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仗]潮
忘記發噗浪了 大概是復健
吉良戰後,隨便寫的,視角和內容都亂七八糟()
是戰後承太郎有回美國一趟的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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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醒來的時候他連當時是幾點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不知道窗外的光是清晨的太陽還是外頭的街燈、不知道自己夢了幾回、不知道他還得在這狹小的病床上躺多久。
他動了動手指,那是他少數可以隨意活動又不牽扯到任何傷口的部位,他緩緩的抬起手想去撓身上的繃帶——太癢了,他渾身都癢。和床墊接觸太久的背部又濕又熱,空氣也同樣的悶,悶的好像他伸手就能攪動它,但是他連活動肩膀都有困難,只能任憑空氣中的水分和自己的汗攀著他的手臂。
「別抓。」
他被忽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已經舉到臉頰旁的手停在它所在的位置,因為疼痛和疲憊微微顫抖。搞什麼啊。
「抓了只會更癢的,忍一下吧。」
渾身白衣的男子坐在旁邊的塑膠椅上,交疊的膝蓋上抵著一本書,窗戶的縫裡透進的光正好打在那個上頭,而空条承太郎似乎便就著那點光線讀書。
「喔...可是真的很癢啊......」仗助咕噥著回應,像是做壞事被抓到的孩子,但他連翻過身背對那個男人也做不到,只能呆呆的望著醫院的天花板。
什麼嘛,如果在的話為什麼不早點出聲...他在心裡抱怨著,卻沒那個膽說出口。
「承太郎先生,現在幾點?」他問。
「凌晨四點三十二分。」
「為什麼你還醒著。」
「我有點時差。」
時差?喔,時差。他好像提過他要先回美國一趟,大概是和SPW的人碰面,或者是去安置老頭子......不管怎樣,總之他現在又回到日本了。
回到我身邊,仗助忍不住想。
他扭過頭去看那個人,因為睡了太久眼皮粘了一點分泌物,活動眼珠子的時候能感覺到它們拉扯著自己的睫毛。
「怎麼了,仗助。」
啊,原來是這樣啊,空条承太郎根本沒在看那本書。從他默默進到病房的那一刻起他便沒有讀進一行字,那本書只是如同擺飾一樣,只留給那些在微光中浮現的灰塵瀏覽。他一直都注視著仗助,留意他每一個細微的動作:小臂的抽動、曲起又放下的腿、微微張開好呼吸的唇...他醒來的那一刻承太郎肯定也馬上就發現了吧。
「承太郎先生,你......」
你為什麼要回來呢?他想問。
他想叫男人滾出病房,想把窗戶給通通打開,即使布簾都會因此不受控制的飛舞他也不管,因為空条承太郎只要待在這個空間仗助就難以呼吸。他快溺死了,他要溺死了,因為周圍的空氣變成了冰冷的海水,而那全是空条承太郎的錯。
他愛海,東方仗助愛海,但海是會淹死人的。
最終他還是沒有叫承太郎滾,也沒有請他開窗。他只是將頭轉了回去,忍著讓聲音不要顫抖。
「承太郎先生,你能不能幫我擦一下臉啊,我的眼睛好痛,淚停不下來。」
他沒有說出口,沒有告訴任何人空条承太郎才是他眼裡的那片海洋傾瀉而出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