡的傷痕一樣，來得一點預兆都沒有。韓多魯閉著眼睛都能描繪出瘀血腫脹的模樣，卻總是不能明白疼痛是否應該被害怕。也許他曾經知道，但是已經習慣太久了，麻木早已構成他人生中最大的一個部分。

挨了第一下之後韓多魯進入了緊戒狀態，因此劉文龍的捶打並沒有落在他所希望的位置，取而代之的是在結實的三角肌上。金灰色髮的男孩抬手讓肩膀上的重擊偏離自己的身體，反手一拉把對方失去方向的拳頭困在自己的腰側與手臂間，接著往他的臉來一記左鉤拳。

耶穌怎麼說的來著，有人打你的右臉，還他一個左臉？
韓多魯不信教，不在乎自己記得的是否正確、更不在乎經典中真正的意思為何。他就像個瘋狂的異教徒，背誦著聖潔的詩篇，往對方的臉、肋骨、側腰虔誠地執行奉主之名的暴力。

紮實的猛擊落在自己的左臉，劉文龍本能的咬緊牙根始其密合以防牙齒碎裂。

　　牙齒是沒斷，但嘴裡一口血腥蓋過原先的苦味。接下來打在肋骨跟側腰的重擊也沒有躲過，每一拳都不輸剛剛他賞的一頓揍。對方醒目的金髮一瞬間在眼前模糊又清晰，他早已習慣身為Alpha的體質優勢，痛覺沒分散多少注意力反而為這燃起的大火添上一些新的木柴，興許上面還淋了油。

　　從有記憶以來他幾乎被名為暴力的衝動支配，未分化的時候是、分化成Alpha的時候也是。

　　他從來沒有因為任何理由收斂或卻步，吃過的苦頭也不少，但到底還是目中無人，他也從來不覺得自己會輸。

劉文龍沒有用蠻力抽回那隻被夾在手臂肩的手，他轉了角度向上扣住對方的頸部並往下壓，左膝同時用力頂上對方的臉，寬鬆老派的西裝褲並沒有造成什麼阻礙就這麼對那高出一些的男孩補上兩腳。

　　左臉麻痹了一陣後變得火熱，但他不在乎，警戒著有著一頭醒目髮色的男孩。

攻擊的同時低吼著，彷彿現在做的一切正在把彼此回歸本能。

鼻梁軟骨折斷的聲音在顱內響起，清脆響亮，鮮血蓋住韓多魯的下半臉、沾上劉文龍的褲子，並在他的襯衫花紋中掀起小小的漣漪。

韓多魯順勢抱住對方的膝蓋，壓低身體，用自己全部的重量逼迫只剩一隻腳能夠支撐的劉文龍向後傾倒。他沒時間理會肉體砸在磚牆上的重響以及地上那人從胸腔裡發出的悶哼，爭分奪秒地以上位之姿卡進對方的雙腿間，用圈住方才拳頭一樣的方式固定對方的左腳，封鎖能以踢擊拉開距離的伎倆。
粗糙的手指插進劉文龍的頭髮裡抓緊，拉近——

「別這麼欠幹。」

他嗤笑，紅色流進參差不齊的齒縫。
要是龍舌蘭能用血氣作為調味那他不介意再多喝個幾杯。

隨著一下又一下的重擊，粗糙的牆壁表面上被砸出了一朵又一朵的石蒜花。
哈哈，他會對這個充滿野性的苦味上癮也不一定。

腫脹的左臉比想像中的要更痛，劉文龍舔去一些口腔內的血液，瞇起眼打量起對方的模樣，憑藉著憤怒抑制後腦的疼痛、身體傳來的警訊。

他可以感覺後腦被溫熱的液體染上領口、蔓延，眼前的少年感覺不比自己大，身為Omega卻有本事讓他這樣頭破血流，這回劉文龍才正眼瞧了他一眼，瞇起雙眼看向那雙沒有溫度的瞳孔，雖沒有勾起嘴角但揚起的眉毛讓他看起來輕浮又不把對方的攻擊當一回事。

他將地上的重心轉移到腰間，撐在後方的手沒有行動，反而抬起另一隻空閒著的腳往對方肩膀一跨，用力朝受困另一腳的方向蹬，翻了個圈。

劉文龍躺膩了，跨了一圈伏在韓多魯上頭，因為另一腳還沒完全掙脫無法直接跨坐在對方胸膛，只能朝臉部來兩記重拳後伸手掐住對方的脖子，兩隻拇指正往氣管方向施力，在氧氣流通的管線壓的死緊。

　　頭部受到重創流下的血跟劉文龍嘴裡參著血絲的唾液全滴上韓多魯的臉。
　　「很乖啊，」劉文龍揚起的眉毛讓他看起來有些慈悲，手裡的力道卻是不斷加重。

　　「一教就會餒。」操著一口的台語腔調，痛覺實在太滑稽，他感覺暈的像是要吐了出來。

在這短短十六年的人生中韓多魯還沒有體會過針對他學習的誇獎，他不只覺得挺新鮮還覺得喘不過氣，如果能開口他是不是要回一句多謝？

幹你媽的垃圾。

對方的手在沒有被項圈覆蓋的地方卡得死緊，迫使韓多魯只得鬆開那顆原本造型瀟灑的頭，一拳又一拳的招呼在對方的骨頭與肌肉上。

劉文龍的口鼻不斷滲血，然而就算如此他也沒有鬆手的意思，柔和的眉目掩飾不了由心而生的囂張，韓多魯被對方喬裝憐憫的神情撩撥得發狂，他顧不著自己臉上混得亂七八糟的液體、也不管自己被鉗制住地方因為劇烈施力開始發紅腫脹，只是猛力掙扎發出動物一樣的吼聲，同樣掐住對方的脖頸試圖向前啃咬。

逐漸被黑色侵蝕的視野中只有對方的喉頭，那裡不存在任何控制與保護，斑駁著塵土以及乾涸的血液，脆弱卻又彰顯著他與生來就注定居於上位的存在。

韓多魯從不羨慕，他只會想像那一方顏色健康的肌膚被自己撕裂啃食、破壞殆盡。如果Alpha咬Omega後頸是為了標記、生殖，那麼Omega咬上Alpha的喉頭意味著什麼？
他覺得自己看見了死亡，看見了連死亡都要可憐他、取笑他。

理智和氧氣被放肆消耗，韓多魯的眼眶紅得像是可以掐出血，但被項圈綁住的狗學不會教養，就算失去了意識雙手都還緊咬著眼前那人的脖子不放。

頸部傳來的陣陣刺痛都像在違抗自然本能，Alpha脖子上的咬痕就跟剛才被撞擊的後腦一樣滲出血來，劉文龍覺得這個人如果不是被逼急就是真是他媽瘋了才咬上來，但他也沒有因此收手，反而發出更大的低吼盯著眼前幾乎奄奄一息的Omega。

　　他流了很多血，他們都是。

印有花紋的布料、指縫裡的血肉還有彼此的臉上都已經分不出是誰的血、誰的肉，因為Alpha跟Omega都留著紅色的血液，剖開也是一樣的軀殼。他們全混在一塊，混雜著小巷裡的砂石塵土。

　　劉文龍沒想到他有天會這麼做，但他仍用力捏緊韓多魯早已腫脹不堪的頸部，原本紅潤的雙頰慢慢發青，咬著他脖子的人看起來早已失去意識。因為用力過猛而泛白的指頭感覺到對方頸部的溫度隨著意識慢慢流失，他忍不住張開嘴，這實在太讓人感到興奮。

興奮的聽不見遠方傳來警車跟救護車鳴聲。

這麼大的動靜附近住家的民眾早就報了案，但仍然來不及阻止兩人一身浴血。

事不關己的人們竊竊私語著，一雙雙眼睛看著警察花了一番功夫才把高中生年紀的男孩們分開，淺色髮的那個被抬上了救護車、深色髮的那個被壓在地上，經過評估後也被送上同一輛救護車。

許多猜測從安全的庇護裡冒出了頭，一說是感情糾紛、一說是幫派成員鬥毆，誰都沒想到他們甚至是第一次見面，而起因只是一支小小的菸蒂。

「......呼吸......」
「......年輕......架，家長......上來。」

韓多魯迷迷糊糊聽到救護車的鳴笛以及片段對話，他的眼球彷彿被羊毛氈的戳針氈在了眼皮上，沉重不已。本來就運轉得不利索的腦袋被台北的炙熱蒸融，可身體卻冷得讓他想發抖，胸口很悶，呼吸之間的都是鐵鏽味、還有做工時揚起的石粉。

他又聽見了起重機、打石器，還有工頭的吆喝。

然而辣口的龍舌蘭像一把鋼錐將他的夢釘碎，讓他得以擰著一口氣執拗地撐開雙眼，韓多魯模糊地看見了那個年齡相仿的黑髮大男孩被銬在救護車的鐵桿上，就像被動物防疫所捕捉的流浪狗，他咬著牙將目光投向這場鬧劇的主角。

「哈、真乖。」
在失去意識前滿意地看見了對方暴怒的表情。

就差一點。

　　劉文龍發誓他就差一點，差一點就能讓這幾乎發了狂的Omega再也吐不出話來。

　　警方調來的人員抵達時劉文龍還正掐著對方不放，韓多魯也在他的頸上咬的死緊，若是再晚點來說不定兩個男孩早在這小巷的塵土裡死於非命。

警方的大聲吆喝和附近居民的討論聲他一字都沒聽進，韓多魯被拉開架上車時他甚至大聲哀號，這個舉動讓附近居民的討論聲又增添了不少。

他們雙雙被架上救護車，慣用手被銬上欄杆他也不斷嘗試對躺著的那人做出攻擊行為。伸長了腳踢上擔架，白鞋上的鞋印提醒了自己剛剛一切的開頭，憤怒驅使下踹的力道更猛了些，劉文龍現在像極了隻被網子套牢又不願屈服的狗，大聲吠叫見人就作勢要咬。

　　同時在那幾乎奄奄一息的雙眼睜開，戲謔的向他吐出如同本人眼神一般，沒有溫度的一字一句。

劉文龍簡直暴怒到了極點，顧不得人還在救護車上，用盡力氣試圖掙脫手銬，去給躺在那的韓多魯一點顏色瞧瞧。

救護車鳴聲再次響起，後車門被關上，兩個重傷的少年就這麼被送往醫院。
角落的火柴棍滾落水溝，電線桿上仍空無一物，小巷又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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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謝謝文龍中願意在開學前一起打架．．．．．．開學後再打就要退學ㄌ，好險好險

偶也謝謝韓多魯中之... 謝謝韓多魯一起打...
我們之後就是見一次打一次ㄉ關係ㄌ....

為什麼要在企劃打小說

乾太好看了吧兩個帥哥打架 我不行了我好愛

foreverpositive: 你要問文龍中

tunna125: 5ㄝ⋯⋯帥哥只有文龍，韓多魯是窮逼八

粉絲來ㄌ
你們真的好會對文唷好有畫面感

monroe797: 怎麼還當粉絲！把ㄋ摸一摸
兩個打架菜逼使盡全力想著+9打架，還好沒有破功

好喜歡⋯⋯好有畫面感⋯⋯

Yuto_414: 謝謝千濤中！！不知道這兩個開學前打成這樣開學後怎麼辦，要是遇到又要開始打，大過小過滿天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