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弟，來，介紹一下吧？」

男孩佇在吸血鬼被固定好的頭旁邊。
吸血鬼小女孩一如既往睜著水靈靈的眼睛。

「唉怎麼不說話啊？」

「是啞巴嗎？」

「他的寶石淨度怎麼樣啊？克拉呢？」

「怎麼不回答？」

「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貨色。」

「走了走了。」

「唉不要推搡——」

「你到底想不想賣吸血鬼啊？」

——一抹橘色的身影從門口閃過。

他聽見了旁邊的吵雜聲音，他朝裡頭瞟了一眼。

是熟悉的人。納薩尼爾和拉米瓦·諾西。

有鑒於他對納薩尼爾的印象不錯，加上他們仍屬於同盟關係，他喊著抱歉擠進了人群。即便平時的他並不這麼見義勇為。

「發生什麼了嗎？」他問了問納薩尼爾，又看了看諾西。
諾西表情天真得似乎不知道他接下來將要遭到什麼樣的對待。

納薩尼爾不願意對任何一個貴族做出介紹凡派爾的舉動。

那是他的東西，他沒必要向人推薦介紹。於此，他打從展示會開始，僅僅只是以微笑面對路過的群眾，他不曾開口說過任何一句話——當然，就算是面對眼前叫他是啞巴的貴族。

他忍著，依然是面帶微笑直盯著眼前的貴族，直到萊赫過來詢問，他有些訝異，但仍不減分毫微笑。

他凝視萊赫，隨後快速地往貴族那瞄了一眼，又繼續看著萊赫。

希望先生會懂。他現在出於賭氣實在不想說什麼話。

「這個妹妹好～可愛！」一名貴族少女擠到前排來，端詳著諾西，戳戳他的臉。
「我爸說我可以養一隻！我想要她！可以告訴我他的寶石階級嗎？」

萊赫看了看納薩尼爾的眼神，似乎心領神會。
「ＶＶＳ、９.２克拉、橙色、橢圓形。」萊赫敬業地笑，擋在了諾西的斜前方、納特的另一邊，「您想將吸血鬼用於什麼樣的用途呢？」

見到諾西被戳臉，納薩尼爾皺了下眉頭。

——她才不是你的。

他深呼吸，要求自己冷靜，強迫下意識握緊的手鬆開些，重新掛起微笑。
他低下眼簾，既然萊赫替他和貴族說話，那他便靜靜地仔細聽著，他不想和貴族說話，但也不想放過他們的談話。

「啊，我想送給爸爸當禮物。」他捧起諾西的臉。
「爸爸說想要吸血鬼好久了，我想成為讓他驕傲的女兒⋯⋯我要送給他！然後我要把他裝扮成洋娃娃！」爸媽的就是我的這種心裡在他內心已然根深蒂固。
「這隻吸血鬼你們能賣我嗎？」他看起來是父母帶來的驕縱孩子，父母沒管，就成了這副德性。我行我素的。

他意識到他很難阻止貴族們繼續觸碰諾西，畢竟吸血鬼癒合速度極快，即便以「若商品有傷痕則需賠償之」為由拒絕貴族們的觸碰，然而多金的貴族們怕是會更加有恃無恐地摸上去。

屆時便不會是戳幾把臉這麼簡單的事情了。

「不好意思小姐，但您現在無法立刻買下他，亦無法立刻帶走他。」他用身體擋住了女貴族再度襲過來的手，「拍賣會將在三週後舉辦，如果您想拍下他，希望您三週後能夠準時前來赴會。」

如果他今天可以不顧一切的話，那他肯定會毫無顧忌的開口數落眼前這擅自觸碰他凡派爾的女人。

但眼下這當然不行。

他看得見萊赫似乎有意要幫阻擋那女人伸來的手，為此納薩尼爾感到感激。
可多少他還是沉不住氣，儘管他還是帶笑的模樣。

「在此先感謝貴族小姐您能在百忙之中抽空前來此展示會。」說著，他往自己的凡派爾靠近了些，希望能成為人牆好擋著，「但非常抱歉，今日也只是為您展示，身為現任所有者的我並不希望您再以那雙手對我的吸血鬼進行觸摸，畢竟這裡還有其他貴族，倘若有他人見到您的觸摸而感到介懷，那可是會掉價的。」一口氣說完，他保持微笑。

對，就是在嫌妳手髒。

「你們誰啊？憑甚麼對我指手畫腳？」女性貴族不滿了。
「報上名來啊？你報上名來啊？」
「這麼不滿的話你們有錢就把他買下來啊？他是商品而我是顧客，觸碰有甚麼不對？難道你們嫌我髒？區區庶民？」

他覺得這名女性顧客怕是眼瞎，自己的制服有那麼明顯，「我服務於亞斯德斯克，是一名司書。」

納薩尼爾決定先深呼吸，再吐氣。

「這位吸血鬼，他是我的。」他微笑，「也就是說，現階段我是有權力拒絕您碰觸我的吸血鬼。」

可以的話，他並不想用商品來稱呼他的凡派爾。
也希望眼前的女貴族好自為之。

「我不同意！沒多久之後他就要成為我的了，你憑甚麼管這麼多！」女性貴族十分不滿，「你算哪根蔥！」

女性貴族覺得不愧是庶民！聽不懂貴族在說甚麼！愚蠢！

「我勸你最好是別惹我，我會讓你的吸血鬼賣不掉！」

萊赫終於明白為何納薩尼爾如此困擾了。
「在吸血鬼尚未成功交易以前，吸血鬼的擁有權及其餘各項權利應屬該名吸血鬼的前血奴所有，麻煩請您尊重前血奴的想法。」萊赫抬手往旁邊的納薩尼爾一比劃，示意他話裡指稱的前血奴就是他。

「大人您紆尊降貴同我們這些庶民談天我何其榮幸，但切勿為了這種事情大動肝火，不值得。」他試圖謙卑以平息對方的怒火。雖說岡薩雷斯希望他惹怒貴族，但做做樣子還是必須的，目的能達到就好。

納薩尼爾一邊覺得抱歉，卻又有點想笑。
讓他的吸血鬼賣不掉嗎？正合我意？

他安靜地保持笑容聆聽女貴族對他發洩不滿，沒有要繼續回話的意思，身旁的萊赫卻還是繼續幫忙他回答。他不知道事後要怎麼感謝先生的幫忙才好，畢竟自己也沒有什麼東西好報答的。

在他懷著感激之意，他也點點頭配合萊赫說的話。

是啊，不值得，而且還很吵。

「你在跟我扯淡......」他一臉不可置信，「哪有貴族進來參觀不能摸的道理！」
他跺腳，咬牙切齒，「你叫甚麼名字！還有你！」他很沒禮貌地用手指著面前頂撞了他的兩人。

「我想這並不是您該注意的部分，我希望用我的服務讓您產生印象。」

納薩尼爾微笑，沒有要回答女貴族的意思。

他怕自己一開口又會指出女貴族這副十分不莊重且不優雅、無理的模樣是多麼丟貴族的臉。
是的，他想說，這簡直比他還要是貴族之恥。

女貴族氣到咬牙切齒，差點就要尖叫出聲，「我要去跟我爸爸說！亞斯德斯克的人員怠忽職守不尊重貴族！你們馬上就要被逐出這裡！這名紅髮的吸血鬼會是我的！」
他跺腳，連珠炮似地一串話並沒有經過深思熟慮。

「你們等著！我會讓人查到你們是誰的！」她轉身迅速跑掉。

oO(惹怒貴族原來是這麼麻煩的事情嗎？
他看著揚長而去的女貴族，心裡舒了一口氣。

「你還好？」他趁著空檔望向臉色不太好的納薩尼爾。

「很好。」他下意識地笑著回答，但下一秒笑容卻垮了些，更多的是無奈，「不好。」

納薩尼爾深呼吸，他一直都是這樣讓自己冷靜下來，「真的很感謝先生，不知道要怎麼報答才好。」他稍微鞠躬，要是被父親看到的話自己肯定會被挨罵，身為貴族怎麼能夠向他人低頭。

可他還是想這麼做……不論是在哪裡以什麼身分。

他看了看納薩尼爾的表情。目前餘下的貴族不多，大多都因為方才的女貴族的爭吵而鳥獸散了。就算讓納薩尼爾一個人應付應該也沒有問題。

「不需要報答。」他很乾脆地回答。畢竟他們是同一邊的人，他並不介意付出這麼點小事。
「我還有工作。剩下的可能就要交給你了。」他相信納薩尼爾可以。

「我明白了。」點點頭，那他便接受這無償的幫助。

接著他聽了萊赫的話，也看向周圍，隨後對萊赫表示，「我可以的，沒問題。」我會習慣的。

他在心裡替自己加油打氣。

「先生工作加油。」他重新擺好微笑地說。

嘴上替司書加油打氣。

萊赫沒有再多說甚麼，只是對納薩尼爾點了點頭便走出了展示房。

用梗圖來解釋這個交流

諾西不能說話嗎好痛苦

LamiwatNoci: 是你說諾西ㄅ講話ㄉ捏！

你只是問說固定在那邊會不會怎麼樣，他不會啊！可是有人說話他就依定會回應

齁你們都偷偷來（？

LamiwatNoci: 那諾西想回神ㄇ我編輯進去ㄚ

我悶哪有偷偷萊我悶超光明正大討論ㄟ

在哪裡！哪裡！！

我覺得你要編輯就會編輯很多還試算ㄌ

光是諾西問那特真的是啞巴嗎不會說話嗎就，對每一次有人說他就提一次

LamiwatNoci: 幹我們在G+討論ㄉ

royaroyayaya: 是不是我不在ㄏㄚ

LamiwatNoci: 報告我們都記得你在！你在！

你在！但你就很安靜！

為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LamiwatNoci: 我ㄝ不知道

我看得好快樂

dross_616: 你怎ㄇ看ㄉ好快樂 都是女貴族在找架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