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緣│祁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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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守歲

年關將至,浩天宗上下紛紛忙碌籌備年貨,打點禮品,準備宴席。眾弟子們更是興高采烈地在居所掛上燈籠,添添喜氣。

祁爍其實不大能理解人修們所謂的節慶,他們妖修從不管這些,可自從讓師尊給拾了去,便覺得新奇,可年復一年,又沒了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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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緣│祁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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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十五,天還有些寒,鉛雲密佈,就算是正午時分,天色卻顯得沉黯。

平常這個時候,祁爍還懶散地窩在被中,每每讓師尊看見,定是一頓教訓。可今年不同,師尊尚在閉關中,想來是趕不上年夜宴了。

師兄們看了看時辰,見祁爍還未起,也打算叫他,冬日裡蛇總是犯懶,直接睡到元宵也是常有的事。

都說宗派裡極不待見妖修,可在太常真人這兒,誰要是敢欺負他寶貝徒弟,他就卸了對方一條臂膀,可不是鬧著玩的。所幸,師兄弟們和睦,太常甚是欣慰。
仙緣│祁爍
3 years ago
臘月二十,宗裡免了早課,修練。再過些天就要過年,眾弟子忙著打理瑣碎的事,好在年前收尾。因著太常真人尚在閉關,這一脈的弟子們更是忙碌的不得了。

「大師兄!小師弟又不見了!」

排行四弟子的俞箏是個大嗓門,這一嚷嚷,讓正忙活得眾人紛紛停下手裡的事,豎起耳朵聽起牆角。

「就不知道小點聲?」身為大師兄的墨卿那個氣憤,一巴掌往四師弟頭上招呼。他也知道這時候小師弟肯定是待不住的,尤其能治住他的師尊不在,根本是無法無天。

「唉,師兄你打我做什麼。」俞箏覺得委屈,壓低了音量摀著頭,旁人還看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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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你活該。」

不知何時,墨卿身邊多了一位翩翩公子,兩人長得極為相似,根本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可氣質上,墨卿就略遜色了些。

「都忙完了?來湊什麼熱鬧。」果真是太常真人的大弟子,那嚴肅起來真是一個模樣。

「都忙完了哥,阿爍出門玩去了。走前還托我把節禮給你們呢。」翩翩公子只是笑。

「東西呢?」俞箏左顧右看,就是沒見著二師兄說的什麼節禮。

「別看了,定是早在你房裡了。」墨卿又拍了四師弟的頭,就知道禮物。隨後掃了眾人一眼,「事情都忙完了?」眾人這才趕忙做著自己的事。

與此同時,祁爍早早就下了山,往鄆城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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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緣│祁爍
3 years ago
臘月二十二,祁爍溜進梅居的時候,天還未亮,昨夜還下著雪,這會兒剛停。

冬日屋裡燒著炭火,很是暖活,床前的帳幔沒有盡數拉上,能清楚地見著黑髮書生俊美的睡顏。也就睡著安份點,祁爍想著,要是那人醒來,定把這俊臉鋪上一層冰霜。

祁爍靜靜地看著那睡顏良久,這才慢慢掀開被角,鑽了進去,一把將人摟進懷裡。

「唔......」津禾突地感到一股寒意,冷的哆嗦,卻不曾轉醒。

「噓,沒事,等等就暖了。」祁爍只得把人摟得更緊些,心有歉疚。他本就是蛇,體質偏涼不說,又在雪夜裡奔走,雖並不怕冷,但也是沾了許多寒氣,這會兒怕是把人給凍著了。

只見津禾抖了一陣,才又安穩睡了。
仙緣│祁爍
3 years ago
清晨的日光照在窗外厚厚的積雪上,明亮的睜不開眼睛,津禾還覺得有些涼,使勁地拽著被子,卻又覺得被窩裡有什麼東西,起身一看,才驚覺是條紅麟大蛇窩在身旁,他的頭正好枕在自己腹部上,尾巴還舒服地在床榻上無意識地緩緩摩挲著。

好一條安枕無憂的蛇......

津禾扶著額,哭笑不得。本來說好除夕前夜再過來,一起過年。想來是這傢伙待不住了,昨天夜裡翻牆進來的。他看了熟睡的蛇一會兒,在蛇頭上落下一個輕吻,這才起身忙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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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居在這個時候最是忙碌,年前不少醫館人手不足,梅居便將多餘的病人給收了去。前些天來了三個,這會兒又收了五個。白芍忙進忙出,白朮卻悠閒的很。

津禾見了只是蹙眉,卻沒多說什麼。

白鹿醫家嫡派自小便要選六位親衛及藥童在其身側,藥童及親衛各三人,以備不時之需。可當時津禾只選了三位在身側,獨獨少了一半。現下想來著實不夠,可懊悔也沒什麼用處,如若能找人替補便好些,可就算是從小養在身邊也不見得忠心如初,何況是撿來的。

津禾看了白朮一眼,他還沒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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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ears ago
「要不我替你收拾了?」有人從身後將他抱個滿懷,輕吻著細細的髮絲。

津禾很早就發現這蛇很喜歡從身後出現,宛如盯上一只獵物,悄悄地從身後絞殺,令人驚訝的是自己竟已如此習慣,真不知道該說這好還是壞。

「還不是時候。」津禾搖了搖頭,得把空缺的給補上......但他現在還不想討論這個話題。把藥臼往旁邊一推,問道:「倒是你,這麼早就過來了?」

祁爍立馬心領神會,幫津禾把藥材磨成粉,「本想睡到二十九,可房裡缺了點沉香,怎麼也睡不著,找好來找大夫討點。」

津禾沒說話,抿唇輕笑,這蛇是饞他的薰香了?「用完了?要不你多拿些回去?」說著,又將需要搗碎的藥材往旁一推,自有人幫他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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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就有個現成的。」才說著,祁爍俯身,另一手抬起津禾的下顎,將唇印了上去。還在包藥的津禾被這一下給嚇了一跳,後又輕笑了聲,抬手勾住祁爍的脖子,似是邀請。

祁爍嘴角微彎,將舌探了進去,攪動著對方的舌,勾勒著口腔裡的輪廓,令津禾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吟。「唔......」這一吻比平時還長,長得津禾幾乎缺氧,他推了推祁爍,那人卻不理他,反而加深了吻,直到津禾抓緊他的衣襟,有些腿軟這才放過他。

「大夫,你看,這不藥到病除了。」祁爍在他耳邊呢喃,嘴裡噙著笑,滿心歡喜。

津禾靠在祁爍懷裡還有些微喘,他默不作聲抬手在祁爍眉心彈了一指,示意自己微微的不滿,「藥都撒了。」他決定把所有的活扔給祁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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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二十八,不見祁爍蹤影。

昨兒還在梅院盤著樹午睡,到了晚膳也不見回,津禾只好透著寒風去找,可找了一宿沒找著。夜裡寒冷,津禾只好在川芎的催促下打道回府,誰知道了隔天這蛇都未歸。

不知道又在搞什麼名堂,津禾冷著臉,撐著頭,閉目養神了一會兒,腦袋裡還持續轉著,這蛇突然不知蹤影好多回了,也不知......

「二少主。」

川烏的聲音打斷了津禾的思緒,他抬眼,只見白髮青年就跪在跟前。

「何事?」

聽出二少主語氣中的不耐,川烏決定言簡意賅地說:「白朮在給大少主傳遞消息的時候讓公子撞見,下手......重了些。」

主僕們心照不宣,他們確實有意不拆穿白朮那點小手段,許是知曉他們的心思,白朮近來更是肆無忌憚,現在可好讓人撞見不說,還被打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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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何處?」

「被人捆了扔在院中。」川烏如實回答。

「既如此,就賞白朮去賞梅罷,你們知道分寸。」津禾擺手趕人出去。

川烏領首,瞬間便沒了蹤影。

川芎及川烏這兩親衛,如黑白棋子,川烏擲黑,川芎擲白。雖說川烏做事狠戾,卻也不代表川芎乖順人人可欺,想來川芎也是忍了許久,讓川烏叫上他,平平他的怨氣。

可這也改不了人手短缺的事實阿,津禾在心中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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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除夕夜。

年夜飯過後,親衛們早早收了年賞,被打發走了。不勝酒力的津禾被這樣祁爍打橫抱著遊梅園,出門前還不忘給他披上最為保暖的狐裘披風。

「好好的不回房,出來吹冷風作甚?」儘管被人抱著,披著披風,喝多了的津禾還是覺得不舒服。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祁爍笑了笑,來到一株梅樹下。

「阿......痾......」

聞聲津禾就蹙眉,好端端地帶他來這兒作甚?

只見前幾天還好好的白朮,現下幾乎是種在樹旁,手腳被人打折不說,雙眼的窟窿本就是這裡的慣例,只是那舌......津禾不免望著祁爍。

「口不能成章,便不需要了。」祁爍倒是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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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我來就看這?」兩人的聲音不大,但在這寂靜的園子裡,雨點也能聽得清。廢人似的白朮又呀呀地喊了幾聲,卻沒人理他。

「恩,帶你來是給你看這些人的。」祁爍還抱著津禾,一點也沒讓他下來的意思,只是轉了個身,六個影衛出現在他們視野中。

津禾訝異的不知該說些什麼。

「恩,知道不是打小用在身邊的,怕你用不慣,調教了好些時日就剩這幾人。」說著,祁爍在津禾耳邊輕語,「不管挑沒挑人,這些人不會活著出去的。」他語氣冷得津禾直打寒顫。

祁爍知道津禾缺人手,也知道白鹿家的情勢,他先前沒少找白朮閒聊,好打探些消息,可這人是越看越不順眼,好在今夜可以把禮物送出去,前日下手便沒了分寸,不小心給毒殘了。不過在聽到津禾下的處置,他也沒太多愧疚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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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思了片刻,津禾捏了捏祁爍的手心,示意他把他放下。在津禾安穩著地後,他便盤著手,靠著一株梅樹看熱鬧去了。

津禾靜靜地看著六人沒說話,寂靜的園子只剩白朮不死心的雜音,是有些吵,津禾想著,眉眼一抽,原先還在呀呀喊著的白朮嘴還張著,卻沒了聲音。

「哦?自己站出來。」津禾頓時覺得有趣。

只見碧眼少年絲毫沒有懸念的往前一站,閉口不語。

「名字。」

碧眼少年還沒開口,祁爍便替他們答了,「他們沒有名字,你選好了自己取。」這些人是他從黑市買來的,全是孤兒,有些功底,背景乾淨,都是好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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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識得藥材?」津禾沒接話,只繼續問。

碧眼少年搖頭,終於開口道:「藥材識不得,能識字,劍法暗器都使得。」

「往後你就叫川楝子罷。」,生川楝子有毒;炒川楝子便於粉碎,緩和苦寒之性,降低毒性,合適。津禾又瞧了瞧其餘五人,又問了一次,「可識得藥材?」

這回,只有兩人站上前來,其面容極為相似,只是一人只露出左眼,另一人則露出右眼。「雙生子?」津禾有些訝異,搓著手指舉棋不定。

「是為雙生子,醫家出生,與邪修勢不兩立!」兩人跪在地上,齊聲而答,語氣中透露著憤恨。津禾聞言卻不再多問,反而是看著餘下三人,他們跪在雪地上許久,面容早有些蒼白,「武藝不錯?」身子骨卻這麼差?三人皆不答話,這反應令津禾笑出了聲,他看向一旁的祁爍,那蛇只是笑,笑得非常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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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禾移開視線,看著眼前這對雙生子道:「白及與白前便是你們往後的名字。」又看向川楝子,「你們三人今兒認了主,便只忠於白鹿家二少主,若有不忠者。」津禾指了指再也發不了聲的白朮,「他便是爾等的榜樣!」聲音之冷冽令在場的人不寒而慄。

祁爍最後打了個響指,三個陪襯便再也撐不住,他走向津禾,看也不看他的傑作,道是把白朮嚇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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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早早備了炭,燒得暖暖的。

新來的三人被川烏帶去整頓了番,還需好好教導幾日,才能出現再主子跟前。

眼下津禾與祁爍坐在廊前,看著焰火,一同守歲。這是他與祁爍相認後的第一個年,雖偶爾摸不准他的脾性,讓他做什麼也絕不推辭,更有甚者,他總為自己默默做了許多。

「前幾天不歸就是為了這個?」想到此津禾的語氣柔了許多。

祁爍挪了挪讓津禾在自己懷裡更舒適些,「恩,本來就是三個,你也只缺三人。」他握起津禾的手,放在唇前吻了吻。

「那三個陪襯怎麼回事?」津禾抬頭看著祁爍。

「聽說是白朮兒時玩伴。」

你就為了我的事,把白朮的玩伴也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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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爍將頭埋在津禾頸間蹭了蹭,輕聲說道:「他們都給那黃鼠狼辦事呢。」一副你快誇我的樣子。

這模樣不經讓津禾揉了揉祁爍的髮,也難得主動的吻了吻祁爍的唇。

祁爍心中歡喜,按著自家白鹿的腦袋,加深了這個吻。

空中的焰火還綻放著,耀眼燦爛,津禾微喘著得靠在祁爍肩頸,「往後歲歲年年,與你一同守歲,可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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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中祝各位新年快樂
終於趕上應景番外,不小心爆了字數,錯字等明早買了噗幣改改
有點甜,但不會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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