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待在頂樓抽菸，嘴裡喃喃自語著甚麼。
壬生盯著遠方，這段時間和同學一起籌備著學園祭，時間過得很快，幾週就這樣過去了，煙霧從指間飄散，從嘴裡緩緩被吐出，最後壟罩住了他此刻的表情。

好玩嗎？
答案是肯定的。

但那並不是全部。壬生盯著逐漸聚合又分散的人群，從頂樓看下去就像許多小點，像他抖落的煙灰、像無知的昆蟲。

這裡不屬於他，這一切也不應該適應。
他吐出最後一口煙，把還在燃燒的煙支捻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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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站裡的人群紛紛為了自己的目的地加快腳步，而壬生換去了象徵青春的制服，換上了漆黑的西裝，可鮮豔的一頭紅色在公共電話亭前顯得是如此突出。
講電話的人們聲音多多少少還是挺大的，些許的不耐煩在臉上表現得一覽無遺。

而壬生更多的不耐煩是源自於知道接下來打過去的這通電話肯定不會讓心情好過到哪裡去。

但他還是撥通了電話。

電話撥通時的撥號音不過也才響了兩聲，他就聽見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一如往常的流程形式，他做了好幾年了。

每一次都讓人心情愉快不起來。
聽見對方答應他後的聲音後，壬生在心裡這麼想著。

而也毫無例外地，這通電話的確會搞砸他這幾周以來的好心情。
要求電話另一頭人做的事情，在仔細詢問過後居然被人含糊帶過，理由還像是拿來騙三歲小孩一樣的破藉口。

【所以說，你只需要好好在學校扮演你的學生，有進一步指示我們會告訴你，你常用的東西暫時不會派發給你，也有我們的考量，就先這樣吧。】

對面思索了一會，最後給出的答案也只是讓壬生省去多說幾句的力氣而已，諷刺地從鼻腔裡發出一聲冷哼，話筒被他重重地掛上，切斷了這次的通話。

要不是恩格那傢伙死不接電話，自己難道有必要去要求這些沒效率也沒什麼用處的人來負責運送他的東西嗎？真讓人糟心。

壬生露出了極致厭惡的表情，雖然只有一瞬間，但整身散發的低氣壓也足夠讓旁邊看到他的人被搞得渾身不舒服，只得匆匆離開。

盯著電話，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再打一通電話過去。
只是這次對象是他那位忙碌的名義父親。

不出意料，又是機械人聲重複著這段時間以來他作夢都能倒背如流的回應。

「一個個都在找我麻煩吧。」
盯著手裡已經傳出忙音的話筒，壬生皺起了眉頭。

「總覺得……」他碎念著，把話筒隨手掛回，手又插進了口袋，隨著人潮的速度慢慢往前，這時如電流一樣竄過自己腦海的違和感讓壬生停下了腳步，站在人來人往的車站正中央。

「果然出問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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