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還是不太妙啊。」低聲自語著，丹拎出個骰子，手一揚將之拋起。
該不該進去呢？在外頭能觀察到的資訊已經差不多了，但僅這樣子的資訊應該還不夠。
進去應是有著風險的，真骰到的話可能就用傀儡機進去看看吧。

其實他並非是真心想來蓆蘭島的，只是坐著交通工具在路線上隨意落點的習慣仍然留存著，因此這回又來到了漁港島。

離開地鐵站，這回群青並沒有選擇面向海的位子開始今日的寫生，多雲的天氣令海水的色澤變得混濁不清，不見往常的透藍色，令他果斷選擇向建築物與街道探去。
來到蓆蘭島的次數並不算多——至少他還是去鹿野鎮與天青琉璃原多些——因此群青只是沿著海港附近的排排倉庫隨意漫步，還未覓得合適的繪畫主題，某個熟悉的身影卻先吸引了他的注意。

本欲開口喚人，卻在聲音出口前將之沉入喉中，改變心意的群青僅是輕步走近對方，接著冷不防戳了戳青年的肩膀。

看著骰子上那個大大的一點，丹實在是有些想裝沒看到。
可惜這樣子就不符合他的準則了，於是他只是嘆了口氣，抬起頭再次看向那個符號。
仔細端詳，眼前的符號似乎有些熟悉，與在流法者之夜時拿到的黑色卡片上以及一週多前那個金屬箱裡文件上的圖案似乎是同一個，興許是大小與之前的不同，所以才沒立即發現吧。

忍不住吐出一口氣，他總覺得，即使自己沒有很認真在找那些「線索」，可是相關的東西在那夜後還是不停地出現在他面前。
這種感覺有點不愉快，彷彿被鋪好了路一般，沒有商討空間。

既然決定了要進去現場看看，那保險一點還是用傀儡機先探路，不過此時又有個問題——他這張青年的外表大概在裡面會很突兀。
「該化妝嗎……」聲音好像也該處理一下？丹一手手指扣著下頷思索著，過於專注思考這問題，因此未能及時注意到接近自己的人，在手上的骰子正要拋起時剛好被戳上肩膀，驚得他手一抖，差點失手扔出。

「群青？」轉過頭看到的是熟悉的面孔，訝異了一下後丹便笑著與對方打上招呼，「真巧，我身上應該沒有裝定位吧？」

想來以他們熟識的程度應該不需多加解釋，因此群青只是抬起手讓對方看見手上的畫本，間接說明了為何他們會在此處巧遇的原因。

「工作？」一如往常的簡短問句被海風吹散，他看了眼青年身後幾乎刷上全白的倉庫，看不出裡頭是作為何種用途，但上頭奇異的鮮紅圖騰喚起了某種熟悉感，似乎曾在哪裡見過。

還未深思，一道尖銳如嚎的煞車聲便自遠處傳來，劃破了海港邊的悠閒愜意，機警回首，只見其中一輛駛離港邊卡車像是受襲般偏離行駛的軌道、頹然傾倒，車身猛烈撞上地面的巨大聲響還未平息，又是陣陣爆炸自其搭載的貨箱傳來。
爆炸的熱風拂上面頰，火光燃亮了灰濛濛的天，自現場竄起的灰煙旋即撲向兩人，彷彿將原先的平和吞噬殆盡。

還來不及開口就被這場意外打斷，一聲聲爆炸中夾雜著附近民眾的驚恐呼叫，而揚起的大量煙塵妨礙了現場的視線。
咚、咚咚。
撞擊聲自距離兩人最近的金屬貨箱處傳來，彷彿有什麼東西自裡往外敲擊著一般，隨著爆炸聲漸隱，敲擊聲似乎也更加密集。

放下在煙塵襲捲而來時掩住口鼻的手，看著眼前的混亂，丹微蹙起眉，視線又看了下倉庫上的符號，陷入了思考。
這場意外其實他可以不用理會，但現在這附近已經產生了騷動，似乎也不適合繼續原本的行動。
「嗯，工作。」被扔起的骰子翻轉落下，看了眼朝上的數字，他才勾著唇角對群青道出後一句話，「我想去看看那邊，你呢？」

留意到自貨箱中傳來的詭異撞擊聲，而且似乎隨著時間愈發愈烈，群青揮了下手試圖散去阻擋視線的陣陣煙塵，研判那貨箱裡可能藏有「活物」。

但他記得在海涯裡運輸工具多是自動駕駛，會發生這種意外除了被襲擊、或是駭入系統內竄改程式，恐怕也沒有別的原因了。
見丹打算接近那不尋常的意外，群青儘管毫無興趣，但也不打算放對方一人前去，他微微點了點頭作為回應，便先邁步朝貨箱進發。

愈加接近金屬貨箱，那急促的敲打聲也逐漸激烈了起來，環顧四週沒見到任何可疑人物，群青便不帶猶豫率先拉開貨箱大門。

對於群青的果斷一向習慣，丹在微揚了下唇角後便跟了上去。
拉開的貨箱中是多名陷入癱瘓狀態的少年少女，身上是清一色與其外貌不相稱的老派服飾，穿在年輕的身體上顯得有些微妙。
是這群人的喜好嗎？這個念頭在腦海中劃過，丹下一刻思考起另一個問題——都是癱瘓狀態的人的話，那敲擊聲是怎麼來的？

視線掃過那些男女，一個想法冒上心頭，於是丹先是扔起手上的骰子，確定數字後換成了另一枚二十面骰，拋完後又用六面骰再拋了次。
而後他這才收起骰子，抬步進去貨櫃，到其中一個少年身畔蹲下，伸手搭上對方手腕輸送了些效能過去。
僅僅是解除癱瘓的量的話，這點效能還是可以浪費的。

映入眼前的男女衣著風格著實奇特，但比起這些被藏在貨箱中目的不明的癱瘓少年少女，群青的注意卻先被丹那連續擲骰的動作吸引。

——次數變多了？
想起前些陣子遇上金屬箱事件時也曾發覺過同樣的跡象，顯然丹在這陣子依靠骰子的情況似乎愈加嚴重，他無法確定是是否與那日誤食記憶甜點的意外有關，只是在心中存下一絲疑惑。
由於留心於對方別於以往的舉動，群青遲了些時間這才走近那些癱瘓男女，只見其中一人在丹看似輸送效能的行動下逐漸恢復神智，清醒過來的少年環顧了四周，卻扯開嗓子急聲問出令人一頭霧水的語句：「這邊是地獄？我們有成功變成吸血鬼嗎？」

地獄，吸血鬼。那並不是應該存在於海涯社群裡的事物，少年的話令群青陷入更深一層的疑惑中。

吸血鬼，這個詞跟自己方才調查的事件顯然是同一件，但不是說過參與者都是中老年人居多嗎？
看著對方身上不相稱的服飾，一個有些瘋狂的推測浮現在丹的腦海裏——如果說這些人原本都是老人的話呢？
而少年自言自語的下一句話又間接得證了他的猜測。
「我、我獲得永生了！我再也不會變老了！我再也不會變老了！」

儘管人是醒了，但眼前的「少年」卻似乎聽不進他的話，只會喃喃重複著差不多的內容。
蹙著眉看了看其他人，思索是不是該再叫醒一個人試試的念頭被骰子掐滅，丹站起身看向群青，伸手指了指外面後往貨櫃外走去。

「我來調查的事情就是吸血鬼的傳聞。」掩上貨門，他將自己知道的資訊大致講了一遍，「不過我沒想到原來真的可以『變成吸血鬼返老還童』。」

見眼前的人似乎完全無法以正常方式溝通，儘管群青心裡有幾分在意著方才聽見的「吸血鬼」、「永生」等等的線索，但他仍然選擇和丹一起離開貨櫃。

然而，丹的解釋卻將整起事件串連在一塊：佇立在海港邊的神秘倉庫，以及其中舉行的怪異祈禱活動，再加上這些人所說的「永生」，難不成是有人有意吸收了那些活動者，並將之變成這副模樣？
聽著丹的話，他不知怎麼卻連想到日前磷所說的、逢迪亞公司的人體實驗，若真是該公司所為，那麼目的為何？

下意識朝那棟詭譎的白色倉庫望去，群青的視線末端卻正巧捕捉到一名朝他們接近而來的男子，那人穿著酷似司機，在帽沿之下可見其鮮紅的赤髮，但自動化的運輸系統不該存有司機。
只見男子不發一語，那清新的氣質更不似流法者，對方猛然舉起了右手直指兩人，那手勢正是扣押扳機的動作，然而空無一物的手卻落下幾聲撕裂空氣的槍響。

「砰！砰！砰！砰！」

血花絢爛，隨著貫穿的衝擊而飛濺的血珠倒印著顛倒的錯愕面容——倏忽之間丹便察覺了不對勁。
海涯中受傷不會流血，這只是幻術。
被識破的幻術不可能再影響心境，金色的瞳中閃過冷色，轉瞬間丹就發動了流法者軟體進入警戒狀態，但並未立即動手。

該戰、還是走？他不知道現在是不是有足夠的空檔讓他擲骰。
身體的本能是戰，但直接行動是可以的嗎？他有些猶豫。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這個問題若是換成幾週前的他的話根本不會猶豫，而是當成對方的宣戰直接動手。
那一日在沒有擲骰的情況下就聯絡群青的舉動還是造成了惡果——對骰子的使用率瘋狂上升，而這一點丹卻毫無所覺。
彷彿這樣子便能彌補先前的失敗一般。

爆炸聲再度響起，數名同樣打扮的男子開始將其他卡車開走抑或炸毀，煙塵再度揚起。
「打嗎？」決定不了答案，丹索性將選擇權丟給群青。

脫離認知與想像的血沫衝擊著視野，子彈貫穿身軀的觸感過於真實，彷彿也擊碎了平靜思考的能力，一瞬間腦中陷入空白，群青在那片扎目鮮紅中忽地抓住了一絲異樣，這才從震懾中恢復過來，看破這幻影把戲。

不可能，這裡是虛擬世界。

費了些時間抑下思緒，同時也發覺到丹的遲疑，於是便在丹語句落下的瞬間開啟流法者軟體取出武器，回擊的意思明確。然而當光點匯聚於掌中，還未抽拉成刀刃狀時，那名男子的肢體卻突然腫脹變異，身體扭曲變形，意識到即將發生的事，群青只得旋即改變對策，展開防禦壁壘。

果真下一秒男子便產生惡臭爆炸，令四周的爆裂聲更添一筆，四散的破碎代碼象徵可探查的資訊也跟著爆炸灰飛煙滅，群青輕呼出一口氣，這才收回武器與壁壘。
「在想什麼？」從不見丹在戰鬥中猶疑，他不禁回頭認真地看著對方，是不敢出手，還是覺得不該下手？

是傀儡機嗎？在男子爆炸時丹正在思索這個問題。
有種違和感，對方給他的感覺並空洞，而是憑著自己意識行動的感覺。
其他卡車裡又是什麼？為何有些車是開走，其他卻是炸掉？這些人是貨物的持有者，還是攻擊車子的襲擊者？這些困惑卻被群青接下來的問題給掐斷。

對上那雙依舊平靜如水的墨瞳，丹張了張口，但原先想搪塞過去的話語卻在看到對方眼底的認真時說不出口。
這只是他自己無謂的可笑煩惱而已，今天若換成磷抑或其他熟人問起，他會毫不猶豫地隨口帶過。
然而不知為何，當問的人是群青時他卻無法同樣對待。

「……沒什麼。」丹稍微向旁移開視線，最終還是說了實話，「我只是在想，直接出手是可以的嗎？」

墨色的視線直盯著著眼前人，群青在那不尋常的逃避目光下微瞇雙目，這閃躲的神情著實反常，完全不似丹平時坦然輕鬆的樣子。
而那句回答也引起了群青的疑惑，面對懷著惡意與戰意而來的敵人，為什麼會躊躇不定？這簡直不像丹會思考的事，他更常做的是在敵人引起下一波攻擊便予以回擊。

「你平常不會猶豫。」沒有過多起伏的語句卻像把利刃直直劃開青年試圖隱蔽起來的事，群青的眼神仍舊認真：「是因為記……」
又是一聲爆炸的巨響打斷了他未竟的話，隨著煙塵與殘屑一同滾落群青足邊的物品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彎下身撿起了有著精麗雕飾的珍珠瓶，以及還未被殘焰燒上的文書。

你平常不會猶豫——這句話彷彿一顆石子扔進湖水，激出一陣陣漣漪一般，將丹原本尚能堪稱平靜的思緒攪出一陣動盪。
之前不會嗎……
腦海裡浮現幾場過去經歷的戰鬥，他恍然發現群青說的是正確的，對方沒動手時他可能會擲骰，但至少他沒有一次是跟這次一樣，在被攻擊時還思考該不該動手。
不該擲骰就做決定、戰鬥中不可猶豫而讓自己不利，兩個想法在腦中相互碰撞，使得他不禁有些迷惘到底該怎麼做才是正確的。
隱隱間，似乎有個模糊的想法形成，但連雛形都還沒成型就被掐滅。
不知為何，他好像很抗拒去思考這個問題。

或許是這一次的狀況跟之前不同，所以才是不一樣的做法吧。丹不願意去多想，因此在群青被爆炸聲打斷話，注意力轉往撿到的東西時他著實鬆了口氣，湊了過去。
「這是什麼？」

將東西大致翻看了一番，群青在瞥見某個文字時停下動作，不願繼續待在這片混亂中閒談，他將之塞到丹的手中後便提步往空曠處走。儘管方才的對話沒入了爆炸的餘波中，但已錯失最佳時機的群青也不打算再提起，未來還有機會可以知道的。

「底下有字。」指了指丹手上盛裝著乳白液體的珍珠瓶，群青將自己的發現告知對方：「梵文，永生之意。」那本書裡頭密密麻麻地寫滿了梵文和相關詳解，或許是幸運，他恰巧發現了與那瓶底文字相關的解釋，正是丹手上翻開的那頁。
——永生與吸血鬼，這兩個過於相似的概念竟同時出現在此處實在難讓人不多加聯想，還正巧與那名癱瘓少年的話相應合。

聽言，丹晃了晃手上的瓶子，其中的乳白液體隨著晃盪，從其流淌的狀態來看，似乎是油類液體。
永生，這個詞才剛聽過，他當然不會忘。
是喝下去就會得到永生嗎？他翻動書籍，然而上面的內容卻是相當冗長，要看懂大概需要不少時間。
瞥了眼有了些距離的那間倉庫，他拉開通訊錄，點開其中一個名字發送出訊息。

『那個委託人，他說的資訊應該有隱瞞』太巧合了，自己正在調查，立刻就有其他東西送上門來，簡直巧合到不正常。
傳出去的訊息幾秒後就有了回應。
『你查到了什麼？』
『不算查到』丹簡單將剛剛遇到的事說了一遍，『東西給你？』
『好，明天順便線下討論』

「磷說他可以處理剩下的資訊。」結束通訊，丹對群青解釋了下剛剛的對話，緊接著問了另一件事，「你住哪邊？磷說了在海涯裡交換資訊可能不安全，如果你方便的話到時候資料整理好後我去找你。」
他差點忘了還沒問過這一件事。

並不意外丹直接聯繫了磷，畢竟對方確實掌握了不少資訊，論推理和彙整能力也比他們強許多，所以群青這份線索的轉交並沒有太多意見。
但他可沒意料到這突然的線下聚會，完全沒想過要和丹以現實之姿見面的群青陷入沉默，墨色的眸裡無意識地滲入了幾分防備——並非是針對丹，僅僅只是對自己的保護。

深知磷的話是對的，眼下情況未明，屢屢發現的線索全指向令人不安的猜測，若是繼續在海涯中調查下去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注意與危害。
——如果是丹的話……

「……日本，京都。」漫長的沉默終究在妥協中畫下句點，反正對方也都看過那段記憶了，丹也是他在海涯中少數能夠完全信任的人，群青放棄了那無謂的掙扎與猶疑：「你要特地飛來？」
丹的打扮幾乎明示了自己是華人，恐怕還可能住在極遠的國家，在疾病肆虐的現今，為此特地出國可不是個明智之舉。

在沉默中等待答案時丹並沒有表現出的那麼淡然，事實上他對於這個提案也沒有幾分把握——畢竟願意把關係發展到現實的人本就不多，不只是安危考量，還有可能不希望讓他人知道己身秘密的問題。
他本身是沒有什麼秘密的，可是群青就不一樣了，再加上自認識以來對方幾乎完全沒透露過任何有關現實的資訊，在丹看來群青就是不希望讓海涯時的自己跟現實的自己產生關聯一樣。
所以那時才會在慌亂中優先採取封鎖的舉動吧。

正因為並不抱多少期望，因此在群青同意時丹多少是有幾分詫異的。
「沒，我現在也在日本。」聽到這個提問，他才想起自己也沒說過這一點，於是笑著解釋道，「我在東京的新宿。」
事實上他待在日本也有七八年了，只是依舊習慣穿成這樣，難怪群青會誤會。
「你方便的話後天或再一天後？我那兩天比較有空。」

聽聞丹現也住在日本，平穩的墨色閃過一絲微顯的訝異，細想自己確實也不知丹現在與家人的相處情況，或許只是為了工作而離鄉背井，他也就不甚在意，而既然身處同一個國家，那就簡單多了。

「後天，我去找你。」從記憶裡撈起關於東京的印象，兒時也住過一段時日的他對該地並不算陌生，「地點再聯絡？」
他確實也許久不曾踏上真實世界的街道了，借此重溫故地也不是壞事。

有些訝異群青會想當移動的那個，不過轉念一想或許對方只是不想有被摸透居住位置的可能性，丹也就不覺得意外了。
腦海中飄過附近幾個適合碰面談事的地點，隨著拋起後落下的骰子敲定了地點，「車站附近有間咖啡廳，早上十點可以嗎？」
剛好他前面有一項軍火買賣的交易距離車站挺近的，算一算當那頭告一段落時趕過去大概時間差不多。

點了點頭作為答覆，群青大致思考了下自京都到新宿的轉乘資訊，他已經足足兩年不曾坐過現實世界的大眾交通工具了，這回的遠行或許分外新鮮。

「如果我時間到了沒出現的話再打給我。」將咖啡廳的地址與自己的手機號碼傳了過去，丹補了一句。
至於如何認人他倒是不太擔心，畢竟自己現實的樣貌與打扮跟在海涯時是差不多的，就算沒有認出群青，群青想必也能認出他。

「你還要在這寫生嗎？」將手上的東西收進資料庫打算待會就拿給磷處理，想到群青一開始來到蓆蘭島的原因，丹問道。
至於自己這的調查，想來大概是不能繼續下去了。

記下丹傳來的資訊，群青想了一會，也回傳了自己的手機號碼，畢竟還是雙方各有對方的聯絡方式較為保險，而且他還不確定現實的丹會不會接無聲電話。
至於是否要改一下這個少言的個性，群青從一開始便未曾考慮過。

面對丹的問句，他搖了搖首，蓆蘭島果然還是太過混亂，彷彿容不下半刻的平和悠閒，他終究放棄了在這裡寫生的想法，伸手指了遠方的地鐵站：「回市區，一起？」

「好啊。」將收到的電話號碼記住，打算晚點加進通訊錄裡，丹勾著笑點了點頭回應了群青的話。
雖然他原本是打算偷懶地用下線的方式回到市區，不過偶爾這樣回去也不錯，反正他不趕時間。

於是兩人就這麼一同前往地鐵，直到回到海涯市區才分別。

(說話好嗎

線下認親走起

我追連載追得好開心(放肆留言仔
這一篇一樣是好多部分都好喜歡.......包括群青對丹擲骰次數變多的小變化跟若有似無的關心....好喜歡.......丹也說實話的地方看了好揪心.....!(快樂的揪心
而且從好幾篇前追起的時候就覺得兩位推理能力驚人，這邊實在是太笨了所以都只能傻傻的過，看到兩位合力解謎都有種哇哇哇原來還有這種思考方向嗎的驚喜感
原來兩個人都在日本嗎!!!!!!!!(尖叫)那這樣下一篇是不是就是線下聚會了好期待!!!好期待!!!!!!!!齁!!!!!!!(拍手歡呼

jinjaandtera: 耶歡迎若虛無中
剛剛還思考了一下這篇有解謎嗎的我，推理還沒有其他高手們厲害啦 只是中之本身腦洞很大會亂想而已XDD但其實已經被繞暈了
被發現了 下一篇是現實聚會沒錯，我們自己也很期待

jinjaandtera: 謝謝若虛無中的喜歡和感想 我自己也好喜歡兩人這種可以發現對方細微變化的點……（最不要臉
推理能力真的是不敢當，海涯企的中之們各個都是福爾摩斯真的太厲害了完全跟不上大家的車尾燈 （只會打架的群青中
下一篇的線下聚會我和丹中也都好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