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tro
3 years ago
設定片段3
小熊衍生現代世界觀的if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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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tro
3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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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奧辛先生之前是個隨行翻譯。他向學生這麼介紹自己,閒言碎語能在社區內迅速傳遞,成為奠基堅實後壁的原料。這句話並非全然欺騙,他們的標準程序中不僅包含說謊,更常著重於隱藏部分事實,在真相上動手腳,如護照或者書面紀錄,偶爾使用假名和掩護職稱,一般人抽絲剝繭,也只會撈到銅牆鐵壁;若是專業審問者則更具耐心,手握一把水果刀便能削薄這層外衣,因此到了無所遁形的危急時刻,則失去說謊意義。退役後奧辛先生基於保密條款,使用的這份表層事實,是從他多年前在蘭佩杜薩島那段旅程延伸而來。
Petro
3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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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隆河阿爾卑斯邊陲公路景觀遼闊,氣候溫和時山區更加宏壯,培托原本可以留在慵懶的南法邊境迎接賓客,他早已擔當一陣子地陪,換一組乘客接待差不了多少。只是旅程趕不上變化,當他抵達薩瓦,檢查站又接到電話,掛外交牌的公務車已經在門外等候,連夜送他直越整塊狹長的義大利半島,他無暇欣賞途經的地中海岸風光,途中繞道市區,藉買杯咖啡的空檔打通往總部的電話。
  據悉馬赫福德醫生已經蹲守候機室一天一夜,礙於飛機遲遲不肯起飛,機場大門只進不出,謠傳厄利垂亞的逃亡者也在他們之中,想要迴避在初始登陸國蓋手印的程序,使用假護照直飛杜林。
Petro
3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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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班尼瓦里來的。對,肯定不是蓋手章這麼簡單。」馬赫福德帶著北非口音的法語說道,他也是突尼西亞總工會成員,作為全國對話四方臨時代表阻塞在旅歐路途中,正在接待室裡歪頭扣著手機,一手收發簡訊。奧辛先生不得不同意,即使攜帶假護照,歐洲也不需要急於在此時此地,這座寂寥的小島上逮人,將他們困在一座孤島,警戒狀態下,目標不可能通過第二道盤查關口,地中海對岸漂來的是無數無名浮屍,這卻已是移民的絕佳路線。那麼作為唯一會擔心人民逃往伸手也勾不著之地的單位,必然是厄利垂亞政權正使用外交干涉的手段尋人,說不定對象是個逃兵。如此一來他們還要盡量維持低調,即使有任何民族主義在腦中作祟,他們所持的身分並不能使個人行為擺在國家之前,視普通人命如手持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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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tro
3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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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培托出示自己的證件,讓醫生緊跟在他身後,不要東張西望,十點後有一架往卡塔尼亞的貨機會短暫停留半小時,已經預留座位,目前還有二十分鐘。

  踏入安全通道前,他們就是在這空曠的機場,成堆聚集的人群中,瞧見了那帶著孩子,消瘦蒼老的女性,和外國旅客的光鮮亮麗截然不同,疲態更甚,套了件嶄新的灰色罩衫也掩不了飽經風霜的衣領。馬赫福德從手機裡抬頭,低聲說著什麼,培托攔下他,這是兩個自己國家的分裂餘震都還未盪完的人,沒有理由犯險,但醫生這次調高音量,直視同行人的眼睛重複:「不要攔我。」
  他以與之相反的親暱向那名婦人問候。機場警衛注視他們,低頭操作對講機,培托將兩人塞進貨運走廊裡,鐵捲門外是鐵欄圈住的廣場,堆放交通錐和移動拒馬,塵土紛飛之下有條樹蔭遮擋的小徑通向馬路。
Petro
3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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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裡的國安機關在這島上都沒有設立所謂的安全公寓,培托只得帶他們步行去市區,藏匿在設備簡約的旅館,這裡不久前是工廠員工宿舍,自政府無條件接收難民以後,觀光產業不如過往,失業率增高加上人口流失,工廠撤離惡性循環,除了一晚房費以外,他們還多付清兩張鈔票解決掉幾乎脫口而出的拒絕。門房轉開上鎖的抽屜櫃挑出一把鑰匙,喊來站在梯口的門童帶路,名字叫喬瓦尼。房間在二樓逃生梯口旁第一間,有一套衛浴設備和一張拼布花色雙人床。他請喬瓦尼再去買一些食糧,當地人聽不懂太多外語,培托按著原子筆,將商品名稱抄寫起來,夾帶一疊紙鈔遞給喬瓦尼,朝他眨了眨眼睛。
Petro
3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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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赫福德佔據房間一張藤椅,婦人將嬰兒安置在被褥裡,培托先聯絡烏克蘭使館,航班是不會再來的,即使有幸遇上也不能再冒險回到機場。他在櫃台拿來的旅遊地圖上標註三個點,接著背下路線,入夜後便不能開燈,也不能再使用螢幕。他突然不確定眼下的接人任務是如何變成非法偷渡,自己是使館人員,身掛隨行翻譯的職稱,工作性質似乎與待在海上打撈溺水者的國際救援組織有著霄壤之別。
  半夜是三道呼吸勻稱起落,蘭佩杜薩島寂靜夏夜包裹的陽台上,培托趴在磚牆盯著街道,路尾發光的白貓同樣盯著他,無聲上演一場勝負拉鋸的瞪眼比賽。最終野貓率先轉頭,耳朵警惕地朝前,那輛未打燈的黑色休旅車穿破窄巷間相連的曬衣架停在門口,門房按亮窗邊小燈,迎接三名制服警察。培托喊醒所有人,披上喬瓦尼拿來的外套和帽子,分批走下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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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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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四點月光灑落的後巷呈現淡藍與深藍光影交錯,再過半小時,另一輛貨運車幽幽停在盡頭,司機警戒地注視他們。培托推開魚腥與濕木味滲透的幽暗車廂,擠進副駕駛,指示司機轉彎的時機,別開太快,每個路口都該緩下來看一看,車輪輾壓碎石路開往港口。整段路程的沈默中,司機只出聲提醒一次:五點整上頭會指揮關務員交接,只有一分鐘是沒有崗哨的,時間內得越過管制區。
  培托打開車內收音機,聽報時電台核對手錶,等到他們下車,司機馬上就會離開。燈塔強光最後一次掃向頭頂,培托敏捷穩健地穿梭集裝箱陰影,踩在被行車輾過的魚內臟之間,讓所有人待在離碼頭不遠的安全處,他下到甲板,和身著防水衣的船員談話,水手喊來艙室裡的船長對接,隨後朝醫生招手,「你先過來,不要跑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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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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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陽自地平線直射海上,培托待不住船艙,站在船尾的地方吹風聽浪,浩淼晴空拉著潮水倒退,小島隆起的巨岩縮得能一手掌握。馬赫福德低頭鑽過門樑,在培托身旁點菸,向他搭話:「你先前從哪裡來的?」
  「法國。烏克蘭使節團正在巴黎參訪,白天導覽有主辦方派遣口譯,但娛樂活動方面,他們傾向透過熟悉當地語言的我方人員帶路。」海潮往地板倒灌,培托抓穩綁著防水布的繩索,彷彿船體是一塊沈穩的衝浪板。鹹風也把馬赫福德的吞雲吐霧吹散,遮住了他思忖的表情。這時有人從船側的洗手間開門,傴僂身形捲縮在幾乎扭不開的洗手台前搓手。
  「那麼我假設你肯定猜得到自己在做什麼了。」突尼斯來的醫生重新開口。
Petro
3 years ago
培托此刻沒有受到褒獎的喜悅。馬赫福德大可借道第勒尼安海直飛熱內亞,或者即使從希臘登陸,他的身分也不受巴爾幹半島移民政策限制。他們的目標顯然是那名婦人,從敘利亞國境出逃,必須踏上歐洲大陸才能正式接送,她的身分是本屆峰會難民代表。「如果你們告訴我,不必讓我蒙上眼睛去和邊防武警玩躲貓貓,那就更好了。」

  馬赫福德搖頭,不可能把所有細節攤開給每名探員或者相關人士,就連他們自己也是薄批細切下的資訊碎屑。最終他們都不會受到懲處,培托的口述中,馬赫福德並未採取任何行動,因此書面文件中如此記載:馬赫福德醫生醉心於南義風情,並請他安排一日伴遊環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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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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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tro
3 years ago
本來是想記下那個「退役情報員和年輕醫學生在霧林讓追著屁股跑的跟監看他們約會」的甜甜的腦洞,但先獲得了這個……!
小熊企劃世界線的if設定寫在 這噗 裡面,是基於這個退役探員設定的擴寫,在這條線中認識沃爾以前發生的事

是完全虛構事件,除了地名和引用地域衝突概念以外,都是假的,現實中沒有發生這樣的事!! 憑藉現實基礎上也做了很多很多很多很多更動,但是從大局來看(?),時間大約是201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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