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原先是與對方約好了在校舍門口會合後出校吃飯。
可計畫趕不上變化,真樹接到了自家的臨時電話,今天必須去接送仍就讀幼稚園的兩位弟弟放學,於是只得取消了今天的約定。
為了不讓不知情況的室友白走這一段路,同為青組並提早放課的真樹刻意來到五組的課室門口等待早見花結束課業。
他與早見花已做為室友相識了一小段日子,以各自隨和的性格來說處得可謂相當融洽,卻也不上十分熟稔的程度。
別說,對於不會過分介入他人背景的真樹而言,每一位佇立在他面前的人都還保有塊神秘的領域。
——即使不認為早見花是多麼複雜的人,可這般笑容也總是過分神秘了。
「終於下課了。」
抬眼對上總是眉眼帶笑室友,他一如既往地朝著人展出了笑意。
青五🌹花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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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走出教室,便聽到既溫柔且熟悉的聲息呼喊著自己,湛藍般的眼瞳望去,總是笑著的眼神此刻猶如月彎那樣更是開朗。
「學長。」他先是輕聲喊著,接著很快走到真樹身旁。
「因為老師不知怎地突然出了一堆作業,甚至還突發小考,搞得大家都不能準時下課,不知道是不是被人下了什麼衰運能力。」皺起眉間、股著腮幫子,不禁跟人抱怨著剛剛課堂所發生的事,但也僅是說說罷了,畢竟早見花這人並不會對於一件事而執著太久。
「是說怎麼來了?不是說好在校門口嗎?」
雖是這樣說著,但心裡其實很開心對方特地來他教室找他,接著伸手輕柔地幫人把圍巾圍好。
「那還真不走運。」聽著室友如撒嬌般的抱怨倒也不是第一次,內容總能生動地能令他多笑幾聲。
低頭見那早見花細心地替自己圍上圍巾,慣於處於照顧他人地位的真樹,瞇著眼抿唇露出了情緒複雜的神情。
那雙手骨節分明且白皙,不禁覺得這年頭要當平面模特是不是還得先長一雙好看的手了。
細心的人與習慣照顧人的人是有差別的,早見花就是細心的那一種,而他則屬於習慣照顧他人卻稱不上太細心的類型。
「抱歉啊,今天的行程要取消了。」彎了彎唇,他對這次取消行程感到有些抱歉。
「我必須得去幼稚園接兩個弟弟回家,這趟差不多要一小時左右,你還是先去吃飯吧。」
查覺到對方貌有複雜的神情,大概猜得到是因為什麼而露出這股情緒,然而他也只是不改面色地淺笑著幫人圍上圍巾。
雖然兩人因為性情相合,多少能夠理解對方在想什麼,但很多事在他心中都知曉一條界線所在。
「好了。」將圍巾完美地圍上,並一點小巧思的打上了蝴蝶結,襯著學長的模樣看起來格外可愛。
「沒關係。」他搖了搖頭,對於取消行程一事並不介意太多,畢竟什麼為優先什麼是重要,他都明瞭,「其實你可以直接傳訊息給我的,這樣學長就不用多跑一趟了。」
「而且不只這一次,我們約吃飯的日子還多得很。」他這麼說著,不想讓對方因為其他因素而對他有所抱歉。
「不然……」他偏頭眼神向上思考,接著很快看回對方,「我陪學長去接弟弟們,之後再一起去吃飯,好嗎?」
他搖了搖頭。
「還是親自說會比較好。」包含歉意的部分,前原真樹作為一名面對自我與後輩們來說都相當負責任的存在,總在某些點上有著意外的堅持。
可在回覆的同時,早見花早已巧手地將圍巾繫成了可愛的模樣,令他禁不住抽了抽嘴角:「……喂!」
略有無奈地垂下頭嘆氣,沒伸手拆除,是他對於這些後輩們不必要的寵溺。
「你願意陪我去當然好。」
做為擁有弟控屬性的人,周遭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他有兩個就讀幼稚園的弟弟。
而早見花在東木裡算的上他數一數二要好的人,理所當然地也想介紹給那兩個可愛的弟弟了。
青五🌹花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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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人無奈的模樣,他頓時輕笑出了聲,面對學長的寵溺他可是相當沉浸於其中。
雖然不想讓人多跑一趟,但不管對誰都如此認真的學長他也是很喜歡,不過有時他也希望對方可以放肆一點。
「那我們就走吧,去找弟弟們囉。」說話的同時,雙手輕碰著學長的肩膀,並把人向前推進。
等他們離開之際,原本還朝氣蓬勃的走廊,早已漸漸無聲,只剩兩人此起彼落的談笑聲,和那一絲輕柔的足音迴盪著。
他倆一路從課室門口走到了校外,一番閒談中也自然地踏過雪皮並肩前行,從昨日未能聊膩的話題轉至分享今日趣事,身在特異校園內能發生的事總是不少。
「我那兩個弟弟,一個叫良太,另一個叫誠。」搭上電車的同時,真樹一邊介紹等會就要見面的兩個孩子。
「良太比較活潑一點,誠倒是相對安靜一些。」一手緊握拉環,另手比劃自己腰際來示意兩個孩子的高度,電車的行駛聲伴隨著加速的風景,有些出神的他彎著唇笑道:「但那年紀的孩子都一樣愛玩,希望你不介意。」
「良太跟誠啊……」他低語複誦著,自然的口語彷彿和兩個孩子認識好一段時日似的。
「都是個好名字呢。」些許低頭俯瞰著對方,微微上揚的嘴角說著,「跟學長一樣。」
「不要緊。」他搖了搖頭,看著學長比劃的高度,覺得小小的模樣很可愛,「這年紀的孩子本該就好好玩一番。」頓時憶起還小的時候總是到處亂跑,甚至因為惡作劇而被大人臭罵一頓。
「再說我可不會輸給他們的,一切都放馬過來。」一臉燦笑道著,用空出的那隻手向人比著大拇指,看來是做好陪孩子們盡情遊玩的準備。
突然地被這麼稱讚不在他的意料之內,不免感到些許不太好意思,扯了扯嘴角掩飾自己微妙的澀意,手也不自覺地撫上了後頸。
「花的名字才…」喃喃似地低語著,一時也不曉得到底該以怎樣的詞彙來表達好。
他是不太清楚好名字的定義為何,可在真樹看來,早見花這名字才符合面前的少年吧。
隨即青年以燦爛的笑靨朝他舉了拇指,這一舉動在瞬間便讓真樹笑出了聲。
「哈哈、小心他們不放你走了。」真樹是挺期待的,有種三個弟弟終於(?)會合的感覺。
電車隨著到站而嗶嗶響鳴,真樹側頭確認站名,冷風隨著自動門開啟靖直灌入。
「到站了。」
青五🌹花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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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人的各種小動作,隨著笑意雙眼更是彎起嘴角更是上揚,明白對方正害羞著,雖然覺得真樹這個名字好聽是出自於真心,但看到學長羞澀的模樣便覺得可愛且有趣,偶爾也會故意捉弄著。
「嗯?」沒有聽清楚對方稍早的話語,才正要詢問學長說了什麼,電車便剛好抵達兩人所前往的目的地。
跟著學長的腳步走下車後,兩人在人群中豎立著一塊之地,熟練地拿著車票卡刷過驗票閘門,這一個小小動作已是日常中不可或缺之事。
「幼稚園離車站很遠嗎?」站在車站門口的某一角落,雙手食指分別指著左右的方向,清澈的藍眼望著對方想知道方向從何去。
電車內外的溫度反差使得他忍不住相半張臉埋入圍巾裡,任其蹭翹了過長的側髮,真樹低頭望了眼手機,發現時間似乎有些晚了。
「這邊,離車站很近的,就是返家的路有點距離。」抓著早見花指著正確方向的腕,稍稍地加快了腳步。
往右出站後直走,經過四個巷弄後向右轉,照著記憶中的道路前進。
「他們兩個是跟媽媽一起住的,家裡保母臨時走不開家才找我,基本上送到家門口就可以了。」路途不望向早見花說明,他還是不想這段路佔用了對方太多時間。
青五🌹花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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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人拉著手腕走在街邊,因為老家在反方向的緣故,所以鮮少有機會來到這裡,便覺得有點新奇,明明是在同一個國家裡,卻多少還因為距離而感覺有所不同。
他有時四處張望四周的景色,有時望著前方頭也不回的那人,此刻頓時貌似聽見孩子們的嘻鬧聲,發現不遠處有座公園。
「了解。」雖然不介意慢慢來,甚至不用這麼倉促也沒關係,再說也是他親口提議說要跟來的。
不過要是說了,學長大概也是會說不行的吧。
「其實我想說也可以跟孩子們一起吃晚餐的。」
早見花的建議真樹可是求之不得,與爸爸一起生活的他本很少去找那兩個可愛弟弟了,住校後加上平日的工作,更是難以與其相聚。
他原以為高中生大多都不喜歡小孩的。
「那我等會跟保姆聯絡一下好了。」唇角隱在圍巾下輕彎,隨著目的地的接近更是瞇起了雙眼:「就是那間了。」
放開了對方的手,育兒園是一棟坪數偏大的矮房,僅有一層的木房外擁有一大前院,以植物圍繞著小型遊樂設施,像極了現代城市裡的小世外桃源。
彎腰輕推開園口的彩色矮圍欄,綁在木柵欄上的鈴鐺輕響,展著笑靨與穿著圍裙的老師招了手打聲招呼,隨即朝院裡前後盪著鞦韆的兩個小小身影喊道:「良太、誠!」
為首的男孩亮起了一雙圓潤的大眼,嘣地跳下了鞦韆:「…哥哥!」
身後與他長相極似的男孩彎著相對文靜的笑容,隨之落地。
兩名男孩碰碰跳跳地朝真樹奔來,嫩青色幼兒制服外套著小卻精緻的西服外套,分別圍著一紅一藍的大圍巾,唯有露在外的小膝蓋被冬雪凍得紅通通地。
柔軟的褐色短髮隨著動作而柔軟地躍動著,陸續撲向門口彎著身的真樹懷裡抱怨道:「太晚了!」
活潑的男孩綻著大大的笑靨靠在青年肩上,肩頭另一名相較文靜的孩子倒是睜著好奇的眼望向一旁的早見花。
青五🌹花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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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三人抱在一起的模樣,心頭霎時一陣暖意,身為獨生子的他,雖然從小就會跟表妹玩在一起,但感覺還是有所不一樣。
親情,是血濃於水的感情,是密不可分的關係,不知怎地頓時有著羨慕。
注意到男孩的目光,他更是瞇眼溫柔淺笑,接著整個人蹲下身,眼眸和孩子們視線差不多高度,親切地向兩人打著招呼,「嗨,我是你們哥哥真樹在學校的朋友——早見花,可以直接叫我花就行了。」
兩張相似的小臉睜大著圓眼,直勾勾地盯著早見花發楞,直至起身的真樹從後輕拍兩兄弟的頭,這才回神。
「花哥哥,您好!我是良太!」相較開朗的孩子以高亢的嗓音回應,側頭輕拉扯一旁相較內向的兄弟。
「…誠。」嬌小的男孩這才應聲,被綻放笑靨的良太拉住了手。
「哥哥長的好好看,是藝人嗎?」直白的話語就這麼從良太口裡說出,大雙晶亮的大眼似乎也不懂明星藝人與模特兒的差別。
在後聽著此話的真樹,倒是別過頭笑了出來。
青五🌹花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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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突如其來地稱讚和疑問,他先是愣了會,接著爽朗地笑出了聲,沒想到最初的見面時,會被孩子這麼天真直白,但也覺得很可愛就是。
「不,我只是一名普通的高中生而已。」他搖了搖頭,儘管自己有著別於一般人的能力,和兼職的模特工作,他也從來不覺得自己是特殊的。
「啊不過我的工作的確是有點像藝人,下次有機會來叫哥哥帶你們來看看吧。」他誠摯地邀請,一直都不介意會被打擾工作,反而有人去探班是會感到開心的。
「我要去!」「…想去!」孩子們或多或少都對電視亦或是書本的另一端感到好奇,聽聞早見花這般話語後紛紛展露如向日葵花似地燦爛笑靨。
「有空就帶你們去。」真樹收起了手機,向早見花歉意一笑,對兩個孩子問道:「今天和我們一起吃飯好嗎?」
怎料兩個孩子像是想讓新朋友多了解他們三兄弟似地,逕直地拆了自己哥哥的台。
「不想吃真哥的料理。」「我想吃家庭餐廳。」
「……」他滿臉複雜地扯了扯嘴角:「是要帶你們吃餐廳沒錯!」
「噗嗤。」聽到孩子這麼說著,他隨即別過頭輕笑了聲,接著放肆地直接在本人面前大聲笑出來,身子也因為笑意不禁顫抖著,眼角甚至泛出晶瑩淚光。
「看來學長的調味還得練練呢。」想起最初吃到學長準備地料理時,雖不到難以下嚥,但就是味道很不同於一般呢。
「不過你們哥哥最近手藝有比較好了喔。」調侃之餘,也稱讚著人最近的手藝進步著。
逐漸冷靜之後,誇張的笑意也隨即停止,接著他站起身子,背好書包,並向雙胞胎其中一人伸出手,「那我們也差不多去吃飯吧,良太跟誠也餓了吧。」
「…笑太過頭了。」真樹不免側過頭去抱怨,被拆台是很丟臉,可被接著稱讚又是另一種感覺了。
隨即看著較為外向的良太先搭上了早見花的手,自己彎身牽起一旁面色平靜的誠。
「剛才已經跟水野小姐交代過了,讓她先在家裡休息一會,你們就慢慢吃吧。」似乎是在講著保姆的事,安撫兩位與對方處得和諧的倆兄弟。
「餐廳就在巷口而已。」
在與幼兒員長道別的聲嗓下,和早見花及兩兄弟一同離開了幼兒園,外向的良太似乎心情很好,握著新朋友的手一晃一晃,誠則是乖巧地跟在哥哥身旁,視線習慣性地跟著與自己極為相似的另一個兄弟。
朝著學長所說的方向前進,配合著男孩的小小的步伐踏步走著,此刻也正因為手裡牽著手小小的而覺得可愛。
「感覺好像很久沒有吃家庭餐廳了。」他偏頭眼神向上思考,說是很久好像也沒多久,但一個月也有了吧,他猜想著。
「郎太跟誠有想吃什麼嗎?」眼神順著位置撇向孩子們,雖然明白兩人個性截然不同,但也好奇著雙胞胎的喜好是否會相似著。
「漢堡排套餐!誠比較喜歡魚排,真哥好像不太挑的樣子。」與早見花並排走的良太一併回答了問題,興許是誠較為內斂,於是早已習慣替對方代言了。
「是你們太挑食了。」真樹笑著反駁,誠默不作聲地鼓起了嘴。
良太繃起了臉假裝自己沒聽見,隨即又扭頭詢問:「花哥哥喜歡吃什麼?」
拉著對方的大手前跑了幾步,隨著叮咚聲進入相較溫暖的家庭餐廳室內。
「我誒、」話才正要說出口,接著整個人瞬間被良太拉著跑進餐廳裡。
「好耶我們是第一名。」對良太伸出手示意想和他擊掌,雖然有點被孩子突如其來的舉動而小小嚇到了一番,但還是直接地跟良太遊玩著。
「可是以後還是要小心喔,突然這樣可能會撞到人或是跌倒。」他輕摸著良太的頭。
此刻服務人員上前來服侍著,簡單和店員說著人數後,便準備被帶位到位置上。
一個不注意就會讓人嚇一跳,也就是良太的特色了。
想到這點真樹與身旁年幼的誠都不禁無奈,可要說,他是十分信任早見花能顧好他弟弟的,所以也僅是加快了腳步一同步入餐廳。
靠窗的部分偏冷,不僅是年幼的倆個弟弟受不了,擁有凝食能力的真樹也不太好受,主動向服務員要了靠內的座位。
「給你們點喜歡吃的,但不可以剩下啊。」入座後,他在雙胞胎晶亮的眼神下,替兩兄弟點了小份量的漢堡排與炸魚排套餐。
琥珀般的眸順著圓潤指尖在菜單平假字母上間來回,最終自己點了份鮭魚定食。
「選好了嗎?」將菜單平放回桌,他輕聲詢問對桌與良太共坐的早川花。
像是未能從對待兩個弟弟的模式中回神。
真樹雖說對待弟弟確實是擺著大哥的態勢,可語氣向來是輕和無比,興許這也是兩兄弟都能理直氣壯地頂嘴的緣故。
「嗯,咖哩飯。」語後,他隨即舉起右手,和服務生示意著,接著把大家的餐點一一地向服務生告知著。
待一段時間過去,熱騰騰的食物陸續上桌,看著桌前的餐點,蔚藍般的雙眸霎時閃爍了會。
把倒在咖哩飯上的溫泉蛋先是用著湯匙輕戳了戳,接著戳開一小角和咖哩飯完美地拌在一起,隨後一口咬下。
「好吃。」頓時露出幸福的模樣,因為家人的關係,就算食量不大,但對食物還是有所堅持,甚至有著獨特的吃法和搭配,像咖哩飯就是要配溫泉蛋才行。
在望著早見花的笑靨後也不禁跟著展出笑意,真樹獲得凝食能力確實是有緣由的,見料理入肚後,那份滿足的笑靨可以使心靈獲得極大的滿足,這是作為最根源的願望之一。
相信著料理能富足他人的心靈這點。
「你是喜歡溫泉蛋啊?」這麼問的同時替對面的良太切起了漢堡肉,隨即替身旁的孩子放涼了味噌湯。
雙胞胎也興奮地拿起鐵匙埋頭就吃。
在與這兩兄弟一同進食的時刻,真樹還是習慣性地優先處裡兄弟倆的事物。
睜著眼眸看著對方,把嘴裡的食物細嚼慢嚥著,待全部吞下後,才含著湯匙緩緩開口應道,「喜歡,不過只要是蛋其實都喜歡,但咖哩飯就特別喜歡配溫泉蛋。」
「半熟的蛋配上軟硬適中且有彈性的白米飯,接著沾上咖哩特有的辛香料香味,甚至還有一點蘋果的甜味,不覺得味道特別好嗎。」用湯匙拌著碗裡的食物,把白飯均勻地裹上土黃色,便自顧自地講了起來。
視線偶爾也望著雙胞胎,看著他們興奮的模樣,不禁露出溫柔笑顏。
「啊——」出著聲附和,他半垂眼想著,這得好好地記下來才行。
無論是關於早見花的喜好,亦或是能令他人感到美味的味道。
「光看你的模樣,就明白很好吃了。」笑著回應的真樹這才有空動起筷來。
「我也喜歡蛋!還有玉子燒!」嚼著盤中玉子燒的良太不禁插嘴,被真樹輕拍了一下腦門。
這一會兒好動的孩子才乖巧地維持餐桌禮儀繼續進食。
青五🌹花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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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經意伸手掩嘴輕笑著,被良太的可愛模樣而逗樂著,「我也喜歡玉子燒,尤其是甜甜的那種。」
憶起小時候家母曾做了一次加了砂糖的玉子燒,他自此開始愛上,甚至都會親口指定著。
雖然總說人長大後口味會有些改變,但到現在他仍是很喜歡吃甜食,這也是早見花的幸福快樂來源之一。
「那學長喜歡什麼蛋料理呢?」他隨即問道,接著再度挖了一口咖哩飯塞進嘴裡。
以筷尖確切分割嫩粉色魚肉,湯汁流淌出令人十指大動的香氣,將其分享給一旁文靜地享用炸魚排的孩子。
聽著早見花的詢問抿起了唇,煞是思考的模樣,回應道:
「茶碗蒸蠻不錯的。」就他的能力想吃什麼盡是隨手得來,雖說仍有特別喜歡的食物,但稍稍地失去了那種吃到美食感到的喜悅與感動,這點卻是很可惜。
「大家都喜歡的話,找天煮個蛋料理大餐好像不錯。」一邊思考著,他捧起白飯碗開始享用大餐。
「啊────茶碗蒸也很好。」他感嘆贊同著,腦中頓時浮出在和食料理中美味的茶碗蒸,當然也快速在腦中記下對方的喜好。
「那這樣的話一定要讓我幫忙才行。」正準備吃下一口飯時,聽見對方的提議他便立刻出聲應道。
並不是不相信學長的廚藝,只是他還是很擔心這人會把調味調錯,儘管稍早還稱讚著對方有著進步。
繼續享用晚餐的同時,不禁一直思考著學長的提議,「感覺上到時也可以來做甜點呢,蛋料理的話。」隨後拿起飲料喝上了幾口,碗中的咖哩飯也消逝了三分之二。
「行啊,一起做個大餐吧。」少見地亮了一雙眼,交叉比對下像極了方才雙胞胎嶄露笑顏的模樣:「能做的蛋糕也很多,到時也能看看失樂與飛鳥喜歡怎樣的蛋糕。」
在莫名的地方缺心眼的真樹也未想到對方開口說要一起烹飪的原因,作為真心喜愛料理的人,僅是覺得一起料理還挺開心的。
小份量的兒童套餐對正在成長的孩子而言,似乎並不是什麼難關,一旁安靜吃飯的誠在真樹定食吃了半時,便解決了自己的魚排餐。
那雙平靜的雙眸少見地展著光芒,興致勃勃地撕開了餐點的布丁薄膜。
不料,卻一個手滑導致布丁滑落至他與真樹之間,對桌的良太見狀啊地驚聲。
在弟弟似乎就要哭出來的可憐模樣之下,真樹手一揮,以能力重現了那盆布丁,並轉身準備清理沙發。
「……」誠捧著自己那被哥哥的能力給長出來的布丁望向真樹,彷彿在說著他不想要吃這個。
「……好啦,我自己吃。」真樹挫敗地拿過那布丁,將自己餐點上的新布丁送到對方餐盤上。,
青五🌹花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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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克力。」他握著湯匙彷彿伸著食指般率先提出意見。
雖然只要是甜食他都喜歡,但還是不免許願著自己喜歡的口味。
因為布丁的小插曲,而再次見到真樹與弟弟們相處的有趣畫面,他頓時笑出了聲,「學長跟弟弟的互動真有趣。」
接著將自己的布丁和學長那份交換著,「給我吃吧。」語後,便再度享用著餐點,沒三兩下就把剩下的份量給完食。
儘管自己的食量不大,但總說甜點是另一個胃,拿著學長因能力變出的那份布丁開始吃了起來。
他人口裡的有趣,對真樹來說倒是再日常不過了。
家庭狀況與樣貌被學校朋友得知,難免有些不好意思,可再想想早見花的為人,他便不覺得有什麼關係了。
望著早見花沒絲毫猶豫地接過了自己的布丁,一時有些感動。
「啊、吃下去了?」一旁的良太也準備對布丁下手,轉頭一望即表現出了震驚的模樣,對於早見花能接受自己哥哥的料理感到稀奇。
「總有人會吃的。」真樹不禁反駁,將剩餘的飯菜迅速掃定。
見兩個孩子掃著布丁吃出了幸福的面孔,沒多想便把自己的那份也交給他們解決,率先提著錢包去櫃檯結帳。
面對兄弟間的日常,他也只是淺笑著靜靜地聽著他們的對話,再次覺得這感覺真好。
「覺得這次味道很棒喔,你們要不要也吃吃看?」舉起布丁詢問著雙胞胎,雖然比一般的布丁甜味還要再少一點,可是感覺也不壞,反而也是不錯吃的。
接著注意到學長拿著錢包走向櫃台,原本想立即上前搶著結帳,但才剛站起身就想到坐在一旁的男孩們,基於身為年長者的盡責與保護,就這麼把還小的孩子們丟下也不好,便又默默坐下。
之後一定要做點什麼才行,早見花這麼想著。
聽著早見花的話,兩個孩子互望一眼,似乎是有些猶豫的模樣,可接下來的事沒讓他兩有猶豫的時間。
「真哥常說他有在工作,我們只要乖乖坐著專心吃飯就好了,錢不用擔心!」望著早見花起身又坐下的模樣,熟悉這般情況的良太不禁挺著胸膛開口道,還似有幾分得意。
「……花哥哥也有工作。」
「對喔!」被胞弟提醒才意識到早見花也是有工作的人,但擁有甜點的孩子沒打算在這些事情上思索太久,又埋頭繼續享用自己的布丁。
過不了多久,一邊研究收據的真樹回了座,望著吃得一空的餐桌詢問:「要走了嗎?」
聽著良太和誠的對話,早見花不禁眼神看向一旁思考著,雖然學長在他們面前總是開朗的模樣,甚至因為身為前輩的關係,自然更是對他們有著照顧。
先不管飛鳥和赴樂如何,他還是希望學長能夠多依賴他一點,雖然他享受著學長如此對待,但同樣地也希望他們是互相幫助的關係。
思考到最後的同時,也將最後一口的布丁吃下。
「嗯,差不多了。」穿上外套之後,隨即主動幫忙孩子們穿上衣服,並把拉鍊拉好,以免讓他們著涼著。
當四人走出店家時,他向人喊了一聲,「學長。」接著握住對方的手,將稍早用餐的錢放在他手上。
注意著身旁的弟弟們是否亂跑,正想在馬路旁牽住誠的小手,沒料到會被早見花直直拉住,掌心傳來的熱度讓他著實一愣。
那雙琥珀般的眸晃了晃,映入被放在掌上的錢幣,這才緩下心神。
「…什麼啊,這麼見外。」看著有些不好意思,撫上後頸的動作也一如既往,反過來將錢幣塞了回去。
「反正平常也沒有少收你的東西。」他抽回了手,輕拍向黑髮少年的肩,展著笑顏道:「不用太在意了。」
「對,不用太在意!」一旁的良太倒是很有眼見地附和著。
他頓時皺起眉間,鼓起雙頰,看起來一副奇怪的神情,接著因為良太的附和而愣住,隨後笑了下。
「知道了,那這次就謝謝學長啦。」
將錢收回錢包後,他低頭看了看雙胞胎,接著抬起頭將視線看向真樹,「那接下來是要送弟弟們回去了嗎?」
思考學長跟弟弟們好像也不是很常見的樣子,就這麼回去也太可惜了,「要不要再去哪裡走走呢?反正時間也還早。」
見對方還挺少見的奇異神情,像極了孩子一般,真樹忍住了伸手捏捏對方臉頰的衝動。
「去哪邊走走嗎——」這建議並不是不行,只是帶著兩個幼兒園的孩子在外閒晃實在是有些危險,作為大哥的他有必要在保障兩人的安全下將他們送回家。
「我想和真哥再多玩一會。」哪見老是安靜地待在一旁的誠卻抓住了他的衣角,直勾勾的盯著真樹看。
「…我也是!」良太哇地一聲撲上來,使得真樹不禁退後兩三步保持平衡。
「貪玩。」自己家的就能安心下手了,真樹被瞬間突破心防的同時捏了捏兩個孩子的臉蛋,抬頭對早見花詢問道:「回去路上有個公園,他們倆也挺喜歡的,要去玩一會嗎?」
「當然,我也還想跟孩子們玩。」對於真樹的提議,他沒有任何猶豫就立刻答應著。
接著同樣的真樹牽著誠,早見花則是牽著良太,倆倆前後的走往公園的路上。
從餐廳前方的路口左轉後直走,經過兩三個巷弄後,馬路的對面便是一座公園。
遵守著交通規則,等待著號誌變色後,便通過路口來到目的地。
一到公園後,先把各自的背包放在涼椅上,接著低頭望著雙胞胎問道,「良太和誠有想先玩什麼嗎?」
「溜滑梯!」「鞦韆。」兩個面容相似的孩子異口同聲道,隨即互望了彼此一眼。
「鞦韆!」「…溜滑梯。」
看來是有人陪伴玩什麼都好了,真樹低聲笑了笑,望向不知如何抉擇的弟弟們,一屁股坐在長椅上擔任負責看顧物品的人:「去搭搖椅吧?」
「好!!」「花哥哥,走吧。」良太與誠沒有絲毫猶豫地一左一右拉著早見花的手,拉著人一同奔往大搖椅的方向去。
青五🌹花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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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最初的想法不同,但看著雙胞胎異口同聲的默契不禁笑了笑,接著更因為配合著彼此的模樣而覺得有趣。
隨後被兩隻小手這麼拉去搖椅處,將孩子們一一抱起讓他們坐好在搖椅上後,早見花便坐在雙胞胎的對面位置上。
他動了動身子,不快不慢的速度,讓搖椅使其前後搖動著,並隨時注意著良太和誠,以防他們會有什麼狀況。
「你們很常跟真哥來這玩嗎?」他頓時問著。
「偶爾會來,只要我們說想玩的話,真哥會帶我們來玩。」這次倒是誠先開口,小小的手握著在寒風下特別刺涼的鐵欄杆,
兩兄弟互望一眼,似乎在溝通接下來關於家庭的話題是否可以說出口。
「媽媽很兇,如果我們不早點回去的話,會被罵。」誠的雙眼平靜地望著良太用雙腳蹬著搖椅:「有時候會,不太好意思要求真哥帶我們來玩。」
「我覺得還好,如果是真哥帶我們出來玩的話,媽媽還是很放心的!」晃著身子的良太倒是有別的看法。
「嘿──這樣啊。」他專注聽著雙胞胎的話語。
雖然不知道大人的真實想法,但在這他就比較相信孩子們的話,畢竟學長本身就是一個讓人很安心的存在,而且從相處下來,再看著學長照顧弟弟們的模樣,便也知曉。
他又晃了會搖椅,視線偶爾往真樹的位置望去,接著向良太和誠這麼問著,「那接下來要玩溜滑梯嗎?還是盪鞦韆?」把稍早孩子們各自想玩的項目都提了出來。
「或是……」他抿著嘴思考,「鬼抓人?」
不遠處的真樹似乎正專注地盯著手機,偶爾抬頭與早見花了視線交匯,便抬起手笑著招呼。
「要玩鬼抓人!」「好!」這麼一聽早見花的提議,雙胞胎兄弟更是亮著雙眼點頭應好,良太更是不顧搖晃的搖椅,運動神經意外優秀地著地。
「等搖椅停了再下來——!!」隨即就聽見真樹的叫喊,活潑的孩子頓時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
估計還是相當照顧自己兄弟,還是等搖椅停了才把誠從上頭拉下來,興致勃勃地問早見花:「誰當鬼啊?」
青五🌹花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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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來不及出聲阻止,良太便直接從未停的搖椅上跳下,接著就聽見學長的呼喊聲,他不禁隨即笑了下,感覺上很多事都無法逃出這人的視線呢。
「我來當鬼吧。」伸出食指指向著自己,從提議鬼抓人那刻,早就打定著主意。
「我會先在這數到十秒,在這時間內你們就趕緊跑,等時間到我就馬上抓人,好嗎?」
「好!」「麻煩你了。」
有人當鬼他們自然是開心的,孩子們互望一眼,在倒數開始時晃動著小短腿,向滑梯的方向跑了過去,像是跑了一小段路程後才想到必須分開躲藏似地跑散了開。
回頭望了眼佇立在原地的早見花,活潑的良太在小樹叢間跑來跑去遮掩著自己的身影。
較為內向且不愛動的誠——卻是趁鬼不注意,躲在的大哥真樹的椅子後方。
「不可以說。」「…好好好。」
「七、八、九、十——」倒數完畢後,他仍是站在原地,晃著腦袋眨了眨眼看著四周,嘴角頓時上揚著,「我來囉——」
刻意的和孩子們說著自己的行動之後,便踏出腳步開始捕捉可愛的小鬼們。
耳邊偶爾能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走到公園的中央位置,早見花先是停下腳步專心聽著,接著放輕腳步快速走去,無聲無息地接近穿梭在樹叢間的良太。
「抓到良太了。」看著那小小的身影,沒有馬上碰觸對方的身子,而是溫柔低語道聲。
「…不行。」良太嘩地從草叢裡探出頭來,似不滿對方這麼快就找來,用力地嘟起兩頰:「要碰到才算!」
開出了這樣的條件,隨即吐舌做著可愛的鬼臉,然後撒起腳丫繞過樹幹,往鞦韆的方向跑去。
躲在長椅後的誠悄悄地探出頭,祈禱良太能替他多轉移一點早見花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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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賴皮。」雖是這樣說,但早見花的確是故意的,不親手碰到而任人就這麼跑走,畢竟要是太快結束不就一點樂趣都沒有了嗎。
待男孩跑了一小段距離後,他先是撩起袖子,後才踏出腳步,一步一步地小跑過去。
來到鞦韆的前頭和在後方的良太對峙著,看著時機準備過去抓住,接著趁孩子還沒來的及反應時,他便繞道一旁輕碰對方的肩膀,「這次就真的抓到良太了。」
「不是這樣啦。」良太當然知道是早見花在陪伴他們玩耍,可是能被這麼輕而易舉地捕捉,卻又只是點到為止的感覺讓他感覺不太痛快。
「花哥哥不明白要怎麼抓人嗎。」他插著腰站在早見花面前,像個小大人似地,隨即張開雙手一把環抱住對方的腰:「要這樣才對,這樣才叫做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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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像個小大人模樣的良太,原本只是淺淺上揚的嘴角,隨後因為男孩的舉動直接笑開懷,他也立即伸手抱住對方,「那這樣就真的是抓到你啦。」
接著將良太整個輕鬆抱起,「那接下來就去抓另一隻吧。」語後,便走往真樹所在的長椅方向去。
「良太知道成會躲在哪嗎?」雖然是玩鬼抓人,但卻被玩得像捉迷藏似的。
「我什麼都不知道喔…唔嗯。」良太兩手摀嘴,勢必不將自己最親愛的胞兄弟給出賣!
坐在長椅上的真樹將視線由螢幕上密麻的英文文字裡移到緩步走來的兩人,他也知道這場鬼抓人並未真正拉下帷幕。
可憶起身後那小鬼頭有些頑固的性格,便僅是笑著沒多搭腔。
「哥哥,我想喝熱湯!」在早見花懷裡的良太朝著真樹伸手。
「我只有熱茶。」本來就沒有預定要出來陪孩子玩,保溫壺裡並未準備什麼孩子們喜歡的東西,此話一出,挑食的男孩立馬垮下了臉,但還是妥協了。
「知道了。」他淺笑道著,雖然向良太問了誠的躲藏處,但他本來也沒奢求男孩會說出來,反而因為兄弟間的親情與義氣而備感溫馨。
讓良太雙腳踩穩地面後才將雙手放開,看著他因為喝著學長變出的濃湯,而貌似有點嫌棄的模樣,真的覺得前原兄弟的相處模式很有趣。
接著早見花走向長椅的右方,眨著湛藍眼眸望了望四周,雖然才和雙胞胎相處沒多久,但多少也大概知道兩人的個性,想著誠和良太的個性相反,所以應該不會這麼輕易暴露。
「嗯——」他雙手交叉,偏頭思考著,並繼續往前走著,待走了一小段距離後,整個人轉身面向長椅的方向。
瞇起清澈的眼瞳望著前方,接著雙眼頓時閃爍了會,嘴角再度上揚。
隨後走回有真樹和良太的長椅處,假裝沒事的模樣將制服外套脫下並放在背包上端,接著趁男孩沒注意時趕緊繞到椅子後面,並一把抱住他,「抓到誠了!」
「哇啊—!」內向的誠顯然是沒有良太這麼習慣與他人親近的舉動,被這麼一把攢住倒是少見地嚇得叫出了聲。
引得前面座位上的真樹手一抖,撒了點熱茶出來,捧著壺杯的良太倒是計謀得逞般地笑了出來。
「……」沒料到自己會大叫的男孩馬上脹紅了臉,像泥鰍似地滑出顯然沒太出力的青年懷裡,竄到了長椅上自己的胞弟身旁,認輸似地喃喃道:「輸了、輸了啦…」
「想不到吧——」「你是不是亂教…」兩胞胎輪著那杯湯,倒是開始打鬧了起來。
「你也來休息一會吧?」真樹朝著身後了早見花招呼,向雙胞胎那裏擠了擠,給快要滿載的長椅擠出了靠邊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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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男孩掙脫自己的懷抱後,他隨即站起身,原只是站在原地看著三兄弟的互動模樣而淺笑著,隨後聽著學長的搭話,他便也跟著坐上長椅。
當早見花一坐上去,位置隨即滿坐,看似擁擠但兩大兩小互相擠著,也多少感覺到溫暖。
他先是以極為放鬆姿態的模樣,整個人靠著椅背坐著,因為高昂的情緒加上四處走動,多少也冒著汗液。
接著他身子頓時向前一傾,伸出手對雙胞胎比了個剪刀手,「那鬼抓人是我贏了。」
一臉燦笑地說著,幼稚的模樣猶如孩子般。
「下次才不會輸呢!」良太倒是不氣餒,鼓著嘴叫囂了回去,捧著熱湯的誠則是點頭,挨著自己的胞弟堅定地回了個單音:「嗯。」
拍了拍兩個孩子的頭,讓他們安分點。
轉頭從包裏取出隨身攜帶的拋棄式紙杯,順手倒了壺裡的熱茶給早見花。
「你家也有弟妹嗎?」真樹是知道早見花有個表妹的,見對方如此自然地與兩個孩子玩在一快,不禁猜想對方家裡是否還有其他孩子的存在。
雖然在他看來,早見花給人的感覺更偏向獨生子一點。
「謝謝。」接過熱茶後,先是雙手捧著隔著紙杯感受穿來的溫度,接著將杯緣湊近唇間輕啜了一口,一陣溫暖瞬間在體內蔓延。
「沒有,我是獨生子。」他搖了搖頭。
雖然父母繁忙但他們總是盡可能的陪伴,加上還有個從小就會玩在一起的表妹,所以不太覺得孤單就是。
不過偶爾看著別人兄弟姊妹的相處,他多少還是有著羨慕,畢竟那種情感上還是讓人覺得很不一樣。
「但我也滿羨慕有兄弟姊妹的。像學長跟弟弟們這樣我就很喜歡。」
「啊——」要說能不能理解,真樹倒是能稍稍感受到共鳴。
「我也很喜歡他們。」側頭望向身旁兩個男孩,似乎正專注地聊著什麼遊戲的話題,沉浸入了屬於孩子的話題去了。
「我好像沒說過?我父母四年前就離婚了,他們兩個是跟媽媽的,我跟我爸爸一起。」稍側過頭,以不打擾那兩個孩子的音量談話著。
「離開的時候他們也不過兩歲吧,我也是十六歲打工開始,才比較多時間和他們相處的。」
「和他們相處是很開心,但現在倒開始有點擔心了。」假似嘆了一口氣,真樹晃了晃自己的保溫杯。
「……叛逆期之類的。」
他細細品著熱茶,蔚藍眼眸遙望著遠方,天空不知何時已由藍幕漸變為橙紅。
少年也只是靜靜聽著青年的話語,因為沒有有過經歷,好像能理解又好像不太能理解,但他真心希望他身旁的人都能夠幸福快樂。
聽著最後那貌有困擾的話語,他不禁輕聲淺笑了下,「這麼說來學長跟弟弟們差很多歲呢。」
將最後一口飲盡後,手裡把玩著紙杯,緩緩道著,「不過這年紀的孩子的確是都比較好動好玩,學長辛苦了。」
眼角頓時瞥向兩個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男孩,隨後瞇起湛藍月彎,貌似被感染了孩子們的歡樂。
「哈哈、好動是倒還好,他們平時雖然會頂嘴,但實際上都會乖乖聽話的。」從根本上來說,雙胞胎們都還是個本性善良的孩子。
「嘛,等他們進入青春期之後,感覺會變得有點孤單吧。」以他的視角來說的話。
真樹倒也不是真切地在煩惱著,更多的也只是在閒話家常中稍稍發點牢騷,也或許這些牢騷都有些過於早熟了。
「辛苦你了,這時間也差不多該送他們回去。」習慣性地拍拍早見花的肩膀,起身叫喚聊得正歡的兩個孩子。
「不過不管怎樣都會覺得弟弟們很可愛不是嗎。」雖然他不太懂,但就這麼覺得。
聽著對方的牢騷,頓時覺得真好,就真的是一家人的感覺。
「不會,一點也不辛苦。」他垂下眼眸淺笑著。
隨後跟著站起身,穿上外套背起背包後,便一同踩著步伐離開公園。
走了幾條街道,轉了幾個彎後,便來到雙胞胎的住處。
他先是望著良太和誠,隨後整個人蹲下,將視線與男孩們差不多平行著,溫柔笑說著,「今天我玩得很開心。」
「現在確實還很可愛。」長大就不好說了。
換句話說,弟弟們要憑著那兩張可愛的小臉向他討巧也只得趁現在了。
起身的良太與誠似乎察覺到自己正在被談論著,兩人鼓著雙頰繞在自己哥哥身旁埋怨了幾句,見真樹替他們背起包後也就乖乖地牽起彼此的手,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盤算著回家後還想做點什麼,在熟悉的家門口前跟真樹爭了些下次見面想要的東西,被早見花這麼搭話倒停下了聒噪的話語。
兩兄弟互望一眼,隨即狀似對這情況感到不好意思似地低下了頭。
「鬼抓人很好玩。」
「下次會再陪我們玩嗎?」由誠口裡說出的,是出乎人意料之外的期盼。
「當然,一定都會陪你們玩的。」聽著誠的邀約,笑著的神情更是開朗著,兩手各摸著雙胞胎的腦袋瓜,對於能夠在第一次見面就能與孩子們親近,是件很開心的事。
他站起身,握住背包的帶子調整好高度已防滑下,「天色也越來越暗了,你們也快進屋子,不然等等著涼就不好了。」
接著貌似想到了什麼,先是眼神一瞥,隨後看回兩人笑著說,「下次來探班的話,我帶你們去好吃的東西。」
「我要比漢堡排還好吃!」「比M當當還好吃的…」雙胞胎的期待意外地樸實,孩子們平凡無奇的願望彰顯其純真,兩個孩子在大哥給他們背上後背包時才依依不捨地往家裡走去。
「約好了啊!一定要帶我們去那個…探班!」「下次再見。」模樣相似的男孩們站在大門口,展著滿足的笑靨向外頭的兩人揮了揮手,在兩名青年的目送下終於是回到了家。
「——OK,任務完成。」放下了揮動的手,真樹嘆了口氣,似是向長輩報備地低頭在手機上輸入訊息。
幾秒鐘時間將手機收回了側包裡,啪地亮起的路燈引得他抬頭一看,隨即側頭笑道:「也玩得有些晚了,我們回學校吧。」
聽著孩子們如此樸實的願望,他不禁隨即笑出了聲,「一定會很好吃的,我保證。」
在服飾店周圍有許多好吃的餐廳,有幾間特別喜歡之外也時常拜訪著,估計也能好好抓住孩子們的胃吧,他這麼想著。
和雙胞胎道別之後,隨著夜幕的拉下,兩人並肩一步一步走在街道上。
「終於知道學長為什麼這麼喜歡弟弟們了,他們真的很可愛。」每次總聽著學長說起弟弟們時,他都會不禁想像著孩子們的互動與模樣,幸虧有提議說要來呢。
「就是一群古靈精怪的小鬼啊。」真樹確實很喜歡那兩個孩子,甚至是也努力管教孩子,可自己仍無自覺地去寵愛的地步。
抬手撫上後頸,指尖被米色圍巾給擋下的同時愣了愣,似是想起什麼地道:「欸、你等等。」
待早見花停下腳步,他一把扯下自己的圍巾,順手替青年給圈上脖頸。
「剛出汗了吧?這種天氣還是得注意保暖,下次要記得帶圍巾出來啊。」
尾端並未像早見花先前那般打上可愛的結,倒是老老實實地塞進圍圈裡,替人整整刺骨寒風可能會鑽入的任何縫隙,隨即滿意地勾起了唇角:「行了。」
垂下眼眸看著對方細心地幫自己圍上圍巾,身子頓時除了感到溫暖之外,心頭上更是一陣暖意。
「那你呢?我可捨不得學長冷。」他伸出手打算碰觸對方的脖頸,隨後即刻頓住,想起自己些微冰冷的手可能會讓人感到不適。
接著手一向下,開始幫學長扣起外套上的鈕扣,「學長也別著涼了。」一一的將鈕扣扣住後,也跟著露出滿意地笑容,「這樣就沒問題了。」
「我本來就穿暖得…」收回的手隨著對方的動作而僵在半空,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早見花替自己扣上的前排扣。
「……」又是這樣,這麼一來一往地沒完沒了。
做為一名性格直率的男性,真樹打從心底無法習慣這般對待,為此在內心癥結了許久,可轉念一想這又是早見花的性格特質之一,硬要說也歸在優點那方,他確實不好多說些什麼。
「…好了好了。」被這般對待而感到羞澀也不是第一次,金髮青年側過頭,隨即自顧自地抬步向前走:「都穿暖了,走了。」
看著人的狀態,他一剎那沒反應過來,還想著自己是不是哪裡做錯而惹學長生氣了,接著靈光突然一閃,明白了之後便勾起唇角。
相處一段時間下來其實大概也知道學長的個性,以及習慣什麼不習慣什麼,儘管他是真心對待,可是有時看著人的反應便覺得有趣和可愛,就會有著想捉弄的念頭浮現。
「是——」
他趕緊踏出腳步跟上對方,抬頭仰望深藍夜幕,星斗高掛閃爍著,與人談笑走在街頭,心裡更是一頭暖意。
感覺真好。
青五🌹花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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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跟弟弟可可愛愛(廢物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