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個上午，終於整理完工作範圍內的暫展示房，正拎著水桶往工具間的方向走，經過樓梯口時卻被一旁的聲音叫住。

「您好。」抬頭看著眼前的男人，是一位沒見過的司書，對方身穿鑑定制服，不知找自己有何事。

「是的，剛結束清掃。」誠實的回答。

　　「是這樣，我剛剛遇上了不知道為甚麼腰痛的會長。」萊赫咧嘴一笑，語氣輕鬆得像是在對待自己的熟人，即便他們未曾謀面，「我需要再一個人陪我去清掃會長的房間，剛剛會長委派的工作。你現在有空嗎？我可能會需要多一個人幫忙。」他拋了一下手裡的房間鑰匙示意。

「…會長房間？」聽到了關鍵字，原本暗沉的瞳孔瞬間明亮了起來。

「明白了，我會幫助您的。」原本還有些半信半疑，不過對方手裡確實有把沒見過鑰匙，這種機會實在難得，想著若對方只是為了偷懶而說謊，他也不會有什麼損失，便答應了要求。

　　聽見回應後的萊赫眼角都是笑意，心說總算不是自己一個人負責了，好歹有人能邊做事邊聊聊天。
　　「我幫你拿吧，你叫甚麼名字？」他把鑰匙塞進口袋裡，主動接過對方手中的水桶，邁開步伐往頂樓上領路。

正想說只是一個水桶不用幫忙也沒關係，對方卻一副十分熱心的樣子。

「…麻煩您了。」過去都是獨自一人去執行任務，導致桀爾德不太懂如何跟同事相處，加入亞斯德斯克後，他也只會不停做著讀書會內處理不完的公務。

「我叫桀爾德。」默默記住了鑰匙的位置，跟著對方前往頂樓。

　　「我是萊赫。」萊赫很乾脆地自報身家，很快把人領到了頂樓，掏出鑰匙開鎖。
　　伴隨著清脆的喀擦聲響，會長房間的門很快被打開了，「話說我聽了會長說這把鑰匙好像是金色的......反正我是看不出來。」萊赫隨口胡謅，眼神回過頭對上桀爾德的，「你不覺得很神奇嗎？難得聽見了紅色以外的顏色。」

一開門看見房間底迎面是一扇雙開的大窗，外面就有顆美麗的大樹。
房間裡堆滿了書和生活用品，這裡似乎同時是克里斯多夫的住處。

牆邊有一檯留聲機、似乎是調製藥品用的作業台，還有上鎖的冷藏櫃和滿牆的藥罐子。一些不知道裝著什麼的木盒子上了鎖，果然還是不要亂碰吧。

衣服之類的東西勉強算是有摺好，只是放的到處都是，他可能沒有好好整理的習慣。
櫃子上都是灰塵，連桌子上的東西也亂七八糟。

「請多指教。」到了會長的房門前，親眼看見對方用那把鑰匙打開門鎖，桀爾德眼神越發明亮，他很想馬上進入裡面找尋重要的線索，卻被對方的話轉移了注意力…「金色…？我挺喜歡的。」頗有興致的看著萊赫手中的鑰匙。

「那麼，繼續工作吧。」意識到自己分了神，趕緊收回注意力，在內心譴責自己的鬆懈怠慢，現在應將心神專注在正式上才是。

「金色是無所謂啦反正我們也看不見。」萊賀不以為然，反正顏色本就是他隨口說的，「如果是金色的又是金子的話那就正好了，值錢。」

畢竟沒進過會長的房間，他饒有興致地打量了一下房間整體，「嘩，這怎麼跟我家一模一樣啊？我是說......擺設的部份。」他眨了眨眼，「這裡造景很舒服啊，這麼亂可惜了，不如給我住。」

雖然這麼說，但他自己也是個生活環境雜亂的男人。
他堅持自己那樣是亂中有序。

萊赫說著便拿起了門口邊已經是先放好的掃除用具，開始擦拭藥品櫃的透明玻璃，「啊，對了。我想問你件事。你記得當初剛進來的時候輔佐官跟你說了些甚麼嗎？」

「是啊，看不見。」無心說出的話，就這麼剛好戳重了桀爾德的痛楚，天生色盲注定他注定這輩子無法看見那如光輝燦爛的色彩。

聽著對方評論著房間的格局擺設，一邊擦拭辦公桌上的碎屑，目光認真的掃視每個物品，桀爾德十分謹慎，為了避免太快被察覺異樣，加上身邊還有一位陌生的司書在，他只是簡單的擦拭木盒表面，沒有做出更進一步的行動。

「鑑定司書負責前血奴的醫療，血族…吸血鬼的健康也是職責範圍。」簡潔的重複一遍輔佐官分派的工作內容，在阿爾法稱呼凡派爾的方式還沒完全改過來，他也是觀察了一段時間，才發現只有阿爾法的一些獵人會用此稱呼，而溫德海姆似乎沒有血族一詞。

　　「我甚麼都還沒說你就都替我解釋完了啊......」萊赫十分詫異，感激之情溢於言表，「謝了，桀爾德。」
　　「我那天昏昏欲睡吧我整個人狀態不太好......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他乾笑，「你人真好啊，比起那些糟老頭。」

　　他沿著玻璃櫃面一路擦到了冷凍櫃，摸了摸櫃體邊上的溫熱，心不在焉地想著在這樣的寒冬裡冰冰的手能摀在這裡還挺幸福的。正想打開來確認時，卻發現冷凍櫃是鎖上的。「甚麼東西啊，就個冷凍櫃竟然被鎖上......好想打開看看。」好想撬開。

「不用謝。」稍微翻閱了一下行事曆，字跡有點熟悉，餘光瞄向一旁沒喝完的紅茶，他瞳孔猛然一縮，茶杯旁的包裝袋和甜點招待卷，和他在克萊門特上見到的一模一樣，是從未在阿爾法見過的牌子。

桀爾德已經知曉當時在郵輪上殺了同行的兇手，只是沒想到亞斯德斯克的會長會親自執行。
走到萊赫旁看了眼上鎖的冷藏櫃，對方倒是很直白的說出自己的好奇，可他知道太魯莽行事只會連累到其他兩人。

「您知道一年前的克萊門特事件嗎？」眼前的男人已是三刻司書，抱著對方多少會知道點內幕的希望，裝成好奇的新人提出問題。

　　「克萊門特？啊，那艘用來偷渡吸血鬼的船？」萊赫臉色有點難看，「吸血鬼已經夠多了，很難伺候啊，我還想知道是誰把他們運過來的呢。」
　　可以的話他會想從幕後指使者身上扒下一層皮，沒事當然是清閒點為好，工作量會增加都是那個人的鍋。但可想而知的是，能夠掩人耳目搞出這麼大動作的人，想必也不是甚麼泛泛之輩。

　　「你是從空白之地來的人？我看你似乎是一刻司書。」他拿起抹布離開了冷凍櫃。說實話冷凍櫃也沒什麼值得在意的，強行撬開被發現也會很難辦。

「…您不知道是誰主使的？」確認了眼萊赫脖頸上的寶石，對方確實是三刻的司書，但知道的事卻出乎意料的少。

「因認識空白之地的人，而有些好奇罷了。」刻意繞過了問題草草應付幾句，轉身拿起桌上的甜點招待券，「這個東西似乎只有會長有…」雖然來到這也沒多久，但他還未在其他地方看到一樣的紙張過，還是謹慎點多做一次確認。

　　「認識啊？」我怎麼就這麼不信呢。萊赫瞟了一眼專注於雜亂書桌上的桀爾德，「我是不知道你發現了甚麼，我也沒有興趣。但是如果你擅自拿走了什麼我會很困擾的，到時候上頭追究下來我也會難辭其咎。」

　　他將灰塵特別多的櫃子擦拭完畢，轉而去清理留聲機。如果旁邊有放置黑膠唱片，那他肯定會撥放來聽的，很可惜在這麼亂的屋子裡竟然沒有。

翻開黑色的筆記本，新人、寶石、慈善家…當時郵輪上收音機收到的訊號就是在公佈此事吧，以慈善拍賣會為由光明正大的買賣凡派爾。

「您多慮了。」看著萊赫左臂上亞斯德斯克的標誌，即使是為克里斯多夫效勞的司書，恐怕也是知之甚少，想著或許應向別的讀書會打聽消息，闔上筆記本後動作俐落的收拾好桌面，沒有繼續跟對方攀談，繼續整理散亂在房間各處的衣物。

　　「沒有多慮，但我也不太在乎你想做甚麼就是了，儘管做吧。」他是真的無所謂，只要他自己人好好的就行。上司沒有特別訂定的事務都不在他的管轄範圍。
　　「你是隸屬於萊克的司書？」見桀爾德利索地收拾乾淨了桌子上的物品，他自己其他地方也簡單擦完了，便順手也靠過去書桌旁翻了翻桌曆，最後拿起了高級原子筆。

　　「明明就有錢能給人加薪，嘖。雖然說會長本來就是貴族就是了。」

察覺到這人比起其他司書，似乎少了一份所謂的責任感，不過這點倒是順了桀爾德的意。

「…是的。」當初本以為加入規模小的讀書會，能方便行動、時間也更充足，然而事實卻證明自己做了最錯誤的選擇…

「您知道這是指什麼嗎？」直接屏蔽了萊赫的牢騷，在對方翻閱桌曆的同時，順勢提出問題。


帶著厚繭的手指指著二月五日。

　　萊赫看了一眼對方手指的地方，上面寫著布丁販售會，還有一個不知所以然的6C，「我剛剛聽說會長下週五要去採買布丁......也許是他喜歡的布丁那天剛好有甚麼拍賣會之類的。」他其實不怎麼好奇，但他隱約還記得會長跟輔佐官的對話，還有最後輔佐官打量自己的眼神。

　　輔佐官說下個星期不是團康，會長下星期五要去買布丁。
　　時間上跟日曆似乎有點對不上啊......？

　　萊赫思索了一下，聳聳肩，「反正這個應該不太重要吧。」
　　他是這麼對桀爾德說的，雖然他多少有點在意。

o0(不重要會用紅字特別標記…？)

「既然如此喜歡那就不會記錯日期吧。」萊赫的答覆並未解開他對紅字前黑色粗字的疑問，敏銳的察覺桌曆與對方所言不同，不管是真沒發現又或是刻意不提，桀爾德都不會給與任何打模糊的機會。

　　「你何不去問問輔佐官？也許他會解答你。」也許。他對那個輔佐官的印象不是很好，那老葫蘆裡不知道都在賣甚麼藥，尤其前不久被委派工作時那令人噁心的上下打量。

　　可以的話他什麼渾水都不想淌。

既然無法問出更多便沒有繼續話題的必要。

「那麼，剩餘的工作就麻煩您了。」將地上最後一點碎屑灰塵掃起，動作依舊迅速且效率，收拾垃圾的同時看了眼萊赫，指了指門邊的拖把。

　　萊赫放下手中昂貴的筆，拿起了一旁的拖把，配合對方掃過的區域一路拖到門口。
　　他倒也挺想知道桀爾德到底想做什麼，但因為別人陷入麻煩這種事可不是他的行為準則，對方不問他太多反而是幫了他大忙。雖說他也不見得會好好回答就是了。

　　「差不多告一段落了，今天很謝謝你來幫忙。」基於禮貌他還是好好道了謝，畢竟是他耽誤了別人的行程，他一面說一面從口袋撈出了鑰匙，「你應該沒有其他要忙的了吧？你可以去忙你的了。」

　　他站在門口等待桀爾德走出來。

「不客氣。」收拾好後也起身跟著萊赫往門口走去，直到看見對方掏出鑰匙…

「是還有件事，」豔紅的皮靴在踏出門的前一刻停了下來，「您能否將鑰匙交給我？」桀爾德用詞依舊帶著應有的禮節，唯獨口氣似是不允許對方拒絕的命令般。

　　「憑甚麼？給我個理由。」他拋了一下鑰匙，隨著金屬碰撞的聲響，鑰匙安穩地落回他的手心，「你知道的吧？鑰匙的消失跟我的關係會比較大。」

　　他也認為將鑰匙留下來，抑或緊急再請打鐵匠造一個會比較好。不想管歸不想管，但既然已經看到了一點蹊蹺，凡事留點心眼總是必須的。然而對方都開口了，他也不是非要不可，只是不刁難一下也太說不過去了。總之一切全看桀爾德的回答，或說，全看桀爾德的理由有沒有辦法博取他的認同。

　　他靠在門邊，握著鑰匙插著手，「到時候被追究責任的會是我，你想怎麼辦？替我頂掉責任？」

「…理由？不過是後輩代為歸還工具罷了。」萊赫明確的表明了對於自己的疑慮，桀爾德只是微微挑眉，一副態度自若的模樣，好像對方才是反應過度的人，雖然他確實是有意為之。

「鑰匙不會不見，何來追究一說？」

　　「不勞煩，我來就行，別說得好像我有壓榨新人的興趣。」萊赫開始覺得這個人有點難纏，甚至還把他的反應說得像是神經質。
　　萊赫一點都不覺得他有誤會到任何事情，何況對方看上去也不像是單純來打掃的。單從對方問自己的話就能得知他是抱著某種目的性來的，雖說暫且對自己沒有什麼威脅性，他也不想管，但鑰匙這件事把自己扯進去的機會其實頗大，他可不希望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成為共犯。

　　他也沒有興趣對司書也一個個都用服務態度去面對，那太累了。今天麻煩的事情好像特別多。

　　「你人先出來吧，先鎖門。」他從原先的倚在門邊改為退後一步站定在門外，讓出整個出口。

「是嗎。」心想就此打住吧，眼前這位司書雖看似怕事怕麻煩，即使是對立場相同的共事，該留心的地方還是有所提防。

既然明確的感受到對方不想交出鑰匙，自然也就沒有繼續第三次溝通的必要了，可惜了難得的機會，只不過他目前也不急於現在非要弄到手不可，在經過對方時記下了鑰匙的輪廓。

　　說實話他對桀爾德印象還是不錯的，辦事效率幾乎不亞於三刻的司書，而且對方並不這麼纏人，如果得不到想要的放棄的也很快，總之幾乎沒給他帶來半點麻煩。這也讓他樂於有意無意的提點一些線索，像是日曆上的紀錄與輔佐官的話相悖，也是他刻意提及的，不過對方有沒有注意到端倪就要靠他自己造化了。

　　「你想要鑰匙的話，可以，但我有幾個要求。」他沒有把人喊住，只是這麼扔話給正要離去的桀爾德。

身後的提議成功留住了桀爾德的腳步，沒有馬上給與答覆，站在樓梯口轉身與萊赫對視，示意對方繼續說。

認真打量了眼，對方直言不諱的提出條件，等同於默許了往後的動作，看來也並未將讀書會相關放在最優先的位置，即使自己並不打算表面意圖，也默默接受了這場交易，如他所願。

　　「首先，如果鑰匙遺失被發現，罪責全由你承擔，你自己自首。」萊赫慢條斯理地鎖上門。原本是想著對方如果一走了之的話那他也算是仁至義盡，但出乎意料之外的，對方停下來了。

　　對此萊赫很滿意，「其次，我要你身上的一件東西。必須對你來說是重要的，或者說不能輕易遺失的物品，以防止你毀約。你覺得如何？」

　　如果對方答應了，就說明這個鑰匙對他來說甚至比自己很重要的東西來得有價值，對得起這樣的交換，鑰匙出現在其他人手裡的機率也不高。如果不答應，那他也不認為將鑰匙貿然交給對方會是個好選擇。

「行。」言下之意就是不被牽扯到即可，對於萊赫提出的條件，目前他還是有十足的把握。

從身後腰包取出一個鐵灰色的小瓶子，瓶身刻著精美的玫瑰花紋，而蓋上的商標已經磨損的有些不清楚了。
正準備交給對方時桀爾德頓了下，又從外衣暗袋內拿出之前一直綁在武器上劍穗，自從進入亞斯德斯克後使用武器的機會相比之前少了許多，陪伴自己許久的銀劍也越來越少帶在身邊，才索性直接將其拆下，以便於隨時攜帶在身邊。

「您自己選吧，都拿走也可以。」

　　萊赫覺得眼前的人似乎有點傻傻的，甚至光明正大地在他面前拿出物品，不禁失笑，「你兩個都要給我嗎？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還是其實這兩樣東西都很不重要，只是你用來搪塞我的？」

　　「你真的認為他們重要？那我倒想問你有多重要。」他需要個證明，順便知道一下哪個最重要。他還沒有一口氣幹走新人兩樣物品的打算。

沒想到萊赫會這麼多疑，耐心的等對方把問題丟完才走上前。

「若將其損毀我會讓您付出同等代價…」邊說邊把撿穗交給萊赫。

「這樣是否足夠證明？」放手的那一刻桀爾德抬眼直視對方，表情無比審慎嚴肅。

他收下了劍穗，算是認同了對方給的理由。如果不做到這樣，他還真不會認為這樣的劍穗會是多重要的物品。

「那我就替你好好保管了。」他將鑰匙遞給桀爾德，沒再多說什麼。他不認為他需要再叮嚀什麼，眼前的一刻開採司書自己會知道該怎麼做。

總之應該不會蠢到讓鑰匙出現在其他人手裡。

「麻煩您了。」總之是順利拿到鑰匙了，接過鑰匙他立刻收進暗袋內「還有什麼問題嗎？」

萊赫照著自己的意思去理解桀爾德的話。

「那麼，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去處理一下裴艾爾的展示房？給他血包就行。」萊赫多多少少有些厚臉皮，但是後輩主動要求在先，這不能怪他沒有對於後輩應有的照顧及良心，「我是工作中途被攔下來的，我可能會需要立刻趕回去，但擔心耽誤到裴艾爾的用餐時間。」

他把話說得冠冕堂皇，即便理由根本不是因為這些。

「好。」聽到了熟悉的名字，沒想到斐艾爾就在萊赫負責的區域內，自從進入機構後就沒再看過那孩子，雖然這不是分內的工作，不過能順道去看看斐艾爾的狀況也不錯。

「您辛苦了，那麼我先離開了。」

「麻煩了。」萊赫目送桀爾德回去。
他真心覺得桀爾德是個很好用的男人，做事挺利索。他對這個男人的好感度還算不賴。

他準備回到和禮彌婭一起打掃的展示房繼續工作，殊不知禮彌婭早已不在那裡，掃除用具也轉交給其他司書收走了。

謝謝最好用的小吉幫萊赫做牛做馬⋯⋯怎麼已經過勞還要多接工作⋯⋯

好耶…感謝帥勾跟ㄊ交流…
我們總算是正式認識ㄖ

dross_616: 謝謝小吉帥ㄍㄉ劍穗我會供起來（供起來
真的是終於認識ㄟ⋯⋯認識了一個很好用的一刻開採帥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