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_23
3 years ago
#限定交流 DouglasMill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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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彩響接到了酒吧的商攝案子,內容是替他們的分店拍攝店內裝潢和這季酒單上的調酒。合作上十分順利、老闆也非常滿意的樣子,交案後對方給彩響兩張開幕酒會的邀請卷,表示當天會有些熟識的歌手來一同慶祝,該日的酒水也都免費,算是此次合作愉快下的紅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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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_23
3 years ago
不太喝酒的彩響本想婉拒,但在店老闆的盛情邀約下還是收下了。回到道格拉斯的花店後,彩響詢問著對方是否願意一同前往,平時就有小酌習慣的道格拉斯自然沒有拒絕——而這就是他們兩人在有著歡愉氣氛的吵雜酒吧內相坐而飲的原因。

「道格還有想要喝什麼嗎?」在喝掉給現場每位客人的迎賓酒後,彩響湊到對方耳邊說著,店內的對話和音樂聲此起彼落,若不是扯開嗓門大喊或像這樣湊近耳語,實在是聽不清對話內容。
花與刺青
3 years ago
道格拉斯雖然喜歡喝酒,但酒量實在是不怎樣,自知這點的道格拉斯思考了一下後先點了酒精濃度較低的調酒,他喝酒一向都是從酒精濃度低往酒精濃度高喝去。

望著身邊的彩響,道格拉斯與人一起住已經一陣子了,似乎沒怎麼看對人喝酒過,道格拉斯理所當然地以為彩響不擅長飲酒,因此順道提醒了青年:「彩響,如果不擅長喝酒就少喝一點,不然明天會不舒服的。」抬手又摸了摸彩響的頭,道格拉斯思索了一下,另外點了一點下酒的烤雞翅,想著讓人墊墊胃再喝酒比較不會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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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還好。」點了點頭,彩響正想撈一隻雞翅起來吃卻馬上被老闆抓去敬酒,喝下幾杯 shot 後才被放回座位——手上還被塞了兩杯特製調酒,漂亮的夕陽色漸層點綴著柑橘皮,看上去賣相挺好。他試了一口,味道甜甜的不會讓人感覺到在喝酒:「這個滿好喝的。」舔舔嘴,他把另一杯遞給了道格拉斯並又多點了些小點心:「老闆說今天都算他的,隨便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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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與刺青
3 years ago
接過酒,道格拉斯望著彩響一口氣shot了幾杯的模樣有點驚訝,忍不住問了句:「你酒量很好嗎?」手中漂亮的調酒看上去很美,聞起來也像果汁一樣,但這種酒通常都是最烈的,他想起自己熟識的酒吧老闆也很愛這種惡趣味,總是喜歡給他漂亮而且一杯倒的調酒——唯一的差異只有葛萊德的調酒並不好呵。

啜了一小口調酒,酒精味並不重,感覺是讓人容易掉以輕心的調酒。

嘈雜的酒吧中男男女女挨著彼此聊著,道格拉斯一向喜歡觀察這些花紅酒綠,而他也發現附近有兩個女孩一直盯著自己和彩響的位置看著,道格拉斯抿著唇,祈禱著女孩們別來搞事,他實在不擅長面對搭訕——他相信彩響也不擅長,道格拉斯微微的向彩響靠近,一邊輕聲抱怨著手中的酒似乎有點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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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量……不知道耶,我很少喝酒。」搖了搖頭,剛喝了幾杯酒的彩響和平時沒有什麼不同,臉不紅氣不喘的,但他自己實在是不知到酒量好不好的標準在哪裡。

他很快地就把手中的那杯酒喝完,像喝水一樣的。彩響聽見道格拉斯對自己的抱怨有些困惑:「我覺得甜甜的像果汁一樣,喝起來不是很烈,不過我想這有可能酒精濃度很高就是了……」雖然知道有些騙女孩子的酒都會故意做成這樣,但烈——倒是不至於吧?還是這兩杯調的配方不一樣嗎?他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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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免費的東西彩響一如既往的毫不客氣,在又點了幾杯酒和下酒菜的同時有幾名女性朝自己和道格拉斯的桌位湊近,十分自來熟地和兩人聊了起來。其中有名穿著看上去很冷的修身窄洋裝的棕色長髮女性似乎是向老闆打聽到了情報,她伸手去碰了碰彩響的手指說著很喜歡他拍的照片、能不能請他拍照等等的話題,而另一名女性則是往道格拉斯那邊湊去,彷彿做身家調查般地詢問各種個人情報。
花與刺青
3 years ago
道格拉斯面對靠近自己的女性有些無奈,但仍舊是掛著一貫的微笑應對,他與女子聊起自己的花店,在聊天過程中,女子伸手撫過道格拉斯的臉,用指腹輕壓著右眼下的那顆痣:「你的眼睛好好看喔,你這種眼睛是桃花眼呢……還有痣,我很喜歡臉上有痣的人喔!」女子嗲著嗓子說著,但道格拉斯卻不是很自在,微微側過臉躲開女子的撫摸,一邊略為著急的喝著手上的調酒,一個沒注意就這麼喝光了。

手上沒了酒的道格拉斯顯得有些不安,於是抬手又點了幾一杯,捧在手上繼續與女性進行禮貌而沒有肢體接觸的對話,另外一個女孩與彩響聊著攝影的事情似乎很開心,但道格拉斯這邊卻是愈發的焦慮,他並不討厭與陌生人交談,但是他十分不喜歡——或者可以說懼怕這種意圖性太強的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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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只是碰碰手——這點程度彩響還能接受,但胳膊、臉部、甚至是鎖骨,最後連嘴都快親過來了。彩響一邊想著該怎麼樣才能擺脫這令人不自在的相處,一邊往道格拉斯身邊靠過去。本想求助道格拉斯,但對方看上去似乎也是有些不適,看到人一連喝下好幾杯酒又變得反應遲緩的樣子,該不會是醉了?

皺皺眉頭,彩響伸手去撥開那名女性摸著道格拉斯臉頰的手:「不好意思,我朋友好像身體不太舒服。」說完,他便拉著道格拉斯往洗手間逃難去了。廁所的燈光依舊昏暗,但空間還算大——除了上鎖的隔間不斷傳來男女的呻吟聲這點之外還算不錯。

「你喝醉了嗎?還是等等跟老闆說一聲後我們就先回去了?」雖然洗手間內的氣氛有些尷尬,彩響輕拍著道格拉斯的肩膀問著。
花與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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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回去好了。」道格拉斯輕聲說著,揉了揉自己因為酒精而泛紅的臉頰,平日裡酒量還沒那麼差,也許是昨晚失眠沒睡好的加成,道格拉斯顯得有些懊惱,不自覺的牽上人的手打了個呵欠,目光望著彩響的臉,道格拉斯低下頭靠上了對方肩頭:「……我討厭那些人。」道格拉斯的抱怨有些孩子氣,只是悶悶地說著。

兩人都喝了酒,回去的路上叫了計程車,沒多久就回到了花店,道格拉斯懶洋洋地進了門後就往窗邊的臥榻躺去,到家的安心感讓他哼起了不成調的小曲,微醺的感覺讓他輕飄飄的,離開了給予壓力的環境後更像個天真的孩子,少了平常的那份溫吞與穩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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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會宿醉的人嗎?」回到花店,彩響看人就這樣躺著便去拿了個小毯子替道格拉斯蓋上:「我弄甜甜的東西給你喝好不好?」幫人取下眼鏡放到較遠的桌上後,他到廚房調了一杯蜂蜜檸檬水並插上吸管回到道格拉斯身邊:「喝一點?甜甜的。」難得看見像個孩子的道格拉斯,彩響覺得挺新奇,他伸手去替人撥了撥瀏海露出全臉:「抱歉,我不知道你不喜歡那種場合……還拖著你陪我去。」
花與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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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格拉斯接過檸檬水喝著,一邊搖搖頭:「我不是不喜歡那種場合,我只是不喜歡被搭訕——我不喜歡別人目的性太明顯的接近我。」他的語氣悶悶的,似乎真的很不喜歡那樣的事情,重重嘆了口氣之後,道格拉斯思索了一下方才的景象,斂著眸子又抱怨了句:「……我也不喜歡別人在你身上摸來摸去。」純粹的訴說著情緒,道格拉斯並沒有意識到自己話語裡那不該存在的佔有欲。

抹了抹自己因為酒精而發燙的臉,手上的蜂蜜檸檬水很快就見了底:「去酒吧喝酒很開心,但是那種……跟動物星球頻道一樣的求偶行為……有點煩人。」雖然自己滿喜歡看別人的荒唐,但荒唐到自己身上就很厭煩了。
響_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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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謝謝關心?」彩響理解前面道格拉斯說的不喜歡被搭訕,但後面那句不喜歡別人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的……是怕自己被人拐走嗎?他總之是先道了謝:「求偶……」被對方的形容逗了笑,彩響想像著一群動物在道格拉斯身旁挑著求偶舞、唱著求偶歌的畫面。

「我再幫你弄一杯。」接過人手上的空杯,彩響又去調了一杯回來,並且拿了個沾濕的手巾稍微擦擦道格拉斯的臉頰降溫:「嗯……喝醉了好像不適合洗澡?你要不要去床上睡啊?明天早上起來再洗。」他向對方提議著。
花與刺青
3 years ago
道格拉斯的腦袋有些混亂,許多對話與平日的疑問都浮在腦海,伸手捧著新的一杯蜂蜜檸檬,目光有些渙散,他安靜的讓人替自己擦擦臉,一邊下意識的蹭了蹭彩響的手,他想起彩響問過自己是怎麼看他的,但自己好像沒有問過類似的問題——突然的好奇心驅使道格拉斯放下那杯飲品,伸手拉住了彩響的手腕。

「彩響……是怎麼看我的?」目光放到了對方臉上,道格拉斯的表情像是雨天被扔在潮濕紙箱內的小動物,平時對話時的壓迫與凌厲一點也沒剩下,像是幼崽班的眼神迫切地等著答案,原本拉住人手腕的那隻手也緩緩向下挪,轉而輕輕拉著青年纖細的指尖,道格拉斯帶著薄繭的手指輕輕勾著對方的指頭,小小力的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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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看你……嗯……」彩響任由人拉著自己的指尖,他思考了下才回答:「良師……益友的感覺?和你聊聊的感覺挺好的,但有時候有點可怕……然後跟我一樣有點固執,雖然在很多地方很貼心、很溫柔,但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那不是真正的你。」

「你和我說過,你很滿足現在的現況、喜歡這個花店、喜歡和人相處的每個當下,但我猜……道格你在付出溫柔跟關心的同時是不是也在尋找著那個能給你相應的溫暖的人……呢?這是我的猜測,也是我對你的看法。」彩響也晃了晃自己的手,接著又說:「啊、還有一個,道格常常都不回答我的問題……有點難過。」
花與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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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沉吟了一會,道格拉斯伸手摟過對方的腰,將臉輕靠在彩響的腹部上:「有時候我是不知道怎麼回答……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我也不知道怎樣算是真正的自己,你說都不是,可是我覺得都是……」輕聲說著,道格拉斯耍賴著抱著人不放,一邊打了個呵欠。

腦子的思緒有點亂,想起了瑪琳奶奶、想起了安德森一家,道格拉斯的心有點沉:「彩響,你想過擁有一個家庭嗎?賢慧的太太……乖巧的兒子……」道格拉斯的語氣夾雜了些許不確定,他一邊說著時,一邊描繪了彩響與某個女人結婚生子的畫面,突然有那麼一點鬱結,不太清楚這份情緒來自何處,只是默默縮小了語尾的音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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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一點點吧……有點嚮往美滿的家庭,但同時也怕自己會變得和討厭的大人一樣給自己的家人壓力。」彩響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伸手去揉了揉道格拉斯的頭髮,對方的頭髮蓬鬆又柔柔軟軟的,摸上去手感很好,害他忍不住地一直摸著,把道格拉斯的頭髮都摸亂了。

「那——道格呢?你想有家庭嗎?」
花與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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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任人摸著自己的頭,道格拉斯似乎有點樂在其中,下意識地蹭了蹭彩響的掌心後,道格拉斯抬起臉望著青年:「那彩響有家庭之後就會搬出去了嗎?」他問著,語氣聽上去竟然有點委屈,也許是這段日子總有個人陪伴,這份安穩成了個習慣,道格拉斯有些捨不得。

即便只是假設性的問題,道格拉斯仍然說著有幾分認真:「還是彩響⋯⋯可以把新娘子跟小孩⋯⋯帶來花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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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不好說耶……真的要有家庭的話需要考慮的事情好多,但是不能再住在這裡了吧?因為這裡畢竟……不是屬於我的地方,這裡是道格你的家、不是我的,先不說空間夠不夠了,還帶人進來不是喧賓奪主了嗎。」彩響沒有聽出道格拉斯語句中帶的情緒,他僅僅是就事論事的說著自己的想法。

「道格的話應該很快能找到願意跟你組成家庭的人吧?」他低頭望著道格拉斯思考著,畢竟不論從哪來看對方都算是擅長擄獲人好感的類型:「至於我的話……生活太不穩定了,大概不適合談到那麼久遠之後的事——光是思考下禮拜的事就夠我煩惱了。」
花與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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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彩響⋯⋯一直留在這裡就好了。」道格拉斯說著,抱著對方的力道也更收緊了一些,一雙眼無辜的眨了幾下:「跟我在一起就好了。」

乘著酒意,道格拉斯似乎也不清楚自己說了什麼,愣了幾秒後把手鬆開,一張臉除了酒精催化下的紅暈,更多了一絲說錯話的難為情,他望著彩響,半晌都說不出話,被自己嚇回了神的道格拉斯雖然覺得不妥,但又有點想知道彩響會給予什麼樣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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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格你喝醉了。」彩響蹲下身子握住對方的掌心與人平視,雖然他知道人在酒精催化下更容易說出真心話,但有時那只是一股衝動:「你的意思是要收留我一輩子嗎?可是道格你不是想有家庭嗎?……有我在的話,你未來的另一半也會覺得奇怪或不自在吧。」雖然沒有直接問過道格拉斯的感情生活,但從相處的日常看下來對方目前應該是沒有交往對象的。

「還是……」歪著頭想了想,在彩響的推論中道格拉斯的問句還有另一個意思,雖然他並不覺得這是正確答案:「你喜歡我嗎?」
花與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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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格拉斯艱難的啟唇,自己是喜歡對方的嗎?還是只是因為習慣?習慣這陣子的陪伴而不想放開、習慣晚餐時的餐桌從一個人變成了兩個人、習慣睡前有個人可以說聲晚安⋯⋯道格拉斯沈默了一會,目光倒是沒有迴避的望著眼前的人。

「如果我說喜歡⋯⋯彩響呢?彩響會怎麼做?」道格拉斯輕聲問著,一邊將手反握住對方:「家庭⋯⋯不是一定要怎樣的人去組成,而是能夠給予安全感和歸屬感的人⋯⋯我不知道,喜歡一個人要到什麼地步才叫做真正的喜歡、又要到什麼地步才能說是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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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道格你會希望我怎麼做呢?」眨眨眼,彩響歪著頭回應,雖然有和人交往過幾次,但他一直是被動的那方,另一半要求的只要合理他就會去做:「我不討厭道格喔,至於喜歡這點和你的看法很像——雖然我能說我是喜歡你的,但是這份喜歡和你的感情有沒有一樣呢……這我不能確定。」

「你希望我怎麼做才好呢?」捏著人的掌心,彩響輕輕的再次問著。
花與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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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格拉斯思考了思考了一會,他最終搖搖頭,沒有持續的前進,本能的退縮拉回了他的神智,目光斂下後他輕輕抽回自己的手,探身在彩響的額角落下一吻,那吻雲淡風輕,就像話題的句點——他無法告訴彩響自己想要對方怎麼做,不確定是否對等的感情也讓他裹足不前,自己在今天晚上已經說了太多了,也許一切都只是出自於習慣而產生的錯覺。

對彩響的喜歡跟對瑪琳奶奶、瓊恩的執著有什麼不一樣嗎?道格拉斯自己也分不清楚,在這樣的狀態下,他說不出他要對方做什麼。
花與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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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擅自的被道格拉斯結束後,他起身往樓上走去,腳步雖然有些踉蹌,但尚能自行行走,上樓後的道格拉斯有些懊惱自己在酒精催化下的衝動,嘆了口氣後進了自己房間,洗漱過後也沒到客廳待著,只是窩在柔軟的大床上看著電視——說是看電視,但更像只是聽著聲音而已,他的心思一點也沒在電視機上,就連內容播放到了購物台都沒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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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響望著道格拉斯獨自上樓的背影,沉默著摸了摸剛剛被親吻的地方。等到人背影消失在樓梯間,他才收拾起剛剛的毯子及杯子,確認過花店門鎖都上鎖了才跟著上樓。

聽見對方房裡傳來電視聲,彩響敲了敲門,朝房內喊了聲:「晚安。」便回到自己的那間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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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彩響照舊起床替陽台的植物澆了水、下樓做了早餐,做好早上例行公事後他在咖啡桌旁坐著發呆等人下樓。

昨天那個大概只是一時衝動吧?若是今天道格拉斯想讓那些是跟那些話當作沒發生過的話,他會配合的。

他一向很擅長配合別人。
花與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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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樓就看到在桌邊發呆的人,道格拉斯並沒有忘記昨晚的事情,自己說的話、做的事——全都沒有忘記,沒有宿醉,但他卻頭疼的厲害,整理了一下心情,道格拉斯才慢慢走到咖啡桌邊坐下,輕聲道了早安。

「昨天——抱歉,自己還沒想清楚就說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話。」比起裝沒事,道格拉斯更想為自己的魯莽道歉,並不是想駁回自己說過的話,而是認為自己太不成熟,還沒想清楚就開了口,深怕自己嚇到了對方才為此道歉。
響_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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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的,我不介意。」彩響搖了搖頭,並替人到了杯熱茶:「道格有宿醉嗎?會不會不舒服?」

「就跟昨天說的一樣,道格希望我怎麼做我都可以的——要我忘記那些事也好、要我等你想好再回應也好……所以等你慢慢跟我說就好。」他笑著說,並拿了個三明治開始吃。
花與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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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對方說的話,道格拉斯不太明白彩響對自己到底是什麼感覺,但似乎……並沒有那份執著,道格拉斯反芻著自己的想法,先不論喜歡與否,自己的確是對彩響有著一份執著,但是彩響的話聽上去像是自己無論提出什麼要求他都能夠配合那樣,道格拉斯的目光有些沮喪,他並不需要別人的配合。

沒有開口回應,道格拉斯喝了口茶後才開始吃起早餐,他隨意的搭配手機上的新聞,盡量不讓自己再去思考這件事情——接著,瓊恩的訊息窗跳了出來,點開後是一位女性的照片,那位女性看上去恬靜優雅,淺金色的長髮柔順的披在穿著一字領的白皙肩膀上,瓊恩接著告訴道格拉斯若是有眼緣,可以約出來吃頓飯,這是他同事的妹妹……等等的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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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才聊過結婚生子,今天的巧合讓道格拉斯懷疑自己姊姊在店裡裝了監視器。

目光停頓在女人的照片上,腦袋卻想著與彩響的對話,道格拉斯專注的思考讓進食的動作也停滯了下來,一個在世人眼中正常的家庭就該是老婆與孩子吧?就算自己認為這世界並非那麼單一,但是如果自己真的開始追求彩響,甚至交往樂,彩響的原生家庭又能接受這樣子的彩響嗎?到了那一步,自己將會是讓彩響和原生家庭完全分裂的主要原因。

思及此,道格拉斯在訊息窗上回了句:「好啊。」接著才繼續吃起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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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人沉默著滑手機吃早餐,彩響稍微有點落寞——雖然他和道格拉斯越來越熟之後對方的確就像他一開始說的一樣,懶得說話,但今天彩響卻覺得有些寂寞。

意識到奇怪的心情,彩響覺得自己變得太過貪心了,原先本來就是一個人生活著的現在居然會感到寂寞……他在心理自嘲的笑了笑。吃完早餐後他收拾了餐具,今天沒有預定工作的彩響打算幫忙準備花店的工作:「今天開店的吧?」他捲起袖子詢問道格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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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開店,晚點提摩會過來。」道格拉斯抬起頭,下意識的關上手機畫面避免對方看到,一邊笑了笑望著捲起袖子的動作:「你今天幫我剪剪花吧,就是看到一些枯掉的枝葉幫我剪掉,那些部分會分掉花株的養分的。」

將剩下的早餐吃完,道格拉斯也將自己的份拿去流理臺收拾,整理好後才走到店外拉開鐵捲門,一邊詢問彩響最近的工作:「你最近攝影那邊工作還好嗎?今天有事情的話可以先去準備沒關係。」道格拉斯心思還在剛才的那位女性身上,有點後悔自己的答應,但同時又覺得自己的決定對自己跟彩響而言都是有利無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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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點點頭,彩響找到了手套和園藝剪刀,細心的巡視每一株花朵把枯枝修剪掉。他把部分的花修剪好後才回應:「我今天沒有安排……手上的都處理完了沒什麼事,所以可以幫忙。」朝著道格拉斯笑著回答,語畢才繼續專心的檢視著下一株花。

「啊、客人比較少的時候我想出去買個東西,道格有沒有什麼要買的?可以順道幫你買。」完成修剪枯枝的工作後,彩響把手套和剪刀放回原位並詢問著:「我想買個染髮劑,不過還在猶豫要繼續維持金色還是回到黑色……因為我好常放著不管就變成布丁了。」他有些靦腆的笑著說。
花與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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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彩響,有點意外對方想要染回黑色,道格拉斯走到對方身邊伸手碰了碰對方的髮絲,思索了一會:「我的話會換回原髮色……因為補染很麻煩。」道格拉斯笑了笑後收回手:「晚上有需要我可以幫你染,幫我買個牛奶吧,有需要可以開我的車。」一病將車鑰匙從口袋拿出,交給對方後道格拉斯輕聲說了句路上小心,這才繼續自己手上的工作。

在彩響走到門口時,道格拉斯忽然叫住了對方:「啊,順便幫我買巧克力吧,可以融化的那種。」囑咐完了之後他才繼續自己的工作,一邊等待提摩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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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響離開不久提摩就來了,他先是張望了下四週後才開口打了招呼:「彩響不在啊?」道格拉斯笑著回應:「你來之前才剛走,去買東西。」提摩聽了只是喔了一聲,便換上圍裙開始忙碌了起來,道格拉斯也沒特別與人攀談,等到大約一個小時後,彩響也差不多快回來了,他才結束手邊的那些工作,雖然沒什麼客人,但訂貨與點花還有記帳也是很累人的。

「對了,店長,米勒教授有跟你提到史黛拉‧柯特嗎?」提摩看人忙完才問起這事,道格拉斯記得這名字是剛才瓊恩對自己提到的女性,點了點頭後道格拉斯一邊往咖啡桌邊坐下倒了杯茶,一邊回應:「姊姊剛剛傳給我照片了,一副要相親的感覺……」「那就是相親啊!我跟你說,那是柯特助教的妹妹,聽說她來這裡跟你買過花,對你一見鍾情,我就說店長你對女客人都太好了,會引起誤會的。」提摩打斷道格拉斯的話,口氣裡還帶了點譴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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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格拉斯聽了之後雖然有點意外,但更多的是無奈,笑容裡多了幾分苦惱:「我對男客人一樣好吧?也沒男人喜歡上我。」道格拉斯想起昨晚的對話和今早彩響的態度,笑容有些僵硬,但提摩聽了只是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同性要喜歡上同性本來就比較不常見啊。」提摩只覺得自己的店長思路清奇,沒有繼續同性的話題,轉而八卦了起來:「所以店長你要去相親嗎?」

道格拉斯低著頭,目光望著那杯飄著白煙的紅茶:「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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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ears ago
「道格你要去相親嗎?」抱著紙袋回到花店的彩響正巧聽見兩人對話的尾端,他把鑰匙交還給道格拉斯並把牛奶等易壞的食物冰進冰箱。剛剛也是聽見了道格拉斯應了聲嗯,彩響也只是不必要地再次確認,他心裡有種空虛的感覺,昨夜的道格拉斯說了想要個家庭——行動未免也太過迅速了吧。

這份行動讓彩響更加確信,昨天那句『彩響一直跟我在一起就好了』一定只是一時衝動、一定是有點寂寞了所以覺得身邊的誰都好吧?想著想著,他陷入有些低潮的情緒,走回道格拉斯以及提摩身邊:「剛剛回來的路上突然想去哪裡走走拍拍了,我拿個相機先出去囉?……有什麼事要幫忙的話再打電話給我。」
花與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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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對方才剛進門又要出去,沒來得及回答對方的話,彩響就逕自往外頭走去,道格拉斯覺得對方情緒有點奇怪,囑咐了提摩幾句就跟上彩響的步伐:「我陪你去走走吧,反正提摩在。」

兩人並肩走在路上時沉默了一會,道格拉斯首先打破沉默:「相親——是早上姐姐跟我說的。」他思考著應該要跟彩響說多少,又應該要有幾分真實,只是越去咀嚼,只是覺得越加語焉不詳,道格拉斯就恨自己昨晚沒睡飽還去喝酒誤了事。

「禮貌上會去過個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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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響本想拒絕,但怕氣氛更加尷尬便沒有多說什麼的任由道格拉斯跟上自己,他舉著相機走走停停、漫無目的的拍著,沒有什麼開口。

「這樣啊,那很好啊……」他輕輕地回應,一邊又拍了幾張街景:「去試試也不錯呢,說不定這個人很適合你。」雖然現在只是一個開始,但彩響的腦中已經想好了要是道格拉斯開始和人以結婚為前提的交往,他該做些甚麼事——首先應該是再租回原本的住處吧,然後找個可以曬到充足陽光的地方把香照顧好。
花與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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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嗎?」道格拉斯聽了對方的話之後笑了笑,淡淡的回應著。

「我不確定我是不是喜歡彩響,但是如果彩響要去相親,我可能會很難過吧,可是彩響——從早上的對話我就覺得,彩響只是『怎樣都好』所以配合我,在這種狀態下,誰喜歡誰、有沒有喜歡、是不是愛,都沒有意義。」道格拉斯頓了頓,往前走了點,避免對方閱讀自己的表情,他繼續說著:「認真想想,你是男的、我也是男的,要是真的交往起來,你跟家裡的最後一點連結也會因為這樣的不正常而斷掉吧,我不需要彩響配合我……嗯,就像你說的,搞不好那個人很適合我喔。」臉上的笑容已經蕩然無存,道格拉斯暗自慶幸自己走在前方。
花與刺青
3 years ago
一個月的相處、兩個星期的朝夕,這樣的時間對於和一個人產生感情也許太快,所以道格拉斯也傾向自己只是習慣——習慣總是出現在自己生活中的那個人,如果只是習慣,自己就更有責任去釐清這份情緒,而不能因為對方的配合得寸進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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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響沉默著不知該如何回應,情感的問題對他而言太過困難,從以前他就很常被抱怨在感情上不太上心這件事,但彩響並不覺得自己不上心,他有付出、也願意付出,可對方卻認為這不是情也不是愛,認為彩響只是將愛情這件事作為一種任務達成罷了。

他以為養育著什麼東西的話或許能更『人性』一些,但似乎養了香之後的他也沒什麼改變——道格拉斯現在說對他說了這番話就是最好的證明。

「……我知道了。」安靜許久,彩響僅短短的回應一句,他將道格拉斯剛剛說的那整段當作他遲來的答案。既然對方這麼想,那他會配合著做好朋友腳色的。彩響落後在道格拉斯之後,但沒有要跟上的意思,按著自己的腳步繼續走走拍拍,心中那份鬱悶不知該如何是好,拍攝的照片都失了焦。
花與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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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對方的回應,道格拉斯也不知道自己能說些什麼了,目光低垂著,總覺得心裡空蕩蕩的。

又走了幾步之後,道格拉斯回過頭望著彩響,接著開口問到:「彩響有過那種,因為很喜歡、很想要某個東西,所以不願意將那個東西讓給任何人的心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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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有吧。」看見道格拉斯轉身過來,彩響思考了一下才回答,並舉起相機朝人拍了張照片:「……也可能沒有,我不確定。」他不明白對方為何突然向自己丟了這個問題,但依然據實回答並丟問回去:「道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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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現在的話可能就是彩響。」道格拉斯輕聲回應,接著笑了笑又轉回身子:「光是想像彩響可能會跟誰在一起,想像彩響可能會跟誰很開心的笑著,甚至是跟誰結婚生小孩,都會讓我覺得不開心,但是我也說不準這到底是不是一種喜歡或者一種愛,還是只是習慣。」失去瑪琳奶奶後的日子幾乎是彩響填滿的,是不是這種空虛被填充的感覺,讓自己產生了佔有慾,道格拉斯還沒釐清。

「但我想,即使是習慣——也應該要從雙向的、互相的狀態下,才有可能產生感情,我以前交往過的女朋友老是會說我比較喜歡植物,我想原因大概就是出自於當時的我,會很隨便的接受別人的告白吧,因為不討厭對方,所以覺得沒有差,就在一起了。」道格拉斯看見路邊的長椅,隨興的在一處空位坐了下來。
花與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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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沒有差所以交往』和『真的想要對方而交往』還是不一樣的。」道格拉斯也不清楚自己想說什麼,但也許只是想說清楚自己的想法吧:「除了這些,我也會想,如果真的交往,彩響會不會後悔呢?兩個男人的交往,彩響要怎麼跟家裡解釋呢?會不會因為這樣,你再也回不去那個家——彩響有想過嗎?」道格拉斯頓了頓,望著自己交叉的腳尖輕聲說著:「所以我才答應姐姐去見見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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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得好多喔。」彩響默默地也在人身旁坐下:「可是就如道格你和我說的,也不知道要到什麼程度才是愛,那——該怎麼做才好呢,好難喔。」他將相機關機蓋上前鏡蓋:「要是有本書教人如何戀愛就好了。」
響_23
3 years ago
「家人……嗯,我想他們是不能接受這種事的,結婚一定要門當戶對、考慮優生學的話也不能長得太醜——他們是這麼說的,雖然大前提是我要回得去呢。」他身體後頃的靠在長椅椅背上仰望著不那麼藍的天空繼續說著:「可是道格你說不希望我回去、又怕我因此和家人真正斷了牽連,這樣不是很矛盾嗎——如果我真的回了家、回去以前的生活,說不定我們再也見不了面了耶。」

「以前家人連我的交友圈都會管控,很誇張吧。」彩響述說著往事,說起來連自己都覺得荒唐:「而且我已經逃跑過一次了,回去的話其實也不好說會變得怎麼樣,有可能是放寬對我的掌握嗎?也有可能是更加嚴厲的要我做個乖孩子……我不知道。」

「不過我的作法目前還是不會改變,如果能力所及、你希望我怎麼做我就會怎麼做,因為我並不知道所有事情的正確答案,照著他人所期望的去做做看或許也很好——這樣。」
花與刺青
3 years ago
「我不希望你是因為『我希望怎麼做就怎麼做』,感情這種事情,如果得過且過的話,也許不是好事吧。」聽到對方提到家人的事情,又聽到最後的結論,道格拉斯想著若是真的跟彩響交往了,最終彩響如果面臨自己與家人之間的抉擇,自己一定也是會被放棄的那一個,因為彩響對自己並沒有執著。

笑了笑,一邊想著彩響所說的矛盾:「也許是……我真的很矛盾吧,但彩響之前也說過,有可能總有一天會回到水裡,如果彩響是出自自己的意願去交往的話,也許會有勇氣爭取,但如果只是按照他人期望——那麼最終只會跟你受不了水裡的生活一樣,從別人……從我的期望中逃脫,不是嗎?」道格拉斯伸手拍拍對方的頭,這樣子的問題只能讓彩響自己想清楚。

「看緣分吧。」道格拉斯輕描淡寫的說了句,接著起身踏了踏腳步:「我先回去店裡了,你記得回來吃午飯。」
響_23
3 years ago
還在咀嚼著道格拉斯的話,彩響就看人起身要離開,他忍不住去伸手拉住了道格拉斯的衣袖出聲:「……等等!」

「沒有那種在水裡過活但也能和道格相處的選擇可以選嗎……」彩響沒有經過思考就說出有些難以實現的期望,此話一出腦袋才想起是自己先說了否定答案的,他有些懊惱的低下了頭又放開抓著人袖子的手。思緒轉動著,他本想為自己辯解、辯解說他不會主動從兩人關係中抽身逃跑,但——看起來像喪家之犬的他怎麼說都沒有說服力。
響_23
3 years ago
「……抱歉拉著你,你先回去吧。」持續低著頭,彩響像做錯事的小孩輕輕說著。過了這麼多年他依然是毫無長進,遇到這種問題總會被懟的啞口無言——道格拉斯說過,自己其實比自己想像的還有人性,但這種時候他還能這麼說嗎?還會這麼認為嗎?答案或許是否定的,就跟之前和自己交往過的那些人一樣。
花與刺青
3 years ago
對方反常的舉動讓道格拉斯有些猶豫,但自己想說的已經說完了,他也不想再說更多擾亂人心的話語,等彩響放開手後,道格拉斯摸了摸對方的頭:「記得回來吃飯。」語畢到格拉斯便轉身踏上回花店的路。

回到花店後他沒有向提摩多說什麼,很快就開始著手準備午餐,午餐準備的是番茄肉丸義大利麵和奶油蘑菇濃湯,在冷冷的冬天是不錯的搭配,知道彩響也許不會那麼快回來,道格拉斯的動作也放慢了許多,怕自己太快做好之後等彩響回來已經涼了。
響_23
3 years ago
等到道格拉斯離去,彩響才離開長椅往花店的反方向繼續漫無目標的走著,他像是有在思考又像是沒有,腦中滿是黑黑的線條攪在一起似的無法梳理。該像以前那樣做嗎?讓時間刷淡一切,畢竟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事情——但這不就又回到原點?他豈不是一點改變也沒有嗎?這麼做總讓他有種這幾年的逃離都是白費的感覺。

注意到時間差不多,路上出來覓食的行人也逐漸增加,彩響緩緩地往回頭。雖然還沒想好結論的他其實有些不想回去,但逃避的話只會讓事情更麻煩,裝沒事也是一樣,於是一回到花店他便走到道格拉斯身旁:「我可以抱你嗎?」像是生病那天一樣,彩響沒頭沒腦地問著。
花與刺青
3 years ago
才剛將午餐上桌,就看見剛回來的彩響沒頭沒腦的要求著,猜想對方也許是鬱悶著需要一個安慰,道格拉斯無奈的笑了笑也沒拒絕,張開手就將人抱到懷中,一邊向一旁滿臉寫著困惑與震驚的提摩說了句:「你先吃。」接著便先牽著彩響上樓——瞧提摩剛才那眼神,八成是誤會了什麼,他可不希望讓提摩在八字有一撇之前就先陷入混亂。

回到二樓後,道格拉斯將彩響帶進自己房內後才將人緊緊抱著,一邊伸手輕撫著背脊:「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輕聲關心著懷中的青年,道格拉斯一邊感受著彩響外衣上的涼氣一邊又問著:「你好冷,要不要先下樓喝個湯?」

而樓下的提摩一邊咀嚼著麵條,一邊圓睜著雙眼思考自己剛才看到了什麼。
響_23
3 years ago
「……不知道,只是思考這些事情有點……覺得好累、也好難。」彩響惆悵地抱住道格拉斯,將臉埋在人頸窩:「我喜歡跟道格擁抱,要是沒辦法像這樣任性的跟你討的話……可能有點難過吧,或是你說的,寂寞。」

「跟你抱著就不冷了。」他輕輕說著,似乎還有那麼點捨不得放手地緊緊抱著:「……可是沒有辦法這樣一直佔著你的吧。」抱了一陣子,或許是覺得做的有些太超過,彩響主動地鬆開手打算離開懷抱:「謝謝,沒事了……一起吃午餐吧?」
花與刺青
3 years ago
道格拉斯似乎終於讀懂彩響的糾結,對方總是這樣生活著,即便是不想鬆手也不是那麼理解自己,即便是愛情,也不是那麼明白——但是這樣的不明白,道格拉斯自己不也是一樣的嗎?道格拉斯把那些複雜降低,降低到最基本的「如果失去彩響,自己是否會難過」,這道命題簡單許多,答案是會的。

道格拉斯原本希望找出答案,讓彩響也找出答案,兩人的答案一致後才確認情感,但這世界上的愛情,除了偶像劇以外又有多少是真正建立在彼此理解上?眼下的道格拉斯只覺得讓彩響苦惱成這樣無助的模樣,讓他自己倍感愧疚,這份捨不得讓他放棄了不少混亂的思緒與執著,鬼迷心竅的捧著彩響的臉,低頭吻上對方的唇。
花與刺青
3 years ago
那不是一個帶有情慾的吻,只是輕輕的、淡淡的,夾雜著愛憐的吻。

道格拉斯知道自己一直是個自私的人,他希望自己永遠不會被拋棄、希望所有事情都能夠配合自己的安穩,所以他從未為了某個人義無反顧,甚至在最開始照顧彩響時也是出自於自己對於失去身邊人事物的害怕與自我滿足——但他總覺得,自己想要保護自己,想要得到確定的答案才握住彩響的手的話,可能會讓彩響破碎,甚至從自己身邊逃離。

他不想在這樣的狀況下失去對方,即使對方對自己不是愛情,但是先留在身邊,也許都是可以培養的——兩人的唇瓣分開後,道格拉斯的耳根泛紅,看上去有點不好意思,明明也不是初吻了,但畢竟難得的主動,總覺得不是很自在。
響_23
3 years ago
對於突如其來的吻,彩響感到有點意外,但想到自己也都是突然地向人討抱,好像也就沒有什麼好糾結的了。

眨眨眼看著態度有些令人感到新奇的道格拉斯,彩響不知不覺地又把手勾上人肩頸,身體不由自主的湊近,往人雙唇再次靠上。一切的行徑彷彿是自然而然發生的,彩響腦中沒有太多思考,他對道格拉斯主動親了一遍又一遍——像狗兒見到離家許久終於回來的主人一般,他絲毫沒有要停下這番舉動的想法。

這是愛嗎?他不知道,但這種感覺並不討厭。
花與刺青
3 years ago
被人主動親了一次又一次,道格拉斯摟著人越吻越深,最後坐到了床邊,讓人跨坐於自己腿上繼續吻著,原本的雙唇輕碰成了深入的舌吻,道格拉斯趁空脫下了礙事的眼鏡,捧著對方的臉吻著,彷彿連換氣的時間都不捨得。
花與刺青
3 years ago
「欸,你們要不要吃午ㄘ——」主臥的門冷不防的被人打開,提摩在門口愣住,而房內的兩人姿勢極為曖昧,道格拉斯望向門口,那距離不難猜出剛才兩人做了什麼,提摩整個人刷紅了一張小臉,高聲的「嗚喔!」了一聲,像極了被踩到尾巴的狗兒,他連忙關上門在門外喊著:「我有敲門喔!我有敲門喔!我有敲門喔——!」最後那句語尾幾乎伴隨著狂奔下樓的聲音消失了,道格拉斯卻還在茫然中。

尷尬的沉默了幾秒,道格拉斯才意識到自己大概得跟提摩和瓊恩好好解釋了——雖然他覺得這兩人都不會有什麼反對就是,無奈的笑了笑,道格拉斯使力將腿上的彩響摟緊了些,抬起頭又在人唇上吻了一口:「下去吃飯吧,我們可能得和提摩解釋一下了。」
響_23
3 years ago
突然被抽離到兩人世界外,彩響眨眨眼似乎還沒回過神:「噢……」他應了一聲也不知道自己在應什麼的回應,在最後一下親吻結束後起身離開道格拉斯的大腿。解釋……?要解釋什麼?彩響有些疑惑的一邊幫人把眼鏡戴回,一邊整理整理了自己和道格拉斯那有些凌亂的衣衫準備下樓。

下樓時彩響看上去沒有特別不自在的樣子,似乎也不感到尷尬,他歪著頭看了看似乎還在震驚中的提摩微笑,然後便像平常一樣吃起了午餐。
花與刺青
3 years ago
微笑什麼啊——!還打招呼咧——!我現在是要叫人家老闆娘嗎——!?

提摩面對彩響的點頭禮,瞳孔都震動了,滿腦子混亂的思緒一點都靜不下來,但還是開口招呼著:「……呃、好,午安……吃濃湯……喝義大利麵……」提摩動作僵硬的像是一個機器人,一邊向旁邊挪動了一個位置,道格拉斯忍不住笑出聲,自己還是第一次看提摩這麼不自在。

為了不讓小傢伙繼續腦袋過熱,道格拉斯並沒有再跟彩響有什麼踰矩的動作,只是坐在彩響對面吃著有點涼掉的麵條。
花與刺青
3 years ago
「店長,你、你、你們——你們是、什麼時候——」提摩雙手互相捏著指頭,脹紅著臉率先提問,這種想八卦又害怕聽見什麼驚濤駭浪的東西的心情,讓他連走路的模樣都像是剛出生的小鹿,而道格拉斯則掩著嘴笑了聲,之後簡單說了句:「今天?」提摩聽了之後嘴都張成了O型,等到腦袋理清狀況後,他第一個反應不是對於同性戀的震驚,而是將目標轉向彩響,大聲的問著——

「你怎麼會看上這種邋遢鬼啊!」
響_23
3 years ago
「……?邋遢、你說道格嗎?」咬著麵,彩響直到嚥下食物才回答人:「我覺得還好。」眨眨眼看了看道格拉斯,邋遢嗎?不至於吧:「不會亂丟垃圾、身上不會有奇怪的味道、外表看起來也整整齊齊……道格你很邋遢嗎?」他有些不解的問著。
花與刺青
3 years ago
提摩抿著僵硬的微笑,總算懂了什麼叫做情人眼裡出西施。

道格拉斯這下笑的更開心了,還險些被濃湯嗆到,提摩忍不住用口型說了句「噎死你」,接著就開口問了比較正經的問題:「那相親怎麼辦?」而這個問題,道格拉斯不打算自己回答,而是抬起頭望著彩響:「彩響呢?你希望我去相親嗎?」有別於一開始不夠直接的問法,道格拉斯這次用了十分直接的問句,詢問彩響「希不希望」。
響_23
3 years ago
「……你可以去然後直接跟對方說你只是來露臉的你要回家了嗎?」說出口,彩響自己都覺得這麼做好像有些不妥:「認真想想那個場面的話好像有一點點不想……對方很漂亮嗎?很漂亮的話就更不想了,長得普通的話就是普通不想……可是已經答應了是不是還是去一下比較好,失約好像對人家也不太禮貌。」說完一串,他咬著肉丸糾結,垂下眼咀嚼嘴裡的食物思索著。

「還是我跟你去?——提摩也一起去!」他最後給了個莫名其妙的建議,順便還把提摩給拉了下水。
花與刺青
3 years ago
「誰要跟著去相親啊!我是去當花童的是不是?」提摩像是尖叫雞一樣喊了出來,一邊用力搖著頭。

而道格拉斯一層一層的聽著彩響回應,一次笑的比一次更開,在聽著的同時他也拿起手機傳了訊息給瓊恩,委婉反悔相親的邀約,瓊恩很快的回覆討個原因,道格拉斯思索了一下,向自家姐姐約了個時間,打算當場說明,一邊傳訊息叮嚀著身旁的提摩千萬別多嘴破了梗。

但道格拉斯沒有將自己回絕的事情說出口,而是將那位女性的照片打開讓彩響看看:「彩響覺得她漂亮嗎?」
響_23
3 years ago
彩響一臉失落地看著提摩,他覺得這個建議挺不錯的啊?

看了看道格拉斯遞過來的照片,上頭的女性看起來溫柔婉約沒有一絲讓人討厭得起來的氣質:「……很漂亮,那你不要去了,會被誘惑走的。」彩響老實地說著感想,他認為那名女性算是回頭率挺高的類型,也挺漂亮的。
花與刺青
3 years ago
聽到對方直接著說出不要去,還怕自己被誘惑走,道格拉斯有種想上前把人抱在懷裡再吻幾次的衝動——但是一旁的提摩已經兩眼發直,看上去都要往生了,道格拉斯好好的壓抑住了這份難得的心情,笑著點點頭,答應了彩響:「那我就回絕了。」

「對了,我姐姐過幾天有空會來一趟,你們一起吃頓飯吧,我帶你們去吃高級的——附近有一間包廂式的火鍋店,這天氣吃火鍋不錯吧。」道格拉斯的語氣比起詢問,更像是告知,沒給人什麼拒絕的空間,提摩一臉「關我屁事?我怎麼也得去」的表情,但道格拉斯瞇起眼,撐著臉朝一旁的小傢伙補充了句:「我請客。」
花與刺青
3 years ago
「收到,謝謝店長。」
免費的最棒,提摩對這點倒是毫無遲疑。

「彩響可以來吧?」反觀對於提摩的強硬,道格拉斯對彩響放柔了語氣,這可惹得一旁的毛小子不開心了,在一旁咕噥著:「店長,你這是見色忘友,我就沒看你對我溫柔過。」聞言,道格拉斯無奈的笑著,丟出了個問題:「那你也想要我抱抱你還是親親你嗎?提摩。」提摩一聽,臉上的表情都管理不了了,一臉像是被鳥屎滴到的模樣,噁心的很。
響_23
3 years ago
「跟道格的姐姐——?我無所謂。」點了點頭,看提摩跟道格拉斯想在說相聲一樣一來一往,彩響笑了出來並努力把餐盤內的食物解決。現在這樣多好啊,沒有什麼令人煩惱的事情,要是能一直像這樣就好了,他不禁貪心地想著。

「不過突然拒絕真的沒關係?……是……店裡的客人介紹給道格的?」吃完午餐,彩響還是有些介懷的問著,他可不希望道格拉斯因為自己的任性發言而在人際上失利。沒有等到回答,看見他家吃得差不多便先收拾起了餐桌。
花與刺青
3 years ago
「是姊姊介紹的,說是同事的妹妹——」「說是來這裡買花的時候一見鍾情。」提摩搶著話,隨後便被道格拉斯捏了一把。

「沒關係的,不算什麼太重要的關係,我姊姊也說了沒關係。」道格拉斯安撫著對方,笑著並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等人收拾好餐桌時,道格拉斯跟到了廚房,這次提摩可識趣多了,摸了摸鼻子就窩到窗邊的臥榻邊,整理窗邊的盆栽。

道格拉斯到了廚房後,在彩響身邊用手肘碰了碰對方手肘,一邊接過菜瓜布自己洗碗:「去旁邊休息吧,今天辛苦了。」想著今天因為自己的糾結讓人跟著自己鬱悶,道格拉斯舒了口氣,側過臉在人額頭上吻了一下:「抱歉。」
響_23
3 years ago
「嗯……你都這麼說了。」乖巧的點點頭,彩響沒有繼續對相親的事情發表言論:「沒關係,就一起弄也好?比較快。」遞出菜瓜布轉而拿起擦碗盤乾布將清洗好的餐具擦乾放到架上。

「為什麼道歉?」笑著歪頭詢問著,他不覺得道格拉斯做了什麼需要道歉的事:「你晚上要幫我弄染髮劑嗎?……不過那味道不太好聞所以我本來是打算自己弄的,瀏海好像也有點長了,偶爾會遮到眼睛。」彩響一邊擦著盤子一邊微微抬頭往上打量自己的髮梢。
花與刺青
3 years ago
「順便幫你剪頭髮嗎?」道格拉斯笑了笑,稍微修剪應該沒有問題。

一個下午過去,三人在店內忙著,其中約莫傍晚時,道格拉斯外出送了一次貨,回來也正好晚上了,等提摩下班後道格拉斯才將店關一關,和彩響吃過晚餐才上樓,兩人在客廳旁的浴室準備染髮,道格拉斯還沒看見染髮劑,於是先問了對方最後選定的顏色:「後來你選了金色還是黑色?」
響_23
3 years ago
「兩個都買了。」彩響左右手分別拿著兩盒染髮劑到浴室,一盒是有漂白劑的金色染髮劑、另一盒則是自然的棕黑色:「最後站在貨架前還是有點猶豫不決,所以就都買了……幫我決定?」他把選擇權交給了道格拉斯,為了避免衣服沾到染劑洗不掉便也脫下了上衣。衣服下的身板纖瘦,隨便一個伸展都能清楚地看見彩響的骨骼——好在浴室沒有那麼通風,似乎沒有讓人冷的發抖的程度,只是有點涼:「啊……應該要在夏天染才好的。」
花與刺青
3 years ago
有需要脫衣服嗎?看到對方身子後道格拉斯愣了一下,隨後甩甩頭,一邊拿起了一旁晾著的大浴巾披到對方身上:「傻瓜……染頭髮有需要脫衣服嗎?」接著他拿起黑色的染髮劑,先是套上了裡頭附上的一次性手套,先是梳了梳對方頭髮後用髮夾將對方的髮絲分區,從下方的頭髮開始均勻抹上染髮劑:「避免以後補染麻煩,而且常常漂色會傷髮質……我用黑色的喔。」

道格拉斯專心的替人染髮,一邊注意對方是不是有冷到,不時提醒人將浴巾拉好:「染黑也好,看上去可能會變成我姐姐最喜歡的那種乖寶寶。」想到幾天後的約,道格拉斯笑了出來,柔聲與對方閒聊著。
響_23
3 years ago
「沾到衣服很麻煩,弄到毛巾上也很麻煩。」說是這麼說,但在這種天氣他還是默默的把浴巾給拉了緊:「嗯。」

「乖寶寶……」彩響沒有亂動的讓人用著,眼神倒是又垂落地面:「我也是想著自己黑頭髮總是看起來很乖的樣子才去染的——不是有種刻板印象是染金頭髮的人都很壞嗎?但最近有點覺得沒那個必要了,染不染成金色都沒關係了。」他簡單的說著當初染頭髮的理由:「不過耳洞倒是不太敢打,也不是怕痛但就不是這麼想嘗試……道格當初是為什麼去打耳洞了呢?」
花與刺青
3 years ago
「為什麼沒必要了?不想當壞寶寶了?」道格拉斯笑著回應人,一面將抹完染髮劑的頭髮用保鮮膜包住,這才回應起對方的問題:「只是覺得好看,有一段時間很喜歡打扮自己,不像現在那麼隨便,以前的我出門是絕對不戴眼鏡的。」道格拉斯在等待期間坐在浴缸邊緣陪彩響聊著:「但是後來有一任女友跟我說,我不戴眼鏡的時候看上去不好相處,太有侵略性,所以我也就比較懶的打扮了,但後來對方又用認為我太不注重外表當理由分手了,很有趣吧。」說起這段回憶時,道格拉斯笑出了聲,似乎一點也沒有惋惜的感覺。
花與刺青
3 years ago
「不打耳洞也好,有些人的體質耳洞容易發炎,也不好照顧。」道格拉斯不討厭彩響這樣乾乾淨淨的人,反而讓他有點有點保護慾。

「你會覺得我不戴眼鏡有侵略性嗎?……雖然我覺得每次聊天,應該都給你很多壓力了,每次聊到最後都覺得你看上去有點不知所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想起了稍早的對話:「像……我跟你道歉就是因為我今天自己想了很多,沒辦法確定自己的情感,有點把問題都丟到你身上,所以我跟你道了歉。」
響_23
3 years ago
「不知道耶……除了我都忘記要補染之外,就是覺得好像夠了的感覺。」聳聳肩,彩響也不太知道自己為何突然就想變回原來的髮色了——雖然起初他只是有點猶豫著,但道格拉斯倒是直接幫他做好了決定。

「戴眼鏡不好嗎?其實你近視很淺不用常常戴著也沒關係嗎?」他有點好奇喜歡打扮的道格拉斯是什麼樣子,但身為一個也不是太過注重自己妝扮的人其實不太明白差異:「好好奇……那時候的照片什麼的有留著嗎?」在意過頭的彩響忍不住說出了心聲。
響_23
3 years ago
「侵略性……?還好,有沒有眼鏡我覺得差不多……可怕的時候都一樣可怕,跟眼鏡沒關係。」依然是老實過頭的彩響說著真心話,有時和道格拉斯討論話題是他的確會覺得有些恐懼,但不至於讓他想逃跑就是:「這樣……沒關係的,因為你後來還是跟我說了,我覺得有說出來就很好。」搖了搖頭,他表示並不介意這種事情。

坐著閒聊一會感覺頭髮應該也都差不多上好色,於是朝著道格拉斯道謝說著:「好像到時間了?接下來我自己弄就好。」
花與刺青
3 years ago
「照片啊……電腦應該有,我去找找,你弄好就到我房間吧。」道格拉斯讓人自己處理剩下的步驟,接著回到臥室打開筆記型電腦,找了一下當年的照片,不愛自拍的道格拉斯通常都是被女友逼著合照,因此照片都是雙人的,他東挑西揀找了一張看上去最清楚的照片拉到桌面上。

畫面中的道格拉斯望著鏡頭,少了眼鏡的一雙桃花眼微微彎著,頭髮用髮蠟向後梳起,隱約可以看見頸部的頸鏈,而合照的女孩打扮的也挺精緻,細緻的妝容搭配有點野性的編髮,看上去就是一對風格強烈又愛玩的情侶,女孩側著臉吻在道格拉斯臉頰上,只是鏡頭下的道格拉斯目光裡卻看不見幾分愛意。

道格拉斯將相片開著之後就在雙人沙發坐下,打開電視等著人。
響_23
3 years ago
道格拉拉斯離開浴室後,彩響照著原本的盤算在沖洗染劑的同時也順便洗了澡,向排水口留著的黑色液體看上去有些滲人,沖洗了好一陣子後才總算是只沖出乾淨的泡泡水。他抹開有些起霧的鏡子檢視自己,睽違已久的黑髮看上去十分的不習慣——就好像穿過時間隧道回到過去,彩響用剪刀稍微把瀏海剪短了些讓眉毛也露了出來,黑髮加上他微微的娃娃臉,整個人看上去就像高中生一樣。

處理完自己的頭髮後把浴室收拾乾淨、進到道格拉斯臥室也是有一段時間之後的事了,彩響往道格拉斯的筆記型電腦畫面看去,發表了感想:「好像其他人,真的和現在差好多。」他看了好一陣子又接著提問:「旁邊是你女朋友嗎?」
花與刺青
3 years ago
望著對方黑髮的模樣,道格拉斯不禁莞爾:「好像別人,而且更年輕了。」

「嗯,前前前……」道格拉斯思考了一下,在腦海中算了算:「……前女友。」應該是四任之前沒錯,坐在沙發上,道格拉斯看著書桌前盯著筆記型電腦看得彩響,一邊回應對方的問題:「我不太喜歡自己自拍,所以有我的照片通常都是合照。」他順便解釋了一下,避免對方以為自己是故意開合照的。
響_23
3 years ago
「我的臉好像比較肉……又不太長鬍子,好像會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小一點。」彩響搓了搓自己的臉頰回答,聽見人數著那名女性到底是第幾任時他楞了愣:「道格感覺交了很多任女朋友,雖然看你開店的時候就知道了……不少女客人在跟你說話的時候都變得好靦腆。」看夠了照片,彩響不知道自己到底該繼續待著還是出去好,於是就站在了書桌旁:「原來如此。」

「不過你現在是不是還會習慣戴項鍊啊?耳環好像也沒有要讓他們合起來的意思……所以應該也算是喜歡戴飾品?」注意到雖然道格拉斯現在比較不會用髮膠一類的東西,但耳環和項鍊還是會出現在對方身上。
花與刺青
3 years ago
「就是……都買了,姑且戴上去。」道格拉斯說得很隨興,接著拍拍沙發讓人坐下,等彩響坐下後,他便伸出手摸上對方臉頰,用指尖劃過單邊得眉峰:「我還真的很意外你剪這麼短……好不習慣。」道格拉斯笑出聲,一邊端詳著對方的面容。

「我有時候也是會懶的戴,不過要是彩響送我項鍊還是耳環的話,我可能每天都會戴著。」並不是討要禮物,只是帶了點玩笑的意思,道格拉斯笑著靠上沙發椅背,房間內的沙發沒有外頭那麼舒適,椅背對於道格拉斯來說有點矮了,於是他伸了個懶腰後起身往床邊走去,直接倒上床。
響_23
3 years ago
「會嗎?我不是很喜歡頭髮扎到眼睛的感覺……」被道格拉斯摸著臉時,彩響稍微瞇起了眼回應著:「本來後面也想稍微剪一下的,但看不到就算了,自己好像也剪不太到。」

「你喜歡什麼樣子的飾品?或是什麼顏色的?」朝著往床上躺去的對方問著,既然要送的話他想覺得還是送個對方喜歡的款式比較好:「每天戴……耳環不用換的嗎?睡覺要拿下來嗎?」畢竟自己沒有戴過,彩響又一個好奇鬼上身的東問西問:「你的女朋友們有送過你飾品嗎?」
花與刺青
3 years ago
「我可以把你的好奇解釋成吃醋嗎?」道格拉斯嘴角噙著笑,一邊坐起身朝人招招手,等彩響靠近後摟著人又變成讓人跨坐自己腿上的姿勢,一雙手摟著彩響的腰輕輕揉了幾下:「嗯……我喜歡什麼顏色……我喜歡樣式簡單的,顏色大概是綠色吧。」停頓了一下,望著彩響琥珀色的眼睛,道格拉斯思索了一會才接著說:「琥珀色也可以。」
花與刺青
3 years ago
「女朋友們倒是沒送過我什麼,比較常讓我送他們什麼就是了。」道格拉斯笑了笑,一邊親吻彩響的下巴:「你送的話我可以連睡覺都戴著,洗澡會拿下來,不然沾上水氣飾品容易受損吧?如果是彩響送的禮物,當然要珍惜一點。」道格拉斯笑著,望著彩響的眼神十分柔和。

「……如果能讓瑪琳奶奶看看你就好了。」道格拉斯說著這句話的語調近乎氣音,輕的像是要消散於空氣中,畢竟是已經不可能的事情,這份遺憾仍讓他不免感慨:「找時間陪我去墓園好嗎?」抬著臉,道格拉斯請求著。
響_23
3 years ago
「好,我也會找那種不容易壞的。」點點頭記住人的喜好,彩響坐在道格拉斯腿上思考了一下該怎麼做之後才輕輕地用手環抱著人頸部:「我幾乎沒有這樣坐過別人,好像無尾熊。」他低下頭,也親了對方額頭一下。

「當然可以。」點了點頭,彩響想著道格拉斯要是希望自己陪他到什麼地方他都願意:「還有稻田,你之前說要帶我去拍稻田的。」彩響的語氣間多了一絲絲的任性,但他自己並沒有注意到,靠上人肩頭,彩響閉上眼擁抱住對方,看上去還真的就像隻無尾熊一樣。
花與刺青
3 years ago
笑著聽對方那像是吃醋的話,道格拉斯將懷裡的人抱好,只是「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兩人只是安靜的相擁著,稻田的約他還記得,其實早在當時對彩響提出邀請後,道格拉斯就一度對自己的提議感到意外,他鮮少會讓人碰觸到自己回憶中的事物,回想起那個聖誕夜,也許早在那個時候就有了端倪。

又或者是在失去瑪琳奶奶後最脆弱的時刻,彩響來到了自己身邊,漸漸填補了那份孤單與寂寞,彩響不擅長表達、不擅長安慰,遲鈍卻又帶點耿直的傻氣,道格拉斯起初只當人是個可愛的弟弟寵著,卻也在不知不覺中依賴上了對方的存在——緣份真是神奇,也許得感謝那位臨時失約的攝影師吧。

想著懷中的人也許會就這麼睡了,道格拉斯挪了挪身子,一邊躺下一邊將人放倒,摟著人蓋上棉被,讓人舒適的躺下後才輕聲道了句晚安。
響_23
3 years ago
「我可以睡這邊嗎?」本來打算閒話家常一下就回客房睡的彩響愣了一下,也不管自己的提問是多麼白癡又不看氣氛的就直接說出口:「本來是打算跟你聊完就回客房的——」
花與刺青
3 years ago
忽然被拉回現實,道格拉斯愣了一下,回問:「你想回去睡嗎?」
響_23
3 years ago
「也不是、就是……」不知道問題會被丟回,彩響有些結巴的說著:「我、我想說道格你好像……比較注重個人空間?」在被子底下搓搓手,稍微有點緊張的樣子:「可以一起睡當然很好……但我有可能睡相很差什麼的……」
花與刺青
3 years ago
「嗯……我的確不太習慣跟人一起睡……」道格拉斯承認這點,不過仍然將人摟著:「但是也許可以試著從今天開始習慣?」道格拉斯將額頭靠上對方額頭,思考一下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想法,他總是覺得彩響遲鈍又笨拙,但經過昨天與今天,他忽然覺得自己也很笨拙。

過去的感情都是被追求、被要求,突然自己成了主動的那一方,他竟有些手足無措。

「我也不知道怎麼說……但就是,想跟你待在一起久一點。」道格拉斯說著,一邊紅了耳根,最終將臉埋入對方頸窩,輕輕嘆了口氣。
響_23
3 years ago
「嗯。」一次聽完了對方說的話,彩響應了一聲,摸了摸道格拉斯的後腦輕輕說聲晚安。

他也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像這樣和人共枕,稍微有一點點的彆扭,但更多的是溫暖的感覺。

彩響希望這些並不只是場夢,希望明天一早醒來依然能看見道格拉斯。
花與刺青
3 years ago
花與刺青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對三次交流就可以出一本CP本了這個字數
我覺得本篇最大亮點要頒給提摩
他值得,領了獎可以去收驚
響_23
3 years ago
提摩小可愛 真的是不知不覺打很多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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