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溫莎先生。」
哈維雙手插著口袋站在門前時正好瞥見剛過來的男子。
礙於自己沒有帶司書不好隨意開門進房，但實在是太過無聊他就只好散步到這裡……反正眼前人也是舊識了，他倒是沒有平時的窘迫。

他對對方點了點頭，面上的神情仍舊木訥，木訥的跟進機關前相差甚遠。
「您是來探望凱澤先生的嗎？」雖說與明知故問相差無幾，但多一個話題總比乾乾的站在這好。

「是的，您……」

范倫丁招呼未完，他那可愛伴侶的聲音正從展示間窗口透了出來。

「范倫丁，是你在和哈維先生在聊天嗎？」

他的語氣在范倫丁聽來有些雀躍，大概是難得碰上友人的緣故吧？他有些吃醋地想著，面上倒是維持著一如既往的淺笑。

「是的，海因里希。你是有事情找史瓦茲先生？」

「不是，我只是很無聊」只能在展示間的凡派爾對外無奈地如此說著。「你們有空能跟我聊天嗎？」

「等一下……」像是在痛苦的深淵之中爬出來的沉重嗓音自對面的展示房裡透了出來，維吉爾也是拖著身體走到窗口之處，「哈維在這裡嗎？」
要是溫莎先生不出聲搭話的話他可永遠都不知道啊！

但哈維就只是漠然的看了一眼維吉爾後，便將頭轉開，反而轉向海因里希，「有空。」他緩緩的開口，語氣有點冷，但比起面對維吉爾時已經好上許多。
於是維吉爾在聽見這個面對海因里希的回答時馬上倒抽一口氣，然後在牢房裡張牙舞爪——但顯然這個動作就讓他覺得很累了。

「哈維！啊！看我啦！」

史瓦茲先生聲音……范倫丁皺了眉，他不知道什麼原因讓維吉爾這麼虛弱，但他絕對不允許他的海因里希也效仿如此作法。

「海因里希，你記得欄杆的作用吧？」范倫丁靠在窗口朝裡頭說著，食指與中指還彎曲著敲在展示間的木門上。「你也聽到史瓦茲先生的答覆了，我們就好好聊天就好。」

我們嗎？海因里希竊笑。

「當然，我可不想因為身體的關係而減少與你們三位談天的美好時光呢！」他笑得的很開心的話語傳進其他三人耳裡，言語中的刺探不知是否為其故意使然。

「維吉爾先生，你覺得呢？」

他身體這麼爛是他願意的嗎！
維吉爾在海因里希這麼講時有些生氣的想，但轉念後稍微細思一下這句話是否成立——好像也還真的得算是他願意的。
儘管他跟哈維之間發生的事情也只有表面上的分家奪權以及本家家主下落不明，但裡頭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自己清楚。

藍眼睛的凡派爾盯著哈維始終不朝他轉過去的姿態，消化了一下情緒之後就繼續跟往常一樣笑嘻嘻的我行我素。
「欸，那你們聊完之後要換我喔，溫莎先生——麻煩了啦——可不可以把哈維帶過來？」

他敲了敲柵欄，「啊、不用太久，可以讓我跟他講幾句話就好，反正哈維都不說話啊！」

欸，不是。

史瓦茲先生的四肢明明十分健全，他只要願意就會自己過去，何必需要我？范倫丁對維吉爾明知此情形還說出如此話語十分不解。對他來說，這個舉動沒有什麼意義，最多也只是他個人的體力消耗罷了。

他是沒有要過多介入他人情感的意願，只是又默不作聲地當個站樁也不是辦法……

「范倫丁，你可不要屈服維吉爾先生的惡勢力啊！」不甘寂寞地凡派爾又從裡頭對外吼著，話裡的歡快與挑撥不能再更明顯了。「哈維先生別理他，我們一起來聊聊天嘛！我……」

「海茲。」

范倫丁冷靜地一喊，那一直叫囂的凡派爾果然聽話地安靜下來。他滿意在窗邊揮了下他的手比了個手勢，再次把目光轉到哈維身上。

「那史瓦茲先生，您的決定是？」

為什麼最後選擇權落到他頭上。
哈維對此時此刻的情況感到頭痛，但那張臉所顯現出來的情緒仍舊是不悅居多。眉頭微微蹙起，雙手抱胸的姿勢暗示他其實並不想溝通，而那多半是針對藍眼睛的凡派爾。

——煩死了。
光是視線就令人感到煩躁。
「溫莎先生，我想您來這裡應該是有目的的吧，不需要徵詢我的意見。」
那不算是特別友善的回應，但願意將視線放在談話對象身上或許已經代表他夠多的溝通意願了。

「如果凱澤先生邀請我一同入內談話的要求讓您困擾，想請我離開也行。正如您所見，我原先並沒有打算走進任何一間展示間。」

「您想差了，史瓦茲先生。」范倫丁搖了搖頭，對哈維認為自己過於多禮的猜測進行否定。「我並不認為邀請您入內是個困擾。」只要你們的紛爭不要影響我的話，我會很感激。

嘎搭——嘎搭。

他來了。本想再說什麼的范倫丁沉默了。一時間，威廉沉重的腳步聲正明顯地從走廊遠處不斷傳來，而范倫丁眼睜睜地看著威廉拿著大包小包並用小跑步地朝自己靠近。

「請您稍等我一下。」他對哈維歉意一笑。

他主動的走到威廉身邊取走了他身上的包袱，且不知為何地向他耳語幾句後才又回到門前。

「啊，他又來了？」裡面敏感的凡派爾又開了口，其中的煩躁倒是比剛才更甚。

范倫丁這次難得沒有即使回應海因里希，他默默地看著威廉打開了大門後，這才正式地歡迎哈維入內：

「請進，史瓦茲先生。」

哈維幾乎沒有認真在意面前的范倫丁在做什麼，彼此之間合作往來無數次後的結果就是在這個好不容易可以不去胡思亂想的環境，他只想放空。
即使只要他認真想想方才那些話，大概就能以自己多年來的猜忌稍微摸出對方的心思以及情緒。

而維吉爾則是在哈維看上去就是不準備理會自己的態勢時呼出一口氣，乾脆直接的放開抓著柵欄的雙手，接著快速爬回去床上躺好。
反正再怎麼鬧藤對方也會裝作沒聽見，與其在那邊浪費體力還不如回去好好休息。

沒有再聽見凡派爾的嗓音的史瓦茲在對方說請進時便也從善如流的走了進去。
這裡是另外兩個人的主場，他決定如果話題不被另外兩個人丟過來的話就要當個稱職的幽靈了。

范倫丁在哈維身後關上了門，他指揮著還躺在床上的海因里希移動到沙發上，邊把剛從威廉那裡得來的物品一一放置在桌前。

「脫了吧。」范倫丁說。

「等、等等！范你這樣好像流氓哦XD」海因里希對范倫丁一本正經地命令笑得厲害，邊摸著自己的肚子邊拍著沙發扶手歡快得有些停不下來。「跟哈維先生解釋一下啦！我又不是什麼暴露狂www」

「史瓦茲先生又不像你一樣笨。」范倫丁倒是不以為然，依舊依著自己的步調拿起桌上的清水和藥瓶轉頭向哈維說著：
「不好意思，您能幫我壓制海茲嗎？這樣下去，上藥不知道要被這傢伙拖到何時了。」

「嘿！我的肉體是可以輕易被看的嗎！？」被形容成愛玩的凡派爾抗議著。「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溫莎！」

「我是你愛的那樣的溫莎。」

海因里希的攻擊對范倫丁不痛不癢，甚至還有餘裕地反擊了句甜言蜜語。

「要是我真的非常在意，就不會帶你來這裡了。」他低沉地說。

他才不會羨慕。

哈維從善如流的走上前準備幫忙壓住海因里希時這麼想，每個人之間的問題都很大，而他相信這兩個人肯定也有他不知道的問題存在。
……只是能輕易說出愛這個詞真的是還挺厲害的。

他在偷用一點玫瑰精油抹手上之後抓住海因里希的手臂，「失禮了。」

嗯？哈維先生的味道……海因里希看向范倫丁微微笑了笑，倒也不反抗地讓哈維抓住自己。雖然他是覺得比起有鐐銬的手來說，可能壓住自己的腿會比較有效就是了。

范倫丁解開了海因里希的襯衫，他被繃帶綁住的傷處正一覽無遺地呈現在三人的視線底下。范倫丁皺了眉，默不作聲地拆除了繃帶。果然不出所料……

「又滲血了。」他瞇起眼看著海因里希的舊傷又冒出血滴，心中非常不是滋味。「你是想學史瓦茲先生剛才那樣跨過柵欄嗎？找死是不是……」

「不是的，明明是他！」

被范倫丁狠狠一瞪的海因里希不敢再說話，他只能趁著范倫丁正忙碌在整理一團沾血的繃帶時，悄悄地拉著哈維的袖子睜大他哀求的眼睛向他求救著。

“幫我，拜託。”

要他幫什麼？
哈維在看海因里希朝自己使眼色時困惑的蹙起眉頭。
他就連對方為何滲血都不清楚了，這是要從何幫起？就算開口幫忙辯解他也毫無立足之地吧。

……不過要用問題讓海因里希有辦法繼續說下去他大概還是有辦法的。
他默默地吸了口氣，垂著眼簾時神色幾乎不帶任何情緒，而他在吞嚥了一下口水後抬起眼看面前的范倫丁。
「剛剛那個『他』指的是誰？」

嗯，轉移話題失敗！海因里希忘了不是所有人都像范倫丁這般能讀懂他的所有暗示。他對哈維抱歉地一笑，戰戰兢兢地看向已散發黑氣的那人賠笑地說道：

「是威廉先生故意戳我傷處才導致的。這次可不是我自討苦吃哦！」

一時間氣氛有些凝固，海因里希的辯解不知是否有用，范倫丁只是又看了他一眼後默默地幫他上完藥。

「好了，我先離開處理垃圾。」那不悅的人類拿著已換下的繃帶和藥水走出了柵欄內，語氣裡的冷淡讓海因里希心驚。「你跟史瓦茲先生好好聊吧，我不打擾了。」

「欸！……」

還沒等海因里希反應過來，范倫丁已關上門離開了展示間。

「該怎麼辦……」海因里希躺倒在沙發上滿面愁容，他轉頭看向被放置許久的哈維，試圖為自己尋找一個方向。「哈維先生，請問你知道怎麼讓人類消氣嗎？」

「剛才范都不理我，怕是真的生氣了……」

為什麼會生氣？
說自己被誰傷到了會是讓人生氣的事情嗎？啊……想必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比他所想的還要複雜吧，光想想就覺得麻煩。

哈維從頭到尾都採取沉默的態度面對走出去的范倫丁以及，壓制住海因里希的手也隨著另一人的消失而放鬆。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無從幫起啊。」他聳聳肩，語氣有些事不關己。

「況且假設是真的生氣，要幾年不原諒也是有可能的。」就像他現在，對維吉爾大概就是氣到感覺自己只要稍微跟對方說上幾句話就會失控的狀態。

幾年……嗎？
海因里希感覺哈維的思路跟自己和范倫丁都有很大的區別。這不是他第一次這麼想，至少他能篤定的說，時間會沖淡記憶，快樂與不快樂都不一定再重要了。

雖然他一開始詢問的意思不是想勾起什麼有用的意見，但這麼一對比，或許哈維先生還挺長情的？他看著眼前人一會，默默地把手覆上他的手背，試圖以接觸來拉進兩人身心的距離：

「這倒像是我對威廉先生的感覺呢！不過……」

「我很難對我愛的人生氣太久……」

海因里希語中的哀戚很真實，或許是談話中的某個詞語勾引出了他最深層次的擔憂——生離死別。

「哈維先生，你覺得你們人類比起我們這種生物還有幾年能活？」他略用力地抓住哈維的手，臉上的面容笑得很是難看。「為何你們人類總是為感情如此固執呢？」

大概是他跟維吉爾相處以及海因里希跟范倫丁的相處打從最一剛開始就是不一樣的模式的關係吧。
——而且他們兩人跟海因里希他們兩人所希冀的終點也不一樣。

哈維沒有在手被抓的更緊時甩開對方的手，他只是淡淡的垂下眼看對方，然後挪動了一下自己的位置，讓自己能夠坐著，好好的面對對方。
「凱澤先生，」他緩緩開口，語氣比起方才冷冰冰的模樣還要多了點軟化，「就是因為生命短暫，所以我們才總是想要在這短短的時間之內找到最完美的事物，為此而執著一點也不為過吧。」

他不確定溫莎先生是否在何處執著了許久，才會讓凱澤先生說出這種話，但他想這樣的想法應該多少可以給出一點解答吧。
……不過他自己是不是也這樣想那就說不準了。

因短暫而執著嗎？邏輯上是理解了，但情理上……海因里希在心裡搖了搖頭，十分抗拒自己的思緒繼續沉淪在心中的黑暗裡頭。

他放開了哈維的手，神情已恢復到了平時的笑容，這變臉的速度快得彷彿剛才的沉重都是一場錯覺一般。

「抱歉，剛才弄疼你了吧？其實啊，我也是及時行樂派的哦！」

「哈維先生不覺得把自己有限的時光浪費在生氣上不是很可惜嗎？」他張大自己種族特有的寶石眼看向哈維，眼裡的深意在眼球的切割面上顯得零碎不堪。「要是事後回想起來大多是負面的回憶，也太令人悲傷了吧？」

「所以啊，要是你跟維吉爾先生能多點這樣的時光，不也挺好的嗎？」海因里希笑著把話題的主體轉移到了哈維身上。「至少我這個友人是這麼希望的。」

他當然相信對方是真心為他著想的。
哈維也因此而微微笑了起來，但很難吧，要他徹底的放下真的真的很難吧。
「……我們看起來像是戀人嗎？」這句話並非藏有諷刺，他的語氣很輕，但稍微擰起的眉頭似乎暗示他的心情很複雜。

海因里希的寶石眼同樣美麗，但他只看了一眼後便將視線慢慢下移。
「您是及時行樂派的，會有這般想法我能理解，但……我們最剛開始的問題或許就不在我身上了。」

「我只是覺得很累而已，縱觀所有回憶來看，勉強算的上好的也不多，我們兩個追求的東西永遠不一樣，而我現在只由衷的希望他不要再來攪亂我的人生。」
最好有那個自知之明別再出現在他的眼前，看是要去死還是找其他凡派爾重組家庭，他都不想管了。

「要是感情能如理智般出現就好了……」

聽著哈維這番言論，海因里希不禁如此感嘆道。他知道每個人的情感都並一定是一帆風順，但這份愛意如果能更好地紓解，誰還想讓自己與對方不舒服？

到底是無解了。

「我覺得你跟維吉爾先生是有很強的羈絆哦。」他試圖理清裡面的道理並敘述著，雖然他也認為自己的話並不是完全正確的。「同性的戀人和伴侶什麼的，這個用詞在這個年代太過奢侈也太過狹隘了。」

「你知道嗎？我從范小時候就認識他了。」

「他從小小的孩童成長了對我有性慾的青年，只有數年時間而已。」

「這太快又太慢了。」

說到後頭海因里希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亂七八糟，他只是覺得很困倦，一切都……

「哈維先生，我能借你的大腿一枕嗎？」

假設他們都能理清自己對對方的感情以及想法，那麼他們現在是否就不會在這裡了呢？
不知道，但那肯定是他無法想像的世界。

他跟維吉爾都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但就是因為知道在做什麼，所以才會長期忽視心底最想做的事情吧。
他們彼此都犧牲掉了感情來成就表面上的目的，最後才會變成現在這樣慘不忍睹的模樣——如果他們當初有其中一個人不存在的話就不會這麼痛苦了吧。

「如果您不介意的話。」哈維冷靜的點點頭，但扶起海因里希的頭時動作卻是溫柔的。
直到將對方的後腦勺靠到自己的腿上都溫柔無比。

哈維先生真是個怪人……海因里希用他僅剩的思緒在心裡評論了哈維的舉動。他不是很清楚他既防備的壓制自己又溫柔地對待自己的種種舉止代表什麼，大概這樣就是人類吧？

海因里希緩緩地閉上了眼，不想再管他人與自己的愛恨糾葛，就讓一切如同闔上的視野般回歸夢境樣的黑暗吧。

耶，意外的交心環節。 比起甜蜜地敞開心房這次更像是戳心窩的單方面試探www （嗶——嗶——）雖然我們都沒有意料到這種情形就是了

謝謝史瓦茲中陪我玩這個劇情 引出哈維孫孫的心裡話，阿嬤真的死而無憾了！！ （請不用救我（#

本來是想說要ㄎㄧㄤ啦但最後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怎麼會這樣呢）
這邊才是謝謝叔叔中包容一直都很嚴肅的哈維 他就無法不認真看待事情
阿嬤！！！就算您說不要救我還是會救的啦阿嬤！！！[把海豹從冰洞裡拖出來表符.gif]

意外的交心，沒想到會是兩對CP分開再對話的說w
看到其中一句，「由小小的孩童成長了對我有性慾的青年，只有數年時間而已，這太快又太慢了」，短短一句道出種族壽命而令兩個種族思想觀念差異之遠的原因……！
明明開首是如此胡鬧，結尾卻完在一個如此感慨的膝枕中……真是想不到

gtd_lucius_vian: 啊啊啊！謝謝魯中 謝謝您特意打這麼多留言，我看得好開心

因為我原本跟史瓦茲中約的是比較歡樂的4人事件 （獄友們表示需要交流交流）不過不知不覺走向就越來越偏了，真的超出我們預計的場景很多wwww

不過我覺得能意外的聊到許多主線的細節設定也是好事wwww比如說了解哈維願意對他人開口自己感情的程度還有意外的（這是真的意料之外，我本來只是想讓海茲當個探聽者）切中海因里希的時間年限問題。

海茲和范，以人類的相處時間來看，認識的實在太久了。范可以說從他懂事起，便有了海因里希的身影。但這長久以來的身份、習慣是不可能說變就變的。

裡面發生了太多太多的變故，但在凡派爾悠長的生命長河裡，那所花費的時間也只不過是眨眼一瞬而已。

較難過的是海因里希是人類養大的凡派爾，對於時間的概念還是像人類一般，既重視著每個時光但又怕漫長的餘生會將這些回憶淡忘。

所以他們這次會來這個設施是件很重要的事情，至少在我看來這是個里程碑。希望之後的主線我還有精力能把這部分寫好。 （我會加油的！！

最後關於膝枕www那是我的個人私心 其實交心到最後很明白地可以看出誰也勸不了誰XD而我這邊也沒辦法一直狠心的挖傷口（自損八百類型）所以乾脆身心交瘁的吃下豆腐就結束了XDDD（不好意思，史瓦茲中！！最後了還一直佔孫孫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