岡薩雷茲的聲音無疑是這個既溫暖又平淡的交誼聽裡突如其來的干擾，但年長司書的嗓音或多或少與壁爐裡的沉沉火光有些契合。
至少是他在撐著頭百無聊賴的打盹時不會覺得刺耳的程度。

哈維稍微捕捉到了一些關鍵字，毛線編織、吸血鬼底座、搭配。
其他的字句都被太過溫熱的暖意融化成聽不太清楚的嗡鳴聲，但他想他是知道接下來要做些什麼的——雖然以一個年紀接近五十的中年男性，他尚且還沒有那個臉在大家都在拿毛線時跟著站起來上前挑選。

反正那隻腦子有問題吸血鬼也配不上精心挑選的毛線。
他想，並在大家差不多拿完、開始跟著一些會編織手藝的司書專心學習時才走上前，隨手抓了幾球，再抓了兩支棒針縮到原先那個不起眼的角落。

他希望自己的身高以及外表並不會引起任何注意，雖然他外表冷漠但骨子裡還是有點羞恥心的，一顆對於世間刻板印象所衍生出的羞恥心，要承認自己會打毛線這件事情還是需要很大的勇氣。

混帳。
哈維咬咬牙。
他一面抱持著亂七八糟的心情一面俐落的用兩根棒針織出一排雛形，同時也在想自己以前無聊的時候練出來的奶奶級技能到底算好事還是壞事。

禮彌婭看著手上攪成一團的線，無奈的嘆息，指尖像是調皮的小貓爪子纏上了一圈又一圈的毛線，看來她還真的對這類手工藝沒什麼天分。

該找司書嗎？但司書們似乎都很忙，為了不會打毛線而請教司書怎麼想都很怪異，而且近期她實在是不想再跟新的司書扯上關係了。

正當禮彌婭這樣想著，一個沉默著做事的背影映入眼簾，在角落的男人看起來不苟言笑，但手中的棒針卻沒停過，迅速地織出漂亮的圍巾來。

⋯⋯或許能請教其他前血奴？順便交換情報？

這樣想著的禮彌婭朝對方走去。

「您好，打擾了。」她帶著有禮的微笑走近，手裡捧著那個織到一半不怎麼能看的毛線堆，「⋯⋯能跟您請教織圍巾的方法嗎，我實在是不太擅長。」

他差點因為這聲搭話而整個人彈起來，但壓抑多年的習慣仍舊讓他把情緒全都控制在只把手上的工具停下的程度。
哈維抬起眼看向這名向他說話的女性。

有氣質、不太像是會對他人表現出太誇張舉動的人，更重要的是似乎沒有對一個大男人會毛線這件事情有任何偏見，況且他覺得自己挺喜歡那個笑容的。
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來。
「……您請坐吧。」哈維用下頷比向他正前方那張單人沙發，試圖給出一個微笑但是失敗，不過總的來說神情還是相對和善的。

然後他就看著女性手上的那球毛線，似乎正等待對方先開口說說哪邊遇到了困難。

「⋯⋯抱歉嚇到您了。」她還算是挺會察言觀色的，多年的僕役生活令禮彌婭早已習慣觀察他人神色變化，稍顯歉意地笑了笑，她笑容總是很淡，看起來並不是個太常笑的人。

「謝謝您。」頷首道了聲謝謝便坐到沙發上。

「⋯⋯這毛線應該怎麼編織呢。」她露出一抹尷尬的微笑，就像個什麼都不會的孩子。禮彌婭實在是太不常做這種工作了，她的女紅特別不好。

在這短短的幾句話內他更確信了一個事實。
他是真的很喜歡對方身邊的氛圍，平靜如水的感覺既不會引起任何躁動也不會有任何可能讓他在內心默念髒話的情形出現。

於是哈維在看著女性乾乾的朝自己問出這個顯然就是帶著空白的經驗直接找他求助的問題時，完全沒有出現往常對人——通常是家族裡的人或是他的吸血鬼的不耐，默默地就將女性手中那團亂亂的毛線拿了過去。
緩慢的將那些線頭理整齊後便又還給對方。

「您應該……不會起針吧？」雖然這麼說很像是明知故問，但哈維仍舊禮貌性的這麼問，然後放下自己手中的棒針，神色軟化了不少，「需要我幫您起一排再教您後續步驟嗎？……或許織個圍巾？」

⋯⋯真是個溫柔的先生呢。禮彌婭心想，或許是逃亡的生活並沒有讓她有這樣的機會好好坐下來與人交談，還是說她實在是運氣不好總是遇到性格奇怪的人呢。

總之，看著對方深邃的褐色瞳孔，她喜歡那眼底的安靜。

「起針⋯⋯」她思考了一下，先照著記憶中的做法試了試，抬起棒針手指繞著線圈交織起來，「⋯⋯是這樣嗎？」

「看來您不需要我的協助呢。」
哈維看著女性正確並且堪稱完美的起針技巧，想著對方大概是太過謙虛才會剛開始就找人詢問吧。

雖然他在這個機關裡早就習慣獨來獨往，但偶爾身邊有人跟著一起做事的感覺也不錯。正如他方才所想，兩個人這樣靜靜坐在一起然後享受被火燻的暖暖的寧靜氛圍也還不賴。

哈維重新拿起被自己擱置在腿上的作業，這樣的姿勢搭上終於不再窒礙難行的淺淺微笑看上去有點不符合他那身冷漠的形象，但於這個空間來說或許很適合也說不定。
「那麼您遇到困難時再告訴我吧，我很樂意幫忙。」

⋯⋯沒有想到這次一試就成功，這並不是偶然，方才走近時她就觀察了一下對方的手法，但意外地非常上手。

對方沒生氣還給自己台階下，禮彌婭挺感激的，她想了想做出解釋反而像是在辯解，也就沒有開口多說什麼，只是笑了笑道謝，「⋯⋯那就先感謝您願意協助了。」

「⋯⋯方才見您圍巾打的非常漂亮，我才想來詢問。」她笑了笑，「這條圍巾是要送給您的凡派爾的？」

承認，還是不承認。
他在聽見那個問句時腦內閃過各式各樣的情境，但當中最清晰的果然還是親手把圍巾砸在他的吸血鬼身上時對方會出現的欠揍笑容。

……並不是討厭，但是會想出手揍人是真的。
哈維默默地沉吟了一小會，試圖把自己臉上那個五味雜陳到不行的表情收起來，並在內心判斷了一下對方問這個問題所抱持的立場是什麼之後才緩緩的呼出一口氣。

「……是。」
他想對方用的詞是凡派爾，那麼大概也是屬於不討厭吸血鬼這個族群的人吧。
而且不帶有任何不好的情緒，那麼自己再糾結下去也只會顯得尷尬。

「⋯⋯我沒有冒犯到吧？」禮彌婭沉靜了一會兒，希望用笑容緩解剛剛有些凝滯的氣氛。

畢竟會在這兒織圍巾的大多數應該是要織給自己凡派爾的友善派吧，如果不是那也是比例問題，但她很慶幸遇到的是同類。

「您織的很好看，我想您的凡派爾收到這圍巾一定會喜歡的。」

啊、他好像是讓現場變得有點難以收拾。
哈維幾乎是下意識的搖搖頭，「不會、沒有，您不用擔心。」他語速有稍微快了一些，似乎是要盡可能的掃去當下殘存的尷尬。

畢竟他也只是單純胡思亂想而已，對方的回應讓他感到舒適，那麼就沒必要再遮遮掩掩的了。
但接受稱讚果然還是有些不適應吧……哈維有些不自在的搔了搔臉頰，但面上的淡笑是真摯的，「……多謝，您看上去挺會織的，也祝您的凡派爾會喜歡。」

「如果他能喜歡就好了。」禮彌婭看著手中的圍巾，神情溫柔。
「對了，我都忘了告知名字⋯⋯我是禮彌婭。」或許讓這個話題暫緩對方會不那麼緊張吧，她微微彎起眼眸轉了話題。
「⋯⋯不知您怎麼稱呼。」女子略微冷淡的笑似乎因這溫暖的房間而染上了些許暖意。

看來面前的女性是個相當喜歡自己的凡派爾的人呢，這世界上也不乏這種溫馨又柔和的相處吧。
誰說凡派爾跟人類就一定是獵食者跟被捕食者的關係呢？

似乎是受到對方淡淡的笑靨所影響，哈維也跟著露出誠摯的笑，比起方才任何一個都還要輕鬆愜意。
這名為禮彌婭的女性大概有種魔力吧。
「哈維，請多指教。」他的手也重新動作了起來，織圍巾的速度不快不慢，同時也在想是否要在某個角落織一行idiot或stupid發洩一下自己對吸血鬼的不滿。

「您除了圍巾之外還有打算織點什麼嗎？」哈維垂著眼隨口問問。

「哈維先生嗎，請多指教。」也許是因為談到斐艾爾，她的神情變的非常柔軟。
「其他東西⋯⋯我怕做的不好。」看起來她是沒有這個打算的，就算是她，如果讓斐艾爾穿上織的破破爛爛的東西她面子也掛不住。

哈維想他的手藝大概不至於無法教導別人，在瞧見對方溫柔至極的表現後大概算是來到這裡頭一次主動找事做。
反正平時也只有看看書或者在各個設施裡頭晃來晃去啊。

「如果您哪天改變心意想做點其他的，我可以教您。」毛衣、毛線帽之類的他似乎都還算順手，啊、那麼乾脆多做一點給腦子有問題吸血鬼好了？
順帶在帽子上面織一行對方的名字，那樣看起來像個走失小孩，有點好笑。
哈維似乎是在內心幸災樂禍想得太過火，連帶著笑容也咧的更開，還帶了點不懷好意，連自己都沒有發現。

「哈維先生應該是個戒心挺高的人吧。」放下手上的圍巾，她緩緩說著，「這樣給予第一次見面的女性這麼多協助⋯⋯」
「⋯⋯可能不太好？」這是個疑問句，給予這麼多協助，也不怕她有問題？禮彌婭露出笑容，看起來有些調皮。

對方說他戒心很高。
接著又說他給第一次見面的人很多幫助。

這有些矛盾，但哈維不介意久違的撿起腦袋思考一下該怎麼對應。畢竟方才那些溫和的相處是真的，即使現在這新的話題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他可能會直接轉頭就走。
「——因為我覺得這樣的幫助並不足以讓您對我造成威脅？」或者該說是即便在幫助期間發生了什麼他也應付得來？

哈維也跟著對方一同放下手中的東西，舉起單手撐著臉頰望向女性的眼神似乎多了點若有似無的凌厲，但笑容也沒退去半分。

「我沒有打算試探您的意思。」那神情似乎無法掩蓋強者的鋒芒，但禮彌婭的態度依舊溫和。
「⋯⋯就當是玩笑吧。」
「若您覺得失禮，我會向您道歉。」

「是嗎？」既然對方說沒有要試探，那就是沒有吧。後頭補上的那句可以要求道歉的宣言也讓這句陳述變得有說服力——只是面對這麼一個會因為自己的一舉一動而做出反應的人他還真有點不習慣。

好歹以前面對的『人』幾乎都是打壓自己居多，來到這裡還真的因為諸多不習慣才會選擇閉嘴的。
哈維稍稍嘆了口氣，他也不是那種真的非要把人逼到沒有台階下的強硬之人，「我不會覺得失禮，只是會覺得您是不是試圖玩點需要動腦的對話。如果是您的話我很樂意配合。」

「這樣啊⋯⋯」
「我挺好奇您對我如此寬容的原因？」因眼前的男人似乎一直在退讓底線，令她有些意外。
「猜謎⋯⋯我確實挺有興趣。」圍巾只織到一半就放下了，禮彌婭大概是起了興趣，「當做是閑暇時的遊戲？」

「大概是……進來前的生活環境並不存在與您擁有相似氣質的人？」不是打壓他不然就是把他耍的團團轉，再不然就軟弱到不成氣候。
而像面前女性這般溫和又會察言觀色，況且說話不躁進，不會讓他聽起來覺得不舒服的人可說是完全沒有。

會想多講點話應該算正常？
「如果您有興趣的話，那就聊點話題吧，或許在有限度的用詞內獲取關鍵訊息也挺有趣。」哈維小小的挑了挑眉。
不如說他平常就在做這種事，對象還是腦子有問題吸血鬼那就不得不學會了。

「⋯⋯您也是呢，是從未在以前生活中出現的紳士。」對方的回答令她心裡起了共鳴，真正地笑了起來 ，過去的環境應該說⋯⋯充斥著渾球似的傢伙們。

「不會讓您失望的。」她彎起雙眸，塗著淡色胭脂的唇勾勒出漂亮微笑。

「訊息嗎⋯⋯」禮彌婭莞爾。她緩緩起身走到哈維身側，拿著織了一半的圍巾。那距離極近，甚至能感受到呼吸間的吐拂。

但你們看起來就只是在指導詢問如何織圍巾的樣子而已，就是距離近了點。

接著，耳邊響起了她的聲音，「⋯⋯您覺得拍賣會是否有任何可以滲入的弊端？」

到底還是慶幸自己有練過，不然以自己對如此近的距離他大概會克制不住做出一些反應。假設是男人的話他大概會直接反手砸一拳過去。

而接下來的問題倒是把他的注意力全都拉走。弊端麼……這個話題的確不適合在公開場合講啊。
「人不是完美的。」他抬起眼，眼神就跟平時的淡漠沒兩樣。
「而拍賣會都是『人』籌備的。」

「那麼⋯⋯你猜會是誰呢？」霎時她便拉開距離，方才的問句根本不像是猜謎的謎語。
「回答取決於猜謎能否繼續下去。」禮彌婭坐回位子，雙手交疊歇於膝上，他們只是在做簡單的猜謎活動罷了。

『誰。』
而他自己剛才說了拍賣會都是人籌備的，那麼這個誰，應當是指意圖促成這個拍賣會的人，還是想讓拍賣會成為利益之地的人？
——應該是意指同一個人吧，照這麼看的話。

那麼目前看起來掌握這個拍賣會的人——
「亞斯德斯克。」哈維瞇起眼，簡單的機關名稱聽上去像是沒有任何心機與特殊涵義的一個詞，清晰無比的每一個音節俐落的坦蕩蕩，但卻被他隨著女性走動的視線包裝成了有些深度的言外之意。

機關掌握拍賣會，人掌握機關，那麼這個人是誰，他想這暫時的推敲暗示的答案不算隱晦，而他也因為自己這番猜測而稍稍感到有趣。
果然光看外表沒辦法評斷一個人啊。

「您討厭嗎？那種虛偽作假的東西。」禮彌婭繼續將話題進行了下去。弊端意即詐欺者，那種有危害之物，但對某些人而言卻是益蟲。
對方想必也聽過岡薩雷斯的話，但她必須完全確定這一點。

「討厭。」憑心而論是討厭的。
哈維雙手環胸，似乎是在斟酌該如何用字才能完整表達自己的意思。

他討厭，剛開始是討厭的。
「……但討厭歸討厭，只要不惹到我就行。」眼不見為淨就是了，他不是那麼大義凜然的人，把世界的生死跟他在意的人的生死擺在眼前，他毫不猶豫的就會選擇後者。

其他人的死活對他來說大概不是什麼太重要的事情，即便有一定程度的同理心，他大概還是會被世界價值觀劃分在冷酷無情的那側。

「⋯⋯猜謎似乎該結束了。」
「或許那個弊端，我需要再找看看呢。」端詳著哈維的回應，禮彌婭停止了話題。

⋯⋯「您不覺得我們很像羊嗎。」她突然道。

「或是⋯⋯您想變成狼，還是牧羊的孩子？」禮彌婭望向遠方的窗子，那是牧場的方向，她輕輕說著。

「您剛剛說的每一樣……」哈維頓了一下，「我都不想當。」

跟這種爛事牽扯得夠多了，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願意直接遠走高飛打死再也不回來。
司書、血奴、凡派爾什麼的全都是。
牧羊人、羊、狼什麼的，全都是。
「但應該選不了吧。」他聳了聳肩，看上去表現得挺無所謂。

「想當人的話，最好要把握。」眼前的這個男人也是被凡派爾眷養多年嗎？直至那眼神現在失去生機。

「命運並非一成不變，不是嗎？」她憶起曾經那些過去，也未曾想過自己現在會在這裡，曾為自由之身、再來是凡派爾的奴僕⋯⋯到現在成為保護者，都不她的意料之內。

「現在正是機會。」照對方的回應，對於機構的抑或是自己身份的想法是什麼呢，禮彌婭無從得知。

「這句話我也回送給您。」這大抵算是借花獻佛，不過哈維在說這話時並沒有任何羞愧感，他也不曉得面前的女性問出這些問題是否代表她自己有類似的想法，但如果想把握機會做自己想做的事的話，那麼不管是誰都得要好好把握、是吧？

至於他自己是否要真如女子所說般好好把握那就再說吧。
於是哈維重新拿起了織到一半的圍巾，並未表現出任何抗拒的態度，但顯現出自己的立場的話語大概也差不多到此為止了——即便他剛剛幾乎只有打啞謎，什麼具體的內心話半點都沒講。

「您不繼續織嗎？」

「⋯⋯不了，突然想起有重要的事情。」禮彌婭微笑著點頭起身。
「哈維先生，過去的事情既然無法改變，那只能用現在去改變他。」這話送給她嗎？也是，或許反而是對方看穿了自己，能作為人活下去嗎？

她僅能沉默不語。

「祝您有個美好的下午，打擾了。」女子轉身，鞋跟的足音不急不緩地離去，最後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

哈維就這樣目送對方遠去，讓那聲回敬給對方的道別隨著視線消失在衝動裏頭。
沉沉的夜色似乎在最後的最後仍舊成了壓倒性的勝利，他重新織起手中的事物時心境也復歸無波無瀾。

而他想跟著睡意襲來的溫暖大概會成為這場對話的結尾成為短暫的愜意，藏在他心底吧。

耶對完了⋯⋯好感動 謝謝哈維中

謝謝禮彌婭中答應跟這邊交流
禮彌婭真的超有氣質的我覺得我要淹死在美麗女子的裙子下了（怎是中之淹死？
中間那段對話雖然要想很久但答得很開心 ！！能夠踏取到一直偷窺著的角色真的好榮幸啦

我也是！超開心意外的交流順利⋯⋯！很久沒打這麼多字，很謝謝哈維中願意跟我交流

神仙交流⋯⋯高智商之間的對弈⋯⋯羊、牧羊人跟狼真的是好厲害的比喻⋯⋯

royaroyayaya: 什麼⋯⋯沒有啦⋯⋯我們腦袋燒到快斷線⋯⋯（救命）

我看了兩三次才看懂⋯⋯（對

royaroyayaya: 我覺得他們的回覆很看大家怎麼解讀，禮彌婭最後的話很像希望哈維站到凡派爾方可是又有點像是試探，主要就是留給大家想像空間吧

真正厲害的是禮彌婭中我只是跟著姊姊的話題走而已.......（救命）

我很喜歡會打毛線還因此羞恥的哈維……他會羞恥這件事令人更想看他羞恥了……
還超級在意他人看自己的眼光，好想找人狠狠看著他笑然後看他的反應，
嗚嗚感覺對著他嗜虐心都要出來了，看著他因為被人提到自己的凡派爾而混亂也是賞心悅目
禮彌婭則是漂亮又有氣質，感覺很會拿捏距離，之後兩人一來一往的猜測也很精彩……雖然哈維似乎是未見副手，所以沒回應到，角力很精彩啊
羊狼牧羊人的比喻太美了

gtd_lucius_vian: 救......救......救命您的感想怎麼讓我嘴角咧的這麼開 .........（？？）能引起您對哈維的嗜虐心中之好快樂好榮幸 對......欺負他......讓他恥到想把自己炸掉恥到想哭.......（中之不要這樣！）
禮彌婭真的很漂亮！！對的全程中之也是對著禮彌婭的氣質流口水（可怕變態）禮彌婭話題小天才而且還會用比喻超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