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緣│祁爍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二月活動 寒梅會

事情還要從數天前說起。

日正當午,細碎的陽光從簍空的雕花窗照了進來,打在懶散的紅鱗大蛇身上,他只晃了晃尾巴,好似所有的一切皆與他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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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緣│祁爍
3 years ago
這會兒津禾正坐在案前,埋頭整理他堆積已久的書卷。

祁爍瞇著蛇眼瞧了會兒,便棄了溫暖的床榻,游了過去,將笨重的腦袋擱在津禾腿上,後又蜷起身子安然地歇下了。

津禾嘖了一聲,推了推他的大腦袋,卻不見這蛇有要起身的意思。津禾無奈,只好喚了白芍令他務必把藥給煎好,再把梅花給採摘起來,待他理一理這些卷宗,想做點梅花釀。
仙緣│祁爍
3 years ago
聽聞有梅花釀可嚐祁爍便樂了,他雖愛茶,卻也不忌諱飲酒,只是宗內少有。

「別高興得太早,今年的早送去黑市了。這回新釀的,也要明後年才能啟出來。」

聞言,祁爍又沒了興致,尾巴還不忘掃了掃地上的書卷以表示自己的不滿。

「你這蛇......」明明記不得多少往事,所作所為卻與從前無半點差別。
仙緣│祁爍
3 years ago
「二少主,有您的帖子。」

川芎突然地出現打斷津禾想說的話,他定定地望著川芎手裡的東西,令川芎寒毛直豎。

「什麼東西?」詢問的是祁爍,他早已化回人形,一把將川芎手裡的帖子打開來瞧。

川芎回應道:「是合歡宗送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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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緣│祁爍
3 years ago
合歡宗素來愛舉辦賞花會廣邀修士一同在宗內欣賞院子里特意栽種的奇花,據說今年賞的是千年才會開花的血梅。

血醫素愛梅花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往年合歡宗也不是沒給他送過請帖,只是都被回絕了,可這回主角可是血梅,想來血醫不會推辭。

「血梅?」

奪回祁爍手裡的帖子,津禾緩緩解釋道:「血梅難得且不好栽種,千年才開一次花。花苞初為白,花開時亦白,然在花開最美的那刻會陡然轉紅,續而烙下,遠望猶如梅樹泣血,故有血梅之稱。」
仙緣│祁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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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聽著此景甚美,為何不去?」

津禾抿嘴不答,川芎把話搶了去,「公子您怎麼就知道二少主不想去。」川芎嘖嘖稱奇,他著實摻不透二少主的心思。

「要是想去,你二少主立馬就回了帖子,何必與你乾瞪眼。」祁爍只覺得好笑,表現得如此明顯,身為親衛竟無所察覺?

這下川芎被堵的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

津禾沉默好一會兒才問道:「想去?」

「悶得慌。」祁爍唇角一勾,還不忘蹭了蹭津禾的頸窩,總算是可以出去閒晃,怎麼也得讓這冷面書生答應。
仙緣│祁爍
3 years ago
所以此刻,祁爍正坐在合歡宗的客房裡百無聊賴地翹著二郎腿,品著剛送上來的敬亭綠雪,味道不錯,他想著,卻比不上師尊屋裡的顧渚紫筍,甚是想念,回去定要多要一些。

祁爍心理打著小算盤,也注意到坐在對面的人正注視著自己。他回以微笑道:「阿禾,難得過來一趟,怎麼不出去逛逛?」

津禾瞪著他,咬牙切齒道:「我們來得晚了且明兒賞花會開始再去逛逛也不遲」,你也不看看現在什麼時辰......
仙緣│祁爍
3 years ago
原是這蛇想外出逛逛,只準備幾天便早早出了門,沿路上東看看西瞧瞧,足足延後了行程,遲了好些天才到合歡宗,好在賞花會明兒才開始,現下被安排在客房住下,雖能隨意走動,卻住的不甚自在。

祁爍乖覺地點了頭,抿了抿茶,不再說話。

這頭白鹿要是生起氣來可不好辦,就在祁爍低頭想著怎麼為自己喜愛到處玩耍的壞毛病致歉時,津禾話也不說地直接抓起祁爍的手腕案起脈來。

祁爍輕笑,本想再說些什麼,津禾卻一藥包拍在他臉上,轉身上了床榻,歇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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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ears ago
翌日,賞花會早早便開始了。

合歡宗宗主特地在山頂上開了酒席,眾仙家齊聚,飲酒賞花,談天說笑,好不熱鬧。可眾仙家左顧右盼卻獨獨沒見著傳說中血醫的身影。

「據說往年都請不來的,本以為今年能目睹其風采......」

「有什麼好見的,不就一殺人如麻的大夫。」

「小點聲......說不準,血醫就在我們之中哪。」

仙家們議論紛紛,也不知今兒是來一睹梅樹泣血還是來看看這傳說中的血醫是何等人物。而此時傳說中的血醫就在不遠的梅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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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去宴席?」祁爍正握著津禾的手腕,拉著他往酒席的反方向走去。津禾本想掙脫,奈何祁爍力氣之大,數次無果,只好作罷。

「既是來賞花,便好好賞。」祁爍不留痕跡地改牽起津禾的微涼的手,「昨日已拜見過宗主,這會兒出沒出席,怕是沒這個閒工夫計較。」

​津禾還想問這是何意,不遠處便傳來此起彼落地乾嘔聲,後是仙家們的嚷嚷,原先的清風優雅頓時成了雞飛狗跳,倒有另一種趣味。津禾往後方瞧去,卻只見梅花初開的樹林,身側的人肩膀微微抖動,似是早知有此一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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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膽子也太大!」津禾提著扇敲了下祁爍的肩膀。

「咳,咳。」祁爍給自己嗆著了,咳了陣才道:「冤枉,大夫,我可什麼也沒幹。」

津禾挑著眉,半信半疑,他是沒見祁爍動手,可方才也是經過了酒席才來的樹林,那些仙家聊了好一陣,怎麼才剛拿他做談資就出事了?

津禾還想再問,卻又被祁爍拉著走進林中深處。

祁爍身子本就冷,給他診脈時那一輕碰,便令津禾冷的哆嗦,可今日不知怎麼的,手被祁爍牽著卻不覺得冷,反而暖暖的,他盯著自己被牽著的手,忍不住又問:「真不是你做的?」

「有個大夫在,哪敢呢。」祁爍嗓音低沉,帶了點懶散,一副這事與我無關。此時津禾若抬頭,便能瞧見他嘴裡正噙著一抹妖孽的微笑。

聞言,津禾不再多問,他開始思索自己是否漏看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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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的喧嚷逐漸遠去,津禾還沉浸在思緒當中,花也不賞了。祁爍見狀便將他領往客房的方向,回去歇歇再過來罷,可走著走著,卻聽見一陣粗重的喘息與女子的嬌喘聲。

津禾頓時寒毛豎起,身子僵硬,便是祁爍怎麼拉著走也肯再往前走了。

祁爍見狀,心裡不經好笑,打趣道:「怎麼?要不我們去聽聽牆角?」

「......」

見津禾不答,祁爍正色道:「非禮勿聽,非禮勿聽」,說著又牽起津禾的手回了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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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禾低著頭,根本無法思考,只能任由祁爍牽著走,他們來到一處隱蔽的林中,就在梅樹下坐著小歇。祁爍挪了挪身,好讓津禾可以舒服地靠著他。

「可好些?」祁爍語氣低沉而溫柔。

合歡宗素來主修雙修功法,門內只收女子,此等情況在宴客之日,也是常有,記得百年前師尊帶著牠們來此作客,五師兄帶他來此偷聽牆角,還被師尊罰了好一陣。可頭一次見著如津禾這般反應的。

「......」津禾仍不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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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爍蹙眉,冷不防地低下頭,在那緊抿著的唇上輕啄,見人沒反應,又用舌舔了舔,再加重了力道。

「唔!」這一下倒是把津禾給嚇著了。

見人有了反應,祁爍不貪戀,離了那微甜的薄唇,又吻了吻對方微涼的額髮。

「你這是做甚!」津禾驚訝的摀著唇,方才的觸感還留在唇上,就連剛剛被輕吻的額頭都覺得有些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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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見你魔怔,好心相救罷了。」

你管這叫相救?津禾覺著自己被佔了便宜,卻又想著方才美好。

「好好的怎麼了?」

又是那種低沉而溫柔嗓音,聽得津禾一下子不糾結了,他重新靠回祁爍肩上,支吾好半晌才道:「幼時,家父帶著哥哥與我出診來此,雖是些小病但仍需好生調理一番,故多留了些時日。雖家父叮囑不要與人修姐姐們太過親近,但他們各個面容姣好,笑容可掬,人也和善,故無多想。怎知......」津禾說到這,抿緊了唇。

「怎知,夜半三更便爬上你的床?」祁爍說著,撫了撫津禾的背,似是安撫。

津禾僵著身子,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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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他剛成年,尚且不知人事,在深夜中醒來,只覺得腦子昏沉,身子沉重的厲害,似是被什麼重物給壓著,剛揉著眼,卻見名女子伏在自己身上,衣衫不整。他當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嚇得紅扇一搧,沒了個分寸,差點死了個人。

往後只要是合歡宗送的帖子,那便是連過眼也沒有的直接給燒了,要不是祁爍,此生他怕是一步也不會踏足於此。

「恩,本是病中悶得慌,怎知讓你不快了。」

聞言,津禾頓時一陣氣惱道:「你也知道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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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爍笑了幾聲,順勢摟著津禾的肩道:「別氣了大夫,快瞧這梅樹泣血,不枉此生。」

​只一抬頭,本是開著的白梅,不知在何時早已轉紅,原是雪白的林子瞬間紅成一片,見不著盡頭,隨著梅香越濃,開始落下細碎的紅梅,宛如細雨,古樹哭泣,此景甚美。

​津禾呆看了會兒,才想起自己被人摟著,本想掙脫,轉頭卻見那蛇溫柔一笑,卻不是對著自己。對著梅花有什麼可笑的?他心想,抬手捏著好看的下巴,在他唇上一吻,起身跑開。

祁爍舔了舔唇,意猶未盡,看著在紅雨中跑遠的人,笑得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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