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夜】
鏗鏘!鏗鏘!清脆的打鐵聲,在熙來攘往的人潮中迴盪。
latest #24
打鐵舖的主人此刻正鉗著一塊燒紅的鐵塊,鏗鏗鏘鏘地調整著形狀。燒著火的爐子裡還有一把刀胚。打鐵鋪的常客近日見不著蹤跡,只剩幾個最近熟起來的孩童正努力讀著打鐵舖內報紙上的字。
「致我無比直愛的歪:無台已於法寺的竹林搭完,青猴您的來。你所知燒的那個.嗯——」
「你是會不會讀啦!我來!」
「要是又撕破報紙會被老闆抓起來打喔!要小心。」
孩子們嘰嘰喳喳的氣勢說像斬馬也是有幾分像斬馬,但這些初生之犢還是會怕手上拿著凶器的鐵匠的。
鏗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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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孩童們終於得出某個字不念直,是舞台不是無台等等的真相時。找尋孩子們的婆婆媽媽終於抓到了這些偷偷聚集在鐵匠鋪裡頭的孩子們。一邊向玉火連聲道歉,另一邊沒有冷落孩子們的耳朵,就這樣一隻一隻地提回去。
打鐵聲隨著接待婦人們稍有停歇,玉火順手把報紙丟入了爐中看著紙片上的文字化為灰燼,細不可聞的嘆息被燃燒的聲響所蓋過,撥火棒在爐中翻攪了一陣,玉火才把曾是付喪神的鐵塊從爐中撈出。
一次次敲打,一次次錘鍊。沒有多餘的心思,只是任由敲擊著鐵塊的聲響迴盪。迴盪中,隱約有馬蹄奔馳的聲響,武士的叫喊、刃器相接的專橫跋扈。漫長的沈默中僅剩下反覆錘煉的打鐵聲。
鏗鏘!
為了喚起誰的念想,回憶仍舊持續。音聲混著氣味,飛燕嬉笑的啼叫、大雨和掀起的雨霧氣味。日與夜的光線交錯,花開花落,交錯的蟬聲。
鏗鏘!
火光交錯,曾經銘刻於心的回憶被燒去色彩。
「鐙口!」那是誰呼喚的聲音,而今才讀出了那叫喚中的情感。
作為武將的主人,可一次也沒喊過這樣的名字。
青年終於想起了當初是誰,從那雜草叢生的荒原尋得了自己。
又是因為誰的呼喚有了人的形體。
冰水瞬間被投入的金屬沸騰起來,經歷打磨後恢復了光澤。
「歡迎回來。」
鐙口看著難得露出溫柔笑容的玉火,一臉恍惚。
「⋯⋯發生什麼事了?」
劈啪。
難得看見打鐵舖的爐子燒的不是煤礦,燃燒中的竹子散發著奇妙的氣味。感到新鮮的同時又莫名覺得懷念。
「繼續叫你鐙口可以嗎?」
「那個,玉火你問這什麼問題?」
青年一臉不解地看向打鐵舖的老闆,打火鉗器物化成的鐵匠。然後才意識到了那份突兀從何而來。
「斬馬呢?」
「裡頭睡著呢。」
玉火收拾好打鐵工具,沒有給火爐再添加燃料。一副用盡力氣的樣子坐到一邊,指了指關起只門的那一頭。
鐙口聽見紙門那頭熟悉而平穩的呼吸,才終於放下心來。
「呼⋯⋯」
「不錯啊,現在會擔心斬馬了。」
玉火看著還泛著火光的爐子,表現得不像是對鐙口說話。
「你還記得多少?」
「當然是⋯⋯」鐙口想起那些他曾經放不下的部分,又想起崖上的交談,斬馬生氣的叫喊。那時感到的飢餓早已蕩然無存,尋求主人幻影那樣虛無的念想也不知在何時早已蕩然無存。
玉火看著陷入沈默的鐙口,嘆了口氣。
「鐙本該是一對,所以你現在已經是有著鐙形狀的其他東西了。」
要不就直接當個造型紙鎮吧,應該也可以的。
鐙口看著這樣的玉火,覺得新鮮的同時也從玉火的話語中察覺異狀。
「難不成睡了九十九年⋯⋯」
「斬馬才沒那耐性等你九十九年。」
玉火沒好氣地反駁,興許是外頭的談話打擾了裡頭的小憩,紙門啪地一聲被拉開來。
「你們好吵——」
鐙口聽著熟悉的語氣,朝著習慣的方向看去卻沒見著人。
「玉火你不會——」
「角度最好再往下一點。」
「呃!」
照著玉火的指示,鐙口看見了穿著和服的黑髮少女。正揉著眼睛一臉不快地抱怨。
少女髮長及肩,髮質細軟。就算剛從睡夢中醒來也依舊柔亮。
「哇,鐙口你變高啦!」
「明明是你變矮了!這怎回事!」
「本來想把你們打成同心鎖的,但怕你醒來自殺就作罷了。」
「重點不是那個!」
「啊,難道想當破鍋配爛蓋嗎?」
「搞什麼!」
打鐵舖今日依然熱鬧,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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鉗中打完了!鉗中解脫了!鉗中終於可以開啟回應模式了!
天啊我好感動,我要開始爬河道吃大家的糧食了
休止期
3 years ago
辛苦了(遞茶,居然一口氣更新那麼多太厲害惹
哇哇哇斬馬變成可愛的少女了……!!(?
一日三更的玉火中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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