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格A夢
4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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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格A夢
4 years ago
今天並沒有任何諮商個案的預約,艾格尼斯卻在中午前就坐進了個人諮商室,悠哉地泡了一壺伯爵茶,放上兩個茶杯,他在等待某個即將到來的商談。
花花悠一
4 years ago
距離上次離開艾格家已經過了兩週,自從那人開始露出明顯的不對勁時,他就開始調查,沒想到還真的給他調查出了不少『好』東西。

依照那人的個性八成是知道並且還覺得很有趣才做出這種行為,就跟明知故犯的小學生一樣幼稚。

「都幾歲了還這麼不知輕重。」悠一按了按快要爆炸的太陽穴,花了幾個晚上的時間消除了艾格窩藏『秘密』的所有痕跡。
在最後一隻監視器畫面都被抹去換上了事先備好的安全片段後,他起身準備去確認,那個已經被猜的八九不離十的真相。
艾格A夢
4 years ago
等待的時間並沒有持續太久,艾格尼斯在諮商室內聽見上鎖的大門開啟的聲音,能這麼俐落地,不靠鑰匙便將他家門鎖解開的也只有那個人了。

「歡迎——我該這麼說嗎?」起身打開諮商室小房間的門,在和對方對上視線時艾格尼斯笑著說到,就像和久未見面的老朋友打招呼那般。

「早上收到你的訊息真的讓我很驚訝,我的意思是,你居然沒在睡覺?究竟是什麼事讓你這麼急著想和我……說上話?我該為此感到欣慰嗎?還是現場感動得掉個一兩滴淚比較好?」自顧自地說了一大串,他的語氣輕浮,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無視了眼前不動聲色,卻隱隱約約透出一絲無奈和怒氣的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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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悠一
4 years ago
面無表情的聽完了面前那人嘲諷全開的長篇大論,還能這麼幾幾歪歪的講著幹話看來是除了他以外還沒有其他的人發現。

「樓上的是你炮友嗎。」
悠一拿起桌上的茶杯自顧自的坐下,腦袋裡轉了一圈,明明有很多地方想問,最終卻忽略其他更重要的問題,像試探什麼似的,拋出這個最安全也最沒意義的疑問。
艾格A夢
4 years ago
「……。」

非常犀利的問題。艾格尼斯仍笑著,腦子裡卻不知為何的跑過了這幾天……不,是從第一天把「樓上的人」帶回來後發生過的各種事情。當然還包括了前幾天喝酒後導致的——某些狀況。

長長的沉默。
花花悠一
4 years ago
「⋯⋯⋯」
「你思考了對吧!」沒想到本來只是個玩笑般的提問竟然引來對方長長的沈默,讓原本已經意識到情況不妙的悠一感覺更是雪上加霜。

「你該不會真做了什麼吧!你這是人幹的事嗎!」
不知道是因為太過震驚還是過於憤怒,他的語氣不自覺的帶上了咬牙切齒的意味,努力克制住想掐死某個還笑得燦爛的金髮混帳的衝動,腦袋一瞬間閃過不如就放這傢伙人道毀滅的想法。
艾格A夢
4 years ago
「我什麼都還沒說啊。」

對方自行解讀後的激烈反應讓艾格尼斯打從心底發笑,他抿著唇,眼角藏不住笑意,抱胸的雙手因為忍耐而緊抓著自己上臂,接著又開口繼續說:「冷靜點,這裡是諮商室呢。來,深呼吸,吐氣,慢慢說,我會聽。」
花花悠一
4 years ago
像是被戳到了痛腳一樣,悠一憤憤的扯著艾格尼斯的衣領猛力搖晃。

「哈啊?是誰要冷靜啊你這個混帳醫生,要做壞事尾巴也要收乾淨一點啊,就那種粗糙隨便的處理方式你們是想被警察找上門嗎!!」

感覺自己快要被這兩個傢伙氣死,艾格尼斯更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事不關己的露出個自以為紳士卻非常令人火大笑容。

可今天那抹嘲笑的弧度上居然有有一個淺淺的傷口,傷口看起來有一小段時間了周圍淡了許多,中間部份已經開始結痂,不靠近看一般察覺不出來。

但明眼人都知道那是一個,由人類撕咬出來的吻痕。
對於這樣的發現,悠一已經不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這兩人⋯⋯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
艾格A夢
4 years ago
注意到對方的視線和思考下的停頓,艾格尼斯稍微將頭撇開,看向房間外那支監視設備,然後一臉不以為意的開口:「處理?喔——監視器?我想你應該會幫我做處理,就沒多管了。」

說得很理所當然,不過看悠一現在的反應,應該是把自己家中和對街的監視器都翻了個遍吧,可能還順道幫忙刪除和替換了一些「有問題」的場面。他不太懂那些電子產品的眉角,不過管他的,有人幫忙收尾就行,也不是第一次被這傢伙那麼探查了。

「那連著之後的『處理』一起,給你15夠嗎?還是20?——還是我們現在去吃頓飯?哎呀,不知不覺快到午餐時間了呢。」艾格尼斯輕輕推開悠一扯住自己的手說到,離對方進門還不過十分鐘,卻講得好像兩個人剛才相談甚歡,談得幾乎忘記了時間似的。
花花悠一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順著被推開的力道退了一步,聽到那個混蛋又想用錢來解決事情,氣不禁打一處來,可嘴巴卻很誠實的報了一串六位數字。

「真是爛透了⋯⋯」悠一拿起桌上的手機,打算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對於艾格和樓上那人是什麼關係他並不想攙和,他只知道對方是有一定的危險性,想提醒艾格小心些,但既然現在是這個樣子,提醒看來也沒什麼必要。

他走到門邊回頭朝艾格看了一眼淡淡道:「不管你怎麼樣都別把韓修遠給牽扯進來,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依照他的個性把你也一起抓起來還差不多。」想到那個在警局工作的另外一半,他嘆了一口氣,絕對不能讓對方知道這件事情。

因為事情只會變得更加複雜。

「好好過你的日—————」

話語因為剛剛拉開了一半的門硬生生被截斷,昏暗狹窄的樓梯走道間,迎來的是一雙椰褐色眼眸。

是那個在狹小的監視螢幕裡,他觀察了十幾天的男人。
出事辣阿伯!!!!!!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一般而言,埃爾伯特對於「讓自己不要被抓到」這件事算是很上心的,畢竟逃出監獄並不是非常容易,所以最理想的狀況是打從一開始就不要被捕。

於是他在寄居於醫生家的這兩週裡,每每要出門時總會記得先查看一下監視器,若是診所內(尤其是二樓的諮商室,出入時總會經過那道同樣能通往三樓的樓梯)有任何患者,都能讓他打消出門的念頭。

而今天他也同樣在確認監視器中的診間都是空無一人的,然後給自己戴上了口罩,帶著一點愉快的心情出了三樓的門,來到樓梯間。此時的樓梯間視線是昏暗的,對此他很滿意,因為這代表沒有人正在看診,於是他放心的走下階梯,卻在經過二樓診間時被殺了個措手不及。
二樓的門突然被拉開,門內有一個他沒見過的年輕人,而在他身後則是艾格尼斯,那個提供了他庇護整整半個月的男人。埃爾伯特起初有點不敢置信,他確信剛剛的監視器畫面裡的診間是空盪盪的,但眼見為憑,他確實被陌生人給撞見了。顯然這中間有什麼出了問題。

他瞇起眼睛迅速的打量了一下那個陌生的年輕人,然後瞥向醫生。「你算計我?」

半個月以來所建立的信任開始瓦解,他不太明白為什麼事到如今醫生才要出賣他。

埃爾伯特說話的同時微微縮起肩膀,弓起背,雙膝也略為曲起。他的心裡開始盤算,究竟是要往下,或者退回三樓。也許樓下還有其他埋伏,但樓上肯定是安全的,他於是向後踩了一格階梯。
艾格A夢
4 years ago
由於身前的青年足足比自己矮了一個頭,艾格尼斯幾乎是在對方開門的同時注意到了外頭的不對勁——本來應該留在樓上的那個人竟在有人待在二樓時出現在樓梯間——這是什麼情況?

腦袋裡跑過了幾種可能,思緒卻在男子提出質疑時被打斷。艾格尼斯皺起眉頭,一把將跟前的青年拉回門內,自己則跨步向前,伸手抓住準備踏上階梯的「阿爾馮索」,有些不悅的給出回應:「啊?我才不會做出那種事。」

到底是誰會在這種莫名其妙的時間點出賣人?艾格尼斯完全搞不懂那人的邏輯。

「倒是你——要跑去哪裡?傷可還沒痊癒,我不是說過了不要走來走去嗎?很危險。」他的目光從對方的手腕一路向上到了頭部,然後才表情嚴肅的看向阿爾的臉,繼續碎念著:「而且怎麼又把紗布弄掉了?藥不就又沾得到處都是?中午還得重新上一遍,我不會讓你現在出門。」
——又抓他的手。

埃爾伯特口罩下露出的一雙眼睛隱隱含著怒氣,本來愉悅的心情被一掃而空。他沒有去聽醫生的解釋,事實上,他一點也不在乎醫生到底有沒有出賣他,他甚至一直都做好了這個心理準備。但他不想進監獄,至少現在還不想。

他於是開始開始掙扎,試圖抽回自己的手,卻一個重心不穩,向後跌去。
艾格A夢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在阿爾失足仰倒的同時,仍抓著對方前臂的艾格尼斯也隨失去的重心向前倒。情急之中他伸出另一隻手拉住了樓梯旁的欄杆,一個使力將阿爾往自己的方向拉去。

不過沒有控制好的力道反而使阿爾又一次重心不穩,向前跌落後壓到自己身上。艾格尼斯在那份重量下跟著往後倒,儘管提前反應而縮起頸子,保護了頭部,但他的背還是狠狠地撞在二樓門外的牆壁上,然後貼著牆滑落,痛得他低聲地哀出了一句髒字。

「……你是嫌自己傷得不夠重嗎?」鬆開在混亂中因為反射動作而抱住對方的手,艾格尼斯感覺到心臟正劇烈跳動著,自己的壽命大概又減少了十年。
出事辣阿伯!!!!!!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我是嫌你傷的不夠重——埃爾伯特這麼想。感受到自己的手被鬆開後,恢復自由的他迅速的從艾格尼斯的身上爬起來,然後朝他的脛骨狠狠的踢了一腳。

他聽到一聲短促的悶哼,不過醫生沒有叫出聲來,他一邊氣自己沒有踢的更大力,一邊轉身跑上了樓,衝進屋內,並且將門鎖上。
艾格A夢
4 years ago
莫名其妙又被補了一腳,艾格尼斯壓著被踢到的地方,又痛又麻的感覺一陣陣傳來,等一下肯定要變成瘀青一塊。他眉頭緊皺,嘆了一口氣,挪動身子時背部仍隱隱作痛,抬頭卻看見阿爾直接轉身走人,速度還不慢。

「那傢伙還給我用跑的……!?」這下男人是真的不高興了,忍痛扶著牆站起,正要邁開步伐,沒想到緊接著又聽到樓上的門被上鎖的聲音。他氣到低吼了一聲,帶著怒氣轉頭看向目睹一切的粉紅青年:「上樓。幫我開鎖。」
花花悠一
4 years ago
目睹了一切的悠一還沒從剛剛的意外中回神,等到來人已經成功脫逃並且鎖上了門後,他才意識到要去關心一下眼前似乎摔得很慘,還被踹了一腳的男人。

但所有的關心都在對方那句命令式的語氣中消失殆盡。他甚至還帶點幸災樂禍的說:「我才不要參與你們情侶吵架。」
艾格A夢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聽到對方說出口的最後那四個字,艾格尼斯嘴角明顯抽動了一下。他忍住想用力拉扯悠一雙頰的衝動,壓著怒氣緩緩開口:「……要我抱你上去嗎?」

接著他從口袋中摸出自己的手機,一邊檢查是否有損壞,一邊滑開螢幕繼續說到:「順便通知一下老韓?或許請鎖匠來不如請警察破門來得有效率?」
花花悠一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嘖,最好是連你一起帶走。」滿臉不情願的走到男人面前,抬起對方的手臂搭上肩膀,兩人就這樣搖搖晃晃的走到三樓門口。

三兩下撬開樓梯頂端的大門,悠一將門往裡面推,卻發現門口的另一頭有一個重量在阻止房門被打開。「他應該⋯⋯把門堵住了⋯⋯」

悠一努力的往前推了幾把,本來就不是很擅長體力活的人,如今身上多了另一個人一半的重量,想再更用力推開門已經是勉勉強強。
艾格A夢
4 years ago
看著悠一使勁推門卻沒什麼效果,艾格尼斯扶著額頭又是一聲長嘆。此時腳上的酸麻感已經退得差不多,他動了動身子,儘管背部還是會在動作中感受到疼痛,但抬腿一兩次應該不成問題,至少那份不適感他還能忍得住。

「真是瘋了……」收回搭在對方身上的手,艾格尼斯把粉髮的青年拉離門邊,接著一手抓上欄杆,在一次深呼吸之後將腳提起,朝門板用力踢去。

那扇金屬製的大門就這麼應聲開啟,在衝擊之下發出了不小的噪音,門後同時傳來傢俱摩擦木頭地面的嘎嘎聲,最後在半開時再次卡住。不過也足夠讓一名成年男性側身進入了。

然而踢腿的動作比艾格尼斯預想的負擔還要大,他的背在扯動下產生了劇烈的疼痛,就這麼扶著門,彎著腰,眉頭緊緊皺著,僅能先以眼角餘光確認門內的狀況。
出事辣阿伯!!!!!!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此時在房內的埃爾伯特正站在廚房內的一扇窗邊。本來放置在起居室還有餐廳的兩張桌子此時都已經被他挪到了入口,抵住了三樓的門。他看了一眼已經半開的那扇門,從門縫間他還看到了醫生和那個年輕人,他知道兩張桌子並不能為他爭取太多時間,於是再次看向窗外。

窗子此時已經被打開來,冬天的冷空氣灌了進來,把他的頭髮吹的散亂。他將頭稍稍往外頭探去,雙手也抵在了窗框上,再次查看樓下是不是有任何行跡可疑的人,卻沒有任何發現。

這很適合逃跑,他想,並且目光在外頭的窗台以及隔壁的建築物之間來回遊走,思考著要怎麼從三樓跳下去而不會摔斷腿。
艾格A夢
4 years ago
就算是眼角餘光也看得夠清楚了。

艾格尼斯很快地意識到門內那人打算做什麼,他猛地將頭抬起,原本因為吃痛而半瞇的雙眼在這時直盯著門內阿爾的背影,雙耳像是受到重擊後產生了耳鳴,嗡嗡作響,然後在那些雜音中響起了——糾纏他數年,溫柔卻悲傷的那個聲音——

『艾格尼斯,如果有來生,我——⋯』

窗外吹來的冷風輕拂過男人的臉頰,無數畫面如投影片般自眼前一閃而過——那並不是完全重疊的場景,他很清楚,但他卻在夢裡見過無數次這個場面,他……

「不、不……別跳!阿爾!」
艾格A夢
4 years ago
像是忘記了自己背後的疼痛,金髮的男人明顯慌張了起來,推過那扇門後就朝窗邊的男子跑去,雙手一伸,從那人身後將對方緊緊抱住,接著兩人在那慌亂的退後動作中一起向後倒下。

艾格尼斯的背這回換成撞到了櫥櫃,疼痛感再次蔓延全身,但他的手仍沒有放開。

「別跳……拜託。」不知道是不是疼痛的關係,又或許是其他原因,他的聲音很微弱,身體顫抖著,像是花費了所有力氣才在阿爾的耳邊傾吐出接下來的話:「我沒有算計你,也沒有出賣你……這傢伙來更不是要對你不利,所以拜託……」
那個擁抱是來的那麼猝不及防,一如艾格尼斯脆弱的模樣讓他吃驚。但他不會被話語迷惑,再也不會。

「你知道,就算你出賣我,我也不會對你有半點怨恨。」他柔聲說,並伸手去摸那張貼在他耳畔的臉頰。「我只是還不想進監獄,至少不是現在。而你的話並不能說服我,更不能取信於我。」

說完,他看向客廳還在播放著監視器畫面的電視,那上面現在和他稍早離開時仍然同樣是那個空無一人的樣子。
花花悠一
4 years ago
從門縫間鑽進來的悠一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往日裡強勢慣了的男人,此刻居然無助的像個被拋棄的寵物,祈求身邊的人不要離去。

他靜靜的聽了一會兩人的對話,終於發現問題的癥結所在。「等等。」

他走向電視前摸索了一陣子,從電視的後方拿出一個細小的黑色小零件,不仔細看還以為是電視機上剝落的塑膠殼。

接著他拿出手機調整了一會,監視器的畫面再次恢復原有的模樣,兩人交談的畫面,還有方才突如其來的插曲,一點也不漏的回放出來。
「如果是因為這個原因,的確如他所說,沒有出賣過你。」

「是我換了監視器的畫面。」

語畢,便感覺到靠在艾格懷裡陌生男人的敵意瞬間暴增,如果殺意能化為實質的話,或許在剛才,甚至是更久之前,他就已經被殺掉了。
花花悠一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悠一揉了一把自己的頭髮,有些沒搞懂事情怎麼就變成這樣了,還是硬著頭皮繼續解釋道:「我不知道你跟他之間有什麼關係,但我會把監視器換掉,純粹只是因為,你收尾的方式太過粗糙。」

他對上那人深邃的雙眼,露出一個不符合這張臉的的嘲諷微笑。「與其有一天被發現,連累到他,不如當作你從未出現過,不是嗎?」

也不知道這句話到底是說給對方聽,還是自己聽。
連他自己都沒想過,有一天會跟一個殺人犯面對面談論這種話題,更別提他還親手掩蓋住對方留下的所有證據。

那人說得對,他的確不是什麼好人。

悠一看向艾格尼斯和那個依然被緊緊抱住的男人,嘆了口氣:「現在可以放心了嗎?」
「⋯⋯」埃爾伯特聽著年輕人的解釋,還有變魔術一般的操作,沈默了好一會,然後低聲笑了起來。

像他這種人不會放心,永遠不會。他們不值得過上心安理得的好日子。

「如何?你放心了嗎?」他的語氣帶了一點嘲諷的意思,放軟了本來僵直的身子,貼著艾格尼斯的那隻手揉了揉他的臉。
艾格A夢
4 years ago
低著頭的男人其實沒有聽清楚剛才門邊的青年說了些什麼。他沉默著,周遭的聲音在耳裡變得很遙遠,就像人們在遠處的低語,細小而令人不安。

身為醫生的他無法為自己診斷,他無法確定這是因為身體的疼痛,還是因為潛藏在心中已久的舊疾再次復發而造成的結果。

……畢竟,很久很久沒有這樣過了。

「…………。」感覺到阿爾冰冷的手正貼著他的臉,他閉上雙眼,而對方的問話就在他耳邊,像籠了一層紗播放著,如老舊收音機般充滿了雜音——聽得到,但,聽不清。他沒辦法再多思考什麼,就這麼等到懷中那人揉弄的動作中斷,才終於緩緩開口。

「窗……還沒關上。」

而雙手依舊是緊緊抱著。
埃爾伯特看了一眼仍然打開的窗子,還有站在電視機前沒有半點動作的年輕人,最後是醫生仍然扣在他腰際的手。

「⋯⋯咳。」他清了清嗓子,試圖引起那個年輕人的注意,「窗戶。」他說,讓後舉起手指了指那扇打開的窗。「如果你不想凍僵的話可以把它關起來。」

當然他才不在乎有沒有人會凍僵,他只想要艾格尼斯把他給放開。
花花悠一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凍僵??
經過前面一長串體力活還沒感覺到寒冷的悠一看了看窗戶,又看了看還坐倒在地上沒起來的兩人,打算走上前去將窗戶拉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靠近窗戶時一直有道視線跟隨著。
回頭看了眼發現艾格從頭到尾視線都沒有離開過,似乎是怕他再做出什刺激的事情。
悠一忍不住關心道:「還好吧?」

直到將窗戶關緊上鎖後對方才漸漸鎮定下來,可能是創傷發作,似乎對任何人靠近沒關上的窗戶都有警戒。

「沒人想跳樓,你自己起得來嗎?」
艾格A夢
4 years ago
儘管心裡明白青年僅僅是為了關窗而動身,天藍色的雙瞳仍無法控制地在對方靠上窗沿時透露出強烈的不安。一直到那人將窗戶重新上了鎖,才像是鬆了一口氣似的,再次低下頭,前額輕靠在褐髮男子的肩上。

「……。」沒有對青年的問話做出回應,依舊抱著人的艾格尼斯將雙臂再一次收緊,然後才從緊抓著阿爾腰側的指間開始慢慢鬆開。心臟的跳動聲在耳邊躁動著,胸口和背脊傳來陣陣劇痛,他只是停在原地,等原本在懷中的那個人起身離去。
感受到環繞著腰際的力道收緊之後又放開,埃爾伯特在那個瞬間就從地上爬起,沒有任何猶豫地。

起身後他背向客廳的方向,退了幾步,將與其他兩個人的距離拉遠到足以看清的安全距離。他看了看神色有些許擔憂的年輕人,然後又順著年輕人的目光看向仍然坐在地上的艾格尼斯。

他沒有看過醫生那麼狼狽的樣子,就連上次吐到昏倒時大概都不比現在淒慘。醫生甚至⋯⋯在哭。

他竟然在哭。

埃爾伯特不確定自己該不該說些什麼,或者做些什麼。他於是就只是看著正在流淚的艾格尼斯。就只是看著。
艾格A夢
4 years ago
懷中的人離去後緊接而來的是強烈的空虛感。低著頭的他看向跟前的木頭地板,窗外的光再次灑落在原本阿爾所待的位置。此時他才意識到雙頰沾上的淚水正一滴一滴地落在地面上,像一場太陽雨,反射著光芒,刺著他的眼。

於是男人沉默著起身,無視了投來的視線,和挪動身子時傳來的劇痛,甚至不願意跟任何人的目光正面對上——反正也看不清。

他扶著櫥櫃和牆往房間走去,頭也不回地,就這麼將剩下的兩人留在一片狼藉的客廳中,關上了門。
出事辣阿伯!!!!!!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房門關上的聲音如同鬧鈴似的,在響起的瞬間,埃爾伯特便重新動了起來。

他走向門口,將歪倒在門前的兩張桌子扶正,然後拖行到原本的位置上,將起居室和廚房恢復成原本的模樣,他的表情淡然,在做完這一切之後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埃爾伯特在起居室的沙發上坐下,面對著已經正常播放著即時畫面的監視器,他想了一會才開口。「監視器⋯⋯我需要能隨時看到樓下的情況。」

但他也覺得年輕人像施魔法那樣把他出現的畫面都給抹去是很重要的事。他不會變魔法。
花花悠一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聽著對方像是提出使用者回饋般的提出意見,悠一真不知道該從哪邊回應起,還有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的那個人短時間內是不會再出來了,狀態實在令人擔憂,但他並不想與一個完全不認識的陌生男子共處一室,對方看起來也不怎麼歡迎他。

「那就暫時先恢復這邊的監視畫面,其他地方的就照原本的方式,別走得太遠,短時間內基本不會被發現。」
他看著眼前漫不經心思索著什麼的男人,也不知道有沒有把話聽進去,到底為什麼要跟對方解釋這種事情?

自己懊惱了一陣,他突然想起一件應該要問清楚的事。
「你現在是叫什麼名字?」
出事辣阿伯!!!!!!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阿爾。」他想都沒想就回答,意外地直爽。「他都是這樣叫我的。阿爾馮索。」

那個「他」指的當然是現在縮進房間的男人。

埃爾伯特不介意告訴眼前的陌生人他的名字,就算是真正的那一個也是。那從來也不是什麼秘密——艾格尼斯會在看見那些新聞的時候轉台,就連這個陌生人都知道他不該被監視器拍下。區區一個名字又有什麼好保密的呢。

像是發呆那樣,他看著電視機內播放著無聊的監視器畫面一會沒有說話,椰褐色的眼睛倒映著五彩繽紛的螢幕。

然後他起身,走向廚房,一把拉開了冰箱查看裡面的食材。

「你在等我為你做午餐嗎?」
花花悠一
4 years ago
雖然不是很介意叫對方的本名,但是說著假名就像是不知道對方是在逃的犯人一樣,還能保持平常人的相處,他還暫時不想捅破這層窗戶紙。

聽完對方的詢問,他腦袋裡飛快的閃過對方竟然還要做飯的荒謬想法,但對從早上開始就沒有進食的他來說的確是個很不錯的提議。

於是他半開玩笑的回:「如果你願意的話。」
實際上真要跟著對方面對面吃飯可能會令他食不下嚥。
花花悠一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他抱著靠枕發呆,思考著艾格今天到底會不會出來,還有廚房那個人真的是很融入這個家的生活,接下來可能要考慮的是艾格和這個人的關係連結到底深入到什麼程度⋯⋯

怎麼樣都覺得應該要保保持距離⋯⋯
悠一頭痛的想,要不要乾脆帶著家裡的人出國當作完全不曉得這件事情好?

越想越煩躁,他直起身,覺得今天還是趕緊回家的好,他對著還在廚房裡鼓搗的人說:「我先回去了,剩下的事情,還有房間那個人你看著辦。」
「不送。」

埃爾伯特簡短的回答,甚至沒有轉頭去看那個年輕人。他熟練的將手裡的馬鈴薯去皮,一旁的流理台還擺放著蘑菇、洋蔥和花椰菜,以及一塊奶油和一點不知道是什麼的肉,被切割好了躺在一邊。

而後他在一些碗盤和鍋具的碰撞聲中聽到了關門的聲音,他不急不徐的將所有的食材切丁,丟進鍋裡,然後才回頭去看已經空蕩蕩的室內。

寂靜的空間內只有微弱的、泡泡破裂的聲音,水滾了。
出事辣阿伯!!!!!!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在將近一個鐘頭過後,埃爾伯特端著醫生曾經用過的那個托盤,上面擺著一個冒著水氣的湯碗、一支湯匙,來到了醫生的房間門口。

他甚至沒有想過要敲門,只是轉開了門把,然後進了房間。

房間內,艾格尼斯正坐在地上,側身靠著房間內唯一的那張床上,在他面前散落著一些垃圾和未拆封的藥,以及一個水杯。

埃爾伯特將餐盤放在那些垃圾旁邊,自己則爬上了床,面向著艾格尼斯的方向在床上趴下,雙臂交疊在床緣,並把下巴擱在手臂上,兩人的距離近到幾乎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他沒有說話。
艾格A夢
3 years ago
來訪者的氣息近在咫尺,艾格尼斯並沒有睜開眼。房間內陷入了一陣沉默,如同稍早他關上房門後,吃下那幾顆鎮定劑時那般寧靜。

他不確定自己在這裡待了多久,只知道藥效早已蔓延到他的耳際,於是他聽見了對方的呼吸聲,然後毫無理由的在心裡計算著它的頻率。最後他終於開口。

「——你若是要走,我不會攔你。」語氣很平淡,儘管依舊微弱,甚至帶了點哭泣後導致的沙啞:「只是,不要用跳的。」
埃爾伯特微微抬起下巴,給自己的手臂騰出一點空間,然後伸出一隻手去撩起艾格尼斯臉頰邊的頭髮,把它們塞去耳後,現在他可以更清楚的看到醫生的側臉。

「總有一天我會離開。」他說,「什麼時候、什麼方式,我不知道。」

面對艾格尼斯的要求,他拒絕給出任何承諾。埃爾伯特一向習慣對他人的感受漠不關心,而艾格尼斯抱著他那時的強烈情緒就連他都難以忽視。但他仍舊固執而且殘忍的拒絕給予任何承諾。

可是也許他會試試看,讓自己離開時不要用跳樓的方式。也許偷偷的離開,在他遠走高飛之後醫生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已經不在。

他覺得這樣對他來說已經是很大的讓步了。

事實上他一直都在退守底線。他們之間的關係允許艾格尼斯隨時背叛他。他可能死,可能被捕,但他允許他的醫生擁有這個權利。
艾格A夢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聽見對方的回話,艾格尼斯緩緩睜開眼。感覺到自己的身心像斷了線的木偶,靜靜地,在鎮定劑和止痛藥的作用下,背後的痛苦亦或是沉積數年的那份悲傷,無論是哪一個都無法傳導到他的心裡。一切都很平靜,除此之外什麼也感覺不到。

他在心裡想著,其實阿爾是否會離開都與他沒有任何的關係,應該說早就知道了,這是早已定好的結局,沒什麼好意外的。就像悠一消去的監視器畫面,等阿爾離去後他還是會過著如往常般的日子,清空走道旁的房間,然後等待下一個住客的到來——或是永遠空著。

他轉過頭,天藍色的雙瞳映照出一抹椰褐色,對上阿爾的目光。

「很狡猾的回答。」他說。他發自內心地這麼想著,真的很狡猾——甚至不願做出虛假的承諾,拋開了所有責任,這比單純的謊言還要殘酷。
對於這個評價,埃爾伯特給予幾聲輕笑作為回應。

「你有捉過泥鰍嗎?」他的話題轉得很快。「藏在泥巴裡,全身滑溜溜。你可以使勁去抓牠們,但牠們仍然能輕易的從你的指間溜走,你唯一能做的只有用指甲在牠們的身上留下一些抓痕。泥鰍的皮膚是很光滑,但是你能為此責怪牠們嗎?」

說完,他從床上爬起,坐在床緣,雙腳踩在地面上,又伸手去理醫生的頭髮。「午餐再不吃要涼了。」

然後他下了床,往門口走去,就像他進房間時那樣的我行我素,沒有任何招呼,逕自離開。
艾格A夢
3 years ago
阿爾撥過自己那頭金髮時,艾格尼斯感覺到對方的指尖已不像剛才待在窗邊那般冰冷,而是帶了點溫度,暖暖的。就這麼任憑那人對自己的隨意觸碰,他閉上眼,然後在溫度散去時再次睜開。

沒有回應對方所說的那段話,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艾格尼斯只是默默的看著阿爾下床,然後看著他離開房間,隨後才將目光移到身旁的托盤上。

「……用網子去抓不就得了。」男人對著空氣答到。他當然沒有捉過泥鰍,他曾居住過的地方並沒有那樣的魚,而且他也沒有興趣。不過這些似乎都不是那麼重要。

湯匙在瓷碗上敲出細微的聲響,迴盪在僅有一人的空間中。這一天艾格尼斯很早就睡了,睡得很沉,像是被鎖在夢境中,直至隔日午後都沒有醒過來。
艾格A夢
3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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