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多休養幾日,日子倒也安靜。
站在專門接待外族客人的旅棧前,與桓楓一同她今日是來回覆赫坦的邀請,星稀面色上保持微笑但內心則是十分緊張。踏進旅棧馬上有接待員上前詢問需求,桓楓說出與赫坦有約要麻煩帶個路或請人出來,接待的反應也快是立馬領著人入內。
其實在來前,在家裡星稀便冷靜不了,是桓楓多次安撫才稍稍平緩。她的緊張裡頭還夾雜著不知道要如何面對從認識的友人變成自己「生父」這件事情,身分立場突然的轉換讓星稀傷透腦筋。
他們被領到客棧門面樓的後頭一處大中庭內,中庭內不是花園假山而是翠綠草皮上搭建了幾頂圓形帳篷,仿造關外草原人的生活一般。踩上草皮帶他們去到中間一頂青藍絲線的帳篷前,撲鼻的奶香充斥四周空氣,接待的朝裡頭喊出外族語言,裡面馬上有了回應。接待面露笑容替他們拉開帳棚路口處的布簾,在他們進去時接待人向星稀說了句:「我們的孩子,歡迎回來。快進去吧」
星稀不知為何心裡頭有點暖暖的,對著接待人微笑點了頭,牽著桓楓的手入了帳篷內。繞過擋風屏障,帳子內陳設就像真的一個家窩有床有櫃有裝飾,沒有普通旅店的空寂感。
中央是地爐燒著奶茶,上頭的天窗陽光灑入,赫坦席地而坐在地毯墊上穿著不似平常複雜反而是輕便的居家服,衣物上的連續花紋是中原沒有的圖樣,鬆散的頭髮披在後整體像隻藏敖狗般。而正對面看上去是精心布置好的座位四周的軟枕看起來像是怕要做的人會不舒服似的,堆的整齊。
還沒等他們打招呼坐姿豪邁的赫坦便先直指對面位子:「快別站著,星丫頭快坐,俺煮了奶茶,你們試試」語氣與平日一樣,是拿起搖杓弄了兩碗。等他兩人入座赫坦才盤腿正坐好,雙手放壓在腿上,目光先對上桓楓:「桓小子,鳳家的事情處裡的還順利嗎?」出口有些嚴肅。>>
房內的裝潢是自己陌生卻又有幾分熟悉的樣式,在桓楓還在簡單打量者周邊環境時,便立刻被赫坦正經地詢問拉回了注意力。
「很順利,朝廷那裡終究也只是一直少了一些關鍵證據剷除不了鳳家,我們的證物算是給了他們一個很好的理由公開下手。」
桓楓接過盛好奶茶的碗,卻只是拿著,說話時的視線從未離開過赫坦,一如往常工作時會有的神色與姿態。
「我不會讓這件事出岔子的,賭上我桓家的名聲。」
雙手捧著茶碗鼻尖靠近,濃郁的乳奶香氣充斥在鼻將內,令人放鬆。小小的嚐了口,柔順的口感流入喉嚨之間,星稀想著若是自己能喝的出味道,那她定會很喜歡這味茶品。側耳則是認真聽桓楓所說。
正視前方,能將兩人的表情動作都盡收眼底,見星稀似乎能夠接受奶茶,赫坦嘴角勾起了小小微笑。
「反正中原皇帝不幹,俺想你自己也有其他方式可以處裡鳳家。再說用不到賭你家的名聲,你家的名聲在北方夠令人聞風喪膽的了小將軍。」發話語氣與平常無異,只是在聊天般的闡述。赫坦攪拌著煮奶茶用的勺子:「你清算人物的時候注意點,仔細鳳鶴文在不再裡頭。那日後幾天,他們管家來找過俺,說鳳鶴文沒有回到買在逐鹿城的宅子。直到昨日都還是死活不明失蹤狀態,可能是趁鳳家動亂逃了也說不定。」喝了口奶茶,看著星稀青白臉色繼續說:「桓小子中原皇帝給鳳家的罪名定的是啥?」>>
「逃跑了?」顯些訝異的神情寫在臉上,視線不自覺得往手上捧著的奶茶面看,陷入短暫的沉思。
「罪名先不說,但若是再被抓得正著得當下逃跑,那等於是作賊心虛,只會會讓他背負得罪刑更重罷了。」
桓楓探了口氣,若是鳳鶴文真的消失得無影無蹤,那追查此名叛逃者的責任自然會落到自己頭上來。
看來還得忙上一陣子。
「不過此次前來,除了談論關於鳳鶴文的事,還有一事是重要的。」
桓楓轉頭看向星稀,順手將自己手上的茶碗湊近唇上嚐了一口,濃厚的奶香立刻充斥於口中,溫潤的口感讓方才自己緊繃的情緒也稍微放鬆了些。
「也罷,要是有情報俺在通知你。」赫坦面上還是平淡表情。他思考著未來的利弊,就在桓楓轉頭看向星稀示意時,和藹笑容是立刻浮上檯面。
聽聞鳳赫文逃跑,星稀本來是還有擔憂,在聽身邊兩人的對話後冷靜了下,她告訴自己鳳家已經被朝廷訂下不可饒恕之罪名,鳳赫文在出現也只會馬上被官兵抓走,自己不需無謂擔憂。現在眼前還有更為重要的正事要做。
和對上視線的桓楓點了頭。
稍微吸入多一點的空氣,奶茶的溫和氣息加成了放鬆效果,星稀正看著赫坦道:「今天我來是為了答覆您前些日子來詢問我的那些事情」
「喔!來來來,俺洗乾淨耳朵聽著,星丫頭你說你說」語氣是興奮的,沒有個大人樣子。
「那....那個」被赫坦的情緒高漲給弄的愣住幾秒,星稀很快的回神,直視赫坦道:「您的出現是讓我驚喜又驚嚇的,我既是感到喜悅認回了生父也同時對此感到不知所措。我突然不知道該用什麼情緒去面對您,還有該怎麼去稱呼您。
您若不介意我無法突然改變對您的稱呼的話.....請讓我先喊您「赫坦爹爹」可好?」
沒有變的笑容,赫坦點著頭:「這不急,丫頭想喊俺啥就喊啥,位稱不是最重要的,只要丫頭記住,有俺這個阿爹在也願意依靠阿爹,俺就很滿意了」聽到星稀願意承認與自己的親緣關係很是開心。畫面轉向桓楓,赫坦沒禮貌的直指:「但俺還沒同意你,不準你喊俺岳父!」還在記著這點小事情,雖說在赫坦心裡這十分嚴重。
畢竟是跟他搶寶貝女兒來著。>>
「這也不急,您只要記住星稀身邊一定會有我在便好。」輕鬆地露出笑顏,或許比起把對方當成岳父,桓楓心底更偏好把對方當作自己的朋友般看待吧。
「但我這裡另有一事……無論如何也得帶著星稀一同前去才行。」
陌生的詞囊讓自己一時不知如何啟齒,他輕吐了一口氣,才繼續往下說到。
「我想帶著星稀去見見我的母親,同樣也是在北塞草原邊境的母親。」
抬起頭,視線再次看上赫坦的臉,他這時才聯想到自己的生母倒是有跟面前同樣也是來自於草原民族的對方有幾分相像。
桓楓與赫坦兩人的言語互動有趣,星稀的緊張情緒頓時消失也一同露出笑容。
「哼」說不過桓楓,赫坦不滿瞪眼。同時手上動作將一盤堆滿乳白方糕的點心放兩人面前:「喔?你母親也在北原?」對桓楓的認識多半是打聽情報時而來的,其他更細節赫坦未曾去探聽過。「你要帶丫頭去這話說來....星丫頭是願意隨俺一塊去草原!」轉向星稀雙眼放期待的問著。
點點頭,星稀放下快淨空的茶碗:「這也是這次來的目的,我想走一趟北賽外的草原去瞧瞧,也同桓楓去見見他母親」不避諱眼前有赫坦看著,星稀將手搭上桓楓的手輕輕握住:「當然我也不知道是否會習慣北方生活,要是可以我也想陪著您敬兒女孝道,反過到時水土不服......」
未等星稀說完赫坦急忙應:「好好好,星丫頭願意去阿爹是萬個好,去住住要喜歡草原就待下來,不習慣嘛,我們再來想辦法」深怕星稀後悔似的。赫坦往桓楓問去:「說草原那麼大,你阿娘住在何處?說不定會順路經過,你們幾時想出發?喔,不對鳳家的事情要先處裡乾淨,桓小子速度加快些」
赫坦表情上的快樂喜悅藏不住,還催著桓楓。>>
赫坦快速的情緒變化讓桓楓不自覺嘴上勾起微笑。
「在中原以北向西處,出發的事自然是等到風家一事有個結論了再去。」
「但朝廷之事急不得,現在本人失蹤也會導致整起事件處理的速度,我再派人力先去巡巡吧。」
話題不經意的又被帶到了嚴肅的事情上,桓楓在意識到後搖了搖頭,讓自己重新開始話題。
這樣的氣氛若是只顧著談公事,連自己都會感到可惜。
「雖然是北方的草原民族,但母親她長年鎮守在北塞與中原的交界處,若是真要去找她倒也不麻煩。」
「鳳家事情你也不用再花人力,俺估計鳳鶴文是拋棄了鳳家。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借了你們的手罷了。樹倒猢猻散,百年難再起,你們中原人似乎有這說法?」輕描淡寫,赫坦似乎對餘鳳鶴文的動向並不感到在意,甚至是放任。
星稀是將這話聽進耳,自己腦海中想起了那個曾經父親的臉,五味雜陳的情緒。眼前的茶碗忽然離開視線,抬起頭是對上裂嘴對自己笑開位自己又添滿奶茶的赫坦,心裡頭平靜了下來。
「北賽跟中原交接.....啊啊」赫坦似乎懂了什麼點了點頭。:「雖為草原上的住民,可俺也沒跟那裏有多少交情,頂多有生意上的往來。不過你要去見你阿娘就去,帶上星丫頭做啥去」眉頭深皺,視線銳利緊盯桓楓。>>
「就像星稀願意帶上我見您一樣,我想將同樣的心意回饋給您的女兒。」
柔和而真摯的微笑先是面著赫坦,隨後看向身旁的星稀,不忌諱得再次講手覆在對方的手背上,柔而溫暖
「還望您能允許。」
粉紅染了小臉一半,望向桓楓的那雙黑眼珠藏不住喜悅,雙方眉目間傳情意。兩人的情感堅定赫坦早見證過一回。
這段時間赫坦單純以身為男性觀察桓楓,他珍惜保護星稀的愛憐舉動已經讓人難再抓哪裡錯處。
當然做為長輩再挑剔小事、再不願意將寶貝女兒交給眼前的男子。但自己生命有限,也得思考為星稀後半生找個好歸處,盡到為人父親的責任和給予星稀遲來的父女情分。
搔搔頭,赫坦很不習慣這種場面,起身走到星稀身邊空的一處:「俺能不同意嗎?星丫頭都自己說要去了。」赫坦單膝跪地牽起星稀還空著的那手,將低下頭將額頭貼於她小小手背上,另右手指尖壓在自己心臟上頭:「星稀,接下來俺的話你牢記在心裡。」
突來的接近是令星稀嚇了跳,不過赫坦的語氣與平日不同且未曾見過的姿勢是讓星稀專注起來。
「萬物靈為證,蒼天地母聆聽。星稀,阿爹永遠都會是你的依靠,丹冥一族是你最堅強的後盾。要誰欺負你讓你委屈了,別忍著儘管回來,阿爹保護你替你把不長眼的蓋布袋,給你出氣.......萬物靈保佑,願咱們的孩子自由遨於大地上,俺的寶貝」
赫坦一串話說完星稀是紅了眼眶,哽在喉嚨間的話語十分的多,不自覺的同時握緊了桓楓與赫坦的手。
抬起頭見星稀兔子般眼睛紅的模樣,赫坦只露出與平日同樣的笑容先對桓楓說道:「桓小子你也聽到啦哈,給俺皮繃緊點。」讓星稀有點時間緩過情緒,赫坦繼續對著桓楓問說:「往北去你們可有想好要怎麼去了?」>>
父女倆的互動桓楓看在眼裡,一陣暖意襲上心頭,嘴角不自覺勾起,便靜靜看著二人,直到赫坦再次向自己提起疑問。
「若是沒特別多東西需要帶著走,我打算直接騎馬載著星稀過去便好,方便移動也不引人注目,要來得安全些。」
在鳳家的事情還沒正式落幕前,做事自然越是隱密越來的安全些。
「我這邊隨時都可以出發,所以約莫明日辰時便可以動身。」
他看向星稀,微傾著頭尋求對方的意見。
聽著桓楓詳細的說明,星稀並沒有疑義。笑盈盈地點頭同意這件事情。畢竟,自己是期待與桓楓往北去的見他母親。
「這麼快?」赫坦眉頭又皺起,晃了頭:「你倆等等」站起身,赫坦往一邊的小箱子內翻找,拿出了兩個木簡,遞給兩人:「這是咱們幾個團聯合在每個點上設有據點的記號牌子,報出俺的名諱有人好好招待你們的,有什麼要傳話給俺的也可以讓點上的人幫忙。只少到北邊給俺捎個消息。」
木簡上的圖是一隻血紅眼睛外圍有各式神鳥走獸,木簡散發著桃花木的香氣。
「赫坦爹爹會在這待多久呢?」星稀接下木簡,神色擔憂地問。
赫坦環手思考了下:「少說還要再一陣子,有些生意要處裡。如果有提早啟程或異動....俺會想辦法連絡你們的」伸手輕拍星稀的頭,想讓星稀安心:「阿爹不會丟下妳的,不怕,好好去走走。桓小子你路上多注意點,北邊涼別讓星丫頭凍到,星丫頭要是累了就別趕路,還有!要是睡客棧給俺分開睡!」是嚴厲的叮嚀交代桓楓。>>
赫坦嘴裡的囑咐桓楓是聽多了,接過精緻木簡後本是接連著點頭依序覆議,卻在最後一個叮囑時停下了先前的動作,只是輕輕發出了笑聲。
「我盡力而為。」桓楓站起身子,微笑著向赫坦行了一禮,大手拍了拍星稀的肩輕聲道。
「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準備行李先。」
「你倆好不容易相認,再聊聊也無妨。」
桓楓給的回應是讓赫坦勉強的給過,他還有點相信桓楓為人守本不輕易越線的性格,雖說多半是打聽來的評語。
本來也想回去忙收拾行李卻讓桓楓體貼留下多跟赫坦說說話,星稀沒有回絕好意是微笑直點頭。赫坦臉上是喜悅的,他答應桓楓太陽下山前會將星稀安全的送回去。
父女兩人是聊了些關於金鎖玉石的故事及後續歸屬,聊了草原上的日常生活、赫坦他們聯合商隊的工作,說說笑笑氣氛融洽。鍋裡的奶茶漸漸露底時有人來提醒了時間。旅店很貼心的給弄
了輛馬車讓赫坦駕車送星稀回去,兩人還在路上買了不少點心要給桓楓。
父女兩約定著下回相見>>
星稀回到住處時已是入夜時分,行使的馬車還沒到門口便可看見桓楓拎著一盞燭光燈臺在門口接應對方入內。
進門後環視四周,輕便行李早以整理妥當放置於門邊,連帶房內所有的擺設與整潔也一併到位。
「早些休息吧,別累著了。」
輕撫星稀的頭,桓楓臉上掛著笑,面容裡卻隱約有著幾分緊張神情。
些許是錯覺吧,星稀這樣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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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輕透晨光柔和得灑在兩人的身上。
些許是許久沒這般肆意奔馳,追月的狀況比想像中的要來的更好些,啼噠馬蹄聲踩得響亮,坐在馬上的兩人因奔馳的速度而揚起頭髮,拂上面容的風柔而清新,情境令人心曠神怡。
位於後座的星稀緊抓著對方,雖然桓楓本就寡言,但今日倒是比往常要來的沈默,連臉上有甚麼表情也礙於位置讀不出任何情緒。
往北去這事情星稀一點也不擔心旅途遙遠或是途中大小事情,她本來就習慣長途旅行,這次還是桓楓在身邊,食衣住行完全沒有讓星稀有任何擔憂。桓楓什麼東西都準備的妥當,連自己沒想到的桓楓都提前安排好。
追月今日的速度特別快速,景色在眼中快速恍過。抱著桓楓不覺得風強或寒冷,清新空氣吸入肺中十分舒服。可安靜的只剩馬蹄與風掃過的聲音時實在太過寧靜,她貼著桓楓的背部感受他的溫暖。
本來當作錯覺沒太放在心上,只是越接近北邊桓楓的臉部面色越是冷硬。見過怒火的桓楓,現在不是那種會令人恐懼的他。見過柔情的桓楓,現在不是那種能夠令人投入懷抱接近的他。見過談起家人的他...
「........那個」稍稍在緊了環抱,星稀出聲呼喚:「桓楓,你會不會累?咳、咳....我們能稍微停下或放慢點喝個水嗎?」故意的咳出聲音,裝出口渴的模樣。>>
聽見身後人的呼喚,桓楓是愣了愣,大手輕拍追月的側邊讓白馬的速度慢下。
「不累,不過是該找個地方歇息會兒。」
沒注意到對方的別有用意,桓楓只以為星稀真累著了,左顧右盼下指了指離此不遠處的一潭淺水湖。
「去那裡如何?」
「好」快速點頭。
是桓楓將她抱下了馬,星稀踏地後是左右探看,周圍只有他們在沒其他旅人。
「咱們這速度很快就能到目的了唄?」星稀動動手腳還伸了個懶腰,是身體僵硬。
「我怎麼莫明開始緊張起來了吶?桓楓可有法子緩緩緊張?」歪著頭苦笑,雙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
是找了個理由。》》
「緊張?」不自覺偏起頭來複述星稀的疑問,他沒立刻回答只放眼望去,平靜湖面呈青綠色,清楚映著自己與星稀的倒影。
「母親對初次見面的人一向熱情相待,別擔心。」
「若讓他知道你來自北原,她定會帶你如自己人,不用顧忌太多的禮數。」
桓楓撫了撫對方的頭勾起微笑,終究是輕嘆了口氣。
「但她看我如何就不知情了。」
一聽嘆氣聲心就緊緊糾著,星稀是想到了桓楓與他母親長年的種族對立,雖為母子但他們之間的關係似如陌生人。
「那桓楓是怎麼看你母親的呢?」這個問題星稀也很想知道。
是拉起他溫暖的大手,星稀用雙手包覆著。》》
一時回答不上,他反握起星稀的手,就像是能因此得到些面對自己心意的勇氣。
「她是個大器的人。」
桓楓垂下眼簾,這一問把他帶回了記憶的漩渦之中。
「她選擇相信了我的父親,並認為能因此帶來種族間的和諧。」
「但換來的只是更沈痛的背叛與傷害。」
握住手掌的力道加深,原本平靜的神色也掛起微皺著的眉。
「然而這並不影響她對待我的態度,明明在兩者之中我選擇了父親,甚至還幫著他抵禦他口口聲聲說的『外敵』。」
拉過被握著的手,將臉頰貼在桓楓的手背上。
「過去的事情咱們也無法在重來,去控制或選擇,但未來是可以的」星稀抬頭看著桓楓:「聽來桓楓是不討厭你母親的,而你母親真正的想法.....」
一個微笑迎人:「你一定是有先通知你母親我們要去見她的事情唄?既然她並沒有拒絕面見咱們,想來也是自個願意的,那咱們就去問一問,說個清楚明白....」
「或許紙上談兵是說的輕鬆,可我就在你身邊,你心頭記掛的,我也相同。」在桓楓手背上啄吻了下。》》
「 確實,我從沒問過她真正的想法⋯⋯不管是表達還是詢問想法,都不是我擅長的。」
桓楓反手讓掌心朝向內側撫上星稀的側臉龐,臉上的微笑本掛著無奈,突然間像是想起了些什麼,噗嗤一笑打破了短暫的沈默。
「但對妳卻可以很坦然的表達心意,真是不可意思。」
「欸,怎麼對我就笑勒!我知道我可愛啦!」錯愕的眉頭皺嘴巴嘟著。
下秒也笑了:「唔、罷了,能成桓楓的笑,許是老天爺給我的任務也說不定~」
一把撞入桓楓懷中,星稀抱緊人說:「桓楓不擅長的,要有我能輔助的我定出手,所以你大膽的打破砂鍋問唄!要吵架要打架我也能幫忙的!」她沒想自己反而是最沒戰力的那個。》》
「妳願陪在我身邊就是幫了最大的忙了。」一手輕輕抱住對方,另一手則伸向擺在身側的行囊袋翻找,將水袋遞到星稀面前。
「雖行進速度要比預中的要來的快了些,但離到客棧還有一些距離,喝口水後就上路吧。」
桓楓看向懷裡的人,臉上的表情比方才輕鬆的多了。
「嗯,只在你身邊的」
星稀接過水袋喝了口,在飲水的過程偷偷的觀察了桓楓的表情,見他皺眉鬆緩,是安心的繼續啟程。
在上馬前還拍拍追月,鼓勵著這匹乖馬兒。
他們繼續策馬往北方而去。》》
過不上一陣子,兩人便來到了客棧門前。
事實上在還未到達目的地前,行徑路上便可發現所有草原上的旅者們都紛紛開始往同一個方向前去,兩人只顧著跟上人群前進便可到達此處。比起方才浸盈在風中的舒適寧靜,此處就像是把中原裡人聲鼎沸的市集小棧原封不動的搬來此地。
人聲鼎沸中店小二的聲音叫住了二人。
「哎呀!兩位客官等很久了吧,這邊請!」
星稀察覺到這名店小二在對上桓楓的眼眸時臉上帶有短暫遲疑的神色,但僅僅只是一瞬間。
對方熟練的將人群排開,帶著兩人到了樓上的獨立隔間。
「今天人多,樓下一般的位子排不出來,樓上這兒是咱們招待貴賓們用的席位,還請兩位笑納。」
北方比想像中的還要熱鬧也有人情味,星稀是睜大眼睛好奇看著周圍風景人文。
聽著客棧小二的說明星稀沒有太多反應,倒是小二的視線眼神讓星稀覺得怪異。只緊緊挨身桓楓,不敢離的太遠。
到直到廂房.....星稀都十分安靜沒有多話。》》
店小二的的回話桓楓只是點了點頭,簡單的點了幾道菜後便讓對方下樓準備去了。
「⋯⋯妳也感受到了?」他回過頭來看著從進入客棧後就一言不發的星稀,就像是在確認自己心裡若有似無的揣測是不是錯覺。
點頭,星稀看向門口:「不知是會做生意眼力好,還是別有用心。」星稀自己也是沐浴在生意經中成長的,她也有些辨別眼力。
「不是常客,或許從穿著氣質能夠分辨一二......但咱們的衣裝可跟此地不大合群。下頭無席座,此樓給貴客,不是用心就是有心。」
星稀想起來前赫坦說過北方情勢以及.....
一個無奈微笑:「用臉就能通行無阻,天上地下之間,我也只在愉心樓才有如此殊榮厚愛。」是左右觀察廂房環境及擺設還有安全路線。》》
「是別有用心了。」在打量完自周後桓楓轉頭往樓下望去,旅客或坐或站,夥計穿梭其中送菜,場面熱鬧至擁擠的狀態看上去並不好受,此時二人坐在相對少人的閣樓反而落得輕鬆。
「呀———!!」
一陣慘叫從樓下的人群裡傳出,一個大漢正舉著彎刀架在一女人的脖子上,四五個跟在後頭的小弟們快速以此為中心點散開架開了周邊想要前來護救的旅客。
「叫你們掌櫃出來!!拿錢來贖你們的客倌啊!」
下頭的混亂及喧嘩是讓還在觀察廂房的星稀嚇了一跳,是反射性地拉起斗篷連帽,先掩蓋容貌性別。
帽下的星稀眉頭皺著:「現在是?」抬頭看著桓楓,語氣還算冷靜,嘴角還笑著:「咱們靜觀其變?」對於突來的情況星稀是有冷漠了些。>>
桓楓緊皺著眉頭點了點頭,視線始終盯著樓下瞧。
但很快便發現這群肇事者似乎有備而來,絲毫沒打算放下手上的人質,僵持之下大漢再次向群眾吆喝。
「再拖下去就給我一個個拿下!」
架在脖子上的刀刃俐落劃下,鮮血濺出,女子在一陣慘叫中倒下,人群見狀開始慌亂逃竄,大漢身邊的同伴們也紛紛展開動作拔出刀劍。
「嘖。」畫面看在眼裡,桓楓不自覺的從座位上站起,咬緊下唇,緊握手中的長槍。
能見視野中,人們帶著慌張與害怕。星稀屏息討厭這種場面,尤其是抓著女性為人質要脅的傢伙......
不敢正面槓的雜碎,幹掉就對。
星稀忽然想起她師傅久遠的說詞,那眼眸中盯上獵物的光芒。
她笑了,笑得燦爛看著下方出口:「只敢以婦孺為質的雜碎,下頭的根不必留著,幹掉就好」用詞粗俗,星稀嘴裡冒出流浪時的習慣。
「桓楓有辦法對上這些人的吧」星稀從斗篷下拿出幾根銀針,那些是她從暮梨谷那留下的最後禮物:「不用擔心我,我比下方的女孩們還能夠報護自己的....你要下去嗎?」是微笑的>>
「......嗯,我去去就回。」
抓著閣樓的圍欄,一個翻身便輕鬆到達了平面。
在桓楓消失在星稀的視線裡時,一陣隱約卻銳利的殺氣才有星稀背後傳來——。
D20 過半命中
飛刀擦過了星稀的手臂,只輕輕劃過卻俐落割破了衣袖。
桓楓才離開後頭就有陌生人攻擊上自己,星稀一個回身是見便見自己衣袖破去。難過顏眉卻笑著說:「我喜歡這件外衣的說,布料不便宜的吶。好啦,您有啥是要說的?」沒有露出銀針,她曉得要比力氣是絕對贏不過。
左右手中都挾有各
的銀針,就等著不友善的人隨時近身,能夠取下一瞬間的空隙。畢竟暮梨谷的銀針只要碰體,非死即傷的威力,星稀很明白。>>
「呦,但這位姑娘似乎沒打算只靠用說的解決事情啊。」
男性的聲音從不知名的方向傳來,星稀再次確認過自己暗藏得銀針並未露出,對方似乎比想像中的要來得有經驗許多。
一語畢,星稀的前後方便出現了兩個黑色人影往自己衝來。
在黑影衝上前星稀早已察覺到了敵人躲在暗處的動作,身手矯健得躲過了兩人的包夾後,其中一個敵手快速得拔出腰間的短刃朝星稀攻擊。
這群突襲者的人數是比星稀想像中的還要多,絕非盧蟒行動的地頭蛇,更像是組織行為的集團。
邊躲著邊確認情勢,一個回身那把短刃是朝自己而來....
沒躲過,
(低於15輕傷,超過15上重傷。/紅黑
輕鬆躲過,且手中的銀珍狠狠插在攻擊者的手上/藍綠
鐵血氣味從手臂傳來,星稀用另一手將銀珍插入襲來人的脖子,就等毒性發作放倒人。
背部退貼在牆,星稀感覺到疼痛但還能忍耐,可左手到底是暫時無法自由動作。她突然覺得氣火吐血還比較難受。
「你們是要洗劫?」星稀問話。>>
「嗯?來這處窮酸客棧洗劫?」
提高了語調的嘲諷令誰聽了都會不悅,循著聲音所在之處一看,一抹漆黑的男性身影正輕巧倚坐在窗邊,手裡把玩著拴著鐵鍊的刀刃。
「但真是個驚喜,我可沒聽說小將軍的伴侶居然也會耍花招。」
男人單手搔了搔自己方才被銀針扎上的頸子,順手地將針拔出,彷彿見怪不怪。
「.....暮梨谷?嘛,看來得速戰速決了。」
他喃喃自語著仔細端看起手上的銀針,很快地便辨認出了針的來歷,隨後輕巧一躍,雙腳落地的瞬間身影在剎那間消失宛若時空靜止。
在下一秒星稀意識到了對方的動作時,男人的身影正在自己的身後,鐵黑色的鏈鎖以星稀為中心點環繞四周。
星稀意識到若再不動作很有可能會被鐵鍊與背後的人逮的正著。
窗台邊的男人口氣及輕浮態度令人怒火莫名燒。手中把玩武器未曾見過,警界神經飆至最高點導致手上傷處的痛都沒啥感覺。
小將軍、伴侶、暮梨谷。
直接點出多個關於自己與桓楓的情報,星稀在震驚中是已經沒有多餘時間思考來者不善的男人到底是何方神聖,此刻能動的是要迴避攻擊的身體,後方難逃前方迎來,手中的銀針不在能輕易出手,星稀聽著鎖鏈的摩擦聲眉頭皺.....
未知的攻擊方式,讓星稀也只能拼力一搏.....
(低於15沒逃脫,高於15有閃過攻擊。)
命懸一線下閃過鐵鎖鏈,星稀自己都覺得是僥倖。
「有云,北方人熱情好客,我還真真受不起這份橫蠻霸道情意吶」壓著傷處星稀脫口說出抱怨話。是趁機觀察逃出的路徑。》》
「見笑了,但我可不想跟北方蠻人混為一談。」
男人幾個墊步拉開了與星稀的距離,在話語落下的瞬間將身側的飛刀射出,正好刺在星稀張望著的視線中。
琥珀色的細長眼眸直盯著星稀全身瞧看,壓抑感使人喘不過氣。
「下一次就不會讓你這麼認為了。」
黑影再次展開行動,但在他踏出腳步之時,一把矛槍從他的身側飛入——
男人的反應比想像中得還要靈巧,他向後一仰,長槍穩穩插入木牆之中,熟悉的身影從樓下躍上,動作一氣呵成得順手拔出固定在牆上的武器,鋒利槍刃直指面前的男人。
「有事只管衝著我來就好,何須這般大費周章?」
桓楓轉頭看了眼星稀,出血的模樣讓自己不猶得咬緊了下唇,灼熱眼神如烈火燃燒
「下面的那些惡霸也是你收買出來作秀的?」
不久前桓楓下樓處理爭執時,便覺得惡霸行為迥異,動作渾吞,擺明別有居心,是再三阻止與問話之下對方才招共了實情。
「很不可靠對吧?那些見錢眼開路上隨意找的混混是重看不重用。」
清澈的彈指聲響起,在他身後的兩個黑影竄出一躍至樓下,隨後撕裂的慘叫聲傳開。
「你——」「怎麼?看不慣啊?」
對方沒給桓楓還嘴的空間,他一派輕鬆地靠近桓楓,絲毫不畏懼桓楓手上的長槍。
「我們這行有自己的規矩,您將軍本人管好你的沙場,而我們處理些你們看不上眼的齷齪事,豈不剛好?」
他攤了攤手,提高了音調。
「您家宗主遇上大火也只不過是這些齷齪事裡的一環罷了,還用的著您大費周章到處找線索?」
「是你。」
沙啞嗓音裡帶著壓抑的憤怒,本就目光如炬的神色在確定真相後便得更加銳利,就像是想用眼神看穿面前的人。
「但我得老實說,我收到的委託確實是只有殺了小宗主而不是放火滅門,畢竟委託的人也是裡頭的當家候選。」
男人侃侃而談著事情的真相,但對桓楓來說卻是莫大的打擊,他緊握長槍,感受著自己的滿腔憤怒,卻早已無從分辨出到底是氣在誰身上。
「至於為什麼放火滅門⋯⋯呀,那只不過是我的一點——小趣味?」
話語落下的瞬間,男人迅速握住桓楓的槍柄展開動作。
局勢迫使桓楓從情緒中走回現實,但終究是晚了一步,對方側身藉著槍柄快速的湊近桓楓,刀刃劃上他的慣用右手,隨後跨步往星稀的方向奔去。
「混帳!」
本想使槍阻擋對方的動作因刀傷而使不上力,槍刃只輕輕劃過了對方的小腿部。
男人武器上的鐵鍊這次鎖定在星稀的腳踝,在鐵鍊拉緊的瞬間絆倒了星稀,刀刃最後抵在星稀的後頸上。
「就像現在一樣,這些計劃也只是出自於我個人的興趣罷了。」
痛感在腳腕上下秒便是眼前天璇地轉,在驚愕中回神冰冷冷尖銳物抵觸在後頸的肌膚上。本來還在腦中分析來者與桓楓的恩怨過節,已知是血海深仇埋跟,如今找上門來又是為何。
男人很明顯打開始就打算利用自己做人質威脅桓楓,不然憑雙方低子而言正面跟槓上或直接暗殺都會比剛才的排場更簡單省事,雖然拿人軟處要脅是談判的基本,但到底是男人變態思考的作法。
慌張已經不是自己現在該有的情緒,氣憤會使自己陷入更危險的狀態,選擇心情平靜是星稀表現在臉上的態度。
「真是沒品的趣味」看著桓楓,星稀緩緩闔眼嘴角仰起微笑,彷彿要傳達桓楓自己沒事的。閉上眼睛的瞬間星稀問到:「有些好奇,我情郎受男女歡迎我明白,大費周章吸引桓楓,小哥哥是來要人的?」平常聊天的語氣,星稀始終保持笑容。>>
「呦,別誤會,我可沒那種癖好。」
他笑出聲來,態度看似輕鬆但手上的動作不曾因此而鬆懈。
「但聽起來挺有趣的,要不你跟我回去我就不再搗你情郎的亂?」
他將星稀頸後的刀刃沿著肌膚移動到了臉頰旁,劃出了一條紅色淺痕
「你敢!?」
傷痕造成的瞬間,本還抑制著情緒的桓楓徹底失去理智,無視了手上的刀傷大步向前。
長槍的長度確實讓對方不得不往後退了幾步離開了星稀,但仍舊沒命中對方,槍刃再次刺上了木牆,目標則一臉從容模樣倚在離武器差不到幾公分的地方。
「看來就算是匹戰馬,失了韁也不過如此是隻魯莽衝撞的野獸。」
他嘻嘻笑著,瞇笑著的眼睛勾成了細長的彎月狀。
「……小趣味?因為你的一時興起所以殺了所有人!?」
接近於嘶吼的聲音裡夾雜著各種情緒,儘管知道這樣做只會更處境處於劣勢,但所有一切情感如潰堤潮水一番無法收拾,緊握著槍柄的微微顫抖著。
「嘿,要比殺人的話,您將軍本人也不會殺的比我少。」
「難道你殺的人都不是無辜的,死在我刀下的都是善類?」
男人聳了聳肩,彷彿早預料到對方情況。
「收起你那自以為是的正義感如何?再這樣下去只會要了你和你身邊人的小命。」
「就像您家少主擅自收留了要暗殺自己的刺客一樣,多管閒事。」
男人的聲音突然低沉了下來,臉上的笑容也轉變成了冷漠,空氣彷彿操之在他的神色之間,氣氛壓抑至了極致。
「那傢伙——現在叫冉來著?」
他逐步向前,就像是不認為對方的攻擊會傷害到自己。
「命運是註定的,那名叫冉的刺客終究會回到我這善盡他該做的事,你那多管閒事的少主就算做盡了善事也註定得消失在唐家。」
「做再多都一樣,唐家的忠犬。」
男人的眼眸鉤上桓楓的紅瞳,才意識到桓楓的神色與先前所見完全不同。
臥在桓楓手裡的長槍快速展開了動作——。
槍刃毫無留情砍上對方的頸部,就算男人即時意識到動作也才差強人意得躲過了致命傷,鮮血從頸子上的傷口流出,染濕了對方的衣襟。
「這才像話。」
男人單手壓住自己還在湧出鮮血的刀傷,看著面前的桓楓勾起嘴角,就像是對於現在對方臉上的神情感到滿意至極。
「說到底我們說不定是同種人?不是所有人都露得出這種神情。」
「閉嘴。」
他站在陰影與亮面的交界處,臉頰暴露在接近日落時程的橘紅裡,卻沒辦法清楚的從現在的神情中讀出情緒。
相較於以往的清澈神情,臉龐上的血跡襯托出了他眼裡那抹不動於衷的駭人鮮紅,彷彿現在發生任何事都無法動搖他想至對方於死地的行動。
「你的命運註定也會終結在這。」
他再度舉起長槍直指對方,再後頭的星稀才意識到這抹身影比想像中的還要陌生。
本來要抬起的手以及出聲的喉嚨在此刻打住。
桓楓給自己陌生的懼怕讓就肌膚上的疙瘩寒毛立起,忽然之間理智判斷錯亂。
堵在心上的難受讓星稀.....
撇開臉,神色為難/紅黑
迷茫的望著桓楓/藍綠
因果律,她知曉。
是好壞,萬事事都該得到了結。
事情理解、情緒消化,星稀撇頭不為其他,只是希望桓楓不再顧慮自己感受,該怎麼做就怎麼辦。
(就算桓楓變成這世上最邪惡的魔,我大概也還是喜歡的唄...)
無奈的嘴角笑了,笑自己情癡。》》
「那也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男人再次打起彈指聲響,星稀背後竄入兩道黑影直往星稀撲去,同時間男人也不如往常形式作風般的衝向桓楓,刻意顯露出破綻就像是在逼迫對方做出選擇——。
在對方彈指後衝向自己的瞬間,桓楓便意識到對方的如意算盤。
聯想到星稀的那一刻使他本周旋在殺氣裡的意識終於脫了困,毫不顧忌的轉身直往星稀的方向大步奔去,槍刃貫穿了其中一人的身軀。
在抽出武器打算接續攻擊第二個黑影時,一陣灼熱的抽痛感從桓楓背後傳來,其痛楚帶來後續的侵蝕感使他下意識的停下了動作,單膝跪了下。
「真可惜,我還等著看你大開殺戒的模樣啊⋯⋯戰神如鬼神的姿態怕是成絕響了。」
「結果昔日戰神今日落得這般下場......怪誰呢。」
男人了無生趣的叨念著,武器上的鐵鍊沾染了大量的鮮血,血液隨著他的手上把玩滴落。
他從容向前,鐵鏽刀刃輕輕劃過桓楓背後早已因毒物侵蝕而些微腐爛的傷口,入骨的疼痛讓他輕顫,卻未曾發出半點哀嚎與聲音。
「若真要怪就只得怪這位姑娘了,看看他多為妳分心啊,給他讓步還不搭理。」
琥珀色的視線蔥桓楓身上移向了星稀,他勾了勾嘴角,熟練的從囊袋中掏出了數把小刀。
「我就幫你個忙吧,桓將軍,戰場上可不需要這般軟弱的你啊。」
語畢,男人舉起持有武器的手,準備往星稀的方向投擲刀刃。
突然,一陣如疾風般無影卻強烈的攻擊打上了男人正要動作的手,一支弓矢射到了他的手掌,原本握在手中的武器剎那間哐啷一聲全部落地。
「誰?!」
男人大喊著,同時如反射性得跳遠拉開與桓楓的距離。
響指拉回注意力,後從自己身後而來的攻擊是快狠不留情,視線反應過來槍刃已經是捅殺一名黑衣人,也是在這距離之下星稀聽見鎖鏈拉扯的作噁聲響,轉了頭桓楓跪在地以及男人噁心的面龐。
黑血在眼前落下,男人嘴說的自己是桓楓的軟處卻卑鄙的使用這點。星稀腦中瞬間想法是要男人就地死去,抑制的理性轉為憤怒,本來千萬小心照料氣血攻心毛病被遺忘。
「混帳!」咬牙咒罵,星稀本就不太會粗話,他有點毀恨沒跟師傅多學。
不知手中銀針能有多少毒性,星稀只求能立即讓男人去死,但要先有法近身男人.....。如今得先堤防男人手中抽出瞄準往自己投射的刀,星稀到真希望刀是針對自己,閃不過全部也能靜可能閃過要害,就怕男人耍把戲任何一把小刀再往嚴重負傷的桓楓去。
還在繃緊神經堤防下畫破大氣而命中男人的箭矢成了短暫破口,星稀再不顧四周安危往桓楓急急跑去,伸出雙手本能的互住桓楓.....星稀現在無法判斷箭矢的主人對他們是敵是友。>>
「星稀.....你先到一旁去等著。」
雙手放在對方的肩上,桓楓與星稀平視,神情透露著虛弱卻恢復以往熟悉模樣。
「那箭矢我認得,別擔心。」
湊近星稀側身耳語的同時,他使力站起身,看著下一支弓矢從窗戶外頭竄入。
攻擊接續著往男人與他的夥伴們襲去,黑色人影紛紛因未閃過突來的攻勢傷痕累累與倒地不起。
「開什麼玩笑?!」
閃避了所有的攻擊,就像是摸清了其中的套路般,他伸手便是俐落抓住了朝自己而來的其中一支箭矢,隨後徒手使勁將其如標槍般射出窗外,動作一氣呵成。
此時遠離桓楓內心是萬般不願,是拍在肩上的溫暖重力及火紅目光使星稀嘆吐口氣,不情願點點頭,她得先以局勢為先。
「別顧著我,先以自己的安全為重」退著步伐擔憂聲音道,目光卻無法專心在桓楓身上因為又一隻箭矢射入,都瘋狂地朝向男人及其夥伴。
退至角落蹲下,是隨時能閃避的待命姿態。星稀眼前箭羽攻來又被丟回去的....能感受到男人被突來狀況逼得有些緊迫。>>
「也不看看你是站在誰的地盤上撒野?」
外頭傳來的是宏亮而清澈的女聲,男人耐不住性子走往窗外看去。
來者並非只是零散的幾人前來,約莫數十人各個騎著健壯高大的馬,拿槍帶弓整裝待發,留有一頭橘紅髮色的女子正位在隊伍隊伍的最前頭,俐落一躍從馬匹上下來,從容姿態將腳踩在面前凸起的石面上。
「大中原裡或許可以容納的起你們這群鼠輩,但在北方的草原上可沒你們打耍的機會。」
女子輕透的紅色瞳孔對上了男人,男人就像是立刻意識到了什麼,往常若照原本的性情來說準會回嘴回去,卻意外得不發一語,自個向後退了一步。
「⋯⋯比想像中的要來得快。」
男人喃喃自語著,隨後轉身而去,招呼起身邊還活著的夥伴。
「我可沒想跟整個北疆做對,在空無一物的荒野上戰鬥也不是我們在行的⋯⋯倒是你。」
男子正打算離去,被桓楓突然揮出的長槍擋住,但顯然只是個樣子,身上正侵蝕著的毒終究是讓自己使不出力氣。
「下次若是再見著我,可不能只是這副模樣啊,小將軍,別讓我失望了。」
男子勾起嘴角,輕鬆將擋在面前的長槍撥開,直盯著著桓楓的雙瞳看了許久,才起步離開,嘴邊喃喃。
「嘛,看來要像樓下那位一樣還有一段距離。」
中氣有力清楚響亮威嚴感的女性聲音是吸引了星稀注意,奈何場面不允許她輕易走動,無法確認幫助他們的人是何方。
(聲音是箭矢的主人?桓楓認得箭矢的主人....這女性到底是?)
桓楓最後一刻不顧自嚴重負傷也要檔下男人去路的行動,星稀看得緊張萬分。男人最終的退卻及令人聽得很不是滋味的留言。
男人離去,星稀也顧不得其他是往桓楓衝過去扶住人。星稀有些生氣地吼:「你實在太胡來了!」看著桓楓身後的黑血,星稀的氣憤寫在臉上。有些失去冷靜的開唸:「你別再亂動,在動血都要流光了!你認為自己有多少血可以流吶....」星稀邊唸邊檢查桓楓的傷勢,脫下外袍將衣物撕成條替人將手上的傷先做處裡,忍著快要奪眶得淚:「桓楓,外面的女子可以信任嗎?」星稀沒辦法自己輕易下判斷。>>
「抱歉。」他看著直往自己衝來的星稀不自覺的吐露出了道歉,本想自己往安全的地方移動,卻發現連使喚身子都有困難,只得讓星稀過來照顧自己。
「外面的女子....。」桓楓抿了抿嘴,臉上的為難配合著隨後講出的答案別外切合。
「是我的娘親,芭特爾。」
「該死。」
男子咒罵著,與夥伴們下樓後便輕巧躍上早已備在客棧後方的馬匹,快馬加鞭直往芭特爾所在之處的反方向行去。
「鬧了這麼一齣還想全身而退?」
儘管已經特地避開了對方的視線,仍舊躲不過芭爾特的法眼,她跨步穿越過客棧大廳至建築物的另一面外頭,箭矢的準頭瞄向落跑的男子。
準度
箭不偏不倚的設在男子的右手臂上,險些因突來的疼痛而無法平衡馬支而衰落,但終究是咬牙一忍撐過去了。
「若真的沒事也不會隨便惹上你們啊,北方的騎兵。」
男子拔出手臂上的箭,大聲宣示著。
「管好你的兒子吧。」
語畢,男子朝身後仍出數個球體,球體散出陣陣白煙,隊伍消失在煙霧之中,不見蹤影
外頭馬匹與叫喝吵雜,馬蹄震動大地的搖動感這間小小客棧還捍的住也是不容易。
「是桓楓....桓楓的娘親?」
眼淚頓時縮了回去。
動作停,抬起頭震驚的看向桓楓,臉面上尷尬表情是說明了事實不是在開玩笑的。腦袋轉動想起赫坦與自己講解過北方的勢力,那是不容人輕易踏犯草原民族治理的區域,一旦侵犯就要抱持死在原地的決心。
迴路清晰的理通並串聯狀況。星稀是瞄桓楓背後的血不斷流出,是心更急了。
「我明白了,現下是能夠確保安全的狀態」沒猶豫的撕下自己的裙衣,用其布反過摀近桓楓冒黑血的傷口,星稀不知到桓楓這樣的出血能撐到何時,光靠她一人是扛不起桓楓的。
急,成不了事情,反而會更糟。星稀想起以前常被她師傅教訓的話,突然感謝起自己師傅。
「桓楓的娘親會給予救治的吧,不會不管的對吧......」發抖的聲音字句都是疑問。在桓楓背後小手壓著能夠止血的點。>>
「當然,放任自己受傷的兒子不管可不是我這個做母親的作風。」就像是聽到了星稀的話,芭特爾從對方身後緩緩說道,隨後走近兩人,蹲低身姿。
「不過你可是讓你心愛的人見笑了啊,這般拙態也證明了你各方面都還不夠純熟啊,我的兒子。」她打量著桓楓身上的傷,態度卻依舊輕鬆,甚至在調侃了對方後爽朗一笑。
「那日,這小伙子交給你了。」在起身後,芭特爾迅速得交代了他身後名叫那日的高大男子,單手便是直接講桓楓扛起,不費吹灰之力。
「他會沒事的,妳跟我來吧。」
芭特爾朝星稀招了招手,熟悉卻又更為閃耀的透紅眼眸看著對方。
名為那日的男子高大的令星稀不由自主地原地楞,沒兩下桓楓就這樣被輕易的像米袋一樣被扛走,星稀目光是緊張追隨絲毫無法放心,差點沒追上去。是到芭特爾對自己呼聲招手,才轉頭.....
若說桓楓眼瞳是火光時而光亮時而幽暗,能從而知情緒。那面前的芭特爾那雙似石榴石般紅彩透亮如燦陽般的眼眸,是熱情親近的。
對上芭特爾的星稀是抬著頭望著她,說是觀察不如說星稀是被眼前的女性....
心臟莫名加速跳動,臉頰熱忽害羞起來。腳步是移動向芭特爾走去/紅黑
「若桓楓是女子,定會與您一樣漂亮的唄....」突然脫口奇怪的結論/藍綠
面前的女性是桓楓的母親,星稀內心告訴自己不要失禮。卻無法好好的反應在行為上,是一個欠身
「十分抱歉,懷疑了您作為母親的慈心」
抱持對對方的不信任言語道歉。星稀覺得自己的耳根也紅了。再抬頭,近距離之下那與桓楓相似的容貌又更加的美上幾分。才想自己現在狼狽姿態衣髮不整,不自覺退了步拉開與芭特爾的距離,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哈哈,這沒什麼!別放在心上。」
豪爽的笑聲搭配一貫自信笑容就像是芭特爾的招牌,特地向後踩了幾步拉近與星稀的距離,手輕輕拍在她的肩上,隨後並肩走到了馬的側邊。
「真沒想到我那木頭個性般的兒子,既然也能找到這麼可愛的姑娘!怕是他把這輩子的運氣都用上了。」
芭特爾叨念著,單腳一蹬躍上了馬背,手伸到了星稀面前。
「且還同是來自於草原的姑娘,定是北風將你帶來了我這。」
芭特爾颯爽不拘的說話方式讓人容易親近,沒有氣場壓迫感的接近星稀,拍在肩上的力道是令人改受溫柔打氣的。
微微低下頭苦惱的笑道:「可愛什麼的.....您到不怪我把桓楓的運氣都給用走了。」在行徑中黑瞳是不斷注意四周再找尋誰的舉動:「確實呢,起初桓楓那認真剛直性格的可愛的讓我忍不住多戲弄他,沒想我陷入的有那麼些快」才發覺自己可能更早就萌芽對桓楓的喜愛,嘴角是笑甜的。
上馬姿勢也很帥氣,女中豪傑不輸男性的氣勢。那雙有別於中原女性嬌柔纖細是充滿經歷痕跡的手在自己眼前,星稀將手搭了上。
不曉得桓楓是如何對芭特爾在書信中談及自己,對方是連她血脈來自草原也知曉了。
「說來我心虛了,我也是不久前才找回自己從何而來。有關於草原的詳細同樣是不久前從親
爹那得知,有哪裡冒犯還希望您諒解,但若您願意指點一二,我定好好學習」
上了馬還是沒見桓楓影子,星稀不安問:「那個芭特爾大人,桓楓會去同一處地方嗎?」>>
「我的族人那日會先帶著桓楓給我們族裡的大夫看看,若情況不差我們等會兒就會碰頭了。」
馬上並沒有鞍上任何的韁繩或器具,芭特爾只是輕拍了幾下馬的身側便穩定的行動了起來。
「我們族上沒太多規矩,你且想到什麼都說出來!我可都好奇了!」
「譬如你們是怎麼認識的?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麼新鮮事?那小子就是連難得回信得內容都制式得讓人絕望!我可沒想從他那得到甚麼樂子。」
比起關心自己兒子的傷勢,芭特爾就像是突然找到一個可以聊天的對象開始滔滔不絕地說話,興奮的語氣表露無遺。
「雖由不得他,但桓楓許少回來探望……說起他說不定連你都比我還熟哪,自然想多聽聽你怎麼說。」
遺憾並沒有駐足在芭特爾的情緒上太久,就像是她永遠抱持著正向的態度看待與解決任何事。
聽到能碰頭,不安的心裡是稍稍緩和了些。桓楓後背黑血直流的畫面想起來就令星稀擔憂無比。
馬上沒有太多可以抓穩的地方幾乎是靠自己的平衡能力這使得星稀....
避免掉下,不由得往芭特爾更靠冗些/紅黑
勉強能自己平穩/藍綠
勉強穩住的狀態,要是馬速在快些怕就要摔下去。
不知是深信自己兒子體強健狀還是相信大夫醫術高明,對於桓楓的傷勢芭特爾沒有太大的擔憂感。
「诶、這....」
一串滔滔的提問,星稀慢了一拍。又聽芭特爾的說明。雖然沒有很明確肯定的答案,星稀從言語及態度中絲毫感覺不出芭特爾哪裡會討厭或不喜愛自己的兒子,其中還包含對桓楓立場的體諒及淡淡遺憾。
「若您願意聽,我很樂意,還請您人別嫌我嘴笨」笑顏是放鬆自然的。下一秒表情轉得快尷尬地說:「那個...芭特爾大人您介不介意讓我稍微抱住您呢?」星稀紅著臉拜託著。>>
「哎呀,真是的.....看看我多糊塗。」
她自個兒搔了搔頭,輕踢馬的身側讓馬隻停下後,自己也下了馬。
「忘了你個頭小,這匹馬又特別高大,行動時晃得厲害。」
話還沒說完,芭特爾便再次躍上了馬背,但這次換坐在星稀的身後,將手伸出搭在馬背上,手臂環著星稀。
「說實話,我沒料到桓楓會特地帶著你來見我。」
馬匹繼續移動,芭特爾的視線注視著前方,天空此時已經染上了晚霞的色彩,與空無一物的遼闊草原別外相稱,彷彿整遍大地都換上了相對應的色彩。
「比起見我,他老爹才有權管上他的婚事,而對他爹而言,婚姻就像是個道具,你倆要過他那關可沒那麼容易。」
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芭特爾就像是在述說著一個置身事外的話題。
「謝謝、謝謝您」
上下馬都那麼輕盈,芭特爾從自己後頭圍上的防護安全感十足也有那麼些害羞。
星稀不知道自己在害羞什麼。
夕陽落日地平線在遙遙遠方,眼力再好都望不見底。風不知從何方吹來,吹動草吹動馬毛掃微涼掃過耳。紅橙橙光線四射光芒渲染天地空間,與白日風情不同,多了分浪漫。
「我幾次聽桓楓提及芭特爾大人您的事情,裏頭有許多桓楓想跟您在更為親近的期望。我想來見您是真的,將我帶來的桓楓指不定趁機拿我當話題想跟您說說話吶~您也知道他不擅長這些事情的....」
眼前光景牽引出星稀現在所想之人,她最深愛的他。多希望能此刻景緻能與他並肩依靠一同欣賞。
面上甜甜笑魘不用說明也知道星稀此刻想著誰念著誰。
吐口長氣,小嘴揚著笑但眉眼間述說無奈:「自漸漸了解桓楓後頭的家世,我便心裡有底名門大戶會發生的各式為權為利所發生的無可奈何。我非官家千金要啥沒啥,想來桓大將軍就算已有耳聞桓楓與我親近之事,不過當是男子在外野玩,他見過世面的將軍也不會當作一回事唄。畢竟輕易能弄走我這種市井小民路邊丫頭的陰險法子多的吶....」聳聳肩。
道具、手段、工具、商品,多麼熟悉的非生命詞彙。星稀就怕芭特爾所言之事會讓桓楓立場為難。
「身分地位、權力名分,我都不需要,我要的是桓楓。迫於世間無奈的事情我都能為他委屈,做個妾室在低外頭小老婆我都不介意,只要他心裡有我對我有情。」抬手輕觸臉上新傷,癒合傷口周圍還微熱。星稀:「為了我他連自我性命都不顧,這樣的大傻子......」聲音逐漸變小。
側過頭,對著芭特爾傻笑說:「接下來的頑話您就聽著當玩笑,笑笑我笨也無妨。我在想...要不然我先計畫怎麼綁架桓楓,威脅他跟我私奔好像也不錯?畢竟有些事他不負責我也挺困擾的。」小拳握緊認真的語氣。>>
「噗、噗哈哈哈哈——」
在星稀講完他的前衛計畫後,芭特爾沒忍住的大笑了一陣,拍了拍星稀的頭。
「呦,要是桓楓有你這個性那就好了!我就喜歡這種看似不能成,實則簡單乾脆的計畫。」
「他若是不答應你的威脅,你直管找我,我定好好教育他一番!」顯然對於星稀脫口而出的玩笑計畫充滿幹勁,只差沒立刻開始動作。
「雖是歷史悠久的軍家,桓家世代在娶妻妾上倒是意外的專一,他老爹雖是用聯姻把我利用的徹底,卻也不曾有過其他妾室與他相伴,怪裏怪氣,還像個男人嘛!?」
「真不懂他在想什麼。」
芭特爾叨念著,每每想到這個癥結點上,他總是沒法下個結論,但也不過如此罷了。
「啊,營地就在前方了。」
她指了指前方隨著距離拉近逐漸清晰明瞭的扎營地與帳篷。
「那到時還要請您跟我統一陣線了」星稀笑了起來,很高興找到了盟友。
聽見芭特爾笑聲及頭頂的拍觸,星稀覺得似曾相似,都是讓自己新暖暖的安心感。
桓楓家裡的事情自己是少問起,知道的多為片面。如今從芭特爾口中得知有關種種,新鮮之外更多了些聽八卦的心情。其中也不知道是否聽岔,聽上去芭特爾對桓大將軍.....
星稀眉眼無奈苦笑:「聽來桓家的人事是個謎題吶....」那一方面的複雜情感自個還是懵懂,卻有點感覺音量小小道出:「許是,特別珍惜您.......?」
駐紮的帳子、搭棚整齊不亂的在眼前。一雙黑眼睛睜的大,對於新奇景色很是好奇。>>
「珍惜我?呦,免了吧!他當初別來找我麻煩就偷笑了。」
芭特爾攤了攤手,一躍下馬後不忘也將星稀抱下。
「嘛,我們剛遷駐紮地的位置,環境還有點亂,就請笑納吧!」
將馬匹栓好,她自各環顧四周,確認狀況如常後才往裡頭走去,並招招手示意星稀跟上。
「走吧,我們倆先找個地方坐著等那小伙子的情報,你也需要些療傷。」
「照顧別人的同時,可別忘了好好在乎自己。」
「噯......」苦笑,星稀感受到那層複雜的關係。
下了馬左右好奇周圍不同於漢人居住地,以土草為地基帳子為家的景色,也不覺得有很亂
芭特爾的提醒才讓星稀想起自己也是受了些微輕傷,到底是方才情況太過危及,自己手與臉上的刀痕才沒讓自己有疼痛感,傷結痂現在能感受到的是刺癢的麻痛。自己的小傷相比桓楓,他的心還是懸在那。
「是....」跟在芭特爾身旁視線從四面八方投來,星稀沒有太在意,他懂被好奇是自然的。提及治療突然想到而問起:「那個芭特爾大人,稍後可以跟您借個妝品嗎?」停頓猶豫,不知該不該說出原因,比著臉頰上的刀痕:「我想蓋下臉上的痕跡.....」>>
「痕跡啊⋯⋯。」芭特爾轉過頭來,順起自然得湊近對方瞧,指尖輕播擋在星稀傷痕前的落髮,掛至小耳後。
「嗯!沒問題,傷口不深,妝品應該蓋的住。」
毫不忌諱與人之間的距離,她自個點了點頭對著星稀笑,隨後才抽開距離走上原本的行徑。
「我自己倒是不避諱在皮膚上留下些疤,每一道傷痕對我來說都是種歷練的證明。」她指了指自己露出的手臂,幾道些許凹下的痕跡有些甚至還覆蓋上了新的傷疤。
「想必桓楓那小子不會介意你臉上的疤痕的,但我能理解啊.....想要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展現最好的一面啊....。」
又不自覺得自說自話了起來,幾個從旁經過的人聽到兩人的對話也只是向星稀攤了攤手,望她見怪不怪。
靠近的突然,星稀睜大眼呆住了下,鬢髮被溫柔的對待往耳朵去。臉頰讓微風輕觸,像眼前芭特爾溫柔的言語令人感到安心暖暖。
又見條條傷疤在眼前女性肌膚留下難撫痕跡,新舊結痂或淡淡印子甚至不知怎麼造成的坑洞。怵目驚心,星稀說不出任何話,她明白芭特爾所謂留在皮膚表面的是歷練這意思,但這背後所歷經的是多少苦頭及痛生死離別。何等堅強心智,要如何正面笑看接受,堅韌心靈是如何悟道,這些更加深星稀敬重芭特爾的心。
傷痕讓星稀思念起目前裝況不明的桓楓,心理的著急透漏在表情上。努力克制情緒,微笑向旁人點頭表示不介意,是加緊腳步跟上芭特爾。
「我相貌平平也拿不出什麼好的一面,要是桓楓嫌我醜我也無妨。只是....我不願是他見了這痕跡又自責自個沒保護好我,所以想遮蓋過去......」心上一揪,稍早激戰中桓楓轉身而過為了先救她而遭受的傷,害怕再失去的情感湧上,星稀低下了頭緊咬著下嘴唇打了個寒顫,安靜了下來。
(桓楓請你一定要平安無事!!)
內心吶喊呼喚祈禱著,眼眶裡的淚水硬是吞了回去。她不願輕易哭啼落淚,她深信桓楓會好好的,她要用笑容迎他。>>
「自責啊⋯⋯這到是很像他會做的事。」附和起星稀的話,芭特爾的步伐停了下來。
「但那也是他最該改的壞毛病!是吧,那日。」
就像早已知道對方會出現在那,他轉頭往星稀身後看,方才把桓楓ㄧ肩扛走的巨大的身影從遠方跨步走來。
「少將軍沒事,他的傷勢無礙,正睡得沉。」
聽完那日的回報,芭特爾向對方點了點頭,隨後便差遣他去了別處,火紅色的目光再次回到了星稀身上。
「我們直接去看看他吧?瞧你這幅著急模樣連我都心疼!」顯然是注意到了星稀臉上的變化,芭特爾向著對方笑了笑。
「妝品的部分我會請其他人一同帶過去畫,反正他是睡著了也看不著。」
名為那日的男子帶來的消息讓星稀激動的難藏情緒,心中也放下沉重大石。
芭特爾的提議準確的命中星稀此刻希望。快速點著頭,星稀聲音中帶哽咽的道:「好,麻煩您了」
在跟隨去見桓楓的行進間,星稀對芭特爾道出心裡感謝:「芭特爾大人謝謝您,若不是您相救陪伴愚鈍的我肯定慌亂不已,等告段落請容我在向您打聲遲來的招呼」>>
「哎呀,那些都沒什麼!且妳早已跟我打過照面了,那些繁文縟節就省了吧!」對於芭特爾,相救與陪伴星稀就像是理所當然,自然不足掛齒感謝。
兩人在徒步一小段距離後來到了一處帳篷前,領在前頭的芭特爾回頭看向星稀,一指擺在自己的嘴前示意輕聲細語後便掀起門簾進入其中。
相較於進入部落後,五花八門的民族裝飾懸掛各處增添了幾分民族風味,此處簡單而沒有任何多餘的物品,穿戴長袍的高痩長者正整理著自己手邊的醫術器具,而躺在床上的便是正睡得沉的桓楓。
「呦,倒是看上去沒什麼大礙對吧?薩仁。」
「傷口內的毒素已經取出來了,少將軍只需多休養幾日,待潰爛的傷口癒合便可。」
名為薩仁的長者輕輕向芭特爾行了一禮。
進入帳篷前收到的指示星稀嚴肅的點著頭表示明白,連同踩的腳步都刻意地放輕,是有意識提醒的前進。
此處不同於帳外塞外風情濃厚,更多的是單調潔淨的空間。眼見長者著裝及周便物品便能立刻分辨是名醫者,星稀含首招呼,後頭老者與芭特爾的對話她是沒辦法認真地聽下去。
因為.....
速度邁步越過醫者來到床邊,張著嘴不敢開口呼喚怕吵到他休息,秉著呼吸伸出顫抖指尖輕觸睡沉中桓楓的臉龐,親眼見證他鼻息安穩呼吸。星稀目光不離安睡的他,傾下身雙腳跪地握住桓楓的手。
轉過頭,看著另外兩人:「請容我待在他身邊」如今她只想守在桓楓身邊一步不離。>>
「當然,沒問題。」看著星稀的模樣,芭特爾只是輕嘆了口氣,輕拍對方的肩後便帶著薩仁離去。
時間宛若靜止,星稀握緊的手絲毫沒有的動靜,直到帳篷外頭的天色暗去,留下營火紅色照亮黑夜,與些許月光正好映在帳篷的上頭。
「.....別這樣跪著,腳會傷到。」
安靜之中,星稀耳邊竄入一絲熟悉的聲音,微弱卻依舊沈穩。
等待難熬,扎在心頭上。緊握他手,垂下頭向上天祈求很多事情,多的連自己都不記得前後順序,每條每項祈願都為了桓楓。
分秒光陰流逝盈月星光與金屋白雲換班,是誰貼心燃點微弱燭火不得而知。
耳腦中細細傳入熟悉沉穩的嗓音,星稀抬起頭對上絳紅雙眸,蒼白的血色說明他還虛弱。她不想哭喪表情,怕會讓桓楓更加擔心。
拉過握緊的手貼在自個臉頰上,蹭著大手淺淺微笑。星稀沒有馬上起身:「我可不敢跟你搶床」玩笑話地說道:「實話是我腿麻了一時半刻起不來,就先讓我這樣跟你說話唄」>>
桓楓輕笑出聲,些許挪動了自己的位置留下了一處床上的空位,身上的傷並沒有因爲動作而帶來太劇烈的疼痛,顯然療效比想像中的要來的有成效些
「坐這吧,也比較好說話。」
他拍了拍空位處,在視線看向星稀臉龐的瞬間皺起眉頭,吐出星稀心裡早已料到的問答。
「你的傷.....」
在坐至桓楓身邊的同時星稀伸出了手,指尖點在皺起眉心上。
「活碰亂跳的吶我,這眉頭在擠要長皺紋了」簡單帶過自己的輕傷,指尖順時間的轉圓圈,無法在笑得更開朗,她也是擔憂的那方。些許的側過帶傷臉的那面,星稀的手離開眉心整理桓楓額髮:「該問傷勢的是我才對....」
「芭特爾大人讓一位老先生給你治療,說你要休養幾日。」星稀是像對孩子一樣拍起桓楓的頭,威脅的說著:「你要不乖乖靜養,我就請芭特爾大人把你給綁在床上,我相信她會樂意幫我這個忙得,我、我去喊他兩位再來給你瞧瞧唄........」星稀的語調是越說越帶著哽咽。>>
「我沒事。」
感受到身邊人的焦急,桓楓伸出雙臂從後頭輕輕抱住星稀。
「休養幾日怕是會耽誤到日子⋯⋯照慣例上火神祭舉行的時間就是明日。」
他喃喃著,思考時不自覺的將懷裡的人兒又抱的更緊了些。
「這次帶你來,一來是會面我母親外,二來便是參加部落裡的火神祭。」
「他們視火爲祖靈,火神祭是他們歷年祭祖的節慶,部落裡若是有大事亦會一同在這天舉行.....包括...婚慶。」
難為情讓他說話的語速隨著自己逐一說出的事情而放慢,實際上就算真沒趕上祭典,只要知會母親一聲亦能私下找日結親,但草率帶過自己重視的事情並不是自己的作風。
擁抱讓焦急的心逐漸緩和趨近平穩,聆聽桓楓溫柔聲音是種享受。有節奏輕拍抱著自己的手,並非因為抱緊難受,是想告訴他自己不會逃會在他身邊,但在聽到婚慶是讓星稀遲疑了一下。
終於懂桓楓趕馬奔馳來北原外塞的原因。
笑聲:「原來是來參加祭典的呀....要是赫坦知道你急著帶我來,不單純見芭特爾大人,而是來參與婚慶會有怎樣的表情吶~」笑聲沒停,更是把抱著自己的手給攬得更緊:「祭典熱鬧我當然想跟你一起瞧瞧,婚嘛、今天結了我也無妨.....」
側過頭,星稀無法見桓楓的全貌:「我只要你在便好」靠上桓楓,星稀小聲地說:「我會成為桓楓軟處或累贅嗎?」>>
「為什麼會這麼覺得?」
桓楓也放低了音量,聲音猶如低語著的呢喃。
「以前總是覺得一個人就這樣度過一生也無妨,但如今的我已經沒辦法這麼想了。」
「對我而言妳是必須的存在⋯⋯我需要妳,星稀。」
桓楓只是緩緩帶過心裡話,手裡不自覺的把玩著星稀捲翹髮梢,就像是不經意的談天,只是並沒有注意到說出來的內容特別使人害臊。
渾厚嗓音道出的一言一句每個字真心真誠的令星稀心跳加速紅起耳根子。也是這份情重.....
往桓楓胸膛貼,輕輕跩著他單薄衣物。星稀假裝鎮口氣:「正好,我就本打這輩子賴著桓楓不走的。我想與你一同度過此生,執子之手白頭偕老相伴在你身邊。」
星稀挪了身子側身抱住桓楓,聲音很平靜:「在那些混帳面前,我不希望我成了威脅、分心你的手段。不想你受傷.....」埋他胸前感受那跳動心臟。>>
順著對方的動作,桓楓輕攔住星稀的腰卻陷入了沈思,腦裡浮現出不久前才發生的種種衝突與轉折。
「那些襲擊我們的人.....今日這麼做只是種示威,往後若是不去招惹他們自然以後便不會有交集,但——。」
放在身邊的手緊抓著床沿,複雜情緒交織在心頭上。
「我沒想過竟然會被那傢伙耍成這副德性,甚至讓你也受到委屈......」
不得不承認就自己目前的實力,若是方才再繼續鬥下去只會釀出更大的傷害,悶氣在刻意壓抑下終究是透露在語氣之中。
「我不會再讓那些襲擊我們的人得逞的。」
歪著頭一臉懊惱無奈:「不得不去招惹的唄?對桓楓來說「真相」很重要的不是嗎?」指尖戳著桓楓臉頰相反的認真神情說:「我不委屈,桓楓就一雙腿兩隻手一對眼那全都顧得。啊....現在想起來都想拿草人詛咒混帳最好走路被狗追、睡覺跌下床喝水被嗆到、告白被拒絕!」
坳扳自己的指骨節嘴裡說著沒很厲害的咒人話。
「桓楓、等你傷勢好些教我幾招防身好嗎?我不想一昧的當被保護的那方,我不怕被捲入任何危險的場面或受傷,但我不甘心被混帳東西給當作威脅你的存在....」撲上抱住桓楓,星稀此刻只想多一點時間待在他懷中撒嬌著,同時心裡也掙扎要讓桓楓躺下休息。>>
「真相的話……從在那傢伙透露出的消息和態度上來看,是已經略知一二了。」
唐家底下的嫡子們爭奪權位是明著講的事實,只自己沒想過會手段激烈到雇傭地下集會的人來搶奪權力,而雇了殺手的人怕是也沒料到自己的命會栽在一個把大開殺戒當成一時興起樂趣的愉快犯,而導致連罪魁禍
手都無從得知。
這樣的唐家,配上這樣的結局或許只是遲早之事,但終究對於無法扭轉的命運感到無力罷了。
桓楓抿了抿嘴,接住撲向自己的星稀,點了點頭。
「你在暮梨谷所學自然面對大部分的危險已經受用,但若是面對此種以殺人為傲的惡人,我想我跟你都得再多花點時間學習。」
比起垂頭喪氣,找到解決辦法並提升自己才是接下來得做的事情,桓楓不自覺的勾起了微笑,對艱辛路上的挑戰充滿信心。
畢竟不再只是一個人的努力著了。
曾是其中人的星稀清楚明白紅瓦屋簷內沒多少真心,赤朱之門前人人羨慕,外人那知門後骯髒不堪。何況唐家名聲更響,內鬥與爭權一旦發生是難以和平解決。
在桓楓還懷中的星稀震了下,有些心虛。她沒說出自己是從暮梨谷取得「針」剩下該學的都給翹頭,正確致命扎針位置還是讓屠殊及麥坷教授,從暮梨谷學到最受用的大約是李鑫把手教踹男人哪裡最有用......
看見桓楓笑容,星稀很自然地放鬆下來。小手伸至他臉頰側指尖觸碰耳垂:「嗚恩、咱們可能不夠狡猾唄?想來要學的不單純是武功,....」
話還沒說完是先打了呵欠,遲來的疲倦悄悄侵略星稀精神。
「啊啊瞧我這體力。桓楓放下我唄,你該好好休息哩」嘴上是著麼說可小臉神情是透露寂寞。>>
「不單純是武功嗎....?」任由對方輕觸自己,桓楓只是偏著頭思索,隨後挪出更多的空間把星稀移動到床的另一側,剛好足以讓身形嬌小的對方躺下。
「若你的傷不打緊,今天....就睡這吧?雖然位子有些小....」一股衝動讓桓楓頭一次自己試圖挽留對方,他搔了搔頭,因難為情而談吐變得笨拙。
「呦,怎你倆還沒睡啊?」
還沒等到星稀的回答,芭特爾就發聲打斷了問話,悠悠靠在門邊注視著坐臥在床上的二人。
「這床我可是特地請人換成大床,你才能像這樣騰出空位來給星稀啊桓楓,想不到吧!」
芭特爾自各滿意得點了點頭打良著自己精心策畫過的安排,卻讓桓楓一時間回不出任何話,只得默不作聲低著頭,耳朵通紅。
傻愣中的星稀臉紅燙燙的,她的理解是芭特爾打從一開始就沒要他們兩人分開睡的意思。複雜的心情,是自己被未來的婆婆認可呢?還是.....。
伸手覆於桓楓手背上,過於害羞導致不敢將正臉轉給桓楓瞧見,她有發現剛剛桓楓想留她的表示,只是現在該怎麼順著這股強大助力,黑眼珠的視線往門口方向的芭特爾看去,嘴巴動了起來。
「桓楓還不方便動身,我隨側照料占床一小角落睡著也不是怪事嘛,我未想到這層,還是芭特爾大人貼心周全」微微側過頭餘光內桓楓也紅了耳根,可愛模樣使星稀不自覺笑了起來。
「不打擾桓楓休養的話。芭特爾大人也是勞煩您這一天的操心,我會好生照顧桓楓,您別擔心請早些休息唄」眼神裡是感謝芭特爾的。>>
啊,小倆口比想像中的還要好捉弄呢!
芭特爾只是心裡想著,滿意的看著兩人羞澀的模樣,大抵是自己太久沒這般感觸,只覺得面前的兒女好生可愛,露出令人摸不著頭緒的姨母笑,最終噗哧一笑。
「行了行了!我逗著你倆玩的呢!你們想怎睡去哪休息都行,隨意。」
儘管此時此刻已為深夜,她的笑聲依舊宏亮,攤了攤手便轉身打算離開之際停下了步伐。
「對了,雖然桓楓身上帶傷,但明日的火神祭你們可不能缺席,早些休息啊!」
餘光打量了一下桓楓的狀態,雖不到恢復完全,但應付明天的「考驗」也綽綽有餘了。
真叫人期待。
說完此話,芭特爾便走出了帳篷,留下一頭霧水的兩人。
「......跟一陣狂風似的。」
桓楓少見得脫口而出心理的吐槽,嘆了口氣,視線回到了星稀的身上,些許映在臉頰上的紅暈還未褪去。
「母親她就是那副個性,做事大方外也愛明目張膽的捉弄人,但沒有惡意,你別在意。」
桓楓伸手摸了摸對方的頭露出些許無奈的笑容,雖然總是拿這樣的母親沒轍,但他並不討厭。
「既然明日的祭典得參加的話,我們還是早些休息吧。」
桓楓依舊空著方才讓出的位置,拉起棉被的角將其輕輕蓋在兩人身上,自各先緩緩躺下,卻始終注視著星稀,眼神裡帶著某種期待。
星稀捕捉到芭特爾那親切笑容才知道被可愛的耍弄了下,隨之而來的爽朗笑聲讓人無法生氣。留下的那句話事通知了他們明日祭典的重要,星稀期待熱鬧的場面反過精神上開始緊張起來。
「真的是突襲陣風吶」遇見戲弄高人的心情道:「可我不討厭喔,芭特爾大人的玩鬧都抓得恰當我並沒有被冒犯的感觸。雖說挺令人一驚一嚇心臟七上八下的跳吶....」
要被看穿的目光從紅棕眼瞳傳來,覆在自己半身的棉被都沒有這視線來的灼熱。
換她伸出手拍拍桓楓的頭,哄孩子似的輕柔動作:「桓楓明天不能逞強吶,不然我會生氣的」撥開擋住額頭的瀏海,星稀彎身快速的在桓楓眉間上方親了一口,又迅速地躲入棉被中往人靠去。
藏住臉用桓楓能聽見的音量輕聲說:「再、再不能多了吶。啊、就讓我睡這唄,這裡頭溫暖不像地上冷的。睡唄睡唄,不然明天沒精神....」沒更多話很快的星稀的呼吸平穩下來,窩在桓楓身邊,是疲累睡沉過去。>>
他不確定是從什麼時候起開始也有求於對方,就像自身毫無自覺那投注給星稀的炙熱眼神其實就是種撒嬌,只是方法顯得笨拙又彆扭。
落在眉間上的觸感回應了自己的期待,桓楓不自覺勾起嘴角,在星稀睡沉之時同樣回以了一個輕觸的吻於紅潤的臉頰上,低喃的嗓音融於寂靜的深夜之中。
「晚安,我的愛人。」
陽光再次灑落於北原的大地上,但待兩人準備就緒走出帳篷外時已是巳時,身穿特殊民族服飾的部族人們穿梭於整個部落裡,異常活絡的氣氛讓兩人確切意識到了祭典正要開始。
「......啊!您、您就是星稀小姐吧!」
人群之中一名女性叫住了星稀,帶著些許急促的腳步來到跟前。
「芭特爾大人吩咐過我要讓您在祭典前好好梳妝打扮,並換上咱部落的衣服,不知是否方便先隨我來?」
「少將軍也是,找些去把衣服換上吧!您知道的……芭特爾大人平時看起來隨興,但可不喜歡有人遲到。」
一口氣把要做的事情脫口而出,她左右來回看著面前的兩人,緊張顯而易見。
眼前的繁忙熱絡讓星稀深刻的感受到「火神祭」對這部落是不可褻瀆的重要日子。內心告訴自己要打起十二分專注精神,不能給桓楓和芭特爾丟了臉面。
女性的說明是讓星稀注意起自己如今衣髮模樣並不合適今日這般重要儀式的場合,基於禮節上星稀是想順著這份好意跟著女性去打理自己,雖然不知為何女性的聲音及神情顯得有些緊繃。
雙手拉起桓楓的大手,笑著道:「哎呀、桓楓你瞧就芭特爾大人心細早想到這層,我要是不領這份情似乎太失禮?而且這還能穿上部族的服飾,想到就令人期待吶」
昨日才遇上攸關生死之事,星稀的情緒是有不安不願在陌生的環境下離桓楓太遙遠,可總不能要桓楓連換衣服都跟著自己。
「不過....」轉了頭目光停在女性身上,面上是日常的微笑想讓女性放鬆:「姑娘是芭特爾大人給派來的唄?勞你在這忙碌之中還過來,實在感謝。只是我有個不太明白的地方,怎麼我跟姑娘去換裝整理,就桓楓得自己找?」丟了疑問給女性>>
女子顯得有些訝異,偏著頭的視線再次回到了桓楓身上。
「星稀姑娘剛來到此地,初來乍到對我們而言便是貴客,好好招待您自然是理所當然的。」
「但少將軍不同,對我們來說已是部落裡的一份子,自然是該知道的事都了解了,自己人自各看著辦,可沒有特殊的禮遇。」
桓楓自然笑出了聲點頭附和,女子看向星稀接著說到。
「只要是一家人便是一視同仁,這是芭特爾大人特別叮囑過我們的部落準則。等姑娘您參與過了祭典,便也是我們的家人了,到時可就沒這般待遇了!」
女子笑了笑,禮貌性的掬了一個躬。
看來之後要再見到這個禮事有點難了。
眼前女性的說明星稀是聽明白,在他們一族內的看法桓楓已是族裡人應自個打理,自己則是賓客身分算個外人....心情五味雜陳是憂是喜。
緩緩鬆開牽住的手,星稀朝女孩傾頭身簡單行對女孩間的萬福禮,微笑道:「原來是這樣吶,那我自然是跟姑娘走一趟,勞煩姑娘帶路了。」
往女孩方向走去沒兩步,急轉身朝向桓楓亮出燦爛笑容揮揮手:「我去去就回,我會期待桓楓的裝扮的吶~回頭見」>>
星稀的回話讓桓楓不經意也開始想著對方換上新服裝後,會是怎個模樣,只是眨眼呆愣看著遠去的嬌小身影,直至視線沒入人群之中才轉身離開。
「我聽大人說過,您也是來自於北原上的人,且活潑健談,想必對我們這兒一定很快就熟悉了!」
就算忙碌似乎也擋不住話嘮的個性,侍女牽著星稀來到了一處相對安靜的帳棚內,滔滔不絕間手上已不知何時抱著各種衣服首飾,隨後唰得全部攤開在星稀面前,其中不乏幾件配色與樣式不同的套裝,但共同點是都帶著濃厚的民族風味。
「少將軍雖是大人的兒子,但不大跟我們打交道,也不常來探望他母親,方才還跟您胸有成竹說他是自己人嘛⋯⋯或許還有些牽強。」
侍女苦笑著,不忘手上的動作,先簡單褪下了星稀的外衣。
「是為難他了⋯⋯直到現在,部落裡還是有少數一群看少將軍不順眼, 但這怪不得他們,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放得下仇恨。」
未停頓的話語配上麻利手腳,星稀眼睛才眨眨回神外塞草原風情的服裝首飾面前成套或零散鋪展,許多花樣都是她在中原未曾見過的,新奇紋樣與衣樣讓她忍不住多盯著瞧兩眼。
「唉呦、短時間還要姑娘多照顧,我就怕姑娘嫌我話多人吵吶~」
並未感到害羞,像個娃娃乖站輕抬手讓女性更好動作,視線擺在地上眼睫半闔不東張西望,放心任由對方打扮自己。下意識給他人打理時的習慣,星稀專心聽著對方所言。
「牽強嗎?姑娘看起來不會說違心話,方才說桓楓是自家人,哪肯定是認為桓楓就是自家人唄,能得到認同桓楓會開心的。可說到母子情分,想是得花上些時間,我也只能在他身邊守著適時當個助力推手或緩氣氛的...」
緩緩地吐了口氣,嘴角上彎了個微奈笑容。星稀半張闔眼皮下的瞳孔往女性看著。
「至於先前礙於身分立場的隔閡誤會、不諒解,尤其仇恨情感許是一生沖不淡也無法輕易放下的,甚至請求原諒都像是在懲罰懷有仇恨者們。桓楓定比我還能理解這些,畢竟他才是當事人。」不自覺的小手握拳。
「嘛、我目前還未感受到有誰有敵意,像姑娘就帶我們親切,我很是感覺心暖~是說....這衣服該怎麼穿戴呀?」星稀臉上滿是疑惑。>>
女性在旁靜靜聽著星稀說著,彷若聽得入神,又或是陷入了深思,直到對方呼喚起自己才一呆一愣的回過神來。
「呀,這套服裝可麻煩,除了很多層內裡外衣,每一層衣服要馬不是直接穿上,就是得披披掛掛,要不就還得另外打結固定,不是一個人可以穿得上的。」此時仕女已然已經幫星稀著裝了大半,就算是專心地從頭看到尾也很難光用看的學起來。
「但別擔心,這樣複雜的穿裝咱們也只有在大日子裡當主角時會穿,學不來也不打緊。」著裝進入最後步驟,仕女走到一旁拿起了至於架上的高帽,穩穩地放在了星稀的頭上。
「……你說的對,請求他們的諒解只是變相的在懲罰他們罷了。」
「希望等會兒的祭典能順利進行才好。」
他嘴邊咕噥著,率先走到了帳篷門前拉開了門簾。
「走吧!大家還在等我們呢。」
料子色彩、衣邊紋路、裡外樣式搭配滿滿濃厚一族特色風情,隨層層疊但手腳比星稀想像中的好活動,要是像中原女孩那樣蓋全身長的輕飄服飾自己大概會行走困難的吧,星稀暗暗嘆著幸好。
一層一層穿掛上的服裝比想像中的還要複雜,好在女性告知學不來也無妨,不然平時就不擅打扮精緻的她肯定一個頭兩個大。
「大日子當主角....?」對於這用詞,星稀是聽在耳裡感到奇怪。直到高帽重量覆頭輕紗披後,帽上兩旁紅結尾巴隨著擺動搖晃,星稀也不知道自己整體到底是好是壞:「嗚恩?不曉得我合不合這樣的正裝吶。」
腦海裡開始預想桓楓可能會有的表情或情緒,當是女性開門簾時自言自語的說了句:「嘛,反正我也不是美人料,還是去看桓楓養眼睛好」攤手自己笑了笑,後跨出步伐往門外走去:「咱們走唄,麻煩你帶路了」>>
踏出棚外,刺眼陽光隨即映照在兩人的臉上,熱鬧人聲再次湧入耳中。女性勾著星稀的手臂,步伐輕盈地穿梭在人浪裡,臉不紅氣不喘的模樣乍看之下還真會認為對方練過些許輕功。
「您不會是美人的料呢?今日整場的焦點都會在您倆人身上,拿出點自信來!」
確實,星稀的個頭雖然嬌小,經過打理過後吸睛容貌卻也足以留住他人的目光,時不時會有人駔足腳步只是呆看著方才經過自己的茜色身影。
「您想想,少將軍雖是英俊,但性情可不是一般的遲鈍也不曾對人動情,難道這樣獲得他芳心的您還不是美人的料?」仕女顆顆笑著,就像是算好時間般的慢下腳步,映入眼簾的是一處被人群包圍著的廣大草原,場地中央放置從未見過的巨大木頭堆,而桓楓與芭特爾正站在木堆的前方。
被勾挽著,四周投來的目光沒有感到不愉快,倒不如說腳下的步伐是急急邁著走根本沒時間去感受。
「唉呦、你這張吃蜜糖的嘴。我好姊妹還問我是怎麼蠱惑拐套桓楓的吶。」聳肩苦笑。
「說來,火祭說來不是祭祖嗎?干我兩人.......」到底走路有助於思考,忽然憶起昨晚桓楓與自己說明過趕路帶她來草原的原因。除去祭祖外還有項重大的儀式。
映入眼簾的已經是寬闊空間,聚集在一塊的人們圍繞中央疊層巨木。站立在巨木前方的身影是星稀在熟悉不過的心上人與氣勢不輸男人的芭特爾。
光景盛大且神聖莊嚴感使得星稀有點不知所措,退步好像也不對,往前她缺了點勇氣。只得處立於原地調整好臉上表情,是一貫的淡淡微笑。
....
視線集中在桓楓身上,心中吶喊他身裝帥氣好看更多還包含眼神求救/紅黑
「那個吶、好姑娘我可以逃跑嗎?」玩笑話口氣星稀喚著身邊的女性,是想詢問他接下來該怎麼做才好。/藍綠
(啊啊、那身衣賞好貼身適合桓楓、哇啊!露膀臂犯規啊是要給多少女孩留口水去?.....不對拉,桓楓!桓楓!現在是啥情形?!!)
心中的吶喊也不知道是否能傳達到的星稀.....>>
侍女納悶著星稀怎不向前,正打算推她一把時,桓楓的視線搶先注視了過來,愣看著星稀一段時間後才靜靜向前,蹲下身子好看清對方完整的裝扮與容貌。
「很適合妳。」
發自內心的話語讓自己不經意勾起好看的微笑。仔細一瞧桓楓的裝扮比起以往也更奪目了些,恰當好處的修身與露出別外吸睛外,頭側邊也多了些不曾看他處理過的細緻髮辮延伸至後方的馬尾。
「當然適合!哪裏有我桑姆打扮不來的姑娘?必定是讓她們風風光光的走入每個人的眼裡。」 桑姆信誓旦旦的說道,但桓楓只無奈回以對方一個不失禮貌的微笑後牽起星稀的手往中心走去。
桓楓一句話讚美勝過百人言語,這威力使星稀耳根熱呼臉頰鋪了層桃粉色。一雙眼溜溜的緊瞧隔層衣也藏不住的好身材與日常不同的髮型飾品也另她耳目一,給這樣的俊人勾了神牽著走都沒馬上反應。
是走了幾步星稀才急忙回了頭,舉起牽著的手揮著大大微笑對女性言道:「桑姆謝謝你,咱們回頭見。」
星稀深深吸了口氣吐出:「吶、要是等等我出了洋相鬧了笑話,桓楓的胸膛可要借我躲躲。不可以閃喔」抬頭又再一次欣賞桓楓的英姿風采,心中愉悅顯示在臉上及晃動的手:「桓楓真適合這裝扮,本來底子就好如此打扮又更帥氣~嗚恩.....真想立馬把桓楓藏起來呢」語氣認著的。>>
「嗯,喜歡就好。」輕摸著星稀的頭,雖總不明白對方口中的帥氣具體上到底是指怎個模樣,但若是星稀喜歡,自然花時間裝扮也值了。
兩人正往中央走,站在營火木堆前的芭特爾在與桓楓對上視線後隨即拿出繫在腰間上的號角,唇型對上吹口,一聲嗚嗚巨鳴徹響整片草原,會場上原本的吵鬧紛亂宛若聽到號令一般的全部停止了動作,所有人的視線聚集而來,瞧看著位於正中央的芭特爾與剛來到此處的兩人。
「聽好了,我們族人們。」
儘管場地寬廣,芭特爾宏亮的聲音仍舊可以清楚的聽見,伴隨著戰鼓整齊劃一的聲響,她拿起架上的火把,一口氣點燃了巨大營火,熊熊烈火竄出,於正午烈陽之下顯得別外炙熱刺眼。
「今日火神祭裡,我們將有新的成員加入我們埃那琪一族,桓楓和星稀。」
她向後退了一步,讓兩人於大家的視線中更為醒目,陣陣響起的歡呼與鼓掌聲足以證明他們歡迎的熱情。
「但如果只有口頭上的歡迎就太沒意思了!」
芭特爾接過侍人遞來的長茅,同時也將桓楓平常慣用的長槍給了對方,另外給了星稀兩把鋒刃而輕巧的匕首。
「以武會友才是我們一貫的風格啊,我的孩子們!準備好了嗎?」
長茅尖刃掃過地面,架起戰鬥預備的姿勢,方才的歡呼鼓掌似乎又更為之劇烈了些,似乎早已知道此事。
號角震撼傳音傳入耳膜觸碰心臟,瞬間注意力都集中在吹響號角的芭特爾身上。不畏懼目光聚集神采自信的姿態令女孩也會著迷,星稀也是其中俘虜。
火把苗點起巨大營火,日正當中不輸金烏光芒。站在桓楓身邊的星稀認真地聽著芭特爾向埃那琪族人介紹他們,這是星稀沒想到的。她沒想到會用這種方式告知埃那琪一族族人,她與桓楓。更沒預料埃那琪的人們熱情的回應歡迎,就在等待下一步的同時,星稀是不自覺的接過仕者遞來的匕首。
草原風掃來熱氣吹打在星稀吶傻愣愣臉上,慢了幾拍的瞪大眼睛,驚呼出聲:「诶诶?!」旁邊的觀眾歡呼更勝,像是久此刻等。
看著眼前蓄勢待發的芭特爾,星稀手中的匕首只得先握緊:「所以?咱們得先打一架才能成同伴?這啥不打不相識江湖相遇法?這裡是草原唄」。
星稀突然發現草原與江湖的相似度。>>
「星稀呀,有人的地方便是江湖,哪分在哪兒哪?」
芭特爾熟練地揮起長槍,尖刃直指面前的兩人,看來架是打定了。
「你倆一起上吧,我這急性子可等不及你們一個一個來!」
話語一落,緋紅身影踏地直奔桓楓的正面而來——
10以下:幸好在巴特爾開始講話時,桓楓便注視著對方的一舉一動,面對突然的開戰倒不手忙腳亂,握緊槍柄格架住了對方的攻勢,並順勢繞到了側邊
10以上:移動的身影宛若隱沒在如雷的歡騰聲之中,在桓楓下意識要做防禦時顯然晚了的時機,槍刃些許劃過了手臂,並以幾乎無停頓點的動作做出折反,打算從桓楓的後方再接一記攻擊。
長槍在芭特爾手裡輕如羽毛,揮動之姿帥氣不說.....
星稀腦袋瓜還在讚嘆的下一秒長槍尖端是朝桓楓身側擦過手臂,在驚覺刀刃就要回馬攻擊桓楓.....
一個擲丟往芭特爾腳跟前的土地/紅黑
步伐自個動起衝了過去,手中的匕首往芭特爾的長槍打過/藍綠
「噯....您這說的,算不上兩個是一個半吶」星稀哭笑,小臉上寫著苦惱、饒情。
腦海意識裡到底還是怕傷害芭特爾又或是是另一個意識牽制自己.......
星稀趁刀入土撞桓楓往旁些,是緊盯芭特爾動向,她感覺場這場真刀槍打鬥不是開玩笑的。>>
「嘿,要不這樣吧。」注意到了星稀在行動上都保留,在對方匕首刀刃落入土地時順其自然的停下了腳步,將繫在自己手腕上的鏈子像兩人亮了亮,是條紅白相間、掛有精緻紅寶石吊墜的繫繩,暴露在陽光底下所產生磔磔光輝特別顯眼。
「你倆若有辦法從我手上拿走這小玩意兒,就算你們贏了!」
「怎樣?這樣若是不想傷人自然會有不傷人的作法,自然沒有理由放水啦!」
她自個兒滿意地點點頭,在槍刃指向兩人時氣勢再次回歸到場地上。
「嘛,但我可不覺得你們有辦法能不傷我分毫就能達成目標!」
語畢,這次攻擊直往星稀而去一一。
「這不只顧著自說自話嗎。」
見者自己母親的仍性,桓楓嘴裡小聲咕噥著,卻料到了對方下一步的行徑,位置精準的架開了對方的攻擊後,牽著星稀單腳一蹬將兩人和芭特爾的距離拉開。
「星稀可有什麼法子?」
他輕皺起眉頭,對自己來說取物的活說不定要比單純比武要來的難多了。
邊聽著跟改的規則,緊盯著芭特爾手中的石墜鍊子星稀眉頭皺了起來。
桓楓帶著自己避開攻擊的同時腦袋想到幾種法子......
是靠實力的/紅黑
是狡詐的/藍綠
「若要做到壓制靠你一人也足夠了,不過我在你會分心芭特爾抓準這個唄。我得先離開芭特爾的視線範圍內.....」星稀本來想讓桓楓從正面突破,棄械並用柔情擁抱暫時讓芭特爾停下瞬間的動作,可難度不可考她當即放棄。
「以我身型繞後頭摸到芭特爾興許簡單點,就是怎麼繞過去與用何干擾片刻的問題......」星稀沒往桓楓看畢竟視線沒那閒工夫:「不然只能正面槓上,桓楓覺得呢?」>>
「嗯,論體型與身手都屬你靈巧些....我先想辦法壓制她,你看情勢發展再藉機動身。」
桓楓向星稀點了點頭,這與他心裡想的做法恰好相同,或許這段時間下來也不知覺的培養出了無形的默契。
但要在武力上完全壓制芭特爾,能說是樁自己從沒想過的難事,桓楓握緊槍柄,在深呼吸了一口氣的當下,蹬地直往芭特爾的正面衝去。
紅黑:優勢/綠藍:劣勢
「正面迎擊?氣勢不錯但還是差了點。」
芭特爾打趣的看著向自己衝來的兒子,向後幾個墊步側身躲開了攻擊,他抬頭放眼四周,試圖尋找那突然消失的第二個身影。
壓低身,蹲姿前行,來到桓楓身後配合著行動。
星稀利用桓楓身形藏後,雖然說這動作很勉強畢竟桓楓的速度之快,能不能順利藏隱藏自己是未知數。
接下來抓緊時機要繞道芭特爾身後
/14以上成功。
在他倆對上,無法輕易分心得剎那星稀順利繞至後方。換至此星稀的動態視覺全盯在芭特爾的行動上。
跟隨在她正身後一定的距離,並沒有像盯緊獵物般地用力,星稀正模仿追逐著芭特爾的腳步、旋轉,與她反方的頭部動作,模仿對星稀來說是輕鬆的甚至連腦袋都沒想身體自然反應。
星稀找尋突破點與時機方法,要如何讓芭特爾停下攻擊。
(只好將吶招數自己用了,也不知道有沒有用,當作有用唄....)
星稀使力擰捏自己的鼻子,努力的讓眼睛紅起並且濕潤,吞了口水清嗓子。
.....
與桓楓對上眼,眉宇眼神給桓楓表示自己要出手。/紅黑
抓不到給桓楓表示動作的時機,只能在稍作等待。/藍綠
星稀這番拿手絕活倒是真沒什麼人可以學得來,在一旁用動作的桓楓也不經佩服了起來,最後在時機恰好之處兩人對上了眼。
沒弄明白對方為何突然眼睛紅通濕潤,桓楓忍不住皺緊眉頭,雖說是交給星稀拿取手鍊,但卻不曾想過她會用怎麼個「特別方法」來取,
希望別傷到才是....帶著見機行事的膽戰心情,桓楓依舊找上時機退後了一步讓星稀行動。
眼神確定接收。從桓楓的表情上讀到的是疑惑擔憂,這也不奇怪,畢竟星稀自己也不知道發展會是如何,成功率的高低她無法預估,比起坐以待斃不如去嘗試,真的不行再換的心情。
看準往後退走步伐的桓楓,星稀將手上剩的一只匕首往芭特爾的
左腳邊/紅黑
右腳邊/藍綠
土地上丟擲插入土。
心理唸著對桑姆的抱歉後摘下帶著輕紗的帽子,往芭特爾上手臂高度平甩而出.....
看準芭特爾的腰部......
/超過15很用力,低於5是失敗。
本來應該雙手環抱芭特爾腰部,沒想對方的追擊閃動如風。雖然只用單手抓攬到,但也終於是摸到芭特爾的腰間衣巾。
「母親!!」星稀很大聲的喊出口頭一次對芭特爾這樣的稱呼,眼淚是在眼眶打轉,死命得緊拉著芭特爾衣物。>>
從兩人交替位置到星稀手腳上的動作,芭特爾看在眼裡雖是滿意小倆口的分工合作和武打功夫,自己卻是游刃有餘的閃開每一個攻擊,腦裡還從容盤算著怎麼調整手法好讓手鍊好看得著卻勾不到。
但精打的盤算在星稀毫無徵兆的對自己喊了一聲「母親」後,全部被拋諸腦後。
「母、母親?!」
芭特爾頓時停下步伐,就連一旁的桓楓也在同一時間停止了動作,母子間的默契彷彿只有在這種時候才得以體現。
芭特爾低頭看向正緊拉自己衣襬一角的星稀,淚眼汪汪、可憐可愛的神模樣直擊身為人母的心房。
「哎呀......怎麼啦,瞧妳這模樣方才可有哪不小心弄疼妳?」芭特爾忍不住憐愛伸手摸了摸星稀的頭,手鍊正好垂下一角至對方的面前......。
耳邊颯颯的風聲瞬間停了,女性慈愛的溫柔嗓音佔據星稀耳中,頭頂上的輕拍舉動讓目標物就近在目光裡晃。
沒急出手去奪下手鍊,是撲進芭特爾懷中,熊抱著她流線腰際抬頭望著再次喊出:「母親...」,耍招是終於讓芭特爾停下動作,不管三七二十一周圍還看著這場比試的族人會有多傻眼或鄙視,星稀繼續拉著哭嗓:「那怕只是個輕傷,若傷了母親我、我想了就後怕。」
「......可是不是不取奪母親手鍊,母親就不會認同我了?這樣就不能喚您為母親了呢?」抽著哭啼的聲音及氣息。>>
「唔?!呃、哎呀怎會哪⋯⋯。」
芭特爾倒吸一口氣,輕撫的手再次懸停在星稀的頭上,面前的問題彷彿比面臨千軍萬馬還要來的困難,求助的視線默默看向了被落在一旁許久桓楓,但對此手法同樣沒轍的兒子也只是聳了聳肩表示無能為力。
「我這不就是怕弄傷了你我才讓你來拿我的手鍊?」
垂墜在星稀面前的手鍊特地搖呀晃,看不出是刻意使然還是單純的卸下戒心。
「母親啊…..打獵武槍我在行,但這母親該怎麼做我就不知道了。」
說話的同時芭特爾抽身換了姿勢,她將手上的武器置於一旁,停下的腳步再次輕盈動起,姿體動作帶動著對方,比起方才的猛烈攻勢更像是在領導對方習武。
跟隨芭特爾的帶領那肢體動作是有力有形,一揮一擺都是招,星稀跟得上卻無法作的精準。
「母親就是母親,只要您願意讓咱們喊聲母親,分點疼愛給咱們那也足夠了。雖然這是我自個的想法啦~」說話途中指尖努力扣緊芭特爾的那帶有繩鍊的手,牽緊感受到厚繭下溫暖的體溫。表情迅速嶄露笑顏,好像剛剛的傷心情緒都是假的,雖說確實是演假的。星稀注視著芭特爾說起:「剛好相反了,孩兒不懂那些奪呀搶的,也就拿不了母親手上鍊繩的。孩兒只曉得可以握住母親的手,這樣咱們就更近了些....」
將那行武姿態改的輕如風擺花搖的柔舞之姿,星稀伸去抓起芭特爾另一手,抓著與她轉起了圈子。
「想想我還未跟桓楓這樣共舞過,反而母親是成第一人了!唉呦有點害羞吶~」紅了臉,星稀自己笑傻了起來。>>
「呀....就你嘴巴甜,果然還是養女兒好!」芭特爾毫不掩飾臉上的喜悅笑得燦爛,在語畢後順著舞姿抬高起星稀扣著自己的手,將繩練自然得透過還牽著的兩手滑入對方的手腕上。
「說到共舞,別看桓楓那副模樣他小時候舞也跳得挺好,要不是被他父親拐去當兵說不定還可以留在部落裡當個稱職的祈舞者。」他轉頭看向早在不久前就已經放棄介入女子世界,正抱胸倚在牆上的桓楓,突然接收到母親炙熱視線的兒子冷不住打了個寒顫。
「啊!你倆這不是今晚就有機會嘛!?」
「祭典到了晚上,我們大夥兒會一同為祖靈獻上祈火舞蹈,今年就讓桓楓帶著你一起吧。」
繩鍊竟這麼串到自己手腕上,星稀一個愣,但也很快地被芭特爾提及桓楓的幼年而給引起興趣。在芭特爾的敘說中,她小腦袋是自個補出畫面,看向桓楓去。
慢慢地浮出一個小小的孩子揮動著手踩踏著步伐,轉圈或是跳起......
(啊阿,孩童時期的桓楓肯定叫人疼的可愛唄~) 這樣的心裡話讓星稀不自覺地傻笑。
「咦?桓楓.....如今還會跳嗎?」星稀眨著眼:「母親,我可沒見過桓楓跳舞吶.....」星稀的語氣中透漏些許不安。>>
「哎呀,如今嘛——」刻意拉長的語尾分明就是擺著想讓桓楓接話,解讀到其中意涵的兒子拿母親沒轍,輕嘆口氣走向了兩人。
「....是很久沒跳了,但還記得一二,若是母親您帶頭著跳應該們有太大的問題。」
連桓楓都開始心裡暗數著自己是多久沒跳過舞,比起自己跳他或許更熱衷於看別人表演,就像當時漫步於廣場上,頭一次被星稀的舞蹈所深刻吸引,才開啟了的這段如今已不可或缺的情緣。
「嘿,那不就成了嘛?何況星稀也善長跳舞吧?真叫人期待!」
芭特爾按耐不住興奮的轉頭看向星稀,不知哪來的情報也知道對方善舞,或許是從方才的比舞中得知,也或許只是一種直覺罷了。
話題回到自己身上,星稀不知芭特爾到底了解自己多少,但如今芭特爾說出期待,星稀是開始緊張起來。悄悄移動到桓楓身邊牽握他手,安心感隨之而來。
搔搔臉,星稀苦笑說:「唉呦、我那不過是賣弄,那有擅長之說吶」怕太過自滿等等會出糗。
「等等還是得靠桓楓了」臉上藏不住的期待,直到一陣風吹來星稀後頭才想起自己頭上的帽子剛剛被甩出去,慌張地道:「桓楓,我去撿個帽子」鬆手快速跑去找遺落在地的帽子。>>
聽星稀這麼一說後桓楓也免不了緊張了起來,腦裡盤算著是到底如何在傍晚的下一場儀式開始前把舞步都複習過一遍。
瞧見星稀動身去尋找遺落的帽子,現在或許是跟著離場好多做舞步準備的最佳時機。
「母親,那我們——」
「去吧去吧!快找人複習去,等會兒可別在星稀面前出醜哈。」
桓楓連話都沒講完母親便一眼看出對方心思,揮了揮手打發自己的兒子離開會場,留著自己一人在場中央繼續主持祭典。
本還想問些什麼的桓楓只是抿了抿嘴作罷,快步往星稀的方向走去,蹲下身子輕聲關心。
「帽子找著了嗎?我們先離場下去準備吧。」
在場邊找回帽子,拍拍沾在上頭沙塵的同時星稀聽見營火圈內又開始熱鬧了起來,正好桓楓來到自己身旁。
「嗯.....好?咱們下場準備?」想著經過剛剛的打搶自己現在外表大概也是亂糟糟確實要梳理,更重要的是前日腰腹受傷還沒大好的桓楓。星稀露出擔心的表情,不自覺伸出芭特爾給的套手鍊的那手,觸碰桓楓臉頰:「哪裡痛著嗎?不能忍著吶」
隨後又很快的接著說:「.......桓楓是不是還沒能和芭特爾好好說上話呢?」>>
順著星稀撫在自己臉頰上的手,大手也緩緩覆蓋在小巧手背上。
「那個手鍊……是曾經父親給予他的信物。」
再度看了一眼面前正套在星攜手上的手鍊,桓楓不自覺陷入短暫的沉思而微微低下頭,看不清此刻的神情。
「我沒想到她至今都還把這手鍊留在自己身邊,卻又在今日脫手而出……為什麼?」
正喜歡碰著桓楓溫熱臉頰當取暖的小手震的一下。
「等等,你說這是桓大將軍和芭特爾的信物?」怕聽岔,星稀經過腦袋的語句再次的重複發問。覆蓋在大手下的小手抖著,臉色青白大眼瞪著手腕上的手鍊,只差點沒跌坐在地。
不明白芭特爾為何要將珍貴事物交與自己,要也是該給自個胎裡生的兒子桓楓不是才剛認識不滿三天的陌生人。況且都說是信物,芭特爾留存在身邊多年那肯定有更深的意義。而桓楓好像也知道些什麼,可也非完整確性的。
感受到手鍊的重量,是在風兒吹來時。
腦袋混亂的星稀,很自然的深深的吸了口青草混火煙香氣至肺部,大概是氣味令人鎮靜麻痺,眼睫眨眨恢復正常思考。
看不著桓楓神情,星稀嘆了口長長無奈:「......唉呦、咱們想破惱人也不會有正解,倒不如直白點的去問問芭特爾。既然手鍊是兩位長輩之間的私物,許有內情是我們不可知的....」
「你掛心這事,是在擔憂什麼嗎?」蹲得更低抬頭對著心愛的他勾著嘴角微笑。>>
「不,並未到擔憂的程度,只是稍微感到訝異與猜不透。」桓楓握起星稀的手緩緩起身,若有所以思帶著對方往場外走去。
「我以為母親憎惡著背叛他而獲得權勢的父親,大抵會把相關的東西事物全部收拾乾淨,沒想到還留著這個在自己身邊。」桓楓像是知道路般熟練的穿梭在帳篷之間,會場的熱鬧喧嘩隨著移動淡出,換來的是幾分清幽。
「或許那對母親來說不單單只是個對方贈與之物……」他停在一處因帳篷包圍四邊而恰好形成的空地,棚頂之間批掛著的幾匹布料遮擋住頭上正囂張著的烈陽,陳舊木樁矗立於場地中央,痕跡累累足以證明此物所經歷的歲月之久。
桓楓轉身面對星稀,向後退了一步,眼神裡的認真在此刻顯得別外動人。
「星稀會想要怎樣的一個信物呢?信物對你來說又會是怎樣的存在?」
他伸出手懸在空中,是個準確邀請對方共舞的姿勢。
聽著桓楓心中不解的部分,是上一輩人複雜的情感問題,星稀不知不覺同桓楓陷入猜想不透的迷霧之中。
「這樣看來兩位之間有著特別的牽絆掛念,且這情愫輕易不讓外人知曉?」這也只是假想的猜測:「是個謎團吶」。
跟隨桓楓帶領漸漸遠了慶典主場地,星稀沒注意的是桓楓的熟門熟路像長住居們一般自然,對路線沒一點停頓猶豫。
到底是埃那琪一族的人多數都在祭典會場,帳子之間的路成了寧靜寬道。來到一處遮陰涼爽的棚子,中央的木樁架頂起了這特別空間。
星稀本以為是要回去哪一處帳屋,疑問的抬頭才發現桓楓站在自己面前。
映著自己的紅棕瞳孔是無比剛直堅定神采奕奕,剛中帶柔的俊帥神情是讓星稀莫名的小鹿亂撞目光難移。就當桓楓這般問起自己還伸出邀請的手,星稀在原地楞了下。
「珍貴如金玉石、平凡如髮衣釵。信物是何物都無礙,只要實物有著你我寄託含意在那怕一朵花一束草都是好的......」走進一步,將手搭在暖熱的大掌上星稀歡喜地笑看桓楓言道:「至於怎樣的存在?許是約定抑或著證明,再不然便是定情物了~」。>>
牽起星稀的手,桓楓緩緩得踏起舞步。
比起總是看上去精湛華麗的單人舞,現在兩人腳下的雙人舞要來的樸實許多,卻不失共舞的樂趣,相互配合著的一前一後考驗著彼此之間的默契外,也自然創造出了兩人的獨處空間。
「…那手鍊不知被賦予了怎樣的信念。」桓楓咕噥著,視線卻始終看著星稀,清澈的透紅眼眸照應著偶時從布縫中透下來的天光顯得別外奪目。
「星稀還記得早些日子前我交給你的鳥笛嗎?」
「給予任務委託人鳥笛備在身上是桓家歷代習以為常的傳統,某種意義上是將自己的力量託付給當下需要的人,任務結束後就會將笛子收回。」
兩人的舞步踏得穩,不疾不徐,一個側翻身引導星稀轉向了另一側。
「但當我將笛子給予你後,我卻頭一次沒想過要將鳥笛拿回,甚至有些私心得希望妳能帶在身邊。」
「或許在那個時候,自己就已經下定了某種決心,想將自己身上的力量託付於妳為妳所用一輩子,才會這麼做吧。」
節奏恰當好處得段落在桓楓的最後一句話上,語畢後兩人再次一個轉身面對面,而面前人恰好露出的笑容比任何時候都要來的溫暖且真誠。
抓著暖熱大手貼近的雙人舞,星稀莫名的有點緊張。
瞄了眼手鍊,星稀歪著頭:「............」她也十分好奇,現下只能等待時機再來詢問芭特爾。
沒下子星稀已投入在兩人世界中,忘卻緊張,輕鬆愉快的情緒渲染。
桓楓領舞領技巧是另星稀不費力便能輕鬆跟上需要默契配合的動作步伐,明明是頭一回跳此舞。跳舞這事對星稀來說便如日常呼吸一樣融入是身體反應。可這回交由桓楓帶領的舞步卻讓她對跳舞有了新的感觸,緊密溫熱的、令人感到不想停下不想分開的。
撒在地上的光點不時掠過兩人成雙影子,星稀沒空注意四周變化,她與桓楓對視不離,眼瞳中佔據彼此。聽著他話語每字每句,踩著腳步.......直至舞步停下。
憶起鳥笛,星稀清楚記得當初可是盯著鳥笛念想桓楓,陷入混亂愛慕情還親了鳥笛,好家在桓楓不知情這段否則她肯定挖個洞跳進去再不出來。
現在知曉鳥笛深厚的意義還有桓楓真實的告白,本來就微紅的臉頰現在更赤紅,眼眶還泛著水光。
「吶、桓楓......」喚著他接不上後面想說的話。>>
「….或許此物便是妳我之間的信物?」
如蘋果般紅透的臉頰與動容神情,讓桓楓看著心情上也跟著不好意思了起來,見著對方一時說不上話只是牽起星稀的手走往空地邊有遮陽的陰暗一處。
「舞的部分看起來也沒有太大的問題…..日落時分再和他們會合就好,我們還有些時間休息。」
桓楓抬頭看起天色,原先的湛藍不知何時已染上了一抹橙黃。
雖未說出口,可她心底開心的讓笑容不滅。
黃昏,在南邊中原領土內能聽到敲鐘聲,在此廣闊草原是熱鬧的歡呼聲取代。
「嗯,咱們先歇會唄,真期待等會再與桓楓跳舞吶~」話語是期待的,但面露的神色些許不安,星稀晃著桓楓的手想消除緊張感。
她怕要跳不好或其他給桓楓和芭特爾丟人那可就不好。>>
「還緊張嗎?」握著星稀的手稍微握緊了些,「小時候我也曾經看過父母倆一起跳過,那是我頭一次看父親面露緊張的神色。」桓楓無奈得笑出了聲,聲音裡隱約透漏著幾分摸不著頭緒的憂傷。「......父親他若不是刻意背叛了母親,恐怕我至今都還會認為他倆特別般配。」
「還是有些,明明擅長在人前演出的說~嘛,有桓楓扎實領著其實也沒那麼害怕」
抓起桓楓牽著自己的那手。星稀將桓楓手背往自己臉頰上貼,闔眼感受他肌膚溫暖還有專屬於他的淡淡青草氣味。
星稀想到什麼笑道:「許是真十足般配的佳偶,無論是從前還是如今,他們倆長輩間的無言默契。」說完臉側過去於他手背親了下:「說不定咱們能為他們做些甚麼,首先得從母親下手吶~」。>>
「母親嗎.....。」若是論復合,確實從情感上較為主動一方的的母親下手更適切些。
這些日子以來,自己從來沒想過要試著讓雙方復合,倒是經星稀這麼一提才頭一次動了這念頭,想到這的桓楓輕笑出了聲,動作自然得將手掌心反轉面向星稀,輕捧起對方小巧臉蛋。「日後再來看看有沒有機會吧,今天還有得忙。」話語剛落,遠處羌笛聲響起,配著頭頂上的橙黃天色已然是該回到會場的時候。
桓楓率先走到了星稀前面,神色帶著自信。「走吧,論默契我想咱們也挺好,別擔心。」
迴盪在耳腦的號角聲,眼前最愛的他是那樣地閃著火紅光芒,令自己心動離不開目光的。
星稀往前挽住桓楓的手:「恩!咱們走唄~」心內的期待情緒顯示臉顏上,是漫開笑容。>>
「呀!你倆去得可真久啊,差點以為我就這麼被你們放了鴿子不成?」
終於見著兩個熟悉的身影前來,芭特爾舉起了手揮了揮招呼。儘管今日祭典已經鬧哄哄得慶祝了一整天,芭特爾神采奕奕的模樣仍舊如初,宛如場中央依舊熊熊燃燒的巨大營火,在夕陽西下的時刻紅通得別外奪目。
像是響應著族長的招呼,族人們倆倆成伴依序聚集到了場中央,與星稀二人站在一塊兒。
「願祖靈指引你我,並與我們同在。」
宏亮聲音迴盪,芭特爾抽出係在腰上的劍,直指這星穹上頭最明亮的一顆蒼藍星,隨後將事先抹上了油的刃往營火堆劃下。
此時樂聲四起,手握火焰纏身的劍,芭特爾跟隨著節拍揮舞著的模樣游刃有餘,其餘身旁放財聚起過來的人也牽起彼此舞伴的手開始了動作。
「我們也試著跟上看看吧。」
見著其他人的動作,桓楓也跟著牽起星稀的手,踏出了第一組舞步……
(一次骰五個bz,對上兩個同位置同色的bz為成功!)
沒想到第一步就亂了拍:「........」星稀抬起頭大眼緊盯著桓楓,是在求救。>>
「沒事的,別擔心。」
低沈的嗓音輕聲說著,桓楓轉了個身,讓自己的身影面對群眾,剛好遮住了眾人投向的目光。
「自在得跳就好。」
牽著星稀的手,扎實踏出了下一組舞步。
似乎開始熟悉一切,星稀抬著頭笑道:「可惜咱們沒把布爾帶來,他肯定喜歡這種可以討好吃的場合了~」
「說來....」星稀想到了甚麼,臉上表情浮出困擾:「赫坦才交代我到了這要給他寫個信,這哪裡能送信吶」》》
「送信嗎?」
熟悉了鼓音的節拍後,原本緊張的心情也隨著音樂流動而沈澱了下來,桓楓穩健得移動兩人躍動著的步伐,同時也漸漸放下繃緊的神經跟星稀搭話了起來。
「布爾要是來了,族人們大抵會有事沒事都塞食物到他的嘴邊,且照顧得服貼⋯⋯或許動物在他們心中要比人還要值得寵愛。」
帶著點無奈,桓楓輕笑出聲,接著說到。
「部落的最北邊有設置了專門提供信鴿傳訊的哨站,若是緊急派上飛鷹行動大約一日左右就能送到訊息。」
「等這邊結束後再帶你過去吧,今日晚上寫或許趕得上明日赫坦歇息前送到。」
往遠處看,原本絢燦得晚霞以覆上一層夜色,幾顆星子別外顯眼的閃爍著,桓楓餘光裡看著這些變化,自然的舞出腳步。
「恩,總怕赫坦後頭說我都沒連繫他。桓楓,赫坦他.....」
星點一顆一顆露出。
「這幾次的分別再見他臉上總會出現孤獨的笑臉,好像我會不見一樣」星稀抬起頭,目光映著星空背景的桓楓。「回去後我能再多花點時間跟赫坦相處嗎?嗚恩....雖說這樣會分掉與你相處的時間....」星稀為難不忍的訴說著。>>
「當然,若能多花些時間和他相處,他自然也會安心的多,且論相處時間.....」
舞步來到了最後階段,族人們不分老少紛紛熟練得跟上節拍逐一入場,而兩人正處於人群的最中心,熱鬧歡騰不斷,卻沒讓桓楓因此分了心,心意都放在了和星稀的共舞上,宛如自成一個兩人的世界,隔絕了一切紛擾。
「將來,往後的日子裡都是你我一起相處的時間,不多也不少。」發自內心勾起的微笑自然,或許連自己心底都暗自期待著這樣的「將來」許久,想到這的桓楓不禁看向星稀的烏黑眼眸,彷彿只用眼神就可以傳達自己的心念。
「以後也請多指教了,星稀。」
「嗯。」在桓楓輕聲點頭回應的同時,音樂聲也恰巧停下,兩人的舞步在最後關頭正好完美得打在節拍點上,熟練身姿奪下了不少注目的目光與掌聲,包括芭特爾在內。
「喲,這不是跳得挺好嘛!」母親靠近兩人,滿足得拍了拍兒子的肩,隨後蹲膝與星稀平視。
「我這傻兒子還麻煩你照顧了。」
巴特爾面露著少見的溫柔神情,伸手輕輕握住星稀的雙手,闔上雙眼呢喃,宛若祈禱一般。
「從此以後妳便是我們的家人,亦是這片草原上的孩子,祖靈會祝福你們的幸福的。」
祝福的字句及認同透過著言語及暖熱的手傳遞給了星稀,也讓她莫名的臉紅內心歡喜甚至....
「母、母親....」自然而然地脫口而出呼喚,明明還笑著的表情但淚水卻不受她控制的一滴兩滴的若落下。星稀有些慌張的道:「我很開心的吶、真的!就這....」
本來想要用赫坦教導她的草原禮儀回應,可腦子一片空白。>>
「行了行了!心意到了就好,在我這儘管做自己。」看著對方淚水直流支吾著說不出話,芭特爾只是趕緊插上話順手摸了摸對方的頭,熟悉的力道與掌的溫度神奇地與桓楓神似。
「那手鍊就當作我給你們的新婚禮物唄!別看它老舊那可也是值不少錢呀~」
芭特爾指了指早些前因試驗奪下而戴在星稀手上的手鍊,一直在旁靜默著的桓楓始終沒說些什麼,只是將視線投向了同樣的地方,眼神帶著不解。
好不容易冷靜多,又馬上來了一波浪。
立刻搖頭並緊抓著芭特爾,星稀急忙說起:「母親給予的當然不嫌那怕是土上的一把草也好,可、可是...」往旁看相桓楓,他也是不解芭特爾的行為。
「手串對於母親來說......」困擾的表情星稀直接露出:「不也是重要的事物嗎?這樣贈與了我們真的好嗎?」>>
「嗯,確實重要。」像是已經預料到面前人會有的反應,芭特爾勾起嘴角,雙手輕捧起星稀的手,掌心透出一絲暖意。
「我剛嫁給桓楓他爹時,他將這手鍊給了我,說是咱倆就算是以聯姻的方式結為夫妻,他也希望能以一名將軍的身分守護我與族人的安全,這只手鍊只圖能幫我求個平安,並非定情之物。」
「他是個純粹的人,一對上眼就可以明白對方那再也單純不過的心意,我對他這般話深信不移....」
「幾十年過去了,我曾經在村落遭受中原襲擊時懷疑過他,沒給他辯解的機會就與他斷絕了關係從此不相往來,而這份守護.....他沒有在我身上兌現的心意,我希望能傳達下去,讓它能好好守護著你們,而不是留在我這樣的人身上。」芭特爾的笑容裡透著一點愧疚,但很快得便收斂起了悲傷的情緒笑出來聲。
「嘿!說來守護什麼的我部落裡的好漢也不會輸他那些養在軍營裡操刀的傢伙,我自個兒守護自己就夠了!」
手中的餘溫以及手鍊的重量,耳裡聽著芭特爾與桓大將軍彼此的過去,一方有了說明。
星稀不覺得少了手串則兩人的曾經就便那麼輕易斷了,尤其是聽完這段過去後認為只是少了契機點。
「手串咱們只當保管著」星稀開口同時也稍微偏過頭往桓楓看去:「既不是贈也不是給。手串呢只當母親託給咱們保管,只等物歸原主。啥要咱們託桓將軍怎樣的,那大人的事情我們小孩子聽不懂」故意裝不懂得搖著頭。
一個解開雙方誤解的時機點。
「我還沒好好認識部落呢~趁這機會我去部落轉個幾圈熟悉下,順便瞧瞧好漢們多俊!啊啊讓桓楓給我介紹唄!母親可忙得很脫不開身對吧!」星稀找了理由要逃離現場,也不讓芭特爾有機會再將未來的託付繼續道下去說死。>>
「….噫,行行行!都去吧,瞧我這麼跟你們一聊都忘了收拾場地,自個兒去玩唄!」
暫且放下沈思的情緒,芭特爾向著兩人揮手示意離開。
要是他在的話,祭典或許會更有趣吧,芭特爾對於頭ㄧ次這麼想著的自己感到不解,同時把注意力重新投入到了結束祭典後的會場,身影隱沒在寂靜的夜色之中。
兩人漫步在夜晚的部落,比起方才祭典上的歡騰氣氛,夜裡的部落顯得格外幽靜,部族的人在祭典結束後早已紛紛散去回到帳篷內歇息,沒過多久便熄了燈火,顯然早起早睡的習慣並不會因為祭典而有所改變。
「….看來你似乎有什麼主意了?」
桓楓的輕聲劃破了好一陣子的沈默,就算是現在的他,有時也會有不完全明白星稀真正的用意的時候。
但無論如何,自己必定是與對方站在同一邊,儘管一時之間無法會意。
「母親的贈禮確實是個給人壓力大了些….或許她只是想找個地方安放他一直以來掛在心上的壓力?」
但終究是選擇了逃避嗎?桓楓偏著頭,始終搞不懂自己的母親到底在想些什麼。
「…再說部落裡的好漢不都一個樣嗎?有什麼好看的?」
明知大抵又是星稀為了脫身而隨興找了一個理由,但一股不是滋味的感受還是讓桓楓脫口而出了一些有或沒有都無所謂,甚至還有些拐歪末腳的撈叨。
踩的草土、呼吸的空氣、能見的視野等種種五感告訴著她所在不同,她卻一點也不排斥而是感到安心懷念。
「诶.....?啊....」指尖搔搔自個臉蛋,星稀尷尬地笑著說:「桓楓你太看好我哩,其實我一丁點主意也沒也吶。可、大概如你說的芭特爾拋過來的重擔太沉,而我也本能的丟回去吧了。就是.....本能地閃避麻煩事?」
頭上帽子的流蘇晃那晃,星稀故意讓其晃蕩只因為好玩。
歪著頭看著桓楓:「用我師父的法子來說,讓桓大將軍站在母親面前啥都不能還手讓個一百步,給母親當木樁打個一百回,說不定誤會就開了?」星稀在想桓楓是比較像桓大將軍呢還是芭特爾。
星稀雙手搓了搓手臂,她沒料到也晚的草原溫度驟降的這般快速。
往桓楓一靠一貼,拿他取暖:「好漢長地確實都那個樣沒錯啊,可每看一個越覺得我家桓楓俊地可以~越看越喜歡。再多看一個越覺得遇見的是桓楓真是太好了~」打從內心歡喜的笑容,沒有感受桓楓醋香打開的氣氛。>>
桓楓不自覺得睜大雙眼陷入沈思,竟真的認真思考起星稀的提議並同時盤算著讓兩人相遇且實施計畫的可能性有多大。
「…若真的能藉此消除彼此之間欠下的人情債就好了。」
想到最後終究是以一聲淺笑作為收尾,兩人的情節終究還是得當事人主動解開,此外之人就算是想破了頭怕是也不會有結果。
「要是有機會進城去探望我父親的話,軍營裡的將士們也是各個英姿挺拔,若是真拿他們跟我比,怕是我在體格會輸上他們一截。」
桓楓突然慶幸自己那一時的彆扭沒有被對方看著,同時順著自己的話想起了那些許久不見的弟兄們以及在軍營裡一些無關緊要的繁瑣回憶。
「或許是真的得城裡的姑娘們喜愛,她們總是會在訓練告一段落後遞上各自的心意,有些弟兄會私下比較自己拿到的東西,算是乏味生活裡的一點新鮮事。」
他自個兒在講話時笑出了聲,轉頭看向遠方落在地平面上的幾個零星光點,此時此刻的深夜裡也只有京城的光亮可以與天上的月光爭豔。
「見桓大將軍啊......」音量小小的,每個咬字皆帶有停頓。星稀雖然也擔憂過面見芭特爾,可那還是有桓楓及赫坦大致,但傳說中的桓大將軍......甩甩頭星稀決定先不去思考這事。
嫌少聽桓楓提及自己在軍中的生活,聽著聽著也是有趣。
「嗚恩...保家衛國的精銳軍兵嗎?軍營根本是女子挑良婿的戰場了唄,以前就聽過不少小戶把適齡女兒送到武家裡當差做事,近水樓台先得月的概念?...」突然不說話,狐疑的眼光往桓楓看去,臉上的微笑是詭異的仰角:「想來桓楓也收了不少唄....?我之前都撞見現場了嘛」跩著他的衣角是要桓楓從實招來的氣氛。>>
「那時在軍中收下的禮物要不是直接被同僚們給拿了去,要不就是送給後輩加減著用……倒是沒真的記得誰送了什麼給我。」
桓楓若無其事地述說著聽上去顯些對當時送禮的女子們有些無情的話,腳步繼續漫步在三更的夜色裡。
「我還在軍營的時候,父親總想找個對他而言門當戶對的家族聯姻,要不是當時唐少主雇用了我當隨扈——。」
桓楓突然的語塞讓只剩對談聲迴盪的夜晚顯得格外寂靜,記憶宛如海潮一般浮現在自己的腦海中。
他不自覺的睜大了眼睛,彷彿意識到了些什麼。
「要不是當時去當了隨扈,我可能就這麼隨意的順著父親的意思結了婚,也就不會有這段跟星稀之間的緣分了….真是意想不到。」
「….有可能是故意的嗎?」
他喃喃著嘴裏的疑惑。直到現在桓楓始終猜不透自己已經服侍多年的唐少主當時都在想些什麼,毫無破綻得表現出順理成章的模樣一直是他的拿手絕活。
替那些曾經試圖努力引起桓楓好感注意的女孩們感到憐惜。可心裡也悄悄地安心了下,要是曾有個誰與桓楓有過啥或現在還有什麼,那可不是「在意」便能簡單帶過的情況。
「.......」靜靜聽著。了解生在朱宅門第有著的身不由己,若自己沒被鳳家放逐或許如今已在誰家作為妻妾爭鬥盤算地活著不然就是亡死在鳳家內成了家鬥的犧牲品。
星稀也感嘆命運弄人,先讓他體會了失去與分離再讓自己與桓楓相遇。
「...故意?」不太明白意思,星稀歪著頭:「說來唐、唐....」星稀不知道該用怎樣的稱呼桓楓記憶中的唐少主,因為明白這位唐少主對桓楓來說有著重要重大的份量,那是自己觸不到的羈絆。
星稀還因此停下了腳步。
「唐公子對桓楓來說是拚上性命也要查出死因的主子,唐公子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呢?」很認真的問,星稀希望多了解桓楓與唐少主的曾經。>>
「怎樣的人….」,桓楓思索著星稀的問題,望著黑夜裏的星辰奪目,彷彿不管自己身在何處都可以被有所指引。
「對我來說少主是亦師亦友的存在,但也像是盞碰不著的明燈。」他盯著那顆星空中最明亮的星子緩緩說著。
「少主總是能預料到所有會發生的事情,他所規劃的一切總是遠超乎我的想像。」
「就像是盞為自己指引明路的燈,光的指向總是指引著我該去何處,但實際上卻始終摸不著光的源頭。」
「說不定他連自己的生死也預料到了,只是沒跟我說罷了。」桓楓垂下頭,事發當天的畫面仍舊記憶猶新,卻不再令自己心痛到難以接受,時間沉澱下更多的是不解與疑惑的情緒。
「若能知道答案就好了….」他停下腳步,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將始終牽著星稀的手握的更密了些。
「之後….找一天我們也一起去見見少主吧。」
「之前總想著要快些為他復仇才有面子好好見他,沒能真正安下心來掃過他的墓。」
仰望天際的臉星光明亮閃於他棕紅瞳孔,神情認真隨言語的一言一句轉換。
沉穩溫柔嗓音敘說著是唐少主究竟怎樣的存在而對他人生產生不可撼動的分量與情懷。
只見桓楓在低下頭語氣夾雜的是不捨及困惑。
那句「若能知道答案就好了….」聽在星稀耳裡感受的是無底無盡輪迴般的疑問,畢竟已得不到親口回應是多麼的令人婉惜寂寞的。
聽見桓楓的邀請星稀頓了一下:「诶、啥的?」南方的腔調脫口。到底是剛才聽得認真忽然來了句邀約沒讓星稀反應過來。
「嗚...痾...」歪著頭整理了下情況,星稀靠近了桓楓問:「你願意帶我一同去見見自然好,可這之前桓楓都還未給唐公子好好掃過墓嗎?呀...唐公子在九泉下不知唸桓楓多久了喔」
拉著桓楓往鬧騰聲音處走:「許是要花上點時間好好說話,咱們帶些吃食還有果子去唄,唐公子喜歡喝好酒嗎?我可以去敲詐襲嫣那的上好白酒」星稀用輕鬆的口氣說著,就好像是要去見位老朋友一樣。>>
任由星稀拉起自己的手往熱鬧處走,聽著她一股作氣將各種想法與計畫脫口而出只覺得對方可愛而笑出了聲,同時心底也盤算著這些打算要如何實現。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比起過去自己開始更在乎當下,甚至期待著往後的未來?桓楓並不清楚。
「你若是真帶著酒過去少主定會喜歡你的。」桓楓邊笑邊說著,同時也因想起了往昔與唐陌飲酒談天的記憶片段而感到暖心。
東邊曙光從地平線上緩緩乍現,黑夜被染上一抹淡金而不再死寂。
在遠處即可目睹的熱鬧證明了北塞平原上的部落民族們終究是習慣早起,在兩人還在回程的路上時部落早已回復了前以往的生氣。
「等等跟母親告個別後就前往下個地點吧。」
桓楓在進入部落前停下腳步,清晨的暖陽灑落在兩人的肩上,他出了神的看著始終跟在自己身邊的星稀,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心裡的話。
「…謝謝妳。」
「在遇見妳之前,我沒有想過自己還能夠對於未來滿懷期待。」
「準備好酒會讓唐公子喜歡我嗎?哼恩~....」星稀的小腦袋開始轉著,是想得到認同的認真思考著,雖然已是隔真黃泉海的對象,星稀還是認真的看待此事。
同時也發現桓楓的表情緩了下是輕鬆且愉快的,自己也跟著笑了。
「走的這般急嗎?芭特爾說不定會寂寞的,不過咱們確實得趕路的。嘛~之後常回來找母親就是」
星稀偷偷打了呵欠,也在這同時.....突來的感性真言讓星稀歪頭盯著桓楓看了好下子。
(現在已經是那種關係了嗎?能夠那樣稱呼了嗎?)
放手一搏也順便嚇嚇桓楓生出調皮心思的星稀抓起了桓楓的雙手,左手右手掌心貼掌心十指緊扣,將大手往自個拉來,放在自己胸前,抬著頭星稀的眼中滿是桓楓再無其他。
「呵呵~感謝來感謝去的要沒完了。既然我都成為桓楓的未來了那我這輩子...」
晨光柔柔撒倆人身上,祝福般的光芒。
「寄望往後歲月裡我的存在都能成為桓楓生命裡不可或缺無可取代,直到終點前都還請你多多指教了呐,夫君~」>>
在喊話語與動作一氣呵成的同時,星稀胸前的手微微顫了一下,帶著些許慌張地大手反握住小手後,便小心翼翼的將位置移開了對方胸前來到平常牽著的位置。
「啊、嗯…..好。」逗弄效果似乎顯著的反應在桓楓的表現上,耳根子伴隨著他的簡短回答漸漸紅透延伸至脖子。
他想,或許在遇上星稀的哪一刻起,原本因少主辭世而只能用復仇填上的位置,早已在自己尚未察覺到的某一日漸漸的被愛意取代,而使得現在終於能有足夠的勇氣回首過去。
暖陽逐漸升高,兩人告別了部落上的人們離開北塞邊境,伴隨寄與著兩人期待的未來與相互允諾,踏上了下一個未知卻可以堅定前行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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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線 _______